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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于波侧开身体让出视线,郑鹤沅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逆光而站的身影——
这人很高,身量估计得有190。深黑色西服妥帖得近乎一丝不苟,透明的眼镜片被吊顶灯光一照,泛出两道不规则的光影。镜片下的眸子半遮半露,带着几分难以窥探的神秘感。
“小郑,”于波脸上带着笑,热情的替二人作介绍:“这位是云汉集团的费总。费总,这是我们台里的郑鹤沅郑主播。”
郑鹤沅虽只是一名电视台主播,但作为公众人物,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见过的世面比一般人还是要多得多的。郑鹤沅端正一笑,朝对方伸出一只手,客气又不失礼貌的打起了招呼:“原来这位就是云汉的费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费南渡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笑,没急着伸手,却也不像是要拒绝的样子。郑鹤沅不以为意,仍旧端着礼貌的笑容抬手等着,直到大约四五秒后,费南渡才仿佛刚刚的等待没发生过一般,将手伸了过去:“你好。”
时间不等人,还有几分钟就要进行下一场室外直播,郑鹤沅没打算将这场意外的引见进行得太深,就先开了口:“实在抱歉,我后面还有一场外景要录,就不多陪了。费总大驾光临,不如让于导陪您再各处逛逛,不过基地条件不比台里,让费总见笑了。”
“不至于见笑。”费南渡笑了笑,笑容幅度不大,典型的商务范,标准得如同教科书。目光似是不经意扫了郑鹤沅身后一眼,在某个节点上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移开,重新看向了郑鹤沅:“郑主播如果对基地有改进意见,欢迎提。”
欢迎提?
这话说的倒像基地是他家开的一样。
郑鹤沅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他,又转向隔壁看了看于波,拨动唇瓣正要说话,于波却在这时站了出来:“小郑你可能不知道,云汉集团是我们台的大股东,今天费总过来就是看看基地后期的改造计划的。”抬表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你赶紧带嘉宾们去外景吧,我陪费总再四处看看。后面的直播时间不长,有问题你跟其它同事商量着来,毕竟第一期节目,还是要稳一点。”
听到云汉集团就是电视台幕后大股东,眼前这位费总就是他们lbs人应该天天上香供着的财神爷,郑鹤沅居然没表露出太大的惊讶或激动,只是笑了笑,朝于波点了下头:“那就麻烦于导费心了。”转身用英语对已经自顾自聊起来了的四位嘉宾道:“各位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去外景场地吧,下楼就到,很快。”
郑鹤沅引着嘉宾先行,几名翻译跟在身后。薛眠走在最靠边的位置,他这会儿脑袋有些昏昏胀胀,不能走太快,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黑砖地面,不知擦身而过什么时,闻到一阵很特别的香水味。
这牌子并不常见,崔绍群是个香水控,市面上常见的大牌热销香水他柜子里几乎都有,薛眠被迫熏了个遍,差不多熏成了半个行家,因此对那些单品很熟悉。
然而此刻鼻间萦绕的气味却并不属于那些热销中的任何一款。
前调是一种淡淡的果香,再闻便是带点辛辣的甜香,应该是从某种特殊的植物中提取的香氛。后调则是一种混合着草木与树脂气味的独特香气,合在一起之后,瞬间成就了它的与众不同。
薛眠确信自己此前从没在任何地方闻过。
却莫名觉得熟悉。
鬼使神差的,明明已经走过了那片气味,却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半明半暗的过道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正向他这边看来。
四目不偏不移,稳稳相接。
反着光的镜片架在鼻梁上,脸微微转了个角度,露出整片眼眸。瞳孔浓黑似墨,轮廓深如刀刻。
一双好看得几乎能让人忘了呼吸的眼睛。
但左眼和右眼存在细微的差别,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出——左边眼皮上的眼褶比右边多了几道,不像是天生所致,以至于显得眼眶更加凹深,眼神深邃,愈添神秘。
薛眠已经顺利找到了香味的源头,却已无心再嗅。他几乎是用跑的快速转身,浑浑噩噩间匆忙奔出了演播室,加速朝前方那片人影追去。
