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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但卫玠用蜜饯哄着她,说:“太子想吃蜜饯,陛下要喝药才给吃。”
萧扶玉便忍着苦把药喝了,直到他给了蜜饯甜口,她才缓和面容,转而便入了锦被中。
卫玠望着她,神色有片刻沉顿,将蜜饯盒交与宫女便命其退下。待殿内安静,他坐在龙榻前,喊了声:“雪儿。”
萧扶玉低语道:“赵千檀可押下了?赵家怎么说。”
卫玠眉眼低沉,“刺伤陛下,自当罪不可赦,臣要拿他,谁拦便是逆臣。”
萧扶玉转眸看向他,又道:“那卫顼可有寻到?”
“未有。”卫玠道:“臣会处理诸事,陛下安心养伤便是。”
萧扶玉便不再问话,瞧着他的模样,方才捏他时,胡渣扎扎的,亦是没见过他这般。
梦里的事犹如真实发生过,会不会上次觉醒前世记忆一样,那也曾是她的记忆。
记忆里卫玠夺了她的皇位,成为新君,在嘉朝乃至周国都恶名远扬,她是昏君,而他是暴君,人人畏惧,无半分温柔。
最可笑的是她这个前任帝王,被锁在寝殿内难以逃离,她越是想逃,他便将她锁得越紧。
如果这是记忆,那之前的前世记忆又是怎么回事,依照在相府时卫玠的话语,他是有如那段梦境里的倾向的。
卫玠的重瞳早已表明他极有可能成为帝王的,难不成他们的纠缠不止一世。
前世她对卫玠的猜忌是从孩子出生后发生的,是越发心疑,是不是也曾梦见这些。
在庆阳驿,不是别人,正是她刺伤卫玠的眼,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可那段梦境是在太零碎,她根本不知发生过什么。
卫玠见萧扶玉望着他出神,便探身靠近,“怎么了。”
萧扶玉被他的轻唤拉回来,眸光流转,“朕......”
她的丞相会性情大变,便成那个冷漠无情的样子。
卫玠眼眸微黯,“怪我没能留心你怀有身孕,不然便是谨慎些了。”
萧扶玉心中一顿,忙牵住他的手,“我...我是做噩梦了。”
对,他们有太子了,他们是相爱的,卫玠可不能性情大变。
萧扶玉撑起身子,埋进卫玠怀中,轻声道:“我梦见你和我生气,嘉朝改头换面,你成了新君,把我关在寝殿里,那根金链足足有十五尺,就拴在我脚踝上。”
她是怕了,还是和他说梦到的,一个人憋着更为难受,他本就因前世的事与她有心结。
万一弄巧成拙,两心相隔,只怕他变成那般冷漠无情的样子。
听言,卫玠似有一愣,不禁抿唇,是不是前段日子的话语吓到她了。
他抬手搂住她虚弱的身子,“便是因为这个,所以醒来见我便哭?”
萧扶玉颌着首,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明知道他关心她,却又一时胆怯。
她指了指他的左眼,“眼睛还瞎了。”
卫玠瞧着萧扶玉苍白的小脸,他忽开口道:“陛下梦见臣谋逆,怎还敢同臣直言,就不是梦有所预。”
“因为我怕你真会变成那样,我们之间误会已够多了。”萧扶玉解释道。
卫玠眉目缓和,轻吻了吻她微白的唇,试着道:“我若真想把你关起来,你可会怨我?”
萧扶玉攥了攥他的衣袖,略微紧张,卫玠则淡淡一笑,手掌覆上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他低语道:“我曾想过,但发现我舍不得,见不得你同我委屈,人说愚蠢之人才会为情所困,你说怎么办。”
卫玠的眼眸一如即往的幽黑,却藏着深情不移的情愫,萧扶玉回他道:“愚蠢不好吗,无情之人才是最可悲的,你应该庆幸有我,但不能欺负我,我是天子,是一国之君,谁都可以不爱我,但你不可以。”
第71章 再梦 你只需知道今世我在你身旁便可,……
卫玠的眸光在她面容上流转, 最后扬唇淡笑,“微臣谨遵圣谕。”
听此,萧扶玉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乏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好似这段话费尽了她的气力。
卫玠低语道:“比起怨你, 我更不愿见你受伤,此番有了太子, 我便更为忧心, 梦终究是梦, 不会成真。”
萧扶玉心中暖暖的,不知是不是汤药有安眠的作用,似有些困乏, 她喃喃道:“可那个梦着实真实,就好像曾发生过一样,总觉得藏着什么。”
卫玠眸色略深几分,又很快散去,他俯身将她放回榻中, 揽着被褥盖好, “眼下身子要紧,不可胡思乱想, 好好歇着。”
萧扶玉收敛心神, 半阖着眼看向卫玠, 往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希望他误解她。
卫玠的眉宇间染着疲累, 见她有了困意,便有心离去,萧扶玉却用指尖轻扯他的衣袖, 低语道:“你别走。”
言罢,她轻缓地往榻里挪动着,龙榻宽敞,她不介意卫玠与她一同休息,“暖床...”
