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这样改变的原因并非因为卞雪莉是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也不是因为同样身为女生,卞雪莉比薛盼对于“暴/力”、“跟班”、“混社会”这样的词接受度要更强。
原因是什么。
薛眠似乎也还没想明白。
“……啊?”卞雪莉的眼睛在听完那段“月黑风高の东区食堂事件”后猛的放大了一圈,尽管早已事过境迁,但脸上多少还是划过了几分惊诧:“他要收你做什么,小……小弟?”
几乎是没犹豫的,卞雪莉倏的就哈哈笑开了:“那他也太不了解你了,你哪里是肯给别人做什么小弟的。再者说,大家根本也不是一类人啊。”
嗯。
的确不是一类人。
薛眠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那后来呢?”卞雪莉又问:“你们就这么认识了?然后上课再遇到,就一直……一直……”
“也没有遇到过几次,”薛眠如实道:“只是他有一门选修课和我选的一样,所以偶尔会一起上课。”
“这样啊。”卞雪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他对你好吗?我是说友好吗?毕竟听你的描述,还有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感觉……这人是不是脾气很差,对人很凶?”
脾气很差?
嗯,是挺差的。而且还特别不守课堂秩序。
对人很凶?
嗯,是挺凶的。一不高兴直接就能给人一个大耳光呢。
“还好,”临到嘴边的实话打了一个回马枪,薛眠还是仗义的守住了某人的形象,稍微包装了一下:“除了有时候上课不怎么听讲之外,其实人还不错,比新闻上看到的那些纨绔富二代要好一些。”
对。好一些。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中肯的点评了。
“那就好,”卞雪莉说:“吃饭的时候悄悄问你怎么带了个‘学长’过来,当时看你支支吾吾,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事,或者这人是个坏人,你被他抓住什么把柄给威胁了。看来是我多想了,他可能纯粹就是觉得没能把你认作小弟,既然这么巧选到同一节课,做个同学也不错。”
薛眠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吧。他平时不太听课,所以有时候会借我的笔记抄。刚刚也是因为正好下课,又到午饭点了,我就没想太多,带着他一起见你了。”
停了一下,转头看过去:“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怪我带了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
“怎么会呢,傻不傻。”
二人走出校门,沿着铁栅栏围墙往十字路口走,卞雪莉继续说:“其实你愿意多交一些朋友,我是很开心的,毕竟从小到大你都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我们又不在一起,想陪你聊天也总是抽不出时间。如果这四年里能有一两个同校的同学也好、朋友也好,可以经常陪你上课下课,吃饭聊天……你看,多好的事情。”
“没事的,”薛眠看着她:“别总是考虑我的感受,不能陪我聊天也不是你的问题。你要应付上课,还要忙着走秀,哪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何况……我本就不是个会聊天的人,不用陪的。”
二人已经走出同华辐射范围,两边的行人少了很多,卞雪莉笑盈盈的往薛眠身上一靠,挽住他的胳膊朝他撒了个娇:“不会就要学呀,会聊天才能交到朋友喔。你看我,以前也不爱说话,后来发现不说话就没人跟你玩,没人跟你走得近,时间久了,人就会很孤单,不合群,跟大家融入不到一起……这样可是不利于在社会上立足的喔。”
卞雪莉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薛眠其实是有些惊讶的。然而再一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姑娘确实是改变了很多。
很多,多到堪称脱胎换骨。
从前,开别人瓢的卞小姐跟薛眠一样,也是个生人勿近的冷淡性子,长久以来只和薛眠一人来往,其他人想近身三米根本是异想天开。后来到了高中,二人没能分到同一个班,身边的同学都变成了陌生面孔,卞雪莉一时适应不过来,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冷的地窖里,孤独,害怕,又深感厌烦。
