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哑蝉
萧云奕呵笑一声:“多谢太子妃的好办法,你眼睛不好使可以扣了,旁人却不和你一般,眼珠子嵌着只会滚。”
琼羽完全没有被打击到:“那殿下打扮成连文与臣妾一同出宫,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太子殿下派人保护太子妃的。”
连文站在萧云奕身后忍住了喷嚏:我是块砖?
萧云奕反应快:“本宫带碧波。”
“府邸八方都是自己人。”虞靖梳理道:“太子妃借口给微臣送行进府,带个侍女总不碍事,还更真了些。殿下要办的事尽可能速战速决,午膳功夫一个时辰刚好回来,只是中间,太子妃需要装作不在东宫。”
琼羽回头与碧波道:“进去就老实地去翻花绳,别给殿下将军惹麻烦。”
碧波保证道:“奴婢明白。”
说好便能开始行动,萧云奕与虞靖在东宫上车,连文继续去绥宁轩书房演空城计,琼羽则恍然落了个无家可归。她看虞靖与萧云奕在前风光精神地走,不知怎的,见了面后一个时辰的离别都嫌太长。
她之前从未参与过萧云奕的公私经事,近几日算是了解到了费劲的实意,从出到远,从言到行,想要安全完整无缺的回来,便必须做到事无巨细。
琼羽忽然觉得,萧云奕作为人子,不难,作为储君的太子早早超出常人之才,他现在也可以选择不难。
但萧云奕他,偏偏太难。
“你等着,本宫与你去绥宁轩。”琼羽与连文交代了,迈了两大步还是没赶上萧云奕,好在声音可以传递:“殿下,外头凉!”
“不然臣妾还是给您拿件衣裳吧,不带花的!”
第49章 看够了 “跟着出去见见血。”……
萧云奕进到敬安侯府, 虞竣已在门内恭候多时:“一路可还顺利?敞门的前一瞬我都担心会飞来支箭。”
“我安排的你都不放心了,婆婆妈妈的。”虞靖先着人将碧波带了下去,她在虞竣面前冷惕全无, 伸了个懒腰轻快道:“胆小的不敢造作, 胆大的犯不着害太子妃。就算有人动了真格, 我就算用手挡箭,也不能让他太子殿下伤到分毫。”
话音未落尖器削风,虞靖脚下生根,只疾速转了手腕用双指夹住飞来横刃:“虞温河你闲的啊, 我是你亲妹吗。”
“有进步。”虞竣收手于袖中, 笑眯眯看向萧云奕:“但和太子殿下比起还差些。暗术除却伤人还能试探, 若遇急况,殿下出手早在你先便是暴//露。”
虞靖学着他的语调接话道:“所以不容小觑,念过八百回了。我这不将殿下平安带到了吗。”
兄妹俩人一良一野, 虞竣深藏不露,虞靖继承了父兄沙场上的热烈忠直, 同有着直爽心性独创的“窝里横”, 在外于朝敌刀枪不入, 在家对亲友依赖黏糊。萧云奕旁观半刻,冷不丁来了一句:“温河又赊你什么了。”
“长枪一柄。”虞靖拖了长音,似乎不咋期待:“上次承诺的精钢弓弩还没影儿呢,待我从江南回来,最晚拖到年夜,必须给我补齐咯。”
虞竣一口答应:“一定, 你今日功劳可大。”
虞靖心说:命她出力还神神秘秘,幸好她没有事事都要掺和的心眼。她与萧云奕一礼:“家父在沉心阁等您,微臣先告退, 有事殿下随时吩咐。”
萧云奕扶上虞竣的轮车把手,颔首道:“辛苦。”
“殿下有阵子没见家父了吧,一年,两年?”虞竣由萧云奕推着走,聊着闲话抒意道:“殿下莫说我什么都和家父通个气,其实您上次来时,家父就想见见您。结果他老人家睡得实在太早,唤醒他与让您等都不太合情。”
萧云奕言非所谈:“虞靖想要什么兵器,你若没空打告诉我便是。”
“侯府库中什么没有,她又不缺,难的是得挑个称手的。临行还是不要拿陌生冷器为好,趁着这段日子我正好给她造。”虞竣微笑也只是淡淡,挑着重中之重与萧云奕道:“等殿下听了家父之言,估计也没空操心这些小事了。”
敬安侯住处附近的绿植四季常青,外表根本看不出院落主人曾是位征战将帅,高枝宽叶遮遮挡挡,显得庭宅矮小却极有安全感。
敬安侯拄着拐杖倔强地立在风中,腰背佝偻的残弱之感将周边青青活力带到了风雪寒夜,他眉长眼重,眨了数百下眼也只能分辨出大概的物形色块。他望见来者隐约是一高一低,撇了拐杖连忙要跪:“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萧云奕眼明手快,出手既接住拐又扶起老侯虞锐。他眼前猛然闪过十几年前虞锐的雄姿英发,喉头噎了一腔热血,灌进一道冰风:“侯爷快起!”