卫玠微顿,瞧着萧扶玉空出来的位置,还有她的眼神,最后无奈淡笑,他褪下一袭华袍,入榻将那柔软的身子搂进怀中。
萧扶玉轻蹭卫玠的颈窝,心中分外安稳,半开的衣口不慎露出伤口上的纱布。
卫玠便轻撩着她的衣领,查看了眼伤口,再拢好她的单衣,任由她趴在胸膛处安睡。
寝殿安静,只有宫女候在明黄色的帏帘外,时而添置炭火。
......
萧扶玉睡得昏昏沉沉的,因银针的毒素,本就容易手脚寒凉,却让身旁的男人捂出满身的汗。
汗水湿透了衣衫,颈上的圆玉紧贴着肌肤,期间他为她换了一袭衣衫。
萧扶玉这一觉便睡到了夜深,尘封的记忆再次袭来,这次片段更为凌乱,那是一封密诏。
当年先帝假冒皇子,并非皇室血脉,卫衡错付忠良,得知后,关闭谍阁,辞官退隐山间。
数年后,皇权可危,先帝密见卫衡,其拒回京任相,不得已,先帝下令谋杀。
卫衡之子乃为重瞳,才智过人,是成大业之器,可当棋子,先帝便将丞相位承袭于其子卫玠,加以利用,如重瞳子有异心,尽可杀之。
震惊之余,随着画面一转,来到细雨绵绵的庆阳驿。
一袭淡金华服的她面容凝重,阖上眼眸,压下心中情义,不得已之下,只能一挥衣袖下令。
只听一声男子的痛苦低吟响起,随之便是血洒地面。
被雨淋湿的青年跪地不起,身形颤抖,捂着左眼,周身皆是死气沉沉。
太监宣旨,卫氏之子意图谋乱,褫夺丞相一职,从此再无明月郎君,白衣卿相。





误入眉眼 第61节
之后的之后,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曾经的白衣青年携大军直攻京都城,摄政王率军撤离,而嘉朝女帝于宫墙之上被俘。
从高座明殿,再到枷锁般的皇宫,一晃与他近三载年华,无子无女。
可笑他竟有心立她为皇后,却在封后大典上,被暗箭穿膛,她身着凤冠霞帔,怔怔地望着他高大的身躯颓然倒地。
彼此折磨三载,原本以为能脱离苦海,从此自由,她竟对他生出情愫,悲恸不得。
这人的一生啊,什么最重要......
萧扶玉心口抽痛不已,再抬眸时,那一袭华贵嫁衣的她站在眼前,面容悲楚,手中攥着淡墨的玉。
她拈着玉,问:“两世无欢,你可知怎么走......”
泪珠滑落,打散画面。
......
猛地的一下,萧扶玉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失魂怅然,又那久久无法平静的心痛。
已至深夜,宫灯里的烛光轻轻摇曳,寝殿富丽堂皇,却空荡得可怕。
卫玠早已不在身旁,萧扶玉指尖带着余颤,心慌意乱着。
一直在榻帐外候着的梨雅听见动静,连忙将檀色幔帐挂于一侧,“陛下怎了?”
萧扶玉眼眶微红,沉着声道:“卫玠呢!”
“奴婢这便去唤卫相。”梨雅回道,连忙跑出殿外。
不久之后,那气宇清贵的男人疾步走来,他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袍,清雅矜贵。
“怎么了。”
卫玠眉目紧张,刚在榻旁坐下,萧扶玉便埋进他怀中,泪流不止,娇软的身子轻颤着,“你去哪了......”
卫玠握着她的腰肢,这哭得他心乱不已,“我在呢,可又做梦魇了?”
