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白莲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落乌衣巷
只是这一瞬的沉默,容嫱便后悔问了这句。她猛地扑上去,重新将人扑入水中。
水花四溅,春意横生。
外室白莲手册 第51节
第四十三章 遇袭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 过后便觉浑身疲倦,容嫱无打采地靠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懒懒地躺着,转头就看见秦宓坐在床边。
他神色平静, 伸手将她挡在眼前的一缕发丝拨开。
昨夜的反常,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饿不饿?”
容嫱撑起疲软的身子, 就着丫鬟端来的热水洗漱, 秦宓喂粥来, 她便一口口吃了,也不说话。
好半天才顶着他的目光,不咸不淡地问了句:“王爷今日不上朝?”
“今日休沐。”
容嫱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但摄政王要休沐,自然就是休沐日。
她笑了笑,想起昨夜缠绵,又想起被剪碎的护膝,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语气里的怪异:“难得清闲, 王爷没有别的事?”
“我这里不必陪着。”
秦宓听着她故作大方的语气, 把只剩一点的碗递给丫鬟,静静道:“本王有什么别的事?”
他这样问, 容嫱还能直说去陪你那温柔贤惠小表妹么?倒显得她吃醋似的。
秦宓早觉得她心里有事, 目光深深, 不依不饶:“说说看。”
“没什么,只是王爷日理万机, 怕耽搁了正事。”
她语调正常,神态平静,但秦宓扫了眼, 淡淡道:“嫱儿,你心虚的时候,习惯手里卷着东西。”
容嫱猛地一怔,下意识松开不知何时卷在手指上的长发。
她竟有这样的习惯?
随即便连手也有点不知怎么放好了,僵硬了会儿,索性笑盈盈道:“好不容易休沐,王爷不去看看夫人?”
秦宓不止不让她见方氏,甚至都很少提起。
秦宓目光闪了闪:“方家有小辈陪她。”
早些年正妃强势,母子二人在肃王府不受宠,方家来往便很少。
近些年兴许是他做了摄政王的缘故,哪怕不提,方家那边亦是十分热情地往上凑。
他性情冷一些,对母家没什么归属感,他们便转向方氏,变着法地哄着。
“方家照顾我母亲,无非想从我这儿得一些便利,我有时帮一帮,算是交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来往了。”
容嫱心中微讶,事关生母,竟用上了交易二字,未显得有些冷漠。
她装作随意道:“哦,就是前日去王府送护膝的女子?”
“嗯。”秦宓看着她故作平静的小脸,到底心思敏锐,慢慢反应过来,“你看见了?”
容嫱不置可否:“表小姐手艺湛,我远远瞧着,都觉得那护膝好看。”
“不是她做的。”秦宓道,“是替我母亲转交。”
容嫱倏地抬起头,眨了下眼,心道谁家母亲绣了护膝,还要假手于人,肃王府离这儿也不算远。
秦宓失笑:“我不骗你。”
容嫱知道他没必要说谎安慰自己,越想越觉得尴尬。若真是乌龙,岂不是自己为难自己。
可转念想想,不是表妹,日后说不定还有别人。
心里很理智,神色却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她瞥了秦宓一眼,好在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道:“那你呢?”
“什么?”她懵了下。
他缓缓问:“有没有送过别人,护膝、手帕、香囊,嗯?”
容嫱卷着衣角,竟还真有,一时有些不敢看他眼睛。
情况怎么忽然就反了过来,她支支吾吾道:“嗯……年少不懂事……”
她和赵顷刚定亲那会儿,相处还算和谐,入冬时,也亲手绣过护膝。
算是比较拿手的一项,前不久才想着给秦宓也绣一对。
但那护膝如今俨然已经成了碎布头,容嫱都不知怎么狡辩好。
秦宓冷静道:“护膝是不是?”
他知道得倒是清楚,容嫱怀疑他早就知道了,就等着机会控诉。
“本王也要。”他板着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容嫱败下阵来,嘴硬道:“王爷不是有了。”
“你不准备给本王绣?”他唇角抿直了,赵顷有的,他不能有?不是说最喜欢他?
