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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暮阿洋
她从不想当皇帝,但在万人之上,不当便是死,总有人想除去她。
当年卫衡之死的真相皆藏在那封密诏里,先帝作的孽,不该怪于她身上。
卫氏历代忠于皇族,萧扶玉怕卫玠知晓后,背离她而去,她不是真皇室,更何况卫衡是死于先帝的。
记忆里那密诏只有皇陵的守墓人知道,摄政王正是通过他得到。
从祠堂回来,萧扶玉便带着禁卫军以祭祀为由去了趟皇陵,抢在摄政王之前拿到密诏,这也是她不要卫玠陪同祭祀的原因。
嘉朝的除夕忙于祭祀,是远没有上元节热闹的,在后宫与皇后等妃嫔用过年夜饭,萧扶玉便疲累为由匆匆回了梅居。
满城爆竹声阵阵,皇城的烟花璀璨,如今的薄雪未化,别有一番繁华。
暖间中没有留人,连苏长瑞都退至外面,做工精致的推拉门正敞着,可见外头烟花。
萧扶玉身披狐裘,衣着华贵,坐于地暖上的锦垫,旁的炭火燃得正旺。
檀桌上摆放瓜果糕点,还有香纸,香炉上插着香柱,像是在追念何人。
她停顿片刻后,将那封尘封许久的密诏打开,里面的内容与梦中一致,这证实了她之前的梦皆是真的。
她和卫玠真的不止有一世,且彼此折磨近两世,历经至今才得以修成正果,如今她心境已变,只要卫玠在身旁,看着太子潇潇长大。
萧扶玉拈着密诏的手微紧,望向正旺的炭火,心沉了沉,就当她是自私吧。
转手便将密诏扔入炭火中,高燃起的火焰吞噬了诏书,萧扶玉避远了火子,纤手捂着已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失神。
没了密诏,谁都不会知道她不是皇室血脉,也无人知道卫衡之死,当年的事早已尘埃落定,便让它过去吧。
萧扶玉怔怔望着火焰,眼中湿润盈眶,对不起,卫伯伯,她只有卫玠,也只想要卫玠,便送给她吧。
前世所经历的,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待到百年阖眼后,她亲自下去赔罪认错,怎样的代价都行。
出神间,忽听暖间外‘咔哒’的一声,萧扶玉警觉地侧首看去。
只见满夜烟花间,卫玠的身影挺拔,身披白貂大氅站于门外,朔风吹过,衣袂翩翩。
萧扶玉心间一悬,眼眶的泪珠怔怔落下,她忙看向炭火里的诏书,已燃烧成灰烬。
他不是在卫府过除夕之夜吗......
卫玠的鞋履沾着积雪,踏入地板中,灯火照明他清隽的面容,眸中闪过一丝沉色,目光落在炭火之上。
萧扶玉轻轻唤他,“......卫玠?”
他似乎有片刻的沉凝,缓缓朝她走近,“怎么哭了?”
萧扶玉忙抬手擦拭脸上的泪,回道:“只是想起旧事,一时难过。”
卫玠俯下身形靠近她,他的大氅上带着来时霜雪的寒意,“臣不在陛下身边共度除夕,是想了?”
她在宫中本就冷清,往年为了热闹会将各大臣官员叫来同用年夜饭,官员一心只想与家人团聚,那时她可招各位官员怨念了。
反倒今年,她不吵也不闹,独自在梅居呆着,也不和皇后多坐坐,怪了事。
萧扶玉伸手拥住卫玠的身躯,目光却再次瞥了一眼炭火,低语道:“想了,宫里不热闹,朕孤零零的。”
“臣这不是来了吗,怎舍得你一人。”
言罢,卫玠轻抚她的长发,靠在她耳侧,眸色微暗,缓缓道:“方才陛下在看什么呢?”
声线温和却使得萧扶玉身子一僵,忙抬首看向他的面容,卫玠神色淡然,却格外的令她心慌。
被他知晓了吗......
第78章 元宵 只为情深意重,两心相许
卫玠松开萧扶玉的腰肢, 看向已恢复平静的炭火,檀桌上的香炉,香烟袅袅。
“陛下在祭奠谁?”
萧扶玉哽了哽喉, 回道:“......朕的母后。”
屋外烟花声此起彼伏,卫玠沉凝下来, 锦太妃的灵牌早已立进皇家祠堂,显然她燃的香炉另有他人。
萧扶玉也低下脑袋, 心中惶惶不安。
卫玠则离了她的身旁, 取了三柱香, “那臣便也祭拜太妃一番。”
他声音清沉,情绪平静。
卫玠将香探入炭火里点燃,行过参拜礼节, 萧扶玉望着他上香,他揽着袖收回手,缓缓开口,“陛下今日去了皇陵,以前可从不去皇陵祭祀的。”
萧扶玉再次顿住, 回道:“朕......”