一开始她很不习惯,每天放学回到福利院,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薛眠说上半小时的话。原因无它,就因为白天在班里几乎一言不发,谁都不理,所以一天的词汇量全指望着放学后到薛眠跟前释放完毕,一吐为快。
但后来,她渐渐发现,这样行不通了。
不跟别人交流来往,自己将自己孤立成一座封闭的岛,看似很自由,很清净,无人打扰,也不需应付任何人,可时间久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
班集体的活动没人会再通知你,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你不可能参加。
班干部的评选也没人会票选你,因为大家都觉得你肯定不稀罕。
校奖学金的竞争班主任不会想到要给你一个pk资格,因为平时你的言行并不讨喜,老师自然也就不曾留意班级里原来还有一个你。
生病不舒服趴在桌上不会有人给你递一杯热水,因为你可能只是不想上课,所以干脆睡着了。
太多太多,不胜其数。
也许卞雪莉够坚强,坚强到她可以不在乎生病时的一杯热水,胃痛时的一句关怀。
但她不能不看重奖学金。
她成绩并不差。
她有资格竞争。
她需要那笔钱。
“就这里了吗?”卞雪莉站在十字路口探头张望着:“好像是比你们学校门口的车要多。”
“学校那个坡太高了,很多车都不愿意往那边开。”薛眠站到路口,保持着手臂伸展的姿势不动:“上次我姐过来也是不好打车,要不是她怕走路,我就带她到这里拦车了。”
“盼姐来了?”卞雪莉两眼放光:“那你怎么没……哦,是不是猜我在忙,你就干脆没告诉我了?”
“别多想,”薛眠说:“她是突然来的,都没提前告诉我。她也没待多久,在食堂吃了个饭就赶回上海了。”
说到薛盼,卞雪莉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虽然二人的交集并不算太多。
卞雪莉和薛眠同龄,十二岁那年成为朋友。那会儿薛盼刚升入高三,学业紧张,所以申请了住校,不经常回福利院,因此卞雪莉没怎么见过她。
后来薛盼高中毕业,彻底离开了福利院,此后再回来也只有寒暑假才有时间,但不再住福利院,而是回她和薛眠老家的房子,或者暂居勤工俭学的雇主家。
可能因为薛盼是薛眠的姐姐,所以卞雪莉才爱屋及乌,对她一见如故。也可能纯粹只是觉得薛盼性格好,每次去福利院看望薛眠时,都不忘给她也带一份礼物。
所以在卞雪莉心里,薛盼和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爱护她,也尊敬她,视作亲人一般对待。
薛眠拦到一辆出租车,卞雪莉临上车前忽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给,送你的礼物。”
“礼物?”
薛眠有些惊讶:“怎么好端端的送我礼物?你花这个钱……”
“好啦,给你你就收着嘛,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卞雪莉不由分说,将小方盒“啪”的一声放到他手心里,笑眯眯道:“平时看时间总掏手机不方便,这手表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款式简洁,应该适合你。不过不适合也得戴着啊,我挑的,怎样都得戴的。”
这姑娘,即便是撒娇,也撒得让人温暖窝心。
薛眠看了看她,没说话,打开了手上的黑色盒盖。
深灰色的丝绒海绵上,一只银色表带的机械腕表躺在其中。表盘纯白,指针藏青,造型简约又大方,确实跟他的气质很贴合。
“……谢谢。”
薛眠合上盒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心里一时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翻涌出许多情绪。有惭愧,有感谢,有满足,也有温心。
但他知道,一种在这个场合下最该有的浓烈情绪。
他始终没能酝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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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怎么了?有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谈个恋爱咋滴?
好了好了,回头会详解个中曲直滴。让我们以掌声欢送开瓢姐的7章客串,下期节目(暂时还不知道是哪天哪期)再见!好好去走秀吧!gogogogo~~拜拜拜拜~~溜喽!
