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四岁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后紫
夏映浅二话没说,取了三支香递给大哥,转头又去监督熊表姨洗手去了。
“你的手得用小香皂!”
苏锦霓接过了他递来的香皂,用香皂搓搓小手,搓出了泡泡,在盆里涮涮,再用香皂搓搓……可好玩了!
反复几次,小手早就干净了,可泡泡还没有玩够呢!
夏映浅心疼香皂,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刚刚那人已经上完了香,从主殿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总得说点什么吧!
夏映浅想了想,客客气气地行了道士礼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
这话就跟佛教的阿弥陀佛差不多,可以解释出来道义,也可以当做口头语,想啥时候说就啥时候说。
那大哥纠结了一下问:“大师,能不能给我治治这脸上的疙瘩?”
秦游成其实也不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但他上网查过了,要去大医院的话,这疙瘩得动刀。
那要是在脸上动了刀,那不得留下疤!
他的面相长得本来就有点凶,那再配上一道疤,可就真的成了大哥了。
他可还没结婚呢,这要是再去相亲,谁家的姑娘能看上他呀!
夏映浅嘴角一抽,特别无语。
“你有病去医院啊,来道观干嘛?”
秦游成的心里本来还有点犯嘀咕,一听这话几乎是笃定了他能治,哀求道:“大师,你行行好!”
夏映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说服秦游成。
苏锦霓瞧着两人有意思极了,她歪着头,奶呼呼地道:“我能治!”
夏映浅回头训她:“别胡说八道!又不是过家家呢!”
几个熊孩子玩了一下午的过家家,当爸当妈当医生,他生怕他表姨还没有走出游戏。
再者他对自己的医术太了解了,最多能照着师父留下的药膳书做几样药膳,还是并不美味的那种。
“我真的能治。”苏锦霓撅了撅小嘴儿,不满地说完,又跟秦游成道:“他抠门!我不抠!你先去门口等着,我给你取药!”
等到秦游成依言走出了道观。
苏锦霓跳下凳子,在院子的角落里捡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灌了点干净的井水,还怼了点香灰在里头。
一通操作猛如虎啊!
果然是还没玩够过家家。
夏映浅被他表姨吓坏了。
他死死地拽着矿泉水瓶子,不让他表姨祸害人。
秦游成在外头等了片刻,他有点不放心,回头一看,正看见夏映浅死死地抱着瓶子不让给,仿佛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
他冲了上来,一把抢走了瓶子,又扔过去两百块钱,边跑边道:“谢谢大师赐药!”
“外敷啊……”事到如今,夏映浅只能嘱咐这句话了。
唉,其实就是内服应该也没多大关系。
反正就是点儿香灰而已。
夏映浅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表姨。
苏锦霓在看井水,高兴地拍手说:“表外甥,井水有那么多,我们可以卖好多次呢!”
夏映浅愁的直捂脸。
他唉声叹气:“师父啊,徒儿不孝,当小骗子了!”嘤嘤!
这可比假药还要假的直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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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
小道童四岁半 傻大个
表外甥变得奇奇怪怪!
早上苏锦霓找他梳头。
他一边梳,一边磨牙道:“小骗子!”
梳完头两个人去吃炒粉,就是街西角卖的,一碗七块,有蛋有青菜。
他一边吃,又一边碎碎念,“小骗子。”
回道观后,他还把200块钱供了起来。
苏锦霓实在是不解,偏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问他:“为什么要把钱供起来?”
夏映浅道:“这是不义之财。”
表外甥的思维真的是太难懂了,苏锦霓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懂什么叫不义之财。
她不懂又问:“不义是什么意思啊?”
夏映浅叹了口气哼哼:“不义就是拿井水怼香灰,还不如拿井水煮碗凉茶说包治百病呢!”
说完他呸了一声,轻轻地拍了自己一耳光,朝三官行叩拜大礼:“大帝啊,弟子有罪……”
他这一告罪没有半个小时起不来。
苏锦霓一转身出门跟小朋友玩儿去了。
林北北说了,再有一个星期,他们幼儿园就要开学了。
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是玩玩玩了。
林北北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惆怅。
其实苏锦霓没搞懂,她要是不喜欢去幼儿园的话,那为什么要去呢?
可以不去的呀!
四个小朋友在道观门口碰了面。
昨天他们玩了办家家酒,苏锦霓因此知道了好多种职业。
今天林南陌提议,要玩骑马打仗。
林北北想拉着苏锦霓一块儿搞小团伙。
她紧紧地握着苏锦霓的手,气哼哼地说:“小仙女才不要玩骑马打仗呢!我们要玩照顾宝宝!”
