不忍割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侬因
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他开出一身汗来,见到言商一边不好意思的擦汗,一边打招呼。
离开的时候,透过车窗看着闪过的景物,还有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的房子,言商的心里生出些许不舍来。
进了小镇,路边不远处正有一个工程队在施工,一辆货车挡住了道路,他们停下车来等。言商有些无聊看着车窗外,十几天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工程队,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又有这么大一只工程队施工。
老宋看一眼后视镜,想要打破车里的沉默,也可能是顺便想歌功颂德一番。
“严先生投资的,建学校。”
言商看了眼不动声色,薄唇紧抿的男人,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扫了一眼窗外。钱一定程度上是万能的,比如现在。激越企业一投资,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教学楼已经建起来了。
言商想起浅白的话,一个支教的女教师,是严越的母亲。看来,这里是严越不小的执念。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刻意和小心翼翼。说道:“那学校建好,要是缺老师的话,我就来这里教孩子,好不好?”
她以为,那些童年的记忆,父母恩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是美好,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如果一座城倒了,很快就会建起另外一座。或仿照,或全新。只是重复着,像别人说明,看吧,都没变不是,都没变的。
总要生活下去。
严越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工程队,在大太阳下,这里将建起一座学校。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是提醒罢了。”
言商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却在费力的理解,她思考的时候有个习惯一直没有变,紧缩着眉头。
“提醒他们,再艰难,都不要忘记读书。总要有点希望不是?”他这话说的,极为正派,属于那种老一代人都爱听的。
车前挡着的那辆货车被开走了,为他们腾出路来。老宋对严越的话,很是受用,由衷的说了句“先生真是个好人。”这一句,拍马屁的成分少了一些,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看的出来,严越刚才的话,说到老宋的心坎上了。
不是有一句话说,知识改变命运吗?老宋就爱听新闻,这样的话记了一大堆。
一辆警车迎面驶过来擦了,路不宽,两辆车都减缓了车速。老宋一边按下了车窗升降,车窗外扬起了尘土,一边颇有些八卦的说:“这山里好像发生了命案,都上新闻了。警察一趟趟的跑,看来还没抓到凶手。”说着摇了摇头。
言商有些吃惊,她就在这山里,也没有听说什么。
却听老宋又说:“这片山林这么大,看来这案子不容易啊。现在人犯了事儿,就爱往这深山老林里跑……”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后视镜里看到严越不声不响,一言不发的了冷漠样子,瞬间闭了嘴。
心里悔,没事儿说这糟心事干嘛。
言商转头看向车窗外,警察擦过去的瞬间,她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猛然觉得格外的熟悉,心里突然一疼,揪着疼。
压下那股不适的感觉,回过头,严越却正沉静的看着自己。他的手交握,放在腿上,就那么看着她,目光深的像一滩水,又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漩涡。
“怎……怎么了?”她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紧,说出的话竟有些结巴。
严越什么都没说,只是移开了目光。
——
不过短短的二十天,市里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气候变得更热了。
开的热闹的樱花也已经大部分掉落,长出嫩绿的叶子来。
言商回公寓,洗完澡,窝在沙发里休息。觉得无聊点开手机,首页就是关于一起凶杀案的报道。
那人本来就犯了案,跑到山里,又被山里的人认了出来,他便灭口后逃窜了。山林面积过大,现在正在搜捕。
不过新闻中却插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那犯人的,底下写着发现就速速举报。还有一张应该是不小心被爆出来的现场的照片,更像是围观群众拍的。几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只是,言商的目光停顿在一个蹲在地上的人身上,他应该也是警察,只不过是穿着便服。
还是莫名的熟悉感。
她仔细想了想,来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的那个侧脸。应该是同一个人。
……
严越刚进市区,就回了公司。
浅白拿进来一厚摞的资料,全是最近的合作项目,或是正在进行的项目。
把资料放在桌上,他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累?”严越翻着资料,问了一句。
浅白把那口还没舒完的气,又压了回去,他搓了搓手有些尴尬,“越哥见笑了,这不是做这个的料。那帮狐狸,是真难缠。”
严越笑出声,看了他一眼,这近来浅白确实清减了不少“原以为你和东子不同,稳妥些。结果怎么也是个怕麻烦的。”
浅白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立即反驳道:“自然比东子稳妥些,他现在天天打电话抱怨。说话都听不懂,日子过的煎熬。还说,越哥你是不是消气了?他知道自己鲁莽了。”
后面的话,浅白说的很小心翼翼。观察着严越的神色。
严越签完一份文件,却突然把笔放在桌上,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大的声响。让浅白眼皮一跳。
“这话……是东子的,还是你说的?”
