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在遇到冯烁后,我以为自己已经把过去放下了,原来我自己一直在骗自己,也在自欺欺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容易放下的事呢?如果有,生活中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快乐的人了。”
“后来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岁月越来越久远,有些事也该淡化掉了。谁知道有些事不但没能淡化掉,反倒变得越深刻了,总感觉心里有缺陷。”
听哲源说得这么伤感,楚玉于是提醒说:“再放不下也得放下,因为你已经有冯烁了,别让冯烁再伤心了。”
说到这,只见哲源长长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前些日子出差,我在北市遇到了‘她’。”
楚玉很吃惊:“你说你遇到了阿若?”
只见哲源悲苦地笑了笑:“应该说是遇到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
楚玉释疑,又点点头。听哲源往下说:“那时,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从不同的方向走来,要过同一个路口。当时我在前,她在后,我们都在斑马线上走着。其实,我很想回头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但是我也知道,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再次遇到她的机率几乎是零。可是走过路口后,我还是回头了,原来我宁愿认错了,也不想错过跟她再次相遇的机会。”
楚玉觉得哲源的话并不为过,于是宽慰说:“可以理解,经历过离别的人谁不盼着有一天能再重逢?不为别的,或者只是就想见对方一眼,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
哲源唏嘘着,脸上的悲苦之色越发凝重。然后回忆说:
“想想以前,有些事后退一步才看清楚——我一直以为是自己错过了她,到现在我才想明白,那时不是我错过了她,而是辜负了她。而最可怜的是——那时我还以为她是在恨我,不肯原谅我呢!原来那时我又惹她生气了,说了让她伤心失望的话。”
“以前有些错可能都不叫错,或者离开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也是不能被原谅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只知道自己痛苦,从来没有真正体会到她心里的苦。我只恨自己醒得太晚了,老天为什么又要让我醒过来呢!”
也许是造化弄人,哲源越说表情显得越是悲苦。
楚玉:“张大哥,你这是用情太深了,不能总活在过去啊!想想以前你是怎么劝我的,既然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放下过去吧!你还有冯烁呢,你就不怕冯烁伤心吗?”
说到冯烁,哲源却自责起来:“现在我感觉有些无法面对冯烁,心里边有道弯好像还转不过来。”
楚玉:“张大哥,你和冯烁的婚期越来越近,我不允许你说这些让她伤心的话。就凭冯烁给我带了四年女儿,就凭冯烁陪了你这么多年,不用我说,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哲源没再说话,而是再次悲苦地笑了笑。
“张大哥……”
楚玉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这时突然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冯烁,楚玉感到吃惊,并疑惑地看了看哲源。然后问:“张大哥,你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吗?是冯烁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没找到你,打电话来问我的。”
哲源突然皱起了眉头,见楚玉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楚玉开口说:“喂,冯烁!这么早啊!”
听冯烁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才说:“楚玉姐早!”
楚玉又笑问:“有什么事吗冯烁?”
冯烁:“早上起来没看到俺家老张,我想问一下楚玉姐,他是不是去看蕊蕊了,送蕊蕊上学了?”
楚玉猝然笑了笑:“没有没有,张大哥没往这来。”
冯烁:“楚玉姐,你要是见到张子就替我问他一下,我跟他在一起十年,就比不过他曾跟若若在一起一年吗?”
楚玉突然怔住了,哲源也是如此,两人显得非常惊恐,忙起身搜寻冯烁的影子——只见冯烁站在不远处的花池旁,泪眼朦胧,稍有风吹草动泪水就可能会泛滥。
其实早在四年前,哲源受伤生病的时候,冯烁就知道哲源还没有放下过去。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怨无悔地陪在哲源身边,即便不能取代在哲源心里的位置。
“张子,我只问你一句,我们在一起十年,真的就比不过你跟若若曾经在一起一年吗?”
