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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自然进化[无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心淡加酒
一无所获的亚伯拉罕最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一回是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叶因却不敢立刻就让小因从沙发底下出来,等了好久才让小因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一转头,小因的视野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叶因仔细一看,那是一个放在立柜最底层的陶土罐,一个平凡而毫不起眼的地摊货。放在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它,叶因能够一眼看见它是因为这个陶土罐和贝拉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
小因一从沙发底下爬出来,就直奔立柜。陶土罐很轻,往里面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小因摸了一下陶土罐的内壁,刮下了一层灰白色的粉末。
把陶土罐放回了柜子中后,小因又来到了丹尼的房间,它从丹尼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把水果刀。小因拿着水果刀,一张面无表情地小脸倒映在光洁如镜面的刀面之上。
叶因看着这把没有来得及使用的小刀,想道:“难道丹尼早就知道自己可能遭遇危险?”
可是因为什么呢?
小因又随便翻找了一下丹尼的房间,找到了许许多多的小玩意。丹尼家的来往信件,丹尼家的通讯录,最后它从垃圾桶里翻出了一个纸团。展开,丹尼家的人际关系图跃然纸上。
叶因罕见地沉默了一下。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这位可怜的丹尼也是一位玩家。
他得到的主线任务说不定是在副本期间活下去呢。
那他的见死不救就说得通了。
小因从丹尼房间的窗户离开屋子,离开之前,它还在附近转悠了一下,发现了在离丹尼家不远处的地方的一个新生的小土坑。它将刚刚砸了自己一下的石子放了进去,石子和土地严丝合缝的和为了一体。
可以肯定,向小因脑袋上丢石子的人就站在这里。这一片的泥土有点潮湿,土地上也光秃秃的没有植被。可是地上什么脚印都没有。
叶因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是什么会飞的异能者,只能将这件事先埋进了心底。
随后,小因就离开了现场。
叶因没有发现的是,小因的身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里的泥土还没有潮湿到任何生物都能留下痕迹,没有留下痕迹有或许不是因为对方会飞,还可能是因为他(她)是一个体重轻巧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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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因没有贸贸然指示小因去跟随她觉得很可疑的修士,而是差使小因回到贝拉家里,自己则走到了大街上。
她无法忽视四面八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在所有镇民眼中,她就是误入狼群的小羊羔,散发着让狼抵抗不了的诱惑。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都只是用垂涎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一下一下打量着她,并没有人跃过那道看不见的界限,试探她,接近她。仿佛她的身上已经被什么东西打上了自己的标记——某只狼的猎物,其他狼不可妄动。
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非自然进化[无限] 卧室与杂物间
叶因的心中响起警铃,放弃了原本的亲自调查的打算,干脆差使小因偷摸进了好几家的屋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番寻找之后,叶因发现不止丹尼和贝拉两家放有陶土罐。虽然小因没能在每家每户找到陶土罐,但是照着小因看见陶土罐的频率,这“地摊货”倒极有可能是全镇批发的。
大部分人家的陶土罐都是满满当当的,只有铁匠家中的陶土罐见了底。
于是叶因安排小因蹲在铁匠家的房梁上,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安安静静地充当了一个木偶型监控摄像头。
安排了小因之后,叶因估摸着时间,在贝拉从市场回来之前赶回了贝拉家。安德鲁并不在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叶因直奔贝拉的房间。
贝拉的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双人床和一张桌子和一个木头衣柜,房间中唯一的一扇窗户紧闭着,晦暗的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灰尘,空气中也有一股霉味。叶因掩了一下鼻子,轻轻呛了一声,才踏进了房中。
桌面上一目了然地没有东西,床上同样的空无一物,房中唯一值得一提的东西似乎就只有那半人高的柜子了。
柜子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杯中的水几乎干涸了,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着一层灰尘。叶因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毫无防备地拉开了柜子。
艹!
只有这么一个字能精准表达此刻叶因内心最直接的想法。
衣柜中竟然藏着人!
