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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自然进化[无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心淡加酒
亚伯拉罕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此时他是背对着小因的,所以叶因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但是高台的玩家瞳孔忽然紧缩,他崩溃了一样大喊大叫。
就在这个时候,拽着铁链的修士们忽然发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崩裂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玩家像是一个被挤爆的气球一样,一下软了下去,汩汩的鲜血从他的鼻子眼睛中迸射出来,随后,更多的血像溪流一样的鲜血在他的脚下汇聚,经由第一个高台开的小口漏了下去,灌进了台下的容器之中。叶因定睛一看,愣住了——是那种陶土罐!
不对啊,陶土罐里面装的明明是骨灰啊,这个猜测也被系统的提示音证实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噗地一下,一小簇鲜血从玩家的眼眶种迸射出来,飞溅到了亚伯拉罕的脸颊上,那个玩家的右眼眼珠暴出,挂在一根红色的神经之上,要坠不坠地挂在脸颊上。
亚伯拉罕的皮肤苍白,上面沾着几点鲜艳的血红,整个人的面容变得异常妖异。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将自己脸颊的血迹擦去,随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叶因全身发麻的动作。
他微笑着将那个半死的玩家的眼珠子摘了下来,抓在手里玩弄,那表情就像是在玩一个不值一提的玻璃珠一样。随着他的一句“烧了。”的话音落下,只见他的五指收紧,指缝只见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叶因冷汗涔涔,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也是此时,她才完全窥见这个玩家的可怖。
修士们从队伍最后的两个马匹的背上取下了还长着嫩叶的木材,堆积在了十字架的周围。其中一人浇下生油,用打火石点燃火焰。
火舌瞬间蹿得老高,炙热的火焰将周围围着的修士逼退两米。修士们将桶中剩下的油齐齐泼在玩家的身上。火舌舔舐着玩家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会,他的五官就融化扭曲了。
玩家并没有完全死透,感受到痛楚,他的喉咙发出不成形的厉声尖叫,整个躯体开始剧烈挣扎。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和后背已经被有些尖锐的十字架切开,这么一挣扎,金属更加深入他的伤口,他一边后退一边扭动,竟然被劈成了两半。
唯有那枚有些坚硬的头骨深深嵌在十字架上,扭曲的表情停留在最后一刻,远远看过去竟然像权杖顶端的装饰品。
这本来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场面,但是周围的群众却越来越多,镇民们从房屋中跑出来,招呼邻居和远处的镇民。等到高台上的玩家已经看不出形状了,广场上就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所有人的情绪都十分高涨,火光在他们的眼底闪烁着,变成喜悦的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热浪中的亚伯拉罕忽然转过了头。
小因赶紧藏在了屋檐背后,一双木手人性化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尽管它根本就不能说话。休息了一会,它接到了叶因的指令,从屋顶上攀爬下来,往教堂的方向而去。
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叶因不敢让它跟踪亚伯拉罕,干脆将它召回到身侧;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叶因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这其实是一间地下室。因为地下室的门板被杂草覆盖,所以一开始叶因并没有发现。等倒吸一口气,脚步下意识往后一退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不对劲。
脚底下好像是空的。
叶因弯腰下来一摸草皮,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她找到草皮的缝隙一拉,就将这块草皮掀了起来。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一块真正的草皮,只是一块草绿色的地毯,上面放了很多枯枝败叶,被旁边的灌木丛一遮挡,就藏匿在了草丛之中。
看上面完整的枯枝败叶,这地方还经常有人打理。
叶因没有多少犹豫,召回了小因之后就潜入了地下室。小因在回来之后就在树林里看守,提防不速之客的到来。
整个地下室一片漆黑,桌子上有一盏没有烧完的烛台,一半的烛泪挂在灯盏上,泛着一种陈旧的让人觉得不舒服的黄色。而桌子的另外一边,摆着一排陶土罐。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非自然进化[无限] 前后是敌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叶因嗅了嗅,找到了根源,气味是从桌子上的一排陶土罐中散发出来的。她随手打开一个陶土罐,那股气味果然更加浓郁了。叶因忍不住皱眉,这气味虽然古怪,但是其中蕴含着一丝清新的青草气息,并不算特别难闻。但不知道为什么,叶因只觉得浑身不适,感觉这气味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一一将陶土罐打开,里面的骨灰颜色竟然是从深至浅排列的。
按照她的推测,在镇中央高台上先失血再被焚烧的人的骨灰会被收集起来,变成治疗镇民怪病的药。又回想起刚到教堂的时候广场上空无一人的场景,结合玩家同亚伯拉罕的对话,叶因的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或许当时那个玩家先她几步前往教堂完成任务,却惊动了亚伯拉罕和教堂中巡逻的其他修士,这才失败被抓,送上祭台。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若拉很有可能早就变成一捧骨灰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面前哪一罐骨灰是若拉的呢?
