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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不过旁边座位反正空着,占不占的又有什么区别。薛眠斜眼扫了他一眼,心道真够矫情的,“唰”一声把课本打开:“有什么好占的,不是已经坐上了。”
“可这不是你占的座,”费南渡也斜了他一眼:“说谎鬼,不守信。”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占的?”薛眠瞪他。
费南渡伸出一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台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道具,你占了?拿什么占的,意念么?”
“你好烦啊,”薛眠一秒钟都不想理他了:“有得坐就行了呗,哪儿那么多话。”
“不得了了,”费南渡抬手在他头顶用力揉了两下:“才两天不见,又长脾气了。”
“别揉我,”薛眠偏了一下脑袋:“我又不是猫。”
“嗯,对,你不是猫,”费南渡不听,笑着伸过手去又揉了一把:“你是绵羊,小眠羊。”
薛眠吃瘪,不想再废话,瞪了他一眼后把头转了过去。
老教授今天掐着点进门的,仍旧是他走在前面,助教跟在后头,一进教室就直奔主题,半秒不带耽误的翻开课本直接开讲。
薛眠上课一向认真,时而埋头做笔记,时而撑腮听讲解,基本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断断续续的小声哼唱将他拽出沉浸状态,微微一怔,偏头看过去——
一个人,埋着头,两只耳朵里塞着耳机,头跟随音乐上下起伏。桌上铺着一本本子,看似正非常专心的写着什么。
虽然这人向自己借笔记,也说了要做笔记,要在期末的时候争取把成绩再拔高拔高,要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要……
但薛眠到底没亲眼见过费南渡做笔记的样子。
他写字……原来是这个样子。
这么嘚瑟这么浪吗?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薛眠把脖子向下缩了缩,避开老教授的目光扫射,向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看去——
然后他就呆住了。
那上面……根本不是英语笔记。
不。
应该说那上面根本就不是笔记!
是五线谱。
居然是五?线??谱???
这白痴在搞什么!!!
薛眠用笔戳了一下对方的小臂,朝那片字迹努了努嘴:“这就是你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费南渡抬头看了他一眼,右手继续写着谱子,左手伸到右耳上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我说!”薛眠压低了声音,瞪着那本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为‘笔记本’的笔记本:“你在干什么?不写笔记在这干什么?”
“小声点,”费南渡扫了一眼讲台:“你写就够了,下课我再抄。”
“不是,”薛眠有点冒火了:“我欠你的啊?明明自己能记,结果却在这里写……”补充瞟了一眼笔记本:“写什么乐谱?怎么,在这儿上课耽误你发唱片了呗?”
“你不懂,”费南渡笑了一下,又把头转回去,盯着谱子微微皱了皱眉:“秦笛的乐队这次巡演还缺一首歌,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有点赶……算了,”像是已经成了一种惯性动作,费南渡很自然的又揉了一下薛眠的头发:“不说话了,让哥哥把这段收个尾就行。”
这回薛眠倒是没反抗也没躲闪,因为他有些听呆了。
费南渡居然在……在给秦笛的乐队写歌?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应该是——费南渡居然真的会写歌?!
就在五秒钟之前,薛眠都以为他只是随手涂涂画画,最多认识几个音符,瞎玩着把那些小蝌蚪往那几条黑黢黢的长线条上任意乱堆。
而已。
但薛眠怎么也没想到他是真的会作曲。
而且还是能拿去给乐队演唱的那种程度的作曲。
……这么厉害?
那是自己看扁他了?
嗯?
