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哑蝉
别和他一样,日日困在噩梦中。
第21章 跪好了 跪天跪地跪羽儿
琼羽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安稳,整夜无梦自然醒,醒了后还想在榻上赖着,不和前几日样醒了就躺不住。
人一清醒就忍不住回想昨日情形,琼羽记着,目睹宫女坠山之后几日,她睁眼便是血色漫天。
昨日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见了血,但从醒来到现在,她满脑子只有萧云奕,他的朦胧身影,他的话语,他的怀抱,他的胸膛……
萧云奕是她的奇药,听君一句好话,胜过十碗安神汤。
琼羽心里高兴,说出来的话都似在欢快地蹦哒:“碧波,快进来!”
碧波听声立刻进门来到琼羽面前:“太子妃晨安。”
“我问你,”琼羽眼底尽是期待:“昨晚,是太子殿下送我回星月阁的吗?”
碧波点头道:“是殿下抱您回来的!”
琼羽脸颊唰的就红了:“他,他还对我做了什么?”
碧波最盼望见到的场面就是太子与太子妃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她掩嘴偷笑道:“殿下在榻边看了您好一阵子呢。”
“然后呢?”琼羽问完才想起低头瞅了瞅洁净的寝衣:“没有了?”
就这?萧云奕对替身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她都躺平任其摆布了,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奴婢们为您更好寝衣,殿下便让奴婢们退下,单独陪了您好一阵才离开的星月阁。”碧波如实告知琼羽后,还怕她多想:“那时候阁中烛火未灭,但奴婢们隔着层门窗,也看不到殿下对您做什么呀?”
她鬼精灵道:“说不准什么亲亲抱抱,殿下都干了呢!”
“胆子忒大,胡说什么呢!”琼羽拿手掌紧贴着双颊降温,忽感觉脸上某几块地方格外的烫,难道萧云奕昨夜,真的亲她了?
想法一出来她便连连否决自己:“不成不成!”萧云奕是个有定力的,更是有着绝对原则,他若是对她那样那样,不就说明他背叛羽儿了吗!
如此想来,就是他下得去口,琼羽也没法在心中接受:夫君对两个女子都有意思,她俩还都是我!
碧波准备扶琼羽去妆台梳洗,她开过玩笑便来正经安慰:“太子妃,殿下如今对您的态度有所转变是好事呀,而且凡事都讲究个循循渐进,若殿下突然热情,您肯定会受不住的。”
“话是这么讲。但是碧波,”琼羽并不起身,只是托着下巴望向前方空荡荡的餐桌:“你知道吗,自殿下生病半月以来,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过无数次,谦让也好,哄骗也罢,只要殿下心中舒服就好,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忍。”
她不觉放慢了语速:“但是昨晚,无论是他把我当做羽儿了,还是真心实意的从狂徒手中救下了我,都表示他对我有了温情流露。我怕,我怕他往后,还是不要我。”
若从未见日光,她可以一直忍受黑暗,但若萧云奕有意将她从悬崖救起,她便受不住再一次被推下深渊。
碧波蹲下身,很是理解琼羽的为难:“还请太子妃放宽心,太子殿下总有一日会痊愈,他会想起曾经的真心和如今的好,都是您带给他的。”
琼羽摇头淡笑:“那我便无憾了。”
半月已过,琼羽也已经出了“小月子”,今日虽暂时没什么安排,但时到月初,东宫的所有账目需得由她过目,内务府也会派人送这送那,所以先梳妆打扮好是有必要的。
然而琼羽还没在妆台前坐下,一声声喊天呼地的“太子妃”便从前厅传到了寝殿,琼羽向来不喜欢繁杂规矩,她教导星月阁的侍女做事也要以效率为先,如有急事,不用跪来跪去。
那也不是让她们从前厅就开始嗷嗷叫啊!
