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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她庆幸自己有个乡间来的身份,凭她怎么粗俗,崔氏都不会计较,反而越发怜悯她从前的遭遇——本来好好的根苗,都是被赵喜平那家人带坏了,这些天杀的!
果不其然,阮林絮听了这顿辛辣直白的讽刺,气得脸都白了,偏偏她所学的都是文词雅句,论吵架,一百个她都不是阮林春的对手。
见她翻起眼睛,似乎又要晕倒,阮林春越发冷声,“适才三妹所言,说我偷你的药酒,可我分明是告知过母亲的,倒是三妹二话不说来我房里拿皇后娘娘的赏赐,敢问可曾禀报谁人?”
阮林絮哑然,她想着一家子姊妹,阮林春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崔氏也不会容她计较,况且,她自己不是也没用么?
但是阮林絮先声夺人骂姐姐是贼,已经在崔氏心中降低了不少印象分,这会子任凭她如何辩白,崔氏都觉得她故意找茬,而非单纯取用东西。
作为三房主母,崔氏比谁都希望两个女孩子和睦相处,无论是否亲生,她都不会亏待。
但,自从春儿回家之后,絮儿的脾气是越来越焦躁了,似乎一点就着,就算是因为妒忌,可情绪浓重到这种程度,那也不容小觑。
看来有必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崔氏道:“林絮,从今日起到年底,你都留在府中好好养病,无事就不必出去了。”
倘若大皇子真有心纳絮儿为妃,崔氏更不能让旁人看阮家的笑话,阮家的女孩子无论容貌才学如何,为人至少得光明磊落,这才是君子的行事。
阮林絮仍有些不服气,可见崔氏辞色俱厉,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这跟变相禁足有什么两样?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13节
至于阮林春,崔氏看她一眼,叹道:“你妹妹不懂事,无须与她计较,她只是个孩子。”
现在想想,倒觉得乡间生活并非坏事,絮儿自幼锦衣玉食,结果变得这般骄纵,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倒是春儿虽说不曾读书,可是眉宇间的那种落落大方,是阮家几个女孩子都没有的。
阮林春笑道:“我当然不会介意。”
阮林絮确实是个宠坏了的孩子,又顺风顺水惯了,所以,对于她口头上的一些冒犯,阮林春才懒得放在心上;但,倘若阮林絮还想干些别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过阮林絮的话仿佛透露了点什么,她直言自己用巫蛊害人,可见阮林絮自己都觉得倒霉得有些不正常,这是为什么呢?
仔细想想,似乎自从程栩的身子慢慢康复开始,阮林絮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不但将崔氏的耐心消磨殆尽,如今更落得禁足府中的凄煌境地,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阮林春心头突突一跳。
*
晚上阮行止回来,崔氏跟他说起白日的纠纷,语气里颇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无奈,“我看,不如将絮儿送回赵家去罢了,横竖咱们养了这些年,不算亏待,赵家能理解的。”
阮行止正解着官服的手不禁一僵,他当然不能告诉崔氏,那其实是他的女儿——白锦儿身份未明,又是罪臣之后,阮行止怎么也不能将她接回府来,坏了自己的前程。
正因如此,他也答应了白氏,会将絮儿留在身边好好栽培,也不枉她对自己情深一场。
阮行止按着崔氏的肩膀,柔声道:“絮儿一向视你为亲母,又怎舍得离你而去,如今虽爱闹些别扭,不过是孩童脾气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肯舍了大皇子这门亲,倘絮儿不以阮氏女的名义嫁过去,那他还能得什么好处,赵喜平那个粗人,哪里配当未来国丈。
崔氏并不知丈夫的思虑,可是心里也烦乱着,眼看丈夫如常那般要褪她的衣裳,她却按住他的手,“你到别处去歇吧。”
阮行止是个生性多情的人,可是对家宅却管得极严,不管外室如何,府里他只留两个侍妾,并崔氏这位嫡妻,一个月里头也必定有十天歇在崔氏房里。因此,那些同僚都说他是个难得的规矩人。
崔氏更不曾发觉他的伪装。因此这回的拒绝实出阮行止意料之外,说实话,崔氏虽然木讷了点,床笫间略微缺少风情,可那种端方净美之姿还是挺吸引人的。
阮行止不喜欢勉强,只得诶了一声,就近到一个年长的侍妾那里去了——那个妾早已不再貌美,阮行止也不要她服侍,只是看她腹有诗书,谈吐雅致,偶尔也会去歇一晌,纯睡觉。
此举自然是为了向崔氏证明坚贞。
崔氏望着西厢房的一角孤灯,却是默默地和衣卧下,奇怪的是,她发现心中依然安宁。
好像阮行止对她的影响已没那么大了。
第17章 . 珍珠 难道禁足还真能磨练心性?……
阮林絮听说阮行止去了侍妾房中,心中暗暗得意,觉得爹在帮她出气,故意给崔氏脸色看——谁叫崔氏偏帮阮林春来着?就算她是亲生的,可崔氏身为嫡母,本该行事公正、不偏不倚才对。
现在自己受了罚,阮林春却好端端的,吃得饱睡得香,凭什么?