基地最近在进行改造,说是上头为了规范化管理,同时彻底排查各种安全隐患。毕竟这里剧组多、设备多、人员多,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发生安全事故。之前外省的几个影视基地就被曝出过几起火灾事故,损失惨重不说,造成的社会影响也很恶劣,公众轻易无法忘怀。所以lbs吸取前车之鉴,提前排查,杜绝隐患。
薛眠加快脚步跟上了大部队,整个人的状态却不佳,有点灵魂游离□□之外的感觉。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跟温度调节器失灵了似的。眼睛定定望着前方,却无法聚焦,什么都看不清。
从演播室大楼到外景广场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下了电梯出了楼,拐个弯走一分钟就到。
耳机里,导播提醒距离下一场直播还有三分半钟。郑鹤沅带领大家往广场走,在那里要展示的半导体设备已经就位,所有摄影机也全都架好,就等他们到场了。
演播室大楼背面有一排脚手架,跟楼一样高,应该是准备对大楼外立面进行整体改造。郑鹤沅在前带路,通过脚手架区域时特地提醒诸人小心脚下和头顶,留神那些伸出平面的钢筋铁管。
不过他开口时本能之下用的是中文,忘了后面一茬人里有一半是说洋文的外宾。等他反应过来该用英语再提醒一遍时,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痛苦但强自压住没喊大声的“啊”——
有人被钢筋刮到了手,掌心划开一道几公分长的口子,虽不太深,但已经沁出了血,地上登时“啪嗒嗒嗒”的滴出了十几点红斑。
郑鹤沅没料到这一出,赶紧折返过去帮忙,几个外宾和译员也都愣了,其中一名外宾更是一脸惊慌的不住碎碎念:“哦天哪……这东西本该戳到我脑袋的!谢谢你救了我,你太好了!你居然用手直接帮我挡开了?天哪!我该怎么感谢你,哦天哪……”
薛眠半蹲在地上,左手提着右手腕,怔怔的看着掌心那片殷红出神。明明口子拉得够长,血也流得够多,但他这会儿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疼。
好奇怪。
“发什么愣?”郑鹤沅拍了他一下:“赶紧去医院,万一破伤风了不是开玩笑的。”招来一名跟随在侧的助理,吩咐马上送人去医院。
“不用,我把这场录完再去。”薛眠单手解下领带,利索的往伤口上一缠,这才顾得上对那个一直不停感谢自己并惊讶于他这番绑手动作的外宾道:“没关系,您的感谢我收到了,不用客气。节目就快开始了,我们先去场地吧。”
“哥们儿你没事吧?”郑鹤沅表示非常吃惊:“都这样了还录什么?后面环节只有十几分钟,有我们台三名翻译在就够了。”
郑鹤沅传音到导播间,将这边情况三句话概括清楚,再示意导播一会儿切镜头的时候注意点,哪知话还没说完,薛眠已经往广场方向走去了。
郑鹤沅摸了摸下巴,有些无奈的看着那道走远的高瘦背影。
这人自己虽是第一次见,聊天说话也没几句,但只通过这一件事,就能感觉出来是个“倔人”。脾气犟,原则性强,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纯粹出于对工作的一丝不苟善始善终。
郑鹤沅没有时间多想,引着诸人跟了上去。
外景一切就位,时间卡得刚刚好,导播通知现场还有二十秒切入镜头。
郑鹤沅站到指定机位前,嘉宾和翻译立在两台足有小卡车大小的半导体机器旁。他理了理方才拉扯间有些歪掉的领带,往半导体市场总监身后方向看了一眼。然而薛眠面色平静无恙,像一潭静得让人发指的死水,仿佛两分钟前那个被尖利钢筋划伤的人根本不是他。
厉害。
郑鹤沅笑了笑,打心眼里赞美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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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给费哥哥的外貌描述有点多,因为偶稀饭,哈哈哈~
友情提示:请记住此刻的费哥哥是戴眼镜的熟男哦~
下章预告:不知道是糖还是渣的鬼玩意儿要来了吼吼吼~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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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已近深夜十点,全程顺利,效果达标。
导播在耳机里喊着收工大吉,郑鹤沅摘下耳麦呼了口气,彼时来接外宾的车子已经开上了广场,于波也跟着过来了。几人与外宾再度一番握手寒暄,互道再见,中方人员目送一排大奔车队缓缓驶离了基地。
车一走,郑鹤沅便跑向了薛眠:“现在可以去医院了?”
