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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如果真有不同,不过只是比那些天真烂漫的同龄人,更成熟一些而已。
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努力的方向比很多人都清晰,为此付出的心血和眼泪也比很多人都加倍。
只是旁人看不到罢了。
又有何妨。她不需要同情。
她终有一天要离开福利院的。
她终有一天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
那些曾经有过的美好的生活,只是被中途毁掉了而已。但她眷恋,她不舍,她日日夜夜,甚至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有一天还要回到那样的生活里。
有可爱的发卡戴,有漂亮的裙子穿,有好吃的冰激凌,有每天都用不完的零花钱……
有爱她的人。
所以,她要比任何人都努力。
要比任何人都能抓住机会。
“满哥,”薛眠盯着面前的粥出了会儿神,忽然抬头看向武小满,眼里透着一种特别的坚定:“雪莉,是我女朋友。”
“???”
“!!!”
武小满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差点没噎死当场,憋红着脸猛呛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你他妈……”
狠狠叹了口气:“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什么时候的事呢。
薛眠和卞雪莉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集,发生在十二岁那年的那个夏天。
福利院里,所有等着升初中的孩子们聚在一块儿补课,从早到晚的待在一起。要说十几岁的孩子能有多懂事也不尽然,血气方刚的年纪,打打闹闹是常事。
可能因为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特别豁得出去,反正没人管教,即便有阿姨们照顾着,但阿姨到底不比父母,而且一个阿姨平均下来要带十多个孩子,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孩子堆里有个孩子王,叫牛翀。
个头比同龄孩子高出许多,长得也很对得起他这个姓氏,牛强马壮的,逮谁都能惹得着。
牛翀好斗,小小年纪对钱有着迷之渴望,时不时就打劫几个周围的小伙伴,弄点钱溜到福利院外买些吃的喝的好玩的。
阿姨们都知道,但除了一遍遍的循循善诱,最多逼急了再打个一巴掌,也没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
牛翀的手在某个熄了灯的晚上,悄悄摸到了薛眠的被窝里。
终于轮到你了。
长得还挺水灵的一个小帅哥。
与薛眠同宿舍的其他孩子都惧怕牛翀,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翀把人从被窝里拖走,估计是准备带到他的根据地——福利院北墙根旁的一座小院子里干点什么。
那是福利院专门开辟的一个养鸡场,地理位置够偏僻,所以很安静,非常适合干些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事儿。
就是鸡屎味儿太臭。
“没钱?”牛翀拧着薛眠的衣领子把人摁在鸡舍院墙上,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听说你家里以前很有钱啊,怎么可能没钱?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样,不然我能揍得你喷血信不!”
牛翀平时招摇过市蟹行无忌,薛眠不是没见过,也料到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只是你要钱就痛快要钱,别提什么“我家里”“你家里”,“我以前”“你以前”,提了这事儿就变了,提了他心里的抵触反抗就冒头了。
“放开。”
薛眠那种冷飕飕的眼神大概就是从那会儿练成的,盯过去的时候牛翀都怔了一下,差点就松开手了。
不过对方的身量个头跟薛眠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牛翀很快就又横了起来:“放开?可以啊,钱拿来就放开。我知道你小子钱藏哪儿,就那小铁皮盒子里对不?告诉你,不给你撬开直接拿那是给你面子,”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脸:“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薛眠被他的指节顶着脖子不能动,对方说话的时候口水喷得挺狠,花洒似的。他抬手擦了擦脸,冷笑着觑过去:“你这种垃圾,福利院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收留你。”
牛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热血走过天灵盖三秒,牛翀被气得回过了神,紧接着手上劲道就唰的一下收紧了,直接一拳砸了过去:“你说谁是垃圾?你他妈说谁是垃圾!小兔崽子,看我不揍死你!”
