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嫡姐拽进被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网瘾少女
苏浣乖乖安静下来,摇摇头,却不敢开口。
晏青陵扯了扯马缰,马鼻轻嗤一声,蹄下踩踏得更慢,一下一下,连路过的花树掠影都缓慢下来,一点点沉淀进眼底。
苏浣低着头,轻敛着睫。
这样缓慢,竟让人生出天荒地老一般的错觉。
“今日……多谢青陵姐姐。”
她实是想不到别的法子了,焦灼之际,只能又硬着头皮去找了她。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帮她,让她心里愈发地难以割舍。她这样好,可她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在退缩。
恃宠而骄……说的是她这般么……
晏青陵握了握她的腰,淡了声,“便非要同我如此生分?”
她甚少发怒,此时敛着情绪,却又让人分外生紧。
苏浣咬了唇,心知自己此时说多错多,只好闭口不言。
青陵姐姐……以前不是这般难伺候的啊……
马蹄儿踢踏,苏浣绷紧了小脸一声不吭,偏她缠在腰间的手还要作乱,轻轻一揉,腰眼瞬时发了酥,一软在她怀里,她便将她往后捉着揉紧了,呼吸发促。
“怎么不同姐姐说话了?”
苏浣涨红了脸,一手撑在她大腿处保持平衡,低眸恼道,“姐姐莫要再耍弄我……我……”
可她一抬头望进她温柔的眼眸,便不自觉噤了声,心虚又难受,眸中的羞恼又一点点褪散了去。
晏青陵捉住她又要低下去的小脸,让她抬起头来,一双眼望着她,再移不开眼。
“怎不同我闹?”
苏浣腹腔似都要被她揉软了,再看不得她的眼。要低了头去,这人却又不让,将她的目光死死攥着。
“想我吗……”
苏浣的魂都要钻出头顶了,浑身都在发烫。
不要再问她这样的问题了……她要怎么答才好……
她挣扎起来,脸色是愈发的通红,似使着性子,却又半分气性使不出,推拒得软绵绵的,全然失了气力,让晏青陵轻易便将她箍紧在怀里,却还娇得气喘吁吁。
她半分没点辙儿,被按在身后柔软的胸口上喘息。
“可你听听,它很想你。”
耳朵里传来她一声又一声怦怦的心跳,温柔又笃定。
苏浣的耳根子都要随着那跳动声一点点烧起来,浑身都像在煎油锅。
她艰难地抬了抬被制住的手,羞得直要掩自己的耳,心口早已放弃抵抗,连迭声软软求她,“别说了别说了……青陵姐姐……唔……”
被噙住口的小美人儿手腕挣扎着动了动,柔软的身子不停轻颤,终是无力地被按着垂下,同那纤长的指尖十指相扣。
一吻将罢,黏连的津液拉长垂落,晏青陵舔着她微张的唇,柔声唤着她,“小浣……”
脸已粉到脖子根儿的小美人怕极了她再说那些让人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的臊皮话,伸仰了脖子,又一口咬上她的唇。
温柔溺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伸手捧着她的娇臀,将她彻底转向过来。
扭转的腰身酸意消减,高仰的脖颈却是如沁醋中。
吻得头昏脑胀,吻到差些擦枪走火,晏青陵喘得急,将她一头闷在怀里,才算将她放过。
耳根亦是粉透了的小美人儿揪着她的衣襟,埋在她怀里,心头升腾起无以复加的懊恼。
那抱着她的人稍退了退,喘息着探下手去,隔着凌乱的衣衫,将翘挺怒涨的灼热硬根从她柔软的小腹上撇到一旁,打着灼热的呼吸一口口在她粉白的细颈上啃咬。
“小浣……小浣……”
苏浣羞得要疯了。
这算什么……她们这算什么啊……
马儿悠悠地打了两个响鼻,驮着背上的两个人踢踢踏踏地走。
苏浣已换回了正骑的姿势,被晏青陵搂在怀里,低着头,细脖儿通粉,屈着细微的弧度,上头已映上醒目的红色吻痕。
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亲吻,她现在身子都还是软的,脑子里懵懵的,被黏糊糊唤过一声“小浣”,便瓮声瓮气地应着,含糊的娇嗓子里,酿着情意酣浓。
惹得身后之人心生怜意,又将她捉着在颈上烙下好些个红印儿。
也不知同她耳鬓厮磨了多久,直到出了林子,那人再不作弄她,她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遭,醒悟过来。
“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嗯。”