无独有偶,阮林春也担心崔氏受气——渣爹智商没问题,自然看得清孰是孰非,她只是放心不下渣爹的人品。
万一阮行止偏帮那对母女呢?
阮林春急急忙忙赶到母亲房中,本是安慰她莫要委屈,谁知崔氏却道:“没事,是我自己不要他留宿的。”
阮林春:……
爱妻主动将人往外推,这在崔氏而言还是头一回,恐怕连阮行止自己都吃惊不小。
崔氏揉着眉心,轻声道:“我俩没吵嘴,只是……相处这些年,我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所以她才想自己静静。
阮林春猜测,崔氏大概已经对阮林絮的身份有所怀疑,才会迁怒到丈夫身上——女儿回来这些天,阮行止虽然待她不薄,可对阮林絮却是显而易见的偏爱。
单纯因为大皇子倒也不见得,大皇子能否登上大宝尚是未知之数,阮行止要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该表现得这样明显。
况且,他面对阮林絮时流露出的那种感伤与追念,也是崔氏从未见过的。
崔氏叹道:“昨儿我才提了一嘴,要把絮儿送回赵家屯去,你父亲就急急忙忙打岔,生怕我不慈似的。其实,我不过说说,到底养了这些年,怎舍得就此送人呢?”
可是,阮行止眼中的提防与紧迫,崔氏自认不会看错,因此就更糊涂了——论起来,阮行止忙于公务,倒是她照看絮儿的时间更多些,何以两人竟情深至此?崔氏实在想不明白。
阮林春唯有默然,原书里,崔氏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她本是东平伯之女,自幼娇养,不谙世事。偶然在琼林宴上见到风度翩翩的阮行止,因此一见倾心——彼时她压根不知白锦儿的存在。
至于阮行止,虽然有了白锦儿这个初恋,可身份问题是横在两人间的巨大鸿沟,当时他恰好被卷进一场贪污案里,急需银钱周转,东平伯在京中世家虽排不上号,可家资巨富,产业无数。阮行止正是靠着崔氏的陪嫁成功解除危机,并跻身礼部,总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
他自觉有欠于人,何况崔氏的容貌脾气亦是一等一的好,阮行止也就此收了心,安分守己与崔氏过起日子——当然,他也没忘记对他一往情深的白锦儿,亲自将她送往赵家屯去,又为她安顿终身,两人并未因此断了牵扯,这种偷偷摸摸的来往,对彼此甚至更加刺激。
崔氏无疑是深爱阮行止的,可她也想尽好妻子的本分,对丈夫的行踪从不过问。何况,阮行止实在擅于伪装,对她总是温言细语,从不打骂,直到白锦儿上京之前,崔氏都以为自己生活在蜜罐子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白锦儿和阮林絮的身份揭露后,崔氏的生活便失去重心,彼时白家靠着大皇子重审当年冤案,白锦儿的身份也终于过了明路,不再是罪臣之后,崔氏阻止不了白锦儿登堂入室——何况她还有个当王妃的女儿,今非昔比,气焰更不一般。
崔氏那时方才发觉阮行止的本相,他对她不但没有爱情,连忠贞都做不到,只有她和傻瓜一般被人骗了十几年,这样的打击之后,又惊闻阮林春在婆家的噩耗,崔氏实在撑不过去,就此一蹶不振,终日请医问药,最后郁郁而终。
阮林春望着母亲明净而不减风华的面庞,心想,崔氏能提早认清阮行止的面目也是好事,她一来是怕崔氏受不了刺激,二来也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才没揭露那两人的私情。
但,现下来看,哪怕没有她的干预,崔氏也和阮行止渐行渐远。
这样更好。阮林春并不希望母亲变成为爱痴狂的妒妇,赶走一个白锦儿,未必不会有第二个出现——在她看来,阮行止也并没多么钟爱白锦儿,他喜欢崔氏的皮相,也贪恋白锦儿的肉-体,不过是初恋滤镜作祟,让他看起来比较“深情”罢了。
只要崔氏能够自立,无论谁都再也伤害不了她,无欲则刚。
阮林春偎傍在母亲膝头,依依说道:“您放心,不管今后发生何事,我都会陪着您的,谁都别想将咱们分开。”
崔氏笑道:“你都快嫁人了,还说这些?”