身强力壮的牛翀直接一拳将薛眠砸倒在地,任你多好看多水灵的小帅哥,惹了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薛眠从头到尾没反抗一下,反正打不过,只要保证胳膊能护住脑袋不受伤,其它的你随便吧。
你随便吧。
只要打不死我,明天自有老师阿姨收拾你。
就在薛眠被拳打脚踢了不知多久,反正身上腿上哪里都疼的时候,突然听到牛翀痛苦的“嗷——”了一声。
然后,压在身上的巨大身躯就一把往后仰倒了过去。
牛翀被人一砖头开了瓢,脑袋上全是血,从耳朵沿着脖子一路挂到胸前。夏天/衣服单薄,没一会儿就红了一大片,看着十分怵目惊心。
薛眠一时懵了,松开抱头的胳膊,就着银白的月色和发黄的灯光看去,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女孩手里握着一块板砖,眼神冷得瘆人,自上而下,一眨不眨的俯视着倒地的牛翀。
牛翀被砸了这么一下,当场血溅五步,可居然没什么事儿,除了身上那一大滩血渍瞧着骇人以外,还能捂着脑袋爬起来跟开瓢姑娘做对视。
“你……”
牛翀用带血的手指着那姑娘:“卞雪莉!你他妈居然敢背后阴我?小贱人!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贱人!”
卞雪莉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板砖,然后抬头对视过去,语气透着初月的霜寒:“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下。”
“好啊,好啊!”牛翀捂着头大吼:“我他妈连你一块儿弄死!”
没等牛翀动作,薛眠就一把扑过去了。
作为男生他不可能让一个女生冲在前面,而且对方是为了搭救自己,这件事已经连累到她,以后牛翀肯定要连她的麻烦一块儿找了。
这怎么能行!
薛眠不可能不管!
牛翀的力气完全超出想象,薛眠身上带着伤,尽管已经用尽全力的死死抱住那条壮如铁牛的粗实腰肢,但对方的拳头雨点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背上,仅剩的那点力气也被慢慢砸干了。
卞雪莉一直站在旁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们。
“放不放!”牛翀砸着,吼着:“你他妈放不放!放不放!想死是不是!”
薛眠咬着牙,从雨点般的拳头里抬起头,努力睁开因为被砸中两拳而青肿起来的眼睛。视线里,那个白裙女孩就这么看着他们,眼神里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薛眠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朝她吼了一声:“还不走!”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个白影朝他们飞速跑来,面无表情的扬起一只细瘦的胳膊。
“嘭”的一声。
那块带着血的板砖再一次砸到了牛翀头上——
背上的拳头停止了捶击。
一道人影轰然倒地。
※※※※※※※※※※※※※※※※※※※※
开瓢女,酷。
所以一个姑娘在绝境下到底能爆发出怎样的武力值?
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有事还是首选找警察叔叔哦,不鼓励私下武装攻击呢。
关于卞雪莉,因为生活待她太薄,所以飞蛾扑火,努力寻找一束光。
温暖自己,从此不再求人。
下章:继续武力雪莉!
——爱你们~





竹马 雪莉2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呛得薛眠翻了个身。
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身上的伤都没大碍了,但照顾他的阿姨不放心,白天黑夜的守在床边,嘘寒问暖,照顾悉心。
从阿姨口中,薛眠知道了那天晚上另外两位主角的后续。
被开瓢的牛翀送到手术室后经过一通抢救,脑袋上缝了三十多针,到现在都没出icu,不过应该不会挂掉。或者植物人掉。
开别人瓢的卞雪莉由于没达到法定年龄,不受法律追究,福利院的几位领导先后找她谈话无果,便将她单独隔离到一座小黑屋里反省思过,至今还没放出。
“陈阿姨,”薛眠头上缠着纱布,一张雪白小脸瘀痕遍布:“那天的事不能全怪卞雪莉,她是因为我才……”
“小眠,”护工阿姨陈锦玉长得慈眉善目,人也和蔼可亲,她拍了拍薛眠的手,递了个削好的苹果过去给他:“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害怕。雪莉那边挺好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想通自己错在哪里,以后的路才好继续走下去啊,是不是?”
“那她会被开除吗?”