颈后一烫,这一吻落得离契口极近,吓得苏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将颈一缩,再不敢开口。
耳际落下的声音无奈又心酸,“这是回晏府的路,小浣……颜嬷嬷想你了。”
苏浣心里一塞,这下是当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被半逼半留地在晏府住下,颜嬷嬷张罗了一桌子饭菜,瞧着老人家欣喜的表情,苏浣嘴里的饭菜都咽得颇不是滋味儿。
“小浣呐,这回回来,再不会走了吧?你可不知……你上回这一走啊,这府里就落得空空荡荡的,嬷嬷这心里啊……也空落落的,没滋没味,可难受得紧……”
苏浣艰难地抿了抿唇,嘴里拒绝的话,却怎么漏不出来。
晏青陵亦看了她许久,方移了目光给颜嬷嬷夹菜,劝道,“嬷嬷,您说什么呢,之前不都与您解释清楚了,您别为难小浣……”
颜嬷嬷悄悄朝苏浣那脖颈子上打量几许,才又悄声同晏青陵询问道,“嬷嬷这不是瞧着你一回来就欺负人家,以为你将人留住了……人家既没应,你做什么这样对小浣?”
说着又歉意朝苏浣笑笑,用胳膊肘偷偷拐了拐晏青陵的肚子,正色道,“青陵,这可不兴啊!”
便是她压低了声音,可老人家耳朵背,那声儿又能小到哪去。
苏浣脖颈上又覆上一层红意,扯了扯袖子,抬手无意将脖子掩着,装作什么都未听见,只是筷子里硬生生夹了几回空气。
晏青陵亦尴尬地轻咳,替她夹了些菜,又回头哄颜嬷嬷,“我知晓的……”
夜里,颜嬷嬷给苏浣收拾了客房。
苏浣褪了衣裳,将将吹了灯躺上去,便感觉腰上勾出一只手,将她一拉,便拽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黑灯瞎火的,又在这床榻之上,暧昧得让人心慌,苏浣软手软脚地推搡起来,“你别……青陵姐姐,你怎这样……”
晏青陵将她拉进怀里,直等她推得累了,安静下来,才稍稍松开她些,放她喘气。
她自己亦是微微喘息,在她耳边低喃,“小浣,我也不知我为何这样,你说……我这是为何?”
她说的话,如今是想也不能想,一想,便要让人羞得无地自容去。
苏浣掩耳也不能掩,推她也不能推,只能认命地缩在她怀里,闭着眼不敢搭理。
她明明晚膳时还同颜嬷嬷说知晓……
她如今,真的是好生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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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嫡姐拽进被窝 乱
晏青陵如愿以偿抱着小美人儿睡了一夜,小美人儿温顺得很,除却她刚摸上榻来时遭她推拒两把,后头夜里,却是自己乖乖转过身来,将她软软抱住,一夜也不曾撒手。
靠在她胸口,睡得安宁又眷恋。
翌日一早,门口便来了人通报,道是苏家叁小姐来接人了。
苏浣迷迷糊糊睁开眼,晏青陵正支着颐斜卧在床头,青丝披散在肩上,在丝薄的里衣上流泄,领口微敞,露出半个浑圆白晕。
还未彻底清醒,苏浣就已晕晕乎乎地红了脸。
她已听见外头的禀报声,却疑惑晏青陵一直不曾开口叫她。叹了口气,自个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落了地,绕至屏风后取衣服换上。
玲珑娇躯在屏风上投出朦胧的影子,下方缝隙处,只瞧得见她精致的脚踝和一小截儿细藕般的小腿,又渐被衣裙遮挡不见。
穿戴好了,转出去,方才瞧见床上那人姿势都没变,眨也不眨地盯着屏风,也不知被她瞧去了多少。
按捺住脸上的烧意,苏浣又自取了她的衣裳,抱着跪坐到床边,轻声催促道,“姐姐,更衣了。”
见她不动,苏浣只好将衣裳展开,抖落好比在她面前。
晏青陵抬眸望她一眼,这才起了身。
少女低敛着眉眼,跪坐在她跟前,光洁的额恰好落在她嘴唇处。拈着细细的腰带贴伏在她胸前,环手绕过她的腰,再抬手抚平襟前的褶皱。
眉眼温柔,细致晴婉。
搁在襟前抚弄的手被人握住,苏浣抬头望了一眼,再未挣扎,温顺地伏进她怀里,环着她的腰,眼眸轻阖。
“姐姐,找个好姑娘成亲吧……别再耽搁了,颜嬷嬷也盼着呢……”
晏青陵握紧了她的腰,力气之大,竟让她生了痛意。
“什么样的是好姑娘……小浣,最好的姑娘,此时不就在我跟前呢……”
少女神色低哀,并不曾应。
晏青陵便又抬了她的下颌,逼问道,“小浣,在你心里,我可是重要得紧?”
