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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合之宴
至于她为什么觉得卫澧不会,也不是空穴来风。
每次亲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强烈,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但凡他会,自己就不会安安全全到现在。
卫澧不会,但她学过啊,出嫁前宫里嬷嬷在这种事情上给她详细讲解过,嫁妆里还塞了一箱子小册子呢。自然理论是一会儿事,实践又是一回事。
但她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主动多丢脸,这种事情是女孩子应该主动的么?而且一主动,往后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一天天就亲亲他都食髓知味的,别说那种事情了。
宫里的婕妤每次侍寝之后,第二天都要同皇后告假不去请安,除却矫情炫耀的意思,估摸着这种事情的确也是不轻快。
她瞄了瞄卫澧气急败坏的脸,心里一片舒畅,让你骗人!
卫澧跟条被抢了骨头的疯狗似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然后扑倒榻上去撕赵羲姮的毯子,“给我起来!”
“不起,我头疼。”赵羲姮缩在里头,只留出一头乌黑的发,闷闷道。
见她死活不起,卫澧手劲儿真松了点儿,也没那么冲动了,问,“你真头疼?”
“疼。”一个字儿,赵羲姮拐着弯儿拉长音道。
他松开手,“你是不搁屋里吹风了?一天天跟你说脑袋别对着窗猛劲儿吹你就不听。”
床榻咯吱一响,是卫澧下去了,“我去给你找个医师?”
说着就要往外走。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46节
赵羲姮被他这么一弄,心还有点儿软。
她原本就想看卫澧气急败坏来着,没想到他现在脾气这么好。
“好了,不疼了。”赵羲姮从毯子里将手伸出来,一把抓住卫澧的手腕。
卫澧怔了一下,然后坐在榻上,把她从褥子里薅出来,“你怎么回事儿。”
赵羲姮理直气壮,“现在突然不疼了。”
“不疼了?”卫澧阴恻恻笑了一声,“我看你还是继续疼着吧。”说着他狠狠弹了赵羲姮一个脑瓜崩。
这次是真疼了,赵羲姮生理性眼眶红了,她捂着脑袋,“谁让你刚才先糊弄我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卫澧想,他方才表现的很糟糕吗?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话。
“咱俩认识快半年了,我再看不出来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脑袋可能是有点儿问题。你听过谁的威逼利诱?”
卫澧抬手,赵羲姮以为他又要弹自己脑瓜崩,往后躲了躲,卫澧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回来,然后轻轻给她揉了揉。
“你利诱我一下,我说不定就听了。”
他手掌宽厚温暖,力道正好,按在头顶很舒服,赵羲姮半眯起了眼,“我又没有你有钱,我拿什么利诱你?”
卫澧没说话,目光在她上下扫了一圈儿,“也是,色诱也没那个资本。”
赵羲姮看着他,满眼写着六个大字,“真的吗?我不信。”
刚才是谁喘的那么厉害?反正不是她。
卫澧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见了点儿血,“亲你两口给你脸了是不?”
然后又叼着她的唇肉,细细将血舔净了。
嘴硬牙利,身体还挺诚实。
使臣被残忍杀害之事传回了晋阳,朝野上下皆有所震颤。
一些人是担心使臣得罪了卫澧,又为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周树立劲敌,无论平州兵马几何,赵明瑾现如今是谁也得罪不起。
一部分人觉得卫澧欺人太甚,好歹是天子的使臣,即便天家并未承认你,但你到底也是天家的堂妹夫。
赵明瑾得了消息,好几夜都睡不着,这两种焦虑一半一半。
一边儿他担心得罪了卫澧,平州造反,给原本就不宽敞的大周国土雪上加霜,一边儿又觉得卫澧不识抬举。
等了许久,也不见平州造反的消息传来,这才心下稍安。
只是才安心没多久,赵明晨便又集结的兵马陈兵挑衅。
形式危急不容乐观,卫澧既然不肯为他所用,那就要另谋他法了。
他连夜让人去寻西边姜溯的帮助,姜溯以非亲非故,不可帮助的理由拒绝了他。
这一句“非亲非故”,让赵明瑾看到了丝丝曙光。
既然非亲非故不能帮助,那沾亲带故总能帮助了吧,于是传信说要嫁他妹妹联姻。
姜溯奇怪,这一代拢共两位公主,一个是惠武皇帝女儿赵羲姮,一个就是大行皇帝的女儿赵明心,两个都嫁出去了,赵明瑾拿什么同他结亲?若是随随便便找个臣子的女儿或是宫女,他必定是不干的。
赵明瑾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妹妹远在高句丽是有用的,如今高句丽王被她迷的团团转,给他送了不少钱财物资来,他得牢牢扒住高句丽这个妹夫。
而卫澧拒不出兵帮忙,且斩杀了他的使臣,如此对他不敬,想必谋反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赵羲姮在平州,也就废棋一步,压根儿钳制不住卫澧,于他没什么作用。
卫澧如此不敬重他,想必也没把赵羲姮当回事儿,不过是赵羲姮美色过人,才留她做的夫人。
男人都是好美色的,不管赵羲姮一个人如何貌美,但架不住十几二十几个美人摞在一块儿活色生香来得诱惑。
他这次派使臣去,用一群美人儿将赵羲姮从卫澧手中交换回来,再将她嫁给嫁给姜溯,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赵明瑾问姜溯,赵羲姮貌美年少,又是皇室正统,可还行?