薛眠睁着有些迷茫又焦虑的眼睛看着她,这是他目前唯一关心的问题了:“我怕福利院以后会不要她,会吗?如果她不肯向院长爷爷认错,是不是就会被开除了?”
“不会的,不会的,”陈阿姨微笑着安抚他:“福利院不会开除任何一个孩子的。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解决问题用的方法不对。把这件事当一个教训吧,以后不要再犯,会好起来的。”
薛眠不知道后来的结果算不算是“好起来”了,总之卞雪莉出了小黑屋,牛翀也康复回了福利院,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常轨道。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清爽的微风过境,有小鸟停在枝头叽喳欢叫。薛眠站在宿舍楼外,看到了路过的卞雪莉。
这是他们自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再见。
他觉得自己一直欠她一句话没说,就小跑着追了上去,在她背后喊住了她:“卞雪莉,谢谢你!”
卞雪莉穿着一件嫩黄色的公主裙,她皮肤细腻白皙,长发乌黑如绸,扎成高高的马尾立在脑袋后头。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下面一张樱桃红的嘴巴特别有意思,两边嘴角微微上翘,让她无论是在看什么,都好像带着点讽笑的意味。
“不用谢。”
卞雪莉手里拿着一袋两支装的冰激凌,草莓味和西瓜味,都是她喜欢的。黄裙子在风里摆动,她向薛眠走过去,撕开包装,将一支西瓜味递了上前:“那样的人,打一次才会乖。”
女孩逆着光站着,两束温和的阳光从侧面扫到她脸颊上,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一双蝴蝶翅膀一样的卷翘睫毛微微发着光,能看到空气里的微小尘埃在她眼前跳舞一般的翻飞。
她说这话的时候扬着一点嘴角,原本讽笑意味的弧度瞬间变成另一种特别好看的微笑,像个阳光下的精灵。
薛眠对着精灵看了一会儿,低头接过了那支冰激凌:“以后他见到你,都会躲着了。”
“无所谓,”卞雪莉咬下一口草莓味,她脚下有块之前装修宿舍时没用完的大长砖,抬腿一脚踩在了上面,歪着点头朝薛眠笑了笑:“我其实并不需要他怕我,躲着我。但他如果还想保住他那颗豆腐做的脑子,就该学会怎么跟大家和平共处,不然……我可以让他到医院里再躺半个月。”
薛眠被她一番豪情壮志又痞气十足的话给逗笑了。
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外表像公主一样高贵温雅又柔美漂亮的女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那之后,薛卞二人成了好朋友。
虽然薛眠对那晚卞雪莉的一些古怪行为和奇异眼神始终没能想通,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这是一个跟他“共过患难”的朋友,他只要想着以后要对她一样关心一样仗义就行,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再后来,暑假结束,二人升入同一所初中,但分班不在一起。薛眠成绩优异,卞雪莉经常向他请教,两人就这么维持着纯粹的革命友谊,直到初三那年。
已经一只脚踏入混混行列的牛翀始终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想着揍不能白挨,亏也不能白吃。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挑一条漆黑幽深的小巷,招呼几个“道上”兄弟翻墙进了福利院,把独自在小花园里散步的卞雪莉给绑了。
本来是想干点什么的。
这么漂亮可人又含苞待放的一姑娘。
但几个兄弟年纪上不占优势,很遗憾,全都过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能保护的年龄范围。兄弟们一番慎重掂量,最终放弃了强/暴的想法,在牛翀的授意下,用一段足有小臂粗的钢管,生生打断了卞雪莉的一条胳膊。
肘弯处下手,骨头直接断成两截。
“说,怕没怕?”
牛翀捏着几乎疼死过去的卞雪莉的下巴,无限拉近两人的脸,眼睛瞪着眼睛,鼻子顶着鼻子,恶狠狠的问:“是不是怕我了?”
“你知道么,”卞雪莉回盯着他,眼里尽是冷漠的谑意,招牌式的微翘嘴角往上勾了一下:“我爸是个杀人犯。我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杀了三个人,最后又把他自己也杀了。”
“用刀杀的,特别干脆,利落痛快。”
卞雪莉继续笑,眼睛盯着牛翀:“血是喷出来的,像喷泉,直接溅到了天花板上。见过吗?”