“是啊薛翻译,”于波刚才陪同领导在导播间视察,听说了这段插曲,这会儿也是担心:“伤口得及时处理才行,这都已经拖了快半个小时了。这样,我让台里派辆车送你过去,医药费我们来。”
李爵一直留在演播室,外景没跟着来。这会儿见老大居然因公负伤,一只手上半拉都是鲜血,差点没叫出来:“我嘞个去!怎么这么严重!快快快,师兄我们快去医院!”
薛眠看了他一眼,用目光提醒他注意场合,不要大呼小叫,转身对于波和郑鹤沅报以一笑:“没事,我们自己开了车过来。既然这边都结束了,我现在就去医院。”
郑鹤沅已经“领教”过这人的倔脾气,对方既然答应去医院,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点点头,让助理代为送一送。几人沿原路返回,还没绕到大楼那一边,黑压压的天幕上突然劈过两道明晃晃的闪电,紧接着一个闷雷砸了下来,一切全是出其不意的突然。
下雨了。
阴沉了整整一天,这场雨终于要落下来了。
到了车库,薛眠谢过送行的助理,准备开门上车。李爵一个鲤鱼打挺先跃上了驾驶位,冲他笑嘿嘿道:“我来我来,哪有让师兄你负着伤还当司机的道理。”
之前二人同行,基本都是薛眠开车。倒不是李爵不会开,这小子毕业前就拿到了驾照,可惜他那驾照就跟买来的似的,驾驶水平就跟捡的别人的边角料似的,总给人一种“要是保险没买够,劝你最好别上车”的暗示感。
薛眠这辆q5栽在过他手里两次,一次还好,只是闯了个红灯,缴款扣分完事儿。可另一次却直接干到了马路牙子上,前盖都干冒烟了,差点一车两命。自那之后薛眠就再没让这位少爷碰过方向盘,至少别碰他的。
薛眠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受伤的手,数秒后,把门一开,自己上了副驾驶。
李爵乐坏了,比起能摸方向盘,这种久违的“被信任感”更让他觉得爽。
“乘客您好,”李爵绑好安全带,捏着嗓子学着导航软件里的志玲姐姐:“为了您的出行安全,请您系好安全带。哔哔一下,我们即刻上路。”
上不了路了。
李少爷根本没发动得了车。
李爵拧着眉头折腾了将近三分钟,愣是点不着火。不但火没点着,车身还猛的晃了好几下,发出一阵“突突突”的类似打呼噜的声音。
李爵转头去看薛眠,薛眠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让他再试一次。然而结果没差,晃动和响动依然存在,车却纹丝不动。
“我想起来了,下午来的路上师兄你是不是说车好像有点问题,底盘那里有异响?”李爵解开安全带,掏出手机准备打救援电话:“看来是真坏了,还是叫个拖车来吧。”
“不用了。”折腾到现在薛眠已经筋疲力尽,再没力气等拖车队来把车拖走,抬手按下了李爵的手机,捏了捏眉头:“明天再处理吧,先打车走。”
就这样,二人从后备箱里取了两把备用的伞,沿着车库上了地面,顶着大雨站在门卫室旁等着打车。
但这里是郊外,荒凉偏僻得让人泪奔,指望能有出租车经过基本不太现实。李爵掏出手机点开叫车软件,然后盯着屏幕上的计时器一秒一秒的数。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靠!
一个接单的都没有!
页面显示“您附近范围内没有可用车辆”,李爵恶狠狠的盯着屏幕骂了声街,仰头去看薛眠:“师兄,要不还是让郑主播派辆车送我们吧?”
别说薛眠之前已经拒绝了郑鹤沅,即便没有,他也一向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薛眠站在伞下,看着斑驳的雨水夜幕出神。掌心里的痛感早在节目录制快结束时就已经浑然消失,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怜悯,让他这个工作日别过得太背,冒雨等车已经够惨了,实在犯不上让身体的不适再加重一些。
“再等等吧,”薛眠说:“还不算特别晚。”
还不算特别晚?
都已经十点半了!
