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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哑蝉
“你乔装打扮, 穿着虞府玄甲跟了一路?”琼羽失去视觉同时失了多半的安全感, 她缩着胳膊:“靖姐按太子殿下吩咐将我带离东宫, 总不会是殿下又派你来将我带回去吧。”
原谅她嗡嗡的脑瓜子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萧云奕再玩她耍她也得有个底线吧!
沈决手//速飞快地解掉身上装甲,振臂把各部件扔向不同方向, 他微笑间答非所问:“太子妃,失礼了。”
沈决扶上琼羽腰身, 话音刚落, 琼羽感觉到沈决蹬了什么一脚随即腾空而起, 马的嘶鸣响彻丛林但距他们越来越远。她尚还宽阔的心境紧接着抽抽起来,手背所触到的地方不再是兵甲的冰凉,而成了寻常布衣。
弃衣弃马,怎么看都是逃命用的手段啊!
琼羽顿时有摔坑里的错觉:“沈大人你该知道虞将军在等我,待她发现你半路劫人,就算不死不伤也说不清了!”
“她已经发现了。”沈决轻飘飘道:“不然微臣为何上蹿下跳溜这么快。”
是啊他这般鬼鬼祟祟必然是瞒着虞靖的!琼羽暗道不好试图挣扎:“我现在往回跑还来得及吧。”
沈决大气都不带喘:“您要想见太子殿下……”
琼羽打断道:“他弃昔日夫妻情义于不顾将我打发给虞将军,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
“是吗。”沈决心里笑出声:萧云奕揭露皇后罪行一步未与他商议,然事一出他便看懂了萧云奕为琼羽布置的保命金屋。事发突然,琼羽知之不详有所误会, 这倒能省去他不少用嘴皮子离间二人的力气。
他瞬即转变策略,表面道:“既太子妃不满殿下自作主张,又何必顺从。难道您真愿意跟着虞将军南下受罪?”
琼羽明显有些失落:“靖姐能受得苦,我当然也能受,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您在乎的是太子殿下的态度。”沈决已有思量,他原本想着琼羽若是知道事情真相,以她对萧云奕的感情定会想方设法回到东宫与他同甘共苦,此时他借口帮琼羽回宫挺身而出,她自会记下他的好。
然则今日情况有变,他们二人中间已然生有猜疑,比起他再做替萧云奕办事的角色,不如直击琼羽心地柔软处。沈决故作体谅道:“微臣正是觉得殿下决定过于仓促,才斗胆接回太子妃,打算先斩后奏。”
琼羽透着丝线间隙望向沈决朦胧的轮廓:“真的?”
沈决笑的人畜无害,他笃定萧云奕移情别恋,无限将原因归咎于他属于别人的真心,意在挑起琼羽的痛处:“太子殿下离不开您,与其等殿下中途后悔千里追妻,不如先将您接回来。”
“大人对殿下忠心耿耿。”果如沈决所料,琼羽自嘲道:“殿下满脑子都是……罢了。总之他不会追回我的,您白忙了一场。”
沈决及时表露歉意:“您有自己的顾虑,微臣自行其是了。太子妃不想回东宫,微臣就算掉脑袋也会将您再送到虞将军身边。”
两个选择皆在萧云奕眼皮子下,在哪都逃不过他终日的盯审监视。琼羽心似有千斤重,犹豫问道:“大人没留条后路吗?好让我这个在悬崖边的人走一走。”
纵他沈决计划周密,多有能耐也不能确保过程中不出岔子,若他真被虞靖所伤,琼羽不信他就此死在荒山野地。
沈决莞尔:“微臣在附近有一处宅院,匿于荒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太子妃若不嫌,不如去那落几日脚,平复心情想想往后。”
他看着琼羽自始至终无处安放的手,宁可蜷缩着,也没有往上伸一点,更别说环上他的脖颈。
沈决眸色暗了暗,脚下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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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决说的附近果真不远,没过多久琼羽便落了地。沈决燃了根火折子撕掉覆在脸上的面具,伪装之下容颜依然清澈。琼羽拽下蒙脸的黑绸,看向沈决下一瞬猝不及防转向另边,忍不住幅度轻轻地干呕一声。
沈决皮笑肉也笑:“微臣恶心到太子妃了?”