牛翀的手颤了一下,贴着对方的脸不自觉往后猛退了一步。
“杀人犯的女儿可能遗传了一些杀人基因,”卞雪莉抬起那条未受伤的胳膊,拿自己的手覆在牛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笑得是从未有过的艳丽好看,眼神却邪得像只妖精:“要不,拿你试试?”
“……我操!”
牛翀一把甩开了她,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似的使劲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一脸嫌恶的觑过去:“你他妈还有这故事呢!”
“牛翀,”卞雪莉扶着墙根慢慢站起身,眼神端直的看过去:“当年我打了你,今天你打回来,前面的债就算清了。以后要么大家各过各的,要么就像今天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直到有一个先趴下。”
直到有一个先趴下。
直到有一个先跪地求饶。
或者直接见上帝。
“你……你什么意思?”牛翀一脸戒备的盯着她。
“没什么意思。”卞雪莉低头看了一眼那条像被抽去枝节的藤蔓般无力垂在身侧的胳膊,笑了一声:“要是休战,今天的事我会找个理由,跟福利院搪塞过去,绝不提你一个字。否则,”
微笑着抬头看过去:“你看着办。”
大概是混社会的都有些江湖习气,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老祖宗留下的思想经典在他们身上很是受用,牛翀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兄弟就已经先表了态——
一开始他们对“断一条胳膊”的后果是做了预判的,准备工作也相当周全,坐牢不至于,最多逮到了拘役几天,何况逮不逮得到还两说,所以才敢这么放开了胆子的干。
可如果这姑娘是个杀人犯的女儿……
万一她真豁出去,哥几个肯定得受连累,到时候死不死都不好说。
所以,还是握手言和小事化了了吧。
“我他妈——”牛翀还不死心:“就这么算了?”
“行了,”兄弟甲拍了下他的肩:“大牛你还想怎么搞?杀人犯啊那可是个。”
“就是,这妞见过她爸杀人!”兄弟乙也一惊一乍的凑过去:“那就说明她是有经验的,懂不懂?操起刀子来讲不定比咱几个都利索!”
“教训过就得了,”兄弟甲又拍了拍牛翀的肩:“揍这一顿也够她受的了。何况她又不告密,后面屁事儿没有,依我看就这样了吧。”
到底不是真混社会,另一只脚好歹还没跨进去,牛翀掂量了一番得失,加上兄弟们又开导了半天,终于松了口。
“不是我怕了你,”牛翀往墙角边吐了一口唾沫,指了指卞雪莉:“牛爷事情多,今天就先这么算了。你跟姓薛那小子都给我注点意,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条胳膊这么轻松了,我会直接剁人,明白吗?”
身上的裙子弄脏了好大一块,沾着脏兮兮的土和一点污血,卞雪莉弯下腰,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才抬头向那三人投去淡漠的一眼,扶着墙根,一瘸一拐向福利院走去。
受伤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卞雪莉兑现诺言,没有供出牛翀,只对福利院的阿姨们说是自己晚上乘凉从假山上摔下来,才把胳膊摔成了两截。
阿姨们无奈的摇摇头,带她去了医院,处理了伤。
薛眠一个字都不信。
“是不是牛翀干的?”
他盯着卞雪莉胳膊上那层厚厚的石膏板,眉头直接拧成个川字:“他找你麻烦了,是不是?”
“是。”卞雪莉没有掩饰,答得干脆,一边埋头写作业一边说:“你要找他单挑吗?那得等下了晚自习了。他一向逃课旷学,这会儿应该在校外晃荡。”
“我不跟蠢蛋打架,”薛眠咬着牙:“但我不会放过他!”
“好了,”卞雪莉收起语文习题册,又打开了一本数学的:“别想着替我报仇,上一个仇刚了结,我不想跟他纠缠一辈子,到这儿早该结束了。”
“……你是这么想的?”薛眠转头看着她。
“你也说了那是个蠢蛋,”卞雪莉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递过去:“我们难道要跟一个蠢蛋纠缠一生一世?你当是拍电视剧吗?还是三千集的那种?”