李爵小声嘟囔了一句,可老大发话他不敢不从,只能依样站等。没多久,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束照得人睁不开眼的亮光,李爵拿手挡了一下,循光望去,一辆汽车正从a2楼车库驶出,往大门这边开来。二者隔得有点远,加上大雨瓢泼视线不清晰,只能通过车身线条判断这是一辆非常高端的豪华汽车。
待车渐渐驶近,对四个轮子还算有点研究的李爵这才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辆什么级别的座驾。
五百多万的宾利。
颜色还是极难订到的泉水蓝。
这颜色国人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但欧美那边很受欢迎,大气中不失奢华,奢华里不乏风尚,让人过目不忘,如猫在挠,恨不能扑过去在车前盖上打几个滚。
打滚的念头始终挥之不去,李爵咬咬嘴唇,动了动心思,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喂!喂我说哥们儿!”李爵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宾利驾驶座一侧,直接拍窗大喊:“帮个忙呗?做个好事呗?我们车抛锚了,能搭个顺风车吗?”
车窗玻璃反光,李爵看不清驾驶室情况,也不知道开车的是个什么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他的一通敲打没让对方起什么恻隐之心,车子依旧往前开着,速度虽不至于太快,但到底还是把他给甩下了。
李爵对着泉水蓝车屁股一阵怒目瞪眼,正要开口骂两句见死不救祝你爆胎,车子忽然停了——
就停在他前方七八米处。
然后,宾利在他的注目礼下,开始慢慢向后倒退,直退到驾驶室重新跟他肩并着肩的连成一线。
“哗——”,车窗被缓缓放下。
却不是驾驶室那扇。
一个浓醇似酒,磁性无匹的声音从宾利后座淡淡传了出来:“搭车?”
李爵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位才是真正的车主,驾驶室那位不过是个开车的司机。李爵一贯擅于借坡下驴,眼看正主都开窗发话了,赶紧举伞趴到后座窗户,准备借机搭个话。
然而,当他刚把炯炯的目光塞到车里,还没来得及吐半个字,就觉眼前一道霹雳金光闪过,好像被人用一大桶热水兜着脑袋一浇而下,整个人迷迷糊糊又昏胀昏胀,就差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好确认是不是看错人了。
“咦?”李爵心里还记恨着名片的事,可他也不是个完全的愤青,当下利弊还是掂量得清的,心道这人耍过自己一次,今天正好老天有眼让他再遇上,既然眼下有难,不如就蹭一把这人的豪车,权当恩怨两抵一笔勾销了:“我还以为眼花了呢,这不是费总么?”
费南渡坐在司机位的斜后方,与趴在窗户上的李爵隔着一张座椅的距离。他侧过头看着窗外的人,笑了一下,道:“非凡译所?”
“矮油!矮油费总好记性啊!没错,非凡译所的。我叫李爵,上回在北京的酒庄我和我师兄跟您一起吃过饭的,您还有印象吗?”
李爵语气拿捏得不错,起码的礼貌都顾全了,但话里话外不忘带点酸酸的讽味儿,故意把话头往那次酒席上带,可就是不提名片的事,心道对方不会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缺德事儿,他懒得点破。
费南渡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那场晚宴。回忆了片刻后终于记了起来,朝李爵微微扬了扬下巴:“车坏了?”
“不是我的,”李爵一指门卫室方向:“是我师兄的。他车突然抛锚,就先停在车库了。这里太偏,我们打不到车,费总要是不嫌麻烦,能不能顺路带我们一趟?也不用送到目的地,路上哪里有地铁站或者公交……”
“上车。”费南渡低下头,摸出烟盒取了根烟叼在唇边。
“好嘞!”
李爵屁颠屁颠的闪到门卫室,薛眠早看到他去拦车了,不过没出声拦他,心想着那样的豪车怎么可能拦得下,肯定得失败,但如果不让李爵试一试他又肯定不会死心,不如随他去好了。
“师兄!师兄!欸我靠!师兄——”李爵一路雨水带泥点的蹦蹦跳跳冲到薛眠跟前,指着不远处那辆宾利激动的对他邀功:“师兄我看你以后出门真得带着我了,没我哪能行啊!瞧见没,宾利!宾利我都能给你拦下来,牛逼不!走,上车!”
至此,薛眠终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陌生的豪车陌生的人,就这么……被拦下了?
还答应当一把顺风车?
