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河
她忍不住微微闪躲,他霸气的大掌一收,耳廓又没入他逼人的唇舌里。
啊……。耳上的酥痒才让她浸染了一身娇媚,他的舌又扫上她玉一般柔润的颈子。
来来回回,捉摸不定的吻,紧紧攫住了她。
她迷濛一望,见他嘴边泛着宠溺的笑,先时他总不怎么瞧她,如今那比女仙还美上几分的蓝瞳,不时递来,又直将她心神勾得溶化成一江春水。
洋洋暖暖,漫漫晃晃,他伸手勾上她后颈衣结的时候,她竟羞得双耳通红,好像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
他今日撩女仙的火力全开,她觉得她快不行了。
一张红成桃子似的小脸,震得他心脉狠狠抽动,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绵绵吻着往榻上挪去。
他望着她,见她沉沉陷入一床软榻,困在他天幕一般覆野的身下,还羞缩着双臂死箍着那一小片胸衣,他忍不住一笑,似问似询的望着她却不说话。
让他瞧得满脑子糊涂,她还醉在他两渊似星空的双眼里头,他倏然抽走了衣,他微微一笑,又趁她恍神,不容分说地拉过她双手往旁一压。
啊……。
他目光转往她沃腴的胸上流连,不饶人的双眸仍含笑一波又一波回头望她。
啊…他他他这般细瞧,目光堪比那折磨人的气流,她心思满涨得好像再不能思考。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
挨雷似的一抖,她彻底投降了。
他一笑,嘴一张,含没了她小巧圆润的乳珠,轮番将它们吮得晶亮嫣红。他支掌足以锁住她一对腕,空着的大掌下移,拂下已经松了一半的裙头,直探入她潮热的羞处。
她不由得侧首拱起了身,一双水灵灵的鹿眼羞怯一睁,让他几下撩拨,又恍然瞇起了眼,微张小嘴轻喘。
身子下的手劲很温柔,揉压在小核上只一阵又一阵酥麻,修长的手指随后并进了花穴,熟练的探上她敏感的那处,直将她戏玩得神识不清,他那面上竟依然笑得如雪粲然,如冰剔透。
嗯……。她咬唇闷着声, 他瞧着疼,凑了上将她唇型舔过,又将舌滑进她芳津如泉的小嘴中。
他舌面滑过,令她一阵晕晃,几度吸卷,她好像魂魄也被卷了去。花穴让他随手柔柔抚着,已经莫名湿了一片。她…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身子能如此合作。
让她濡软的穴肉咬着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拧着,似唇急迫的吸吮,他的眼神沉了些,皎洁的雪地覆上欲望的云,黑了一层,好似随时要扫雨起浪。
他身子往下滑,吻在她腰腹间,攀过腿丘,缓吻上她的膝,她沉沉一颤,还不及会意,湿软的舌已顺着她大腿内侧下滑。
啊…她急得想并拢双腿,让他双掌一推,自得好端端开着。
啊…不要不要,她乱乱摇头,难以想像这尊高的承熙将唇舌贴上了她腿间,啧啧有声的吮了起来,他…他从来也没这么对她过。比手指濡软的唇舌滑过小核,又带了劲吸着,她顾不得他尚在她两腿之间,直缩了身将腿收折了起来。
这么一收,惹他沉沉一叹,她一愣,又浮现一字,惨。
两圈气形晃过,蛇一般沿他掌间游出,攀上她双腿,将她弯折的大小腿束绑了起来,又向两侧扳开,她合不拢的腿便只好大大向他展露着花穴。
她羞得无地自容,又实在怕极了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气流,果然他发了狠劲,舌舔弄在穴里,气流放肆地爬遍她周身,又旋绕上她柔白的手臂,一层一层将她捆缠了起来。气流绕在身上抚摩,她浑身的敏感之处,宛若让千万张小嘴吮弄着,她开始哀饶,一回抽颤过一回。
