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她就很羡慕方氏的进度,自己虽然跟阮志胤定了亲,婚期却得到下半年,阮志胤又去了军中,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阮林春取笑她,“人家是二婚自然简单,你这头婚怎么能一样?”
再说,当然是长辈先成亲再轮到晚辈,否则岂不全乱套了。
“到那时候你成亲,方氏还能以舅母的身份来操持,多好。”
许怡人听到这里才高兴起来,又羡慕地抚摸阮林春的肚皮,好沾沾喜气,“还是你有能耐,说不定一下子便儿女双全了,多干净省事!”
阮林春笑道,“别忙着打趣我,你以后没准生得比我还多呢,什么三胞胎四胞胎都不在话下。”
许怡人扑哧一笑,“什么混账话,王母娘娘的蟠桃都没这能耐!”
不过想到日后跟阮志胤白发苍苍、儿孙绕膝的美满光景,脸上还是情不自禁露出憧憬来。
阮林春摇摇头,这姑娘看着便是恋爱脑,幸好自家大哥老实,若碰上渣男,眼泪得淌成黄河了。
吃力地挪了挪靠枕,待要请许怡人削个梨来吃——正好一人一半,免得她亲自动手。
忽见紫云神色复杂地进来,将一封书函递给她。
还是用火漆密封的,防止中途有人偷看。阮林春取剪子拆开,匆匆看了两行,神色微变。
紫云忙道:“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阮林春转瞬便已恢复如常,将信纸揉成一团揣进兜里,“时候不早了,你送许姑娘回去吧。”
又望着许怡人笑道:“本来该留你用饭的,只是我如今脾胃挑剔得很,那些菜色怕是吃不惯,还是别勉强的好。”
许怡人撇撇嘴,“小气就直说,谁稀罕似的。”
两人玩笑惯了,彼此都不以为意。唯独紫云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事,让小姐这样心神不定呢?
等房中清净下来,阮林春方重新将皱巴巴的字纸展开,这回脸上再无喜色。
若信上所言属实,崔氏和阮老夫人此刻已经出事——阮林絮没必要诓她,只消去那栋宅邸打探一下,便可知二人去向。
阮林絮以此为人质,便是为了引她露面,还特意交代不许带随从,她到底想干什么?
虽不晓得阮林絮是怎么逃出来的,可按照这个疯子的脾气,若自己不去赴约,只怕崔氏当真会遭逢不测。
阮林春扶着额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
朱红的宫壁下,阮林絮沿着墙根幽灵一般慢慢走着。多亏宛采星给的令牌,她才能顺利从重华宫出来——这也是个蠢货,只晓得为那张催孕方子沾沾自喜,却不知其药性凶猛,必会伤身。
当然,都是那蠢货自找的,想到宛采星承宠之后给她的种种磋磨,阮林絮由衷感到快意。有宛家在,她不敢与宛采星公然为敌,但这张方子就够受的了。
眼下,她却得去解决另一个麻烦——阮林春此刻,想必已等候在那栋宅子了吧?
阮林絮并不担心对方爽约,阮林春虽然贪婪无度又自私自利,对崔氏倒是一等一的好,也是,生养之恩,哪是轻易就能抛却的。若是连亲娘的性命都不顾及,这人更该下地狱。
阮林絮也不会真拿崔氏和老夫人怎么样,她分得清是非利害——在阮林春回来之前,这两人对她本来都是很好很好的。
是阮林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她才是罪魁祸首!
今日,也该做个了结了。
天上无月,有的只是淡淡星光。阮林絮缓缓推开那道木门,只见正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臃肿人影——肚腹格外膨大,可见是有身子的无疑。
阮林絮浅笑,“你果然是个爽快人。”
可惜,再怎么重情重义又如何,一切都晚了。
那人的声音微微沙哑,“你找我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些?”
阮林絮莞尔,“当然不,我只是想着,咱俩毕竟姊妹一场,临走之前,又怎可不见上一面,嘘寒问暖?”
