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夫(古言1v1)
作者:布谷
九里镇最近出了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是因为常年盘踞在附近山头的女大王突然下了山,光天化日之下闯进了九里镇。小是因为这山大王日闯九里镇,却未动镇上分毫财物,只掳走了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憨憨女土匪x精明教书匠?阅读提示*文盲作者,伪古言,无文笔,文如作者名,看个乐儿即可,看不下去点×,感谢。追-更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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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夫(古言1v1) 第一章掳人
九里镇近来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事。
在镇子紧挨着的那座九里山上,有个九里寨,寨子里驻扎着成群的山匪。
山匪常有,可不常有的是那九里寨的大王是个女的。
准确来说,是个女孩。
据说刚过及笄之年,身材瘦小,却是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自老寨主死后先平寨子内乱,再收服了附近几个山头的流寇,想必手段也是狠辣的。
九里镇镇长每年都会在镇子里募集一些钱粮给那女大王,倒也不求她真保他们镇上平安,只求她那铁马蹄别霍霍到九里镇上来。
相安无事两年多,谁料最后那铁马蹄还是来了。
风似的来,风似的走,镇子上的居民凑一块儿一合计,什么也没带走,只是掳走了一个人。
镇东头私塾的教书先生。
现在这教书先生已经进了九里寨,坐在了九里寨最大的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座的少女。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正直晌午,外面阳光亮得扎眼。吴既明背对门口而坐,身后的光线几乎全部都被里叁层外叁层的山匪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当中有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也有和上座之人年纪相仿的纤细少女,但他们身上无一不是一股凶煞之气,叫人如芒在背。
“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我看上你了,正好我缺个夫君,我们成亲吧。”
这厅是她们山头最敞亮的厅,里里外外全都是一路跟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顾九就坐在上座翘着二郎腿,屁股底下是去年打回来的虎皮。
按道理,这怎么都不应该是她落了下风的局面啊。
可她就看这教书先生身着一袭白衣,那宽袍大袖在来的路上已经被马蹄子带起来的灰和泥给蹭脏了,可即便如此端坐在那怎么也还跟那画上的谪仙似的,又清又冷,被包围在中间反倒是衬得他们自己人灰头土脸的。
“我们似乎并不相识。”
吴既明声音也是冷的,看着顾九的眼神冷漠又防备。
“我叫顾九,先生呢?”
“……吴既明。”
鸡鸣,好奇怪的名字。顾九面不改色:“那这不就相识了吗?”
这女匪意外的难缠。
吴既明淡淡反问:“我倒是好奇,顾姑娘到底看上吴某哪里。”
“你长的好看啊。”
顾九从虎皮座上一跃而下,轻巧地在吴既明面前落了地,抬手捏着男人两侧下颌,然后又用力地点点头:“嗯,真好看。”
吴既明并不像一般教书先生一脸文弱面相,倒是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冷得如同映上了刀刃上的寒芒。
“好看那看看便是了,莫要上手。”
他面无表情地把顾九的手从下巴上推开,少女常年习武,手指上一节节的厚茧划过去的时候有点痒。
“我看姑娘也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是啊,我可讲道理了,九里镇每年就送那点东西给我,我看那镇长还挺诚恳一次都没踏进去过。”顾九说着还挺自豪:“而且你看你人都坐我们寨子里来了,我这不还跟你好商好量的吗?”
吴既明扫了一眼身后的牛鬼蛇神们:“确实。”
顾九赶紧朝他们摆摆手:“忙自己的去。”
难怪刚坐了半天一丝风也没有。
牛鬼蛇神散尽后只留下一对结实的牛头马面守在门外。吴既明通过这件事感觉顾九还是能听懂人说话的,便又道:“顾姑娘,婚姻大事还得要两厢情愿。”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
顾九这话音还没着地,门口那两个牛头马面便将头探了进来。
吴既明面不改色:“倒也不是。”
“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曲里拐弯。”顾九不耐烦了,随手拉了个圆凳就坐吴既明面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和我成亲,直说吧。”
待那两颗脑袋缩回去,吴既明才道:“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更不可包办。
说完,吴既明就看面前的顾九猛地陷入沉思,半晌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先生不愧是先生!”