“尊…。”尊不出声,嘴让他塞了住,小核同时让他一吮一咬,她随之重重一弹,承受不了的嘤嘤哭了起来。承熙碰她,快意对她而言刚好,加了那劳什子的气流,便着实太过了。
偏偏承熙似乎就喜欢她那受不住的样子。
顾不得他那双蓝瞳,回头俯就到她面前,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嗯嗯啊啊,她依然抖得快忘了自己是谁,他眼里烧着火,似乎终于再难以忍耐。
她已经有些不堪,总不好他还没进穴,就先玩晕了她。
承熙幻收气形,侧躺在她身后,拉高了她颓软的手臂,沿着内侧深深沉沉滑吻到颈窝,又吻上后背,揉在她前胸上的手劲也重了些。他紧紧圈着她,微撑起身子自上偷袭她脆弱的耳朵。
让他身子沉沉笼罩,紧贴耳上的情欲潮声放大,撩荡得她有些颤抖,她覆上他探进她腿间的手无力的拦着,身子软成一团云。
“想停了?我还没开始呢。”他在她耳边坏透地笑。
还不等她应答,他冷不防侧挺而进,倾前固定了她。
倏然困在他胸膛下被深深贯穿,她忍不住嘤咛出声,溺水又浮出水面似地倒抽了口气。
“绞这般紧,你明日怕要走不出殿赏花。”他沉沉一挺,杀进了深处顶住颈口,直让她歪扭地淫哼一声。
啊…她随即又羞得将头埋进被堆里,那什么吟声连她自己都听得肉麻。
他扳过她的头,浓浓封了她的唇,又在小穴里生风起浪,戮搅得她喘不过气。她很确定自己溺水了。
嗯啊…,乳珠陡然落入他指间,她软哼一声,又浪得承熙下头凶器硬涨了几分。
她惊乱得哀哀哼哼,又开始不清楚自己在叫什么。
承熙一笑,又道:“我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么?”
啊啊…这尊上今日风搔得很,简直像换了个人。她揪紧了被子,乱乱摇头。
“没有?”承熙又一笑,倾身将她压趴在身下,道:“你尽管叫出声…,”
不…不是。她双手倏然让他高高拉过头压在床上,一副要受刑的模样。
“我喜欢听。”他重重一捣,又开始深深抽送,她很合作的娇吟声随即掉了出口。
她的处子之身,在她七零八落掉进进德殿的时候,便让他用冰椎毁了,说起来,他着实要深深忏悔一番,今日,不如算作补偿她吧。
歸心 (簡)失落
辗转反侧,不太安稳。
一声被灭散的凄厉惨叫荡在她脑海间挥之不去,好像那种痛,她亲自经历过。
比身子痛的,是心伤。
流浪了很久,浑屯了很久,好不容易快遗忘的痛,渐渐凝聚,模糊间蚀散开来,显得格外清晰。
她是谁…。
“青蓿?”
遥远之处,有人温柔唤她。
她沉沉一抽,恍然醒了来,凉冷的汗湿了一身。
睁了眼,身旁依然是承熙,他们依然在她榻上。
她好像记得,承熙结束之后,她累得瞬时之间便睡着了。
“你怎么了,作梦么?”他将她温柔一揽,亲暱地凑在她发间轻吻。
他的臂弯,他的吻依然酥柔,让那惨叫声洗刷了一遍,前一晚的浓情密意,顿时好像走了音的弦。
青蓿想起了狠戾的龙神,石室,和那颗为栀子根交错盘绕着,闪耀蓝光的仙心。
为承熙跌宕的激情暂时模糊的担心,又渐渐生了回来。
她转过身,迎上承熙柔情流溢的目光,闪闪烁烁望了他一阵。
或是那目光太过柔和,这么和他对望,她好像不若从前畏怯。依在他胸前,她纤纤素手轻抚上他漫漫一片栀子花叶。
不知何故,自昨晚见到了石室里头的那棵花树,那二王女的仙气萦萦绕绕,仿佛困住了她。她有情,有愁,有复杂的心思情绪,甚至有妒。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从前单纯的青蓿。
“尊上…。”
她轻抚着那图腾,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开口,打破了她才刚拥有的信任与温柔。
“嗯?”见她少见欲言又止,承熙将她的手握进掌心,专注了几分。
她瞅了他一眼,垂下了目光,又半是踟蹰地道:“您…让青蓿封了妃,是…为权,还是,为情。”
闻言,承熙显得有些讶异。论那为权二字,已是好几层涉及白羽、炎火与乔木家的算计。