叶因和在衣柜中蜷缩成一团的安德鲁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后,叶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张嘴试图打破尴尬的沉默。
“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这句话是属于叶因的。
“你在找什么?”这句话是属于安德鲁的。
两个人开口的时间分毫不差,闭嘴闭得也极有默契,沉默毫不意外又占据了整个房间。
安德鲁深吸一口气,从衣柜中爬了出来,他一边将衣柜里的东西整理平整,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以为是贝拉回来了。”
叶因清咳了一声,决定忽略自己把对方当成npc这一“小小错误”,说道:“我在找杂物间钥匙。”同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个不到一米五的小男孩一眼,心想:“这父母做的真差劲!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小孩进项目打拼?”又想,“或许他已经失去自己父母了,所以不得不自己找生活……”这么想着,心里升起了物伤其类之情。
想来她和叶缘也是孤儿,她的父母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实验事故身亡了,后来她和弟弟被岑景锐收养——岑景锐一年中有三百天不在家,也叫不上一声养父。
叶因只见或许只有十二岁的小男孩安德鲁抬起眼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眼中看不见任何因为没有父母庇护而产生的局促和不安,相反地,他的目光竟然比许多成年人都坚定平静。他说了一句什么,叶因并没有注意听。
“?”安德鲁,“……我说,钥匙在我这,要不我们一起去杂物间看看?”
叶因立刻回神:“哦哦,好。”
安德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叶因一眼,带头走在了叶因的前面。
叶因看着对方小小的身影,心中升起了奇异之感,她竟然觉得对方在和自己的交流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她皱眉,将这个诡异的想法挤出脑海,才大步跟了上去。
杂物间在厨房旁边,占地面积只有五平米,三面墙壁都镶嵌了柜子,所有能够放东西的地方无一例外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安德鲁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用脚将搭在手提箱上脏兮兮的毛毯勾了下来,才蹲下来开箱子。
叶因秉承着分工合作的理念,目光落在了一层层的柜子上。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目光的东西摆放在右侧柜子的最右边角落,是一个金属怀表。怀表上积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叶因看见它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贝拉怎么会把能用的东西放在这里积灰?”
这么一点疑心驱使着她将怀表拿了下来。当指腹蹭掉了怀表表面上的灰尘的时候,叶因越来越觉得这个东西不普通了——这是一枚昂贵的镶嵌了宝石的怀表,虽然是很久以前的样式了,但是一看就不是这山谷之中的贫穷小镇有能力生产出来的产品。
叶因压下怀表的弹舌,怀表的盖子瞬间弹开,中间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落在了叶因的脚边。
叶因下意识弯下腰去捡,就要够着照片的时候,她的动作一顿,惊疑不定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安德鲁。
照片中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面目温和的男人叶因没有见过,另一个满面笑容的男人叶因说实话也没有见过。但是对方那一头黑色的卷发,苍白的头发,瘦削的脸颊,浅色的眼睛她在别的地方看见过。
安德鲁和这个男人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安德鲁察觉到了叶因的目光,转过头来,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叶因,将地上照片捡了起来。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他就不以为意地将照片塞回了怀表之中,将怀表放回了原位。
他有些不耐烦地招呼叶因:“过来帮我开箱子,别无所事事。”
叶因这才收了神,凑了过去。
其实她还想再问一句,虽然猜测已经在脑海中成型了,但她有心确认一下。
“多半是我的便宜爸。”安德鲁很随意地将密码锁解开,嫌弃道,“你除了走神发呆还能做点什么?”
叶因嘴角抽了抽,轻轻拍了一下安德鲁的头顶:“小朋友,对大人放礼貌点。”
安德鲁捂住自己的脑袋转头瞪了叶因一眼,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眼神古怪地凝视了叶因一眼,收回了视线。
叶因:“……?”
她眨眨眼,心想自己也没有说错啊。
.
