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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而大人回到京都卫家已是满地残霜,即便现在有所好转,卫相府内仍旧冷清至极,毫无生息。
万管家恐是唯一一个希望丞相大人能成家的人,所以若有人上门来问亲,很少会拦着。
丞相大人似乎知晓他有这样的心思,也未成严厉斥责过万管家。
谁曾想如今大人与陛下成了这般关系,万管家只叹,陛下什么都好,可陛下是皇帝啊,这怎么可能呢。
在邳州的卫二夫人时时惦念丞相大人的亲事,前几日又来信问候近况。
清晨鸟鸣声声,庭院的杏花树上还沾有露水。
万管家在辞雪居主卧前停下步伐,敲了房门,直到听见里头男人的一声进,才让两个侍女端着用具入门。
越过房内的屏风,便见丞相大人正系着外衣,立在榻前,他身形颀长挺拔,神色淡漠地瞥了眼端来的碧蓝衣裙。
只命人将东西放下,侍女们便退下候在门口。
卫玠揽起床幔,榻上的萧扶玉身着素白里衫,姝容娇美,眉目带着几分惺忪,然后被他搂着坐起身子。
萧扶玉趴在他肩膀上,慵懒地道:“别忘了昨夜同你说的事。”
她在相府不过一两天,好不容易出宫,在京都走走又如何。
卫玠淡然地回了一声:“好。”
铜盆里清水微凉,干净的巾帕湿了水后,清拭面容。
侍女们在门口候了近一刻钟,便被传入房内给萧扶玉梳妆,而卫玠则离了房间。
萧扶玉身着碧蓝衣裙,正坐在妆台前,发丝有些潮湿,唇瓣分外红润,像是被咬过,红得让人羞赧。
侍女纷纷低下眼眸,给这位主子挽发。
......
不久后,相府外已备至好马车,卫丞相眼覆白绸,一袭白青衣衫,腰挂青玉坠,矜贵清雅,正立于府门前。
万管家则在一旁轻语着什么,随后将一块玉牌交给丞相,便退下了。
这般的情景再正常不过,只是片刻后,有一亭亭玉立的女子从府内走出来,引来不少人远远观摩。
她掩面轻咳,似乎身子不太好,只见卫丞相扶着那女子的娇手上马车,二人举止自然。
京都朱雀大街上,行人来往,相府马车缓缓行驶着。
车厢内,萧扶玉带着面纱,透过窗的缝隙观望京都的市井风情,而后回过首来。
对面的卫玠坐得端正,双目覆着白色眼罩,却正对着她,神色淡漠。
萧扶玉探身过去,用指尖扣扣他的眼罩,轻轻道:“你这个眼罩,是不是看得见什么?”
卫玠不作言语,她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但他每次都没有回答她。
萧扶玉将他的眼罩解下来,二人四目相对,她带着笑意,用眼罩覆自己的眼目。
只见隔着白色布料,视线虽有着雾蒙蒙的,但大致是景物,人形是看得见的。
萧扶玉略微讶异,“啊,真看得见。”
卫玠有些不自在,掩唇清了下嗓子,解释道:“白色得见,墨色看不见。”
他有两类眼罩,素白眼罩的布料较为特殊,可做到透视,而墨色便是纯黑了,那时新婚夜,给萧扶玉蒙上的是墨色。
萧扶玉扬唇笑了笑,前世她也曾好奇,不过并不留心询问,如今这也算是她发现他的一个秘密。
她系好眼罩,凑近卫玠的身前,小手按在他的双膝上,隔着面纱舌尖轻舐他的薄唇,柔软细腻。
卫玠微顿,一手覆上她的腰肢,一手扯掉面纱,便吻进她的唇齿里去,缠着她不放。
直到半晌后,萧扶玉被卫玠松开,呼吸微喘,唇红娇艳,解下眼罩瞪他一眼,把眼罩也还给他。
转而去斟茶水捧着喝,舌尖有些麻麻的,萧扶玉瞥一眼马车去的方向,试着道:“可是要去玉满楼?”