冯烁专注地看着哲源,虽然已经泪目,但还是带着最美好的笑意。也许,这就是她内心最单纯的爱和喜欢吧!
哲源慢慢向冯烁走去:“烁烁,你听我说。”
冯烁似乎要生气了:“叫我冯烁!”
哲源轻轻摇着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只见冯烁悲伤地笑着:“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阿若,也从来没有忘记过阿若,可我不在乎这些。也许我喜欢的就是——你心里边儿的这份执念吧!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想拿这没有价值的婚姻再捆绑着你了。你去找阿若吧!我不会怪你的。”
哲源依然轻摇着头:“烁烁,你说什么呢,下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我都说了,叫我冯烁。”
冯烁似乎真要生气了,又像在哲源面前撒娇,看着哲源的脸,她却舍不得扭过头。
哲源继续往冯烁身边走:“烁烁,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回家吧!回去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别过来!”
冯烁向哲源伸出手,边说边往后退。当停下脚步后,她忍着悲伤终于说出了那句决绝的话——“就到这儿吧!我们结束吧!”
冯烁转身走开,泪水在一瞬间从眼中滚落。
哲源闭上眼睛,只感觉心头一阵阵巨痛,伸出手想要叫住冯烁,却又感觉无能为力。
楚玉赶忙提醒他:“张大哥,还犹豫什么,还不快追?”
不轻易言弃 第116章 “孤注一掷”
“烁烁,开门,我知道你在门后。”
哲源跟着冯烁一路追到了冯家,隔着门一直在哄冯烁。
因为曾经失去过,哲源早已懂得什么叫珍惜。等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后,他又说:“烁烁,先前我跟楚玉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有说过要放弃你吗?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十年了,我在不在乎你,你感觉不到吗?”
哲源愁眉不展,显得唉声叹气的样子。接着说:“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你要生我的气,可以出来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行。你别不说话,你这不说话,我心里都乱了。”
听哲源一直在门外哄自己,冯烁的泪水又忍不住地往下掉。她知道自己先前太冲动了,说话好像都没经过大脑,可是话已说出口,却又不知道怎么收回。此刻,她好想出去拥抱着哲源哭上一场,却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没勇气了。
听门内还是没动静,哲源不禁皱起了眉头,并在冯家门外徘徊起来。想想以前,再看看现在,他突然感觉自己太失败了,即便功成名就又如何,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片刻后,哲源停止徘徊,在冯家门前站定。他隔着门又跟冯烁说:“烁烁,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那我等你明天消了气再来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听楼道传来哲源离去的脚步声,冯烁在门后就慌了,就算显得自己卑微,她都不想让哲源一个人伤着心走。可是打开门后,楼道里已经没有了哲源的影子,她气得又跺脚,又撅嘴的。
“怎么,跟张子吵架了?”
冯烁扭头,见妈妈站在门口问。于是忙抹了把眼泪,慢悠悠地说:“没有——”
栗云帆又问:“没有?没有怎么哭成这样?”
冯烁嘟起嘴:“妈,真没事,我们就是拌了两句嘴。”
栗云帆假装心疼女儿:“你把张子追回来,我替你训他两句。”
冯烁摇头:“不去,反正他明天还会来的。”
栗云帆轻叹一声:“你真是有恃无恐,张子这几年把你都给你惯坏了。”
冯家楼下,哲源在电梯口碰到楚玉。
楚玉一直在冯家楼下等哲源,见哲源下楼就走上前说:“张大哥,怎么——冯烁还在生气嘛!”