收拾了一下异常复杂的心情,薛眠一转三回头的把脑袋慢慢掰向老教授方向,再也无法直视这幕玄幻画面。
费南渡已经重新戴上了耳机,继续投身于伟大的音乐创作事业中去。薛眠不好意思打扰,虽然觉得他用这么珍贵难得的选修课搞课余创作实在有点对不起老教授,但自己赶不走他已是事实,只要他肯老老实实呆着,别时不时就胡来那么一下,薛眠不打算再强求什么了。
两节课有条不紊的告一段落,薛眠收拾好书包,主动把笔记本递过去:“别再说我不守信了,拿去吧。”
“你这小朋友,”费南渡带着点笑,手上的笔没放下,用眼神指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放进去吧,下午我有课,抄完了还你。”
“什么课?”薛眠随口问了一句,拉开他的背包拉链,把笔记本放进去之前忍不住瞄了一眼包袋内景,果然还是歪七倒八胡塞一堆。默默叹了口气,把那些书都整理齐了,才把自己的放进去。
“体育课。”费南渡收回视线,说话间又添了几笔。
“……什么?”薛眠愣了愣:“体育课也能拿出来凑学分?你这后门开得是不是也太……不考虑群众智商了?”
“羡慕啊,”费南渡没抬头,一本正经的继续着手里的活儿:“学校新建的那栋体育馆我爸捐了两百万,老温就答应给一门体育课凑个数。”
“……”
那这不等于是变相交易?
没想到温校长那样的老学究,也会为了这种“捐款”而改变原则。
薛眠默默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别误会,”费南渡似是察觉到什么,停下笔看过去:“我不是在显摆,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一路开后门进来的,所以别真拿我当什么上进分子,以前怎么看我,今后还怎么看。”
“那你还抄么,”薛眠指了指他的背包:“要不笔记我拿走了?”
“放都放里面了,干嘛拿走?”费南渡看着他。
“不求上进的人,”薛眠挑了下眉:“就用不上笔记了吧。”
“别,”费南渡笑了一声:“放里面吧,一点点小‘进’南哥还是可以上一上的。”抬表看了一眼时间:“走,请你吃午饭去,到点了。”
“不、不用,”薛眠突然磕巴了一下:“我中午约人了。”
“谁,”费南渡低下头开始收拾:“约在学校吗?”
“嗯,学校。”薛眠见他要起身,似乎没把自己的拒绝听进去,抬手压了一下他的包:“我真的跟朋友约好了,你自己吃吧,我可以给你推荐哪个食堂比较……”
“不用,”费南渡起身把包背上:“顺路的事,我请你和你朋友一起吃。朋友几个人?人多的话去有包间的餐厅,清净。”
薛眠很想告诉他学校食堂不是外面的美食广场,哪有包间这种配置,真是不接地气。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怎么可能带着他去见卞雪莉?
……好像不对。
应该是自己跟卞雪莉吃饭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人?
“不用了不用了,”薛眠叠口拒绝:“我跟我朋友好久没见了,她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
所以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最好有点眼力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主动避嫌了吧?
“好,”费南渡走到座位旁边的过道,这样方便薛眠能出来:“那我戴耳机,不听你们说话。”
你……
是……
不是有病啊!
薛眠彻底无语了。
还没想好要怎么再添一把拒绝的烈焰柴火,费南渡已经抬手勾住了他的肩,搭着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了。
※※※※※※※※※※※※※※※※※※※※
最近胳膊总抽筋,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咩?主要原因应该就是敲敲敲敲敲敲……吧。
费哥哥多才多艺,厉害着呢,嘻嘻。
下章:见雪莉!见雪莉!见雪莉!!!
——爱你们~





竹马 雪莉4
鉴于今天是礼拜五,很多下午没课的学生已经提前溜出学校去外面浪了。走在校园里,肉眼可见的人流量比平时少了很多,即便现在正是饭点。
“你朋友呢?”费南渡一只耳朵里塞着个耳机,另一只挂在胸前,走路的时候前后轻晃,像个小锤子似的往胸口上撞,一下一下,看着有点蠢,还有点二。
薛眠被这种与“神龙”身份极不匹配的“蠢二”气质吸走了一小簇目光,偏过脸盯着看了一会儿。
“看什么,”费南渡跟着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是耳机,没多想,拿起来往薛眠耳朵里一塞:“听听哥哥的品味。”
这突然的动作惊了薛眠一下,但没躲,因为在想躲开前一秒被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声制止了后面的动作。
是一首英文歌。
“……”
费南渡这种连英文课都听不懂的人居然会听英文歌。
这个世界怎么了?
unbelievable。
不过歌倒真挺好听的。
不是那种欧美特别流行的节奏感很强的金属音乐,属于娓娓道来的抒情款。曲调悠扬,歌词呢喃,像在唱,又像是在念或说。
一个特别性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这是哪个歌手?”
