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好啦,今天的2章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周一见!
——爱你们~
竹马 演员10
“哥哥,你没事吧?”
芸芸就坐在薛眠旁边,两只黑漆漆的眼睛轱辘辘盯着他看,开始有一点担心他这不同寻常的状态了。
身下,船舱的晃动太明显,即便是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可有些滋生于内心的恐惧就像船体激荡出的水波一样,一圈一圈涤荡开来,压不住,也熄不灭。
直到将你完全包围,淹没。
耳边,湿咸的海风吹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是成功撒开渔网后的一声振臂高呼,还有指导他的老师傅在旁边欣慰的夸赞,说着小伙子真有打渔的天赋,手法这么准!
然后他就开心的笑了,舒朗的哈哈声就像一个得了老师一顿猛夸的幼稚小学生。
薛眠浑身颤抖,背靠在舱壁上,一根根纤细的青筋正突突起跳,从脑门一路延伸到后脖颈,干脆直接暴凸出来,虬结盘旋在白得接近透明的皮肤上。
手掌按压般的死死捂着心口,疼得恨不能把那团血肉给挖出来,可耳畔听着那阵隐约传来的笑声,又觉得满足得过分。胸腔里最空荡荡的某个地方被那笑声一下子填满了,满得不余一寸,莫名的开心,甚至是满足。
薛眠抬起手朝芸芸扬了一下,勉强扯出个笑容,轻声道:“别怕,我是不是……吓……吓到你了?”
气力不继,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吃力。芸芸见他状态愈发的差,忙凑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小姑娘跟着家人常年靠海为生,自小就懂事独立,知道人一不对劲可能是哪些问题,比如发烧受凉或者其它。
“哥哥,你发烧了?!”
芸芸拿手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此刻两人的体温差太多,她甚至都觉得烫手了:“是不是风吹的呀?今天风浪大,你应该多穿一点再来的。怎么办,你要不要紧呀哥哥?”
芸芸还惦记着薛眠之前那声“嘘”,没敢大声喊出来,她眼疾手快的托住薛眠不断往一边滑下去的身体,急得声音都带着些哭腔了:“哥哥?哥哥你说话啊?哎呀你肯定是发烧了,不行不行,我要去告诉孙伯伯!”
太疼了。
没有病灶、没有源头的疼痛最为致命,你甚至都找不到对症下药的通关路口在哪里,只能咬着舌头和牙关死死忍着,直到内壁被咬破,嘴里都涌出血腥味了,可还是盖不住身体深处那蚀骨的疼和冷。
大半意识失去之前,模糊湿润的视线里,随着小姑娘一串脆生的喊叫炸开在耳边,有个身影像一阵疾风般闯了进来,用一双特别有力的手托起已经倒地的人,耳边是焦急的呼喊,不断重复着“薛眠?薛眠!薛眠你看着我,别睡!”
薛眠。薛眠。薛眠……
嘀嗒。嘀嗒。嘀嗒……
是液体流进身体里的声音。速度很慢,有一点凉,沿静脉流经四肢和躯干。
眼睫是蝴蝶的翅膀,原地轻轻抖了两下,然后慢慢掀开眼帘,昏迷后醒来的第一束光如约而至,是带点冷光的白炽灯。
“醒了?”