敬安侯虞锐年近七十,白发苍苍短乱毛躁,面肤也因常年在外风吹日晒而烙下不可磨灭的斑驳。他今生所有的气力都在马背上耗尽了,常年卧床斩断了昔日健壮的腿脚:“老臣,咳!病体残躯实在无法进宫谒见……”
“进屋说。”萧云奕搀着虞锐慢步进屋,待虞竣关上屋门,眼神一暗骤然添了狠急:“太医院敷衍至此,温河!你怎不与本宫说?”
虞锐坐下缓歇,哑哑平声:“来过,太医来过。圣上与殿下未曾亏待虞家,是老臣身子实在不行了。”
见萧云奕还要问,虞锐赶快催着他也坐:“要事,要事!殿下前来不易,且先听老臣之言,一定一定先听老臣所言!温河,咳!温河,来,来。”
虞竣隐去眼底的伤感,转着四轮车去到虞锐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页粗纸交给萧云奕:“头骨之说,家父查到了。”
“!”萧云奕不敢想虞锐是如何拖着这副身子在成千上百部古籍中寻到仅一神秘,他甚至不太敢握虞锐的手,生怕错碰到哪就碎了。
虞锐觉出萧云奕的激颤与犹豫:“殿下别怪温河,若他不将此事告与老臣,现成的答案会腐烂,谜题将永远不会得解。上天庇佑,得以让老臣此时,还能,咳!为大梁效力。”
他每说一句,便牵扯得肺腑疼一刻。萧云奕平生最厌无可奈何,可他看到虞竣轻轻摇了摇头,便知此时不能打断:“侯爷实乃大梁之幸。今日您与温河所言,本宫坚决,一字不疑!”
“殿下莫急,那上面写的都是疏乐语。”虞竣冷静道:“我与父亲说到此事,父亲只想着他看过类似记载,却不知是哪本籍上所撰。于是父亲言语指教,我翻阅查找,中间不免耽误了几日。”
萧云奕有些心疼:“原就想问你眼底为何乌青,尽是熬的。”
虞竣顿了顿:“就是话到嘴边了我仍觉得难以言表。殿下,疏乐国古有奇闻,若有一人对另一人恨之入骨,心诚力达,恨入骨髓,便可圈养他人以替,滴血即可至人身死,于世不留痕。”
“靠着恨意就能凭空杀//人。”萧云奕思忖道:“巫蛊之术?”
“西疆王族秘事数不胜数,”虞锐奋力道:“详记不多,老臣在西疆时却听得一次:有蛊四人而成,第一人掌控,第二人以身做引,再将养成的害物用于第三人,此后,第一人便可将第三人取而代之,得以迷惑第四人。”
萧云奕一点即通:“侯爷觉得这两处说的是同一物。”
“咳!”虞锐颤音道:“以身做引之人,阙庭之上永留罪证!”
虞竣对着纸念:“名曰:刻骨杀。”
萧云奕登时头痛欲裂。
事实不能委婉,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孝慈皇后该是被此邪物所害喊出来了。孝慈皇后染了蛊毒,便是那全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埋在宫后井底的白骨当为人引,该是和孝慈皇后一起死了十七八年,所以额骨刻有罪证“塔希古丽”。
那剩下二人……
“是谁。”萧云奕眼眶胀得快爆炸:“是谁!”
虞竣选择和萧云奕直言,便也想好了些可走的线索:“殿下,传说杂记还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偶然……”
“不是偶然。”萧云奕不愿认,却不得不认:“有些事不好在信上说,沈决重新查了那夜刺客的尸身,他头骨上刻的是云。”
虞竣惊诧:“也是疏乐语?”
萧云奕开口已是勉强:“是。而且据他所言,刺客皮肉上没有旧伤,他原肯定刻字是死后人为,刺客事发后,他也不能保证了。”
虞竣对沈决其人尚拿捏不准:“殿下,你觉得隔了多年有人新学了恶毒之术可恨,还是原凶故技重施可怕?”