“……”容嫱无言以对,秦宓甚少这样强势,一强势起来,就有些招架不住。
她小声道:“我动作慢……”
“无妨,还有两三个月才入冬。”
容嫱:“……”
她只能点头应了,也想不通自己的手艺难道有那么好?值得他堂堂摄政王孩童讨糖似的要。
护膝做起来不难,但到底工夫,她有点后悔把那一只剪碎了……
*
过了两三天,容嫱才再次见到容娇娇。
那日她被齐盛带走,后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瞧她如今春风满面的样子,想来是好事。
容娇娇心情好起来,走路都带风,反过来调侃她:“你和王爷是不是和好了呀?”
容嫱冷静道:“我一直这样,倒是你,这么得意,捡钱了?”
“捡钱有什么可高兴的!”富家小姐容娇娇如是说道,“你肯定还没听说吧,赵轻雁出事了!”
容嫱还真没听说,奇怪道:“她不是已经回去了?”
“对啊,前脚刚踏进云朝疆域,马上就遇到蛮匪了!听说受伤不轻呢!”
容嫱扬眉:“这么巧?哪里传来的消息?”
容娇娇就压低了声音:“南境飞鸽传书给齐盛,我就在边上。”
“你这大嘴巴,他竟也不避着你。”容嫱打趣道,知道二人能这样,估计是说开了,便放下心来。
容娇娇噘噘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希望你听了痛快一点嘛。”
赵轻雁空口白牙污蔑容嫱投毒,还进了牢房,结果自己轻轻松松就摘出去了,不就仗着自己是云朝公主。
“真是老天开眼呢。”容娇娇吃着糕点,心情大好。
容嫱却是不想得更深,这么巧?
刚离开晋朝领土没多远便遇袭,云朝那边就是再怎么样也怪罪不到晋朝,顶多心里留个疙瘩。
且一朝公主的随从护卫必定不可小觑,普通蛮匪怕是难以得手。
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却无法证实。
“云岑。”
云岑跟着她到温泉行宫,又回京中别院,暂时还没到指令,因而还留在这里。
@泡@沫
云岑在门外应声:“容姑娘有何吩咐?”
门被拉开,容嫱站在他面前,他不好抬头,只听见她问:“我听说轻雁公主归国途中遇袭,有些担心,不知云朝会不会记恨王爷?”
云岑知道主子看重容姑娘,没什么防备心思,挠挠头憨憨道:“原来您都知道了啊……”
“不过姑娘放心吧,既然王爷决定这样做,便必然有周全准备,不会叫云朝那边捉到把柄的。”
埋伏的人都是在道上挑选的杀手,且大多都是云朝人,他亲自把关,基本不会出差错。
容嫱心头一震,像是被人在胸口捶了一拳,久久说不出话。
半晌才迟疑道:“王爷不是说,遣送回国就作罢……”
“嚯,那谁叫她干啥不好,非来招惹姑娘呢。”云岑念叨着,也想不通那公主的脑回路。
“王爷可见不得您受委屈。”
容嫱拢在袖子里的手蓦然紧了,心底似海涛阵阵,掀起万丈波澜。
他……什么都没说。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云岑见她表情怪怪的,心中不有些忐忑,怕是自己莽撞,说错了什么话还不自知。
容嫱摇摇头:“你去忙吧。”
她回屋关起门,轻轻出了口气,心情越发复杂。
*
“怎会发生这种事!”
崇亲王的人马比赵轻雁迟了几日出发,这会儿还在晋朝境内,一路顺风,谁知刚趁着天黑到驿站歇脚,前方便来信,说公主遇袭。
他平日里看着温和稳重,但当初也是从少年起反抗家族、一步步揽权势,锻炼出的威势。
若非没有子嗣,云朝的皇位该是落在他手里。
眼下摔了茶盏发火,整张脸阴沉沉的,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皆是畏首畏尾,瑟瑟发抖。
崇亲王直挺挺站在桌案前,眉头紧锁。
轻雁先一步回去,他拨了大部分的护卫护送,又是在云朝境内,哪有蛮匪见了官旗不躲,反而杀上去的。
外室白莲手册 第52节
疑点太多了。
“蛮匪伤人,无非为财为色。”他沉声道。
传信的人跪伏在地,小心翼翼道:“金银珠宝不曾少,那伙人目标明确,是冲着公主去的……”
崇亲王脸色铁青:“公主……如何?”