姜溯犹犹豫豫的,赵羲姮貌美的名声他是有所耳闻,但既已经嫁给了平州的卫澧,又如何嫁给他?一女难不成要二许?
赵明瑾安抚他,“赵羲姮虽现在人在平州,但卫澧与她,未经皇室承认,到底算不上真正的夫妻,赵羲姮的名帖还是在南周皇室太庙的,自然是我想许配给谁便许配给谁了,将公主与你联姻,是为了表示友好。”
姜溯这才勉勉强强同意,若赵羲姮当真嫁过来,他便借兵三万给赵明瑾应急。
姜溯同意联姻借兵,倒不是赵羲姮多美貌,他多喜欢赵羲姮,毕竟他连人面儿都不曾见过。
姜溯造反起兵,虽已经得到了权势,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在天下百姓眼中是乱臣贼子,但他若是有个公主做妻子,难便名正言顺多了。
尤其赵羲姮是赵星列的女儿,赵星列的名声是大周皇帝中最好的一个,做他的女婿,有助于得民心。
至于借兵三万,到时候借不借就是他的事儿了。
见姜溯一答应,赵明瑾大喜,连忙问朝中有谁愿意携美人去平州将赵羲姮交换回来。
有了上个使臣的前车之鉴,朝中大臣无不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去平州。
且不说平州偏远,舟车劳顿,就是说你拿人同卫澧换媳妇儿,他若同意还好说,若心里真当敬城公主是妻子了,素来只有换妾的,没有换妻的,卫澧恐怕会生气,卫澧若生了气,他们还得将命搭在那儿,并不划算。
又有人道,“姜溯已经年逾四旬,公主婚事虽陛下您做得了主,但平州隔着千山万水,若公主不愿意回来嫁给姜溯,那也是麻烦。”
姜溯与卫澧比起来,卫澧虽出身草野,但到底年轻。两相权衡,赵羲姮恐不乐意嫁。
第45章 二更
这话一出,朝堂上又是沉默。
有人建议,“不若不告诉敬城公主将她许配给姜溯之事?”