他眼里的柔情似乎收淡了些,半晌,平静地道:“你…以为呢。”
青蓿读诗一般读着一双蓝瞳,她虽不尽然懂,却能感受一番情切,即使那情意迟疑反复,又似有些痛苦。她已经渐渐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依在他的臂弯间,轻轻道:“昨日,青蓿能及时发现龙神,是因为青蓿靠近了石室…。”
承熙似乎一顿,没有作声。
“朱莺元君说,尊上曾经,剜心…。”她听他不作声,撑着几分勇气续道:“她说,尊上…若是动情,累及心脉,得劝您…归心。”
她说着,微一抬眼,只见承熙眉宇一皱,明显神色一沉。
她有些急,撑起了身子道:“青蓿…不该想干涉您的决定,但…龙神闯石室,青蓿担心…。”
“青蓿。”承熙冷不妨打断了她,话声已许久不曾这么冷得像冰。“日后,莫再向我提归心两字。这是,尊令。”
青蓿让他凛冽的眼神划过,只能止住了声。
她虽不敢以为封了妃,说话的分量便有所不同,她几分希望他能明白,她的焦急,甚至她的忌妒,似他一向懂她。
承熙抽手起身,一语不发的下榻出了帘。
入了石室,他颓坐着靠上栀子树,依然一语不发。
他在她面前,一向大事小事,无话不谈。今日,他却该说什么…。
他知道,温柔的栀月,退让的月娘,都不会选择责怪。但他似让归心两字一锤敲醒,空漠的胸膛狠狠发疼。
他不会,永远不会。
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心里隐隐痛着。
独自待在榻上,她不再似前阵子犯困了,甚至一夜难以成眠。
石室里的他和她笑着,那双温柔的蓝瞳望着的,始终是她。
不知什么时候,泪湿了绣枕。
她…是个替代品么。若不是她生得与那人相像,她这低下又一无是处的草精,何德何能,令他垂怜,令他动心。
她想,他那颗心里在乎的,永远不会是她了。
约好的赏花日,朱莺来接她。
微微浮肿的双眼令她显得有些疲惫。
“朱莺见过天妃。”朱莺才活灵活现又俏皮地向青蓿行了礼,却发现青蓿脸色不大好。
“这…才册为妃,衣裳不错,却怎地这般愁容,元君给你的药材倒底行不行?”
青蓿着了身穗花先时备来的天妃服仪,清浅的淡蓝色绸底细细绣了粉色花叶,衬得她气质不俗,珠簪耳钩,则令她清秀的容颜再美艳了叁分,几分傻愣的脸色也罩了层淡淡的沉静。
她勉强一笑,道:“近来精神不若以往疲劳了,这都多亏了穗花元君顾念青蓿。”
“那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
青蓿望了望她,吞吐问道:“元君…晓得,青蓿,与鹿岭二王女,生得很相似么?”
朱莺眉一挑,道:“呃…我知道,我哥哥初次见到你时,便告诉我了。”要不是当初承熙那蠢法子,找她哥哥去当什么护花使者,指不定那二王女下场还不至于这般悽惨。
看来,倒是青蓿对承熙认真,为这事难过起来了。其实她不太懂那是什么心情,和一个过去五百年的人计较,又有什么用处,占着人,占着位,不就够了么。像她的白羽芳源,从前也不知有多少情债,如今看的是她,哄的是她,她便也不想去翻那些旧帐了。
见青蓿又显得郁郁寡欢,朱莺用足能把她前推的力道拍了拍她:“哎呀,别烦恼这事了,树谷栀月还剩什么,尊上如今不是你的么。”
“我…我的?”青蓿可还不觉得承熙是什么她的。
“行了行了。”朱莺拉了拉她,她可不擅长做这爱情策士。“走吧,再耽搁就晚了。”
歸心 (簡)遇襲
春日的翼山谷地较灵宫所在之处,温暖不少,遍野月橘散香,时花盛开。一处特为旖旎的湖泊,便是穗花口中的怡心湖。
怡心湖岸广生桃树,乘着春气开满了花。湖风一拂,便将花瓣洒满了青山绿水。所谓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青蓿同穗花乘了支小舟,轻轻摇桨,水天一色,她实在为那丽景震动得满心澎湃,不自觉想着,若是那冷飕飕的尊上也见着这景致,该会开怀不少。
“元君,尊上,喜欢这处的风景么?”