叶因回忆着在贝拉家看见的那个陶土罐中骨灰的颜色,目光停留在颜色最深的那一罐之上。假设陶土罐中的骨灰在经过一定时间的发酵颜色会有所改变,最终变成贝拉家那罐成品的样子的话,按照时间对比骨灰颜色的深浅应该就能找到若拉的那罐骨灰了。
叶因拿起桌面上颜色最深的那一罐,手一晃,看见骨灰之下深绿色的粘稠液体。她刚想仔细看看这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哐”地一声。室内本来就昏暗的一线阳光在瞬间了无踪迹,头顶上的活动木板门被关上了。
叶因下意识将陶土罐盖上,后颈冒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回事?难道是风太大吹的吗?
叶因定了定心神,想要感知小因的存在。可是心念这么一动,她整个人的手脚就瞬间冷了下来,心也停跳了半秒。
小因那头的视野竟然是一片漆黑,耳边似乎有撞击的声音,但是也听不真切!
叶因立马意识到事情有变,也来不及琢磨到底哪个陶土罐才是真正装着若拉的陶土罐了,将手中的罐子往自己怀里一拢,就抓着扶手爬梯往上爬了几步,叶因腾出一只手去开门,却发现木板门背后像是被顶了什么东西一样,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都纹丝不动。
密闭的空间中的空气不流通,没过多久,叶因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因为紧张,她的毛孔像是打开了的水龙头,冒冷汗的量比往常多得多。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叶因觉得小因还没有“死”,她依旧能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稳定的黑暗画面和一片无声的静谧。小因很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放进了袋子或者盒子一类可以完全密闭的容器之中。但只一点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叶因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因是什么时候被抓起来的。这说明叶因要面对的敌人并非等闲之辈。
没有一会,在确定自己打不开这扇门之后。叶因不得不退回房间,想别的办法。
环顾四周,这间地下室四方四正,四面的墙壁上没有贴上瓷砖,也没有上漆,仅是夯实的土壁,其中三面的土壁上没有任何装饰,最深处的那一面土壁却大不相同。原本叶因还没有发现这点不对劲,直到现在才察觉出怪异。
明明屋中除了桌子和陶土罐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什么要在其中一面的墙上挂一张灰色的帘子。
这张帘子可以说是毫无必要,除非……
叶因试探着掀开帘子,果然在其后发现了一扇没有锁的门。再一联想,她想到这一面墙壁应该正对着教堂,所以这扇门十有八九是通向教堂的。而这扇门的门锁很可能是装在门的另外一面——教堂那侧。
她能否能从这扇门离开呢?进入教堂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现在叶因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在这短短的十几秒中,她已经感觉室内的氧气在急剧下降,现在她的胸口发闷,快要喘不上气来。空气中的那股骨灰糅杂着青草的奇异气味极力往她的鼻腔中钻,让她觉得十分不适。
于是,叶因拉住了木门的铁拉环,用力一拉。这只是一次试探,因为叶因并不认为这扇门能够不受到任何阻隔地打开。
令人惊讶地是,木门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叶因再以用力,门竟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叶因心下一松,刚准备高兴,就僵在了原地。
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亚伯拉罕的一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五官的轮廓仿佛被阴影扭曲,他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狞笑:“又见面了。”
他身后的暗道之中又响起了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亚伯拉罕,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说要亲自处理这只小老鼠吗?”这声音敦厚慈祥,话语的内容却并不友善。
亚伯拉罕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回应道:“神父往后躲一躲,我怕不小心伤到您。”
话音落下,暗道中那个有些圆滚滚的身影果真往后一躲。
叶因此时的念头却是:“这就是哈德利神父?他怎么这么快就清醒了?”