“他们分明有机会将公主直接掳走,却只是打伤,又丢下了。”
崇亲王急忙道:“伤得可重?”
“性命无忧,但有几道鞭伤下手不轻。”
若说方才还只是怀疑,一听见鞭伤,崇亲王猛地拍桌:“岂有此理!”
有什么怨不能当面讲清楚,非要事后暗箭伤人!他真是小看这位摄政王了。
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自家公主和晋朝摄政王外室的矛盾,而崇亲王一向护短,屏气凝神等着他定夺。
虽说一点证据都没有,但若亲王现在折返,执意要个说法,恐怕也够秦宓和他那外室喝一壶的。
“亲王殿下。”门外忽然走进一人,是队伍里不起眼的马夫,穿着粗糙的布衣,肤色黝黑。
他跪下行礼,呈上一封信:“离京时,摄政王将这个交于我。”
底下的人顿时拔剑相向,大骂竟混进一个奸细。
马夫神色冷静,仍捧着信。
崇亲王想,秦宓分明处处透着算计,又怎么会处处留下纰漏,倒像是生怕他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他冷声道:“呈上来。”
信上写着“亲王亲启”,确实是秦宓笔迹。
信的内容也极简单,只有一行字。
崇亲王一眼扫过,皱了皱眉,又重新读了一遍,这一下,竟是彻底呆住。
底下的人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久久不听他下令,不斗胆看去。
崇亲王猛地揉皱了信纸,细看那双稳如泰山、搅动风云的手,竟微微发着抖。
他双眼发红,一开口声音低哑:“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提。”
众人大惊:“王爷!那公主……”
“我说了,到此为止。”他脸色一沉,无人再敢有异议。
第四十四章 糕点
赵轻雁出事的消息传到京城, 知道的人不多。
容嫱一开始还偶尔惦记,等着看云朝那边的反应,可等到秋意渐浓, 这事竟一点后续都没有了,大有不了了之的势头。
她心道秦宓行事, 果然干净利落,愣是叫云朝没有发作的借口。
秋日午后, 清风绵绵, 容嫱卷着账本, 坐在庭院软椅上,昏昏欲睡。
“小姐,有人来了。”千醉小声问, “自称是方家嫡女,替肃王府那位夫人来的,见吗?”
容嫱困意慢慢消失,唇边挂起一点笑:“让她进来吧。”
方蕖望着这座玲珑雅致的别院,眼底掠过一缕暗色。
她不过是回江南省亲一趟, 没想到让旁人钻了空子。
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侯府嫡女, 她在京时也不是没见过,呆板懦弱, 哪里配得上秦宓表哥。
正想着, 门重新开了, 先前那个丫鬟请她进去。
方蕖低垂眉眼,显得越发温柔无害。
庭院里, 却见女子着一身烟云蝴蝶裙,外罩一件苏绣对襟月华锦衫,懒懒地靠在软椅上。
浅薄的日光洒在她半边雪白脖颈和锁骨, 像是梅枝上的雪铺了一层金光。
方蕖脚步一滞,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美人儿。
这、这是容嫱?
原先的容嫱是这样的吗?她竟有些恍惚。
容嫱放下账本,扶着发簪稍稍坐正了,致艳丽的脸上笑意盈盈:“你是?”
既没有起身相迎,也没有要请她落座的意思。
方蕖很快回神,总觉得她这姿态是看不上自己。
她也跟着笑了笑,柔柔道:“我是方蕖,芙蕖的蕖,你就是容嫱吧?”