那人不说话了,想必是嫌腻味,敷衍都懒得敷衍。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73节
阮林絮也不着恼,她今日不是来吵架的,相反,却是为和好——黄泉路上,总得找个人作伴。
室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若隐若现,遮盖了她脸上的伤疤,仿佛能窥见几分年少时候的青春妩媚。
阮林絮沿着那张太师椅徐徐绕行,“其实,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哪里比我强,样貌才学皆不如我,连待人接物的礼节都差上几分,可为什么,人人都喜欢你?打从你进家门的那刻起,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那人静静道,“那是你自己想的,我从没打算要和你争。”
“是啊,你当然不用争,只要你说句话,别人就会拱手奉上。”阮林絮眶中竟流出眼泪来,“你不过抄了几首御诗,就被皇后视若亲信,而我呢,却不得不忍受月贵妃从早到晚的折辱,哪怕嫁了皇子也依旧被人看不起,凭什么,难道我生来便低人一等,注定要被你踩在脚下么?”
“阮林春”唯有默然。
阮林絮用一块肮脏手绢拭去眼角泪痕,忽又笑道:“幸好,你我的身份虽然注定不同,但死亡却能让咱们获得真正的平等,你说,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阮林春”面露紧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我的好姐姐。”阮林絮唇畔诡秘一笑,忽的推倒身旁油灯,不过顷刻之间,火苗便如长蛇般蔓延开来——她提前命人将剩下的几十坛灵泉酒都搬进这间屋里,这些酒虽不再能强身健体,却很适合催命。
肆虐的火苗吞没了她的衣衫,也吞没了她的肌肤,在高热炙烧下,阮林絮半点也不觉得痛楚,只是目光灼灼望着对面的人,神情里透露出奇异的狂热。
很好,一切都和她计划的一样,她们姊妹俩,将共同化作飞灰,死后永享安宁。
这是报复,抑或成全?
阮林絮含着颐然的笑,紧紧盯着对面,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本应动作迟缓的孕妇并未被困火海不得自救,相反,他却敏捷地用那张太师椅砸烂门窗,翻身跃了出去。
程栩一把扯掉藏在衣裳中的软枕,再抹去脸上的油彩,得意地微笑着:“你弄错了,这回,才是真的假孕。”
阮林絮眼睁睁看着那人夺门而出,想要追赶质问他阮林春的下落,然而,四处弥漫的烟尘堵塞住她的呼吸,让她浑身使不出力气来,最终软软地倒在一片火海中。
意识消退前,她脑海中浮现出阮林春的脸,想不到,自己还是输了呀……
第88章 . 邪物 很简单嘛,解决了。
程栩遍身灰扑扑地回来, 阮林春实在绷不住,扑哧笑道:“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一面让人打水拿毛巾来供他洗漱擦身。
程栩用力揩去脸上如同打翻了颜料铺子的污渍,哼哼唧唧道:“这都是拜谁所赐?”
扮女装不说, 还得化妆成孕妇,挺着个大肚子招摇过市, 被同僚们知道多难为情。
阮林春忍着笑意替他将衣裳褪下来,“那不是没法子么?让别人代劳,总不如你亲自走一趟, 更叫我放心。”
她自己固然是不会以身犯险的——阮林絮邀她见面摆明了不安好心,但凡动点脑筋怎么会上当?但,若是她不露面, 崔氏又可能有危险,所以只能用这个迂回的法子。
再说, 她瞧程栩穿上女装还挺像大家闺秀的——甚至比她更美。柳叶眉樊素口,不是像她这等朝夕相处的,恐怕还认不出来。
这人脸上又开始荡漾了, 程栩没好气瞪她一眼。
阮林春急忙收敛了欣赏, 专心致志为他卸妆。
忽听程栩道:“我却没想到,你会第一时间遣人来宫中寻我。”
阮林春一怔,“不是你让我遇事找你的么?总得有个人商量吧。”
“是,只我没想到你会认真听进去。”程栩微微含着笑, 语气却是感慨的。阮林春从来都不是柔弱无能的类型,相反,她比谁都独立有主见。但也正因如此,偶尔——只是偶尔,程栩希望她能依靠自己一下,既然结为夫妻, 何必彼此生分,天天摆出走独木桥的架势?她的苦即是他的苦,她的福亦是他的福。
他愿意用全部心力,去分担她一切的喜乐与哀愁。
“所以这次,我很高兴。”程栩握着她的手,眼中流露出纯然的欢悦。任何男子,都希望成为心爱之人的膀臂,为她遮风避雨。倘若说从前还有所疑虑,从现在起,他不必再怀疑阮林春对他的感情了。
阮林春则是臊得满面通红,她大大咧咧惯了,可受不了这样细腻的动作,遂急忙甩开程栩的手,嫌弃道:“脏兮兮的,少来摸我。”
程栩挠了挠鼻头,认命地回屋沐浴——洗干净就能摸了吧?