卫玠的薄唇水润,微微勾唇,俯身倚到她身后,“想去吗。”
萧扶玉也扬了唇,原来他知道她想去哪里,原本还想过一会儿再提的。
她放下茶水,转过身来,捏着他的衣襟道:“听闻玉满楼今儿开启盛宝拍卖会,京中不少权贵入场,寻常人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相爷大人要带雪儿去见见世面。”
京都玉满楼盛宝会上,集天下奇宝拍卖,不少物饰难得一见,一年仅此一次,自会座无虚席,但卫玠从不参与玉满楼的盛宝会,即便每年都受邀请。
卫玠的神色有片刻沉凝,并没有问她为何要去,只是道:“到时人多眼杂,处处谨慎些。”
“好。”萧扶玉打趣道:“卫丞相带着雪儿多走走,才显得雪儿有人疼。”
此楼背后乃为江湖势力,鉴于存在多年,未曾扰乱京都秩序,且可供权贵各处寻物,朝廷便默许了玉满楼的存在。
前世萧扶玉曾利用赵千檀的身份入席此次盛宝会,只记得会上有一药物可治愈眼疾,恢复眼明,引来不少人竞拍。
那时萧扶玉只当是个笑话,双眼失明哪是一瓶药可解的,并没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的目的便是这瓶眼药,不管效果是真是假,只要它有恢复眼明的名号,到时便可用此物恢复卫玠的‘眼盲’。
至于他的重瞳,萧扶玉顿了顿,贴近卫玠的面容,看他的双眼,眼眸里的宛若墨玉般的瞳仁微微颤动,似乎在紧张。
卫玠将她按下来,剑眉微蹙,“怎么了。”
萧扶玉浅浅一笑,“好看。”
到时便说是用药留下的后遗症,并非是天生重瞳。
第31章 苏幕遮 别家的宠妾都不这样?
玉满楼内有三座珍宝阁, 所处之地全是京都最为繁华的地界,门前有几个身穿绛色的护卫看守,来来往往皆是行人。
今日盛宝会, 不少权贵的马车皆在楼门前停下来,纷纷赴会, 其中有一辆往年不曾见到的车,那便是卫相府的马车。
萧扶玉撩着车帘看向玉满楼的牌匾, 字着的金漆, 尤为气派, 进得了这里的人,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待马车停稳后,萧扶玉将面纱戴好, 跟随卫玠下车。车外不少人停驻张望,盛宝会难得一见,这卫丞相素来喜好清净之地,出现在这里也是难得一见。
萧扶玉眉目弯弯,伸手搀上卫玠的手臂, 只见他略微偏头, 但没有撇向她,她轻笑道:“相爷出行不便, 雪儿得搀着点。”
卫玠薄唇微抿, 并没有回话, 倒是跟随身后的云峥忍不住一笑,这下好了,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大人有个黏人的妾侍了。
玉满楼的护卫见着人,面带喜色的上前迎人,楼里每年都有给卫相府递帖子, 总算来了一次。
“小的恭迎丞相大人。”言语间,这护卫不禁多瞥了一眼卫丞相身旁的掩面女子,二人举止亲近。
卫玠神色平静,从腰间拿出一块玉色牌子,做工精致,上面刻着苏幕遮三字,萧扶玉忽觉得有些眼熟。
护卫接过牌子看了一眼,便忙躬身道:“小的这就安排。”
言罢,吩咐伙计领着人踏入玉满楼,地处宽敞,是设有专门的护卫看守,皆身着统一着装。
一入门几步路后,便是一处开阔的厅楼,中间设有台子,接着便是宴桌,一楼的包间,正对厅中台子,富丽堂皇,尤为华贵。
萧扶玉回想以前,玉满楼有两座尚间看台,是最醒目,也是最能观察到台上珍宝的位置;一座名为鹊踏枝,一座为苏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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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虽赵千檀去的,便是上座鹊踏枝,专门留给摄政王所用的看台,而另一间苏幕遮,空放三年,无人能入座,有人为此砸进不少真金白银,都没能踏入这间看台。
即便是颇有权势的监察使姜骋都没能将这看台拿下,不少人猜测这看台是留给那位在江湖中颇有名望的楼主的。
而刚才她没看错的话,卫玠拿出的便是苏幕遮的玉牌。
萧扶玉微微蹙眉,不禁看一眼卫玠的侧颜,淡漠无常,玉满楼每年留下的佳等看台,是留给他的?
