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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一开始是他想差了,好在现下弥补还来得及,让白氏跟絮儿到赵家屯避避风头,一方面避免东窗事发,另一方面,也更利于他挽回崔氏的心意。
白锦儿大惊,她原以为爱郎会立刻将她接回,怎的却是要赶她走,连絮儿都不肯留下,这怎么能行?
阮林絮更是张皇失措,她虽然深爱白氏,可早已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能说抛下就抛下?
更何况,她替家中赚了许多银子,这会子却打算将她一脚踢开,阮林絮怎么想,都觉得老东西在卸磨杀驴——她对这个爹忽然也没那么尊敬了。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阮林絮不得不郑重的提醒父亲,“爹,你这样贸贸然送我离开,大皇子那边该怎么交代?”
总不能说是得了恶疾送到乡下暂避吧,那这门婚事等于也告吹了,她很清楚爹的脾气,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忘权衡利弊——只能以此来威胁他。
白锦儿眼看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时进不了这家的大门,只能忍泪泣道,“老爷,絮儿正在议婚之年,还是留在京中更方便些,至于我,原就是乡野村妇一个,如今自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不劳您费心了。”
原以为爱郎多少会挽留一二,谁知阮行止却只是轻轻闭眼,“也好,你走吧。”
白锦儿只能麻木转身,脚步却沉重得厉害,跟灌了铅一般,她为他付出了一切,为何,眼看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他却又不要她了?她的身份就那样不堪么?
白锦儿扶墙慢慢走着,一面垂泪,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等等”,原以为阮行止改变心意,正自欢喜,却听他蹙眉问道:“昔年和济堂中,你是否故意调换两个孩子?”
白锦儿几乎呆住。
他居然这样疑她?在他心中,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又恶毒的女人么?犹记得枕边月下,海棠花前,他对她说过那么多的山盟海誓,如今,却为了一个下堂妇人的胡乱栽赃,来质疑他们多年的感情?真的是错付了。
白锦儿想要分辩,张了张嘴,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阮林絮急忙上前,奋力摇撼着白氏肩膀,痛哭道:“娘,您醒醒,别吓女儿!”
又愤怒地回头嚷道:“爹,你怎能这样怀疑呢?你明知道娘对你衷心不移,如今你却因一句莫须有的证词来冤枉她,爹,你太无情了!”
然而之前他同样无情地对待另一个女人,这母女俩却没有发表半个字。
阮行止望着眼前荒诞而可悲的闹剧,深感自己已陷入一个牢笼里,抽身不得,进退维谷。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32节
*
崔三郎的住处并不在市中心,而是位于京郊一处临湖的宅子里。
阮林春乍一看,还以为来到了聊斋里的洞府,时已黄昏,暮色四合,这样依山傍水的地方却矗立着一栋气势恢宏的宅院,难免叫人以为是鬼怪所变的幻术。
饶是阮林春素来胆大,下车时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小舅,您真的是活人吧?”
崔三郎朝她扮鬼脸、张牙舞爪故意吓她。
阮林春:……
只好捂着胸口来个西子捧心,捧场地做出被吓到的模样——想不到这个舅舅而立之年还这样童真,以为她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吗?
崔氏瞧见这一大一小的顽皮举动,唯有笑着摇头,但比起长亭侯府的规矩谨严、处处肃穆,这里的气氛的确让人舒心得多,她已好久都没这样自在过了。
就是这栋屋子看着实在旧了点……
崔氏试着推门进去,这下却瞠目结舌,不同于外边的鬼气森森,青苔密布,里头却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一不有,且是按照她出阁前闺房的模样布置的,让她恍惚记起自己做姑娘时的光景。
饶是崔氏一向端方自持,不肯轻易流露感情,此时也难免深受感动,“三郎,你费心了。”
崔三郎嘿嘿笑着,不敢当姐姐的夸赞。
阮林春则是角度刁钻的道:“小舅,你哪来这许多银子,不会是偷的抢的吧?”
崔三郎拧了拧她的脸,没好气道:“当然是我自己挣的!崔家别的没有,独属钱多,不信,比一比你娘的嫁妆,公主娘娘都不差什么的!”
