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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月
“不……不,谢大小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顾叶白小心翼翼地看向谢铮,“我是万万受不起的。”
“没什么受不起的。”一旁沉默的谢铮突然开口道,目光通透坦荡,“对不起,叶白,确实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谢钰:好你个臭小子,媳妇都要被你折腾没了。
谢铮:好丢人,好没面子,姐你别说了,……是不是真的该给叶白道个歉?
叶白:翻身农奴把歌唱~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真心在这个年代,何其宝贵,即使是源自不知情的敌人。
顾叶白半张的嘴就这么顿住了,她惊忙地看向谢铮,只觉得不可思议。
谢铮这样骄傲的人,竟会主动道歉?
谢铮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艰难的话,心一横说了出来,反倒觉得清明通透了许多。
他今天在会上看到她时,其实已经后悔了。她心思重,路又走得艰难,自己可以冷不丁地表明心意,可顾叶白不行。两人相差太大,顾叶白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如何能坦荡地回应。如果他只是一时兴起呢,如果只是他惯用的调情伎俩呢,上位者自可以潇洒抽身,可顾叶白却无路可退。终归是,他从未正正经经地对一个人动心思,在情感上,太过霸道主导,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终归是他错了,谢铮想,道歉也没什么可憋屈的。
谢钰瞧他的模样,便知弟弟总算开了几窍,孺子可教地笑笑,不再坚持地向门外走去,“行了,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多掺合了,免得惹人烦。”
房间陷入沉寂,顾叶白安静地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谢铮,她有些拿不准状况,谢铮是不是还在生气?
只听得男人轻叹了口气,皮靴底在地面上敲击着走到床前,“先把饭吃了。”
食盒被打开,素淡的白粥配小菜,也做得精致养眼,糯绵的香气弥漫,勾引着空涩的胃。顾叶白鼻翼微动,眼睛微亮地看去。
谢铮忍俊不禁,伸手轻拍她的脑门,“没出息。”也没再追究她不吃早饭的事。
顾叶白接过勺子,反而没急着吃,她试探着伸出手拽拽谢铮的衣袖,动作细微得像欲靠近又不敢的小动物,“爷还生气吗?”
“……”谢铮没说话,倒不是因为生气,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爷”,“将军”,“您”,顾叶白从来这么称呼他。孺慕尊敬有余,可亲昵不足,总是隔着柔顺的疏离,像皮肉交易的冷静过客,他不喜欢。
从前觉得理所应当的事,当下却如鲠在喉。
应该更随意些,更娇嗔亲密些,叫什么好呢?
“爷……”顾叶白低低的询问打断了些微的走神,她看上去很是不安,恐怕是他的沉默让顾叶白理解错了意思。
“叶白,”他牛头不对马嘴地道,“以后,私底下,唤我阿铮吧。”
“……”顾叶白简直觉得今日的谢铮像是被掉包了一般,昨日还威势凌人,刚刚还臭着脸训斥过自己,怎么到了这会儿,又不按常理出牌了呢?
“这……太过僭越了。”顾叶白深知这样的昵称,往往只存在于最亲近的家人之间,她身份尴尬,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分都没有,这么叫他,实在不合适。
“我都唤你叶白了,为什么你唤不得一声阿铮?”
