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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别的不知,阮林春腹内一团草包是确凿无疑的。白锦儿从未教她识字,更别提作诗,等到了赛诗会,看她怎么交差,到时候吞吞吐吐憋不出半个字,别说她了,只怕连平国公府都会被笑掉大牙吧!
谁叫人是他们挑的?
阮林絮得意了一阵,重又发起愁来,早知道皇后存心跟月贵妃打擂台,她就该提前将那本诗集从空间里带出来,如今既要献诗,总不好背和之前一样的,况且,月贵妃也在旁边看着呢,定瞒不过去。
阮林絮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是鼓起勇气将石莲台取出,用针尖刺破一滴血滴在上头,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便置身于熟悉的天地。
还好今日气象尚算祥和,阮林絮心内一喜,正要去捡石桌上的书卷。然后,不过顷刻之前,天边阴云滚滚,雷声大作,凛冽寒风裹挟着刺目电光奔袭而来。
阮林絮心中骇极,这两回究竟怎么了,倒好像宝物存心跟她作对似的!
她顾不得许多,只想早些完事,遂快步走到桌边,准备速速带走那本诗集了事。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薄薄的一本册子好似嵌在石桌上一般,凭她怎么用力都纹风不动。
眼看雷电已到跟前,阮林絮无法,只得匆匆撕去诗集中的一页,揣入怀中,好平安退出去。
到了空间边界,一道奔雷呼啸而过,阮林絮刚抽出两条腿,电光恰恰打在门边。
真是千钧一发,还好自己安然无恙。
阮林絮松口气,正要将石莲台锁回抽屉,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糊臭味。
看着镜中人的身影,阮林絮难以置信——她的半边头发居然都焦了。
第12章 . 进宫 太小了,啃不动呀!
崔氏瞧见女儿轻捷地从马车上跃下,唇边不禁挂上一抹无奈的笑,“慢点,仔细摔着!”
阮林春却是不管不顾,直奔她怀中而来——原主的性子其实颇为腼腆,以致于尽管对母亲心怀孺慕,却始终不敢亲近,倒让阮林絮反客为主,稳稳地压了她一头。
重来一回,阮林春自是要活得潇洒尽兴,倘若那缕芳魂泉下有知,必然希望她代替自己承欢膝下,以慰孝道。
至于阮林絮会否因此受到冷落,与她什么相干?
崔氏为女儿理了理鬓发,又拿手绢揩去她额上的汗珠,叹道:“我知平国公府待你不错,但,你也去得太勤快了。”
还没成亲的女孩子,这样频频到夫家造访,难免招来闲话。
阮林春嘿嘿笑着,“娘,人总得为自己而活,何必理会那些碎嘴婆子怎么想?便是吵破天去,对咱们有半点影响么?”
崔氏就是道德感太强了,又被三从四德这些歪理束缚,因为如此,阮林春才迟迟不敢向她透露白锦儿的事。
但,她希望通过自己潜移默化的作用,能让崔氏有所体会——她的价值,绝非通过长亭侯夫人这个头衔来体现;同样,她也无须依靠阮行止的爱意和尊重,是阮行止配不上她,而非她对不起那双狗男女。
崔氏尚不能领悟阮林春的想法,不过见女儿频频往程家去,猜想她是跟家中的这些人处不来——虽是血脉至亲,可生疏了十多年,旁人不曾视如己出的对她,她自然也无须掏心掏肺。
崔氏也便默许了阮林春的做法,只扭头看着她臂弯间空了的提篮,“都吃完了?”
能吃是福,看来世子爷竟恢复得不错。
阮林春亲昵地道:“您别眼馋,我给您也留了一份。”
崔氏忍不住笑骂,“谁馋了?没大没小。”
话虽如此,还是脚不沾地跟着女儿往厨房去——自古婆媳难对付,女婿跟丈母娘同样不好相处,阮林春此举,可谓两边讨好,谁都不得罪。
等崔氏惬意地吃着浇上蜂蜜汁的爽脆藕片,心里对程家的最后一丝不满也没了。
阮林春笑吟吟的道:“如何?”
“不错。”崔氏很佩服女儿的厨艺,可一想到这手艺是在乡下农家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脸上又难免滑过一丝黯淡。
到底是她没能照拂好春儿。
“娘,您别多想,好在,咱们如今不都一家团聚了么?”阮林春偎依在崔氏怀中,小兽一般轻轻蹭着母亲胸口。
崔氏心里几乎化作一滩水,连带着对阮行止亦有些芥蒂,春儿回来,他好像连半分多余的欢喜都没有,满口里就会念叨他的絮儿,连宫中的赏花宴都只叫絮儿一人过去,到底哪个才是他亲生的?