萧扶玉颌首,紧抱着他的腰身不放,闻着他身上的淡雅气息,哭成了泪人。
旁的宫女低着脑袋,不敢多看,却见卫相使了眼色,便退下去。
卫玠的手掌轻抚她的头,温柔着声道:“只是梦而已,别怕。”
萧扶玉抬起脑袋,鼻尖哭得红红的,哽着声道:“这是真的,不是梦,你死在我们大婚之上...是我的错。”
卫玠擦拭她的泪水,回道,“我不在这好好的吗,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萧扶玉的情绪平静不下来,那实在太痛了,差点没喘过气来。
卫玠托起她的身子,她白净的额上还布着细汗,碎发微湿,他道:“雪儿不能再哭了。”
萧扶玉望着他轻泣,眼眶湿润润的,卫玠便低首吻上来,她微微愣住,只听他温柔含着唇舌轻舐,分外柔润。
待一吻作罢,萧扶玉总算乖下来,眼里也不再掉泪,坐在榻上,怔怔瞧着卫玠。
卫玠微勾唇角,“还哭?”
萧扶玉心神恍惚,抿着唇,舌尖还有舔.弄的触感,她没有回话,也哭不出了。
卫玠则解开她的衣衫,查看伤口可有被她弄出血来,他是怕她的情绪影响到腹中的孩子,自转醒过来,情绪太大起大落了,如此怎能行。
他抚到伤口,使得萧扶玉轻蹙眉头,心绪有了些平复,方才还不是没从那段记忆走出来,才这般难过。
卫玠用拇指抹去她湿漉漉的睫毛,温和道:“这次又是什么梦?”
萧扶玉仍是怔怔的看他,身上的单衫又被汗水弄得潮湿,停顿片刻后才轻轻道:“上元节我落入潭水那次,潮水般的记忆让我想起来以前。”
卫玠自也想过她是上元节恢复的前世记忆,因为是从那时起她有所变化。
萧扶玉微微探身,“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世......”
卫玠温和询问道:“那一世结局如何?”
萧扶玉心中一抹念头滑过,卫衡死于先帝,并非摄政王。那封密诏可真实存在?先帝让卫玠辅佐于她,才将罪名嫁祸于摄政王,
那时他们关系仅止步于君臣而已,但卫玠重瞳之眼受人忌惮,在庆阳驿遭摄政王诬陷谋逆。
她明知他没有,奈何那封密诏竟落到摄政王手中,诏书其中一条便是将卫玠杀之。
两难之间,她不忍杀他,便命人刺伤他的左眼,褫夺他的官职,沦为罪民,最后卫玠被卫顼救走。
她该不该说记忆里的所有,若他知道会不会离开她,萧扶玉迟疑了。
卫玠打量着萧扶玉启口又抿,也知晓那不是好结局,他神色淡然,“你只需知道今世我在你身旁便可,不必管从前。”
言罢,卫玠瞧一眼她被汗弄潮的衣衫,便起身命帘外的宫女备置热水。
萧扶玉喉间微哽,垂了垂眼,或许她可以寻到密诏,将密诏烧毁,这个秘密谁也不会知道了。
可是这样卫衡的死,是因她的父皇,她不可以这样自私,不在乎卫玠的感受。
待热水端进寝殿内,卫玠回过身只见萧扶玉还在出神,宫女退下后,他弯下腰对她道:“莫在胡思乱想了,现在身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伸手探进她的衣衫,手掌停在平坦的小腹上,肌肤上残留的汗意有些粘腻,粗粝的手指抚过她的腹脐。
使得萧扶玉身子一颤,纤手按着卫玠的手,他轻轻道:“擦净下身子。”
萧扶玉微顿,卫玠按着她脱下衣衫,肤色白皙如雪,仅剩下藕色的肚兜裹着丰盈。她瘪着唇望一眼卫玠,便用榻上的被褥遮挡身子。
卫玠将干净的巾帕浸湿,拧去水后,转回榻旁俯身一揽,又把她抱了出来,温柔问道:“冷不冷?”
萧扶玉摇头,被他弄得方才沉重的心绪都散了,巾帕温温热热的,擦拭着汗意。
昏昏噩噩地睡一整天,盗了好多汗,浑身都不自在,卫玠给她擦拭得很舒服,好像越来越欢喜他了。
萧扶玉抬首亲一口卫玠的俊脸,“如果先帝没诏你入京,你可还会喜欢朕。”
卫玠单手揽着她的腰身,神色自若地回道:“会。”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丝带被拉开,束缚松懈,盈盈呼之欲出,巾帕轻柔地擦拭。
卫玠继续道:“早在八年前,就对雪儿念念不忘了。”
萧扶玉心间泛热,葱白的手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她有点羞,但好像又没什么可羞的。
“什么...什么八年前。”
卫玠没有答腔,却轻拈一下她,萧扶玉身子一颤,乏力的手拍他的手臂,嗔道:“你别...”