顾叶白颦眉却无话反驳,他分明是在偷换概念。
“叶白,”谢铮肃起脸色,主动伸手握住她微烫的双手,“之前,是我太着急,不该强逼于你的。咱们关系敏感,也是我总是由着性子来,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理解。但现在,我想好好地待你,我是……”他顿了顿,罕见的语塞,“真的对你用了心,叶白……”
他有些不知所措,素来杀伐果断的将军,笨拙于弯弯绕绕的情话,实在不会过多砌词,只得略显尴尬地找话,“粥都快凉了,赶紧喝。”
“唔。”顾叶白一颗心被浸泡得温软,谢铮的话,以退为进,却是将她的心防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她头次发现这个男人竟也有狼狈羞窘的时候,是意外的鲜活可亲。仅仅几句话,就让她眼角发热,能被人小心地呵护,能听得一句“好好待你”,能在饭菜的烟火气中被握住手,这感觉太珍贵,让她眼中不争气地凝结零星的泪光。
她匆忙地埋头,掩饰着拿起瓷勺吃粥,不易察觉的泪滴滑落在碗壁,又被她轻轻抹去。
她无法再视而不见,装聋作哑,真心在这个年代,何其宝贵,即使是源自不知情的敌人。
罢了,时局一日较一日紧张,她不知还能伪装多久,就当是临死前的放纵也好。
至少,将来生死相对之时,心上不至于仍是蒙着晦暗不明。
一盏粥吃尽,胃里被妥帖地安抚,顾叶白面上显出满足的倦慵,她顺从心意地弯起嘴角,眸光在融融日光下折射得透亮,“谢谢你,阿铮。”
作者的碎碎念:双双开窍,可喜可贺。
说起来,你们有的求不要虐,又有的暗戳戳期待叶白被发现,还真是阵营分明,还是说,根本就是一拨人→_→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唯余一场猫鼠游戏,缓缓拉开序幕。
清晨,一辆雪佛兰轿车缓缓停在军情局门口的起降杆前。
谢将军座驾,无人不识。
司机降下窗户,探头出来出示证件,不过略略出人意料的是,他手中同时举着两份证件。
“将军早,上校早。”门前站岗的持枪士兵短暂地一怔,随即恭敬地问好。
从车窗的间隙中,可见谢将军倚在座背上,一手半搂着位军服丽人,亲密无间。
听得问好,他只微微颔首示意,并不多做理会。
“早。”倒是顾叶白挂起一贯的浅笑,温和地回应。
轿车畅通无阻地驶入院内,顾叶白率先下车,为谢铮拉开车门。
“这么一来,可是出尽了风头。”在谢铮揽过她的腰,一同踏上楼梯的时候,顾叶白轻声对他说着,语气中夹带着几分苦恼。
“出便出吧,你的风头还能少了?”谢铮低声在她耳畔调侃。
“也是,”她回以粲然一笑,“反正有靠山。”
“惯的你。”谢铮脸上藏着笑,春水般淌过眼睛,留得不显的温柔,“今早摸你额头,觉着不烧了,现下身上怎么样?”
“好多了,”顾叶白推开办公室的门,侧身让他先进,“就是身上还是有些发虚。”
若是任何一个旁人问起,她都会客气地说已然无事,但在谢铮这里,她有不必强装坚强的任性。
“都说了让你再休息一天,就是不听话。”谢铮闻言皱眉,“我又不是不准你的假。”
“好啦,真的不碍事的,”顾叶白哄小孩似的摇摇他的胳膊,“眼下局势紧张,局里忙得连轴转,我不来,手底下的人到底压不住场面,这不也是给阿铮分忧嘛。”
自从那日话说开了之后,心里堵塞的东西少了,顾叶白也是一日比一日放得开,亲昵之余,还会壮着胆子的顶嘴放肆,整个人鲜活起来,谢铮看在眼里,也打心眼里高兴。两人情状,与热恋里的爱侣无异。
一声“阿铮”,就让谢铮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低头亲亲她的眉心,“那让你的副官多帮着分担些,你少劳心劳神。”
“是,长官。”顾叶白带着笑意拉长调子应下,俯身细致地将他身上的外套解开脱下,回身挂在衣架上,“那叶白先行告退。”
“去吧。”谢铮配合着她拿起架子,故作冷肃地点点头,终是忍俊不禁,淡淡的笑意弥漫上面颊。
清澈的晨光浸过叶片潺潺地淅沥下来,犹带草木沁香般润了满堂清冽的色泽,枝上雀鸟无忧地叫唤起来,与光影合奏成轻快明丽的小调。
两情若能久长,朝朝暮暮何妨。
顾叶白缓步在走廊上,时间还早些,她并不急着赶去办公室。遇上相熟的同僚相互寒暄几句,这帮子人精,先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她的身体,再或真或假地赞几句顾上校与将军感情甚笃这样的场面话,也不知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忌惮。以往顾叶白只会面上敷衍,心里冷笑置之。可现下,不知是否因为心态的微妙转变,这些个套话听在耳里,还真让她觉出几分虚荣和得意,好似被当众表扬的小学生,紧紧地攥住旁人羡慕的荣光笑得满足。
真是有些疯魔了。
都是他,今儿个非要这般大张旗鼓,又让她成了活靶子。顾叶白略带自嘲无奈地摇摇头,却无法否认的,状似埋怨之下是对谢铮无可辩驳的的亲昵。