幸而皇后娘娘处事公允,不曾遗漏,否则,春儿心里该多么难受?
崔氏越想越觉得不平,翻箱倒柜寻出她陪嫁来的首饰,是一件赤金盘螭璎珞项圈,上头还镶嵌着红宝石,难得的是粒粒分明,切割得十分严整——以时下的工艺来说,绝对是一项杰作。
崔氏留恋的抚摸着,“这原是我当年出阁时,你外祖母送我的,一直没舍得戴,如今便交由你罢,难得进一趟宫,打扮得出色些,也免得叫人看轻。”
人靠衣装,她就不信春儿会输给那些闺秀多少。
阮林春感动不已,崔氏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这可比渣爹那几匹轻飘飘的绸缎强多了。
她郑重地接过,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三妹在哪儿?那糯米藕还有多的,我想给她送去。”
她当然不是真心关爱姊妹,但,倘若阮林絮看见这华美无比的项圈,她会有何反应呢?原女主是个自尊与自卑交织而成的矛盾产物,最受不了刺激。
阮林春还真想看看。
崔氏道:“你妹妹的风寒仍未痊愈,这些东西沾不得,等好些再送吧。”
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阮林春颇为惋惜。话说阮林絮这一病也太久了吧?寻常感冒了不起七八天就能好,再拖下去,就该成肺炎了。
*
原以为阮林絮身子不爽,会延误宫中的赏花会,然而到了正式进宫,她还是强撑着出来。
就连阮行止看见她苍白面庞都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留在家中歇歇?”
阮林絮温柔地笑着,“父亲,我已大安了,没事的。”
说着却轻轻咳嗽了两声,俨然她是为了阮家的名誉才强撑着应战,绝非私心想去见她的大皇子。
阮行止自然感动非凡,亲自将书房里那件狐皮大氅取来,为她披在肩上。
这可是阮林絮独得的殊荣,她正在得意,然而当她瞥见阮林春颈间那个金光灿灿的项圈后,笑容便戛然而止。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10节
她当然认得那是崔氏的陪嫁,之前向崔氏讨过多次,崔氏都说太贵重了,不放心让她拿着,然而阮林春刚回来,崔氏便急煎煎地为她戴上——还说不曾偏心!
阮林絮气得猛咳起来,唬得一众老妈子都变了脸,三小姐这也太逞强了,不会死在路上吧?
幸好,喝了丫鬟递来的一盅蜂蜜水后,阮林絮总算平复了些,纵使恨得牙根痒痒,却终于有气力同阮林春招呼,“姐姐,咱们上车吧。”
阮林春静静打量着她,今日是赏花宴,按原女主的脾气,本该打扮得流光溢彩好艳压群芳,但是阮林絮今日却格外低调,非但淡妆素裹,还用一方简简单单的蓝丝帕包着头,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
乍一看,还以为她才是从乡下来的那个。
话说阮林絮的发量是不是少了点?须知在原书里,阮林春最羡慕的就是阮林絮那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盖因作者用了无数华丽的笔触去描述,如今看来也马马虎虎嘛。
阮林絮被她盯得满身不自在,一躬身钻进车厢里,这样光天化日站着,她老觉得自己会变成秃子——谁知道天边会不会再飞来一道炸雷?
