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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然后,他消失了。
八濑童子的灵气如沙崩般雾散,尽忠长达数百年时间的护法,在此时结束了他的任务。
佐月茫然自失。
另一方面,夜光等人牵制著鬼神的行动,急忙赶至遭到雷击的佐月身边。
「佐月!你没事吧?」
夜光朝佐月大喊,然而佐月没有回应。与遭到鬼神雷击时不同的冲击,麻痹了他的心灵与身体。
「听好了,现在还有办法可以应付。我要改变做法,不再用力量调伏,而是用调和的方式镇住神。大连寺显明的意识可以视为已经完全遭到吞噬,这么一来,那就是灾害————像森林大火一样,而我就要用咒术熄灭这场大火。」
「……你打算怎么做?」
佐月勉强问了回去,只是头脑还是无法顺利运转。夜光没有察觉佐月的状况,「我要使用镇魂的咒法。」这么回答。
「话虽然这么说,那是我自制的术式,原本是为了相马家————平将门的御灵准备的术式。虽然不知道能发挥多大的效用,眼下也只能边尝试边调整了。这段时间你赶紧指挥周围的民众前往避难,驱人的结界早就被破除了。而且说实话,我也没有自信一定能成功,所以————」
佐月忽然用力抓住夜光的手臂,夜光吓一跳,往他看过去,但佐月的视线只是凝视著虚空,望向其中一位八瀬童子消失的空中。
怒火在内心深处沸腾,激烈的怒气狂奔过每一条血管。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不明怒气。那是长年来————自懂事以来一点一点累积的愤怒,在佐月心中持续燃烧的怒火。
那是对弱小的愤怒,也是对不合理的世界的愤怒。那是对出身的愤怒,也是对时代的愤怒。
那是对擅自导引他前进的命运的愤怒。
这样的愤怒推动了他的行动。
「镇魂?太天真了。那家伙由我来祓除。追根究柢,那是相马撒下的因。『神』是吗?正好,我就让这种半吊子的鬼神见识真正的『神』。」
他挥开八濑童子的手臂,用自己的双脚站了起来。「喂。」他没理会惊慌失措的夜光,双眼直瞪著鬼神————大连寺。
「你照样准备镇魂的咒法。虽然我也是一样没信心……能交由你来控制的话,至少我的心情能轻松一点,只需要专心想著怎么痛扁大连寺就行了。」
听到这里,夜光也察觉到佐月的目的,「太乱来了!」他慌张大叫著。
「你打算让将门降到这世上对吧?难不成你是想让『神』来对付『神』吗?」
「我知道召唤将门公的术式,那是相马家的秘术。不过要让将门公附身在身上的话,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召唤后的事情要麻烦你了。」
「别说蠢话了!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临时想出办法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如果连镇魂都准备好的话,那更是无可挑剔了。」
尽管是在这种时候,他却很高兴能被夜光批评「乱来」。涌起的怒气没有消散,他得意得像回到孩提的时候。
「我知道这么做很乱来,不过成功机率总比镇住那家伙来的高。虽然不巧被人当成了叛国贼,但他过去总是江户的守护神吧,至于灵不灵验我就不能保证了。」
「那可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御灵,能不能控制住————」
「一定可以。」
「喂。」
「把将门公定义为『守护神』————由你来用术式这么规定。」
「……」
夜光咬紧了唇,佐月愉悦地看著他的脸上缓慢展现出的「决心」。
没错,夜光如今正坐在当初轻易拒绝的阴阳寮长官的位子,是佐月让他坐到了那个位子。虽然过程和原本想像的状况完全不同,不过也因为认真地与对方相处来往,自己才能说服这个男人行动。
比方说,像是现在这个瞬间。
说不定,自己和这家伙会是合作无间的拍档。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错觉。