哲源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没事,她就个直脾气,过了这会儿就好了。”
只见楚玉突然叹气,并自责地说:“唉,看来今天我真不该多嘴,又给张大哥惹祸了。”
哲源又笑了笑:“真没事,她就像个孩子,过后儿就忘。”
楚玉又丧气地摇摇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事了。”
哲源和楚玉从冯家楼下走开,两人又边走边聊。
只听哲源带着叹气的口吻说:“其实这事说开了也好,要是藏在心里谁都不痛快。”
楚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转念问:“张大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遇到冯烁,你真的会去找阿若吗?况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哲源陷入沉思,不禁唏嘘一声:“也许吧!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改变现实,但是可以淡化一下我们之间那个不愉快,这对她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楚玉的表情渐渐沉重起来,并提醒说:“张大哥,你太重情了,这样早晚会伤到自己的。”
听楚玉把自己说得像个性情中人似的,哲源不由得就笑了:“不会,平时我最没心没肺了,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愁。你看,现在头上连根儿白头发都没有。”说着,他还低下头让楚玉细看究竟。
楚玉摇头笑了笑,觉得哲源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朋友面前,哲源仿佛什么时候都很乐观,又显得很健谈。只是一个的时候,人就显得落寞了,特别是在想明白一些事后,总是忍不住惆怅。
翌日早晨,哲源再次来到冯家门外,并随手敲了几下门。
冯烁正在洗漱,听到敲门声后,就上前通过猫眼察看——果然是哲源。于是假装询问:“谁呀?”
门外传来哲源的声音:“我——”
冯烁仍佯为不知:“‘我’是谁呀?”
哲源竟然在门外挑逗冯烁:“你?你不是烁烁嘛!”
屋内,冯烁撅起嘴,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又自言自语地说:“说是来认错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平时一声“我”,哲源就会换来门内主人的信任,冯烁就会给他打开门,而这次他却未能如愿。但他却是有备而来,因为同行的还有小蕊蕊,是他搬来的救兵。“蕊蕊,快叫妈妈开门。”哲源忙支使小蕊蕊。
小蕊蕊在门外喊,又用小手拍了几下门:“冯烁妈妈,我是蕊蕊,还有张子爸爸,开门啊!”
只见门突然开了,伸出一支手把小蕊蕊拉了进去。哲源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那只手推了出去。
哲源忍不住笑了,于是隔着门说:“烁烁,看在我起早把蕊蕊接来的份儿上,你就原谅张子吧!张子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几分钟过去了,门内竟然没一点动静,哲源不禁有些丧气了。又说:“烁烁,如果你还没消气,那我就继续等,明天我还会来的。”
冯烁心里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但是内心却突然焦虑起来,所有的事都说开了,她心里反倒胆怯了。
“冯烁妈妈,你跟张子爸爸吵架了是吗?”
门后,小蕊蕊好奇地仰望着冯烁。
只见冯烁微微笑了笑,又摸了摸小蕊蕊的头。
听小蕊蕊又天真无邪地说:“小朋友吵架了,都是拉拉手就和好了。冯烁妈妈,你跟张子爸爸拉拉手和好吧!”
冯烁沉吟了一下,并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并慢慢转动着。然而门被一点一点拉开后,却见哲源又没了影子,她气得又跺起了脚。
哲源每天还是会来看冯烁,只是待上一会儿就会默默离开,而冯烁每次都会被气到抓狂,同时又责怪自己没勇气追出去。
直到第七天,哲源敞开心扉,把十年来一直想对冯烁说的话一股脑倾吐了出来。
冯家门外,哲源徘徊良久、焦虑了半天之后,这才一一相告:
“烁烁,都七天了,如果你还感觉不到我喜欢你,可能是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也可能是老天还在惩罚我的错。”
“你知道吗?认识你十年,我感觉特别庆幸。真的,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世界上还有希望,带我走出了以前的苦难,又给了我最美的十年。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更没有理由不珍惜你。”
“这十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这十年,你把自己都改变了,受了委屈从不跟我说。相信我,在我心里有你的位置。”
“我知道,这次我可能是真的伤到你了,这是本质上的错误,不知道会不会被你原谅。今天我会在文化宫广场等你,如果天黑之前你还没来,那我什么都明白了,以后我绝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哲源准备走开,可是又突然换了种的轻松语气说:“烁烁,还有——中午我不吃午饭,天黑之前我走得可能会早点儿,你要早点来哦!”