一个熟悉到窝心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薛眠一听到这个声音,当下一个没忍住,“啪嗒”一声,一滴带着孱弱体温的水珠沿着发红的眼尾落在身下雪白的枕头里,留下一个半透明的圆圈。
“哭什么,傻瓜。”
费南渡坐在他床边,一只手紧紧扣着对方那只没有打吊瓶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暖着,另一只手抚上脸颊,食指轻轻一刮,拭净了那滴滚烫的泪痕。
“……对不起。”声音有点哽咽,薛眠吸了吸鼻子,本想自己擦掉眼眶里那些不争气的泪,可他一只手被针头扎着,另一只手被人握着,实在抽不出空来,只能歪了歪头,把还在掉线似的泪珠子抹在了枕头上。
“别说对不起。”费南渡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心疼,忙用纸巾按住那张乱动的脸,替他把滚烫的炽热都吸干。
然后以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挲了一阵,轻声道:“不能坐船又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可我……”薛眠更难受了,想到自己昏迷后一定狼狈极了,肯定还给旁人添了不小的麻烦,越想越觉得委屈自责,带着微弱的哭腔颤声道:“我搞砸了……你、你的……钓鱼……出海……”
“那些不重要的。”费南渡忍不住去靠近他的脸,那双水涔涔的眸子因为极力克制不想流泪而一直在不停发颤,眼尾渐渐泛红,睫毛上沾着的湿润水珠像是要破碎的梦。
心一下子就软了,化了,隐约还有点针扎似的刺痛。
这还是自那次山顶谈心之后费南渡第二次见他哭,然而两次流泪的意义却又完全不同。如果说前面那次是因为他第一回对旁人敞开心扉,情绪里更多的是辛酸、悲怆、苦痛的发泄,可这次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次,他是害怕,是脆弱,是劫后余生的惶恐与如释重负的喘息。
还有什么?委屈,抱歉?
觉得对不起自己原先的安排?
觉得搞砸了自己的出海打鱼?
怎么这么傻。
那些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反过来说,今天的事明明是自己考虑欠周,直到那个渔家小姑娘扯着嗓子喊着什么“哥哥他是害怕坐船”、“哥哥一直不舒服”,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薛眠的父母是因为船难离世的,也是那次船难让他成了一个失去保护与庇佑的孤儿,此后多少年里,只能和唯一的血脉至亲姐姐相互依偎着取暖长大。
所以那样的记忆怎么可能被轻易抹掉。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虽然不愿意让它发挥任何负面的影响,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扎根的,历久弥新并无时无刻不在某个特定的情境下发挥它见血封喉的威慑力的。
船,有关船的一切,薛眠都不能再碰再提。
是自己大意了。
床上的人低声抽泣着,躲避着把脸往被子里埋,大概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刻这样脆弱又糟糕的样子。费南渡想也没想,直接起身从凳子里坐到了床沿上,俯下身,手臂一展将人一捞,拢进了自己怀里。
“怎么还哭呢,”他轻笑着拿手去移开盖着脸的被角,小声哄着:“这不是你的问题,玩不成有什么的,以后再找时间啊。别哭了,我……很不会哄人的,回头要是把自己哭脱水了,我是不是还得再让医生给你吊一瓶呢?”
“不要不要,”薛眠使劲眨了眨眼睛,好把眼泪挤回眼眶里。这会儿他鼻腔酸得要命,还有吸吸哼哼的鼻涕声,可尴尬了:“我没想哭的,是眼珠自己不争气……你、你不生气就行。”
“不生气,”费南渡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了想,低下头道:“不过有个事情得提醒提醒你。”
“……”睁着水涔涔的大眼睛,薛眠有些茫然的抬头看过去:“什么?”
“太瘦了。”费南渡隔着被子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我从码头抱着你一路跑来这间诊所,以为路上得分几次休息才行,谁知道一口气直接闯关。这可不是我体力好啊,是你太瘦了,完全不载重,棉花糖都能比你沉点儿。”
薛眠心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棉花糖是什么计量单位,哪有这么打比方的。不过他这会儿重点也不在这个上,直到此刻才分出点注意力想到要去看看四周——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房间刷着大白墙,脑袋顶上悬着根笔直的挂钩,上面吊着两瓶点滴,一瓶已经挂完了,连着手背的这瓶还有三分之一。
一个单人间病房。
“这是……”薛眠有些反应迟钝:“这是哪里的诊所啊?”
“渔村的卫生服务中心,”费南渡找了根棉签,沾着水给他润了润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感觉好点没?饿了吧,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几点了?”薛眠顺着棉签的动作,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抬起眼睛问。
“四点,怎么了?”
“晚上不是有演出吗,”薛眠道:“秦学长还在等我们吧?”
“你还想去吗?”费南渡顿了顿,轻声问。
点点头,薛眠把心里想的实话实说:“答应了的就要去的,如果在台下看不到我们,学长他们会失望的吧?”