琼羽连连摆手:“不是,那药的后劲大,你一路连跑带飞我有点晕。”
“殿下还给您下药?”沈决推开院门引琼羽进屋,怜惜道:“太子妃属实不易,辛苦了。”
琼羽不太想深究此题,她跟在沈决后面:“这又不在宫里,细算起来还是我麻烦了大人,大人不必太子妃太子妃的叫。”
谁知道明日的太阳升起来,她还是不是太子妃。
她垂首:“叫我琼羽就是了。”
“好。”沈决正点灯烛,回以微笑:“在下沈廷君,又见到孟姑娘了。”
琼羽淡淡笑了声应付玩笑,她环顾四周,常青树林中久无人居的屋内并没落得多厚的灰:“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发现吧。”
沈决解着衣领:“此地路线复杂,我不喜见人时便会来这,三四年了倒没出什么事。”
琼羽目光落到他白颈,她惊觉道:“你干什么!”
“更衣。”沈决利落地褪下黑皮,亮出一袭他寻常穿的月白长衫:“我不太相中玄黑暗色。”
又是夜行袍又是兵甲,谨慎是真的谨慎,穿的也是够多啊。琼羽能理解沈决的心思,就和她不喜欢套着红衣一样,她不觉放柔了声音:“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害你穿了那么久你不喜欢的颜色。”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42节
这哪里怪的着琼羽,分明是他心甘情愿。沈决有意纠结:“要细说起来,我还为你失了一匹良驹。”
“记账上,你和太子殿下交好。”琼羽本想说找萧云奕要,突然想到她现在和萧云奕的关系岌岌可危,她想过来咬了咬舌尖:“他老久前欠我一匹马呢,让他还你。”
下去近五年,一分利息都不带涨。
便宜他了。
沈决用绢帕擦拭了两张轿椅,示意琼羽坐下再说:“这里亮了灯火,明日便有人来照应,我会为你带一两侍女,想住多久便能多久。”
“这么周全。”琼羽笑叹道:“听说中原贵府家教严格慎微,监事大人在朝廷任职,又是左相义子,必得日日衣净发正的。”
沈决自去里屋,出来时攥着什么金光闪闪的东西:“你怎知我是左相义子?”
琼羽无意道出实话:“殿下提起过,我难得听到个相识之人,自然就记下了。”
沈决坐到琼羽对面,将手中物之一放在案上:“左相管教的再严苛,也比不上太子殿下所经历的千万分之一。”
案上是一只样式精巧,同体金光镶有朱粉碧玺的耳坠,另外一只已经戴到了沈决耳垂上。琼羽静静看着:“我虽为公主,却也懂得皇室既定储君的千辛万苦。可惜来大梁不过一年,太子殿下昔日的成败功憾,终与我无关。”
不知不觉周边似染上了萧云奕的味道,她立即转移注意力:“你耳坠挺好看的,样式稀奇,像短凤尾,又像成熟欲滴的葡萄。”
“我七岁前都在街头流浪,一年除夕大雪险些冻死,是左相夫人偶然将我救到府上,这才捡回一条小命。”沈决继续戴好另外一只,平淡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琼羽托着腮,诧异地蹙起眉。
“京中人皆知左相家有两位亲生女,一位从襁褓养到大的义子,而我是七岁进的沈府。”沈决眼光中有烛苗跳动:“其实那年除夕,沈府死了养到十二岁的义子沈决,为了不让京中流传沈家造孽注定无后,左相夫人捡来七岁的我,硬给我扣上了沈决一名,直直将我养到像个大孩子,能见人了才让我重见天日。”
琼羽心肺升起莫名的阴森,这么说来,沈决并非外界说的年奔三十,而是仅仅二十。
沈决道:“那几年中我拼了命的学习,从文到武从生到死我都要拿捏透彻,因为我不是左相府的亲子,甚至连正经的义子都排不上。我生非真金,却要做到和真金一般耀眼。”
琼羽婉转相劝:“事在人为,你的苦成就了你今日。左相或许待你厉害了些,可夫人带你入府便是有缘。”
“我自是敬仰养父的。”沈决笑了笑:“的确事在人为。”
当年掐着时候倒在沈府门前的雪地,不亏。
琼羽为气氛调整回来松了口气,随口道:“谁都会将父亲视作此生最敬最尊之人吧。”
沈决摇头:“不全是。”
琼羽固执:“谁不是?”
“太子殿下。”沈决出其不意道:“我想太子殿下最敬之人当为燕王。”
琼羽表示不解。
“太子妃困了吗?”沈决灭了眼中光亮,声线却无比平易近人:“若是不困,我与您讲个故事可好?”