正要撇开庞杂心思去工作时,一个走过身边的清洁工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个很普通的清洁工,普通到行色匆匆的大人们根本不会多看一眼,视之为路边的盆栽一般。老久的拖把在地上无趣地重复运动着,发出令人耳麻的“咯喳”声,留下一道道光可鉴人。
像是为了擦净角落积尘,拖把略略转向,自顾叶白脚边蹭过,去与那层厚厚的泥垢做斗争。
可顾叶白心头一跳,在好似无意中的对视时,辨认出对方眼中的叵测深意。仅仅几秒的停顿过后,她敛下神色,若无其事地走开,依旧慢悠悠地拖着她的地。
四下无人,顾叶白静静驻足凝视着那道略显臃肿的佝偻身影远去,随后缓缓展开手掌,一张纸条出人意料地暴露出来。
东线b区部署!急!阅过即销。w
仅寥寥数字的仓促指令,已显露出岭北在前线战事上的节节败退,焦头烂额。
呵,旷了这么久,总该记起自己究竟是谁了。
尚余温甜的笑意从唇边悄然褪去,只剩一片静水深流,眸中有不知名的暗流悄悄流过,又如潮退般转瞬无影无踪。
狡猾的鹧鸪,黑瞳流转,幢幢地映出了猎物的身影。
只是不知,这一次,谁为真正的猎人,谁又沦为露出破绽的猎物。
晨曦的幻影之下,两情久长皆化镜中花,水中月,唯余一场猫鼠游戏,缓缓拉开序幕。
作者的碎碎念:大家久等啦,让我们正式进入风云诡谲的剧情线~
另,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叶白的代号“鹧鸪”,前面提过一嘴的。之所以选这个代号,是因为我觉得叶白跟鹧鸪这种鸟类,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像:鹧鸪的警惕性极高,总是隐藏在草丛或灌木丛里,极难发现。它们喜暖怕冷,喜欢沙浴,喜欢阳光。鹧鸪的叫声嘶哑,听起来像“行不得也哥哥”,它极容易勾起旅途艰险的联想和满腔的离愁别绪,所以,鹧鸪也就成了一种哀怨的象征。(摘自百度百科)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她的父亲,是她永远的伤痛和逆鳞,碰则痛彻骨髓,触则狠入心扉。
“大小姐,您回来了。”顾家老宅门口,汪妈面带喜色地迎了出来。
顾叶白不住老宅,但会不时回来看看,以全情分面子给外人看。因此,即使是任务紧急,火烧眉毛,为了不露出异样,她仍是抽出时间回来一趟。
“嗯。”顾叶白淡淡颔首,关了车门上了门前阶梯。
汪妈似乎也知道顾叶白并不乐意回到这处宅子,面色黯然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家人却相处得跟仇敌般,互相折磨呐。
“老夫人呢?”顾叶白进门后略略地扫过四周,面色冷淡,似乎在提及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老夫人刚服了药,现在正在院里晒太阳。”汪妈示意一旁的佣人借过顾叶白脱下的外套,隐晦地暗示她邓颖现在状态不错。
“医生近来怎么说。”顾叶白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侧身询问。
看到顾叶白肯关心她母亲的病情,汪妈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欣喜,即使知道不可能,但这个忠心的老仆人仍是企图修复这段破裂殆尽到连表面上的做戏都无法的母女关系。
顾叶白心知汪妈所想,眼角不由得泄出一丝冰冷的讽意,转瞬即逝。
母女?
“医生说了,偏执型人格障碍本就治疗效果有限,再加上老夫人一直拒绝交流,故而心理治疗的作用十分有些,也只能如往常一样,主要依靠副作用小的镇定剂。”
毫无意外的回答,顾叶白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正要继续往前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唇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冷硬的声音里含着不屑遮掩的嘲讽。
“她这几次心理治疗中,没有再攻击治疗师吧。”
“……没有。”顾叶白尖锐的措辞刺痛了汪妈,老仆人抿了抿嘴,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顾叶白瞥到汪妈的神色,眸光有一瞬间的滞涩,随即又恢复了不冷不热地模样,按下些微的不忍,自顾自地转身向庭院里走。
“是了,”推开阳台门时,顾叶白皱眉问道:“少爷又不在家?”
汪妈犹豫地看看周遭佣人,见他们一律茫然不知地摇头,面带难色地回复:“少爷……大概跟朋友出去了,至于去了何处,老夫人可能知道?”