萧云奕沉默良久,实话道:“我不愿信。”
琼羽说过,淑妃记得皇后有一枚与彩玉戒指相似的金戒。
而戒指是在刺客身上找到的,皇后若能派出中蛊刺客,便也能在十八年前随便捉个人制蛊,事成,杀//人灭口,骨枯深井。
升作继后的,不正是她荣贵妃吗。
“温河的说法需得蛊毒真实。”虞锐看出萧云奕的纠结:“只怨老臣守驻西疆之年过于久远,若燕王殿下还在……咳!”
时日往前三十年,虞家是守御在西疆边域的主力,当时正逢新皇登基,吐蕃动荡,相比之下西疆甚是友安,永兴帝便从中撤了一大批精兵,分作盯防吐蕃与卫护使臣。虞锐正是那时回到京城成了家,后来有妻有子,永兴帝爱惜世代兵家,通达人情,没让他去到远地西疆。
然而天下没有永恒的安定,物极必反,永兴十年遇疏乐国内乱,新王不满依属,起兵造反。此时虞锐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虞家大有衰落之兆,因此再带兵前往之人,为永兴帝的异母兄长——燕王萧乡雪。
燕王一去将近二载,从最初平复乱朝的意图走到了灭国的地步。萧乡雪无论是作为皇子为大梁扩张国土,还是作为将臣忠贞不渝皆功不可没。
但他死在了回程路过的西疆荒原,再也没能回到大梁。
萧云奕自沉心阁出来时,人都是恍惚的。
在虞竣看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然这事怎么也绕不开孝慈皇后的死因。他不知如何宽慰萧云奕:“太子殿下切莫心焦,择险道而行。”
萧云奕推着虞竣多走了些,确认离沉心阁足够远了方道:“侯爷的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痨病。”虞竣的坦然示心底失望,似最后宣告:“当时太医说左右不过这一年,眼瞧着,就到年底了。”
萧云奕缄默片刻:“我去给父皇说,把虞靖换下来。”
“靖儿她知道。”虞竣盖腿的毛毯落在地上,他和没察觉到一样:“她说,没能让父亲看到她嫁人,至少让父亲承认她能干。每当靖儿一离京,家父张口闭口全是她,他对靖儿的要求过于严苛,承认这二字,还得等靖儿回来,亲口说才好。”
萧云奕咽了要叹出的气息,弯腰捡起毛毯重新给虞竣盖好:“既然如此,你多保重。”
“这话说的,”虞竣耸肩笑笑,恢复正色:“殿下要做什么。”
萧云奕面色冷峻:“守好敬安侯府,学学见风使舵。其余你别管。”
“早年学不会的,放到今日也学不会。”虞竣望着快枯尽了的树枝子,“顶端的叶是落的晚些,可若无根无木,它长都长不出来。”
“家父极不愿谈到往事,与他提起母亲,他嘴上说着成了亲败了业,实则净等着我不在的时候落泪,或许人有了后顾之忧就会不一样吧。”他回头对上萧云奕双目:“殿下,您眼神变了。”
“回了。”萧云奕松牙放了嘴里肉:“稍后我会派人来送些东西。”
虞竣应下:“什么。”
“太医院院判,叫徐宏,你声音一大就结巴的便是他本人。”萧云奕道:“还有皇叔的璇华枪,跟着云麾将军出去见见血,不过分。”
.
绥宁轩。
琼羽坐久了睡不着又呆不住,她在萧云奕书房走了起码有五次来回,连文揉着眼道:“太子妃,您到底想找什么?”
“什么找不找,本宫来这是为了让善意的谎言更圆满。”琼羽仰起低了许久的脖子,寻了个借口:“为了真实,本宫应当模仿平日在这的太子殿下。”
连文陪笑:“您还不如一直坐着呢。”
“不成。”琼羽当然是别有所图,她挑眉乐道:“那本宫问你,太子殿下在书房都做些什么?”
连文被萧云奕练的差不多是个全能侍从,唯一没咋学会的就是和女子聊天,尤其这女子还是太子妃!他认真想过,支支吾吾道:“看折子,批折子,宣人,放人。”
琼羽连连摆手:“不是,殿下就不会做些和本宫有关的?”
连文恍然大悟:“偶尔骂人!”
