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而且糯米滚的东西,也有些腻腻的不消化。阮林春只夹了两三个便放下筷子,“都给你吧,我不要了。”
紫云笑道:“是因为姑爷不在,小姐才食不下咽么?”
阮林春瞪她一眼,紫云毫不介意,连汤带面吃了个一干二净——这丫头的胃口简直好得令人嫉妒。
更可气的是她完全不怕胖!阮林春因为孕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尤其注意控制体重,生怕到时候孩子在腹内长得过大,容易生不下来——这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紫云察言观色,“不然奴婢扶您到园中走走?也好消食。”
虽然开春,可一到夜间还是寒意浸浸,阮林春本想说一个看惯了的园子有什么可逛的,可转念一想,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让紫云取来她心爱的狐皮大氅,整个人裹成熊一般,优哉游哉地向后院行去。
本来只是想借机消化那几枚汤团,可渐渐地,却觉得四周景象愈发幽僻起来,阮林春前世虽是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可连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该不会真有怪力乱神之说吧?
阮林春心下先自怯了,弱弱的唤声“紫云”,无人回应,转身一瞧,那丫头居然不知所踪。
是有东西忘了拿,还是她撞上了鬼打墙?
阮林春只觉心跳飞快,几乎蹦到嗓子眼,张嘴要叫,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冷白的胳膊,一把将她握住。
阮林春像踩着尾巴的母猫一样,几乎一蹦三尺高,正要逃走,好在那幽灵开口了,“别怕,是我。”
借着朦胧月色,阮林春总算看清对面形容,还真的是程栩。
她顿感无语,“你不是去宫中赴宴了么,怎么还在家里?”
程栩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继而笔直地拉着她向前,意思是过去便知。
阮林春满腹狐疑,但是程栩总不会害她,难道是幽会?黑灯瞎火有什么好幽会的,想想都不够浪漫。
然而当推开那扇篱笆做的窄门之后,眼前便豁然开朗,阮林春从未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片树林,不,应该说森林,无数的光点夹杂在枝叶间,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让时间和空间都骤然放大,仿佛置身于月宫仙境。
细看之下,才发觉那是各色各样的彩灯,形态各异,大小也是不一,有的蓬勃如车轮,有的却娇小若鸽卵,但,整体布局看起来却意外和谐,不会有任何突兀之处,好像它们天然就是从树上长出的一般——未经缜密谋划,焉能做到这样和谐统一,可知那设景之人费了何等心思。
这些是“果实”,此外还有枝叶。刚刚越冬,大多数树木还来不及发出新芽,但此刻灯下光影里却是郁郁葱葱——并非常见的绢花彩纸,而是用金片银片裁剪成花叶的形状,再巧妙地镶嵌在灯笼缝隙间,使之与里面的烛火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流光璀璨的效果。
这才是真正的火树琪花。
阮林春几乎看呆了,半晌方痴痴道:“这是你准备的?”
程栩微微一笑,“喜欢吗?”
原来他整天没露面,就为了给她准备这份礼物——紫云想必也是一早串通好的,还故意骗她姑爷去了宫中,再引她过来,好让她亲自面对惊喜,这小蹄子!
阮林春心里如同滚沸的岩浆,激动难抑,话一出口却变了味,“这些金箔银箔事后摘下来都归我吗?”
原谅她是个财迷,可她看到那么多黄灿灿的金子就是忍不住嘛!
程栩饶是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伸指在她额间弹了一下,给她个暴栗,“煞风景!”
虽然力道不重,可阮林春还是装模作样揉了揉眉心,“我这叫勤俭持家,你懂不懂!”
眼看程栩一脸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语,阮林春于是见好就收,甜甜蜜蜜挽起他的胳膊,“哄你呢,我很高兴。”
又打蛇随棍上,“以后年年元宵你都会如此么?”
这么算下来都能发一笔小财了——光灯笼就不便宜呢。
程栩白她一眼,“明年你自己就能出去观灯了,难道还留在家中?”
阮林春一想也是,怎么把这茬忘了?
正埋怨自己一孕傻三年,程栩忽又悄悄靠近她,“还是,你早已计划好再怀个孩子,所以明年也不打算出去?”
虽然四下无人,阮林春还是耳根红透,这坏种,居然这样揣测她,要不要如此下流?