琼羽太阳穴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转身对着屋门,望到传话丫鬟的身影便不安道:“别是殿下又出了什么事。”
碧波宽慰她道:“殿下应当下朝没多久,想必不会有什么坏事,太子妃且放心。”
那丫鬟脚还没踏入门槛就弯了双膝,“呲溜”一下滑到屋内:“太子妃!太子妃,太子殿下那边有人来报!”
这场景甚是熟悉,萧云奕遇刺那晚,传消息的下人也是手忙脚乱,琼羽小心脏都快吓得骤停了,她紧张等着丫鬟下文:“你快说!”
丫鬟咽了口唾沫:“听说太子殿下下朝后眼圈通红,直奔祠堂而去,像是受到圣上训斥。”
“祠堂?”琼羽断了的脑筋总算搭上了,昨晚上她从敬安侯府出来直接去了桃源乡,应该似乎好像是忘了去买新的圣檀了!
丫鬟伏地来报:“殿下一进祠堂就开始落泪,嘴上还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奴婢们根本不敢上前相劝,只好,只好来找太子妃,幸好太子妃您已经起身了。”
“谁说我起身了?”琼羽一瞪杏眸,故作眼瞎地起身把懵逼的丫鬟和碧波关到门外:“本宫没起,没起!你们就在这等着,本宫一会就起!”
刻刀呢字迹呢,那块摔了条缝的牌位呢?琼羽小跑着在屋里蹿腾,她暂不知道萧云奕为何落泪,但他人都到祠堂了,肯定会去找羽儿的牌位专门怀念一通啊。
若他发现,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功亏一篑不说,萧云奕脆弱的心态那不得崩了!
事态紧急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琼羽身上还只穿着单薄寝衣,却也没空去添上件外披,身上有些冷但好在手稳,她没用多长时间便刻好了字,又在妆台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小盒画花钿用的黄铜粉末,将其一笔一笔细细染在字上。
这样一看,倒还真像些样子!
等琼羽马不停蹄地赶到祠堂,连文一众人将祠堂门口围得严严实实,但还是不乏有宫人凑着脑袋瞧,祠堂是宫中重地,平日只有太后娘娘多来祈福,太子殿下来那是极为罕见,不少人都行借机一睹殿下英容。
不过太子妃一到,抱有侥幸心理的宫女们见到身着月白菊纹拢纱裙,肤白发墨,眉目如画的琼羽,瞬间一个个无地自容。
琼羽并没有让人张扬,毕竟自己祭奠自己这事她不想再来第二次,她对连文投去了赞赏眼色,驻足询问里面情况:“殿下是哪里惹到圣上,可是因为昨夜出宫之事?”
连文摇头道:“并非,而且今日朝上,圣上还借南下视灾一事夸奖了殿下。”
“圣上没有罚殿下,那他跪哪门子祠堂?”琼羽不解道:“本宫还听说殿下哭了?”
“呃,”连文哽了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道:“属下隐约听到,殿下说出口的人名是,羽儿。”
羽儿?!
琼羽只想:真是病得不轻,一日都不得消停!
萧云奕受了奖赏下朝进祠堂,怀念还活着的太子妃,现下祠堂是无人敢近,但就算把这话放出去又几人能信?在外面传播的只会是太子不知好歹,无视朝堂纪律掺杂私人感情,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到奖赏还跪祠堂!
这是孝敬,还是咒当今圣上,在人堆之中便说不清了。
琼羽也慌,慌得手心出汗,她严肃抬眼与连文下令:“继续围着,尽量不准让消息传出去。”
连文苦道:“太子妃,闲杂人等都是长了眼睛的。”
“本宫知道。”琼羽长吸一起:“先皇后何家,可是自南方迁入京城的?”
连文一愣:“是。”
琼羽颔首道:“今日这事恐怕皇后娘娘也知道了。你只需记得,就算皇后娘娘派人来问,你也要闭口不答。若真等来了圣上来人,你便说太子殿下听言生情,怀念先皇后。”
连文眼神一亮,琼羽从碧波手中接过盖着黑布的牌位:“都在这守好了,一只蚊虫都不准放进去。”
萧云奕从前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他是最不顾全大局的,琼羽走的飞快,离祠堂愈近也就愈心惊,在他眼中,羽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值得让他性情大变,次次破戒。
她不禁将方才的借口与事实联系起来,难不成,南下一事和羽儿也有牵连?