“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替姑母送些东西给表哥。”说着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神情恳切。
容嫱见她细细的两只手提着食盒,分明有些吃力,慢悠悠道:“那你该送去摄政王府,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方蕖蹙眉:“容姑娘怎么好这样说,这里亦是表哥的院子呀。”
一副好像她恬不知耻、鸠占鹊巢的样子。
容嫱无辜道:“王爷早将院子送我了呀,方小姐不知道吗?”
“地契就在屋里,拿来你看看?”
方蕖脸色一僵,心道表哥还真是大方。
“……原是这样。”
“但我去王府,表哥总不在,不想浪姑母心意,只好来这里了。”
她语气为难,叫人不好拒绝。
容嫱同情地叹了口气:“王爷日理万机,总是很忙。实在不行,你到王府,让青伯转交就是了。”
方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与青伯没什么交情。”
每回她想进王府,不管什么由头,都是被那青伯拦住了,简直油盐不进。
容嫱摆出讶异的表情:“不会吧,青伯一向很好说话的呀。”
“我昨日去找王爷,青伯还到门口接我呢。”
方蕖对上她天真的眼神,心里咬牙切齿,还只能叹息道:“我也不清楚。”
“但这些糕点都是姑母亲手做的,想着还是应该让表哥尝尝,才不辜负一番心意。容姑娘,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容嫱犹豫着点点头,“那放下吧,王爷若是过来,我同他说一声。”
方蕖眼前一亮,按耐住心中喜悦,矜持道:“先谢过容姑娘了。”
她将食盒搁在桌上,下意识福身行礼,才想起自己对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有什么好行礼的,平白跌了身份。
容嫱坦然受礼,看着人喜滋滋地离开了,笑意才逐渐消失。
“千醉,派人去王府问问青伯,从前夫人是不是也给王爷送过亲手做的糕点。”
方氏真要与儿子亲近,糕点都做好了,哪怕亲自走一趟呢,做什么让个小辈来跑腿。
青伯那边很快回了,说夫人厨艺不,不常做这些。
容嫱冷笑一声,看着食盒里几碟致诱人的糕点,目光渐沉。
千醉气呼呼道:“知道王爷不她的东西,居然借夫人的名头行事!我看那护膝不会也是她自己绣的吧?”
“小姐,奴婢把这些东西倒了吧,看着糟心!”
“不必。”容嫱拦住她的动作,看了看自己染着丹蔻的指甲,冷静道,“不就是做个糕点吗。”
千醉一愣:“小姐是要……”
不客气地说,小姐的厨艺也很一般啊!
容嫱将丹蔻都洗干净了,换了旧衣裳到后厨去。
这会儿不是饭点,厨子大都歇息去了,只有一两个下人在守着。
现学现卖,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做出两碟红豆糕。
现在两碟红豆糕就和方蕖送来的那些糕点一起摆在桌上。
“如何?”容嫱脸上还沾了一点面粉,故作冷静。
千醉看了看对比惨烈的两边,闭着眼大喊:“当然是小姐的好!”
倒也不是红豆糕有多差,只是方蕖那些显然是心准备,色香味俱全,连上头的印花都细致得不像话。
反观红豆糕,便格外平平,形状还有些歪了。
容嫱去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干净的粉嫩指甲还有些可惜。
早上才涂的丹蔻呢,颜色很好看的。
秦宓若是敢嫌弃红豆糕,她就挠他了。
“王爷来了。”
千醉小声地通风报信,又瞥了眼桌上的糕点,两碟红豆糕混在其中略有些突兀。
唉,她要不要稍微提醒一下王爷呢。
秦宓踏着落日余晖走进别院,院子里没有人,便径直推门进入屋子。
容嫱站在窗边,闻声转过来,小脸上笑容动人:“回来啦?”
“王爷饿不饿,桌上有糕点,不妨先垫垫肚子。”
秦宓看去,果然见桌上摆着七八碟糕点,种类各异,瞧起来都不错。
他正有些饿了,手掠过那些致美味的糕点,伸向红豆糕。
他吃着红豆糕,边道:“来,有事跟你说。”
外室白莲手册 第53节
容嫱乖乖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直至他吃完了整块红豆糕,才问:“好吃吗?”