阮林春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着急。”
程栩虽在她的调理下慢慢好转,可距周公之礼还有好一段距离,没圆房当然不必急着拜堂。
崔氏逗她,“你当然乐得自在,可程世子呢?他就不想早些接你过门?”
“他更不着急了。”阮林春大大方方道。
虽然程栩的表现偶尔有些奇怪,但阮林春并不觉得他会爱上自己——都说看人要看内在,可一个人连外表的吸引力都没有,谁又有工夫透过现象看本质?
就好像程栩若没这么帅,阮林春也未必会轻易嫁给他。
现在她也没打算照顾程栩一辈子,倘程栩摆脱不了书中的命运,最后命丧黄泉,她孑然一身,或许乐得帮他守节;但,若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程栩能完全康复,届时,阮林春便会向他讨一张和离书,再买栋宅邸,将崔氏接过去奉养。
她可不信任什么真爱,一定要说的话,她的真爱便是崔氏和银子。
程栩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算。
*
平国公府。
程栩扶着锦杌在房中慢慢踱步,冷不防却打了个喷嚏,小板凳都差点脱手。
李管事听到动静醒来,忙道:“少爷怎么了?”
程栩跟着阮林春练出一身厚脸皮,也不怕被人看见自己偷偷锻炼,只板起脸问对面,“她怎么还没来?”
李管事知道说的是阮二小姐。上回一番误会,害他吃了少爷好一顿挂落——他哪晓得阮姑娘还会施针,孤男寡女在室内哼哼唧唧的,是个人都会想歪好不?
现在他当然不会误会了。
李管事陪笑道:“这还早呢。”
据阮林春的说法,施针不像按摩,很考验病人的耐受力,因此为了利于恢复,她会五日一趟过来看诊——掰着指头数数,才刚过三天。
程栩嘀咕道,“又不是正经坐堂的大夫,何必守时?”
他并不介意阮林春早来晚来,只是,他也想和人说说话,不然成天这么闷呼呼的,谁受得了?
李管事心道你都闷了二十年了,从前怎么不抱怨?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连自家冷漠如斯的少爷都懂得情窦初开了。
他自认没有阮姑娘那样好的本事,能令公子开怀解颐,只得道:“长亭侯府的大小姐出阁在即,婚期定于下月,阮姑娘大概满怀愁绪,想跟自己姊妹说说话罢。”
程栩想了想,长亭侯府有大喜,自己作为至亲妹夫,是不是该去送嫁,喝杯水酒?正好他的身体日渐恢复,支撑着也能多站一刻钟。
论理,该和阮林春商量商量,不过程栩见多了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倒不妨偷着过去,好给她一个惊喜——见着这样俊美斯文的夫婿,想必她也会与有荣焉吧?
等程夫人过来,程栩便请她帮忙,订做一把拐杖。
程夫人讶异不已,“你想出门了?”
程栩依旧冷着脸,酷酷的道:“躺久了容易发霉,还是到外头走走,见些人更好。”
程夫人立刻心知肚明,这是做给阮林春看的,想让她瞧瞧自己恢复得有多好——想不到自从聘了阮家小姐,阿栩的性子也愈发开朗了,如今还会开起玩笑。
程夫人自然不会拒绝,她对自家儿子的相貌堂堂还是很有底气的,阿栩若过去代为致意,阮家自也面上有光,也好让宾客看看,这俩是多么登对的一双璧人——郎貌女才,齐活了。
李管事:……郎貌女才?这是娶媳妇、还是嫁儿子呀?