“澈然啊,幼时,我还常带他来这处游玩,后来,他总道桃花触景伤情,不肯陪我来了。”穗花挥了挥手,道:“哎,自然他继了尊位,忙天忙地,没这等闲情了。”
“触景…伤情。”青蓿轻轻问了声,说实话,她对承熙那段过往,很是好奇。
“他那孩子,就是死心眼。老实说,当年先尊和太师那举止,伤他太深。唉,旧事了,不提也罢。”她拍了拍青蓿的手,道:“青蓿,你既封了妃,唤我一声姨娘吧。不管你…过往如何,既能有那么些特殊,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姨娘…,这也看了他千年,便只盼他找着个人,祸福相依,子孙绵延。”
穗花说着,用那母亲般的眼神,直将那沉沉心愿托付在青蓿身上。
特殊…。她是有那么些特殊。
青蓿侷促不安,勉强递了个笑,忙起身指着远处湖面一群振翅翱飞的水鸟,道:“姨娘,那…那处好多水鸟飞呢。”
“水鸟?”这水鸟,有什么稀奇,翼山不就是满山的鸟么。
穗花一抬眼,还没转过身子去瞧那水鸟,却恍然见着青蓿后头几支破空箭羽飞来。
青蓿…!
她一声惊叫,扑向青蓿身子,两人险险与利箭擦身,牵牵扯扯,双双跌坐小舟,小舟一阵厉害摆荡,险没翻了。
“来人啊,来人!有刺客。”穗花连声惊喊,显得很慌张。
“元君!别慌,蹲低身子!”朱莺在远处扬声急喊,她的小舟离青蓿与穗花有些距离,她要飞身而来,虽然不难,她身旁的桂花兰花却只吓得脸色发白,一人一边紧攀着她,唯恐这会武的朱莺跑了。
“哎,放手,那刺客自然不是找你们来。”
桂花兰花哪听得进耳,飞箭无眼,谁知道找谁。
霎时间一阵骚动,林间似有两方人马缠斗。
朱莺看清了人,乃一批炎火武从,围上了林间数名刺客,她见了救星般直喊:“宇清!逮住他们!逮住他们!”
林间一片铿锵杀斗,青蓿扶着惊魂未定的穗花,乱乱安抚道:“姨娘别慌,是炎火上神。”
她一边说着,林间却忽然又连箭射来。
穗花想也未想,陡然以身相掩了青蓿,一支赤羽飞箭,便这么入了穗花后背,强劲的力道,直射穿了她胸膛。
青蓿一声惊叫,让穗花颓软的身子带倒,她仓促间一眼望向林间,只撇见一束高扎的马尾,朝他这处看着的,似是发箭之人。
他…?
纵然数名武士都是那般穿着,宇清的身影,她几分熟悉,并不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她还无暇细想,只见看不清的林间又来数箭,她想这箭直冲着她来,她唯恐又连累穗花,索性一跃身跳入了湖中。
湖水冰凉,冻得她发疼,湖面上的声音让湖水咕哝得模模糊糊。
几支余箭盲射入水中,便似乎不再有攻势了,然青蓿却不会游水,乱挥着水载浮载沉。
倏然水波晃荡,有人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她晃了晃脸睁眼一看,竟又是宇清。
“你…。”她惊慌地推开他想逃。
“为你和尊上好,别作声。”他却低沉道了一句。
她还万分惊愣,又听得声音清晰了些的朱莺很是愤怒地喊:“九凤羽箭!该死的乔木家,干这事藏也不藏。”
她口中的九凤羽箭乃乔木家以致命着称的狠器,落伤气形如爪,张爪便以伤处为圆心,钩断大小经脉。落在胸膛,胸脉寸断。
朱莺知这九凤羽箭厉害,手上止不了穗花胸间源源滚冒的血,正慌得束手无策,却见一道仙影闪过,承熙落定急朝穗花扬咒,一阵强光急转,他倾了全力,收下了口,勉强稳下穗花浮晃的仙魄。
然穗花显然重创太甚,仙元停止了流动,只余一口仙气还保着。
承熙转向朱莺,断令道:“送元君回竹居,召集所有医官,务要救回她。”
承熙挂念这赏花一事,纵然吩咐了宇清,心头仍是特别不安稳,一下了殿,索性自己赶了过来,不想还真能出这乱子。
震怒至极地上了岸,只见宇清已将青蓿带到了湖边,他数名手下,压制了一名已气绝的刺客。
“尊上。”宇清一揖,垂首道:“天后的人。”
承熙一个箭步上前,俯身扶住浑身溼透发冷的青蓿,默默无语的双眼里闪着痛,却始终没有开口。他只回头令了二人,道:“送天妃回进德殿。”
青蓿来不及说点什么,他已起身转到了宇清那处。
扫过宇清递上的九凤羽箭,又扫过那所谓的刺客。那人臂上刺着乔木战徽,还不是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杀手,承熙甚且认得,他乃云飞下属,过去,却是乔木云彤手下的少将。翼山早传得沸沸扬扬,他多次进出夕珠岩,和天后云彤过从密切。