“别有心理负担,不至于失望。”费南渡笑着给他掖了掖被角,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冬天太阳落山快,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晚霞遍布,天际被染成一团团不规则的玫红金形状,一点一点向渔村这边蔓延而来。
费南渡转回头,正好吊瓶里的水也差不多淌完了。他按响了传呼铃,低头对薛眠道:“他们都是老乐手了,不会因为没有熟面孔在台下加油而影响发挥的。不过你如果身体坚持得了,我们吃点东西就过去。”
“我可以的。”薛眠点点头,借着费南渡递过来的手坐了起来,想了想,对他道:“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平时只要不上船,我不会这样的,真的。我虽然是瘦一点,但身体很好的。”
“傻瓜。好好的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费南渡被他这番赤诚的自我剖析逗笑了,弯下腰凑近他,眼睛望着眼睛,目光诚挚相对,慢慢道:“我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体会难受成那样。但是……”
费南渡垂了下眼睫,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片刻后才抬眸道:“我想说的很简单。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是好是坏都过去了。你没有非要刻意忘掉它们的必要,只要不妨碍你寻找以后的快乐就行。”
伸出手,没有犹豫的去握了握被面上那只有些纤细的手,费南渡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真挚道:“薛眠,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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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梦魇会伴随人的一生,可能随着时光的推演会越来越淡吧,但想彻底“痊愈”,似乎真的很难呢。
小眠羊,加油呀!
好啦,我们周三见!
——爱你们~
竹马 焰火1
一个不经意话题勾起的远距离回忆碎片,即使是现在想起来,总也有点无法掩饰的触动。
是带点酸的甜,滋味奇怪,但并不难咽。很珍贵。
薛眠收回神思,刚刚出神没发觉,这会儿耳边隐约传来一阵轻声细语的说话声。
“也不会……嗯……都好,他们也很好……”
指间夹着那根未燃尽的烟,费南渡一手拿着手机,头微低着面向栏杆方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语调很温柔,电话那头……应该不是什么有生意往来的客户。
打的是对公号码。
“你也注意休息……嗯,纽约的展我会去,放心。”
简单收尾,费南渡挂了电话,抬头时正对上薛眠投过去的目光,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没有,”薛眠摇摇头,移开视线去看江面上不时来往的游轮。停了会儿,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坐不了船,是不是会错过很多风景。”
费南渡看了看他,没出声,过了会儿才道:“不过却能看到很多其它的风景。”
他没否认薛眠的观点,缓缓道:“人往往不开心的源头,是因为总着眼失去的,没留意还在手里的。可你不是这样性格的人。所以不必多想,坐在岸边看到的风景,不一定比船上的差。”
坐在岸边看到的风景……
嗯,好像的确也不错。
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遗憾吧,尤其是在知道那份遗憾是怎样靠人力都弥补不了的前提下。不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南山可移,烙印无可改,不如就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再纠结了。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学者了。”
这还是久别经年以来薛眠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没有敌对,没有仇视,没有抗拒也没有尴尬,只有心平气和里掺杂的一点玩笑意思。像场纯粹的老友叙旧,偶有一句点评,也都是发自真情实感的总结,不夹枪带棒,只就事论事。
所以听得费南渡微怔,一声毫不掩饰的笑后抬眼道:“学者?这是所有形容我的词里面,最不贴切,但又最褒奖的一个。”
“还有什么别的形容词吗?”薛眠同样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我是指……其他人,别人还怎么形容你?”
“很多。”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一团烟雾。费南渡垂下眼,有些慵懒的道:“奸商,掠夺者,假面菩萨,心术不正,玩票家……太多了,想记全有点难度,就先说这几个吧。”
不一而足,全是极负面的贬义词。
在商言商,没有哪个商人坐到他这个位置背后不受人指指点点的,人前能有多少赞美,人后就有多大诋毁。
但费南渡却撇开了那些赞美,只把负面的拿出来“分享”,究竟是因为赞美的太少无词可找,还是因为赞美的他全不放心上,对这些贬义的却格外在意呢?