隔着一道纱帘,他听到阮林春扭扭捏捏的声线,夹杂着哗哗水声,在他耳边却如震雷一般,“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今后,我会试着多跟你沟通,你多体谅……”
再平常不过的大白话,程栩却觉心跳如擂鼓,恨不得立刻跳出浴桶去拥抱她,不过,低头瞧瞧光溜溜的身子——还是别吓人了吧?反正,晚上有的是机会。
等程栩浑身清爽地出来,阮林春已整理好情绪,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此时方得空问他,“那屋子现下怎么样了,你身上为何到处是灰?”
程栩不及隐瞒,老实告诉她阮林絮纵火的恶行。
阮林春顾不上担心屋里的家当,而是紧张地望着他,“那你要不要紧,可有哪里伤着?”
程栩感觉心里甜丝丝的,本来并无不适——他那两条腿早就好了,当时比兔子还跑得飞快——不过为了争取同情,还是假意咳了咳,仿佛肺里很吸入了些烟尘。
阮林春于是一叠声地让人熬姜梨水来,又嘱咐程栩喝了汤饮后好好休养,发一发汗。
为了方便入眠,今晚还是先分房睡好了,免得两具身子紧紧挨着,这人又生出什么绮思。
程栩眼睁睁看着妻子仪态雍容离去,温香软玉化为泡影,不得不说,真是自作自受。
阮林春虽然料不到阮林絮斗胆纵火,可她身为财迷,事事都习惯考虑周全。早在崔三郎带方氏回老家探亲时,阮林春就和母亲商量,把那些银票、地契、首饰之类都暂且存在京中铺子里,否则崔氏和祖母两个老弱病残单独住在河边宅子里,难保不会遭人觊觎,引来贼匪打家劫舍。
若非崔氏太过要强,阮林春本来还想请她到家里来住,如此也不会让阮林絮有机可乘——好在紫云刚刚回报,崔氏和祖母已经找到了,在城郊一座废弃的城隍庙里,阮林絮尚且念着一丝骨肉之情,没把两位老人家怎么着。
“算她还有点良心。”阮林春冷哼一声。
“可是侯爷就没这般好运气。”紫云忍俊不禁,附耳低声说了句什么。
“真的?”阮林春的声调不似悲痛,倒似惊喜——没想到阮林絮临死前居然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真的。”紫云重重点头,“阮侯爷从官衙回来的路上被歹人袭击,想必便是侧妃娘娘指使干的,原本大概只是想打一顿出出气,谁知力道没掌握好,竟伤着子孙根,听来问诊的大夫说,以后恐怕都没法子干那种事了。”
紫云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到行房还是有些羞愧的,忙别过头,齿间却噗的一下——太好笑了,实在忍不住。
阮林春亦是乐呵呵地挥着鹅毛扇,尤为快意。阮林絮此举,自然是报复亲爹对她的冷落,但,无论如何,这也算得替天-行道——阮行止违背了曾经的诺言,在精神上辜负了两个女子,但至少今后,他可以保持肉-体的忠贞,用不着左摇右摆、自欺欺人了。
真是不幸中之万幸。
次日程栩恢复了精神,便和妻子一同去察看那片废墟,不出两人所料,早已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断壁颓垣。
程栩倒是惦记着昨儿落下的一对红宝石耳环,首饰坊刚打好没多久,准备送给妻子当生辰贺礼的,结果倒是自己先用了,若遗失未免可惜。
阮林春嘴上嫌他抠抠搜搜小家子气,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反正闲着没事,便多等会儿。
然而不知是那红宝石太过脆弱,还是现场的积灰太多,程栩忙碌了半天也没寻见踪迹,倒是有意外收获。
他举着一个巴掌大的莲花石像遥遥走来,“你瞧瞧,这是什么?”
阮林春也不认得,隐约记起在阮家时好似见过,应该是阮林絮所有之物。
但,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石头雕塑,连花瓣都刻画得异常简陋粗糙,想必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阮林絮为何临死还要带在身边,难道有什么特别意义?