匪夷所思。
将信将疑的跟着走了过去。
薛眠这人就是这样,认识的、熟识的人要帮忙,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如果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搭把手的忙他还是不大会义正言辞的拒绝的。毕竟熟人的人情债难还,但对陌生人的一句诚肯感谢,他开得了口,也愿意给。
李爵替薛眠开了车后门,自己再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薛眠收起伞,因着天气的原因,车内光线有些暗。他入座后带上门,这才感觉到旁边还有个人,猜想应该是车主,准备开口道句谢。
稍微适应了一下车内的光线,薛眠把头转了过去。正要启唇开口道谢,然而嘴刚张开,一个“谢”字还没来得及发音,一张嵌在明暗交叠的光线中同样往这边看来的脸,已将他结结实实的震住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阵不久前刚闻过的香水味不遗余力的钻入了他的鼻腔中。
第一反应就是开门下车。
但车子已经启动。
※※※※※※※※※※※※※※※※※※※※
hi薛哥哥,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有没有一丢丢的想打人?
介四嘛?介四缘分!
惜缘吧年轻人。
——爱你们~




竹马 录影5
薛眠到嘴边的“停车”二字被兴奋的李爵生生打断:“师兄你说巧不巧,这车居然是费总的!哎呀,那次在北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说有预感会再见,没想到还真就见着了!”
大概是没坐过这种级别的豪车,李爵爱不释手的对着屁股下边儿的真皮座椅一阵抚摸:“咦,费总,您来这电视台基地是办公事的吧?刚在演播室我坐观众席那儿好像看见您了,不过室内光线不好,我都没敢确定呢,没想到真的是您!”
“咔”的一声响,昏暗的车厢里亮起一小簇蓝色火焰,是打火机点燃了烟。费南渡没抬头,目光眯在鼻前那簇小小的猩红色火苗上。
片晌,他说,嗯,是我。
“是吧?”李爵不敢也不想打听太多,这话头只是个寒暄的开场白,没有继续的必要,他又快速换了个新话题:“费总,今天这场节目您看了吧?我觉得回头一定得爆,微博绝对能上热搜前三,不冲别的,就冲我师兄台上的翻译,正点啊!别的地方能听到这样水准的翻译么?不能!这可是正宗的伦敦音,视听级享受!”
李爵其实还在为名片的事耿耿于怀。
虽然由于胆量问题,做不到真的“见一次揍一次”,只是打个嘴炮过个瘾,但不爽的情绪还没完全散。所以现在他故意把薛眠搬出来一通大肆吹捧,借以让身后这个不识千里马的“假伯乐”为自己的眼瞎而愧疚懊恼,说不定一会儿他就能套到一张早该属于他们的名片了。
费南渡将打火机放回车门的储物槽里,顺着李爵的话,一本正经的偏过脸看了一眼隔壁的人。看了两三秒,两指夹下嘴里的烟,过程中“嗯”了一声,说:“是不错。”
“那是当然了!”李爵趁热打铁,不动声色的切入主题:“对了费总,上次在席间您给我们的名片是不是不小心弄错了?给的是姜助理的?没事儿,您贵人事忙,我估计是姜助理她会错意了,要不您现在……”
“老周,”费南渡突然开口:“温度低了。”
司机老周瞧着年纪不大,四十出点头,长得五官端正,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挺周正的小伙儿。老周“欸”了一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三个数。
宾利这种级别的豪车,增减空调温度哪还用非得在车前控制台上操作,后座一样能调。费南渡适时的出声明显是一种打断,更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不买账。李爵不呆也不傻,悻悻收回了后面的话,但心里没少新仇旧恨的叠加腹诽:“切,又来这套,装什么装!”
费南渡吸了一口烟,烟雾裹在口腔里,含了一会儿才慢慢吐出,面前顿时一片白烟缭绕,如堕仙境。
他说:“云汉要是有对口业务,姜助理会联系贵所。”
“哎呀!哎呀太谢谢了!费总,感谢支持啊!”李爵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听对方松了口,他也不扭捏造作,直接借坡下驴的谢上了。过程中瞥见老周将车开上了高架桥,忽然想起这一路不发一语的薛眠手上还挂着一道光荣的工伤,立马呼出了声:“不不不!停停停!不能上高架!这样回市区太远了,我师兄还得去医院呢!”
薛眠从上车起就一直将身体有意识的偏向车门方向,头抵靠在透明的窗玻璃上,望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出神。
他的心里,脑子里,甚至是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此时此刻,正在叫嚣着同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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