思索间,二人跟随伙计走上大厅二楼,只见一女子从楼上下来,她容貌明艳,身着淡红华裙,气质如玉,正是薛家嫡女,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女,薛斐然。
她见到来人,步伐微停,目光倏地停在萧扶玉身上。
萧扶玉也挑了挑眉稍,竟不想这么巧,见到禁军统领的心上人,她将卫玠搀扶得亲近了些。
薛斐然将目光收回,走近两步,福身道:“不曾想在此遇见,小女子薛斐然见过卫丞相。”
卫玠停顿步伐,顺着她出声的地方微微点首,没有多余的话语,便要越过薛斐然。
见此,薛斐然便忙着又出声,“卫丞相身边这位是?”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戴面纱的萧扶玉扶着他的手上,卫玠眼盲,一些不便的路径,有时也会让侍卫扶着。
萧扶玉轻缓眉目,柔声回道:“妾身辞雪。”
薛斐然轻轻应了声辞雪,便见着卫玠与萧扶玉越过身旁,随前头玉满楼的伙计走上二楼,她瞧着两人远去,眼中滑过些许失落。
苏幕遮上座,装的是可推拉的花鸟扇门,门口的两个侍女将门拉开,又是一层帏幔,揽起后便可踏入。
里头装潢典雅不失雅致,比起如同房间是比较小,但与看台相比大了不知多少,还备有糕点果类,应有尽有。
每间包厢前,都会站着一个举牌的小厮,若是瞧见喜欢的宝物,只需报个数,那小厮便会将举牌竞拍。
入了看台后,萧扶玉没能坐下来,撑着看台的阑干往大厅中瞧,厅中的盛宝台一目了然,包括桌宴。
她在座位中很快便找到薛斐然的身影,与薛大人,还有监察使入了楼下同一个包间。
这盛宝会果然来了不少权贵,平日她在朝上见到的,都能一一数来,必然也少不了赵家,鹊踏枝看台正在左侧的位置。
前世摄政王没有参与,来的是世子赵千檀,所以她也同行在其中。





误入眉眼 第27节
看间里,卫玠气定神闲地在桌椅处,椅上还垫有一层绒垫,小厮躬着身道:“盛会还未开始,大人现在此喝茶静等片刻。”
卫玠随意应了一声,挥手让其退下,而云峥正候在看间之外,这里头便只剩下他和萧扶玉两人。
他看向阑干处的萧扶玉,正睨望着底下情况,而此处之所以能成为最上等看台的原因还在阑干处的设计。
帷幕材质内外不同,看台又是在二楼,外面的视角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与物,不必谨防有人窥探。
只不过今日他们入楼台动静不小,已然引不少人暗自瞩目了吧,包括玉满楼的管事......
卫玠眸色微暗,平静地斟茶,也罢,只要他来玉满楼,就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萧扶玉从阑干处退回桌椅处,托着面颊看卫玠,他虽是一国丞相,非同一般,但朝中势力并非他一人独占,还有有太后,摄政王两党。
玉满楼的上间看台,年年都是中权贵之间争抢的位置,成了身份尊贵的象征,就连摄政王都只是独占鳌头一两年罢了。
而这苏幕遮宁愿白白空着,玉满楼也不愿拿出去给权贵入座,而卫玠却有苏幕遮的玉牌,是她还不够了解他吗。
萧扶玉想到此,眸色滑过一丝黯然,的确,前世的她都是在卫玠死后才了解到他的种种经历,所以她不懂他。
也不知前世他是否也在这里,只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卫玠放下茶杯,轻睨一眼她,淡漠问道:“怎么了。”
萧扶玉转而钻进卫玠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面颊轻轻靠着肩膀,今生她会好好的去了解他的一切,更不想错过他的一切。
她轻轻道:“玉满楼的佳座看台可不好拿到,你怎么可以入座苏幕遮。”
卫玠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旧交所留。”
萧扶玉瞧着他,本还想再问那位故人是谁,卫玠则淡淡地开口道:“今日雪儿可足够风光了?”
风光可不知一点了,方才厅楼里的人频频侧首看向这间看台,估计还在下面议论纷纷呢。
萧扶玉回道:“就怕明早无人不知辞雪了。”
卫玠微微勾唇,随后拍拍她坐在他腿上的屁股,笑道:“你倒是个软骨头,也没个好的坐相,净往我身上靠,回去坐好。”
萧扶玉轻轻哼了一声,“注意我现在的身份,别家的宠妾都不这样?”