苏浣张了张嘴,却又咬住。
自是重要……
未说出口的话被面前之人接住,“可你做的,分明是将自己看得更为重要。”
苏浣倏地睁大了眼,似想辩解。
可晏青陵松开了她,起身下了床,“小浣,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私;什么是自私的爱,什么是自以为是的爱,你可分得清?”
她开了门,再未回头看她。
苏浣面上有些迷茫失措,抱着膝在床上坐了半晌,方才起了身。
苏浅恭恭正正同晏青陵道过谢,坐在园子里等苏浣过来。
花丛里走来的少女微低着头,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苏浅朝她走了两步,望了眼她脖子上的未消的红印儿,轻蹙了眉,“她欺负你了?”
苏浣回神,抬头望了望她,撇了撇嘴,“青陵姐姐才不会欺负我……”
她绕过苏浅,赌气一般,“真难为叁小姐还记得来接我,怀里搂着美人姐姐,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也是怪我……生得这样渺小,哪里能劳您惦记……”
她径自往前走,理也不理,却是越走越慢,越慢越恼,最后直跺了下脚。
苏浅赶紧上前将她拉住,抿了唇道,“我错了行不行,昨日将你丢下,是姐姐晕了过去,我实在顾不上,同你赔罪,另外,也同姐姐你道个谢。”
她正正经经作了个揖,苏浣耳朵一竖,眼里溢了些光,心里忽然有些美滋滋。
轻哼一声,“装模作样。”
却是转过身乖乖跟着她走了。
方将她送回家门口,苏浅却又转身要走,苏浣忙拉住她,“你又做什么去?”
“给姐姐买些吃的,说是想吃城西的酥蓉糕了。”
苏浣瞅着她瞧,道,“苏浅……你是不是又惹姐姐生气了?”
姐姐向来不是个贪嘴的,城西又那么远,指定是打发这小傻子,不想见着她呢……
苏浅听她这样说,想起早晨苏汐还那样抱着她,一时有些伤心。
苏浣有些头大,见不得她这般没出息的样儿,拉了她在角落里蹲下,戳她道,“说说看,你又怎么惹着姐姐了?”
苏浅低着头,数了数昨日她做的那些错事,犹豫半晌才开了口,“我打了她的屁股。”
苏浣睁大了眼,迟疑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却还没完……
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我……我逼她说了心悦于我……”
苏浅望了有些蹲不稳的苏浣一眼,好心抬手将她扶住,这回声音是彻底低了下去。
“我骗她殿下来接应,将她扔到墙外了。”
苏浣终于忍不住瞥她一眼,点点头被她扶着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唤她唤得有了几分亲热。
“浅浅,你真棒。你已经青出于蓝了,不必再要我这个跛脚师父教了。”
她甚是欣慰,语重心长道。
“另请高明吧。”
转身就走。
苏浣猛地被推进苏汐房间,门在身后“啪”地关上,光线在面前挤成一条缝溜走。
苏浣隔空对着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
龇牙咧嘴了许久,闻得里头女子疑惑的轻唤,“浅浅?小浣?”
苏浣这才走了过去。
苏汐坐在镜前梳着头,瞧见苏浣进来,遂将梳子放下。
苏浣走到她身后,接了梳子替她梳头,将一头青丝梳拢在背后,苏浣转到她身前蹲下,捧着脸仰头看她。
“姐姐真美……”
她一仰颈,苏汐便瞧见她脖子上的红印儿,伸手欲抚,轻蹙了眉,“她欺负你了?”