但是没有时间给她深思,只在瞬间,一道烈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叶因下意识闪避,余光瞥见自己飘在空中的一缕发丝被齐齐斩断。她的脸颊上也一片温热,伸手一摸,指腹一片殷红,原来脸上多了一道被剑风划破的伤口。
亚伯拉罕一击未中,脸上并没有失望之色,而是兴味盎然。他进一步走入地下室,僵身后的木门阖上。整个空间又被沉默和凝滞笼罩,只不过,这一次,房间中多了一个人,显得更加拥挤狭小。
又是一道剑光从身侧劈过,叶因连忙跳开,身后的土壁上被刷刷刮蹭下一道黄色的灰,墙上赫然出现一道深刻的剑痕,让人看着心惊肉跳,忍不住想象如果这道痕刻在了人的身上……
叶因抹了一把冷汗,死死盯住亚伯拉罕。
刚刚的两下亚伯拉罕并没有使出全力,他手只是轻飘飘地一晃,第一次见血,第二次就拆房了。而现在,因为两击不中,亚伯拉罕的眼睛竟然变得更亮了,他抓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对着叶因扬起了一个笑容。
叶因的呼吸滞了一下,不是因为这个笑容有多好看,而是因为这个笑容点燃了她内心的恐惧。亚伯拉罕闲庭漫步的脚步让人联想到捕猎的大型猫科动物,哪怕亚伯拉罕最后讲她凌迟了,叶因都不会感到意外。面前的这个人,压根就是一个嗜血的疯子。
叶因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她还有生机。
这个时候,小因那边好像传来了撞击的声音,但是叶因不敢分心去思考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而是抓住了桌子上的另一个陶土罐,隔着桌子盯着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看了一眼叶因怀中紧抱的另一个陶土罐,扬了一下眉:“你都要死了,还不忘记任务。”
叶因浑身肌肉绷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我很敬佩你的精神。”亚伯拉罕赞赏道,“但这并不会改变结局。”
话音未落,一道烈风从侧面直直砍向叶因的脖子。亚伯拉罕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剑光变成一道捉摸不透的虚影,凛冽的杀气瞬间将叶因包裹其中。
叶因的瞳孔紧缩,只感觉自己被丢尽了寒冷的深水,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原来在实力的碾压之下,人是没有任何抵抗机会的,她甚至升不起抵抗的想法。死亡的阴影摄住了她的心神。恍惚之间,她似乎看见那柄利刃已经划过了她的喉咙,一圈光滑纤细的血线从她的脖颈上渗出,随后,她的头颅缓慢地顺着截面往下滑,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提升战斗力的冲动没有任何时间比现在强烈,但是她却不一定有机会了。
就在这个时候,锵地一声在耳边炸开。亚伯拉罕的手腕一崴,剑势一偏,从她的脖子上落到她的胸口,她的意识也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成功调动了她的躯体,她向后仰倒而去,手中的另一个陶土罐被顺势推出。
哗啦!
陶片从天空中散落下来,划破她的脸颊,她抬起头,被白灰色的粉末洒了满脸,她不小心咽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让她差点呕了出来。
叶因往前看去,亚伯拉罕的脸变得阴沉,他的目光从她的上方掠过,锁定了自己后上方的位置。
叶因后知后觉地仰起头,眼睛被直射而入的阳光刺激了一下,淌出了一点生理性眼泪。
只见天花板上的木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有个小小的身影逆着光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从阴影中读出了对方的一点不耐烦来。
只听见那人说:“用不着这么感动。”
是一个清澈的少年音色。




非自然进化[无限] 昏迷
叶因极度紧张的情绪像是被这道声音戳了一个针眼,莫名其妙地泄了个干净,虽然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知道明明年龄比她小很多的安德鲁前来之后她会觉得安心。但就这么一个松懈,属于躯体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
叶因闷哼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横亘着一道狭长的剑伤,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她的身体中流出。然而她记得清楚,亚伯拉罕的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分毫,这仅仅是剑风带来的伤,亚伯拉罕竟然如此厉害!