两人在杂物间中找了不少显然不属于贝拉的物品,这些物品可以大致按照年份分成两类,一堆东西的时间久远一些,都是三十年前的老样式;另外的一些东西,以手提箱为主,时间更近,看做工很可能是最近生产的。
叶因没有关于年代久远的那堆东西的任何线索,但是她猜测另一部分年代较近的物品时属于若拉的。
贝拉没有撒谎,若拉在进入小镇之后的确选择了在贝拉家接住。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离开小镇。
那若拉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是被关起来了?
还是死了?
如果是死了……叶因想到自己的主线任务,略有些头疼。她的任务是带若拉回家,而不是找到若拉。如果若拉已经死了,她难道要带一罐骨灰回家吗?再设想一下,如果若拉被大卸八块了,她是要找到若拉的每一个部位把她搬回家吗?联想到丹尼祖父片好的那一大碗肉,叶因觉得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还不小。
等打开了行李箱,拿出了其中所有的东西和安德鲁对付的那一堆东西一一对比,叶因又有了一个发现:除了年份上的显著差别之外,手提箱这边的东西更加杂乱,多了很多衣服,日用品。而另一头的以怀表为首的物品则更为不实用,准确点来说,这些多半属于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东西,是一些个人装饰品和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
安德鲁思索了片刻,将叶因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说了出来:“贝拉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手提箱。”
相对地,贝拉将属于另外两个人处理过了。
的确,手提箱中能够使用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走,能够倒卖的还没有来得及卖掉。不像另外一部分,只留下了能够代表个人身份的小东西。但是,那些能够代表身份的小东西也并不是不能出手,光看这块怀表,就能买个不小的价钱呢。
联系到贝拉的家徒四壁,叶因实在想不到她不将东西出手,也不自用,反而放在杂物间积尘的原因。除非……不是贝拉不想出手,而是她不敢!
这时候,安德鲁已经开始收拾他更关注的证据了。
叶因抿紧唇,飞快地将整个手提箱扫了一眼,将里面的东西都拓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才开始收拾。
物归原位没多久,贝拉就回来了。
她颤着满身的肥肉,在看见安德鲁的时候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隙:“你个小杂种终于愿意回家了吗?”
说着,她就随手拎起了墙边的扫帚想要打安德鲁。
叶因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毫不犹豫地挡了上去:“他这几天是帮我出去买东西了。”
贝拉举着扫帚的手抖都没有抖一下,笑眯眯地问安德鲁道:“哦?那你有没有向女士要自己应有的报酬呢?”那姿态,仿佛只要安德鲁回答没有,或者叶因没有在下一刻提出要支付报酬,扫帚就会带着狂风暴雨之势砸下来。
叶因再次善心大发:“我正要给他一枚银元。”
她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枚银元,在贝拉贪婪的目光中递了过去。
安德鲁欲言又止地看了叶因一眼,最后垂眼,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嘴角。




非自然进化[无限] 驱魔仪式
贝拉将扫帚随手扔回了墙角,喜滋滋地捧着一枚银元,毫不犹豫地将原定计划中“收拾安德鲁”这件事抛诸脑后。她浑身肥肉跟着喉咙中不成调地小曲一同颤动着,随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了干面包,接了两杯水摆在了桌子上,嘴里说着:“谢谢女士的慷慨酬谢。我今天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餐了,就不打扰女士的晚间时光了。”
说完,她愉悦地扭头回了卧房,不一会,叶因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叶因在贝拉途径杂物间的时候心曾停跳了一瞬,因为只要贝拉打开杂物间的门,她就会发现杂物间东西被翻动过的痕迹。虽然那些东西都被放回了原本的位置没错,但是蒙在旧物品上的那一层厚厚的灰尘,是如论如何都无法复原的。这就是他们露出的马脚。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贝拉在她做客的期间拉开杂物间的门查看的几率并不大。因为,贝拉并不会担心自己以后没有时间处理赃物,却会担心叶因会发现她藏了若拉的东西。
安德鲁将干面包和水递给了叶因,面无表情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副本的期限不知道有多长,哪怕这些食物再难以下咽,玩家都得想办法把它们咽下去。
叶因说了一声谢谢,盘腿坐在床上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神经因为一阵听呤哐啷的响声而突突直跳,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了小因的视角。
到此为止,小因已经在铁匠家的房梁上一动不动地蹲守了三个小时了。木偶的腿脚不会因为长期不动而发麻,所以从小因那边传来的画面一直十分稳定。
就在刚刚,画面中发生了一点变化。
铁匠忽然发起了疯!