“没有正面积极一点的吗?”薛眠皱了下眉。
“有。”揿灭手里的烟,费南渡仰起头,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但饱暖思□□,好话听多了人会麻痹,所以那些我一个也没记住。但你今天说的‘学者’……”
垂下头平视过去,唇角微勾,郑重道:“我记下了。”
远处的汽笛声断断续续携风传来,浦江对岸的景色行至深夜愈发迷人。光彩四射,流光飞舞,那一排临江的高大建筑外墙上不断变换着投射的灯光,红的、白的、蓝的黄的,慢慢拼出一行“i love china”的字样,看着浪漫又壮丽。
酒宴于十点左右才结束,薛眠是提前先走的,明天还要开车回云州,得早点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临走前费南渡亲自将他送到电梯口,叮嘱了一句开车注意安全,并告知了他一个消息。
下月初云汉在香港有一单项目要谈判,对方是外资,所以薛眠需要陪同过去。
当然,云汉方的出席人是费南渡。
连轴无休转了半个月,回到非凡后,崔绍群给薛眠放了三天假。期间卞雪莉曾打来电话找过一次,一是对薛眠这半个月的悉心指导表示感谢,帮她顺利完成了此次拍摄,二来也是手边事情忙完了,才有空找他聊一聊。
电话里,卞雪莉带着一点试探意味的问道:“你和费南渡……现在有联系吗?有的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薛眠正在厨房给薛小觅做午餐,这几天孩子被他接过来一起住,前段时间陪的少,孩子有些不高兴了。
“薛眠,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聊这件事。”
卞雪莉的音调明显提高了,措辞也不再躲躲藏藏避开话题,直接而坦诚的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和我还不明白吗?明明这么多年不联系不来往了,他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听说之前他一直定居在美国,现在突然回来我们是管不着,但他不应该再来招惹你,不是吗?那天在酒宴上我都看见了,你们是已经有来往了吧?”
“如果工作算是来往,那就是吧。”
老实说,薛眠自问没什么必要跟她聊这些,身体里自发反应的抵触感让他一听到这人的声音、这人的名字就一阵反逆。如果说他对费南渡的排斥按满级十级来算的话,卞雪莉不逞多让也能占个九级。
他实在不懂她有什么必要和闲心跟他聊这些。
何况自己平时和费南渡根本没有除公事之外的私人联系,这一点不用她来提醒,他比谁都清楚。
“工作?”卞雪莉吃了一惊:“你现在在他手底下工作?不对吧,你不是在崔总那个译所吗?”
虽然卞雪莉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云州、北上京城闯荡娱乐圈,但云州毕竟是根系所在,有关薛眠后来毕业后的去向,她曾找人侧面打听过,知道他并没离开云州,而是跟着崔绍群踏进了翻译圈,未改弦、不更张,从头到尾都扎根于此,由始至终做着一名翻译人。
他什么时候跟费南渡扯上工作关系了?
“卞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薛眠放下手里的碗碟,拿起开着扬声器的手机放到耳边,一字一句道:“无论和你还是和他,我都不想再有牵扯。所以我无需向你解释什么,也请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薛眠!——”
电话被挂断前,卞雪莉扬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有些慌乱,似乎还有些落寞,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的原谅与否,并不影响你的大好前程。”薛眠关掉了扬声器,目光落在外间地毯上正玩着乐高的孩子身上,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都向前看吧,不要再纠结过去了,这样对谁都好。”
一通早晚会打来的电话并没影响薛眠的心情,他充分利用三天的小假期,带着已经放暑假的薛小觅往近郊几个游乐场动物园走了一圈。
这一天,非凡照例召开主管工作会议,薛眠被崔绍群拎着坐到他旁边,笑眯眯的指着一屋子人道:“薛翻前几天出差,错过了不少大事小情,你们简明扼要一点,给他补补课。虽然金主爸爸要伺候好,可咱这狗窝里的事他也不能不管啊!”