第56章 无乐(1)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
永兴九年, 大梁属国疏乐国主失踪,因老国主从未立储,事发愈久诸位王子以及众内戚外族皆对王位虎视眈眈。时仅两月, 王城之中光天化日的大小战役已达数十, 隆冬极寒, 民间哀鸿遍野生灵涂炭,邻国同受疏乐难民所困,叫苦不迭。
于是西疆各国主联合上书,请愿大梁出兵平乱。
永兴帝并未坐视不理, 厚道地按往昔平定吐蕃的经验, 下旨调了小部分西方边军前去以示天威。然而城内杀红眼的权贵之师抗拒和解, 甚至开始一致对外,不光扣押大梁边军,还狂妄地征练起私军。
敬酒不吃上罚酒, 次年三月,当朝燕王亲率万数精兵于后备之先, 疾行抵达天山北麓安营。
与中原不同, 此地天色投胎似的赶着昏暗, 营地主帐门帘一掀透出了光吃进了雪,一眉清目秀的纤瘦男子大步迈进,叨叨着拍掉挂在两鬓的雪花:“早知道在这见不着几个时辰的太阳,头一日我就在外面受风受雪地盯着他们赶在天黑前安置好了滴漏,王爷你得给我记一功。”
正背对着他观察地图的燕王低音幽沉:“脑子留京城,也就浑身的臭毛病乐意跟着你了。”
霍微字守真, 是自入仕起就追随萧乡雪的文墨军师。他说笑着凑上去:“毛病没那本事。前些日不要命的奔走吓得我魂都赶不上来,越往上越揪心,瞧见块没冰溜子的平地就感动的恨不得原地磕头。”
萧乡雪继承了世间绝无仅有的皇室贵气, 拥有更胜一筹的高大英俊,五官深邃,眉宇间尽是轻狂褪去的凛冽,浓睫却掩不住目中热烈。他一伸修长手指越过图上山河:“城处深涧易守难入,明日天亮便许沈赫一行出发。”
沈赫乃当朝左相堂亲,又作为使节叱咤风云多年。霍微点头道:“我才请沈大人早些休息,前脚刚走就见帐里的灯灭了,想来心情不咋地。不过老人家一咬牙就撑了两个多月,休不到半夜便要继续翻山越岭。只望疏乐那群狗娘养的莫再不知好歹,谈判不成咱接着就打!”
萧乡雪面无表情地看向霍微:“你还有空去哄他?”
霍微神色古怪:“我夹在您与他二位大爷之间生活已经很不易了,多给您干活您还嫌啊。”
“沈赫怕的我拿他当诱饵。疏乐有扣押的先例,想要以理服人无异于痴心妄想。此去一程千人护送,二百轻骑随沈赫入城,重中之重是趁人多眼杂再送进五十名线人。”萧乡雪重复一遍计划:“使团谈和的同时搜集信息,期间务必保全沈赫性命。”
霍微打了个哈欠:“说实话我真盼着沈大人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感天动地,不费一兵一卒结果这场纷乱。”
萧乡雪冷冷收起徘徊的视线,年前那批边军至今生死未卜,临行前圣上曾暗示,最妥善的下场是沈赫前去发现他们已被异姓贵族所杀,大梁出手便是名正言顺的剿灭乱臣贼子。
即来一遭,不见血必定覆水难收,谁的血洒在身上不是一样的红。
霍微溜号的片刻身边人就走去扬了门帘,他紧赶着灌进一口冰碴:“哎!去哪啊?”
萧乡雪头也不回:“看守夜的轮值。”
扎营头夜本该累的人横七竖八呼噜震天,训练有素的精兵则与疲累隔绝,越近目标地越坚定亢奋。萧乡雪走到距离最近的边界正好碰上交接,两队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燕王爷!”
要撤的人眉毛胡子皆结着霜,光是鼻下吞吐温热气息,刚来的那队则精神抖擞跃跃欲试。萧乡雪看过还算满意,可他从不轻易夸赞:“不许单独行动,就算被人盯上了死前也给我砸烂腰牌。”
每人的腰牌由玉专制,人在牌在,人亡玉碎,坚决不给妄图混入军中的细作机会。
众人情绪激涨:“是!”