薛眠自认对欧美圈男歌手还算比较熟悉,但这个男人的声音他之前没听过,甚至这首歌都是第一次听。这么一想,应该不是位大热歌手,比较小众。
“我朋友。”
费南渡吹了声口哨,“朋友”二字说得云淡风轻。
“……你朋友?”薛眠愣了一下:“是个歌手?”
后半句薛眠没说下去。
听这位“歌手”的发音念词,可说是非常标准,标准到薛眠觉得应该就是个外国人,母语英语的那种外国人。不过鉴于费南渡是个中国人,如果这个歌手是他“朋友”的话,那应该也是个中国人。想来是对方的口语能力太出色,才能如此以假乱真。
“一个美国佬,”费南渡跟着轻哼了两句:“歌唱得挺不错,在他们那片很有名,油管上随便一段视频点击量都能过几十万。”
“还真是个外国人?!”薛眠没忍住的脱口而出,显得有点激动。
“……是啊,纯外。”费南渡看了看他,这一惊一乍的。
他们二人身高相差将近十公分,费南渡看过去的时候得把头低着点,视线往下走,可要是以这么个角度去看对方,感觉上就有点奇怪了。而且薛眠也正仰着一张雪白小脸看过来,空气里四目霎时一对接,两人都愣了几秒。
“你多高?”费南渡突然问。
“1……178,怎么了。”薛眠说。
“我算算……”费南渡停下脚步,学着电视剧里那种半瞎子道士的样子把眼睛一翻,手指一拨,掐着数的嘀咕着:
“刚上大一,那今年得有十八/九了吧……还在发育期,等到定型的时候差不多还有四五公分可以蹿蹿,那就得有183了。啧,183,岂不是比我矮不了多少……”
“比你矮不了多少你有意见?”薛眠不怎么愉快的盯着他:“以及长你这么高是要去女娲补天?”
“小朋友嘴是挺毒的,”费南渡一把拽下薛眠耳朵里的耳机,瞪了他一眼:“别听了。”
“不听就不听,”薛眠提了提背包:“我听过的歌比这好听多了,稀罕什么。”
“能一样么,”费南渡把耳机挂回胸前:“这是南哥作的曲,是那些口水歌能比的?”
……
又是你作曲?
呵呵。
你怎么这么能耐?
同华真是耽误你起飞了啊?
薛眠将信将疑,想了想,抓过对方那只已经挂回胸前的耳机往自己耳朵里一塞,又听了十几秒,然后摘下耳机,有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过去:“这真是你作曲的?”
“骗你干什么。”费南渡双手插袋继续往前走:“jc是我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白人男孩。那会儿刚高中毕业,我妈送我去那边……呆了一年,后来就认识了他。”
“jc就是这个歌手?”薛眠问。
“对,”费南渡点了下头:“他唱歌特别好听,家里开农场的,成天对着牛啊羊啊的唱歌,非常陶醉。你见过美国那种农场吗?大到感觉能把天都给吞下去。我猜他那高音之所以飙得特别不费力就是因为农场开阔,怎么吼都没人听得到,所以才能越练越纯熟。”
什么谬论。
“后来呢?”薛眠无语完,继续问。
“后来我觉得他这么吼给鸡鸭牛羊听太暴殄天物,”费南渡说:“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酒香尚怕巷子深。所以就建议他在油管上开个账号,我帮他拍视频,他对着蓝天白云青草地唱歌,唱着唱着就火了。”
“火……了之后呢?”薛眠问:“你还要负责给他作曲写歌?”