「夜光大人……」
飞车丸与角行鬼留意著鬼神,同时屏住气息关注主人的对话。剩下的三位八濑童子也守护著主人,等待他的命令。只有在头上遨游的龙,像是根本不把人类和护法放在眼里,「尽管放马过来。」像这样威吓著鬼神。
接著,「受不了……果然不该接下阴阳头这个职位。」夜光发起牢骚,目光从佐月再次转到鬼神身上。虽然一脸倦容,脸色苍白,脸上却是断除了迷惘的表情。
「虽然想举行『天曹地府祭』,但现在才开始准备的话实在来不及。乾脆试著改造『泰山府君祭』……真是的,在所有我使过的招式里面,这毫无疑问是最粗暴的一次。我只能竭尽所能,之后看神的意思了。」
这样的方式,正是平息这次骚动的手段。
佐月狂妄笑著,往前跨出一步。夜光绕到他背后,俐落地举起双手,掌心抵住他的背部。飞车丸、角行鬼与三位八濑童子肩并肩,成为保护主人的盾牌。
大连寺犹如戴上鬼神能面,只是目不转睛地盯著他们。
龙在头顶咆哮,像是失去了耐心。
佐月让注意力集中,朝祖灵开始了深入而且遥远的呼唤。

那天夜里,降在英灵庭院的两尊神明,寄宿在各自的刀刃上,朝对方展开了仅有一次的攻击。那时候迸裂出的炽烈火花,正是神确实存在的铁证。
将那一剎那烙印在现世后,神明各自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地方。
一把刀刃断裂。
一把刀刃完好。
完好的那把刀刃闪过一道剑光,接著自行收进出现的刀鞘。
这一晚的剑舞,英灵们只是在旁静静关注。
5
佐月醒来时,人正躺在床上。
四周明亮得和白天一样,虽然感觉得到冬天的寒冷,但没有夜晚那么冷冽。
看来自己睡了半天以上,军靴虽然脱了下来,沾满灰尘的军服还是和昨天夜里一样穿在身上。身体从里到外都疼痛不已,而且完全使不上力,感觉就像泡在福马林里面。
啊……他发出了低沉的哀号声。这时,从他脸旁的枕头上,有个东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他一时之间以为是小虫子,不过不是。那是个指尖大小的小纸片。
那张身体呈十字,只有头部裁成三角形的纸张,是被称为人形、古老风格的形代。人形浮了起来,在空中晃悠悠地飘浮著,离开了佐月身边。佐月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愣愣地用视线追逐远去的人形。
接著,他稍微转动脖子,观察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虽然没有印象,但从某处传来了咒文的吟诵声,他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是阴阳察的医务室,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只是用来交差的简易病床上。
「……唔……」
意识模糊,他闼上双眼缓慢地呼吸著。身体到处都在疼痛,不过似乎没有手脚断裂或骨折这类严重的外伤。另外,把注意力转向周围的灵气后,可以察觉八濑童子和平时一样在身旁待命,但数量比昨天少了一位。
换句话说,这不是在作梦。
「……顺利结束……了吗?」
他仰望著天花板嘟囔著。
这句话得到了回应。
「情况那么危急,怎么可能顺利。」
进入房间的是夜光。虽然只过了一个晚上,他却像是许久没见到对方。飞车丸也跟在主人身边过来了,不晓得是不是多心,她的神情不怎么高兴。但生气的样子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可见美女就是吃香,他不禁生出这种不恰当的想法。
他想起刚才的人形,那个人形大概是去报告佐月醒来的事情。换句话说,夜光一直在等他清醒过来。
「那个时候的状况真的很危险,没有失控半是因为碰巧,好不容易解决简直是奇迹。不过,幸好真的只是发生在瞬间的事情,还可以硬是敷衍过去。」
夜光把一旁的椅子拉到病床边,在上面坐了下来。
「我得在这里强调,这种事情下不为例。那种不要命的……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身体还是会发抖。」飞车丸站在他的背后说。