正是因为曾经失去过去,哲源才懂得怎么哄冯烁开心。只见他话声刚落,冯烁就怒气冲冲地从门后冲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哲源边招架边告饶,在楼道里被冯烁追着打。等冯烁打够了,气消了,又在他怀里哼唧了半天这才了事。
距离哲源和冯烁的婚期还三天,两人这天来冯家走动。
客厅内,冯烁带着口罩,一双忐忑的眼睛好像在闪烁着什么烦恼。栗云帆发现后,就好奇地问:“烁烁,在屋里还带什么口罩呢?”
只见冯烁欲哭无泪,慢慢摘下了口罩,然后冲妈妈嘿嘿笑了一下。
栗云帆一惊,突然发现女儿掉了一颗牙齿。于是又问:“这牙怎么回事,怎么掉了一颗?”
冯烁又嘿嘿笑了笑,然后又难过地低下了头。
只见栗云帆突然看向哲源:“张子,怎么回事?”
见栗云帆看过来,哲源就像犯了错一样,然后也低下了头。
栗云帆又看向女儿:“你们俩是不打架啦?”
冯烁摇头:“没有。”
栗云帆脸上渐渐泛起怒色:“那这怎么回事?”
冯烁欲言又止,栗云帆只好向哲源下命令:“张子,你说。”
只见哲源用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的手背,然后有些战战兢兢地说:“我下手重了,一时失手才……”
栗云帆突然表示不解:“我说你们俩前些天吵吵架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战事升级了,还动起手来了!”接着又责怪哲源:“张子,你也真是的,你比烁烁大就让着她点儿。她要是实在跟你闹,你就对我说,那也不能动手啊!”
说着,栗云帆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似都寒心了。并继续责怪哲源:“你说烁烁以前喜欢你的时候,图你什么啊!你怎么能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见妈妈责怪哲源,冯烁就不高兴了。于是马上维护说:“妈,这不关张子的事,是我自己弄的。”
栗云帆心疼女儿,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听似哽咽地说:“看到没,烁烁都这样了,还在护着你。平时我跟你冯哥,都舍不得打她,也舍不得骂她。你现在倒好,出息了,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见妈妈仍在责怪哲源,冯烁看似都要急哭了。又说:“妈,这真不关张子的事,牙是我自己吃猪蹄儿的时候咯下来的。”说着,她又走到哲源身边,并给了哲源一拳:“你太坏了,我妈的玩笑你都敢开?”
哲源扭捏地笑了笑:“你不说,我不一个人把这事扛下来行嘛!”
一时,栗云帆真是要哭笑不得了。指着哲源说:“我说张子,是不是我没让你叫妈,你就可以没大没小的了。看来——你以后还是跟着烁烁叫妈吧!”
“妈,我们不理他。”
冯烁忍不住又给了哲源一拳,然后拉起妈妈去里屋说悄悄话了。
客厅内,哲源自得其乐,突然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哲源微笑着拿出手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当注意到来电归属地是河北承德时,这心头就禁不住一颤。犹豫了几秒后,他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只听对方说:“是张哲源吗?”
听对方是位女士,而且认识自己,哲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又犹豫着问:“你是?”
对方:“怎么,听不出来了吗?还是猜不出来?”
哲源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愣了一会儿才说:“听出来了。”
对方:“听出来了算你还有良心!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现在就在你的住处。”
哲源愣了一下:“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哲源的内心突然忐忑起来,跟冯烁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冯烁也想跟着去,却被妈妈拉住了。
不轻易言弃 第117章 故人来访
哲源的住处,有一个女士一直伫立在门前。
这个女士戴一副近视镜,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哲源的房门,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哀伤。当楼下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女士就轻轻扭了扭头,几秒钟后,哲源就出现了。
楼梯上,哲源小心翼翼地往上迈步,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自己的心头。看着眼前静立的女士,他终于忍不住问:“江花姐,是你吗?”