卫玠收回手,把巾帕放入热水中清洗,萧扶玉缓了缓呼吸,只听他道:“你倒好,什么都忘了。”
第72章 躁动【一更】 臣还是在外殿睡着吧。……
萧扶玉声音轻浅, “我忘了什么?”
卫玠将那藕色的肚兜放在榻尾,寻来干净的衣衫,然后才回身看她。
萧扶玉靠在榻上的软枕, 藕臂掩着雪脯,肤色泛着淡淡的粉, 双腿垂在榻旁轻轻晃,比起早时的虚弱, 现在有了些气色。
肤白腰细, 前世第一次碰她时, 卫玠不敢想过这个女扮男装多年的皇帝陛下竟是这般身姿娇软,软得要命。
卫玠坐下来给她披上衣衫,一旁的方架上放着铜盆热水, 将湿帕拧好,然后把人抱至大腿上。
萧扶玉还在疑惑着他说的话,他便回道:“八年前你骗了我。”
萧扶玉摇头,“没有,你这是妄加之罪。”
言语间, 下裳便被他解开落到地面上, 她忙用衣衫的下摆遮羞。
卫玠瞥了一眼她的手,低语道:“不好意思让臣瞧?”
萧扶玉抿了抿唇, “不...不用擦了。”
卫玠瞧她片刻, 温热的湿帕推入蹆侧, 果然便染到濡湿,萧扶玉嘴硬道:“都怪你乱动朕。”
卫玠拨开那双纤蹆, 只见他的裤裳上掉了水润,萧扶玉的脸也开始红了,用手推他的手臂, 本就身子还弱,气力也比不过他。
卫玠扬唇淡笑,将湿帕扔回热水里,“臣碰不得陛下,碰了便淹水。”
话听得萧扶玉想从他身上起来,奈何她腿软,卫玠搂着人放上榻,不再折腾她,本就还病着,加上怀有身孕,还需好好养身子。
萧扶玉回到被褥里,心中有种空落感,单衣下的身子未着亵衣,他没给她穿,不过擦净过汗意,清爽舒适许多。
萧扶玉双手捏着被褥边缘,瞧着宫女进来把洗具收拾下去,片刻后寝殿恢复平静。
卫玠则走到茶桌旁,斟了杯茶水,萧扶玉视线转过去,他薄唇轻饮茶水,带着水的润意。
她轻舔唇瓣,不知怎的,忽觉口渴,便轻轻开口道:“朕也想喝。”
卫玠端着杯,侧首看她,随后就着他用过的茶杯,斟上水,回到榻前给她。
萧扶玉捧着茶杯,目光在他喝过的位置停了停,缓缓饮茶,抬眸便对上卫玠的眼眸。
她心间微起,嘟囔道:“你还没说八年前怎么了。”
八年前是她被先帝接回宫的时候,娘亲死后,便是阿婆抚养她,这一群人的出现,阿婆也死了在他们手里。
从梧州到京都,她一心只想逃跑,不愿入京,不记得曾在那时见过卫玠,他容颜出众,素来受女子青睐,她见过怎可能不记得。
卫玠停顿了下,开口道:“你是真忘了,忘了那时在禁卫军手中时,为了脱身哄我说是被人贩拐骗。”
萧扶玉一怔,开始细细思索起来,似乎那时遇见过一位少年,不过他戴着笠帽,帽檐都遮了大半张脸,一袭玄红的衣衫,格外沉默寡言。
虽然她有说过被人贩拐卖的话,但那时她还是花三文钱顾他帮自己对付护送她回京的人。
可少年武艺不精,打不过那群人,她仍是被带回了京都。
萧扶玉打量着眼前卫玠,五官添着几分青年的硬朗和深邃,早没了少年时的青涩。
“那个戴笠帽的人?”
卫玠瞧着她,没有反驳,萧扶玉微愣,早已不在记得此事,但那竟是卫玠?