他尚且来不及欣慰,就见顾九连蹦带跳地往外跑:
“赶紧赶紧赶紧,去把仓库的东西点一点卖一卖,置办一些红衣裳红灯笼凤冠霞帔……反正就什么红挑什么,我要办一场九里山、不,方圆百里最盛大的喜事!”
吴既明看着顾九的背影飞快地变成太阳下的一颗芝麻粒儿,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是他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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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夫(古言1v1) 第二章考验
顾九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
吴既明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顾九走回来的时候离远了看,这才发现他身姿也不跟那些酸书生一样含着,而是挺拔如松,笔直而立。
仔细一看层迭的衣襟上还有浅浅的云纹,真如同仙人。
“吴先生不热吗?”
顾九每到立夏便开始着男子们的布甲短衫,再热点便连头发也高高束起。
她不会梳那些个发髻,就从抢来的布匹里挑了几匹好看的,每一匹上裁出一点来做发带,今天束了粉色蝶纹的,明日就束蓝色水纹的。
“心静自然便凉。”
吴既明还是淡淡的,不疾不徐。
这话在顾九那完全就是放屁。她权当没听见,进门的时候拍了拍马面的肩:“快快快,叫人拿点吃的来,你们的大王马上就饿死了。”
马面去了没多久,几个小丫鬟便端着木盘进来笑嘻嘻地放下些饭菜,又笑嘻嘻地走了。
切得大块的卤牛肉在盘子上堆成小山,顾九筷子用的不好,索性就一筷子插下去当牛腿啃。
“吴先生,我寻思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往日那些被捆进九里寨的哪一个不是吓得哭爹喊娘涕泗交流,他们还没开口要就先许诺下一堆金银。
反观这吴既明的反应,确实不像是给掳进来的。
吴既明也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放在白米饭上:“大概是话本看多了,多了些平白的胆量。”
“哦。”顾九不识字:“话本里都是怎么说的?”
他并不走心:“说女大王既是冲着成亲来的,就定不会伤我分毫。”
老寨主总说读书屁用没有,看来也不尽然。
顾九思忖着把饭风卷残云地解决了,然后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先生,今天下午我去库房点了两个时辰,运了两车货出去,待他们采买回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成亲了。”
那两车货里有好多她喜欢的绫罗布匹,都是前阵子刚抢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裁就原封不动的又给运走了。
顾九看着它们被搬上车的时候心疼得很,一路目送到没影儿了才咂咂嘴作罢。
“顾姑娘,”
吴既明也放下筷子,执起桌上粗瓷茶壶先给顾九斟了一杯。
“吴某私以为银钱乃身外之物,用来表诚意还是略有欠缺了。”
顾九一听,也似是有些道理。
“那先生觉得要怎样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女匪凶悍,但比起文人又多了些单纯。
“之前我听闻在九里山有一头棕熊,蛮力无比祸害四方,”
他语调平和没有一丝热切,仿若只是不经意间提起,却是每字每句都在给她设障。
“若是顾姑娘能将其制服,既算是为民除害,也……”
“好,那我明天便去寻一寻。”
顾九一听是猎熊,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正好,熊皮到时还能在入冬时给你做一件皮袄。”
吴既明垂眸看着面前茶杯上漂浮的茶梗。
“那吴某先谢过姑娘。”
顾九从小只要听到打架就来劲,现在一想光猎熊就能和吴既明成亲,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窗外第一缕天光乍破之时便拿出了自立夏以来就没有再上过身的皮甲。
一出门碰上叶十叁。
叶十叁现在算是九里寨的二当家,年纪比顾九虚长两岁,曾经也是个打起来不要命的主儿,直到这两年才稍稍收敛。
“小九,怎么皮甲都穿上了?”叶十叁笑着问她:“不怕热了?”