浅白低了头,自己的心思全被看穿了,露出些不自然来。
可又有些不死心道:“越哥,这都快两个月了,东子那小子也是真知道错了,在国外待着,他岂不是生不如死。
就让他,回来吧。”
他鞠了一躬,带着些恳求。自家兄弟现在也没剩几个,心里对东子自然而然的同情。
“回来做什么?凭他那脾气,回来让他找死?
你以为,云市警局的都是傻子?东子当初,可是和他们打过照面。”
这些事,浅白没有想到。他以为让东子去m国是因为他伤了言商,没想到,却还有这层。
“我明白了。”浅白又看了严越一眼,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
“同在一个城市,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就遇到。言小姐……”他话还没有说完,严越刀似的眼神就递了过来。
“遇到又如何?她是言商,我的未婚妻。”
不同于浅白的担忧,严越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和兴味盎然。
不忍割舍 chapter14
从山里回来,严越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电话,也没有回公寓。
整整一周的时间,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在m国的两年间,他们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可是,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况且一起形影不离的在山里待了那么多天。
言商竟一时无法适应这种孤独感,拿起手机,无数次想要打个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可又放下了手机,打通电话说些什么,万一他在忙呢?
索性丢开了手机,去从客厅角落的箱子里找出前几天的那本书,蹲在地上,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上面做了批注的那一本。
会不会忘在山里了?她心里疑惑,找了半天没找到,就拿了另外一本,躺在床上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想严越在做些什么,想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现在,除了严越和浅白,在云市不认识一个人。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甚至在手机通讯录里里的联系方式,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这种孤独感,真的能折磨疯人,每天待在公寓,偶尔下楼走走,不能遇到一个熟人。
这时候,她总是格外的想念严越,想要他待在身边。她一偏过头就能躺在他的肩膀上,想要一起吃早饭、午饭和晚饭。晚上说一句晚安,早上说一句早安。这些小女人的心思,自然也不可能去告诉严越。
思绪乱飞,她一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
……
耳边嗡嗡的响,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漆黑的房间,她被一个大力拽了进去。头磕在一旁的柜子上,她脑袋发昏,面前一个人影越走越近。视线里,是他高大的身影,鞋踩在地上像鼓点一样,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
……好玩吗?
那人蹲下身来问她,声音低低沉沉。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她不知所谓的回瞪了回去,目光直视着身前的人。
那种凶狠的目光,眼睛里乱窜着火苗。
……好玩吗?这种欺骗人的把戏,这种戏弄感情的把戏。嗯?你算什么东西!想玩是吗?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领,把她往身前一拉。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看着她,突然冷笑起来,笑着站起身来,拽开了衬衫,撕开她的衣服。
……我还真是后悔,后悔没有早早上了你!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言商,你会享受这个夜晚。
他的声音,像是魔咒,一点点的腐蚀着她的心。击溃着她的防线,她一直在躲避,却抵抗不住他发了狠的入侵。身上,有着他的重量,压的她急促的喘息,却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她像一条急需水的鱼,在干涸的地上饱受煎熬。那重量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发了狠,死死的咬住了那人的肩膀,嘴里满是血腥,却怎么也不撒口,跟小母狼一般的。
……我陪你好好玩玩…
…
言商惊醒,一时间有些错愕。她大口的呼吸着,才发现那本睡前看的书正压在自己身上,拍拍脑袋,头出了疼,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时间口干舌燥,心莫名的揪在一起。竟涌起一股悲凉来,床头灯还开着,发出昏黄的光。
她有些慌乱的下床,腿脚发软,摔在了地上。
大脑一放空,就在地上坐了好半天。床头放着手机,言商的手有些发抖,打开却是凌晨三点钟,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
她趴在床边,等自己缓过神来,才去客厅喝了一杯水。情绪稍稍的平稳下来。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梦?为什么这么累,这么痛。心脏到现在都是痛的。
想不起来。
再也没有睡着,在床头靠着,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喝了一杯牛奶,言商换了衣服去了公寓旁边的一个篮球场。
早上空气很不错,何况还是绿化面积高达百分之七十的云市。
操场里,跑步的人很多。几圈下来,昨晚的那些心悸慢慢的消散了下去。从她一进去,一个男生就一直往她这边看,言商没注意到。
在她跑完几圈,慢慢的走起来的时候,那个男生从对面,和她来了一个“偶遇”。
他先是点头示意,言商看见了,有些不自然。然而,只走了半圈,那男生又迎面跑过了来了,这次他不光点头,还免费送给了言商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