话说得犹豫不决,可见这位顾家二公子平日便没个人影,佣人们几乎见不着。
顾叶白嗤笑一声,看看她的这些家人呐,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一个成天不着家到处惹事生非的,她顾叶白要能是个正常的,反倒奇怪了。
她短暂地走了一下神,随即推开了玻璃门,一句淡漠的话落在空气中,“去找,让他回来见我。”
……
午后的庭院里,当季的鲜花一丛丛地簇拥着,明丽光鲜的色泽为整个院落染上怒放的生机。暖阳如蜂蜜般粘稠甜蜜地涌满每个角落,闲适而惬意。
可其间的主人公却半点没受这环境的感染,邓颖坐在院中的雕花石凳上,用阴狠戒备的目光狠狠盯着面前的女儿,灼烧的恶意几乎妄图将顾叶白烧出个窟窿。
而顾叶白神色淡漠,甚至连坐下的打算都没有,平静的眸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桌上的青花瓷杯上。
周边祥和如画的美景,仿佛都笼上了一层诡异的虚无,好似只要一打就碎的敷衍涂抹。
“我舒坦日子还没过多久,你这生来讨债的东西怎么又来添堵。”女人原本清秀的面容被扭曲得只剩狰狞,刻薄的话毫不犹豫地向亲生女儿刺去。
顾叶白见怪不怪地清浅一笑,随即觉得无趣地抹平嘴角,“我也不想给母亲添堵,只是面上功夫还是要给外人做的,您且先忍忍。”
“忍忍!”邓颖轻易地被激怒了,镇定剂的微薄作用完全无法控制一个永远在暴怒边缘的人。
“从来没人能让我勉强,我凭什么忍!你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现在看看你是怎么对你的母亲的!”
“母亲。”顾叶白被她刺耳的声音扰得烦躁,不耐地颦眉打断,“您如果不接受治疗和监管,恐怕顾家就要在全岭南扬名了。毕竟,一家主母街头闹事打人的新闻,可是不常见。”
“我好好的!我没生病!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要害我,是你害邓家!”邓颖完全听不进去,沉浸在被害的妄想中,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包,发抖的手指着顾叶白的鼻子骂。
“我已经很累了,母亲,”顾叶白耳膜被刺激得一阵鸣响,酸痛的太阳穴鼓胀更深,她确实很累,南北战局一日紧张似一日,东线b区的部署,岭北特工总部催的急,可最高级别的机密文件,以她的职属,想要接触到,并在谢铮的重重严查之下送出去,可谓难上加难。她忍着烦躁,漠然地说:“不想和你吵架。”
“哼……”此时的邓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完全不理会顾叶白说什么,“如果没有我,没有我们家,你个小贱人,和你那个窝囊废的爹,什么都不是!可你们呢,全都嫌弃我,背叛我!现在好了,他死了,你成了男人胯下的婊子,我们全都完蛋!都完蛋!”
精神亢奋之时,邓颖已是嘶吼着冲顾叶白大叫,言语粗鄙如市井泼妇。可即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仍没有佣人进来查看,只因这般的场景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老夫人的歇斯底里,他们近乎麻木了。
顾叶白眸光骤然一凉,脸色彻底冷下来,眼中迸出逼人的厌恶和冷厉让邓颖本能地短暂住了口。
她的父亲,是她永远的伤痛和逆鳞,碰则痛彻骨髓,触则狠入心扉。
甚至有一丝未曾酝酿好的杀意,飞速地掠过眼底,又被她死死按了下去。
不行……现在还不行,她所面对的隐忧太多,她不能鲁莽。
她闭上眼将多余的情绪过滤干净,再抬眸时神色毫无波澜地问道:“顾向墨呢?”