下章开始进入回忆篇最后一个副本,隆重预告:本副本有糖!有糖!有糖!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你们~
竹马 秘密1
平淡无奇的校园生活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陡凉,毛衣代替了t恤衬衫,怕冷的人干脆连手套都戴上了,一夜入秋。
同华的图书馆建得很摩登,不但占地面积大,而且造型新潮。走进这座不规则多边形的白色建筑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地球仪”。
球体矗立在最中间,上下贯通三层,银色六棱反光玻璃贴面充作海洋,代表陆地的区域以黑色玻璃表示。球体内安装有多组节能灯光,可根据环境温度自动调节对应亮度。
顶幕蓝白相交,像一片碧波浪涛,四周是阶梯式的木质环形座椅,将地球仪围拢其间。所有供学生借阅的书册遍布在图书馆各个角落,以一种独有的规律被摆放归置于大小不一的书架上。
抓着已经第四次出不来水的钢笔抡着胳膊用力甩了十几下,费南渡的不爽明目张胆的写在那张冷峻阴沉的脸上,越甩越心烦,越甩越恼火。
恼火!
本以为这破笔还能坚持到第五回合,熟料手上力度没控好,刚买了没到半个月的万宝龙就此英勇牺牲——
一击落地,迸出一道响亮的“啪嚓”。
笔尖摔成了两截。
靠!
五十个字都还没写到啊!
图书馆安静如斯,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何况是根铁棒子。
方圆十米内,不下二十张被无端干扰了安静阅读的不悦面孔同时朝这边盯过来。
费南渡一脸懵,脸上走马灯似的闪过一连串复杂表情,大概分别有尴尬、羞躁、茫然、愤怒、不爽……
全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跳着呢。
等看清发出噪音的原来是这一位,那二十张面孔又不约而同齐齐一松劲,悻悻然把头全转了回去。
“用这个吧。”薛眠压了压声音,递了一支自己的笔过去。
费南渡盯着那支摆在笔记本上的黑色水笔,一股强烈的烦躁与不爽又开始在胸口盘旋升腾。好像保姆煲汤时用的那口高压锅,白气凸胀,热浪翻滚,从圆圈周沿向外喷射,顶得锅盖“叭叭”作响。
薛眠脑袋瓜里装的怕不是脑浆吧?
是他妈的福尔马林吧!
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抄笔记?
每个礼拜到学校打卡上课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现在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请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书呆子欣赏自己抄笔记的伟岸身姿?
不,傻逼身姿。
我不要面子的?
-还在生气吗?
桌上突然递来一张纸条,几个清秀有劲的小字端然其上,字很漂亮,跟它的主人很相衬。
相衬什么相衬!
它主人烦死了!
费南渡斜眼乜了隔壁一眼,鼻腔一声冷哼,声音控制在只有双方可听的范围内:“不抄了,爱谁谁吧。”
一个小时前,司机老赵打来电话,车在开来同华的路上突然抛了锚。
老赵本打算自己先去修车,让家里重新派个司机过来接费南渡。谁知另外两名司机今天都不在,一个陪着费南渡老爸出差去了,一个替费南渡老妈去外地办事还没回。
老赵很是抱歉,试探着问费南渡要不要委屈一下自己打个车回家。但赶上天气不巧,外面正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费南渡一没有带伞,二不习惯坐外面的出租车,就跟老赵说他在学校等,让老赵把车修好了再来接他。如果一时半会儿修不好,那就将车先丢修理店,回家把他那辆白色宝马开过来接人也行。
车钥匙就在客厅壁柜里放着。
老妈知道自己不敢拿,所以根本没把它藏起来。
瞧瞧。
把这个儿子吃得多死。
什么都逃不过她的五指山。
最后一节是《欧洲发展》,下了课,费南渡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抄笔记。他刚刚趴桌子上睡了两个小时,这会儿精神头很足,趁着有点劲把笔记赶紧抄完,晚上回家就可以继续排位联赛了。
“不行。”薛眠一口拒绝了他。
“为什么不行,”费南渡有点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结业前都借给我抄的?”