苏锦霓一想起周奶包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深吸一口长气,赶忙摇头。
她觉得林北北比她还要没有见识,小宝宝那种可怕的生物,啊…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她怕林北北不懂,捂着眼睛开始学周奶包子哭。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学了,简直信手拈来。
林北北一看,嘿,这小姐们儿也太上道了!
她高兴地揉了揉苏锦霓的小脸,说:“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姐姐一会儿给宝宝买糖糖吃好不好……你们看,就是这样玩的,芷若当宝宝,我当姐姐,林南陌当哥哥,陈魏当弟弟。”
陈魏是玩什么都好的类型,但他挺在意自己的排序,扯着嗓子喊:“谁是最小的,我还是芷若妹妹?”
林北北:“芷若是宝宝,她肯定是最小的。”
苏锦霓在道观里可是最大的,她也不愿意当最小的,但想了想当宝宝是有糖吃的,她能屈能伸。
但照顾宝宝的游戏并没有玩多久。
林南陌就烦了:“都已经玩过照顾宝宝了,现在该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了。”
林北北玩这个玩一天都不会烦。
但苏锦霓也烦了。
只因她嘴巴里的奶片儿已经吃完了,而且她发现陈魏带来的奶片,每个小朋友都分到了一个,不是非得当宝宝才能有。
她响应道:“好啊,玩骑马打仗!”
林北北不太快乐地说:“那好吧!”
苏锦霓不知道怎么玩骑马打仗。
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里又没马。
于是林南陌和陈魏给她做示范。
“一只腿在前,一只腿在后,拖着腿跑!”
说着,两小只嘴里喊着:“嘚儿,嘚儿,嘚儿……”
跑到半中央的时候,还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
苏锦霓终于知道林北北为什么不喜欢玩这个游戏了,比照顾宝宝还要傻。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玩儿了。
阳光明媚的很是照眼。
四个小孩子在道观前的空地上,排排站。
林北北站在最边边的阴凉地儿。她怕晒,就喜欢躲着太阳。
她站的地方因为常年不见太阳,长满了青苔,看起来滑腻腻的。
苏锦霓想让林北北往自己身边来一点。
她笑嘻嘻的往边上躲,“这儿可凉快了!你也来!”
苏锦霓摇了摇头。
确实凉快,鬼也喜欢。
她抬眼瞧了一下,几乎趴在墙上的虚影。
她可以笃定,这傻大个就是在春天花花幼儿园门口,跟在表外甥身后的那个。
地官儿都赦过罪了,聪命的游魂早就在鬼门大开的时间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这一只一看就是脑袋不大灵光的。
没有人供奉的游魂,虚影会越来越淡,迟有一天会被风吹散,再也聚拢不起来的。
林北北又往墙边靠了靠。
傻大个小心翼翼地也往墙边挪了挪,最后四肢并用,像只壁虎,紧紧地扒在墙上。
他瞧见苏锦霓打量的眼神,咧着大黑嘴冲她傻乐。
林南陌发号施令了。
“冲啊,杀呀!”
四匹“小马”嘚儿嘚儿嘚儿地跑了出去。
跑到正中央的时候,苏锦霓嫌弃拍屁股太傻,没拍嘻嘻!
夏映浅告罪完毕,才将走出主殿就听到他表姨那帮小孩子们欢呼的声音。
他愤恨地叹了口气,他表姨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儿,但是害苦了他!
夏映浅就如同受惊的兔子,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那大哥找回来。
只要门上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在脑海中联想出来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有的时候是文戏,是他痛哭流泪,叙述自己不得不骗人的经历。
有的时候是武戏,是大哥如再世关公,挥刀痛斥自己被骗得很惨的心理。
无独有偶,张清山也在时刻关注着清明观门口的动静,都没心思好好给人看病。
“感冒了?哦,光吃药不行,得补充维生素!来,这是美丽国产的!”
“咳嗽了?你这体质有点虚呀,得补补维生素和钙,要不然你这虚咳得咳到明年三月去了!嗯,虎牌的钙也行,老牌子了。不过我这儿有美丽国产的液体钙,吸收更好!”
“腿疼?谁叫你不补钙了!哦,扭伤了啊!那也得补补钙!查什么查呀?你去医院交两百块钱,抽你两管子血,你就舒服了。吃吧,吃仨月停一个月,保证没事儿!”
好好的小张医生改行推荐保健品,外加盯睄儿的。
他望穿了秋水,扭的脖子好痛好痛。
犹记得他那年娶媳妇儿,都没有现如今这么急切的心理。
第三天一早,事情终于有了很戏剧化的发展。
秦游成果真上了门。
夏映浅的第一反应,大哥是来要那两百块钱的。
给他啊,再多给两百都行,只要大哥别生气!
夏映浅的第二反应才是去看他的脸。
卧槽槽……槽槽!
居然好了!