苏浣缩着颈往后退了退,笑得几分娇憨,“没有……姐姐,就是……一时冲动,”她伸手指了指苏汐脖子上留下的印记,讪笑道,“姐姐不也有么……”
苏汐这手再伸不下去,脸上有些发烫,缩回袖子里,瞪了她一眼。
收回手,又有些愣神。
“在想苏浅么?她方将我送回来,又去了西市,许是晚饭前才回得来了……”
苏汐听出她话里有话,静了片刻,迭了手俯身凑近了看她,“小浣,如今……是彻底站在浅浅那头了?”
苏浣又缩了缩,拢着袖子心虚道,“都是姐妹,就是关心一下,哪有什么站不站头的……”
她这样凑近,好像什么都被她看透了似的。直等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苏浣才松了口气。
她抱膝蹲着,又低着头开了口,“那姐姐为什么又不想见到她了?”
苏汐看着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望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道,“我有些乱。”
她又低眸看向苏浣,“小浣呢?同晏大人之间,又作何打算?”
她一提这个,蹲在地上的人小脸就皱了起来,半晌,也叹气道,“我也有些乱。”
她面上浮了些颓惘之色,干脆抱膝坐在地上,垂着头,“我自是知晓自己是配不上她的,可她说愿意等着我。今日更衣,我劝她娶个好姑娘成亲,可她却头一回对我发了怒……”
她声音有些低迷,带着些不知所措。
“她问我,可分得清什么是自私,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私的爱,什么是自以为是的爱……姐姐,你分得清么?”
洪钟无声地撞响,苏汐心口一震,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俯身摸摸苏浣迷茫的头,叹息道,“小浣长大了,也会点拨姐姐了……”
“姐姐太过自以为是了,是不是……”
苏浣呆了一下,慌忙道,“不是……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有点乱。”
苏汐摇摇头,抚着她的额,无奈看着她笑,问道,“小浣,你真的乱吗?”
苏浣愈发呆滞,望着她,好像……又不是那么乱了……
苏浣迷迷瞪瞪走出苏汐的房间,脑子里迷糊得厉害,一回身,看见面前关合的木门,刚松落一些的脑子却又搅和起来。
苏浅从背后拍拍她的肩,在她身侧问道,“姐姐说什么了?”
苏浣脑仁儿发紧,拢起袖子,望着她缩了缩脖,想了片刻,才呆道,“忘了……”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然而刚踏出姐姐的房门,又好像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心虚地推了推苏浅,道,“姐姐那样的人,急不得……你还是去买酥蓉糕吧。”
“……嗯。”也说不上失落,苏浅点头沉默。
等了这样久,她如今能这样与她相处已很是满足,也无谓再奢求。
她抿了抿嘴,又忘了眼苏浣脖子上的印记,道,“那我去了,顺便给你带些药膏。”
苏汐既开了口,不管想不想吃,她总是要去跑一趟的。
“哦。”苏浣又掩了脖,举着袖子往回走,没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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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嫡姐拽进被窝 困
午后困觉,苏汐在榻上卧眠半晌,脑子里思绪纷乱,怎么也睡不着。
虽是有意将苏浅支开,可她此时还未回来,苏汐辗转反侧,身体里隐隐怀念起昨夜被她抱着的温实感。
许久,榻上的美人儿又幽幽坐起来,叹了口气,招了绿蕖,让她备好马车。
“小姐要去何处?”绿蕖伏首问着。
她虽不再替苏浅看着苏汐,可以两人如今的关系,苏汐去哪里,总要留个口信知会一声,好不叫苏浅担心的。
苏汐稍作整理,道,“去叁殿下那里问些事情,顺便将浅浅接回来。”
她望了望外面的日头,春日末,太阳已有些毒了。
她低低叹口气,摇摇头。
那傻子……明知她有意支使她,不来搅扰便罢了,怎还是巴巴跑了去?
绿蕖撑了伞迎她出屋。
这大日头的,可别再将小姐热出好歹来,叁小姐不知又要怎样怪罪……
大太阳底下蒸笼一般,行过几步,额上便沁出汗来,好在车角置了些冰,坐进去,便觉好了许多。
苏汐轻靠假寐,如今越楚反出京去,皇宫中却迟迟未传出动静,想是老皇帝已有心无力。
几个皇女之间一分高下的时刻,即在眼前了。
也好……等此间事了,她便可以同苏浅……
美人眉尖轻蹙——
同苏浅什么……她却一时有些不敢想下去……
车壁上两声轻叩,苏浣满头大汗地掀了帘望着她,“姐姐去哪里,方才病好,怎就一个人乱跑,我同姐姐一起去吧?”