“我怎么会知道。”邓颖看她的目光里有一瞬的瑟缩,听到问话,没所谓地看向别处。
顾叶白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们这个母亲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两个儿女。
她垂头瞥一眼腕上的表,“既然母亲一切安好,那女儿就不打扰了。”话音刚落,也不看邓颖的反应,便毫无留恋地抬脚要走。
在她身边,多待一秒钟都难耐。
“怎么?”邓颖见她要走,仿佛胜利了一般重振旗鼓,“一提你那早死的爹,就难受了。哟?你打小就是你爹的哈巴狗儿,顾国昌活得窝囊,死得凄惨,妈的好叶白,你一定,痛苦极了,痛苦极了!”她神经质地笑起来,透过不住抽搐的眼睑得意地看她,好像只有刺痛了顾叶白,才是自己最大的解气适意。
指甲几乎要把掌心刺破,眼底因痛极怒极而泛起不正常的红,勉强结痂的伤口被恶毒地揭撕下来,汩汩黑红恶臭的脓血喷涌而出,入骨的痛意让她如临冰窟般周身微微颤抖,那个临终时,已经被毒品折磨得皮包骨的中年人;从小到大,充斥耳边的,无休无止的尖叫争吵;以及在她心中,永远儒雅温润如松的男人,像狗一样匍匐在妻子脚下,失去神志地苦苦哀求。一幕幕如倒带般重现,无边的失重和撕心犹在昨日。
她几乎控制不住欲望,迫切地想要拔枪,让鲜红空洞的弹孔彻底解决这辈子的相互折磨。
顾叶白无法再待下去,她僵硬地迈步,想要在理智崩塌之前离开这里。
“你分明心里有鬼!”郑毓骤然拔高了八度的质问让她一顿,“你敢不敢说,顾国昌死后的叁年,你在哪儿。什么深造留学?顾叶白,你哄得了别人,你骗不住我。你说啊!去哪儿了?”
“看来母亲的病是越发严重了。放心,女儿会给您请位更好的医生的。”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万般情绪皆藏在阴影下,只淡淡一句,便再不管身后之人,推门离开。
作者的碎碎念:
一些前面的伏笔和隐情开始露出水面了。
另,
偏执型人格障碍属于人格障碍的一个类型,这类人表现固执、敏感多疑、过分警觉、心胸狭窄、好嫉妒。
典型症状:
无端怀疑他人正试图利用、伤害或欺骗自己;
对朋友或同伴的忠诚、可靠性,产生无理由的怀疑;
很难依赖他人,因为害怕会被他人利用,恶意伤害自己;
将他人善意的表达,理解为潜在的恶意或是威胁;
容易记仇;
感觉自己被攻击,但对方并没有这样的行为,患者很快变得生气,并进行反抗;
极易猜疑,毫无根据的怀疑配偶或性伴侣的忠诚。
(百度百科)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能爱己所欲爱,为己所欲为,便是这个年代最大的幸事。
此时大厅里,被人找回的顾向墨正坐立不安,一瞧见顾叶白,忙站起身来,低着头挪到姐姐面前。
“姐……”面容仍是青稚未脱的顾向墨忐忑地抬眼偷看顾叶白。
“又去哪儿了?”顾叶白头疼地揉揉眉心,冷声问道。
“就……一个朋友,约出去玩玩。”
“玩玩?”顾叶白不怒反笑,“玩什么?玩赌,玩毒,还是玩女人?”
“不……不是的。”顾向墨急着连连解释,“真的只是普通的聚会,那些东西,我……我是万万不敢碰的。”
“哦。”顾叶白挑挑眉,讥讽道:“那是再喝醉了冲撞一位大人物,等着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顾向墨,我告诉你,你姐只有一个,再找不出一个去给你卖身赔罪的。”
“不……”顾向墨眼眶骤然就红了,颤抖着嘴唇,“不是的!”
二十出头的少年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听得姐姐毫不留情的话,强忍的难过愧疚层层上涌,再装不下去,“我……我是不敢面对姐,才假装跟朋友出去的,……是我连累了姐,对不起,对不起……阿姐。”
说到最后,已有豆大的泪珠脱眶,少年赶忙伸手掩饰地抹去,却越抹越多,话也说不清楚,只哽咽着反复说着对不起姐姐,颇像一只落水狼狈后傻乎乎的小狗。
顾叶白终究是心软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拉过顾向墨坐下,抽出手帕为他细致地将脸拭尽,“姐都没哭呢,多大的男子汉了,还哭成这样。”
又指挥佣人倒来温水,送到顾向墨手中,“好了阿墨,先缓一缓,我们再谈,好吗?”
也不知顾向墨听清了没有,只红着眼胡乱点点头。
待弟弟慢慢平静下来,端着水杯小口啄饮温水,顾叶白才放柔了声音,“阿墨,是姐方才情绪不好,话说得重了,姐姐给你道歉。”
“不,”顾向墨忙道,“都是我的错,姐,我已经跟那些朋友断了联系,以后绝对不会给阿姐找麻烦的,可是……”
“可是什么?”顾叶白温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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