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之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事到如今,在浴室里摸三桥肚子的时候蠕动的小婴儿,并不是小球之类,而是更具形体的东西。仔细想想,如果只有两颗光球的话,肚子也不可能会那么大。而且,三桥曾经说过『肚子被踢』。光球没有脚怎么踢?驹子为自己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
「那,孩子们到底该怎么办.」
「因为神子的灵魂已经出窍,所以马上就会死!!」
夜鸟子毫不留情地揍了泪流满面的贵人。
「你这家伙!!明知是这样居然还默不作声!!」
「啊啊!!够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把肮脏的工作托付给我。这下可好了!!现在还能怎么办!!」
夜鸟子愤怒地打算再赏贵人一个拳头﹒可是被求道拦了卜来。
「小夜鸟﹒虽然很抱歉,可是俺要变更预定了。我们救救孩子吧!」
「啊亡啊,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麻烦。」
求道握着呢喃着的夜鸟子的手。
「好了吗?」
「嗯,动作快点。」
夜鸟子闭上眼睛的同时求道也一起闭上了眼睛。应该是咒文吧,从他的口中编织出如佛经一般的词句。
求道的声音愈来愈小,没一会儿就中断了。
那一瞬间,驹子的耳朵听到了别的声音。
那是两个婴儿精神十足的哭泣声。
——2——
新年元旦——
驹子跟久远两个人到护国神社去做了新年的首次参拜。
「呐,q许了什么愿望?」
「大概跟你一样吧!」
久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出愿望的内容。
但是驹子知道。
久远许的一定是寄宿着夜鸟子与求道灵魂的小婴儿能平平安安。
结果,婴儿们被住在八甲田山的夫妇收养了。
听贵人说,那对夫妇从以前就知道夜鸟子跟求道的事情了。
「哎,等事情告一段落会带你们去看他们的。」也跟贵人这么约好。
顺带一提,那两个小婴儿是一男一女。
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十之八九也没有血缘关系。
即使以兄妹的身分养大,结婚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但是,因为是重新转世投胎,所以也不晓得记忆会不会留下……这是求道的见解。——但是,那两个人绝对不会把对方忘了,包括我的事也一样。
驹子如此深信着。
话说回来,荒木跟阳的后续发展……其实刚刚才碰到他们。
他们之间现在怎么样我是不知道啦,只知道两个人一起来神社参拜,之后有没有进骧就不得而知了。
令人在意的只有对于荒木的搞笑﹒阳非常开心地笑着……
哎,我也觉得白己好像想太多了。
至于生活指导员山田老师,听说之前住院的主治医师向她求婚了。
屋顶被开了洞的波留先生别墅,贵人好像跟保险公司敲诈r。
跟二桥从圣诞节以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但是,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而且每天至少会互传二十封以上的mail。
看样子身体己经顺利恢复到没有什么大碍了。当然,第二个学期开始就可以正常上学,还誓言在那之前要让身材恢复给我们看呢!