“谁说的。”卫玠语气颇有责备道:“这分明唯你最不端正。”
萧扶玉不想理睬他的话,却听门外的小厮敲了门,她才从卫玠身上退下来,坐回椅子上。
卫玠道了声进,随后便见小厮端着酒壶走进来,道:“卫大人,隔壁看间的客人送了壶上好的佳酿过来给大人品鉴。”
隔壁看间便只有赵千檀一行了,果然是被注意到了,他这个本不会来竞拍的清正丞相。
卫玠瞥了一眼酒,又颇有意味地看向萧扶玉,她忙道:“我不喝酒。”
卫玠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道:“送回去吧,替本官多谢赵世子的心意了。”
小厮颌了首,只好端起那酒壶又退出看间。
二楼走廊上整洁,几乎没有宾客行走,与一楼喧闹热闹不一样。
小厮端着酒回到鹊踏枝看间,一袭华衣的赵千檀轻睨一眼那酒,只是淡漠冷笑,他站在阑干旁,底下众人渐渐安静,盛宝台上已然在准备开始了。
赵千檀心绪不在此,他只是有些好奇这次盛宝会,卫玠动容来到此,是为了什么东西。
盛宝台上,玉满楼的管事已然上台,身后两名貌美侍女端着锦玉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巧的嵌玉匕首,匕刃锋利,匕首中藏银针,是一把极为不错的刀器。
首件的物件都会略显普通一些,包间的权贵会出手的很少,真正惹人瞩目的还放在后面。
听着厅中的人竞拍物件,赵千檀瞥一眼右侧的看台,指尖百无聊赖地在桌上轻敲。
苏幕遮内,茶香清淡。
萧扶玉探身瞧着厅宴的竞拍,首件之物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包间的官贵等人是不会出手的。
一旁的卫玠靠着椅背,目光淡然,对于竞拍珍宝无半分兴趣,便问出了一直没问的话,“你想在玉满楼拿到什么。”
声线清沉,语气不咸不淡。
萧扶玉微顿,轻轻一笑,“碰碰运气嘛,等会相爷就知道雪儿想要什么了。”
卫玠不再问话,沉凝片刻,拈起桌上桂花糕轻尝。为不生事端,他的确不该来玉满楼,只是想知道皇帝陛下谋着什么主意,为此偷出皇宫参与盛宝会。
萧扶玉瞧向他修长的指间的桂花糕,似乎散着清甜的味道,她握上他的手腕,把桂花糕拉到眼前,轻笑道:“雪儿也要吃。”
言罢,她轻缓地咬上他指间的桂花糕,唇瓣贴上他的指尖,柔软温润,舌尖卷走一小块糕点,不经意间舔舐过他的指腹,仿若被电流滑过。
卫玠轻蹙眉,心绪有些浮动,目光凝在她的唇瓣上。萧扶玉尝到糕点后,放开他的手,浅浅一笑,明艳动人,“好吃。”
卫玠微顿,放下被她咬去一半的桂花糕,手指上带着桂花糕屑,他伸手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按她的柔唇,指尖撬开她的唇齿。
萧扶玉启口微怔,只见卫玠扬唇淡笑,眸色深沉,缓缓道:“好好.尝。”
听此,萧扶玉的耳尖莫名微烫起来,轻轻舐净他指尖上的糕屑,像只猫儿一样,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
片刻后,卫玠端着她的下巴,俯身轻吻下朱唇,再回到座位上,唯残留在指尖柔软的触感,分外清明。
萧扶玉低着眼眸,给自己斟了杯茶,冲淡口中糕点的香甜,心里怦怦的。
第32章 栖清露 卫相和玉满楼是什么关系
厅宴台子内, 从名师绝画到珍珠玛瑙,从文人雅物到金贵俗物皆都上了不少。
不愧为名誉天下的玉满楼,什么难得的东西都能出现, 卖家买家互通互利,不管是药品还是器物, 凡是奇用,难得一见的东西皆可来此进行拍卖。
萧扶玉环顾了一圈厅楼, 各处包间皆有出手竞拍, 唯唯只剩他们这间苏幕遮了。
期间有不少权贵派人上来问好, 卫玠便让门前的云峥去应付,愣是没给人见到。
一晃眼变到了下午,萧扶玉有些百无聊赖时, 厅内仍旧热闹非凡,直到竞拍一双碧玉蜻蜓,只记得这件之后,她想要的便快了。
那玉蜻蜓,雕刻栩栩如生, 难有模仿, 出自名匠孟临川之手,竞拍已从七百两拍到三千两的高价。
无人再举牌后, 只听管事一敲桌案, 将玉蜻蜓拍给包间里的监察使。
随即容姿美艳的侍女将一个青瓷爱瓶端上来, 萧扶玉的眉目间来了精神,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下的动静。
卫玠也注意到她原本颇聒噪的嘴, 到此刻什么也没说,而大厅中的管事正站在物品前,为其做介绍。
“栖清露, 入眼可解百疾。”管事侧身一笑,“是解眼目的百疾,以白茅,玄精石各类珍贵药材特殊调制而成,用眼半月,便可恢复眼目光明,奇效显著,天底下仅此一瓶。”
此言出后,厅中议论纷纷,此物对于失明之人简直天赐良药,实属难得,世人皆知,眼目一旦毁了难有一治,可没人能患得眼疾而又恢复过来的。
不少人不禁看向二楼苏幕遮上等看间,今日这里头还真有位眼疾之人,难不保证不会出手。
管事将青瓷药瓶端起来,向众人展示,“此药物玉满楼已然做过药材检测,并不会有伤及的作用,出此药的先生愿已五百两起价竞拍,各位贵人且莫要错过。”
苏幕遮看间内,卫玠面容清隽,修长的手指轻扶额角,栖清露,一道熟悉至极的药露,药效的确显著,一年前,他的眼睛便是用此治愈。
他睨向一旁的萧扶玉,上午过来,什么都没有竞拍,她会是为了这个?