东平伯的爵位到这一支也就完了,好在家底殷实,足够儿女们自谋生路,崔三郎更是其中翘楚,别看他外表淳朴,看着没什么脑筋,心思却溜滑着呢,这些年又干起了皮货生意,每年倒腾两趟,能挣上千两银子,区区一栋屋子自不在话下。
阮林春听得悠然神往,对这位小舅更是拜服得五体投地,正想请他提携一把,让自己参股,阮志胤却风风火火地提着箱笼过来,“娘,小舅,妹妹,你们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阮林春:……呃,貌似还真给忘了。
不过事发突然,谁都想不到嘛,何况阮志胤又是阮行止的独子,无论阮行止娶几个老婆都影响不到他的地位,故而阮林春想不到他会跟来。
上前帮他把行李接过,一面打着哈哈,“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哪怕你留在府中,母亲亦不会怪你。”
事实上,崔氏也没打算将他带走,就算她已决心同丈夫划清界限,可,阮行止并非不顾大局的人,为了府里的前程,他必会悉心栽培阿胤,这种血脉的传承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崔氏自认没那么多的门路,能够为儿子请最好的先生,让他坐上最合适的官职,她只能量力而行。
阮志胤满脸委屈,“可我实在不想待下去,府里的饭菜我吃不惯,还是娘的手艺最对我胃口,况且,妹妹一走,也没人和我说话了,难道让我一个人每天对着四堵墙么?”
阮林春:……
她大哥这种金毛犬般的个性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不过,真的有那么凄惨吗?府里的厨子明明很不错,况且,阮林絮对这位大哥还是挺亲厚的——虽然是有目的的亲近。
崔氏默然片刻,叹道:“也罢,来都来了,就留下吧。”
虽然不知阮行止为何放心地准他出走,但,崔氏也确实舍不得和这一双儿女分开,至于阮行止接下来是否有什么计划,崔氏只好见招拆招了。
阮志胤这才欢欢喜喜地将行囊放下,帮着阮林春清洁打扫,并且争执起了谁该睡最后边的那间厢房——结果当然是阮林春胜利,谁叫她大哥睡觉打鼾来着,若搬到前头来住,一家子都得失眠了。
阮志胤很不服气,“我怎么不知有这个毛病?”
阮林春心说那当然是因为府里的隔音效果好啊,哪像湖边这样空旷,些须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为了傻哥哥的面子着想,姑且不纠缠打鼾的事了,阮林春只斜睨着他道:“难道大哥怕鬼,否则为什么不敢到后面去住?”
阮志胤:……
他就是怕呀!城里人来人往阳气重不觉得,可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冒出个山精树怪,他该找谁救命去?
奈何为了尊严,阮志胤只能忍痛答应,谁叫他是这屋里唯二的男子汉,如今离群索居,也只有他来保护母亲和妹妹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好伟大!
阮林春看他昂首挺胸的骄傲模样,几乎笑得前仰后合,忙揉了揉两侧脸颊,好让表情严肃起来,又郑重的拍了拍阮志胤的肩膀,“大哥,若真的见鬼不要怕,只管告诉我,改日我去寺里为你求一剂符水,保准喝完就没事,不会让邪祟上你身的。”
阮志胤被她说得更害怕了,决定今晚就抱着金刚经入睡——原是不小心夹带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
他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
晚膳就由崔氏亲自下厨,阮林春也帮了些忙——主要是做些洗菜择菜之类的琐碎工作,她虽然也爱自己动手做些小食,但却是杂而不精,对付不了大菜。
崔氏则是大显身手,烹煮煎炸蒸样样来得,还兼顾了冷盘和热菜热汤,对于只有四个人的家庭来说,实在很丰盛了。
阮林春也是头一次发现母亲的手艺相当不错,这比起国宴也差不了多少吧?
崔氏笑了笑,不肯说自己的厨艺是为了前夫学的,阮行止的脾胃一向就弱,那时候刚进朝廷任职,应酬又多,频频劝酒,身体怎能不坏?崔氏瞧着实在心疼得慌,想着做些药膳多少养养,原本在娘家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如今竟也学着洗手作羹汤,刚下厨的那几天,回回十个指头都被烫出燎泡,不是切着就是碰着——那样的辛苦,她也忍了下来。
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何须如此用心费力?