阮林春随她之后也上了车,却并不似阮林絮那样小声念诵诗句,好为即将来临的赛诗会做准备。
相反,她却闭目养着神,怀中还抱着一个宽绰的牛皮纸袋,乍一看跟破庙里的大肚弥勒佛似的。
阮林絮心内冷笑,看来这是自知无能去找人代笔,弄了许多劣等的文字来敷衍——不重质而重量,便是背一百首,焉能有语惊四座的效果?只怕反被人指指点点,笑掉大牙。
阮林絮不屑与这种蠢人为伍,甫一进宫便找月贵妃请安去了。
阮林春不熟悉宫中路途,正在踌躇,一个模样敦实的太监过来道:“敢问可是阮二姑娘?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呢,请随奴婢过来吧。”
阮林春很惊讶,她以为皇后给她个名额就算不错了,为何还要私下见她?这待遇也太特殊了罢。
她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幸而程皇后为人和气,尽管阮林春礼数不够周全,她却并不计较,反而笑盈盈地招手,“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阮林春只好迈着莲步过去,懊悔自己穿得太艳,难免俗气——看椒房殿内的布置,可知程皇后绝对是个腹有诗书的清雅人。
但是程皇后打量了她片刻,却含笑道:“生得眉眼喜气,是个好孩子。”
阮林春:……
这是夸无可夸了么?还不如说她屁股大好生养呢。
阮林春难得露出点羞态,“娘娘谬赞了。”
她心里明白,皇后这样欢迎她,多半还是因为平国公府的面子。认真论起来,程皇后原是平国公的族亲,还该唤程夫人一声堂嫂。
不过,虽然同为程氏,程皇后却并非嫡脉,而是族中不甚发达的那一支。当年陛下还是太子,先太子妃病殁,原打算将良娣宛氏扶正,谁成想先帝一道圣旨,愣是空降了个程氏——程皇后当年不过是地位卑下的孺子,家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五品京官,岂知鸿运当头,这福气竟落到她身上。
难怪当年的宛良娣、如今的贵妃宛香月会恨得咬牙,认为程皇后抢了她的位置,与程皇后不死不休。
其实,照阮林春来看,月贵妃实在恨错了人,这事与程皇后什么相干?先帝那样多疑的性子,摆明了不想太子羽翼过丰,免得有造反之念,就算没有程氏,他也会另外选一名家世平平的太子妃,横竖轮不到宛氏——宛香月的父亲当时便已是左卫上将军,再进一步,会何等可怕?哪个帝王都容不得这般心腹大敌。
就连当今恐怕都颇为忌惮,没看他继位之后便立刻缴了宛家兵权,赶去做左相国了——明升暗降,也唯有如此方能心安。
阮林春正胡思乱想着,忽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屁颠过来,巴在她膝前不放。
“要这个?”阮林春试探着抓了把松子糖给他。
戴着虎头帽的胖娃娃啊呜一声,叼着糖又跑到程皇后跟前去,让皇后为他将糖纸剥开。
皇后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阿显顽皮,让二小姐见笑了。”
原来这位是皇后的独子顾显,阮林春于是豁然开朗,难怪原书里阮林絮会放着好好的嫡子不要去勾搭一个庶子——太小了,撩不动呀!
第13章 . 诗会 谁知程皇后耳聪目明,一眼便看出……
程皇后见儿子嘴里衔着糖,眼睛却不住地往客人瞟,便笑着介绍,“这是长亭侯府的阮姐姐。”
虎头帽望了阮林春一眼,脆生生地唤道:“表嫂。”
阮林春:……
小机灵鬼。
她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看向对面,“六殿下,这声表嫂唤得太早,还没过年,是得不到红包的。”
顾显嘴一撇,扭头到内室找侍女玩去了。
程皇后饶有兴致看二人互动,觉得阮林春实在机变,原本听说是从乡下来的,程皇后也担心这女孩子会粗俗不通世务,如今瞧着,还是堂嫂的眼光好——若非程夫人提醒她记上一笔,阮林春孤零零留在侯府岂不冷情?
父亲不慈,程皇后对阮林春不免多了几分怜爱,“你留在这儿喝茶,本宫还要筹备诗会,就不做陪了。”
阮林春含笑起身,“娘娘无须费事,臣女正要告退。”
皇后抬举她是情分,可若逗留太久,外头那些小姐们只怕就该疑心皇后徇私了。
程皇后对她的印象不免更好,也确实有点担心阮林春能否应付裕如——礼仪可以速成,文采这东西却需要靠天赋,阮林春荒疏了那些年,基础都不牢靠,如何能够作诗?
程皇后便询问,“不如,本宫请人替你捉刀?”