“你……你……”他指着大哥的脸,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震惊之余,夏映浅开始怀疑人生,还想自闭。
井水真的是普通的井水。
他都吃十来年了,甘甜是甘甜,但五河镇的井水都是这个味儿。
就连香灰也真的是普通的香灰,是那天早上烧的,连陈年的香灰都不算。
怎么就……真的好了呢?!
秦游成是来道谢的。
三天前,他从道观回去,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说了一下当日的遭遇。
狐朋狗友们都说,他肯定是碰上骗子了,还是团伙作案那种,就是诊所和道观有利益关系,五五分账。
秦游成自己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那诊所的医生,看起来神神叨叨,真的不像什么好人。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大医院挨刀。
临睡前他又想,反正是外敷,要不……敷一下试试!
起初秦游成并不敢敷多,只用食指蘸了一点点水,抹在了大疙瘩的边边上。
微微的痛感让他惊心,一生气差点把那瓶水倒进了马桶里。
但痛过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敷过的地方,好像瘪下去了一点点。
秦游成还以为自己眼花,又抹了一点。
这一次痛感加剧,像是辣椒螫进了眼睛里。
那个眼泪呀,哗哗地往外流。
他心想,自己就是个蠢蛋!
要不怎么会随便就相信了那些江湖骗子!
但很快眼泪流完,他发现自己原本被挤成了一条缝的右眼,已经微微可以睁开了。
秦游成心下大喜,这回也不怕疼了,高高兴兴地用那神水将大疙瘩抹了个一遍。
但是吧,问题又来了,当时他跑的太急,忘记问大师一天该抹几遍。
干脆按照平时的用药习惯,一天抹上三回。
这不,等了三天,大疙瘩才完完全全消下去。
而且他觉得就连他右眼下的皱纹,都比左眼下的少多了。
那剩下的神水,他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冰箱里。
当然不会让神水跟白菜萝卜什么的放在一起。
他给神水整了个“标间儿”,单独一层,享受尊贵待遇。
“大师啊,你真的是太神了!”
秦游成看着夏映浅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大师小小年纪就能药到病除,却又甘愿过着平凡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敬佩。对了,还有大师的小徒弟,年纪更小,菩萨心肠……”
他是来捐香油钱的,也不多,大概就是去大医院动刀花费的费用。
他还让人做了一面锦旗,一会儿就送到。
夏映浅呵呵干笑,不是他不说话,是他自己也还在当机。
同样傻了的,还有第一时间就赶来凑热闹的张清山。
他也就差在清明观的外头装个摄像头了。
大老远,张清山瞧见一个男的跨入了清明观,他立时丢下了诊所的患者,匆匆忙忙赶到,没成想听见的是……这些!
天呐噜!
他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正在经历雷劫,且被劈得外焦里嫩。
眼前发生的事情,逾越了他的三观,还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why?
这是why?
就是神仙来了,那大疙瘩也不会消的这么快!
张清山盯着那大哥左看右看,不敢置信地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就是脸上长了大疙瘩的那个。
秦游成被问乐了,既然是来道谢的,自然得谢的全面。
他拍了拍张清山的肩膀道:“也得多谢你啊,医生!要不是你告诉我这儿灵验,我还傻呼呼的往大医院动刀呢!”
这回轮到张清山干笑了。
他听明白了,人家没有双胞胎兄弟,就是原装货。
张清山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苦哈哈地决定将整件事情再从头捋一捋,没准就理出来了科学道理。
夏映浅也听明白了。
他还说怎么好端端的有人上门求药!
别看夏映浅的年纪小,但个中的缘由他一想就能明了。
夏映浅深深地看了张清山一眼。
这人一开始是想害他们,但没想到歪打正着。
其实夏映浅到现在都没想通,是怎么歪打正着了。
他一转身奔回了房间,用朱砂开了天眼。
再奔出来,果然在秦游成的脸上看见了丝丝黑气。
“表外甥!”
苏锦霓正在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
但是外面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她灵机一动,闪身跑进了道观里。
夏映浅一看见他表姨眼神都不对了。
香灰确实是可以治阴气微弱的污邪。
但是他表姨是怎么知道的?
苏锦霓笑嘻嘻地藏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嘱咐他:“不许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所有的怀疑顷刻间就消散了。
夏映浅在心底长叹了一声:藏头不顾腚,我的傻表姨呀!
所以这一次,她肯定又是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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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
小道童四岁半 范阶
有人给清明观送锦旗这么大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老街。
就是街口闲聊的那批老太太,吃饱了没事干,组团儿到清明观里参观锦旗。
那秦游成也挺具有沙雕气息的,送的锦旗上书四个大字“妙手仁心”。
张清山看得眼热,内心一阵儿一阵儿的翻滚着酸醋,差点没酸死自己。
周奶奶还大声道:“阿浅啊,听说你治好了小张医生都治不好的病,厉害了!”