崔氏正在恍惚,阮林春夹了个喷香的大鸡腿给她,“娘,您也尝尝我做的。”
她自己倒是更爱崔氏炖的老鸭汤,喝了一碗又一碗。
眼看众人吃得香甜,崔氏心头的阴云如同被风吹散,终于释怀。她不该沉湎于过往,她的所知所学,都将用在这一双儿女身上,无论如何不会辜负。
至于阮行止,他目不识珠,那是他活该。当然,从此以后,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不与她相干了。
崔氏捧着碗,一滴泪从眼中滚落,忙埋头咽下,加快进食的速度。
阮林春明明瞧见,也只装作不知,崔氏这样干脆地休夫,固然令人痛快,可若是一点情绪都不外露,那也不正常,发泄出来倒是好事。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用不着多久,她自己会把自己医好的,旁人能做的,便是默默地给予支持。
晚饭后阮志胤抢着要洗碗,似乎生怕什么也不做会被赶出去,家里养不起吃闲饭的——对于这点,阮林春有话要说,其实根本养得起,还绰绰有余呢……
当然,大哥肯自力更生是好事,阮林春就不阻碍他了,总体而言,结果还是不错的,虽然阮志胤最后打碎了两个碟子一个碗,但,至少他洗得挺干净的,值得鼓励。
阮林春素有择席之症,加之错过了宿头,就更难睡着了。当初从乡下来京城,也是紧张得难眠,还是靠遐想着程栩的容貌才得以入梦的——那时他不过是马车上惊鸿一瞥的漂亮小哥哥,谁知道,就是这样的萍水相逢,却已在冥冥中暗示了他们的姻缘。
话说程栩是几时离开的?那会儿她走得急,还没顾得上打声招呼呢。
阮林春辗转反侧间,忽听到窗棂被人轻轻叩响,第一反应就是有贼来了,但,这不应该呀,小舅故意把屋子外边弄得又破又旧,就为了财不外露,这是多没眼力劲的贼才能盯上她们的住处?
再不然,就是个太聪明的贼,识破这层伪装……
阮林春悄悄披衣起身,不打算惊醒崔氏,而是捏着抽屉里那把银针暗自上前——经历过周成辉的意外之后,她现在随时都会准备一把毒针,为的便是预防不测。
将房门揭开一条细缝,阮林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武器挥出,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腕便已被人捏住。
迎着天上淡白的月亮,她看清程栩那张勾魂摄魄的俊脸,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居然还敢笑!
阮林春没好气地将银针收回,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便跟来看看。”程栩也学她捏着嗓子,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么细细微微的,如同从丝竹里传来,是人间难有的天籁。
尤其两人离得这样近,他的话不像在耳边,而是弯弯曲曲钻进她心里。
阮林春半边身子都酥了,又是恼,又是喜欢,“胡说什么?要见面几时没有机会,非得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存心害我呢!”
就算此处不是侯府,可还有崔氏,还有小舅和哥哥——两个莽汉子,阮林春就不信程栩能是他们的对手。
她觉得他大概不要命了。
程栩却是半点慌张都瞧不出来,许是站累了,一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则虚虚搂着她的腰。
阮林春又不敢甩开,怕这人摔着再闹出更大动静,只能下死劲瞪着他:登徒子,采花贼,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呢,谁知,自己才是那个瞎了眼的。
果然看人不能只看皮相啊……
程栩忽地凑近,认真盯着她,两人近在咫尺,连鼻梁都快碰到一处。
阮林春心慌意乱,“看什么?”
程栩咦道:“感觉你皮肤好像更白皙通透了,是擦了粉么?”
阮林春觉得未婚夫真是没见识,哪个女人睡觉还带妆的?妥妥的直男思维。
程栩笑道:“那看来是真的变漂亮了,我得将你看紧点,仔细让人夺了去。”
阮林春嗤之以鼻,原来是男人都会这些虚伪言论,她才不信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顶多是朝夕相处看顺眼了——这样违心地夸她,也不怕遭天谴。
然而程栩似乎并没感到良心不安,反而因为这样近距离的注视,俊脸慢慢泛红起来。
阮林春:……她都不害羞,他害羞个什么劲?强撩灰飞烟灭呀!