琼羽:“……”
她着实有些好奇,萧云奕在空闲的时候都干嘛,他想不想羽儿,会不会想羽儿想到哭?若真如此,他书房里该能用来睹物思人的物件才对。
比如她从前的衣裳,香囊,就像她从前那样,收集一些零碎却舍不得丢掉的玩意。自从琼羽打心底认同了她是羽儿羽儿是她,就算萧云奕拿出一根羽儿掉的睫毛给她展示,她都能接受。
若按萧云奕对羽儿巴不得昭告天下的爱意,那些东西是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不过以萧云奕的别扭性子,随身携带藏在枕下也都有可能。
“哎,连文你不应该在门外待命吗。”琼羽反应过来:“去吧去吧,里面有本宫不会出事的。”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38节
就是因为有您在才会出事啊!连文汗都快淌下来了,太子殿下书房的机关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他并非不信任太子妃,反倒是怕她无意弄伤自己。
再说,万一他出去后密道来人,信铃一直响个不停简直就是白日闹鬼。
他紧紧扒住窗台省的琼羽给他推出去:“属下也有在屋里伺候殿下的时候!”
“还伺候,你伺候个什么劲。”琼羽佯怒卷了袖子:“好啊,你就是不信本宫,以后还想不想见碧波了?”
“太子妃饶命!”连文正要抱头躲,还没蹲下忽听得有人在外敲门:“连大人?连大人!”
“嘘。”琼羽立即噤声,无声跑离窗子以防外面人看到她的影子,她站去一瓷瓶后与连文对口型:先出去,见机行事。
连文抹了把汗,开条门缝挤身到外:“吵吵吵,别吵吵。”
“哎呦我的连大人!”门外又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像是个老太监,琼羽努力回想这时哪宫的人,老太监已急得跺脚:“老奴!认得不?”
连文道:“严公公,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皇后宫里的副总管!好像是叫严方盛。他是带了哭腔:“邪风!哎呦呸呸呸,总算在东宫寻着您了,您可知太子妃现在何处啊?”
琼羽竖起耳朵:找她的?
“啊。”连文唉声叹气道:“您找太子妃,太子妃跟云麾将军出宫叙旧了,星月阁没人,那肯定是还没回来。”
严方盛突然泄气:“咋都在这节骨眼上呢!您不知道,皇后娘娘不知怎的,用着用着午膳就晕过去了!”
连文倚好门:“啥?那宣太医啊。”
“宣了宣了。”严方盛呼着粗气:“整个太医院都快搬过去了,太医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现下皇后娘娘没醒,哎呦各宫娘娘消息灵通,急赶慢赶乱七八糟跪了一整院。这这这算个什么事!”
连文想办法道:“后宫再就数淑妃娘娘位分高,您找她去啊。”
严方盛嘚嘚吐着苦水:“惜楠去了,结果八公主发热离不了人!皇上午休未起,过去也得老晚,太子妃不在……对,太子殿下!殿下在否?”
“不!不会吧。”连文呼地抬手挡住门:“在是在,但殿下在与人议事,吩咐了不许打扰。而且您不说在的都是后宫主子吗,太子殿下去算是怎么回事?”
“我的亲大人!”严方盛就快呕血:“中宫出事十万火急啊。这样,这样行吗,太子殿下不必出面,劳烦殿下去请太后,太后是真只有太子殿下请得动,成吗?再不成长春宫就该哭丧了!”
连文面肌抽搐:“不太成。”
严方盛瞅着猴急没用,连文还和个大爷似的靠着门框,平复了急躁就要发火:“你算个啥啊还敢替太子殿下做决定?起开起开,让我亲自与殿下说。”
琼羽背过身,悄悄捂上了嘴。
别进,千万别进。皇后宫里人都爱生事,若让严方盛个死缠烂打地发现太子不在,免不了一顿胡诌八扯,萧云奕和靖姐的行踪就露馅了!
外头吵的越发激烈,连文强忍着没有动手:“听不懂人话吗!太子殿下的书房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殿下!太子殿下!”严方盛干脆撂了老脸,使出吃奶的劲吆喝:“皇后娘娘突发急症,论长论孝您都要去看看啊!”
连文恨不得给他糊一嘴泥,老东西挺会喊啊,三言两语就把太子殿下说作不尊嫡母。这下子附近有耳朵的全被他招过来了,虽说都是东宫的人,但长着舌头总不靠谱!
琼羽一紧张便指尖冰凉,她伸指放到唇边才发觉她唇也是抖的。连文抵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还会因不分主次而落罪,她答应萧云奕替他看好东宫,不能才一个时辰就将他一切计划打了水漂。
她紧紧闭着眼,专注在脑海里寻个什么法子,门外吵嚷一次次打断她的思路,琼羽无奈张眼却被强光刺到,她脚下踉跄,本能地抓住身旁瓷瓶细颈稳了重心。
“咔。”
什么声响,别是她把萧云奕瓶子整坏了?琼羽蓦然抬头,瓷瓶底座是定在架子上的,除了调了个方位啥事没有,她尚为来得及换气,眼睁睁盯着身后的多格壁柜平移开来,萧云奕长腿一迈,从暗地踏进了明亮书房。
啥玩意啊!这是萧云奕塞在墙里的救急假人吗!