他的精神本来还十分清明,他像往常一样,往模具之中浇注着铁水,随后推入炙热的火焰中燃烧,再取出来用力敲打。
事情是在哪一刻发生变故的呢?就在单调如一的动作几乎要催眠了叶因另一半的大脑的时候,铁匠忽然将铁器从台子上丢下,坐了上去。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开始砸自己的双腿!
金属和金属敲击的声音被肉和金属碰撞沉闷的的声音取而代之,没有一会,铁匠的双腿就变得血肉模糊。这本来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铁匠的神情十分坦然,他在途中歇了一会手,像擦汗一样把飞溅到脸上的血肉擦去,甚至还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工作台上的“作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的所有动作都和平时工作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忽略台子上那双已经见骨的双腿的话。
从小因的视角看去,整幅画面竟然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宁静平和。
过了一会,又到了要将铁器放入火焰中烧炼的环节了。铁匠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将“铁器”放入火焰之中,这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铁器”就是他的双腿,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双腿放进火焰中,就算他想,他也没有腿走到火炉之前啊。
于是,这位“尽职敬业”的好铁匠露出了迄今为止第一个为难的表情。
这出荒诞剧一直到铁匠脱力撞倒了旁边的架子,听呤哐啷的巨响通过木偶的小身体传来,落在叶因的耳畔如同雷鸣。
巨响终于吸引来了群众,一个铁匠的邻居从窗户外往里面看了一眼,动作娴熟的扯着嗓子发出了尖叫鸡一般的声音:“铁匠的灵魂被魔鬼勾走啦——快去告诉神父!!!!”
尖叫鸡惊动了左邻右舍,更多纷杂的声音传入了叶因的耳中。
“快去敲钟啊——”
“他怎么不跟神父说药没有了?”
“听说是在赶工,想赶完再去找神父要的。”
“现在神父哪里还有药?”
“不是前些时候……”
“那还没到日子呢!”
“说起来我们家的药也快见底了,真叫人担心。”
诸般种种糅杂在一起在叶因的脑海中响起。
过了一会,叶因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遥远的钟声,喧闹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
马蹄声由远及近,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因有些后怕地往房梁躲了躲,屏住了本来就没有的呼吸。
亚伯拉罕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挡住了所有的光。
铁匠依旧执拗地拖着自己残废的躯体,手中捧着一只仅仅和自己大腿根部有一根血丝牵连的腿要往火炉里放。他面色如金纸,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了湖泊,房间中来了人他也毫无察觉。
亚伯拉罕平静地看了铁匠一眼,这双眼睛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甚至是人类特有的情感。在他的眼中铁匠只不过是一滩烂肉,他还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想:这滩烂肉烂得毫无水平,有碍观瞻。
亚伯拉罕的右手举起,轻轻一挥。身后的修士鱼贯而入,七手八脚地将铁匠拖出了房间。铁匠的身体像是一个花洒一样,尽职尽责地喷洒着自己最后的热血,当这截半死不活的身体在经过门槛的时候,那突然的一颠像是彻底打散了它的生命力,铁匠的双眼一翻,死了过去。
修士们将铁匠丢在马背上,白色的马匹打了一个响鼻,并不满意自己的新发色。
做完了这个工作,不对,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工作的亚伯拉罕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突然,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往屋中看去。
这么一个微小的停顿激起了叶因全身的鸡皮疙瘩,她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命令木偶强行突围逃遁了。
只见亚伯拉罕亲自走到了屋子中央,从血泊中捡起了一把铁剑。
叶因松了一口气,对方并没有发现小因。
小因也人性化地放在了捂住自己嘴巴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亚伯拉罕手中的铁剑剑身上还缠绕着铁匠的鲜血。剑并没有完全打好,但就这么一个雏形都散发着浓重地杀气。在剑身正中间,有一条又长又深的血槽,让人几乎可以想象血液顺着这条通路一路崩腾的情景。
亚伯拉罕掂量了一下铁剑,表情稍微满意了一点:“虽然没有完全完工,但是多少解了眼下之急。”
原来铁匠就是在为教堂的人赶工。
最后废寝忘食到丢了自己的性命,此等大无畏精神也是令人敬佩。
亚伯拉罕捡了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铁匠家,身后的修士随便将房门摔上,想都没想就选择让屋中满满当当的血液自然风干。
等过了好一会,围观的群众才恢复了自己的麻雀本性,开始叽叽喳喳。
“铁匠是在造圣剑?”