“今天不行,”薛眠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我要去图书馆上自习,但笔记一会儿得用,所以今天不能借给你。”
费南渡噎了一嗓子,暂时没想好怎么往下接。
其实原本笔记是不是今天抄,对他而言都一样,没什么太大差别。他费少爷又不是真的一心向学,准备弃暗投明,从此踏上刻苦向上之路,当个老师和家长眼中的好学生。
不过是为了应付母上大人罢了。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老妈对自己学业的监管程度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之前那三年,她由得自己在外浪荡,然而最后大四的这关口,她却忽然改了套路,养精蓄锐,厚积薄发,准备一击即中,将自己彻底打压个回本。
为此,不但私下与校长老温联手,以毕业证为胁迫,逼得自己必须每天到学校打卡上课,而且每门课的笔记但凡只要她有空,都会拿走翻一遍,以确认这个儿子是不是真的在学习。
很不幸,监督员今天正好在家。
所以今天,是“有空”状态。
费南渡其实并不稀罕什么毕业证。可如果他拿不到那本毕业证,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
老妈会直接买张飞美利坚的单程机票,将他义无反顾再一次扭送到美国,丢到那个一念天堂,又一念地狱的地方。
而这回的流放时间,绝不可能再是短短的一年。
美国。
美国。
去他妈的美国!
这辈子发誓再也不会回那个鬼地方!
所以,拉拉扯扯牵牵绕绕,既然老妈今天在家,这个笔记就必须得抄。否则一旦被她发现自己阳奉阴违,后面等着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大招了。
“不能改天再去?”费南渡坐着没动,听得出来声音有点烦躁。他的座位还是靠教室过道的第一张,正好挡住了要走的薛眠。
这二人一起上《欧洲发展》差不多有二十几节课了,熟悉程度比之刚认识那会儿进步了许多,交流也顺畅自然不少。
“……真的不能。”薛眠低下头,看了看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不肯动的人。看得出来这人今天状态不是很好,一脸莫名的烦躁不安。
想了想,薛眠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下周一有考试,这两天得去图书馆查资料,拖延不了。”
“你不是号称学习款么?”
人一旦情绪不对,说出去的话就不怎么过大脑了。费南渡现在反正哪哪都不爽,没多想,直接道:“既然是学习款,少看一天书,少去一趟图书馆,有什么大不了的?好歹维持了一路的学霸人设,总得有个交代吧。”
且不论薛眠是真有一个迫在眉睫的考试要筹备,即便没有,这人到底是有求于人,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求人的态度。
太嚣张了。
“有没有大不了不是你说了算的,”薛眠不接招,脑子一转,故技重施,抬脚就是往那条挡在自己跟前的小腿上踢去:“让让。”
“……”
费南渡忍得了一次,绝忍不了第二次被人这么踢踢踹踹,正要发火,老妈那张残念的脸忽然从眼前闪过,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八丈高的火气都被浇灭了半挂。
顿了顿,待理智回归颅内,拉下面子松口道:“那要不这样,找个空教室,你把书借出来看,我在教室抄着笔记等你,行不行?实话实说,我不想去图书馆。”
这建议不错。
所以本来是行的。
可谁让你一开始不好好说话,专挑难听的恶心人。
现在?
不行了。
“不,”薛眠那股子傲娇劲一旦上来了,就爱跟人对着干:“我就要去图书馆看。你要么跟着一起来,要么再见。”
“……”费南渡直接听懵了:“你还敢要挟上我了?”
按往常脾气,下一步差不多就该是一巴掌飞过去了。
可巴掌刚从口袋里酝酿成形,怒气值刚刚达到顶峰,还没来得及抽出手,视线突然一黑,一道人影倏的往他身前一挡,摆动中的一只沉重书包还差点把他鼻子给撞翻——
薛眠。
直接。
抬腿。
从他身上。
跨!了!过!去!