卫玠看向她, 转而道:“我朝历来诏书皆是用上好蚕丝所制,燃烧时会有类似毛发燃烧的气味, 所以陛下燃的不是纸张。”
萧扶玉无法辩解, 在他跟前一句谎言也说不出来, 只得伸手将卫玠抱住。
毫无疑问,他知道什么。
“香是给卫伯父烧的, 密诏是先帝留的,我不想让你知道......”
卫玠无奈轻叹,“臣说过陛下不可对臣有所隐满, 无论是什么事。”
萧扶玉抬首,“所以你知道密诏的内容?”
卫玠没有立马回应,沉默片刻,眼中的沉色散去,揽着她席地坐下,今日他发上挽的是白玉簪。
“臣知道了。”
除夕守岁,皇城薄雪未化,繁华似锦。
萧扶玉坐在卫玠身旁,头一次如此忐忑不安,只听卫玠淡淡道:“我母亲柳氏,乃大周国将门嫡女,为与父亲厮守,不惜与家族决裂,千里迢迢远嫁,但这样明艳张扬的女子,却因生下我而难产辞世,自此父亲终身不复娶。”





误入眉眼 第67节
萧扶玉愣愣地看着卫玠,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起他的母亲柳清越,也是第一次愿意同她说。
卫玠的语气怅然,“父亲曾说我像她,性子如她一般不受规束,执拗且义无反顾,便是这双眼瞳注定反逆,因此带我远离京都,熟读礼义正言。”
“中秋那次箭刃以对,我去了白马寺,在父亲灵位前想了整整一夜,我想我爱你,便已是违背族训,那就一错再错下去,我自应该报复你,让你受尽折磨,可时间一长,我便又心软了。”
卫玠与她相视,无奈道:“每世每次,都是这样,或许爱就是甘拜下风。”
萧扶玉听此,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前世的种种映入眼帘,其实她并不是不爱,只是没有他那样无所畏惧,义无反顾。
“卫玠,对不起......”
卫玠扬唇淡笑,抬手擦拭她的泪眼,直言不讳道:“先帝已死,父债子还,谁说我不在报复他,霸占他的女儿,权倾他的朝野,这说来,我还是赢了。”
这样恶霸般的言论,使萧扶玉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也记得第一世的事。”
“不记得。”卫玠笑道:“是你同我说的,说梦里关着你,陛下这梦着实像春梦。”
萧扶玉满腔的感动都被他弄散,揉着泪眼又气又笑,虽然记忆里的确有那样的画面,但仍是嘴硬反驳道:“才没有,你个不正经的。”
还在和她装,早知他心里清楚,她就不会如此惶惶不安了。
见萧扶玉收了眼泪,卫玠轻揉她的头发,不再继续戏弄她,眸色平静,回到之前的话题,“密诏烧了也好,从此无人知晓皇室的真相,更无人动摇皇位。”
听此,萧扶玉沉下心来,轻瞥旺热的炭火,那一世正是摄政王提前知晓密诏的内容,胁迫且压制她,导致卫玠失去相位和左眼。
此时的庭院外又下起薄雪,烟花落雪,除夕这日着实难见霜雪,但是别有一番美景。
正对门前的炭火处,萧扶玉身披大氅靠着卫玠的肩膀,悬着心终于放下,又是一年匆匆而过,他们也算是冰释前嫌,坦诚相对。
皇城是所囚牢,不少人困陷在其中,不过好在身边还有他。
卫玠低语道:“这个除夕过得如何?”
萧扶玉半阖着眼眸,纤手在他手掌里握着,温暖人心,回道:“胆战心惊。”
她顿了顿,又道:“但以后便无所畏惧,和你一样义无反顾,只为情深意重,两心相许。”
卫玠轻声道:“这次还骗人么?”