“那个就是纯粹玩了。”费南渡耸了一下肩:“他自己也写,反正不能一直翻唱别人的歌下去,老美那边特别欣赏创作型歌手,jc自己会作曲也会填词,我只是偶尔给他写一首。毕竟东西方文化差异摆在那儿,我给他的歌跟他自己的风格不一样,偶尔来首不一样的,听众们才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说着,费南渡转头朝薛眠角挑了下眉:“才能让他火上加火,懂不懂,你这小朋友。”
“……哦。那你……”
薛眠有点不服气的撇了下嘴,声音越说越闷下去:“还挺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费南渡抬手勾住他的肩,带着他加快了点脚步:“在我爸妈眼里,这跟‘不务正业’可以直接划等号。”
也……不能这么说吧。
多才多艺怎么能叫不务正业。
也没谁规定非得学富五车才叫正业啊。
而且学富五车一词里精髓所在之“富”字,不就是提倡学习知识不仅要多,还要广么。
会作曲还不算是一种“广”?
“我……”薛眠没来由的心下一动,有种暖暖的东西流过,便试着给他鼓了个劲:“其实我觉得还不错,起码不是谁都会写谱子的。”
可能费南渡已经习惯了从这个小朋友嘴里只听得到毒舌,此刻乍闻这句不加修饰的称赞之词,倒是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蓬松的黑色短发剪得干净又清爽,头顶上有两个小旋儿,其中一个被头发掩住一半,要不是自己有身高优势,还真不一定看得到。
听说有双旋的人脾气不好,看来这话有些道理。
“等一下,”薛眠忽然想起什么,仰头看过去:“你既然在美国待过,又能跟jc交流,怎么可能英文很烂?”
“……”
费南渡明显迟疑了一秒,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悄悄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那英文水平只能应付日常交流,老头的课太深奥了,确实听不懂。”
“你该不会……是为了抄我笔记才故意装不会的吧?”薛眠不信他的话,目光直白的盯着他:“你其实成绩没那么差的吧?”
“傻么,”费南渡笑了:“我要是成绩真不错,还用受累补课挣学分?有这时间出去玩不是更好。”
“学分对你真有那么重要?”薛眠咬了咬嘴唇,问出了这个好奇已久的疑问:“你这样的人,还用在乎一张毕业证吗?”
“不在乎,”费南渡反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但我妈在乎。她一个教育工作者,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连大学都毕不了业,所以局面就这么……”
没说完的话在薛眠的手机铃声里被打断,薛眠没急着掏电话,而是瞳孔一绷,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费南渡倒是挺有眼力见,收了声,示意他先接电话。
“嗯,是我。”
薛眠接通了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一个特别清亮甜美的女声。但那种甜美跟薛盼的邻家傻大姐款不太一样,嗓音下透着一股淡淡的奶油味,让人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应该是个清甜可人的美人儿。
“对,东区食堂,”薛眠点了下头:“你到了?”
“东区……哦,就是上次陪你来报到的时候吃饭的那个食堂吗?”听筒那边问。
“对,就是那个,”薛眠说:“我已经快到了,站门口等你。”
“好,我一会儿就到。”
收了线,薛眠把手机揣回兜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正盯着他打量的费南渡。
他是真的没想过费南渡会跟着一起来。
甩都甩不掉。
也不知道一会儿三个人坐一起该说点什么好……关键这个组合也是奇怪到家了,自己跟费南渡尚且都不算很熟,要是再加一个……
薛眠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浓浓尴尬。
“朋友到了?”费南渡收回目光,语调轻松的问了一句。
“嗯,”薛眠点点头,食堂大门已近在眼前,他有些犹豫的看了那边一眼,不死心的又再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一起吗?”