*
阮林春并不知晓那位小爷背地里的计划,她奉崔氏之命,要跟大姐学些当家理纪的本领,毕竟她也是要当媳妇的人,迟早得面临这一关的。
崔氏本来还想像一等清贵人家那样,请个宫里退休的嬷嬷来教导,可到底心疼女儿,怕她受不了辛苦,只好勉为其难,让她跟着林芳打打酱油,也学些眉眼高低。
阮林春跟阮林芳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是这位大姐是个标准的淑女,对众弟妹一视同仁,自然也不会亏待她。受了婶娘所托,阮林芳便打起精神,务必要在出阁前把阮林春训练出个人样。
阮林春陪她点卯,听了好几天的迎来送往,又帮忙清点彩礼嫁妆各色物事,只觉焦头烂额,脑瓜子都快涨破了。
她只得抱住林芳的胳膊,“好姐姐,让我歇口气,这么一大串的事,得拿纸笔记下才好呢。”
阮林芳点点她的脑门,“你呀,就是爱偷懒撒娇,我不信你在国公府也这般。”
阮林春心道国公府有人比她更懒更娇,她怕什么?
想到自己好几天没去看程栩,不晓得那小子会如释重负还是茶不思饭不想?阮林春摇摇头,觉得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些,两人统共才见了数面,指望程栩这么快将她当成知心朋友,那也太容易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阮林絮和阮林红手拉着手进来,一副亲如姊妹的情状——哦,忘了,在她回来之前,这俩本就是姊妹。
阮林红一见面就大声嚷嚷起来,“大姐,听说姐夫差人送了一盒南海珍珠,让你镶嵌到凤冠霞帔上,不知咱们能否开开眼界?”
阮林芳微红了脸,“什么姐夫,别乱说。”
可是架不住阮林红软磨硬泡,只好差人去后院取来。
阮林春就发现她身边的阮林絮格外安静,这可不像她,难道禁足还真能磨练心性?
第18章 . 天罚 好像这一道闪电,只是专程为警告……
阮林絮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二姐盯着我做什么?”
阮林春笑道:“三妹今天不舒服么?瞧你进来半天,话也不说一句,茶也不喝一口。”
阮林絮:……她不说话也有错?




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 第14节
本来是为了避嫌,好引出之后的纠纷,可被阮林春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形迹可疑。阮林絮只好向林芳要了盏香茗,在那儿慢慢啜饮着。
阮林春注意到她的手微微发抖,一个小姑娘这样失态,不是因为紧张,就是因为兴奋——对阮林絮或许兼而有之。
看来有事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到后院去取珍珠的仆妇面色凝重回来,“大姑爷送的礼不见了。”
“什么?”阮林芳大惊,这南海珍珠算不上多么名贵,难的是十分稀罕,不容易买到,还是淡粉色的,正合喜气——阮林芳爱得不得了,一直收在梳妆匣的抽屉里,跟那套头面放在一起,怎么忽然间会丢失?
阮林红快人快语,立刻将矛头对准阮林春,“这些天都是二姐往来穿梭,和大姐作伴,不会是你偷着拿去赏玩了吧?”
阮林春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阮林红这下人如其名,真个满脸通红,她当然记得自己打碎那件青瓷的事,也是未来姐夫送的,和今日恰巧异曲同工。
阮林春看她一怼就泄了气,心道这人还是没多少长进——该不会,连她俩过来探视也是预先设计好的?否则怎么偏偏问起珍珠来?
这么一想,有个人便相当可疑。
阮林絮接触到阮林春的目光,下意识低头,嗫喏着嗓子,不是很确定地站出来道:“我好像……在二姐的房里看到过,是一斛粉红珍珠,对吧?”
阮林春似笑非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确定是亲眼看到的么?”
阮林红大声反驳,“三姐怎么可能骗人,她一向是最老实的。”
阮林春淡淡扫她一眼,“哦,比你还老实?”