之前便是她落单之时被越楚掳走,虽说她昨日已出了京,但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苏汐点点头,拿帕子拭了拭她额上的汗,“也好。”
苏浣便让她稍等一等,又折回身去叫人再添些冰。
苏汐放了帘子等她,这车里已置了冰案,凉意已是够了,再添些,许是还得备件衣裳……
丝丝缕缕的寒意在背后蔓延,冻得苏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猛一睁眼,挺直的腰间一凉,已悄无声息贴上一把冰刃,余光里,沉渊冰雪似的黑裙墨点般绽放在地。
冷冽的眉眼如寒霜笼罩,她随意坐着,优雅、高贵,又逼人的危险。
“——姐姐,我上来了……”
外面响起少女踩着托凳的轻盈步声。
冰雪加身的皇女睁了睁眼,脸颊慢慢朝向车外,空中无声弥漫笼罩起杀意。
“姐姐——”
“——小浣。”
车帘微微掀起一个角,苏汐适时唤了她一声,声音柔和,然则微紧。
她抬手从发上取下一枚银簪,银子细韧,微一用力,在她手里弯折扭曲,细嫩的指尖勒出红痕,生生被她掰下一个勾嵌配饰。
她微微倾了腰,面不改色,声音亦柔,腰间贴着的冰刃随着她轻柔的动作移动,“嘀嗒”一声,被体温烘化的水滴滴落在地。
一只手从车帘缝隙里递出来,细腻的掌心躺着两粒零散簪饰,“我方才将簪子弄坏了,你替我拿到城西铺子去修补一番。”
“我去找叁殿下请教事宜,回来便去接你们。”
苏浣疑惑地接过,“咦……好端端地怎么就坏了……”
她不死心地想探头进来,帘子一碰,便听里面幽幽又叹了一声——
“好晒……”
她想起苏汐那一身嫩白柔弱的皮子,抬头望了望天,收回了手,“好吧,那我去替姐姐修簪子,姐姐可要记得来接。”
苏汐应了一声,苏浣登下车去。
车轱辘缓缓行驶起来,车夫驾着马儿慢跑起来。
苏浣站在原地,看着掌心摊开的碎簪出神。
想起苏汐轻咬的“城西”、“叁殿下”、“你们”几个字眼,大日头烘烘晒着,娇嫩的心口却似被寒冰冻透。
她轻轻一颤,咬牙朝一旁吩咐,“备快马给我。”
苏汐倚靠在车壁上,缓了缓紧绷的腰,轻轻垂眸,“殿下还未走?”
腰间冰凉的雪刃移走,被扔进角落放置的冰案里。
泠泠碎玉在她发间轻晃,雪肤红唇,墨发成渊,繁复精美的袖袍下露出一点雪腕。
“出城。”
她靠在一侧,如水墨明秀逶迤,又冷凝如冰,纤漠出尘,裙色却深浓如岳。
外头车夫沉声应是,苏汐望了一眼,松了松蜷曲的腿,跪坐起来,抬手替她斟了一杯茶。
宁静如水,犹点墨在宣纸悄然晕染……
城西街头的少女被快马拦住,银簪交递,两人迅速翻身上马,沿路进到越歌府邸,持了手令,带了人,快马加鞭赶至城门,将守卫偷偷换下。
摇晃的马车在城门口悄然停下,苏汐蹙了眉,见越楚起身下了马车。
繁复精美的裙装褪换,越楚扣住苏汐的手腕,将她此时装扮上下打量些许,点点头。
马车在小巷内消失不见,两个身影拉手搂腰,缓缓靠近城门。
城门守卫依旧,不曾见丝毫紧张,戍卫的兵卒打着呵欠,不耐烦地招手让周边的行人路过。
城门成串的人影在日头下移动,影子拉得斜长。苏汐被越楚搂着,闷热的气浪让她头脑有些发晕。
越楚扶在她腰间撑着她,“真是娇气……忍过一会儿,出城便好。”
人影一个一个挪动,苏汐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手脚有些发软。
懒散的官兵看过一眼,不耐烦地朝她们挥挥手,又朝她们身后大喝一声,“哎!做什么的……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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