其实通常来说,既然是一起下的课,再一起吃个饭应该是件挺顺理成章的事,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费南渡根本没走心,也没思量太多其中的弯绕曲折。
但眼下以薛眠这种态度、表情,以及这种语气……
他觉得有点奇怪了。
不,是很奇怪了才对。
“怎么,”费南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朋友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么,不能随便见人的?”
“不是那个意思。”薛眠低下了头。
这人不是个轻易能打发的,就算现在不说,一会儿也得说。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人,更不是见不得光的事。
但薛眠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就犹豫了。
干嘛呢?
干嘛要对他犹豫紧张呢?
“我朋友,她不是一般的朋友,她……”莫名挣扎了半天,薛眠终于把头抬起来,目光坦荡的看向费南渡,一字一字,咬字清晰。
“她是我女朋友。”
※※※※※※※※※※※※※※※※※※※※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来跟我一起念,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这是目前唯一能给费哥哥上紧箍咒的制胜法宝,让我们一起念起来,噢耶!
下章: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哦不是,三个人的团餐,为何我始终不能有餐具……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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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从薛眠说完这三个字开始,费南渡就没再说话。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持疑的、平静又冷漠的看着他的状态,足足数十秒之久。
“女,”终于,费南渡张了张嘴:“朋友?”
“连起来,”薛眠纠正他:“女朋友。不是女的,朋友。”
可能是这遍重复版的清晰程度比刚才那句又提升了三个八拍,费南渡再次回到那种漠然注视着薛眠的状态,目光很专注,但眼神却奇异,透着既似探究,又似琢磨,以及一点好像吃——
了苍蝇的感觉???
“喂,”无论再怎么复杂难解,这也不可能是祝福的眼神。薛眠有点不怎么高兴:“什么意思,怎么这副表情。”
“哪副表情,”费南渡摸了摸下巴,又往上滑着摸了摸脸,忽然露出八颗贝壳般的白牙来:“吃屎的表情么。”
薛眠:“……”
挑了下眉,费南渡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让人看不太透的笑,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的说:“早说‘朋友’是女朋友,这顿饭就不该在食堂请了。下午有课么,没有的话我让司机开车过来,带你……们去市里,吃日料。”
“不用麻烦了,”薛眠心头冒出一种说不清的忐忑感:“就食堂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课么。另外……这顿我请,你别跟我争,行么?”
“有什么不行,”费南渡两手插袋,吹了声口哨:“这么一个在女朋友面前表现的机会,确实不该跟你争。不过我很挑食的,只选贵的点,你最好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
就凭学校这四个食堂,你能点出什么贵破天际烧穿我钱包的东西来?
“走吧,”薛眠先迈开步:“只要你吃得下,随便点。”
“wow,”身后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呼:“薛哥哥好霸气哦!”
薛眠耳朵一红,拧头觑过去:“赶紧的,别让我女朋友久等。”
话一说完瞬间就觉得解了一口气,舒服多了。还没等明白过来为什么要解一口莫名的气,薛眠已经看到十几米开外的林荫道上,一个秀丽的人影正朝他走过来了。
“迎接我,”一个身穿天蓝色雪纺长裙、外罩一件白色休闲外套的女孩朝薛眠挥了挥手:“快张开你的双臂!”
卞雪莉与薛眠虽然是恋人关系,但两人一向低调,这种当众拥抱的事情卞雪莉以前从没要求过,最多只是没人的时候往男朋友身上撒娇似的缠一缠,但从不外露,更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参观。
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以至于心情大好,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薛眠两条已经抬起的小臂在余光扫到一个正朝他意味不明的觑过来的人影后,莫名一愣,顿住了。
“双臂双臂,”犹豫的间隙卞雪莉已经到了眼前,手提包往薛眠怀里一推:“看什么呢,看我,我在这儿。”
比薛眠更快看向卞雪莉的,是费南渡。
费南渡双手抱臂靠着食堂外墙,单脚撑地,另一脚反勾着抵在墙上,嘴里叼着支棒棒糖,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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