总不会是顾誉给她的定情之物吧,这玩意儿可不像女孩子会喜欢的。顾誉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之人,拿块破石头来搪塞。
程栩笑道:“倒是奇怪,这石莲台在火场里烧了一天一夜,却连半点黢黑都看不见,没准竟是个宝贝,送给你吧。”
当然是开玩笑的,阮林春却心中一动,真个纳入袖中,“多谢。”
程栩一怔,不会吧,这也能视若至宝?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稀奇,只能认为妻子太爱他了,随便送块小石头都高兴得不知所以——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男子汉,他更加得好好待她才是。
不提程栩这边深受感动,阮林春则是暗暗猜测起石莲台的来历来,她看原书看得不仔细,只知道原女主有个暗藏乾坤的机关,却不知道那机关究竟长什么模样,难道就是眼前的东西?
过了几日,正好程家老太太因梦魇请了护国寺的高僧来讲经,消解灾厄。阮林春便趁势将他唤来,借口为腹中孩儿祈福,实则是请他参详这莲台的奥秘。
大师不愧是大师,不过略微瞥了两眼,神情便肃穆起来,“少夫人从何处得来?”
阮林春当然不肯据实相告,只说是自己路上随便捡到,看对方那样认真,遂试探道:“莫非此物颇有佛缘?”
常听人说莲台乃观音大士化身,阮林絮能捡到这个法宝,也不愧女主之名了。
然则,清虚大师却缓缓摇头,“非也,此为天生邪物。”
阮林春很吃惊,“但据我所知,上一个得到这东西的人,的确获得了不少好处。”
她本来还想请这高僧帮忙开启,看看里头是否别有洞天——没准日后还能善加利用呢!
清虚大师笑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凡从何处来,必往异处报,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是这个道理。”
阮林春似通非通,所以说,这世间的气运是固定的,类似于能量守恒,有人多些,难免会有人少些——阮林絮是借助这玩意来掠夺他人的气运么?所以上辈子程栩才会终身困于病榻,程家亦是潦倒而终。
这么看来,自己的到来也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注定了她要来修正天道错误,所以不是她治好程栩的病,而是天意如此——真的很玄学。
至于阮林絮,她用外力强行获得的幸福,这辈子也都一一偿还了回去,真可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只是,为什么会盯上程家呢?阮林春忍不住道:“程家祖上曾积下很多功德吗?”
清虚大师含笑,“当然,否则,贫僧又怎会来此?国公爷一生清正,与其妻鹣鲽情深,为人亦是慷慨洒落,昔年宁愿散尽家财以济灾民,如此大义,怎能不令人心折?”
阮林春默默点头,想必阮林絮幼时便曾听闻国公爷的事迹,内心羡慕而又妒恨,本来程家阮家井水不犯河水,但这股情绪反映到石莲台上,却成了她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引子。一念为恶,竟恐怖如斯。
阮林春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做善事,不为自己,也得为子孙后代多积点德。若常抱着侥幸心理,无异于自取灭亡。
清虚大师眼看自己三言两语便点化了一位施主,满意捋须,“少夫人,此物不祥,还是由贫僧带回护国寺点化,以消解其戾气,免得再度落入有心人之手,反而不妙。”
这东西火烧不透,水浸不湿,的确是难以处理。清虚大师愿意将麻烦带走,足可见得诚意,当然他此举还有另一层意思——这做法事可不是免费的,总得布施些香火钱吧?供奉上七七四十九日,又能为寺里小赚一笔了。
然而,阮林春却爽朗地挥了挥手,“何必让您费神,瞧我的!”