“那如何同她说?她难道会相信朕无缘无故便要将她接回来?”赵明瑾也有点儿犯难了。
朝堂上最末梢一个人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还记得敬城公主原本有个未婚夫婿。”
“记得记得,那什么谢家的麒麟儿,呵。”提起此人,赵明瑾冷哼一声。
“谢家自先帝起就不得重用,蜗居于陵城。不若陛下许谢家高官厚禄,令谢青郁作为使臣前往,哄骗公主说是接她回来履行当年婚约的,想来谢家是会同意的。
谢青郁素有美名,臣常听说他在陵城出行便会引得女子争相围观,投掷瓜果鲜花,将整个街道拥堵的水泄不通,此人又是当年探花郎,有提笔成诗的文采,他父亲是儒将出身,是以他骑射也不错。
卫澧与这样的男子相比,自是相形见绌,公主想必会欣然同意的。”
赵明瑾目光一亮,“平日不见爱卿文成武就,坏水倒是一肚子。”
这话听起来不像夸人的,但赵明瑾的确就是在夸人,“敬城公主自幼长在深宫,秉性单纯柔顺,朕向来是知道的,与卫澧那等山野莽夫相配,实在委屈,好在姜溯也是名门望族出身,于她是个好归宿。”
既然主意已经敲定,赵明瑾派人马不停蹄去雍州陵城,请谢青郁作为使臣赶往平州。
谢家主听闻,当即便要拒绝,这实在过于阴损。
他与惠武皇帝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即便谢家如今要明哲保身,也不能帮着赵明瑾把赵羲姮当货物一般的随意交换。
谢青郁一把拉住谢家主的袖子,冲他隐晦摇摇头,然后接旨。
“讼介,如今天下分崩,我们无需怕天子,你……”内侍被安排下榻后,谢家主看着儿子的脸,欲言又止。
谢青郁面色微沉,圣旨未看,将它卷好,放在锦盒内收纳好,他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落人口舌。
“父亲,我心中有数,今日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别人去,还不若我去。”
小桃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给他们父子两个讲过了。
卫澧此人,残暴阴鸷,粗俗跋扈,更无半点君子气度,赵羲姮委曲求全同他在一起,这令谢青郁心里一绞一绞的疼。
赵羲姮若得如意郎君,他即便心有不甘,也能落落大方说声恭喜,但偏偏是卫澧那样的人。
他捏捏眉心,不过这也只是小桃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还要进了平州去见卫澧才能得知。
他八岁那年初见惠武皇帝,那位天子对他盛赞,已经隐隐有了将他当做女婿的意思,将他带进宫去见当时的皇后,还有那个才会跑的小公主。
小公主握着他的手,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小,她的父亲就已经开始替她相看夫婿了。
订婚的这些年,他也一直拿自己当做驸马来要求。
同僚邀他去青楼酒肆喝酒听曲,他不去。
同窗赠他美人,他也不要。
驸马是要为公主守身的。
谢家主一阵心酸。
不是他偏心自家的儿子。
讼介这个孩子,无论是相貌还是秉性才学,这世上再难挑出第二个来。
兴许是老天不会让一个人一辈子太过一帆风顺,才给他这么多的磨难。
赵明瑾对此事催的急,于是后日谢青郁便带着那些美人启程了。
美人大多都是娇贵的,她们也没犯什么错,都是可怜人,谢青郁一路尽量对她们多多照顾。
“停下歇歇罢。”谢青郁停在青州与平州的边境,细声吩咐。
车内的美人们听见谢青郁的声音,纷纷红了脸,悄悄撩起帘子看。
谢青郁对上她们的目光,弯起眼睛,温雅一笑,“是渴了要喝水吗?”
“不……不不……”
“那可以下车走走,马上就到平州了,舟车劳顿辛苦了。”谢青郁还是带着微笑,坐在马上微微低头,尽量与她们平视说话。
“谢……谢谢……”
她们又连忙将帘子落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捂着胸口平复心跳。
一路上谢青郁不嫌她们麻烦,反而记得她们身体娇弱,时时刻刻问候照抚,在驿站时落脚也总是将好房间腾给她们,却保持着君子风度,不过分亲近,这样的人,如何教人不心动?