这事冲着青蓿来,竟半点不怕他追究。
承熙瞪向宇清,怒道:“怎不留活口。”
宇清一揖,应道:“属下失职,但方才太过急迫,唯恐他暗招伤了天妃与元君。天后无心要藏,尊上一问便知。”
“天后。”他恨恨看着那气绝的少将,怒令道:“人带到夕珠岩,扣下天后。”
歸心 竹居
天妃亲临竹居,无相按着礼节出迎。
日春跟在青蓿身后,四处瞧着着一山青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羽穴居啊。
「太师。」青蓿见了无相,连忙欠身行礼,显得有些紧张。她知这无相素来对自己颇有偏见,不料无相的态度,倒没有青蓿以为的恶劣。
他淡淡唤出紫鳶,同青蓿与日春去了穗花的房。
这青林,相衬玄色裸着玉矿的岩壁,青蓿瞧着竟觉得有些熟悉感,好像她并不是头一遭进来,就连无相走在林间的身影,都叫她瞧得有些出神。
迷乱天尊,得时杀之,她不知怎么地脑子里竟晃过这荒唐的八个字。
她确实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竹居里头,而他,本就等着她来。
出了进德殿,不在承熙眼皮下,要做点什么,都容易不少。
他在夕珠巖一跪求情,收归了乔木战族之心,云飞缴上的兵权,尽皆亲近白羽家。如今,他且明着有理由,制裁炎火一族,正好用这蓿草精,再折承熙一支赤翼。
穗花寝房里头,轮替着春梅秋菊桂花兰花,忙进忙出,不时端来汤药水盆,又用锦帕遮掩着抽抽搭搭,哼哼泣泣。
面色苍白的穗花静躺在床上,始终未醒。
见了青蓿,姊妹们敢怒不敢言,草草行了礼,也没人搭理她。青蓿想她们定是怪她连累元君,又心情不佳,自也不放在心上。
在床沿落坐,她轻轻牵起穗花冰凉的手,又不由得满心是歉然。她还记得那日,穗花想也未想,便替她挡了箭。她从没有见过爹娘,她觉得,穗花便像她娘亲一般。尊上…想来,一定更为难受了。
一会儿,一名医官进房,替穗花搭了脉,向无相摇了摇头。
「仙元…依然动不起来,仙魄馀气用尽了,便有些…不乐观。」
无相微微頷首,道:「需要化用多少润元,你儘管提,万不能放弃了。」
「那当然,那当然。」医官频频点头,连忙称是。
无相又偕医官走远了几步,然那刻意低了些的话声,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里依然听得清晰。「天尊那处,如何?」
医官双眉一皱,往青蓿那处偷瞧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尊上近日,动情...,或是忧劳,心脉反反覆覆伤了又收口。时日要是久了,心脉气形毁坏,难与仙心相合,愈发不利归心。」
「若是天尊执意不肯,有没有别的法子?」
「这…。」医官踌躇片时,迟疑道:「尊上如今以仙术锻造之心替着,短效耗气,长远看来,自是仙神之心更好一些。只这换心, 一来得尊上愿意,二来,须以真情为引,真心难得,且得赔命…。」
无相听了,似乎面露挣扎神色,半晌,缓道:「穗花元君…如何?」
青蓿那头传来杯盏落地之声,一房女仙倏然清醒。
「爹…?」紫鳶惊诧得喊了声。
医官陡然一跪,亦抖道:「太师…恕下官不敢妄言,尊上,想必不愿意,事后追究起来,下官一家老小不保…。」
无相沉沉一叹,道:「老身如何捨得,若为了翼山,又如何能不捨。」他挥挥手道:「这事暂且搁着吧,我且与朝臣商议,于大殿上奏请天尊归心。」
医官连忙称是,几近屁滚尿流的急急出了房,就怕无相把这难事发落到他身上。
无相摇了摇头又一叹,转头看了看他几个几个女儿,转而有些不悦:「桂花,你还在这处磨蹭什么,灵宫玉膳殿不早开始备出师大宴了么。」
白羽桂花,本在玉膳殿当差,为了照顾穗花,已请了几日的假。
闻言,桂花一声哭号,碍着他父亲那神色难看,又转为低泣,道:「娘亲这么躺着,桂花岂还能有心思…,桂花想再向主神告假。」
「妹妹。」紫鳶拍着她劝慰道:「玉膳殿走了一批乔木家的人,大宴火烧似的,你万不能再告假。姊姊不答应陪你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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