言商有些好奇,就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貌似让那男生得到了鼓舞,在言商刚走完一圈的时候,又和他迎面碰上了。
他这次,也不光是送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而是停下来,挡在言商的面前,甩甩头发,说了一句“好巧。”
言商忍不住道:“不巧,你一直逆着跑。”
在所有人都顺着一个方向跑步或散步的时候,这个男生生生的以逆方向跑了两圈。言商走的慢,他又腿长,跑的极快。竟和她来了三次“偶遇”。
那男生不好意思,哈哈大笑的几声。“那姑娘,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或许是因为年轻,又长的帅气,给了他这样直来直去的资本。
“不好意思,我没有带手机。”言商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倒真怕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没事儿,我带了。”那男生拿出了他的手机。
“我总是记不住自己的号码。”她又歉意的说。那男生一笑,倒也没有多做勉强,有些遗憾的耸耸肩膀。
严越告诉过她,最好的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可到底是没好意思直接拒绝,她还是找了个委婉的借口。那男生站在她的身后,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倒颇有些美好的意味。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搞艺术的,有时候总喜欢自我感动,坐在一间房里,也能幻想出无数的邂逅来。
没一会儿,又都抛之脑后了。
言商回到公寓,刚好和下楼的浅白碰个正着。两人都有些微愣,倒是浅白反应快,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说替严越来书房拿文件。
错身而过的时候,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脑子一抽,多嘴了一句“先生最近有些忙,公司的事情有一堆,都是前几天累下的。”
言商明白,她不是一个爱缠人的。自然也知道他忙,陪自己在山里待了那么久,公司的事肯定有一大堆。
“你先等一会儿。”她说完,跑上楼,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扎起马尾。当跑的有些着急的又站到浅白面前的时候,让他有些错觉。
只不过,她的手里却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这个,是外敷的,可以去疤。还有这个,内服,一天两次,伤口好的会快一些。这个……”她从袋子里拿出药,一一介绍着,有的也忘记了是什么功效,便看眼说明书,再嘱咐给浅白。
“这些你都带给他,他伤的不轻,就是自己硬扛。你让他把这些药吃了,会好的快一些。”像是怕耽误他的时间,言商说的很快,却把每一样药的功效都交代给浅白。
这是她回来后去买的,但买了药,严越却一直没有回来。
浅白一一接过来,说自己记下了。面前的冲击感太强了,像极曾经的打扮,扎着利落的马尾,却目光温和的介绍着药物。
还是给严越的药,治伤的药?
浅白呆愣着,心里突然冒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份关切和温情,早到了那么两年,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写?
可是,又怎么可能。
他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却也把药,带去了公司。
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他推门而入,却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美艳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裙子,波浪大卷,这样的打扮,让这层楼都有的职员都显得十分沉闷。
严越躺在椅子里,翻看着合同书,那女人便站在一旁,盯着严越看。神色之高傲,目光之张扬,无人能及。
关键是,魔鬼身材,待一开口,才知道绝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花瓶,人家肚里还有货。确实也有足够的资本。
严越签下合同,那女人客套几句,便飘飘然的走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越哥,她谁啊?”饶是浅白,也忍不住好奇。
“盛华公司的负责人,万筠佳。”
浅白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女的?”
严越懒的回答他,伸出手去要他带回来的文件。却注意到浅白手里的袋子。
“什么东西?”
“……言小姐,让我带给你的药。”他说完,严越眸子一沉,随即嘴角勾起一个笑。
“她倒是多心,还知道送药。原来当她男人,还有这福利。”语气里,满是戏谑。
浅白没有接话,恭敬的站在那里。
“觉得刚才的女人怎么样?”
这问题有些深奥,浅白反应了一会儿,组织了语言,本想含糊过去,结果一张口就说了真话“和开屏的孔雀一样。”
他这回答,让严越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母孔雀不开屏。”他好脾气地纠正他,又补了一句“你以前的主子,可好极了这一口。”
这一句,让浅白的表情严肃起来。抬头,却见严越手里转着笔,眼神里面,满是兴奋。
“其实当初,朔先生……”浅白忍不住开口。
不忍割舍 chapter15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严越厉声打断了他,毫不客气。有些事,并不需要每时每刻,都要让人来提醒。
他眼中的寒意更甚,目光直直的逼视着面前的浅白。
“如果在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枪口不长眼睛。”
浅白低下了头,极力的在隐忍着什么,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知道严越的心思,也知道那个人在他面前是万万提不得的。
可是,总该有一些念想不是吗?