虽然她并不打算这么快生二胎,但这并不妨碍她稍稍挑逗程栩一下,“那,就得看夫君你的诚意了。”
水葱似的指甲沿着脖颈一划,逐渐落到胸前衣缝中去——程栩忙碌一天,方才热得连外裳都脱了,只穿着单衣。
于是肌肤的接触便格外细腻真实。
程栩只觉喉咙发紧,双眸不自觉地暗了些,待要抱妻子回房继续昨夜未竟的“工作”,却不料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过来了,开口便道:“少爷,少奶奶,不好了!”
良辰美景被人打扰,程栩当然没好气,“到底何事?”
那人伏地磕了个头,已是带上哭腔,“小小姐不见了!”
*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70节
阮林春沿着连廊返回,一路上已是气得直发抖,“这个混账,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程栩知她不是骂下人,多半指桑骂槐谴责程枫——若非他假好心非要带女儿出去耍,翠翠又怎会失踪?街市上鱼龙混杂,许是碰上胆大包天的拐子也说不定,别人可不管什么公府侯府,养个两三年,谁还能认出?到时候再去转卖,照样白花花的银子到手。
虽然是堂兄弟,这回程栩却坚决不肯站在他大哥一边了,毫无疑问,这事是程枫的过错,理由也很容易想——他那个脾气,见了标致些的姑娘便走不动路,上赶着搭话去了,哪还顾得上翠翠不翠翠?
夫妻俩同仇敌忾了半日,到底没个主意。阮林春虽一向不待见二房,可翠翠乃方氏所出,素日见她也是一口一个婶婶唤得亲切,她又岂忍心割舍下这女孩子?
难道要去报官?可此事须得父母宗亲做见证,程枫顾及脸面,未免肯对簿公堂;况且,人牙子若知晓惹上大麻烦,没准竟会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了事。
阮林春正踌躇间,忽见紫云面色凝重过来,递给她一张字条,“姑娘。”
阮林春匆匆看毕,眉目便舒展了好些,向程栩道:“没事了。”
原来事情这么快便有了着落——那会子的确有一伙人牙子盯上翠翠,想将她拐去或是养做窑姐,或是卖给富人家为奴为婢,亏得方氏眼尖,崔三郎又是个有勇力的,两人在灯会上撞见这幕,崔三郎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伙强人赶跑了,这会子翠翠已回到方氏身边。
看方氏的意思,似乎深怨程枫糊涂,再不肯将女儿留给他教养。
程栩为妻子紧了紧披风,“那就别还给他好了。”
阮林春叹道:“怕是难呢。”
若真是被人牙子拐去,程枫碍于颜面,或许不闻不问,只当没生养过这个女儿。但,方氏总不能将翠翠藏起来,既无法隐姓埋名过日子,程枫迟早得知道的——他岂能善罢甘休呢?
无耻之人,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只会挑别人的毛病,为了嫁妆,程枫也会死咬住方氏不放。
程栩轻轻挑眉,“他要钱,那咱们给他钱就好了。”
阮林春知道程栩绝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他会这般任由程枫咬下一口肉?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钱?
看着娇妻满月般的脸上盛满疑惑,程栩拧了拧她丰嫩腮颊,含笑道:“当然是能烧手的钱。”
第84章 . 坑人 至于亲娘得知之后会否痛哭流涕,……
阮林春本以为程栩所说的给他大哥一点教训, 是指引诱程枫去赌场聚赌,累得他欠下巨债倾家荡产什么的——这法子固然阴损了点,可以程栩的脾气谅来是做得出的, 何况恶人还得恶人磨,不经历一番跌宕, 程枫焉能痛改前非,从此不再寻方氏的麻烦?
谁知多日不见动静,阮林春实在憋不住了, 蹬蹬跑去问程栩,“你到底如何劝说的大哥?”