“怕,但今天有要紧事。”
顾九将腰间绑着的佩刀紧了紧。
“我要去猎熊。”
“猎熊?”
这倒是突然。叶十叁微愣:“怎么突然想去猎熊?”
顾九和叶十叁一起长大,对他没有秘密,“吴先生说我想让他做我夫君得拿出诚意,正好我也早就看那头棕熊不快。”
“那我喊牛头和马面点二十个人与你同去。”
猎熊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们连虎都打过,叶十叁也没当回事。
但顾九却阻止他:“别,我自己去。”
“自己去?”叶十叁惊道:“小九,那头熊之前可是连伤了十几官兵,官府都拿它没辙。”
“我知道。”
顾九不是不知道那熊有多凶,却依旧眉眼倔强。
“但要和吴先生成亲的人是我,这诚意当然也得由我一人承担。”
抢夫(古言1v1) 第三章诚意
疯了疯了。
叶十叁之前看她总往九里镇外跑就为偷看那教书先生就说她疯了,本想着现在把人抢回来总该安生一阵,谁知道却疯得更厉害了。
“是那吴先生喊你一个人去的?”
果然读书人都是些蝮蛇,歹毒阴险得很,自己身无长物还偏眼高于顶,怕不是根本瞧不上顾九才想出这一毒计来。
顾九却摇头:“吴先生只是希望为民除害,是我自己想一个人去的。”
这叁两句话间晨光已破云而出,顾九不想再耽搁下去,“十叁我走了,你记得待会儿让人送些吃的给吴先生去。”
九里寨藏不住秘密,顾九前头刚走,猎熊的事儿就传开了。
吴既明醒来得早,却就和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听着窗外的虫叫鸟鸣。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起来洗漱。
门口的牛头马面不知为何,面色难看得紧,不过他并不在意,用小丫鬟送来的白米粥下了两个馒头。
他吃得极慢,先把馒头撕成小块,吃渴了再啜一口粥。
毕竟在这九里寨最难熬的就是这样的闲暇。
没有书和笔墨,也不让出房间,只得这么干坐着。
静坐了一天,吴既明感觉自己都快要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时候,外面总算来了动静。
牛头马面出去看了一眼,便回来朝他不客气道:“吴先生,大王回来了。”
吴既明还记得昨天要她去猎熊。
这猎熊没那么容易,要先寻踪,再部署,稍有错乱便形同送死。
吴既明只当她今天是去寻了一天熊,出去的时候还在思忖这匪寨进进出出阵仗不小,就看见顾九扛着一头比她人还大上几圈的庞然大物艰难地从院门走了进来。
死熊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没过一会儿血和脑花子就流了一地。
顾九脸涨得通红,把熊往地上一甩自己也坐地上去了。她抬手胡乱地擦了把汗,却把手上的熊血擦了自己一脸,然后毫不知情地仰起头朝吴既明咧嘴笑。
血红衬得一口牙更是森白。
“吴……吴先生,熊……”
她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全都被血泡红。胸前的皮甲上叁道撕裂的痕迹渗到了底下的外衫里衣,几乎分不清哪一块是好的。
站在这血人面前,吴既明染尘的白衣也显得无比素白洁净。
“顾姑娘未免太莽撞了些。”
吴既明当时并未多话,直接蹲下身把顾九搀了起来。
她确实有些本事,这般境地还能站得起来。
小丫鬟们拿来的药粉药膏和麻布都被吴既明取到手边,屋里点起油灯,借着油灯的光他把药粉倒在掌心,与药膏混合再细细地涂抹上她的伤口。
最深一道几乎见骨,万幸没有伤到筋。
药膏和药粉接连用了四五瓶。
“我有点低估它了。”这说的是熊,顾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任着吴既明摆弄:“一直同住九里山也没见过面,就听说今天伤了樵夫,昨天伤了猎人,前天伤了官兵,但毕竟那些人都是草包,我以为它没那么厉害。”
但实际上那熊暴躁极了,大抵是最近遇到的人有点多,见到顾九的瞬间便咆哮着朝她扑了过去。
“我似乎并未说过要你一个人去。”
让这么一个小姑娘独自去猎熊,吴既明要一开始真的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自己都要骂自己一声歹毒。
“我知道呀,吴先生。”
这话顾九已经在大早晨的时候和叶十叁说过一遍了,当时她挺言之凿凿的,但要和吴既明再说一遍感觉就不大一样了。
“那你说我要点个二叁十号人一起进山,风风光光地把熊打回来,那似乎算不得什么诚意。”
吴既明把麻布对折,覆上伤口后缠绕打结,行云流水。
“而且……”
她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了。
吴既明注意力全在那一道道血口子上,附和地搭了一嘴:“什么?”