「我知道,我也有同感。」
夜光不耐烦地说。看来在事情结束,佐月沉睡的这段期间,两人一直在争辩这件事情。不过这个事实,正是佐月他们「活下来」最好的证据。他们成功解决了与「神」对峙的绝望局面。
「将门公……」
他嘶哑地说。听见佐月虚弱的询问声,夜光露出了带著自嘲的苦笑。
「要把那说是『降临』,实在是对不起将门公。不过你确实接触到了,大家也因为这样得救。那时候你的判断很正确……虽然这是从结果得到的结论。」
「这样啊……」
佐月低声说著,视线再次转到天花板上。
让祖灵平将门附身在自己身上进行降神。佐月这时第一次让手————不对,是让指尖触及了相马家千年来的夙愿。
不过,他没有什么成就感,「这样啊」是他最真实的感想。果然是因为意识不是很清楚吧。这肯定也是降神的后遗症。
总之,自己活了下来。
心里没有其他更深的感触,而且或许这意外地是「正常」状况。
佐月躺在床上缓缓呼吸著。医务室的寂静加上三人的沉默,产生了静谧空无的一段时间,轻柔围绕著佐月。时间的流动像是变得缓慢,回想起来,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让心灵休息,无所事事地只是让自己随时间逐流。
或者,这同样也是降神的影响,记得夜光说过神穿越时空存在这世上。神度过的「悠久」时间,如果接触到那种感觉的影响,还留在佐月身上……
不过————
夜光接著开口,语气严肃地唤了声:「佐月。」时间动了起来。
「佐竹大佐来了联络,他表示御前会议结束,已经决定开战。接下来又是新的战争,我们恐怕也会变得更忙碌。」
夜光尽可能排除情感,平静地说出这件事情,站在后方的飞车丸也是神情阴郁。她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不过她大概也祈祷到了最后吧。
夜光告知的是已经逼近眼前的未来,然而佐月却像是事不关己,倾听著未来的事情。
遥远的某处传来咒文的吟诵声,那大概是祝词吧,不晓得是献给哪一位神明的祝词。佐月阖上双眼,「这样啊。」又嘟囔了一声。
昭和十六年十二月一日。
日本攻击珍珠港,就在这天的一个星期后。





圣诞之音 第66章 百魔女物语
——十个月过去。
修复完毕的阳光神大圣堂里,为数众多的人在这里排队。
与日前举行的教会纪念典礼的不同之处,是排队的人并非神职或一般信徒,而是研究甲、乙种魔术的学术界人士们占了多数。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西装,戴着厚眼镜,板着的脸孔彷佛一笑就会爆炸,然后就这样往关系者的座位移动。
另一方面,魔术学院的在学学生也紧张地在柜台领取简介,然后到二楼座位就坐。
整体而言,可以说大多数都是较年轻的研究者吧。
正当亚鲁特从相关人员用的门,窥视入口大厅情况的时候。
「喔喔,来了很多人呢,感觉不错哦。」
鲁杰,康司在背后如此说道。
不知为何,他明明同样是穿西装的魔术师,为什么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因为一股企业的社风彻底影响了他,这种说明真的可信吗?
「年老的研究者是不会来的,跟我预料的一样。」
「那样可以吗?」
「这样就好了,我们要先对有兴趣的人宣导,就是为此才准备了这样的舞台呀。」
看到鲁杰得意地窃笑,更让亚鲁特不禁提起戒心。
今天是妹妹艾蒂莉西亚向一般大众,发表在禁域调查成果的日子。
大约三个月前,她在学会刊物上刊载的研究报告,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
以被视为绝种的龙还活着为开头,她更陈述了足以改变魔术体系现状的想法,使得议论为之沸腾,随着回响逐渐扩大,她需要能够直接阐迤想法的场合,于是演变成今天这样的说明会。
主动请缨策划的k&g管理局——鲁杰所准备的会场,是与他们颇有因缘的阳光种大圣堂。
关上门,走在另外为相关人员准备的漫长通上。
(——简单说就是把在荷尔谷林村办的说明会搬过来用了对吧?)