方氏把和离书拿给她看过,上头已多添了一行细字, 约定在翠翠正式出阁之前,都交由其生母抚育。这当然是好事, 意味着方氏不但能和翠翠多出十几年相处的机会,也能插手女儿的婚事——说不定程枫正是看中这笔嫁妆,才乐得各退一步, 毕竟方氏肯出钱, 他这个老子多少能省一笔。
其实历代和离的案例中,很少涉及子女归属问题,毕竟宗族多以父系为主,被驱逐出门户的女子多半无财也无能力抚育, 方氏是个例外,一来她自己带走了全部嫁妆,二来有阮林春这起子人帮她,使她不至于孤立无援。
但就算如此,她想带走翠翠也十分艰难,要想将来族里和官府不追究, 非得有程枫亲笔立下的字据不可——阮林春就很好奇程栩是怎么说服他的。
“不过多出点银子堵他的嘴呗。”程栩笑着,颇有几分霸道总裁挥洒自如的架势。
说罢就请李管事将府内文书取来,阮林春来不及细瞧,抢着问道:“那现在怎么着落?”
以她的想法,程栩绝不是肯吃亏的性子,这会子出了血,回头必定会狠狠坑回来——所以程家在赌坊也有产业是吗?
程栩一听便黑了脸,没想到妻子会有这样离奇的想象,“当然不是!我们家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阮林春:……这么义正辞严,她差点就信了。
在她心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程栩轻咳了咳,径自将文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她瞧,“你自己看。”
阮林春凝神看去,却原来是一张商量提前分家的议案——倒也算不得正式分家,只是将原本大房名下的几处产业暂时交给二房打理。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程栩在上头列出的都是些售卖米面粮油的铺面,与别的绸缎坊首饰坊不同,此类产业关乎民生大计,绸缎坊尚有担心式样过时的可能,米面却是家家户户都要吃的——这条件也太优厚了吧!
难怪程枫飞快的改口答应,就算只是暂时打理,可老太太精神矍铄,没准还能活几十年,这中间铺子的出息利润尽归他所有,换谁谁不高兴?
阮林春看着都有点眼红,就算她没有为腹中孩儿争产的心思,可这也太大方了吧,程枫那混球怎么配?
可她很清楚程栩的脾气,他是个雅士,却并不高洁,反而有几分商人无利不起早的味道,真正亏本的事他是绝不肯做的——所以,里头到底有什么陷阱?
望着阮林春水汪汪的大眼睛,程栩唇角勾起志得意满的笑,“耐心些,过些时你就知道了。”
*
方氏得知程栩付出这样大的牺牲,把自己名下的产业给了二房,心下意不自安,抽空来找阮林春,表示她愿意以物易物,用那些嫁妆来换取翠翠的自由。
阮林春劝她稍安勿躁,“放心,相公他自有主意,你安心照顾翠翠便是。”
又见方氏虽然依旧淡妆素服,可乌发上却多了些珠钗妆饰,脸上也浅浅匀了点胭脂,看去很是年轻了几岁——更接近她本人真实的年纪,在程家因为终日辛劳,她常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无形中变得老态。
女为悦己者容,阮林春笑吟吟挽起她的手道:“快,告诉我,你跟小舅相处得怎么样了?”
方氏俏脸微红,螓首低垂,细声道:“姑娘别笑话我了。”
愈是羞怯,愈可见得情深,可知那日花灯会上两人相处得不错。崔三郎嘴虽然笨了些,也不怎么会说情话,可那日他勇敢地站出来保护翠翠,直面歹人,这便足以赢得方氏的倾心——比起程枫,崔三郎何等有担当。
更别提他过后试图用那间皮货铺来跟程枫交涉——虽然没有成功,方氏拦住了他,可这份心意已足够令方氏铭感五内了。
阮林春听方氏细述了这段过往,眼睛愈发闪闪发亮,齿间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欢喜来,“到时候正式成亲,可得请我一杯谢媒酒。”
“一定。”方氏含笑道。就算方家依旧不肯认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但现在的她已经没什么好介怀的了,比起千里之外的娘家,她更珍惜身边这帮人,他们才是她真正的勇气和力量所在。
将方氏送到门前马车上,阮林春姗姗回来,就看到程枫坐在自家院子里,一时倒唬了一跳——该不会知道方氏过来,特意寻衅滋事的吧?
转念一想,自己何必怕他?这人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徒有个身架子而已,连紫云都未必打得过呢。
于是懒懒上前,让紫云奉茶来,“不知大哥找我有何事?”