参拜回来后,打了今年的第一通电话。一如往常的互道新年问候以后,三桥忽然出其不意地问了:
「对了,昼子小姐的三个愿望是什么啊?」
「啊啊,那个啊……也没什么啦。第一个就是提供夜鸟子遗留下来的式神们,包含昼子的栖身之处。」
「那,桂木同学的体内,小舞跟小潮丸都还健在罗?」
「我打算等到夜鸟子跟我现在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把它们还给她。」
三桥对驹子的回答顿时无言以对。本来以为她应该是觉得太轻率了,不过仔细想想,轻率这两个字除了三桥以外应该无人能出其右。
「啊咧咧,好浪费喔。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还的。那,第二个愿望呢?」
「就是不准吃辣。我超爱吃乾烧明虾的说……」
「哎呀呀,果然是母女啊。」
「怎么说?」
「因为明明很不擅长吃辣,还爱逞强的拼命忍耐着,这一点跟师父一模一样。」
「啊,真的耶,我都没注意到。」
「那,终于剩下一个了。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呢?」
「嗯——关于那个啊……」
驹子犹豫着该不该跟三桥说。因为自己也还在烦恼那个该怎么办。但是,总觉得如果跟三桥说的话,应该可以解开迷惑。
「那个啊,她要我……承袭斩鬼夜鸟子的名字。」
「啊——那个是我偷偷觊觎的说。桂木同学,我们商量一下嘛,师父的名字可以让给我这个徒弟吗?」
对于这意外的回答驹子顿时哑口无言。不过,她又马上反驳了回去:
「不——要!!吾从今日起乃夜鸟于是也。」
「一点都不像。」
三桥如此断言后,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噗哧的笑声。
(完)
圣诞之音 第178章 魔女之家.从头开始
听得见风声。
听得见枝叶相互磨擦的声响。
缓缓张开双眼,发现吊钟状的可爱花朵正俯视着我。
我躺在熟悉的花田当中。
一阵刺痛闪过脑中,伸手压住额头。
想起来了。我昏了过去。
受魔力影响而失神。
魔力?究竟是谁的魔力?
——当然是『我』的。
「你醒啦?」
听闻熟悉的声音,视线一瞥,发现黑猫正盯着我的睑。
不知有多久没在明亮的阳光下眺望黑猫的身体。
我维持仰卧的姿势,转动颈子观察周遭。
花香浓烈逼人。红花与蓝光在头顶上摇曳。
稍微可窥见的淡蓝色天空,加上四周围满了苍翠树木,我明白自己身处于森林中。
这确实是我的庭园。
但是,有哪里不对劲。
感觉像是身处跟自己家极为相像的别人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概可以猜到一二。
「……这是维欧拉作的?」
「大概是。」
黑猫干脆地回应。
我朦胧地忆起。
魔女的魔力寄宿于魔女身体一事。
即便那般残破不堪的身体,仍然保留了些许魔力。而维欧拉驱使那宛如渣滓的魔力,将我关在森林里。
突然有只美丽的蝴蝶悠然地飘过头上。我无心地以视线追着它。
午后悠哉的气氛令人忍不住想打呵欠。
不知不觉间,蝴蝶已飞到别处,我将视线移回黑猫身上,问道。
「……你早料到会变成这样吗?」
「谁知道呢。虽说不是没这可能。」
「但你没跟我说。」
「你没问嘛。」
黑猫那理直气壮的态度,让我想气也气不起来。
我无奈地叹息,撑起上半身。
拨去沾在头发上的叶片与花瓣。
「你打算怎么办?人类待在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唷。」
黑猫的遣词令我一时诧异地睁大双眼,接着喷笑出声。
——他说人类耶。
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这是他对我成功获得健康身体的称赞,以及成了软弱肉体的讽刺。
我望着揪住叶片的指尖。
凝视着剪得整齐漂亮的指甲。
我已经不是魔女了。
眼下虽仍旧能与黑猫正常对话,然而我们之间已没有任何连结。只是这只恶魔,一时兴起,跟个人类搭话罢了。
没错,就像他当时在后巷初次跟我说话时一样。
这两次谈话的不同点在于,现在的我已深切了解这个恶魔,也不会再向恶魔求助。
「也是呢。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以不带紧张感的语气随口说,站直身。
拍拭并整理好裙摆。
一边感动于自己双脚踩踏地面的触感,一步一步前进。
目标是森林的出口。
玫瑰的藤蔓缠满小径两侧的树,形成一堵连绵的墙。
我将鼻子凑近玫瑰花。
没有一丝香气。
花瓣如剃刀般放出冷峻的光芒。用那利刃切过我的喉咙就能了事。不过玫瑰花并未有想要攻击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玫瑰的主人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是决心不够强烈呢?