“骗你我是小狗。”
“好。”
***
除夕之后,便是开春,月初的暖阳和煦,京都城的薄雪渐渐融化,待到上元节,日子越发暖和。
在嘉朝,上元节比起除夕不知热闹多少,各色花灯面具,男男女女出游,街道拥挤。
安福门依旧是明亮偌大的大天灯,不过今年卫玠不必去猜着天灯是什么颜色了。
如今萧扶玉的腹部也渐渐凸显,掩在宽松的衣袍下还不易察觉,自打她孕期不久后,顺道亦传出皇后怀孕的消息。
正是着皇后身孕一事,暂且将她与卫玠断袖的传言压了压,到时太子出生,是需挂在皇后名下的。
上元节亦称元宵节,萧扶玉让霍方和苏长瑞打点着宫中琐事,便跟着卫玠去了相府。
卫家二夫人念着二人,特意叫卫小妹送来她亲自做的元宵,裹着芝麻馅,柔弹香甜。
萧扶玉近来最爱吃甜了,于是对这元宵赞不绝口,卫小妹笑着说:“若阿娘晓得你这么喜欢,定会很开心。”
卫小妹不曾见过皇帝陛下,也不知道眼前的辞雪就是陛下,但对之前萧扶玉说的故事很是爱听,加上二夫人在家中有过交代,不可轻视辞雪娘子。
萧扶玉也放着皇帝的姿态,于是卫小妹同她相处很融洽,瞧着她微起的小腹,还道:“辞雪娘子近来身子养得圆润,可是病好了不少?”
萧扶玉只得应付着她点头,待到元宵吃完,卫小妹便也不再打扰,端着食盒回府去。
朱雀大街上灯市齐开,人来人往,火树银花,一展嘉朝的繁华。
卫玠将淡红的斗篷给萧扶玉披上,衣下的小手还捧着汤婆子,她还在回味着方才的元宵。
“二夫人的手艺真好,我都还想再吃上些。”
话刚落下,一只玉兔面具便遮了萧扶玉半张脸,卫玠道:“若喜欢,改日我让婶母再做一些,送到宫里去。”
萧扶玉笑着回道:“好。”
面具系好后,卫玠便牵着人出了府邸,趁着节气,二人相约一同游灯市。
满城灯火通明,灿若星河。
这刚出门不久,便有人认出卫丞相来,引来不少女子偷瞄,萧扶玉虽带着面具,但八.九不离十,也知是那妾侍辞雪。
之前断袖的传闻,惹不少女子心伤,而今又见卫相领着府上的妾侍游逛灯市,疼爱有加,哪里是断袖的样子。
萧扶玉耳朵尖,还听见有人说辞雪胖了,只叫她气得跺脚,嘀咕道:“胡说八道,便通通拿去挨板子。”
人潮拥挤,她被卫玠揽在身旁,只听他的低笑声,萧扶玉便踢他的鞋履,“你也觉得雪儿胖?!”
卫玠眉目含着笑意,回道:“还好,能抱得起来。”
萧扶玉瞧着他俊逸的面容上,嗔道:“你呀你,还不如把面具戴在你脸上呢!”
言罢,她便要去摊贩处卖面具,小贩吆喝的勤快,卫玠则跟在她身后。
萧扶玉来回瞧了瞧,挑中个样式素雅的面具,“好不好看。”
小贩还在吹嘘着,“这花纹儒雅,最合适这位公子了。”
还没等卫玠回答,萧扶玉便拉着他的衣领,使他弯下身来,认真的把面具戴上。
喧闹的人群里,她轻语道:“卫大人这朵花太香,雪儿只怕招来好多蝴蝶。”
卫玠似笑非笑着,“你便告知他们,名花有主了。”
萧扶玉哼哼唧唧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转而去提起花灯。
那小贩笑弯了眉眼,瞧着二人道:“在我卖花灯面具的有情人可不少,二位可是最恩爱的一对儿,眼里都快甜出蜜来了。”
听言,萧扶玉耳尖有点红,侧着身子不言语,小贩还不禁打趣一句,“小娘子是不是羞了?”
“我堂堂......”萧扶玉羞恼的话停了停,又道:“我才不是三言两句就会羞的人!”
她堂堂君王才不会害羞,胡说八道。
卫玠则将银钱递给小贩,道:“行了,多的便不用找了。”
小贩乐呵呵点头,连道几声:“多谢大人。”
繁闹的街道里,卫玠伸手牵着萧扶玉缓缓离开摊贩,她另一只手里提着花灯,轻轻摇曳。
第79章 上元节【一更】 可有见到一个戴帏帽的……
刚走几步, 身前的卫玠忽又停下,萧扶玉微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身着青衣的卫顼站立在不远处。
他面容清俊,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正看着二人,应是得见他们在摊贩前卖花灯了, 于是便提步走近。
萧扶玉顿了顿, 轻轻地将手从卫玠掌心里收回来, 他侧首看向她,而卫顼已走到身前,“兄长也出来游逛灯节?”