萧扶玉轻轻低语道:“我不是花了三文钱顾你吗,这怎么还算骗你呢。”
“三文钱最后怎么用的?”卫玠将她用完的茶杯拿过,放回桌上。
萧扶玉蹙着眉,回道:“买糖葫芦了。”
他侧过身来,“谁吃了。”
“我...我吃了。”萧扶玉抿了下唇,去抓卫玠的手,解释道:“是你不愿意吃。”




误入眉眼 第62节
卫玠扬唇笑了笑,回道:“你说得都对。”
他似乎并非是真的在意她是否记得当年的事,只是提出来让她想起。
所以说她早就同他相识,虽然只是一面之缘,那时她才十岁,又不曾见他容颜,渐渐的就忘却此事了。
萧扶玉心间微暖,握着卫玠的手掌,温热的体温证明着他在身边,“你果然早就知道我是女子,每次见我你都知道我是雪儿,相府的辞雪居也是你取的名儿。”
卫玠掩唇清了下嗓子,没有正面回话,只是询问她吃点东西,睡了一整天,没有进食。
萧扶玉则抿着唇笑,知他是不好意思再说这种事,便没在追问他。
她见过他许多个样子,万般皆是因她,也每一次都是她见着他死去,谁说这又不是种痛呢,今生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许久之后,宫女将肉羹汤呈上来,萧扶玉坐在榻上,乖巧地吃完羹汤。
近来初冬越发寒冷,殿内摆放着暖炉,也抵不过脚凉。萧扶玉有点不敢入睡了,怕又是那些令她疲惫的梦境,于是眼巴巴地看着卫玠。
卫玠见她的眼神,于是便回道:“近来我皆会留在玄华宫,陪着雪儿。”
萧扶玉听此,心才放下,不过休息太久,夜里她并不是很困,于是便要卫玠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安静睡着,到底是身子虚弱。
寝殿内的宫灯熄灭后,一片灰暗,之前阑珊的光透过殿门落进来。
卫玠的手臂一伸,幔帐被扯落下来,使得榻内昏暗,他抱着萧扶玉柔软的身子,她呼吸轻浅,总算睡得安稳了。
卫玠的体温却一点点升高,不得已之下松开了萧扶玉,静静躺在一旁,之前为她擦身子时的心动还在。
他知道不该想这些,雪儿身子弱,更何况他们有孩子了。
思绪正烦躁时,榻中的她又朝着他贴近,温香玉软地紧趴着他的胸膛,衣衫单薄,二人身躯间仅隔了层柔滑的布料。
卫玠低眸看向怀中的人,昏暗的视线里,她柔嫩的面颊靠着他的肩膀,即便是病着,美感不减半分,反倒有别样的柔弱感。
她被褥里的衣口微敞,肌肤白腻,纤腿时不时轻蹭着他的腿,他一伸手便可托住她的臀线,去亲吻她。
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抬手拈着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心情越来越糟糕,怎能皆是那些慾念。
片刻之后,幔帐被轻揽起,卫玠坐在榻旁,英俊的面庞上点点薄汗,他起身行到桌旁斟茶喝下。
再回首时,萧扶玉已惺忪地坐在榻上,轻轻揉着眼睛,衣衫半掩着姣好身姿,既纯又欲。
她是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眼神单纯且不解地看着他。
卫玠喉间轻咽,压下躁动的心,启口道:“臣还是在外殿睡着吧。”
未等萧扶玉回话,卫玠便放下茶杯,转身离去。
萧扶玉愣了愣,望向他放在桌上的茶杯,榻的一侧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心中微微失落,有什么使他不悦了吗,好好的便要走。
虽然卫玠退出了寝殿,但片刻后,便有宫女送来汤婆子暖脚,不过没有靠着他舒服。
萧扶玉昏昏沉沉的,也就这般入了睡。
***
十月过半,天气寒凉。
几日来,萧扶玉皆卧在寝殿内静养,没有那些记忆般的梦,也抵不住身子的昏沉乏力。
她的毒中得不深,而后又得解药医治,因此没落下病根,但手脚越发容易冰凉。
因怀孕身孕,也极其容易困倦,时常发着呆便泛迷糊了,她身子虚,更不能出去闯风,因此不务朝政,不见官臣。
但卫玠会拿一些较为重要奏折给萧扶玉看,之后赵千檀的处置,她是知道的。
谋害皇帝,这一次摄政王果然不敢再保此无罪,甚至因此遭受牵连,巡防营管带也被一同送往刑部,这也意味着摄政王丢了一枚幕僚。
巡防营掌管京都边防,城内乱贼,权利可不小,摄政王也不得不舍去,保全其身。
而赵千檀手掌被砍后,失血过多,已是残弱之身,在牢狱此地更难保其命,又被判南蛮流放,其罪已与死别无一二。
萧扶玉仅仅是简单的了解到,很快便疲累不堪,卫玠知晓她体弱,自不会为难她。
随着身子渐渐好转,又出现初孕的反应,萧扶玉开始孕呕,凡是较重的气味都接受不了。
卫玠心急,常将刘太医召来,但女子身孕免不了反胃犯呕,只能尽量避免过腥过腻的膳食,更是把整个寝殿都换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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