然而她到底低估了未婚夫的勇气,程栩忘情地盯着她的脸,不过倏忽之间,便将两片薄薄的唇瓣贴了上来。
难道月光真有使人动情的力量?阮林春本想将他推开,结果却还是抱着他的腰,缓缓沉溺于对方均匀的呼吸中。
但,秀恩爱死得快果然是真理,程栩忙于拥抱和接吻,手上便没了支撑,偏偏于此时足下一软,带着阮林春朝地上栽去——还好他及时换了位置,让自己垫在阮林春身下,才使她不至于受伤。
程栩的头却磕在门板上,发出怦然声响。
阮林春吓得六神无主,想要逃离,程栩却牢牢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脱身之机,还情调缠绵地耳边问她,“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阮林春:……你好骚啊。
与此同时,后厢的阮志胤听到院中窸窣人语,死死将头埋在被子里,心中默念一百遍金刚经,唯独不敢出来瞧上一眼。
想不到,这屋子真的闹鬼呀!
第42章 . 嫁妆 不多,七八万银子吧。
等到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 阮林春才气喘吁吁地将他推开,瞪眼道:“快回去吧,等会子被人发现, 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她跟崔氏都没有起夜的毛病,崔三郎却说不准, 看小舅的模样便知道是个脾气火爆的,又有阮行止这老白脸为前车之鉴——倘被他瞧见程栩做出如此行径,定不会轻饶他。
程栩舔着唇, 仍有些恋恋不舍,“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彼时四下阒静,寂无人语, 阮林春瞧见他脸上直白的希冀,心房忍不住为之激荡, 除了崔氏之外,程栩是第二个这样关心她、将她视若珍宝的人。
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无论前路如何,且让她沉浸于这片刻的欢愉吧。阮林春微微失神, 好在理智终于战胜情感, 硬起心肠将他驱走,“急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是你的总是你的, 还怕我会逃婚?”
这么一桩占尽便宜的婚事,傻子才不肯要呢。
程栩腼腆地笑了笑,不敢说自己的确有过类似的想法——不然那时候也不会请崔氏到家里去住了,岳母在手,还怕新娘子不露面?
阮林春瞧见他这般死缠烂打模样,又好笑又可气, 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咳嗽,隐约从小舅房里传来,她急忙推他,“快走!”
又亲自替他开门,将他送上来时的马车——难为赵大赵二两兄弟,白天出任务,晚上还不得安眠,碰上这样黑心肝的老板真是倒霉透顶。
话说程栩是怎么进来的,不会是翻-墙吧,他那腿……
阮林春担心他受伤,却不料程栩晃了晃手上一根细细长长的铁丝,狡黠的道:“我哪有那么笨?用这个就够了。”
得嘞,堂堂世子爷半夜不睡觉私闯民宅,还会溜门撬锁这些旁门左道,真怀疑他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阮林春无奈扶额,又亲自灌了个汤婆子给他,道:“路上揣着,仔细风冷。”
再冻出病来,她才不会去看他——想得美!
程栩也怕话多讨人嫌,忙紧紧闭上嘴,跟个乖宝宝一般老实坐着,可当马车启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探出头来,“过几日皇后姑母大约会接你进宫,你好生预备着。”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33节
阮林春纳闷,“因为什么?”
年都过完了,派来主持笄礼的嬷嬷也已送回,按理她跟皇后没什么好往来的呀。
程栩笑而不答,只温煦地朝她挥了挥手,扬长离去。
阮林春也懒得管了,左右不过是些琐碎家常,偏这人喜欢神神秘秘卖关子,怪孩子气的。
阮林春忍不住笑起来,摇了摇头,打着呵欠回房休息,被程栩一通折腾,她后半夜铁定睡不好了——虽然之前也没睡好,但,老公不就是用来背锅的么?
次早起身,她跟阮志胤在回廊上迎面撞见,一对熊猫眼,两人都吓了一跳。
阮林春正想问他,谁知阮志胤却先开口,“二妹,你也没睡好?”
“我……”阮林春蝎蝎螫螫的,这个该怎么说呢,总不能承认她半夜不卧床跟男人幽会去了吧?
正想着如何编个正当理由,然而阮志胤用不着她解释,急急说道:“你也听见了是不是?”
阮林春:“……听见什么?”
不会吧,她大哥居然这样敏锐,能发现程栩的踪迹?
“别装了。”阮志胤面如土色,“昨晚上院里窸窸窣窣就没停过,不像风声,像是人在说话。”
因为就是人在说话。阮林春拍了拍大哥的肩,嘴上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大哥,你多虑了!”