随即让紫云取来一把榔头,轻轻往下一锤,石莲台便四分五裂。
“很简单嘛,解决了。”阮林春满意说道,让紫云将碎屑打扫干净拿去扔掉——这种破烂石头,捡垃圾的都不肯要呢,哪里还怕它害人。
清虚大师:……
他错了,自己根本不该为程家人操心,有这位彪悍的少奶奶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来了也得吓死。
第89章 生产
清虚大师怏怏不乐离去, 阮林春唯恐这位老人家愁坏了身子,还是让紫云剪了几块碎银与他——虽然不及想象中那么多,可是也足够几个月的嚼用了。
人要知足, 这还是佛偈上讲的哩。
程栩听说妻子请了高僧讲经,也顺道过来看看——绝对没有提防的意思哦, 这么一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和尚还不值得他吃醋。
当然要是阮林春听了经文之后从此变得一心向佛、清心寡欲,那对他也不太妙。
然而当他狗狗祟祟过来时,大师已经走了, 阮林春正在拾掇零碎尺头布料,准备为腹中的孩儿裁制贴身小衣,“你来得正好。”
于是跟他说要将铺子里的收益捐出去一笔, 用来修桥铺路,造福于民。
程栩一脸不认识她似的, 竟像是活见鬼,“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他再怎么爱妻如命,也不能昧着良心去称赞妻子的大方。事实上两人成婚之后, 阮林春虽不主持中馈, 但这个小家的财政支出一向是由她把持的,程栩老老实实将俸禄上缴,阮林春则按照固定的数额每日拨给他花用——多出一厘都不肯。
虽然知道她是好心,生怕自己在外头饮酒寻欢作乐, 坏了身子,也容易惹出麻烦。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程栩偶尔还是微微不自在——这不就显得他惧内一般么?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74节
虽然他是惧内没错啦。
如今阮林春却愿意慷慨解囊,去行那等济世救民的善举,在程栩眼中, 无异于夜叉忽然变作观音。当然,无论是仙是鬼,都令他爱不释手就是了。
阮林春抿唇一笑,“既入程家门,便是程家人,我身为国公府的儿媳,怎可不以公公和历代祖宗为榜样,多行善举,方不辱府上门楣。再者,也为我腹中孩儿积些阴鸷,愿他们来日无病无灾,平顺一生。”
至于石莲台的事,她还是隐瞒不报,一来太过离奇,叫人难以相信;二来,即便程栩信了,也不过勾起曾经伤痛而已。
他从前的人生,自己来不及参与,但今后的光阴,阮林春势必会与他共同分担:相濡以沫,至死不渝。
程栩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娘子,那你以后能多给我点零花钱吗?”
他所有的银子几乎都用来给顾显买点心吃了,谁让那小子嘴馋,又向往宫外的厨子;以致于程栩每每捉襟见肘,授课休憩中间,看着那些宫娥太监争相奉承,上赶着端茶递水,都怪不好意思的——他真的没赏钱啦!
阮林春温柔地捏了捏自家小男人的脸颊,“没事,夫君你靠脸也能吃饭的,根本用不着银子。”
程栩:……
虽然被拒绝,但是还挺高兴的,这便是语言的艺术么?
*
亲爹受了伤,阮林春作为闺女论理是该回去探望一二的,但是她怀着身孕行动不便,再者,那伤处在隐蔽的地方,到底男女有别,亲爹也不能例外。阮林春还嫌害眼睛呢,便只让程栩代她走了一趟,送了两株人参完事。
阮行止虽然埋怨女儿狠心,可到底犯不着跟孕妇置气,何况,这件事怎么好意思到处讲?不来倒是好事。
他只希望崔氏能回来照顾自己。若非出了这趟意外,本来他还可以多生几个孩子,以备不时之需,然而听大夫的意思,恢复的希望十分渺茫,今后也不会有正经人家肯把女儿嫁给他,难道真要孤零零度过下半辈子?
阮行止于是文思泉涌,运笔如飞,短短数日间就向崔氏寄去了几十封情信,信里多回忆从前花间月下山盟海誓,希望崔氏心回意转,两人能破镜重圆。
崔氏给他的回应是一大包黑狗肾、鹿鞭鹿茸之类的补药,未曾附上一语,嘲讽之意却昭然若揭。
阮行止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鞭”,气得浑身乱颤,心想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他都成了这副模样,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
也罢,君既无情我便休,既然无法挽回,索性恩断义绝!
从此阮行止再不上崔氏家门,彼此形同陌路,只除了阮林春偶然会打发人上门寻他——他还欠着几万银子呢。
阮行止:……他上辈子不晓得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碰上这些冤家,堪比豺狼虎豹,恨不得将他啃得骨肉都不剩呢。
他这厢自伤其身哀叹可怜,平国公府则是分外忙碌起来,少夫人产期将近,这可是府里暌违已久的大喜事,怎么能马虎?
和众人的苦乐交织比起来,阮林春的心态却是意外平和,都说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可她把四间铺子半年的收益都给捐了出去,这积下的阴功该不少了吧?
若还有小鬼敢来索命,她拼死也要去地府问个清楚,把阎王老儿抽打成烂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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