萧扶玉感觉到的卫玠的目光,回过首来,浅浅一笑,扯了扯他的衣袖,“喜欢吗,我给你买。”
说着,她欲伸手过来触他的眼眸,兴许是不习惯,卫玠微微躲避,萧扶玉则笑道:“卫丞相不能一直佯装眼盲下去,重瞳就当是眼疾留下的痕迹,既然有尽快脱离重瞳谣传的法子,便不要耽搁了。”
卫玠轻挑眉稍,或许是意外她会为他考虑到这一层,前世他离了眼疾的幌子是在拿下谍阁之后。
那时即便世人知晓他是重瞳子,他位高权重也无人敢有异议,而这样的重瞳子最终还是被冠以谋逆,以奸臣之名受万箭齐发。
卫玠淡笑回道:“多谢陛下。”
萧扶玉轻蹙了下眉,伏身抱抱丞相大人,道:“不是说了吗,现在是妾侍辞雪。”
她身子柔软,刚贴近他的胸膛,只听厅楼下主持管事将锤音敲下,卫玠还未来得及搂住萧扶玉,她便离了身,青丝掠过指间,走到阑干细看。
卫玠便也起身走到萧扶玉身后,厅下场中有些许沉凝,五百两起价,一百两加价,这价位不高也不低,众人皆在等卫玠先出手罢了。
既然众人皆猜到他们要什么,只怕有人恶意抬价,那便率先叫价,出低了显得小气,出高了后面抬价指定高。
萧扶玉把门外的云峥唤进来,出了个六百两的最低价,只听小厮举牌传了下去。
卫玠看萧扶玉一眼,仅加一百两着实低,她则道:“我等清廉,那有什么闲钱呐。”
想想前世为了拍下那双玉蜻蜓,遭人抬价,花了她万两白银,是出尽了风头,但回宫之后,被卫玠责备奢靡,责令户部克扣她五个月的银钱。
卫玠不答腔,负手于后,二人再次把目光放回厅中,各路人马已然开始相争竞价,或许谁也没有意料到会出六百两的低价。
这价位很快就抬到了三千两,期间苏幕遮看间一直没有再出价,这样的药物对眼疾之人有用,药搁置久了,会散失药效。
众人自然也怕砸在自己手上,见二楼再无动静,便不敢再往上添价。
见这时,萧扶玉便让云峥再递了个价位出去,只听举牌高喊,“苏幕遮六千两。”
顿时,厅中安静下来,直接将价位番一倍,价位出得随意,免去众人哄价口舌。
众人沉凝间,管事的在台上询问,“苏幕遮六千两,可有哪位客人再出价的。”
片刻后,只听二楼鹊踏枝看间的小厮传来,“鹊踏枝一万两。”
此言出来,众人一片哗然,仅是一瓶眼药,万两白银,可道财气横粗。
苏幕遮内,萧扶玉的脸顿时冷下来,这价的显然是赵千檀,故意争抢,只怕是不打算让她拿到这栖清露。
她冷沉着声再道:“一万五千两。”
随即举牌小厮高声出价,鹊踏枝内随之再跟价,“一万九千两。”
厅中窃窃私语着,这朝中卫丞相与赵家世子自来争锋相对,在此处交锋不会意外,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这次不是卫丞相在与之争抢。
萧扶玉攥了拳,赵千檀这厮是故意的,她气恼道:“若不是碍于现在的身份,朕定踹入鹊踏枝,将赵千檀揍一顿,气煞朕也。”
卫玠仍旧神色淡漠,似乎这样的价格并未影响到他,单手握住她的手臂,“无须动怒。”
二人对视着,萧扶玉气得直跺脚,卫玠则招近了云峥,于耳侧细语一句。
只见云峥轻抬眼皮,不过片刻犹豫便报价而出,宽敞的厅楼中响起举牌小厮的一句,“苏幕遮三万两,若鹊踏枝再压此价,这瓶栖清枝便让给鹊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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