能进宫的多半都有真才实学,程皇后身边就有不少精通文翰的侍人,当然,也不必做得太好引人注目,只要一首中规中矩的诗,能对付过去就行了。
阮林春仍是摇头,“谢娘娘美意,臣女自有对策。”
程皇后只好命人送客,那才及腰高的小豆丁却依依扒在门口,似乎很舍不得阮林春似的——也可能舍不得她兜里的糖。
阮林春朝顾显挥了挥手,表示日后若有机会的话,她还会再来。
小豆丁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阮林春噙着笑,觉得这家人实在不坏,顾显更是个聪明伶俐的。她不记得原书里母子俩下场如何,但,既是月贵妃的儿子登基,程皇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罢。
阮林春摇摇头,她连自己的命途都是未卜之数,如何有精力顾全他人?倘若时局不可逆转,她便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这母子俩好一点,再好一点,也不枉相识一场。
到了御花园,众贵女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聚在一起说话。虽然人数不多,可却分成了数个紧密的小团体,彼此之间壁垒分明,水泄不通——让阮林春回想起大学寝室七个人却建了八个群的盛况。
阮林絮还没回来,大概跟月贵妃正聊得热闹,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女孩子们看在眼里,私底下皆在议论:阮林春是程皇后的堂侄媳妇,皇后见她一面是应该的;可阮林絮并没跟大皇子过明路,成天往贵妃宫里跑什么?
阮家的两位小姐虽然容貌迥异,个性天壤之别,却不约而同成为宫中风言风语的焦点。
阮林春听在耳里只当没听见,她在京中并无亲朋故旧,当然也没人来找她说话,可她并不因此而显得瑟缩畏怯,反而大大方方,兀自矗立在假山石上,看御湖里色彩斑斓竞相争食的游鱼。
吏部侍郎的千金许怡人踌躇片刻,轻轻甩开同伴的手,走过来道:“这是内务府新运来的锦鲤,需用活水养着,姐姐若是喜欢,不妨捞一尾回去。”
皇后娘娘素来谦和,从不理会这等小事——当然,在有些人看来,不过是西风压倒东风,被迫如此罢了。
许怡人身后的孙晓嘉紧跟过来,满口埋怨,“你跟她废什么话?她一个乡屯里长大的土妞,怕连鲫鱼鲢鱼都分不清呢,哪懂得喂什么锦鲤。”
阮林春悠然回头,“我只知道,无论哪种鱼吃的鱼食,恐怕都比你的嘴巴要干净。”
许怡人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孙晓嘉满脸黑线,跺一跺脚,衔恨离去。
阮林春这才有空跟搭讪的说话,“你怎么会跟她走在一起?”
她看许怡人文静腼腆,一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模样,那孙晓嘉却满身骄骄之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许怡人面露黯然,她虽是吏部侍郎之女,却只是庶出,生母既不得宠,她自己又不擅交际,在京中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孙晓嘉父亲的官职不及她高,可是家中有钱,手上也散漫,正需要借她这块跳板,许怡人怕被孤立,只好由着孙晓嘉拉她入伙。
这回的诗会,也是由孙晓嘉出面,从城郊一位屡试不第的秀才那里买来的。
其实,许怡人自己的才学便不错,只是素来胆怯,不敢让文字流落在外,外人也不知晓罢了。
阮林春淡漠道:“你自己的事,自己主张即可,何必让旁人替你拿主意?天下有多少人,多少张嘴,若处处听信这些闲言碎语,不就全乱套了吗?”
许怡人心中一震,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改变自己好适应环境,符合周围人对自己的预期,但,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削足适履,一点点封闭真心罢了。
阮林春的话却如同醍醐灌顶,是呀,她心中自有准绳,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但求无愧于己、无愧于心便可。
想到此处,许怡人撕毁那张买来的作品,重新掏出纸笔,就在假山石上伏案疾书,不过顷刻之间,一首清丽婉转的小诗便已赋成。
许怡人长舒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诚心诚意地向阮林春道:“多谢姐姐指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知姐姐是有慧根之人。”
阮林春莫名其妙,“谁跟你说了?我在说那些鱼。”
锦鲤们虽然相貌昳丽,脑子却不怎么好,当中那条红花带白条纹的,明明吃得肚子滚圆,却因为周围都在抢食,唯恐落于人后,还是拼命地往上游去——再吃就该撑坏了。
许怡人:……
忽然感觉痴心错付了。
*
贵女们用过一轮茶后,皇后等人才姗姗来迟。阮林絮果然跟在月贵妃身后,替她提着裙子,端茶递水,怕午后的阳光太过燠热,还拿扇子替她扇风——好像月贵妃身边的十几个侍女都成了摆设。
难怪众贵女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这人也太会拍马屁了。
阮家两个女孩子的人缘都算不上好,阮林春是跟大家闺秀处不来,阮林絮……按照原书里的说法,则是太过优秀,谁都妒忌。
许怡人悄悄向阮林春道:“素闻令妹博闻强识,学富五车,今日的诗会,她必然会夺得魁首吧?”