“噌——”
高声引得旷原之上草动风吹,萧乡雪捕捉到略过眼尾的一道如星白光,飞快矫健地提箭举弓直对声响方位,只见矮草被来物四足捻散,一双盈蓝兽目灼灼盯住萧乡雪,无所畏惧地胆大前进。
“是雪豹!”护在萧乡雪身侧的带队军官拔了剑:“王爷小心。”
萧乡雪的弓弦却松了稍许:“莫动,这野物脚下有个人。”
军官忙吞了口水,定神仔细打量,雪豹足边看似乌漆嘛黑,实则是人头顶连着一坨头发,那人任雪豹拖拽前行,脸埋草地不知死活。“这……”军官正要问如何是好,转头就看到萧乡雪已举着火把走远。
深山野兽大都怕火,然而这只雪豹没有落荒而逃,它见有人靠近,干脆蹲在原地不再上前,只垂头舔舐地上人试图唤醒她,半刻无果,方抬首咕噜着嗓腔讨好萧乡雪。
萧乡雪早就看出地上趴着的是个瘦小女子,火光照去只用一眼便瞥到了她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后背,雪豹奔跑起来速度快到骇人,她衣料被磨得不余几条,骨头没给巅碎都是奇闻。
看来这豹子没打算拿她当口粮。
他蹲下身将女子当尸//体翻了个面,泥土草根掩不住璀璨年轻的姣容,后背落地令她痛苦地呜咽出声,萧乡雪立刻用手臂垫着她脖子让后背离地,少女没再反应,晕的彻底。
竟是活的。
士兵们断断续续前呼后拥,望见少女容颜顿时屏气敛息,方才的军官见雪豹没有伤人的怒性,称奇道:“独行的野豹甚是凶猛,怎得这只乖的像个狸奴。”
话音刚落,雪豹龇牙咧嘴嗷嚎一声当做挑衅。
“出去巡个逻都能碰上豹皮,您这运气!”霍微闻讯裹得严实匆匆赶来,他瞅瞅健壮豹子,再瞅瞅萧乡雪怀里昏迷不醒的美人,突然理解来报告的小兵为何欲言又止。
在场谁人不知萧乡雪是个三十好几的女子绝缘体,别说抱,他印象里萧乡雪就没和女的站一起过。霍微忍笑道:“乖乖,您这运气千载难逢。”
萧乡雪嘴角抽搐:“认识吗。”
“怎么可能?”霍微缩了脖子:“我哪能认识疏乐的难民。”
萧乡雪使了眼色示意军官遣散众人,吆喝应声下不知藏了多少依依不舍。他生等着身边只剩霍微与听不懂人话的雪豹,托着少女的胳膊一动不动:“你就这么确定她是难民?”
霍微推理道:“您看她衣装,天寒地冻下如此单薄,可见她本不应出现在此,而是要在一温暖地带享福,可哪家贵人着粗布麻衣?眼下情况,她若不是走失的难民,那便只能是王室殉葬用的奴隶。”
他补充道:“最近没听说什么国主去世吧。”
萧乡雪蹙眉提示:“老国主。”
霍微登时茅塞顿开:“王爷的意思是老国主已然丧命,王室秘不发丧却要安排活人殉葬,天山风水奇佳自为陵墓首选。她,她是逃出来的?”
“豹子没伤她,总不会是叼来的。”萧乡雪不近女色但不眼瞎,他承认她的异域美貌:“血统纯粹样貌周正的下人是殉葬首选。守真,如若疏乐老国主当真死了,不仅能排除他在幕后操控的可能。”
国主遇害,无论是谁人所为,大梁都有处置凶//手的权力。
“如此一来倒给咱省了不少事。”霍微轻松笑道:“稍后我就去和线人吩咐,有了寻察方向进展会快不少。”
“此女身份尚且存疑,你那边该做的依旧按部就班,确切为主。”萧乡雪将火把交给霍微,横抱着少女起身:“再快也快不过她一句话,真假再论,先传个靠谱的军医。”
霍微跟在他后面:“传哪?”
萧乡雪平静道:“我帐里。”
“……”霍微递去“我都懂”的眼神道:“是。”
“别瞎嚷嚷,尤其与沈赫。”萧乡雪冷酷地讲理:“她醒后不能和他人接触,话吐干净之前不准离开我的视野。”
霍微:“王爷不必多言,我真的懂。”
萧乡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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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医术高明,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外伤,手脚麻利没一会便给少女上好了药。他对在旁寸步不离的萧乡雪躬身:“王爷大可放宽心,这位姑娘的伤均在皮肉,尚无性命之忧。只要多加养护不感染发热,很快就能清醒。”
萧乡雪微微颔首,看过军医写的方子便允他下去配药。主帐无人他即能更好的观察此女,因她背上伤重,只能侧着头趴卧在榻,她的脸被军医擦净了,靓丽光洁到一颗痣都没有。
审视良久,印象最深的竟是她一双与浅茶发色相近,恰到好处的眉与睫,少一根不比生动,多一根将显妩媚。
从发际到尖俏的下巴每一处皆美的张扬,不合适的男装布衣覆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简直是欲盖弥彰。
萧乡雪暴躁地扯开被子拎起她左手。
赶巧进来送药的近卫见状连忙低头:“王爷恕罪!”