我静静微笑,再次迈步前进。顺着小径,走到无法再前进为止。
令人震慑的巨大玫瑰堵塞住森林出口。
大约有我两倍身高。
到不久前为止于我如四肢的玫瑰,如今拥有的是别的意志,阻挠我去路。缓缓抚过玫瑰茎干。冰冷,且如金属般坚硬。曾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却宛如她的血肉。我知道能使这些玫瑰枯萎的方法。也知道能埋葬她躯体的方法。
此时浮现于脑海中的画面,描绘着一个在一道光线下发光的小瓶子。
在某一天被我收进柜子深处的可爱小瓶。毁灭名为艾莲之魔女的身体所需之关键。即便那个家已然藉由她的力量而改变了样貌,但小瓶肯定还沉眠于屋内某处。只要把它找回来就行了。
——只不过。
我仰望玫瑰,释出哀凄的眼神。
就此置之不理,她也很快就会死掉。
普通的人类,而且还是个年仅十三的少女,进到我那个身体内,不可能承受得住。
我活了好久。
经历数十年、数百年。任由病魔侵蚀我的心。
即便如此,我仍活了过来,并且不曾感到绝望,全是因为我一直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我一心一意想要获得值得被爱的身体。
但是,维欧拉,你有吗?
你有理由支撑自己待在现在的身体里而不感到绝望吗?
我可是一个都想不出来呢。没有能踩到地面的脚,更没有能呼救的声音。被信赖的朋友——我给背叛,待在那个阴暗的房间,只能在苦海里挣扎。
此等状态下,你还能有理由支撑自己不绝望吗?
若有希望的光明注入你的眼里,会是来自于哪儿呢?
你损坏的双眼,还能遥望什么?
难不成维欧拉还信着我吗?以为阻止我的脚步,就能让我把身体还给她?
——若果真如此,还真是蠢到无药可救。
我假装感动涕零的样子,瘫坐在地、双手捣脸。
随后马上觉得很无聊,便停止了演戏。
「你打算怎么作?」
听闻黑猫再次提问,我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黑猫正端坐在树桩上。
我无视黑猫,眼神揪住屋子所在的方向。
被茂盛枝叶藏起来,那个有着红色屋顶的家。
眯起眼,任心绪游转。
她肯定在那儿等着我。
住着我许多友人的那个家里。
思及此,嘴角不禁上扬。身体一阵酥麻,难以冷静。
好想去找她玩。不对,非去找她玩不可。因为她这不正在邀请我去吗?她等着我去找她玩耍呢。
「我要回去。」
唰唰唰,强风吹袭而过,叶片与花办纷飞。
我任着风吹乱浏海,背对艳红色的玫瑰露出微笑。
——因为,那可是我的家。
它不可能夺走我的性命。
圣诞之音 第179章 圣彼得的送葬队伍
晴空万里。
虽然是这种季节,但悉心照料的草坪绿得赏心悦目。草皮很短,一踏便感觉得到弹性,反射着明亮的阳光。
我来到位于目黑区一角小巧的洋楼。这是昭和前期落成的建筑物,经过不断的修整和补强,外观维持着建筑物当时的原状。这是私人建筑物,但没有住户,从一楼客厅到阳台开放为餐厅,据说也常被包下来举办婚宴等活动。
草坪庭园另一头有玫瑰园。规模虽小,但也有温室,里面绽放着种类繁多的兰花。
店里的人请我到阳台座,但我决定在庭院等。我喜欢草坪。阳台摆着一张白色圆桌和两把椅子,如果是盛夏,应该会竖起遮阳伞。
虽然颇冷,但今天没有风,待在阳光下就够温暖。
看看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八分钟。
岳父——今多嘉亲,无论参加任何会议或面谈,都一定会在五分钟前现身,不多也不少。
——就算早到,也会在别处等到五分钟前吗?