阮林红立刻想起自己隐瞒不报的那张借契,蔫了。
阮林絮暗恨队友不给力,偏偏她今日叫了林红过来,就是为撇清嫌疑,若事事由自己张口,倒显得太刻意了。
阮林春看她迟疑不决的模样,更加肯定是阮林絮所为。仅仅因为赏花宴上她出了丑,而自己露了风头,她就这样嫉恨,背地里搞小动作,这人的心眼也太窄了。
未免林芳误会,阮林春扭头朝身边道:“大姐,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那盒珍珠要紧。”
阮林芳起初亦有些疑心,乡下来的孩子,没什么见识,或者一时好玩想拿去显摆,可见阮林春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可知绝无私心。
阮林芳颔首,“这事赖不着众姊妹,许是哪个小丫头无心之过也说不过,依我看,还是让谭妈妈到各房去问问,别冤屈了好人。”
谭妈妈是她的陪嫁,还是阮大夫人亲自拨给女儿使唤的,能力手段自然样样不缺。
阮林絮看她雷厉风行地领着几个仆妇往小姐闺房里去,唇边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阮林春忽然想起,阮林絮有空间这个作弊外挂,连数亩良田都能容纳,区区一盒珍珠自然不在话下——她要是私下偷了再运到自己房中,当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看来此事颇有点麻烦。
谭妈妈很快带着那盒珍珠回来,面露难色。
阮林芳蹙起秀眉,“妈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人证物证俱在,眼看实在赖不掉,阮林春只好坦然站出来,“不用说了,这珍珠必是在我卧室里发现的。”
“不过,”她诚恳地望着阮林芳,“我的确不曾做过此事,大姐,你须信我。”
阮林絮在一旁柔柔弱弱地道:“二姐,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即便你真是一时兴起拿去赏玩,大姐也不会认真责怪你,不过是一盒珍珠,哪有姊妹情分重要?可你这样的抵死不认,难道那珠子是自己跑去你房中的,你以为大姐是傻瓜吗?”
阮林春锋利地看向她,“我敢起誓,三妹,你敢不敢?”
阮林芳起初因阮林春言之凿凿,那珍珠又的确被她拿去,心里微微地不舒服,可如今见众姊妹因一件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她只好站出来解劝,“行了,横竖珠子已经找到,谁拿的都不相干,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也别到处乱说。”
想了想,“母亲那里我会帮忙瞒着,只是以后万不可如此糊涂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众姊妹听的。
阮林红撇了撇嘴,觉得这一家子就会和稀泥,浑然忘了自己当初因那件青瓷何等丢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处求情。
阮林絮虽有些不甘心,可阮林芳不愿闹破,她也没法子,只得上前扯了扯阮林春的衣裳,道:“二姐,难得大姐姐不计较,咱们也先回去,让大姐好好歇歇吧。”
阮林春却迅速地甩开她,纵使大姐不追究,可今天若没个交代,她在这府里的名声势必一塌糊涂,日后哪个房丢了东西,都得疑心到她头上?她可受不了,更不肯让崔氏蒙羞。
阮林絮的空间是个秘密,只有她知晓,可阮林春却没法用这个证明她的清白——想也知道没人会信。
她只能采用古老的笨办法,握掌成拳,伸出两指,笔直地指向天际,认真说道:“倘我曾私自盗窃大姐之物,管叫五雷轰顶,不得超生。”
阮林芳微微蹙眉,“二妹,你……”
她想说不必发这样重的毒誓,但阮林春却决心已定,她原本不太信什么因果报应,但这里的人都信,没有比这个更能表示她的品格。
她一字一句地立完誓,天边仍是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阮林絮正专注地观察天象,冷不防却听见耳畔阮林春杀气腾腾的声音,“三妹,该你了。”
谁叫她站出来当人证的,阮林春当然不肯放过她。
阮林絮一时语塞,“我……”
但看大的小的都目不转睛望向这边,阮林絮骑虎难下,只好学着阮林春的模样,慎重地举手向天,“我阮林絮倘有半字虚言,管叫……”
话音未完,院子里已是狂风大作,黑云滚滚,不过顷刻之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呼啸而下,正好落在阮林絮跟前,把那棵枯萎已久的桃树都击垮了,露出一个焦黑的大坑。
阮林絮吓得心胆俱寒,磕头如捣蒜地道:“不怪二姐姐,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阮林春看着她涕泗横流的模样,“……”
虽然预料到阮林絮做贼心虚,不敢胡乱起誓,但,阮林春只是想从她的言行里找出破绽,再慢慢还原真相,没想到,阮林絮的反应太大,竟然自己就全部招供了。
阮林絮跟只鼹鼠似的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已是云开雾散,哪有半点风雷之像?
好像这一道闪电,只是专程为警告她而来,犹如天罚。
阮林絮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第19章 . 梅花 不会吧,一棵树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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