“进。”萧乡雪撂下她手,面色阴暗:“给她灌下去。”
近卫亲眼瞧见萧乡雪对这位姑娘有亲近之举,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捏着燕王女人的鼻子灌药啊,他愣是捧着温热的碗胡扯出一借口:“王爷,药烫。”
若烫坏了嗓子就问不出话了。萧乡雪静下心态:“那就喂。”
“啊?”近卫握剑的手此刻抖得不行,站的老远不敢靠近:“属下?”
不然还让他亲自喂吗!萧乡雪正要招呼近卫过来速战速决,毕竟药早一刻灌下去她就早一刻醒。话到嘴边他骤然转变主意:在弄清楚她身份前,看到她真实面貌的人,越少越好。
保不齐何时何人就会泄露歪风,败了大局。
萧乡雪都想不起他上一次这么憋屈是什么时候:“药搁案上,在外面守好了,没有通报不许任何人进来。”
近卫求之不得应声而去,萧乡雪拿过碗舀起一勺汤药尝试给少女灌下,她牙合的并不紧只是侧着头必然喝一半流一半,反而是萧乡雪死咬牙关,将一碗药喂出了摔酒的气势。
帐内按时灭了烛火,被占了床榻的萧乡雪黑着脸坐去主座,脑中抑制不住地勾连所有已知线索,他烦躁地将御赐玄甲搁到腿上,沉甸甸的冰凉使他逐渐凝神静气。
他始终睡不沉,意识脱离了疏乐便迫不及待地驱向京城,他牵挂之人皆在皇宫等他凯旋,他熟练地凭着回忆打发时间,此番与往昔不同便是多了侄子云奕的笑脸。
直至他听到了少女急促的呼吸声。
她似乎是醒了,但更像从未昏迷掀被而起。萧乡雪心下觉得可笑,她既然装怎就不装的久一点,就这么沉不住气?少女赤脚距他愈近,最终虚弱地跪在萧乡雪身前,脸贴着铁甲枕了上去。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43节
呼吸缓缓平稳。
“你做什么。”
威音厉声打破静谧从天而降,震慑地少女挺起上身,她漂亮的眼睛已适应黑暗,仰视着别有深意的男人,万分惊恐。
萧乡雪一掌轻而易举锁住少女喉咙,却触到她滚烫肌//肤的瞬间松了力气。
少女伏在他足边喘粗气,萧乡雪扫过腿上玄甲:“你挺会找地方纳凉啊,再热再难受不忘要命。”
他不轻不重地踢了她一脚:“灭灯后一直睁着眼,累不累?”
少女抖得厉害,稍微蜷缩就会牵扯到皮肉,她疼到失语,认命一般任萧乡雪处置。
莫非她听不懂中原话。萧乡雪放回玄甲,迫使少女抬头:“你那豹子,我杀了。”
两人目光交集处与黑暗中撞出火花,少女如同琥珀的瞳仁颤栗不已,原本绝望的脸上重新写满恨与不甘。萧乡雪揶揄道:“听得懂便不要装聋作哑了。如此细皮//嫩//肉的奴隶本王闻所未闻,有幸于今夜见到活//人,暂没想送你个稀罕物下地狱。”
他扣住少女肩胛,手劲极大:“舍得作死至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却只敢往脸上涂泥遮盖,不忍心伤脸一分一寸,连指甲最上还留着粉红。因为你要靠这幅皮囊骗取本王的同情,让本王对你放下戒心。”
少女吃痛,狰狞着就要嘶吼反抗。
萧乡雪眼都不带眨:“你现在一叫引来成千上万人围观,便不止要对本王解释了。疏乐给大梁整了不少麻烦,你既会中原语想必定是疏乐的王亲国戚,猜猜出了这帐子,你还能有胳膊有腿的回来吗。”
“以为装作受害之人就能混入大梁军营,你未免太过单纯。”萧乡雪冷笑道:“所以听明白了吗,如今只有本王能饶你不死,听清楚,不是救你,是饶。管你从前命有多金贵,到本王手中尽是蝼蚁。”
“杀//你。”少女指甲掐着萧乡雪手背:“他们让我杀//你。”
语声带着蹩脚口音,少女吃力道:“你是来摧毁疏乐的,是大梁派来毁灭疏乐的。”
萧乡雪莫名起步地背了口锅,他打掉少女爪子,同时松了她的肩:“本王不是。”
少女置若罔闻,一心痴痴咒萧乡雪:“你必须死。你不死,疏乐亡国,我去哪找我的父王!”
“父王?”萧乡雪缠着她比丝缎还滑的秀发:“国主三儿两女,长公主病逝后唯有一捧在手心里养的小公主,年及二十仍未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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