顾九没接话,吴既明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抬眸却见她一双眼睛里跳进了颤动的烛火。
明亮,热烈,滚烫。
她直勾勾地盯着吴既明看。
“那吴先生你看我现在诚意够了吗?我们能成亲了吗?”
吴既明突然有些不敢继续与她对视。
抢夫(古言1v1) 第四章唐突
吴既明知道是他小看顾九了。
他垂眸避开顾九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却还在继续。
屋里烛火通明,如同纸上晕开的朱砂由深至浅铺开,直至窗台,逼得来听个究竟的九里寨人只得纷纷蜷缩在窗沿下全神贯注。
顾九话音刚落,里外皆是陷入一片死寂。
她的耐心在寂静中不消片刻便告罄,急得一把抓住了吴既明的手:“先生说话不算话?”
她伤处多在四肢,被熊的指甲划开,皮开肉绽,流血不止。
麻布上很快洇出红色。
“别用力,伤口挣开了。”
十五六岁的女孩,为他一句话这么舍生忘死,吴既明也不是铁石心肠。
“成亲……倒也并无不可。”
“当真?”
顾九喜怒都极形于言色,听吴既明这么说险些立刻跳起来。
“那明日我就让他们去准备……”
“只是我还有几个条件。”
顾九正高兴着:“先生尽管说!”
吴既明把她手臂上的麻布解开,又补了些药回去再缠上。
“其一,我还得回九里镇教书。”他稍顿:“其二,成亲之事等你伤口痊愈后再议,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不得妄为。”
在门外听墙角的叶十叁在黑暗中攥紧了拳头。
这两句话就把小九给拿捏了,阴险的读书人。
里边的顾九倒是还挺高兴的,倒也不为别的,就为养好伤就能和吴先生成亲。
“那这回可是真说好了,等我伤养好就成亲。”顾九说完又朝吴既明伸出小拇指:“拉钩。”
真真就还是个孩子。
吴既明把瓶瓶罐罐简单拾掇,才在顾九直白又炽热的目光下勾住她的小指。
“拉钩。”
顾九喜滋滋地把手收回来,笑得一股憨劲儿:“吴先生,你要跟我成亲了我肯定不让你下地做农活,你就在寨子里看看书写写字,要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就教他们读书写字,衣服都不用你洗。”
这九里镇得多穷啊,把一个书生的手硬生生磨出这般粗糙厚茧,连小指都没能放过。
顾九有些同情吴既明。
“姑娘倒是想得长远。”
吴既明又回到了最初的从容语态,他抬手拂去衣袖上的药粉土尘,随后便站起身:“那你好生休息,明日记得按时换药。”
“哎……吴先生……”
顾九愣愣地跟着人到门口,直到吴既明无奈停下脚步:“顾姑娘,不必相送了。”
“没……没送……”顾九尴尬挠头:“只是这何时换药我还不知……”
他像个大夫:“早晚各一次,伤口暂时莫要碰水就好。”
“那我明天还能去操练吗?”她问。
“不可。”
“那可以去打兔子吗?”