张清山得到了会心一击。
k.o!
余奶奶接道:“我腰疼很久了,吃了小张医生给开的钙片,没屁用啊,阿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治一治?”
小张医生又得到了会心一击。
k.o!
夏映浅早就想好了说辞,“也是赶巧了,师父留下了一点……药,刚好就对那位秦先生的病症了!药本来就不多,都给秦先生了,这也算是给师父积功德了不是!”
余奶奶一听这话真急眼了,她斜了一眼不认识的年轻人,不快地说:“也不能匀一点给自己人啊?”
那个姓秦的一看就不是老街上的人。
谁亲谁疏,早有分明!
秦游成默默地立在一旁,耷拉着眼睛。
他回想起三天前,怪不得那位夏大师舍不得给他药,敢情是世上独一份的孤品!
他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在心底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神水有是有,他可舍不得匀给别人。
夏映浅赶忙又跟余奶奶道:“您那个是年轻的时候太劳累了,积劳成疾,你要是信得过我,过几天我给您做两副膏药贴一贴,少干点弯腰活就没事儿啦。您要那个……其实没用!”
井水怼香灰呀,他想起来还是心虚。
得到了应允,余奶奶很高兴,rua了一把苏锦霓,慈爱道:“奶奶家做了烧仙草,一会儿给你送啊!放了葡萄干、花生碎,还有红豆沙,可甜了!”
苏锦霓压根不知道烧仙草是什么东西,但一听说可甜了,当即笑眯了眼睛,夸口道:“奶奶,你用了表外甥做的膏药一定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每天能跑一百里。”
张清山不愤地嘀咕:“切,那么厉害去跑马拉松啊!”
余奶奶今年都八十七了,除了腰疼啥毛病没有,尤其是眼不花耳不背。
她没好气地说:“什么美丽国牌的钙好吸收呀,我看就是坑人的玩意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爹在世的时候可没有坑过咱老街人!等我用了阿浅的膏药,我就去跑那个马什么松!”
张清山一噎,老老实实,不出声了。
夏映浅被几个老太太轮翻的夸,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说他是人间少有的好少年,不像其他黑心肝儿,出去上了几年学,心都钻到了钱眼子里,就会使坏。
还说他表姨机灵可爱,就跟财神爷座下的散财童子似的招人喜爱。
大约是夸到没什么新鲜的词汇了,老太太们又组团儿离开了清明观。
已经捐过香油钱的秦游成也准备离开。
主要是害怕夏映浅问他那神水还有没有了。
夏映浅正心烦意乱,欲言又止。
“不送,不送!”秦游成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都走了,但张清山并没打算走来着。
他想厚着脸皮讨要点治好了秦游成的药,然后找人化验化验,看看到底是什么成分。
明人不说暗话,他科学了三十来年,绝对不会一下子就被牛鬼蛇神给打败。
可夏映浅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且那眼神不太友好。
现下没了其他人,他很是害怕,他会关门放狗。
夏映浅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张医生,咱们还按以往的规矩,我不插手你诊所的生意,你也不用插手道观的事情。”
话说的略微委婉,但他想,小张医生应该听得明白,秦游成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诊所能医治的范围了。
有些话没有挑明说的时候,张清山还可以骗骗自己。
这都挑明了,他敢咬着牙说自己不相信,但……还是会害怕啊!
张清山也不想着讨药了,一转身,消失的飞快。
说来也可乐,张清山前脚刚走,秦游成后脚又转了回来。
夏映浅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游成。
奇怪的很,眼前的少年最多十四岁,身量有些瘦,身高还没他高。
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看过来的一眼,会让自己产生压力。
秦游成不由自主摸了下鼻子,心里还泛起嘀咕,他打着哈哈道:“那个什么,哦,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大师。”
“你问!”夏映浅像是早有预料,一点儿都不显得差异。
“这个神水呀,能不能内服?”秦游成压低了声音。
夏映浅的嘴角一抽,看了一眼他表姨,想说其实内服也可以。
有点儿甜,可能还带点儿苦。
但与他身上的鬼印记,没什么作用。
夏映浅一开了天眼,就瞧出了秦游成的不对劲。
他的身上似隐似现,已然有了鬼气。
夏映浅正在发愁,怎么跟秦游成说,他才能好接受。
这时,余奶奶又转了回来,特地给他们送烧仙草。
苏锦霓欢天喜地地道了谢,目送余奶奶出门。
好了,现在道观里只剩下表姨,表外甥和一个倒霉蛋!
苏锦霓乖乖地坐在一旁,吃余奶奶送来的烧仙草。
这东西滑滑溜溜,又甜丝丝的,一吸溜就进了肚子里。
她吸溜的声音太大,夏映浅不由看了她一眼,嘱咐:“吃太多会拉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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