虽然阮林春冷着个脸,一副独来独往的模样,许怡人却无端感到亲切,这会子早已撇了孙晓嘉,巴巴地黏在阮林春身后——也不怕被人说成热脸贴着冷屁股。
阮林春眯起眼打量上头的两位,阮林絮尽管跑前跑后殷勤备至,月贵妃对她却有些爱答不理,当然,她也没拒绝阮林絮的服侍。
可知这位娘娘是个刚愎自用又贪图享受的人,阮林絮能放下身段奉承未来婆母,也算得苦心孤诣了。
程皇后环顾周遭,目光在阮林春面上停留一瞬,但并未过多逗留,只轻声道:“不必拘束,各自赏花吧。”
宫中的贡菊是一绝,名字也怪好听,什么紫龙卧雪、朱砂红霜、瑶台玉凤应有尽有,可是比起阮林絮在空间栽培的那些还是差了点意思。
话说阮林絮怎么没把她那些奇珍搬来?她这人最喜炫耀,按理不该藏私。
阮林春扫视了好几遍,也没看到一盆格外出众的,好生失望。
阮林絮此刻也正懊恼着,若非空间里险象环生,她今日也不会空手而来。适才月贵妃就连问了好几遍那些花,言语里颇为惋惜——还好阮林絮没事先夸下海口,不然,就更尴尬了。
她微微涨红了脸,抬袖从人堆里站出来,道:“臣女前日兴起,偶得了一首词,想为皇后娘娘贺佳节之喜。”
说罢,便曼声吟了出来。
是李清照的《武陵春》。
阮林春听在耳里,更加确定阮林絮有个诗集之类的外挂,绝非她自己所作——哪有逮着一只羊薅的。
李清照的词自是一绝,话音未落,在场贵女们便个个面露黯然,情知今日的魁首乃阮林絮无疑了。
程皇后批了赏,又望着她笑问道:“本宫记得,你先前为贵妃也作了一首词?”
阮林絮笑道:“是。”
程皇后面上笑意深了些,轻轻摇着羽扇道:“这就奇了,你为贵妃所作是春天,词里却叙着秋景,如今到了本宫这里却又颠倒过来,是不是换一换会更好?”
阮林春忽然记起,原女主送给月贵妃的词是《醉花阴》,词中时序乃重阳,确实,放在今日会更好。不过阮林絮并不能未卜先知,哪晓得皇后秋日也要办赏花宴,只能现抄现用罢了——自然注意不到时令的问题。
谁知程皇后耳聪目明,一眼便看出其中的蹊跷。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11节
阮林絮捧着手里的金蟾正在得意,冷不防被人这么一问,脸色顿时僵硬无比,冷汗也涔涔而下。
第14章 . 头发 阮林絮这模样,难免让人怀疑她得……
面对程皇后的诘问,阮林絮头脸红涨,却是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贵女见状,难免窃窃私语,莫非这位素有才名的阮家千金,也和她们之中的不少人一样,暗地里找人捉刀代笔,否则怎么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
若真如此可就好笑了,听闻这阮三小姐并非长亭侯嫡出,而是乡下农夫之女,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哩!
月贵妃面容铁青,虽然也恨阮林絮给她丢脸,可谁叫两人平日里走得近,月贵妃不得不站出来帮她说句话,“娘娘也太咄咄逼人了些,那些寻仙遇仙之作,难不成还真得去过蓬莱、见过仙宫?不都凭想象模拟的么!阮姑娘不拘泥于节气,信手拈来,正可见她急智。”
阮林春不得不佩服这位贵妃娘娘的口齿,黑的能说成白的,活的能说成死的,果然能进宫的都有两把刷子。
且今日明明是皇后举办的赏花宴,月贵妃却一袭嫣红长衣,衬得人比花娇,硬生生连皇后都给压了下去——可见这位宠妃的威势。
若平日里,程皇后或许让她三分,可今日偌多世家贵女在侧,又有阮林春这个堂侄媳妇,程皇后不肯失了面子,遂沉声道:“既如此,就让阮三小姐以夏、冬为题,另做两首出来,也好凑个四角齐全。”
月贵妃不以为意,就算是找人代笔,不可能就背一首吧,死记硬背也能凑几篇出来,遂以目示意阮林絮,让她出来接招。
然而,阮林絮注定要令她失望了——当时雷电齐鸣,她只来得及扯下诗集上的一页,当然也只记得这一首,别说当场另做了,便是要她将上半年作的那首《醉花阴》背出来都难,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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