——是啊。五分钟前是最好的。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不会让对方觉得「久等」,或是「让对方等了」。三分钟太短,十分钟太长。
岳父应该也准备如此对待我吧。
这阵子只要一个人独处,就会想起许多事。脑袋深处会任意重播起画面和声音,但现在相当安静,什么念头都没有浮现,多亏庭院的景色。
这也是岳父刻意的安排吧。
「今多先生到了。」
穿白上衣与黑长裙的店员恭敬地前来通知,我从椅子上站起。
今多嘉亲一身驼色大衣,有光泽的布料很美。
那件大衣是去年圣诞节我和菜穗子挑选的礼物。
——爸一定会说太招摇,但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大衣使用义大利羊毛,轻盈得像羽毛。价格当然不菲,且仅此一件,不过并非订制品。事实上,对矮个子的岳父太长了些,衣摆直到脚踝上。
就是这一点好,菜穗子解释。
——不觉得看起来像禁酒令时代的黑帮老大吗?
岳父戴了顶软呢帽。帽子和大衣都没寄交给店员,蹬着光亮的皮鞋踏过草坪往我走来。
他停下脚步,轻轻张开手。
「如何?」
我不解地偏着头。
「看起来像西西里黑帮的老大吧?」
我不禁微笑。岳父一开始腼腆地笑,渐渐由衷露出笑容。
我们在小圆桌两旁,面对庭院坐下。
「好美的庭院。」
阳光照得岳父眯起眼。
「原本我想造一座这样的庭院。」
不知为何,成品不如预期,他说。
「我将脑中的形象确实传达给建筑师和造园师,无奈本体的房屋不是洋楼,最后还是日式庭园比较契合。旧宅那边也许可以,但土地面积不够。」
岳父的旧宅,是现在今多财团当成别馆的地方。就是集团广报室所在的那栋大楼。
咖啡端来。白上衣搭黑长裙的店员带着静谧的笑,服务结束,随即离开。
岳父喝红茶习惯加一堆砂糖,但只喝黑咖啡。
「今天要送去登记?」
开门见山。
「对,听说是这样。」
我就要丧失称呼这个坐在身旁,俨然黑帮老大的财界台柱为「岳父」的资格。
「我劝她要不要暂时分居。」
岳父津津有味地品尝咖啡。
「但菜穗子个性如此。」
「是的。」
「一旦下定决心,就急着做到。不确实做出了断,不能甘心。」
「我明白。」
「她还这么说:为了再次重逢,得先好好分开一次。」
草坪反射灿烂阳光。
「你觉得有机会重逢吗?」
我沉默良久,寻思合适的话。岳父没看我,望着与我相同的方向,静待回答。
「若有缘,想必能重逢吧。」
这样啊,岳父说。
「很遗憾变成这样的结果。」
岳父垂下视线,轻轻摇头。
「你没理由向我道歉。那是菜穗子的人生,是你的人生。」
我放下咖啡杯,轻轻摩娑手指。即使待在阳光下,指尖依然会变冷。
岳父不肯望向我。
「你和菜穗子仍是桃子的父母。」
「是的。」
「从你们的个性来看,应该是你们彻底讨论过的结果。慎重起见,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把桃子交给菜穗子,是你的意思吗?」
「是的。」我注视着岳父的侧脸。「以她现在的年纪,非常需要母亲。」
「不需要父亲吗?」
「需要,但迫切的程度不同。」
「探视怎么安排?」
「两周一次,电话或简讯随时联络。」
桃子的学校活动一定会参加。
「那孩子能理解这样的事吗?」
「我告诉她的时候,感觉她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
从今以后要分开生活。我这么说,桃子哇哇大哭,不愿接受。但我认为她内心是冷静的,隐约有所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
小孩子非常聪明。可能她有所领悟,早已察觉。
「她学校的朋友中,也有单亲家庭的孩子。」
岳父缓缓点头。
「即使是那么小的孩子,仍有足够的客观性,明白父母离婚,并不等于世界灭亡。我们的社会已成熟到这种地步,或者衰退到这种地步,是哪边呢?」
这不是寻求答案的问题。
「我得向你道歉。」
我就是为此找你出来,岳父说。
「不,岳父——」