“当初朔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抬眼,就看到严越已经隐忍到极致,他的下颚紧咬,甚至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
浅白没有犹豫,“最后一句话是让您有多远就滚多远,永远别回云市。
他说,您在哪里都是个祸害,不想让自己多余的话,就不要再回来,他厌恶透了您,死了,连鬼魂也不想见您……”
“你找死吗?!”严越拉开了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来,上保险栓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越哥,朔先生话说的狠,可是最后,还是让您留在了清白的地方。让您还能够活在这世上。越哥!”
浅白近乎喊叫,严越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枪,枪磕在桌面,沉闷的一声响。
空气里,是令人压抑的沉默,还有浅白有些重而急促的呼吸。严越低着头,目光只盯着桌面。
半晌,他抬起头,刚才的戾气少了一些,直视着浅白。“你这是,为他说情?让他死了之后,我念着他的好?
可是你也别忘了,当初赶尽杀绝的是他,逼我走投无路的也是他。怎么,死了之后,突然想做一个好大哥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当初,他派人伤害您是真,他对您做的那些事,也是真。
但最后,朔先生最后的话却也是真,他不想再让你掺和进这些事里面,更不想让您再回云市这个危险的地方。
越哥,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当初带那女人出国,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浅白大着胆子。
他现在才意识到,胖子说的对,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也得劝着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重新开始?呵呵……”他突然笑起来,“这,就是我重新开始的方式。”
像凤凰般涅槃重生,在死神那里走了一圈,他要的不是重新开始一段行尸走肉的生活,他要的,是讨回、是验证、是毁灭。当然,也是为了心里那些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对家族的愧疚。
“当然,你如果不想要待在这儿,也可以有你自己的重新开始。”
浅白正要开口,却被严越打断“别那么着急回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浅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走出办公室,脑海里却满是当时的场景。他奉朔先生的命令,带领几个兄弟,去让严越永远的消失,以防止他妨碍新一任当家的继任。
后来,他们小瞧了那个看起来冰冰冷冷的青年,严越成功的从他们的手里逃脱。后来,大概是遇到那个女人了。然而,最后的时刻,连他都没想到,严越竟会出手搭救了原本命悬一线的自己,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
严越盯着桌子上的袋子,发了怒一般的,把它提起来,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过去。
空中,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他的下颚紧绷着,传来莫名的烦躁,却又自我麻痹般的,慢慢的吐出,别这么快就沦陷。他还没有玩够呢。
言商不知道浅白是否把药带给了他,打了个电话去问。
浅白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说药已经带到。临挂电话,他又补了一句:“先生说,忙完这阵儿就回去。”
言商挂了电话,心里的不安消减了一些,踏实了很多,想着肯定是自己太闲,也太无聊,老是胡思乱想。
心情雨过天晴,她拿着手机出门,去了一趟不远处的超市,买了冬瓜、排骨等,按照食谱上的食材买的。拎着一大袋东西,回了公寓。这两年来,她一直没有进过厨房,也不知道自己的厨艺究竟如何。
一试才知道,差的要命。
按着食谱上的步骤来,可是奇了怪,汤的味道就是不对。没有那份娴静优雅,她的厨房,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可倔劲儿又上了来,关键是闲的,又想自己再见到严越的时候,给他做吃的。
被水蒸气烫了手,不小心打破了碗,着急之下把一盒盐全撒了进去。
在经过一系列的失败后,言商妥协了。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没有再继续祸害那些食材。作废的汤,自己勉强能喝下去的,就喝了。
连勉强都喝不下去的,通通打包,去了公寓楼下。
公寓楼下有个小广场花园,总是会窜进不少的流浪狗,晚上饿极了就叫,低层的住户被扰的烦了,就找物管投诉,保安拿着棍子一次次的赶,这些流浪狗变得比人还精,白天看到人就躲,晚上照样叫。
她在楼下等了好长时间,蹲在花坛边,打开包装盒,有美食的诱惑,有一两只胆大的狗,探出了头。
“……回去告诉何先生,我儿子不住这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吃食的狗狗,又缩着头,躲了回去。
言商一时间有些气急,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被两个黑衣模样的人拦住,那孩子两三岁的样子,被吓的大哭,窝在女人的怀里。
言商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可看到孤立无援的女人,心里生出些同情来。
又听那女人说“他要什么女人没有,要多少个孩子没有,偏偏来拆散我们母子。”
那两人却还是拦住,不让她再往前一步,却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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