这不更说明有鬼嘛!阮志胤本想从妹妹这里得到安慰,谁知妹妹却只劝他要勇敢……感觉自己好无助。
早上用膳的时候,阮志胤只挑素菜,连昨夜啃得津津有味的大鸡腿都不香了,桌上众人频频投来讶异的目光。
崔氏皱眉,“阿胤,你这样大的个子,只喝点豆浆怎么能行?不到晌午就该饿了。”
阮志胤声如蚊呐,“大早上,不想吃得太油腻,还是素点好。”
其实是怕杀生会遭来报应——昨晚上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想来多半是狐狸精黄大仙之类,怨恨人类抢了它们的口粮,所以专程示以警告。
天晓得那些生灵会不会再来,他可不想继续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了。
崔氏见儿子这样固执,只能无奈道:“那你多吃两个馒头吧。”
转头又教诲女儿,“别学你大哥这样挑食,君子远庖厨,没听说连鸡鸭鱼肉都不吃的,仔细长不高。”
阮林春心说她大哥已经够高了,再长下去是要当参天大树吗?倒是瞧不出大哥这样胆小,就因为昨晚上一番臆测,自己吓自己,都由吃荤改为斋戒了。
阮林春这个始作俑者当然不怕,乐得独占那一笼蟹黄包和水晶虾饺,离开侯府那个森严窒息的地方,仿佛连空气都香甜起来。
崔氏眼角虽仍有着微微泪痕,但比起昨天已好多了,可见她重新振作,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用饭后崔三郎决定去看看镇上的皮货铺,顺便到山上猎几张好皮子,阮志胤也嚷嚷着要跟去,他很羡慕小舅一身的好武艺,盼着能学几手,而且,看小舅胳膊腿脚上硬邦邦的腱子肉,可知这人阳气是最旺盛的,跟着他绝对不会有厉鬼缠身的风险。
阮林春本来也有点跃跃欲试,可她是姑娘家,还快要嫁人,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该少沾染,阮林春只能打消念头,正好多陪陪崔氏。
崔氏没了侯夫人的头衔,反而落得一身轻松,但看她有条不紊地拆洗各房被褥,又用竹竿支撑着晾在院里,阮林春都好奇她为啥有使不完的劲——明明白锦儿的出身比她差得多,那一个却是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生怕失了身份,崔氏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崔氏迎着她诧异目光,不禁笑道:“你以为我从前养尊处优,如今便该好吃懒做?你也太小瞧你娘了,人这一辈子,最要紧的是随遇而安,且能自立,至于做不做得到……谁不是从头学起,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的。”
哪怕她不是东平伯府的小姐,没有这些资财傍身,她照样不会饿死,不但要活,还要比从前活的更好。
阮林春挺佩服娘亲的韧劲,不过,她却做不到崔氏这样洒脱。若是谁辜负又背叛了她,就算不闹得家破人亡,她也得讨回这笔利息,断不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更别提渣爹还侵占了娘亲一大笔嫁妆。
昨天为了快刀斩乱麻,崔氏也没追讨这笔银子,估计是想避免纠缠,但,阮林春却不会就此干休。
该怎么让渣爹心甘情愿地出血呢……阮林春正思忖着,院门便被人叩响了。
难不成小舅和哥哥忘了东西回来取?没道理呀,这都一个多时辰了。
再不然,便是程栩去而复返……就这样思念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太肉麻了。
阮林春脸红得跟个苹果似的,蹭蹭两下上去开门,然而,在推开门闩的刹那,她满腔甜蜜的幻想便被那张谄媚的老脸粉碎。
阮行止不但修建了胡子,脸上还擦了粉,好填平那些褶皱,固然看着年轻了几岁,却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油腻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阮林春尽管不待见他,可来者是客,何况这人是她亲爹,她也不能拒之门外,只懒懒问道:“侯爷,您有什么事?”
死丫头连声爹都不叫,阮行止暗恨女儿吃里扒外,但现在正是用得着阮林春的时候,唯有陪笑道:“春儿,你能否帮爹带句话,让我见一见……她?”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崔氏,阮林春心想渣爹的狗鼻子倒灵,这么快就嗅着味道过来了,虽然崔氏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可也想不到前夫这样死皮赖脸,连一宿都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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