叶因有些担心地看向安德鲁,下定决心,如果安德鲁不敌,她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对方争取一线生机。
但是安德鲁似乎并不领情,他除了刚开门的时候看了叶因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叶因了。他皱眉,一手将木板门彻底掀开,不耐烦地冷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叶因的嘴唇动了动,刚想告诉他自己想留下来帮忙,就听见安德鲁嘀咕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叶因:“……”
好像是在骂她。
叶因一口感激的老血噎在喉咙眼,愤愤看了安德鲁一眼,侧身往上爬。不知道为什么,亚伯拉罕竟然只是警惕地看着安德鲁,并不阻拦她,仿佛在这个战场上,她真的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挡路的坏狗。
一动,叶因才发现自己胸口的伤并不只是看起来骇人。她感觉自己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眼,一半身子拖着另一半勉力前进,没两步命就去了十分之□□。
或许是看她的脸色过于苍白,顶上那个刚骂完她的少年皱了一下眉,一声不吭地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上来。
“在这里等我。”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多说了一句,随后,他一脚将身旁的一个黑色布袋子踹到她的面前,“拿好你的木头娃娃。”
叶因捡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木偶小因,她又噎了一下,想反驳“这玩意不是娃娃”,但是安德鲁仿佛一只身姿矫健的猎豹,已经化成一道虚影隐没在了地下。
地下室中响起了让人担忧的打斗声。
叶因的心脏揪了起来,她将小因放了出来,吩咐道:“必要的时候帮他挡一挡。”
小因乖巧地点点头,小身子刚爬下楼梯,就被安德鲁一脚踹了上来。小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还伴随着安德鲁有些烦躁地一句:“别碍事!”
叶因接住小因,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不准备插手了:看来这个家伙信心十足,根本不需要她的滥好心。
叶因转而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一看,她傻眼了。
以地下室的木门为圆心半径五百米的范围内,倒了十几具修士的尸体,他们脖子歪斜,一看就是被直接扭断了脖子。唯一一具身上有打斗痕迹的修士衣服都破了,身上遍布着类似于猛兽撕咬痕迹的伤口。
想起刚刚安德鲁跳下地下室的姿势,叶因心中一动,这难道是他的异能?
然而她来不及深思,胸口的疼痛就扯着她背过气去。她将呻|吟声和着血咽了下去,捂住自己的伤口,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她的神智开始变得不清晰,叶因知道只是失血过多的前兆。
犹豫了片刻,为了自己的小命,她终于忍不住冲下面吼了一句:“快点解决,我要死啦!”
说是吼,其实她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比蚊子叫还小,一口气出去,两分的声音,八分的血雾。
地下室传来了安德鲁的声音:“你好烦!”