岂知程枫今日的态度十分谦和,甚至称得上卑微,还郑重地朝阮林春做了个揖。
阮林春似笑非笑,却是坦然受下,“大哥这样礼让,我可愧不敢当,恕我身躯累赘,就不还礼了。”
十足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程枫脸色微变,显然对她这样装腔作势颇感恼火,阮林春都以为对方要发作了,谁知却强自按捺下来,陪笑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请弟妹帮忙。”
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阮林春翻了个白眼,拿手帕轻轻擦汗,“大哥请讲。”
程枫这才含悲忍耻道来,却原来程栩交给他的那家铺面不是一下子就能生钱的,里头还欠着十来万银子的亏空,如今因他接手,几家相熟的客户纷纷问他讨债,不然就要强迫关停这家铺子,他囊中羞涩,又不忍心见祖产有失,走投无路下才来向阮林春求助。
就知道程栩不是盏省油的灯,蔫坏蔫坏的!阮林春心里暗笑,嘴上却诧道:“不对呀,我听相公说这家是城中最大的粮油坊,每年光净利都有十来万银子,怎么反倒亏空?”
程枫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里方才气平了些——本来以为夫妇俩串通好了来骗他,如今瞧着阮林春是不知情的,可见只是程栩一人的过错。
于是忿忿道:“还不是为了赈灾!说是今年淮南一带好几处水患,二弟他宅心仁厚,特意将粮食高价买进低价卖出,送去给那些灾民解饥,如今倒好,他得了好名声,责任却全得我来背,没见过这种人!”
阮林春:……
面上做出很同情的模样,心里却积极鼓掌——不愧是程栩,坑害起自家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如今程枫好不容易得到这家梦寐以求的铺面,怎可轻易还回去?可要维持正常运转,非得将那十来万的账抹平了不可,难怪程枫会病急乱投医,求到她这里来。
阮林春东拼西凑,挪一挪还是能凑出来的,只是,她为什么要给二房这个人情,就为了他们高看她一眼?那也太亏了。何况二房看起来就不像有经商头脑的,这钱未必还得回来,她也不便跟亲戚们要账。
眼看对方仍巴巴瞅着,阮林春眉头一皱,故作为难道:“大哥,须知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程枫:……诉苦也不诉得像些,你家的金子银子都堆成山了,程栩还当着太傅,光俸禄都是旁人数倍,这会子倒来哭穷,真是惺惺作态。
他并非毫无眼色之人,当然看得出阮林春的用意,遂直截了当道:“要多少利钱,二妹直说便是。”
倒还算个可造之材。阮林春满意地收住泪,右手虚虚一晃,伸出五个指头。
“五分利?”比程枫想象中略高了点,但是也并非不能接受。
正要欣然立下借据,却见阮林春轻轻摇头,“不是五分,是五成利息。”
五成?程枫惊得毛笔都差点脱手,沾污了胸前衣裳,按五成算,他借十万两银子,将来就得连本带利还十五万——这人怎么不去抢?
眼看阮林春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形容,程枫这才醒悟自己被人耍了,起身愤而离去。
紫云收起纸笔,撇了撇嘴道:“大少爷自己要来借钱的,这会子倒嫌要价过高,还指望小姐白送不成?”
阮林春笑道:“反正我也没打算借钱给他,如今一拍两散,倒是正好。”
她故意提出一个高得吓人的数额,就是为逼得程枫打退堂鼓,免得将来扯皮,当然,他要是答应了也无妨——这利息比印子钱都高了,阮林春横竖是稳准不赔的。
现在么,只怕程枫真得去借印子钱了。
*
程枫回去之后便狠狠诅咒了大房一番,男的女的尽是些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原以为阮林春健谈爽朗,是个容易说话的,谁知却也张口闭口都是钱——这般财迷心窍的女人,活该生儿子没屁-眼!
虽然鄙弃那夫妻俩汲汲于名利,转眼程枫还是为银钱发起了愁,难道真得去找放印子钱的?利息太高不说,万一按时还不上被人找上门来,他这辈子的脸都该丢尽了,爹说不定会将他的腿打断……
还是找娘帮忙好了,娘一向最疼他。
程枫拿定主意,便去问张二夫人借钱。
若是小数目,张二夫人周济周济便算了,可是数十万两,她声调都高了起来,“混账东西,你要把你娘逼死啊?”
她可不像程夫人那般出身望族,有丰厚的陪嫁,便是把她嫁妆连同这些积攒的头面首饰变卖了,统共也只变得出十万两银子——难道要她以后去讨饭吗?
程枫不耐烦道:“娘,您小点声,这时候倒不怕出丑了?”