一句话逗得众人哄堂大笑,本来还挺严肃的氛围顿时放松了下来,大家这就开始各自发言。
彼时薛眠正低头跟人发短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崔绍群。老崔朝他挑眉一笑,小声问:“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别闹了,人家云汉董秘的电话早上就打到我办公室了。”
云汉董秘?哦,庄思辰。
薛眠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回去继续发短信:“其实在我心里,非凡的事情更重要。所以老板,您还是换个人去云汉吧,我举双手赞成。”
“滚你丫的!”崔绍群翘着中指在他后背上狠狠捅了一下,带着笑的骂道:“别拿我软肋要挟我,谁不知道人家是点名来的,能让我随便送个人打发了?行了行了,那个庄大秘电话里都说清楚了,后天你就跟着他们飞香港吧,也不用跟我请示了。”
“嗯。”薛眠没抬头,简单应了一句。
“诶,”趁着大家都在发言,没人顾得了他们这边,崔绍群拱了拱他的胳膊,挪过去小声问:“你俩……这是配合的还行啊?上次去新加坡看你还一脸的不情不愿,这回也是跟他出差,怎么就答应得这么痛快了?”
老崔的八卦基因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薛眠“叭”的一声按灭了手机屏幕,转过脸来盯着他看了两秒,一脸无语道:“对公不对私,我正常接活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真没事干,找时间把你家花园里的那些草都锄了吧。”
“靠!你还管起我来了?”崔绍群笑着摸出根烟夹到手上:“你就是太敏感了,我这还什么都还没开扒呢。再说了,我心是好是坏你不清楚啊?还不是希望你能过得痛快喜兴一点嘛!”
“谢了,”薛眠打开笔记本准备做纪要:“我挺喜兴的,特别是你不在旁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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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成为金主爸爸,这样就可以对喜欢的人呼风唤雨召之即来啦!哈哈哈……笑屁,这什么鬼套路!
好啦,明天周四继续申榜,希望能蝉联,(#^.^#)所以周四不更新,我们周五见!
——爱你们~
竹马 焰火2
飞香港的那天云州上空乌云集结,每年台风季到来的时候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天气多变,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等着暴雨倾盆。
不可抗力的因素总教人无奈,原计划九点半的航班一直拖到近十二点才起飞。当机身破开低气压下的那一层厚重乌云,纵横在九霄之外时,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从机窗外照射进来,被台风压抑了大半天的心情也随之云开雾散的明媚起来。
舱位仍旧是头等舱,但此次出行人员却没有之前新加坡那次那么多,一共只三人。
薛眠坐在座椅上,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右手边的姜蒙。她正摊开笔记本哒哒哒的敲着字,视线聚焦,神情专注,没察觉到周围有什么。
顿了顿,将目光又往左边移过去一些。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宽肩长腿,闲适的坐在座椅上。身体稍稍靠着点舱壁,微歪着头,视线落脚处是手中的一本杂志,大概看到什么有趣的地方,眉峰微微一挑,显出别样的兴趣。
薛眠悄无声息的看了几秒,正要收回目光,那男人却突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点低沉的沙哑,询问道:“夹坐在中间难受?”
“……”
还没等薛眠答话,一旁的姜蒙率先起身:“抱歉费总,我去后面一排吧。”
“等一下姜助理——”薛眠赶紧喊住了她:“我没有难受,而且就算要换也该是我换地方的,不该影响你工作。”
费南渡抬眸看了一眼姜蒙,示意她先坐下。头等舱两排座椅间有过道间隔,严格来说姜蒙并不算坐在薛眠隔壁,两人中间还留有一条不窄的过道。
看出这种“夹击”式的坐法让他不舒服了,费南渡微微笑了笑,道:“让薛先生坐后面吧。姜蒙,你把昨天那份报表找出来,我再看看。”
本来夹击式的坐法就不会太舒服,何况还是夹在这二位中间。薛眠一直没好意思说,但既然费南渡开口了,他当然是如释重负,提着电脑包就往后三排走去。
此后这一路上两拨人就没再怎么交流了。空乘照例送来午餐,这次大家的菜色都一样,各自用完各自忙碌,气氛一直很好。
下午三点,飞机平稳降落在香港机场。这次出差跟上次有些不同,云汉在香港有自己的分公司,所以一应接待都由分公司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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