薛眠被她的话逗笑了,勉强弯了下唇角,然而也就笑了那么一会儿,转头又把眉头给蹙上了:“你胳膊……会不会有……残疾?”
“干嘛,心怀愧疚吗?”卞雪莉笑了笑,又递了一颗奶糖过去:“帮我剥。”
薛眠接过奶糖,剥开包装纸,露出一颗小小的圆柱状奶白色糖体。
卞雪莉将糖拈过去,却没有马上放到嘴里,而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你……”她忽然抬头看着薛眠:“真的有愧疚?”
“当然有啊!”薛眠连声音都提高了,格外郑重的看着她:“这件事起因在我,当年已经连累过你一次,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牛翀还是怀恨在心。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他找你麻烦了,一会儿放了学我就去找他,我要跟他……”
“薛眠,”卞雪莉打断了他的话,将糖放到口中,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别找他,事情已经翻篇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愧……那就想办法补偿我啊,怎么样?”
“好,”薛眠没犹豫的立马接话:“你想怎么补偿?要不……要不周末我带你去市里吃大餐?我身上有钱的,你不用担心。”
“不吃大餐,”卞雪莉笑了笑:“我可是女孩子啊,我怕胖。”
“那换别的,”薛眠想了想:“不然我送你一条好看的裙子吧?你喜欢穿裙子,你穿裙子也好看。”
“不要,”卞雪莉继续笑:“裙子我有很多。”
薛眠一时有些难为:“那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买给你。”
奶糖已经被口腔的温热融化,一时奶香四溢,浓甜无比。卞雪莉放下笔,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薛眠,直到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一道清晰的倒影。
然后,她弯了下唇角。
“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
好厉害的告白啊……
好霸气的雪莉啊……
所以相遇的时间是多么重要啊朋友们,谁出现的早,谁就先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呗?
了呗?
呗?
下章:下章是啥来着了……忘了
——爱你们~




竹马 雪莉3
“靠!”武小满一副惊悚样子的抹了把脸:“你这是早恋啊少年!”
“行了,”薛眠把一个大肉包塞到他手里:“要不你去校广播站喇叭里喊吧,那样声音能更大点。”
“那倒不用,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绝不能跟别人共享。”武小满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嚼一边皱着眉头琢磨:“我是真没想到那姑娘过去还有这么猛的故事。啧,看来是我小瞧她了。之前高中那会儿我看她有时候到学校来找你,还以为她是混了个职高,成天在外面疯玩,想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其实我能这么想也不能全怪我,你那女朋友的穿着打扮吧,真的挺……挺……反正不像个高中生。”
“她……”薛眠低着头,勺子画着圈的搅着已经坨掉的粥:“她只是比一般女生更爱漂亮点而已,其它的都挺好的。”
“你喜欢就行,”武小满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薛眠同志要脱单……啊不,是薛眠同志要虐狗我也拦不住啊。得了,我上课去了,咱俩今天上午的课不一样,估计一会儿我也无缘得见你那位漂亮女朋友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薛眠把书包背上:“我上午只有两节课,她十一点到,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算了算了,”武小满摆了摆手:“这次就不看弟媳了,改天吧。毕竟才知道你俩的真实关系,我有点儿受惊,需要消化消化,今天不适合相见,改天再约吧。”
既然凑不到一起,二人吃完早饭,就在食堂分开了。
薛眠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坐了一大半,不过他喜欢靠后的位置,来得再晚最后一排也总会有座。接下来这两节是老教授的课,不知道他前天回去后休息得怎么样,今天精神是否还依然矍铄。
薛眠放下包,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刚把笔袋抽出来,旁边椅子突然发出一声精彩的“哐啷”,接着,一个蓝色人影就在他隔壁坐下了。
“很好,”费南渡把包往桌上一扔:“不给我占座。”
……占座?
哦哦,是了,薛眠还真把这茬给忘了。甚至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要来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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