听着安德鲁生龙活虎的声音,叶因心下稍定,心想:“看来他真的可以轻松解决。”又分了分心:“自己也太菜了,竟然要一个小朋友救,丢死人了。”
一边想着,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明明在自己身边响着打斗声都像是蒙了一层雾,和自己隔着一层玻璃,变得朦胧而不清晰。
在眼前彻底黑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从地下室中走出来。他身量未长开,白净的小脸上全是鲜血,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喘着气的时候,竟然有几点白色的利齿从他的嘴唇下露出。叶因看见对方向自己走了过来,拖着一只看起来无知无觉的手臂,停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失血过多,叶因的大脑一片混沌,似乎本来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压根没有来得及张嘴,大脑就当场关机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什么话。
大概是在骂她这个没什么用处的累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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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副本中昏迷过去是一件十分不美妙的事情,叶因一边昏迷一边担心自己被抛尸野外。等费力清醒过来的时候副本竟然已经结束了十二天了。
她躺在和徐晚洲约定好的商场之中,身下是商场里的进口高档床垫,身上盖着柔软的鸭绒被,床头摆着一只小木偶,床沿坐着一个大帅哥。
大帅哥若有所察,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因直勾勾看着徐晚洲,傻乎乎看了半天,才醒过神来。失去意识之前的所有画面回笼,她一开口就关心起安德鲁的情况来:“你有看见救我出来的那个……”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徐晚洲打断:“我看见的时候你满身是血地倒在夏港村的小巷子中。”
叶因嘴唇动了动,决定先听徐晚洲说完。
徐晚洲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打开一瓶没开的矿泉水递给了她,继续说道:“我在离开副本之后,因为迟迟没有看见你按照我们的约定前来商场,就决定去夏港村找一下你。我去的时候夏港村周围已经解禁了,有好几个从副本中出来的玩家正从里面走出来。我等了一会,没有见到你,就自己走进了夏港村,在一个小巷子中找到了浑身是血的你。”
“那个时候你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连忙把你带回商场包扎伤口。” 徐晚洲笑了一下,“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叶因的目光在他讲述的时候看向了床垫旁边的地面,果然在那里看见了一些医疗用品和一套沾满血的脏衣服——是徐晚洲之前穿的那套,而徐晚洲身上也的确换了新衣服。
“我并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和你在一起。”徐晚洲把准备好的面包递给叶因,“副本中哪里会有人会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叶因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在听见徐晚洲的最后一句话,她的心中涌上了一丝不高兴,但是这不高兴在徐晚洲体贴了她几句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等徐晚洲去整理物资的时候,叶因才想道:“安德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竟然一声不吭?他也受了伤吧,不知道受的伤重不重?”
然而那就是一个连姓名都不愿意和她交换的陌生人,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以后多半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所有的感激只能被她藏在心底,要是有机会,她会报答。
缓了一会,叶因才开始查看自己上一个副本的进度和奖励道具。因为副本的后半程她都是昏迷的,所以副本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二,开启却没有百分之百完成一个支线剧情——猜到陶土罐中的是骨灰,带出了若拉——准确点来说是安德鲁带着她和若拉的骨灰帮她完成了主线。
其实昏迷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并没有停止工作,反而连轴转了十二天。叶因对副本的大概剧情形成了自己的猜测:
哈德利神父本来是一个医生,在来到小镇之后阴差阳错发现了镇民的怪病。他知道治疗的方法,却并没有用自己医术行善,医术成为保证他权力的依仗。他告诉镇民,他们小镇上藏匿着一个恶魔,要是不献祭、不喝药就会被恶魔附身,进而做出万劫不复的邪恶举动来。他将真正能够产生作用的药物混合在骨灰之中,让镇民以为是献祭者的骨灰和他的神术起了作用,进而提高他的地位、增加他的权威,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在山谷中可以为所欲为的神。(现象就是大家对献祭活动无限崇拜及神父奢华到和整个镇子格格不入的教堂)
而贝拉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镇民,她曾经接待过安德鲁的亲生父母、若拉以及叶因,贪下了对镇民来说巨额的财产,大部分值钱的物件在外乡人死亡之后就被她销赃了,但她却唯独留下了可以证明安德鲁父母的东西。这很有可能跟安德鲁父母的身份有关,安德鲁的父亲认识哈德利(甚至有可能是哈德利的同行,知道治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贝拉竟然收留了安德鲁并抚养其长大,要知道贝拉并不是一个富有母性和同情心的女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安德鲁对她而言有利用价值。安德鲁在贝拉心中说不定是可以在没有外乡人的时候用来献祭的候补人。要是贝拉家被抽中作为祭品,她只能献出自己或者亲人的性命了,这个市侩的女人显然不愿意。所以她抚养安德鲁更像是圈养自己的储备粮,以满足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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