“嗯。”卫玠回过首, 将面上的面具摘下,看了看他手中食盒,“你这是......”
卫顼提了下食盒,“城东的桃酥饼还不错,便买了些。”
听此, 卫玠没有再过问, 卫顼则看向他身后的萧扶玉,开口道:“这位便是辞雪娘子?”
萧扶玉从不会随意给人福礼, 于是身形不动地瞧着他, 反倒是卫顼得见卫玠颌首后, 作了个礼节。
卫顼不曾见过辞雪真颜,只听母亲提过兄长有这么一个妾侍存在, 而后几次去相府,也不曾见她露过面。
此番一见,虽戴有面具, 卫顼却莫名的觉得眼前人熟悉,不过他对辞雪的印象并不差,只是不喜兄长明明宠爱府上妾侍,却与陛下暗送秋波。
兄长所做的使人鄙夷,朝三暮四败坏门风,更何况那是陛下,兄长岂可轻视,终是越矩了。
卫顼心绪微敛,便端起食盒对二人道:“尝尝这桃酥饼的味道,这家是老字号了,回京都后,我便念着许久。”
卫顼揭开盒盖,里头的桃酥饼正热和着,金黄酥脆,有甜甜的香味。
萧扶玉隔着面具瞧着那桃酥饼,攥上卫玠的衣袖,终是有些嘴馋,本就无约束的她伸手拈起桃酥,不忘道一句,“多谢二公子了。”
随后萧扶玉便尝了一口,酥脆可口,甜而不腻。
卫顼问道:“怎样?”
萧扶玉勾了勾唇,“味道很好。”
卫顼淡淡一笑,面颊上携着两个酒窝,亲和温润,将目光看向卫玠。
卫玠虽是个喜甜之人,但此刻并无食欲,回道:“我就不尝了。”
听此,卫顼便不再问,将食盒合上,温和道:“朱雀大街有戏耍,热闹非凡,不如一同去瞧瞧。”
二人一顿,这上元节皆是成双入对的,偏偏卫顼独自一人,不见他身边约有哪家官家小姐同游,孤伶寂寞的,便不好婉拒他。
京都十里长街花灯璀璨,古香古色,城河上漂浮着各式花灯,增添不少色彩。
此行多了一个卫顼,一路走走看看,他时不时同卫玠上一两句话,兄弟俩之间似有些疏离,幼年时聚少离多,如今话题也浅。
卫顼像是有别的话想同卫玠说,但他始终没提,长街上人来人往,时而伴着姑娘的笑语声。
萧扶玉说道:“灯节繁华,二公子怎不想着约女子同游。”
卫顼回道:“我刚回京都不过一两个月,怎会有女子相约,上元佳景不舍错过,便独自出门散心。”
事实上是二夫人催他去约见户部侍郎之女,在府中待不住,卫顼选择出门透透气。
和卫玠一样,早到了成年的年纪,自回来,二夫人便觉得他沉闷,不如以前开朗,便想让他成家,冲冲喜气。
卫顼以前鲜少与女子来往,如今心思更不在这上面,也不想辜负别人,便暂时躲着了。
萧扶玉道:“今儿日子好,二公子或许会遇到件姻缘。”
身旁的卫玠沉默不语,卫顼淡淡一笑,回道:“那边借辞雪娘子吉言了。”
这说起来,云峥近来像是有了心上人,卫玠素来不过问他的私事,这上元节便放他独自约人去了。
方才在相府时,萧扶玉还说给他介绍姑娘,云峥羞着脸,是婉拒了她的话。
朱雀大街人潮涌动,百姓围观着街中心的戏耍,纷纷叫好,两边的灯火将街道点亮得如同白昼一样。
似乎是怕萧扶玉走散,卫玠暗暗地牵住她的手,往朱雀大街中的百戏走去。
观望间似有瞥见云峥的身影,萧扶玉定睛一瞧,果真是他,真是念不得他,一念便瞧见了。




误入眉眼 第68节
似乎云峥身旁跟着的小女子,是之前在相府时伺候她的清棠,萧扶玉尚还戴着面具,笑了笑,同卫玠道:“我似乎看见云峥了。”
话语刚落,游.行的伶人们杂耍着手中物件缓缓走来,一时间道路拥挤起来。
百姓看得高兴了,便高声喝彩,道路两旁巡防营的官兵严守治安。
卫玠显然没有看戏的心事,趁着混乱,把萧扶玉牵着远离人群,渐渐的,二人和同行的卫顼走散。
走入灯火阑珊的巷子里,卫玠高大的身躯挡了灯火,将萧扶玉按在墙上,揭去兔面具,她正不知所云地看着他。
卫玠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这儿闲言几句,那儿闲问几句,怎不见你同我说话?”