张二夫人气咻咻的,“大房摆明了用这鬼主意来坑你,你还上当!”
“那也总不可能就此还回去吧?”时至今日,程枫对日后分家已不抱什么指望了,不趁这个机会多捞一点,等老太太死了,府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吗?
遂婉转劝道:“娘,您想开些,不过是用您的嫁妆暂时周转,用不了多久便能再赚回来的,别说这点银两,便是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我都能给您挣回来,您还信不过我么?到那时,就该大房来眼气咱们了。”
张二夫人虽然心疼嫁妆,可对于程枫描绘的扬眉吐气光景,也的确有几分向往。何况,儿子也确实有些小聪明,读书不成,做生意总该能吧?又是那样根深蒂固的百年字号,她就不信,卖米还能有亏的。
回头就取钥开箱,把珍藏了几十年的珠宝首饰都交给儿子,叮嘱他将来务必得赎回来——这些可是传家之宝。
程枫满口答应着,转头就交给了一家相熟的当铺,当然是死当,这样换的钱更多些。
至于亲娘得知之后会否痛哭流涕,他却顾不上了。
第85章 . 双胎 哪就这样巧,偏赶着阮林春过来验……
程枫去当铺当他娘嫁妆的事, 阮林春其实知道——那铺子的老板跟高掌柜还是本家呢——但是她一字不提,更犯不着提醒张二夫人。
程栩这一招摆明了要放长线钓大鱼,太早揭穿就没意思了, 不晓得他是会先给点甜头慢慢引其入毂,还是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不管是哪一种,阮林春都很期待。
不晓得二房那帮人到时候会是何种表情。
程枫好不好不得而知,至少张二夫人的处境已然窘迫起来, 她把嫁妆都给抵押了出去,如今连新衣裳都不敢做,只能把旧年压箱底的拿出来缝缝补补, 看着捉襟见肘,甚是可怜。
当然阮林春的同情只在一瞬, 还记得她刚嫁过来那段时间,这位婶娘是如何挑拨离间里外拱火的,如今不过稍稍吃点苦头, 还算不上什么报复呢。
但是张二夫人对她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格外地谄媚,每每踩着饭点过来,遇上什么时鲜菜色,或是花样新奇的尺头布料, 都顺手牵羊拿走——可知她现在穷得多可怕。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71节
阮林春简直哭笑不得,她倒不是在意这点东西,只是总这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多烦人,于是借机让婆婆程夫人撞见了两三回,张二夫人害臊, 手脚这才干净些了。
可巧宫里阮林絮送了些自制的胭脂水粉来,说是专供孕妇使用,阮林春看时,质地格外的细腻匀净,想必真是上好的东西,便挑了些给张二夫人送去——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如今也算深谙此道了。
紫云端起来闻了闻,也有点为那香味着迷,“姑娘为何自己不用,是怕侧妃娘娘在里头下毒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阮林春当然懂得,但是她不相信阮林絮会蠢到在日常所用的胭脂里头下毒,还亲自派人送来,那不成实名制了么?
她之所以不用这些,无非因为懒而已,一者孕期本就该少用化妆品,再怎么标榜天然,能小心还是小心些为宜;二则,一个女人倘若卑微到不能用真实面容来博得丈夫的欢心,那这婚姻维持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她自信程栩不是因为美貌而爱上她的,当然无须苦心维持这份美貌。
紫云听了这番宏论,咯咯笑道:“小姐就是有见识,可惜便宜了张二夫人。”
阮林春心说这会子哄得张氏心花怒放也好,等她发现赔进去的嫁妆都血本无归时,她就该哭天抢地了——从天堂到地狱,那该有多么震撼。
她这般想着,但实际比预期用时更短。才区区两天工夫,张二夫人就气势汹汹过来问罪了,脸上还罩着幂篱,难道是为了遮掩哭肿的眼睛?
阮林春正纳罕,程枫按理没这么快破产,就见张二夫人哭哭啼啼揭开了面纱,“侄媳妇,你瞧瞧你干得什么好事!”
这位婶娘虽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但因保养得宜的缘故,向来也是皮光肉滑,颇见风韵,但这会子她那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却布满了一粒粒鬼风疙瘩,跟枸杞树上结的小红果似的。
阮林春跟紫云齐齐变色,难道那些化妆品当真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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