“传言说,万人空巷看谢郎,诚不欺我。”其中一女子叹口气,“可惜。”
另一个接话,“可惜我们都是要被送去平州的。”
越靠近平州,谢青郁心中的忐忑就越发厉害,他手不自觉紧紧攥住马缰,看着远处那连绵纵横的山脉。
他既希望卫澧此人,并非小桃所说的那般粗俗不堪,却又不希望他多好。
他复而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过于自私。
“谢大人。”皇帝来监督谢青郁的副使将水递给他。
谢青郁回神,连忙翻身下马,双手将水接过,“多谢。”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47节
一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翩然美感。
即便是皇帝刻意派来的,副使也难免对谢青郁怀有好感。
晋阳的风起云涌,与平州没什么关系。
卫澧先杀皇帝使臣,后杀闯入平州的青州军卒,加上他多次回击高句丽,所有人都知道卫澧不肯吃亏,所以也没人闲着没事儿干去招惹他。
平州难得宁静且祥和。
“我三外甥的侄子的舅舅,是在青州开米店的。这些日子青州和幽州打起来了,他那店儿是关了一次又一次,这个月全家老小都快吃不上饭了。”茶馆里还热闹着,中年男人嗑着瓜子儿道。
“来碗奶茶,茶多奶少,加葡萄干儿……”另一个人拉住店小二吩咐后,回身道,“才安定了几天儿,就打起来了,可别打着咱这旮沓。”
“应该不能吧。”又一人压低声音,“卫澧虽然畜生了点儿,但畜生也有畜生的好处。”
所有的一切,现在赵羲姮都顾不上关心了,就连卫澧同她说,赵明瑾又派来一波使臣来,她也左耳听右耳冒。
昨晚上下了点儿清雪,她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那点儿人参幼苗全死了。
她现在暴躁的想打人,卫澧还在旁边逼逼叨逼逼叨,她恨不得掐着卫澧的脖子摇晃让他闭嘴。
“怎么就死了,死了!”她戳戳幼苗,又生气又难过。
“呦,死了。”卫澧看见赵羲姮戳那个蔫了吧唧的幼苗,发出新奇的声音。
赵羲姮暗暗瞪他一眼。
卫澧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赵羲姮前些天一心扑在幼苗上,他说话十句她都不定能听进去一句,死了好啊。
“要不别养了。”卫澧大刺刺架着腿,微微眯起眼,将瓜子儿嗑的噼啪响,“养个猫就差不多了。”
他瓜子儿嗑的越响,赵羲姮越心烦。
狗蛋翘着尾巴跑上桌,抻头嗅嗅卫澧手中的瓜子儿,卫澧一个脑瓜崩把它弹开,然后剥了几个瓜子瓤放在掌心,摊开给赵羲姮。
“吃点儿?五香味儿的。”
赵羲姮捻了几个吃,一边吃,一边幽怨的看着死去的人参苗,瓜子瓤还挺香的,问卫澧,“还有吗?”
“有啊,我再叫人给你整点儿种子你种。”
“我说瓜子儿。”
赵羲姮鼓鼓脸蛋,还蹲在地上,朝卫澧伸出手。
“哦。”卫澧把自己手里的一把都放在赵羲姮掌心。
赵羲姮没动,卫澧问她,“你咋还不吃?”
“不想吃了。”赵羲姮噘嘴,把瓜子又塞回他手里,“算了你吃吧。”
“矫情的你。”卫澧斥了一句。
赵羲姮心里还在滴血,想着下次一定吸取教训,晚上把苗收进屋里。
肩膀被戳了戳,她回头,只见卫澧原本坐在小榻上,现在弯下了腰,胳膊肘撑在自己大腿上,示意她伸出手。
“什么?”赵羲姮下意识将手伸过去了。
卫澧在她掌心放了一小把剥好的五香瓜子瓤,“吃吧。”
然后他拍拍手,从桌上盘子里又摸了一把继续剥。
因着弯腰,脑袋后面的马尾晃荡到了眼前,他抬起手,把马尾扬回去,然后认认真真剥瓜子。
赵羲姮看着手里一小挫瓜子瓤,还有正在剥瓜子的卫澧,心里有点酸。
她一口把剥完的瓜子全塞进口里,撑得腮帮子鼓鼓胀胀。
卫澧骂她,“败家玩意,你就不能慢点儿吃?”
说着又把手里新剥好的塞到她手里。
“赵羲姮我告诉你,你就是惯的,什么不想吃了,就是想吃剥好的。”
赵羲姮从地上弹起来,吧嗒冲着他脸颊亲了一口,娇滴滴道,“主公真好。”
卫澧一把捂住她的嘴,“吃东西的时候憋说话,那么大一把瓜子儿也堵不上你的嘴?”