萧扶玉道:“我方才不是和你说话了么。”
她看他就是故意甩开卫顼的。
卫玠不语,凝视着她的眼眸,于是俯首吻住,探入温香玉软,渐渐霸占着。
萧扶玉没想到他会吻上来,轻轻攥住卫玠的衣襟,不一会儿,便换不过气来。
昏暗的巷中视线不明,忽然脚边传来猫儿声,衣摆似被扯住,卫玠松开萧扶玉,二人低眸。
只见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狸奴,橘色花纹,张望着二人,时不时用爪子挠卫玠的衣摆。
萧扶玉面颊微红,呼吸尚未平静,瞧着猫儿略有愣神,它可不止一点眼熟,“这不是花玉满的猫儿吗。”
卫玠轻退一步,萧扶玉将猫儿从地上抱起来,这猫儿显然是识得二人的,很喜欢被抚摸。
花玉满之前不见踪迹,顾风眠因此出了京都追寻,久久不归,萧扶玉是知道的。
于此同时,远处巷口,卫顼立于昏暗中,目光落在辞雪的容颜上,似乎略有惊色。
相府辞雪与当今皇帝无异,兄长和她......
卫顼眸色恢复沉敛,这二人想来本就两心相许,他沉顿片刻,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却在走出昏暗时,和一位紫衣女子相撞,他忙搀扶住那摇摇欲倒的身子。
那女子带着帏帽,看不清容貌,但似乎已身怀六甲,不知是谁家的夫人,上元节如此繁闹,怎可独自出行。
卫顼退了一步,同那女子致歉,“在下失礼。”
那女子似乎并未放心上,回礼之后,似有急事,拢着斗篷越过卫顼远去。
卫顼微顿,不再做多余思索,提步走出巷口,朱雀大街依旧人满为患,夜如白昼,满天的孔明灯。
卫顼还未走上几步,又叫一墨衣男子给撞上,他退了一步,定眼看去,他识得来人,早年与他同在监察司就职。
“顾督捕?”
顾风眠也有一顿,道:“卫二公子。”
卫顼一笑,面上酒窝旋出来,正拱手施礼,顾风眠的神色染着几分焦急,还未等卫顼与他叙旧,便急急道:“二公子可有见到一个戴帏帽的紫衣女子?”
卫顼的笑颜浅下来,看来方才的女子同顾大人相识,身怀六甲,莫不是其夫人,于是便手指了方才的方向。
“你家夫人往那处去了。”
“多谢二公子告知。”顾风眠拱手回礼,随即便疾步往卫顼指的巷口追去。
......
灯火阑珊的巷道内,虽光线较低,但并不是一片漆黑,其中有狸奴轻唤。
卫玠二人看着入巷来的女子,萧扶玉怀里还抱着那只狸奴,气氛略有沉凝。
卫玠眉间微蹙,率先开了口,“师姐。”
花玉满未露面容,但仅是如此,二人也认得出来者是谁,只是见她的身子,比萧扶玉更为显怀,二人皆有震惊。
花玉满停顿片刻,似乎有些不安,回首看了一眼,上前从萧扶玉怀里把狸奴抱过来。
花玉满没有多的话语,只是同卫玠道,“那个人若来问我,便说没见过我。”
言罢,便抱着狸奴急急离去,倩影身姿。
萧扶玉望着花玉满远去的身影,亦不知这大半年里发生了什么,她何时怀有身孕的?
卫玠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不知情,抬手轻喝一声,一名暗卫出现在身旁,便命其跟上去护花玉满周全。
听此,暗卫随即便消失在巷道中。
的确,上元节鱼龙混杂,花玉满这般独行,可不比之前,难免不安全。
萧扶玉略有沉思,“花玉满说的那个人是谁。”
卫玠看她一眼,揽着人往巷口走去,还未回答,便见那焦急的顾风眠从远处赶来,他淡淡一笑,“这不来了吗。”
萧扶玉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顾风眠走到二人面前,似乎心急得也不在意礼节了,“师兄,辞雪姑娘。”
卫玠轻睨着顾风眠,不必等他开口问,轻挥手便给他示意方向。
顾风眠不多言,示了谢后,提步往花玉满去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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