“殿下?”琼羽话没说完整便被萧云奕堵在了墙角,她转移注意力去瞧已然合好如初的壁柜,完了,她出现幻觉了。
萧云奕跑了一路以至有些大喘,他只字未提,一手扶住墙体,一手支在琼羽腋下,不等琼羽回神便匆忙地吻了下去。
萧云奕回来了。琼羽的燥热从后脊蹿到脑门,熟悉的味道,身姿,亲//吻,是萧云奕,是他回来了。
指尖触到爱人,迅速升了温。
严方盛逐渐占据上风,终凭着一身肥肉撞开未锁的房门:“殿下啊殿下!您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啊!”
看到书房空空如也,连文刚想冲进去把他拽回来,前脚进门后脚就听着了严方盛的重重跪地的声。
“老奴是着急,老奴无心!无心打搅了您与太子妃。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萧云奕意犹未尽地放开琼羽,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狭长眸中更是含着天空都少见的阴霾。
听他阴冷道:“看够了?”
严方盛自作聪明的长舌瞬间失了功力,他伏在地面:“够了够了,不!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长春宫,太子妃会去。”萧云奕扫过琼羽纤细手腕,她在墙角,最多只是露了片裙料。
唇上还有她的余温。萧云奕换到嘴中的气似乎不那么凉了:“滚。”
第50章 病倒了 “皇后病的蹊跷。”
都不用连文出手, 严方盛做着扇巴掌的样拍拍自己的肥脸,滚起来夺门而逃那快的叫一个熟练。琼羽下意识又用手去捂嘴,反应过来才发觉屋里除了萧云奕没有别人。
萧云奕说话时就离了她的身子, 利索的生怕她能从仓促的做假中挑拣出真心。琼羽冷静片刻, 轻轻大方的语气不带恋恋纠缠:“殿下来的及时。”
萧云奕正想与她说几句肃话, 什么“你别自作多情”,什么“屋内机关出去就给忘了”,没想到琼羽先退一步,令他的多虑成了多余。
“出来。”他侧身给琼羽让出空隙:“到皇后那, 不必事事都管。”
“听严方盛所言皇后病的不轻, 不然哪能到后宫齐聚的地步。”琼羽舌尖还冒着咸甜, 她平息着心中燥热站去萧云奕对面:“后宫娘娘们各有所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长春宫里,臣妾哪有说几句话就安定人心的本事。”
萧云奕冷脸道:“本宫说你有就有。”
琼羽一笑露出酒窝:“臣妾记着殿下的话, 对皇后娘娘该尽到的心不会少,不该管的事臣妾便不去插手。”
抿唇间感到唇//瓣似不如方才滋润, 琼羽看向萧云奕, 他嘴上果然沾了些许朱红油亮。
就, 蛮好看的。
萧云奕不解琼羽笑啥:“快些去。”
琼羽自然理解为快去快回:“是,请殿下晚间等一等臣妾。”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踮脚看向萧云奕身后:“碧波呢?”
萧云奕正往书桌走:“什么?”
“碧波!”琼羽比划道:“臣妾的贴身侍女,那么大一个碧波!”
是有这么个人。萧云奕眼皮一跳,淡定回道:“落敬安侯府了,本宫稍后还有要物送给虞靖, 让连文顺便接回来就是了。”
琼羽:“……”
此时正在虞靖院前,坐地上翻花绳的碧波:“阿嚏!”
萧云奕只低头提字不再言语,琼羽笑叹了声便也告退。生等着屋内空无一人, 萧云奕方心甘情愿地抬眸,屋外风过呼啸,严严实实禁闭的空门竟显得脆弱不堪。
他似乎看得清在外的琼羽,冷风掀了她素色大袖裙角,仅有几根乱发妄替她清容遮寒,她却笑傲风月,置若未感。
温热的人总不能离他太近。
倏然间,怅惘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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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羽另外唤了两个侍女跟着,长春宫的宫门不像之前昼里大开,而是关了一半,怎么看都不是迎客的样。琼羽免去看守太监的高嗓门,安静择着嫔妃少的地方落脚。
嫔妃应该是听进了劝没再跪,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细语。琼羽大略一扫就看着了几位聊的兴高采烈,说她们是喜气洋洋都不过分。严方盛想是眼瘸了才怕她们哭丧,这就算要哭,也得算是喜极而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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