“腿腿腿。”赵羲姮扒住他的胳膊,叫唤起来,“我腿蹲麻了。”
卫澧把她摁在榻上,在自己身侧坐好,然后踢了踢她的小腿肚子,“能试着疼不?试不着就砍了吧,天天搁屋里死懒不动弹,长腿也没用。”
赵羲姮刚才的感动消失的一干二净,抿了抿唇,又从桌上塞了把没剥的瓜子儿给他,“我还想吃。”别停。
第46章 一更
赵羲姮对着人参栽子长吁短叹了将近半宿。
倒不是她多悲伤,主要是想多蹭点儿卫澧剥的瓜子瓤吃。
但瓜子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就容易上火,第二天一早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口腔里头就起了个火疮,吃什么都不敢吃,只能喝点儿粥。
卫澧昨晚瓜子也没少嗑,加上将就赵羲姮,火炕烧的热,舌头上也起了疮,说话吃饭都不方便。
赵羲姮见他也起疮了,心里稍微平衡点儿,好歹不是她一个人只能对着美食干瞪眼,有卫澧陪她。
前天晚上下雪,昨天化雪反寒,是以夜里格外冷,看守库房的人换班时候冻得畏手畏脚,不慎溜了耗子进去,早上去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箱子被咬坏了好几个,就连箱子里头的布料也被扯出来絮了窝。
他们想到卫澧的形式风格,不由得冷汗津津,但却不敢不报。
卫澧觉得此事简单,办事不利,扔进查干湖喂鱼就好了。
赵羲姮拉住他,含含糊糊道,“反正布料都过时了,罚点儿钱得了。”
她嫁妆里其实没啥好玩意,但凡好的东西,这些年断断续续都被皇后掏给赵明心做嫁妆了,那些过时的布料,她穿是不想穿的,原本还想给卫澧或者狗蛋儿做两身衣裳呢,既然咬坏了就算了。
“大舌头啷箕的。”卫澧嘲笑她。
赵羲姮看他一眼,他现在这种行为,就叫做乌鸦站在猪身上,光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既然放嫁妆的库房进了老鼠,那嫁妆收拾都收拾出来,着人清点一番也是顺手的事儿。
赵羲姮将嫁妆单子掏出来,随手翻了翻,递给下面的人。
卫澧余光瞥见两个大字,“春宫……”
春宫什么?
他脸一烫。
“我去吧。”他伸手,因为舌头上起疮,一说话就疼,但还忍着让自己口齿尽量清晰,示意赵羲姮将钥匙给他。
赵羲姮想问卫澧今天是闲得慌所以才去帮她清点嫁妆的吗?但话到口边儿,她还是咽回去了,她自己懒得去清点,卫澧乐意去就去吧,他去可是比谁去都让人放心。
“喏,随便查查就得了,没什么值钱的。”赵羲姮从小抽屉里取出钥匙交给他。
库房里被老鼠嚯嚯的并非特别严重,侍人将箱子打开,照着嫁妆单子一条一条对。
“玉如意两对,东珠两斛。”
“紫金头面两套,黄金镶翡翠手钏六只。”
……
六只箱子一一打开,对照后确认无误。
卫澧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将箱子锁上,侍人继续核对。
待将最后一抬箱子打开,里头摞着扁扁的檀木盒子,一层一层的,看盒子大小,里头装着的东西不大,应当是书籍之类的。
侍人看着单子也红了脸,许久憋不出话,卫澧踢他一脚,“说话。”
“春宫图册十三本。”他小声凑过去,将那一行字指给卫澧看,又怕卫澧不懂风俗,解释道,“应当是夫人压箱底陪嫁用的,姑娘们出嫁箱子底下都会放。”
卫澧的脸蹭一下子蹿红,十三本,这么多?
他飞快将最后一抬箱子阖上,然后亲自动手锁了,抬脚出去,“既已经清点完了,那就走吧。”
他此刻语速极快,像是在躲避什么。
临了出门前,最后望了一眼那箱子的位置。
直到回去的时候,卫澧脸上余温也未退,赵羲姮刚筛选完要种的种子,正在给拼命挣扎的狗蛋儿穿新衣服,看见他回来,有点惊讶,“这么快就好了?”
卫澧没吱声,只是拉开床头抽屉,将一串钥匙扔进去,深深看了一眼她后转身走了。
夜深下来的时候,卫澧又去了库房,进去时两手空空,出来时依旧两手空空,倒是让守门的士卒觉得奇怪。
赵羲姮听卫澧的人传信来说,主公今晚不回来睡了,睡在书房。
她摸了摸烧得热乎的火炕,也没觉得奇怪。
卫澧睡得都上火了,去书房睡两天凉快凉快下下火也正常,他走了也挺好,自己晚上睡觉的地方就变大了。
“既然书房都睡了,嘱咐主公晚上睡不着就多看看书吧。”赵羲姮点点头,把人打发下去。
卫澧此刻正如赵羲姮所说的,睡不着觉在彻夜苦读,他难得有这么上心读书的时候。
手中的书是晋阳皇宫内造,装潢精美,文字清晰,其中图画更是生动丰富,读起来趣味盎然,就连他这种一见字就犯晕的人都爱不释手。
一回生二回熟,卫澧现如今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候的激恼,除却脸还是有些发红发热。
第一次正正经经接触这样的书籍,令他受益匪浅。
一想到赵羲姮箱子里还有十三本这样的书,卫澧心下竟有些稍安。
不过也不知道她都看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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