然后大步离开。
连头都没回。
费南渡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教学楼外大雨滂沱,哗啦啦的水幕从天而降,浇得石板广场上好几处角落里都泛起一连串的水泡泡,像是烧沸的锅,咕嘟咕嘟不停歇。
薛眠撑伞入雨,黑色伞盖上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唱歌似的欢快。行了几步,感觉背后似有一阵疾行的脚步冒雨撵来。薛眠本来走得不快,可那脚步声像是一通雷鼓,撵得他后背针扎似的难受,不由的加速快走了几步。
“喂——!”费南渡的怒喝声直接劈开雨幕砸了过来:“我没带伞你想淋死我吗!”
……
没带伞?
薛眠本来低着头在走,听到这一句,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瓢泼雨势,恰有一阵风吹过,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
这一哆嗦,直接导致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朦胧水帘的那一边,一个模糊的人影隔着从天而降的重重水珠向他大步跑来,没一会儿便到了眼前。
费南渡已经浑身淋透,头发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贴在头上,晶亮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答滴答。他伸开五指,从前往后那么一捋,往日里耷着额头的碎发造型就在这一捋之间变成了大背头,露出整片光洁白皙的平坦前额。一贯不常见到的浓黑剑眉也在这一刻完整暴/露了出来,让本就深邃秀逸的眉目更显英俊。
“你……”费南渡喘了两口气,一脸冷峭的盯着对面的人。
突然,他抬起一只手,搭到了薛眠的肩膀上,掌间稍稍用力,按压着在那副瘦削的肩膀上拍了两拍,嘴角一勾,说。
“真有本事。”
※※※※※※※※※※※※※※※※※※※※
薛哥哥:你有本事辣么凶你有本事别追来啊!
费哥哥:你有本事躲着我你有本事别停下啊!
小毒君:你们有本事这么有性格你们有本事别按我套路走啊!
大预告:本系列《秘密篇》结束后,回忆杀将告一段落,进入当下时空,请君留意。
画外音:早该特么放成年版出来溜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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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秘密2
薛眠承认自己在看到费南渡被淋成落汤鸡的一刹那,心里的的确确,泛上了一丝内疚,和歉意。
所以一秒没犹豫,手一移,半个后背还在雨水里泡着的人被完完整整遮到了自己伞下。
都忘了那只压在肩上的手压得自己挺疼的了。
“你就不会早点喊住我?”薛眠看过去的目光意味不明,像是嗔怪,又像是怒,没好气的道:“淋雨也是你自己没算好时间,怪不着我。”
“是怪不着你,”费南渡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同样湿透了的手帕,拧了拧,擦去一脸的水珠:“谁让我腿脚慢呢,是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正话反说,可真这么一说,再看他那副湿哒哒潮叽叽的模样,薛眠本来还有点不怎么高兴的情绪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这要怎么处理,”薛眠看了看他湿漉漉的衣服:“要不你回家吧,笔记我……我给你带回去就是了。”
“赵叔车坏路上了,”费南渡低着头,一边擦脸一边说:“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走吧,跟你去图书馆。”
“就这么去?”薛眠愣了愣:“你不冷吗?不难受吗?”
“外套脱了就行。”费南渡把手帕收回口袋,见薛眠为了照顾自己的身高,举伞的手几乎要抬到他头顶了,便很自然的一把接过了伞柄:“我来吧。”
薛眠没多想,让他把伞接了过去,觉得有些奇怪:“你不是不愿意去图书馆的?怎么忽然又……”
“那你还不愿意把笔记借我带出校门呢,”费南渡看了他一眼:“怎么忽然又愿意了。”
“我是看你可怜。”薛眠冷笑了一声。
“那谢了,”费南渡不领情;“南哥完全不需要。”
二人共撑一把伞,一路向图书馆走去。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倒是费南渡淋了一通雨,感冒说来就来,还没走到目的地,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喷嚏。
“……喂,”薛眠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那也是被你害的。”费南渡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刚刚是谁说怪不着我?”薛眠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语凝噎:“现在又说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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