只见女士慢慢转过身来,并默默打量一下张哲源。然后带着一丝阑珊的笑意说:“以前的小孩儿长大了,现在也出息了。”
如果不是听声音,哲源差点没能认出——眼前这位带着近视镜的中年女士竟是当年的江花,王若华的姐妹。至于江花为什么会出现,那一定是跟王若华有关。
哲源和冯烁大婚在即,已经将房子布置成了新房,江花进屋后,就被客厅内的喜庆之气给吸引住了。特别是墙壁上哲源和冯烁的婚纱照,让江花羡慕又感慨。
只听江花忍不住问:“小张,你是刚结婚吗?”
哲源愣了一下说:“还没有呢!三天后。”
看着哲源和冯烁的婚纱照,江花不禁称赞:“新娘子真年轻,真漂亮。”顿了一下却又像在开玩笑说:“看来——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哲源给江花端来一杯果汁,随后问:“江花姐,你是怎么找到我这的?”
江花沉吟了一下说:“我先是去了你老家,你爸妈说你在市里呢!就给了我这个地址。”
哲源沉思着,曾经只有王若华知道自己老家的地址,江花应该不知情。那江花是怎么知道的,可是他又不敢问。
江花又淡然笑了笑:“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老家地址的吗?”
只见哲源摇头:“我不敢问。”
江花反倒问:“你当初敢做,怎么现在连问都不敢问?”
哲源轻轻闭上眼睛:“我没脸问。”
江花冷不丁地叹了口气:“算你还有良知。”说着又用双手慢慢抱住了头:“不好意思小张,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哲源沉默了,听江花继续说:“首先来说,我不是来责备你的,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到现在追究谁错谁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江花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并放到了哲源面前——原来是副手套,一副打着蝴蝶结的粉红色手套,而且蝴蝶结已经完全褪色了,透明包装也褶皱了。
哲源心头一沉,已经渐渐认出眼前的手套——不是曾经送给王若华那副又是哪副?倏忽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曾经那些美好和悲痛像潮水般袭来,一波猛过一波。
见哲源沉默,而且表情沉重。江花于是解说:“这是小华让我带来的,临来时她让我对你说,她那句话是无心的,那不是她的本意,她怕你想不开,放不下过去。她还说,只要你见到这副手套,什么都会明白了。”
哲源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若华——若华为什么没来?”
“你敢叫她的名字,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她。”
“我不会忘记她的,这辈子都不会。”
江花又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哲源的问题。像是边想边说:“小华——小华她不方便来,她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是受她之托才来的。她只希望你好好地生活下去,忘掉那些以前不愉快。”
哲源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江花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因为在见到手套的那一刻,他内心的痛楚就没停止过。“江花姐,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对我说吧!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哲源像是在乞求江花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江花猝然笑了一下:“有什么事啊!别辜负了小华对你的期待,好好生活下去。”说着话,江花却起身走向哲源和冯烁的婚纱照,像是在回避哲源的目光。
江花一边欣赏着婚纱照一边又感叹起来:“新娘子真年轻、真漂亮,小华要是见了,肯定会为你高兴的。”然后她又转过身来看了看哲源,接着说:“还有你,你现在是这么优秀,小华如果能知道……”
说到这,江花悄悄用手挡住了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听哲源又乞求说:“江花姐,别瞒着我了,有什么事你就对我说吧!你知道我不敢说,不敢问,也不敢想。”
此时,江花已经被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连挡在嘴前的手都在颤抖。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哪有什么事呀!别胡思乱想了。”
“江花姐,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从你拿出手套以后,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要不然我的心口不会一直疼。”
“我就知道自己不该来,真应该放下手套就走的。”
江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却又不想让哲源背负太多的罪。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决定告诉哲源实情,并娓娓道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