“好吃。”秦宓顶着她直勾勾的眼神,蓦地笑了,“你做的是不是?”
容嫱好奇道:“王爷怎么知道?”
秦宓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这厨艺,一点长进也没有。”
容嫱抓着他的手,疑惑:“王爷吃过我做的东西?”
他目光微闪,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好了,是有正事与你说。”
“我母亲生辰快到了,她派人来说今年要大办。”
容嫱点点头:“倒是马虎不得,王爷准备如何大办?”
“打算设宴在湖心亭酒楼,多邀请些宾客,她既有要求,自然随她。”
方氏前半辈子做庶女,做地位低下的侍妾,不曾风光过。
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
容嫱贴心道:“我知道了,王爷忙你的,我就在家里看看账本。”
秦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账本你日日看,不差那一日。”
他手掌抵着容嫱脑门,微微俯身:“湖心亭风景很好,你跟本王一起去。”
容嫱一愣,旋即温柔浅笑:“好。”
第四十五章 湖心
初十这日, 摄政王设宴湖心亭酒楼,为母贺寿。
秦宓一向深居简出,多少人赶着巴结却都找不到门路, 要见面送礼更是难如登天。
风声一传出来,不需特地散播, 便如秋风扫过京城,一下子热闹起来。
宾客的名单是方氏自己拟的, 下人递来秦宓看了眼, 上至一品权贵, 下至方家满门及好友,皆在其中。
晋朝那些权贵一般很难请动,但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 他们自然欣然往之。
方氏和这些人哪里有交情,不过添来充充场面,好凸显风光得意罢了。
秦宓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京中有一奇景,就是桂子湖中湖心岛, 乃是天然形成。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 倒不是因为湖边栽了许多桂花树,而是相传很久以前, 湖边有个倾城美人儿, 名唤桂子。
后来湖心岛上建了湖心亭酒楼, 据说背后乃皇亲国戚,能上去赴宴的都非富即贵。
方氏一开始执意要在肃王府设宴, 秦宓劝她来这里,便也同意了。
到湖心岛只能走水路,容嫱戴着面纱走到船外, 日光混入湖水,湖面上波光粼粼,偶尔能瞧见金色的游鱼,煞是好看。
她抛了些鱼食下去,金鱼便陆陆续续浮上来,摆动尾巴跟在船边争食。
容嫱心情大好,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微弯。
“嫱儿。”
她循声望去,不远处另一艘船驶过,赵顷和几个朋友站在外面说话,看到她不由恍了恍神。
容嫱目光冷淡,撒掉手里所有的鱼食,转身进了船内。
赵顷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微微出神。
“我说赵大公子,人都进去了,还看呢?”
听见朋友调侃的声音,赵顷这才回目光,闷头喂鱼。
朋友还在说:“别说,容嫱还真是生得漂亮,难怪摄政王殿下也心动。”
“心动?”赵顷心里很不是滋味,恍然不觉自己话里的酸味儿,冷笑道,“人家只是把她当作玩物罢了,小姑娘总是这般不清醒,日后有得她后悔。”
“哟,赵大公子这话,小美人儿日后若是哭着来找你,你心不心软啊?”
赵顷想到容嫱梨花带雨求自己留的模样,竟一阵心旌摇曳,半晌才故作冷淡道:“别说胡话,让喜宁听到怎么好。”
他最近在和孙喜宁相看,家里是很满意这个儿媳的,他自然不能乱来。
“姐姐不行,那妹妹如何?”朋友借着听来的话继续八卦,笑嘻嘻道,“容妙儿可对你一往情深呢。”
因为赵顷和孙喜宁相看,容妙儿可都闹过一回了。
赵顷脸色平平,心里却被吹得有点爽:“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罢了,休要胡乱编排。”
几个朋友闻言顿时笑起来。
*
船靠岸,容嫱跟着秦宓出现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一瞬。
想来许多人都意外,摄政王会将外室堂而皇之带到自己母亲的宴会上。
但他本也没有正妃侧妃,一时倒也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妥,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