这场说明会背后的含意,就是为了向教会表明,我们的想法绝对不会妨碍扎伏特正教会的信仰,请不用担心,也无须多疑。说实在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新意。
「亏你能得到教会的许可呢。」
「那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啦。」
「……该不会是——芙丽娜?」
「没错,就是你的公主殿下,因为她为了我们奋战了一场呢,听说很精采喔,她面对那个怀亚特,弗罗,竟然一点也不退让呢。」
亚鲁特听他这么说,想起了远在王宫之中,那位花一般的公主。
成为骑士后,最初也是最后侍奉的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充分地光辉耀眼了。
「她再过三年会变得令人可畏喔,我赌她会是个有着淑女脸孔的英杰。」
「那没什么好惊讶的。」
「咦?是吗?」
没错。
鲁杰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亚鲁特则是微微一笑。
自己将剑奉献给她的事实不会磨灭,亚鲁特也不曾忘记她的坚强、美丽与高贵,那些全都刻印在自己的心中,而且如今又多了一件能够引以为傲的事,亚鲁特只戚到非常高兴。
愿那位公主所行之路,充满无限的光辉。
(谢谢你,芙丽娜——)
总之,亚鲁特等人自从离开禁域之后,生活都花费在研究与协助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那真是一段忙碌得晕头转向的日子。
「喂!那边那两个人!」
就在走过通道一半之处,突然有人叫住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从后面追了上来。
「抱歉,我真的迟到了!」
「邻人。」
那一天的少年,身上穿的不是平常的花俏衬衫,而是整齐的魔术学院制服。
这大概是亚鲁特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这身打扮。
「因为校长致词演讲太久了……」
「不过你应该确实毕业了吧?」
亚鲁特问道。
邻人的手上握着筒状的毕业证书收纳盒。
今天也是凯杰尔魔术学院毕业典礼的日子,对于这位邻人而言,那是迟了一年的毕业证书。
他曾经一度考虑退学,不过多亏亚鲁特也加入护卫艾蒂的工作,他才能利用空出来的时间去上学。
他本人则是不自在地搔着脸颊。
「多亏有你,我才能拿到全部的必修学分。」
「太好了,还好你有听我的话,没有退学对吧。」
「因为我不像某人,我没有家人可以代替我参加研修啊。」
顿时干燥的空气在通道内流动。
「……事到如今说这个虽然有点晚,但那根本是诈欺,本人竟然躺着就毕业了。」
「我们走吧,时间到了!」
「太宠她对本人可不是好事喔?」
亚鲁特假装在意时间,快步地往前走。
本来应该是祭司等待说法之前的休息室,如今在里面的则是艾蒂莉西亚。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某一份文件。
亚鲁特他们一出现,她立刻转过头来。
「大哥。」
「你有好好睡觉吗?」
「随君想像。」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看来她又通宵了,不过脸色不会太差,所以亚鲁特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娇小瘦弱的体格,完全看不出能应付接下来众多的大人。
判断以自己的威严,还不适合穿套装,因此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搭配喇叭裙,戴上银色的无度数眼镜,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像是大人。
外表看似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但是内在可是不同。
「这是哥哥最后能为你做的事罗。」
「我知道,我基本上也很感谢大哥。」
「基本上是多余的。」
亚鲁特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好像普通兄妹那样。
这十个月的时间,她将原本是国家机密的事项巨细靡遗地调查过一遍,而亚鲁特则是保护她的安全以及从旁协助,过去两人遥远的距离戚,如今感觉似乎多少缩短了一些。
比如说一起吃饭,在睡前稍微聊个天。
虽是再平凡不过的交流,但是多亏如此,亚鲁特也才了解她的想法,对此他既感到惊讶,也感到放心。