“大概是,难怪好久没有举行驱魔仪式了。”
……
叶因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整理着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小镇的全部镇民都会生一种怪病,必须按时吃药控制病情。药,就是那罐成分不明的粉末,来自小镇教堂的神父,除此之外,神父还会每隔一段时间举行驱魔仪式。
叶因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位于小镇西南的教堂身上,看来这个教堂是关键的地点,尽管那里有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修士亚伯拉罕和不知深浅的神父,她也不得不探访一遍了。
打定主意之后,叶因叫回了小因。
但是令她有些头疼的是,她发现小因根本收不回手环。黑暗中,半米高的木偶直勾勾盯着她看,倒有几分惊悚。
叶因在心底默念几句这是自己的道具,才让小因藏在自己的床底下,注意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虽然晚上睡在一个木偶之上也很让人害怕就是了。
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惊动安德鲁,他今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沾床就沉沉睡了过去,大有十个闹钟都叫不醒的架势。
客厅的时钟此时正好走到了夜晚九点,窗户之外的小镇被蒙上了一层不详的浓郁黑色,叶因并不打算夜探小镇,索性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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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叶因是被摔门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床铺,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安德鲁大早上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了。小因从床底下爬出来,右脚脚尖不好意思地在地上画着圈,木头小脸面无表情地对着叶因,它还没有发育出能活动的五官,面无表情已经是它最激烈的表情了。
过了一会,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叶因把事情理出了一个头绪来。
两分钟前。
安德鲁醒来,坐起来,余光扫见叶因的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大概是刚起床,安德鲁的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他竟然大大咧咧地低头往床底下看去。
这下可好。
他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小木偶双手抱着膝盖,一点也不害羞地和安德鲁对视。
“……”安德鲁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睡意被吓得魂飞魄散。
再这么一看,这玩意怎么如此眼熟?
记忆在安德鲁的脑海中苏醒过来,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最后,他冷冷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叶因,火不从一处起,干脆将门摔了个震天响。




非自然进化[无限] 教堂
整个小镇的布局呈现蛛网状,叶因此时站在蛛网的最内圈,她极目远眺,能隐约看见西南方向郁郁葱葱的灰绿色树林之中白色的教堂屋顶,尖尖的屋顶像是刚上了漆,白得刺眼,和小镇上脏兮兮的破屋子格格不入;在她的身后,一条条油腻的街道,无数的拐角之后,就是贝拉家的小平房。
在安德鲁离开之后,叶因决定去教堂一探究究竟,却在此处停下了脚步。
这并不单纯因为这里地处小镇的中央,前后左右的景致都能看清楚,还因为在这蛛网正中央伫立着一根巨大的十字架。从十字架顶端暴露在眼光下的一点反光能得知,这个十字架是金属制成的,也只能从这一点反光窥见其本质——因为这足足两米高的十字架全身被黑色笼罩,上面粘黏着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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