“不可。”
“捉鱼呢?”
吴既明眉心发紧:“万万不可。”
没想到猎熊的后劲这么大……
顾九顿时比失了那一车绫罗绸缎还要难过,就连和吴既明逗闷子的心思都没了,看着人离去后便瘫上了床。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虽都是皮外伤,可确是磨人,顾九翻身也疼,不动也疼,恨不能以头着地倒立入睡,天将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来后便听见外面有人牵马,怕是要送吴既明去镇上了。
他那私塾日日都是巳时开始授课,一共七个学生,偶尔有人迟到,但不管刮风下雨顾九去看,吴既明永远在巳时前便已经到了学堂。
吃了叁个大馒头二两卤牛肉一个大鸡腿,顾九打了个响亮的嗝,而后便差人弄了辆牛车来。
牛车比起马车要慢上不少,也稳上不少。
里面垫上两床上好的褥子,躺上去再一想能见着吴既明,比房里的床还要舒服些。
到了九里镇外的山包已是半个时辰后,风将少年们的朗朗读书声捎到顾九耳朵里。
顾九这才想起她还没问吴既明的既明,是哪个鸡,哪个鸣。
怕是说了她也不知道。
她问外面驾车的叶十叁:“十叁,你识字么?”
“识得几个,但不多。”叶十叁的声音传进来:“你要作甚?”
“我也想学识字。”顾九说:“你说我要让吴先生教我,他能愿意吗?”
“他敢不愿意,”
叶十叁想起昨晚吴既明耍阴招拖延时间还牙痒。
“那就打到他愿意为止。”
“哎,那不行。”顾九赶紧道:“吴先生是我夫君,打他便等同于打我。”
牛车停下,顾九掀开帘子坐起身,远远地看着手上握着本书的吴既明。
他今天出发得早,顾九就知道他为了授课会特地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看着那一抹颀长挺拔的竹绿色,登时感觉他周围坐着摇头晃脑读书的生徒们都好像竹林地里的土笋似的。
“那我、我要怎么跟吴先生说呢?”
顾九还在纠结刚才那事。
“就说我想学写字吗,会不会有些唐突了?”
叶十叁看着她的眼神很怪异:“你昨日将人掳回寨中时怎不觉得唐突了?”
“……”
倒也是这个理。
抢夫(古言1v1) 第五章顽劣
傍晚吴既明回到九里寨,顾九已经在他房里等着了。
桌上酒菜已备齐,碗碟摆得齐整。顾九伤还疼,撑着桌沿站起来时动作有些笨拙。
“吴先生……”
她脸上向来藏不住事,将欲言又止几乎摆在明面。
“顾姑娘。”
吴既明还穿着上课时那身竹绿色的衣裳,腰间一条系带,飒爽如劲竹竹身分明的骨节。
真是极好看的。
顾九给看呆了,直到人走到身前才回过神:“吴先、吴先生,他们说昨日你吃得不多,我今天喊他们特地多准备了些清淡的,你尝尝……”
“姑娘有心了。”
吴既明入了座,先动了一筷子才问:“姑娘有事找我?”
顾九又想到午前叶十叁的话,点点头:“先生教我识字可好?”
叶十叁说的对,掳都把人掳来了,还思索那些个无用的作甚。
吴既明还以为她又要说成亲的事,没想到不是。
“自是可以,只是姑娘怎么突然想学识字了。”
他没有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收学生也并不仅限男子,只是九里镇还是小了些,对女子的束缚也重。
现在听顾九自己提起想学,确是让他意外。
顾九看他不光没有不耐,反而还有些欣然的样子,便鼓起勇气:“想知道先生的既明二字是怎么写的。”
也想与先生更近些。
吴既明不知她那些小九九,只是见她一脸诚恳,叫人实在难以拒绝。
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