世间一般的兄妹或许更早达成共识,或是找出彼此相处的正确距离。但是对亚鲁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今后他们二疋也会在冲突碰撞之中,找寻适当的距离吧。
尽管彼此合不来,也有许多无法理解的部分,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是——家人。
「去吧。」
仿佛被这句话推了一把似的,艾蒂站起来,打开休息室的门。
然后她走向她的战场。
「——说来最初的出发点是圣兽眷属论。」
站在大圣堂的圣坛上,艾蒂莉西亚,古斯塔夫抬头挺胸,以温和的声音开始讲述。
不畏惧并列而坐的列席者,她的背后背负着扎伏特正教的标志,她所说出的话语则是关于世界的构成与原理。
「人不止从大地出生,而是以更多存在为根源,进而诞生在这世界上,这就是圣兽眷属论。
这个学说所带来的好处,是让能在大地乙太含量稀少的土地引发奇迹的人,比如说像魔女那样的人们,不会被贴上异端或无法说明的标签。
只要把她们想成比起受到脚下大地的影响,她们更容易受像龙那样『拥有力量的存在』的影响,也就是她们不是从大地取得乙太,而是从龙身上取出乙太。
但是这个学说却在进行实证时受挫了,经过实际调查生存的龙之后,我发现它们体内完全没有乙太的存在。」
旁听席一部分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它们的乙太是零吗?」
「是的,就是零。我尝试过在龙面前请人使用魔女术的实验,但是大地的乙太既无增幅,也没有减少,而另一边的龙也没有产生乙太。
有变化的只有极少部分的细微物质——那就是这次报告的主轴『马古斯』。
这个马古斯正如大家所知,时常与乙太结合在一起,基本上是无害的微粒子,有的见解是把它视为乙太的副产物,不过这个马古斯不止存在地面,也飞散在大气之中。
在此我认为必须转换固有想法,也就是真的只有乙太能带来奇迹吗?」
她就这样温和平稳地,将近代魔术的基础从头粉碎。
「让我们回归基础吧,甲种魔术的乙太代码,是为了自由变换乙太而编织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一直疏忽了,乙太以外的物质也能引发奇迹的可能性。
近十个月的时间,我得到多位咒术师与祭司的协助,对魔女术以外的乙种魔术也进行过全面的分析,结果是相同的,果然和乙太同样相当微量,但是也有人是藉由吸取马古斯而引
发奇迹。这代表继乙太代码之后,或许我们也能创造出名为马古斯代码的新魔术不是吗?在那样的世界里,说不定连翱翔天际都并非不可能的事。」
会场一片鸦雀无声,彷佛连针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在台上报告的艾蒂环视整个会场。
在观众席的一端,她的恩师也坐在那里。
高登,米尔顿——圆睁着老旧眼镜后的双眼,愣愣地听得入神,艾蒂彷佛面向他微微一笑。
「距今百年前,在优司塔斯,波奇莫亚师发现乙太之前,人们的生活很不方便,可是那
时不是更能自由地引起奇迹吗?
没有乙太与马古斯的区别,单纯把奇迹视为奇迹,将奇迹视为在这个地方生活祈祷的证
明,将奇迹视为祈愿的象征。
而魔女的魔女术并没有忘记那时候的自由,我们也可以把这想成是人类的返祖现象。
人类的起源为何,至今仍没有明确的证明,不过引发奇迹的要因,似乎比我们所想得更
多,非常地自由。
而那自由的象征,有时就称为魔女或魔术师——如今我是深深地这么认为。」
到了演讲的末段,圣堂之中响起了吵杂的提问与掌声。
亚鲁特站在边幕后,静静关注着那样的艾蒂。
『——我的报告到此完毕——』
有别于做得好,或是不愧是我妹妹这些感概,亚鲁特知道自己心中产生了新的心情。
已经没有必要犹豫了。
「好——那么我也该走了。」
这句话他本来是想在心中默念,但似乎还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了。
旁边一起听着演讲的邻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要走……走去哪?」
「啊啊,思……是一个我从以前就想去的地方。」
比如说过去的事和将来的事,说不定在和龙约定之前,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了,这些全部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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