「嗳,先听我说。」岳父微微抬手制止我。「你想娶菜穗子时,我提出交换条件,要你辞掉当时的工作,加入今多财团。」
我望着岳父的侧脸点头。
「我不是想监视你,也不是想瞧瞧你有多少斤两。」
我应该先告诉你,岳父继续道。
「只不过,我……」
岳父欲言又止,这是极为罕见的事。
「我希望你能理解。」
灿阳忽然隐蔽。抬头一看,一团云经过太阳前方。
「我把菜穗子从财团切割出去。考虑过她的立场、个性和健康等一切,认为这样做比较好,毅然决定切割。」
所以,菜穗子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但我终究没将她与财团带来的财富切割。」
「这是当然。」我应道。
「然而,这是很危险的。」岳父接着说。「财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财富是由无数的劳力所创造,然后才能拥有。可是碍于我,菜穗子没办法体认到这一点。」
「我想她理解的。」
「她是理解,但没能体会。」
岳父总算望向我。
「所以,我希望你能肩负起这个角色。」
成为巨大组织的一员,感受在其中工作的人们无数想法的一部分,无论是欢喜、愤怒、充实或挫折。
「我希望透过你,能让菜穗子去体会、去了解,身为今多嘉亲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在我一手打造的财富伞下生活,又是怎么回事。」
头上的云飘过,太阳露脸,耀眼的冬阳重回天空。
「同时,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的立场,及身为今多家一员的立场。如果你不了解,就无法在需要的时候做出适切的应对。」
我也没办法长命百岁,岳父微笑道。
「失去我这堵高大的城墙时,财团也会出现变化。菜穗子的哥哥们会像我所做的那样,保护菜穗子吧。但他们不是我,不是菜穗子的父母。他们各有家庭,也有与我无关的人际关系。」
不知会有怎样的变化,又会如何变成现实。
「可能会有人想把菜穗子拱出来,利用她。菜穗子也许会听从那些人的话。届时,我希望你成为菜穗子的城墙——不同于我和菜穗子哥哥们的城墙。」
因此,我把你招进财团——岳父解释。
「初次见面,我就明白你不是被一时激情冲昏头,而是真心爱着菜穗子,所以我想依靠你。虽然是艰辛且吃亏的角色,但我认为你足以托付。」
我垂下头,逃避岳父的视线。
「我应该先告诉你。」
可是——他微微耸肩。
「如果一开始就说这么多,即使是你,也会吓得落荒而逃吧。我不希望阻挠一生一次的恋情开花结果,被菜穗子怨恨一辈子。」
我很抱歉,我说。
「不必道歉,你做得很好。」
岳父叹息着,又是一笑。不是微笑,而是大大地笑。
「瞧瞧,这个结果,你和我都始料未及吧?菜穗子居然主动说不想一辈子活在城墙里。」
人真是坚强哪——岳父说。
「有着想活得更好的意志。光是安逸,无法满足。」
「是岳父把菜穗子教导成那样的人,不满足于安逸的女人。」
岳父注视着我,仿佛感到炫目般眨眨眼。
「谢谢。」
我无法抬眼。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菜穗子的成长也需要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菜穗子。」
是你拉拔菜穗子。
「可能桃子也有出一份力。成为父母后,不仅是扶养孩子,自己也会成长。是孩子让父母成长。」
我频频点头。
「这不是失败。」岳父说。「你们的婚姻,还有我同意你们的婚姻,及至今为止的生活,都不是一场失败。因为你们的成长,过去的框架渐渐容不下,所以你们才会脱离框架。我会这么想,是出于老人的任性吗?或者是太宠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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