琼羽闻到祠堂中的沉香味道便宁静下来,萧云奕单留给她一冷漠背影,他的很直,一动不动。
“殿下。”琼羽跪到旁边的软垫上。
萧云奕目光呆滞,并不去看她,他已止住了泪,只嗓音有些喑哑:“你怎么来了。”
琼羽低眉顺眼道:“五公主是臣妾国度的公主,臣妾也理应敬一敬她。”
“羽儿还没死。”萧云奕像是再给自己重复:“她不会死的。”
琼羽接道:“既然殿下相信五公主还在世上,为何今日……如此伤心?”
她从低处仰望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身上像有一层火光,不为发亮,只为将她与他彼此隔绝。
萧云奕沉默良久,方开口道:“本宫对不起她。”
“为何?”琼羽追问道:“普天之下,再也难寻如殿下一般痴情之人了,您怎么回对不起五公主?”
萧云奕话中带了无尽伤感,甚至还有些悔意:“本宫昨夜救了你,还抱了你,本宫对不起她!”
“原来……”如此被琼羽咽了回去,她僵硬抬脖对萧云奕翻了个白眼:你哭死算了!
第22章 真相了 咋不冻死你!(内有公告)……
萧云奕说完上句气息稍乱,再不接下句。琼羽跪着忽感有一种凌迟的罪恶:萧云奕这啥意思,难不成他还能把抱我的手剁了?
琼羽自嫁到大梁,逐渐学会了一招本事,那便是难听的话在心里叨叨过把瘾,面上必要谦和示弱,她抱着牌位佯作郁闷道:“殿下既是后悔救臣妾一命,那臣妾只好以死谢罪了。”
“你敢?”萧云奕终于舍得用狭长冷目瞧一眼琼羽:“你的命是羽儿给的,等她回来再死也不迟。”
琼羽心道:大猪蹄子,羽儿不在便用替身慰己,想的时候抱两下,用完就踹去一边,不觉得你过得相思甚苦,反而有种逍遥意味。
她转念又想:不能生气,生气给萧云奕留余地。
她就不该对萧云奕存有幻想,更不该在方才晨起时对他脸红,有这脸红的力气多吃点糕饼它不香吗!
“还有,你别以为本宫好糊弄。”萧云奕幽幽望向盖着黑布的木疙瘩,似乎早就看穿了琼羽的小伎俩:“那日本宫去星月阁你就贼眉鼠眼行为胆怯,今日祠堂还失了羽儿牌位,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自然!”萧云奕出的难题不叫难题,没答上他话的后果那才叫难。琼羽掀开黑布真诚道:“臣妾那日发觉五公主的牌位落了灰裂了纹,便自作主张将它拿去修缮了。”
萧云奕嗤笑道:“本宫怎不知你有这个本事,越修裂纹越大。”
他看都没看就知道这牌位是个假的:“说实话。”
琼羽有些泄气,声如蚊鸣:“我压根没事,若真有牌位那才是有本事。”
萧云奕扬眉道:“什么?”
此事除他俩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黑锅也只能往自己身上背,但琼羽的小脑袋瓜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出点什么:“是臣妾让祠堂将五公主的牌位撤下的。”
不等萧云奕再问,她就一秃噜给他编了个合理解释:“那日臣妾来祠堂见五公主的牌位上落了灰,可臣妾擦拭时一时失手不慎将牌位摔坏了,于是臣妾便让人将公主牌位暂时撤下,等修缮好后再恭恭敬敬地摆上。”
“谁想臣妾寻了不少能工巧匠,没有一人敢往牌位上刻字。他们尚且不敢给活人可牌位,太子殿下您有何必未雨绸缪,替五公主先行一步?”琼羽心中委屈的紧:“您相信五公主还活着,那她便还是活着的。”
除非,她在他心中死了。
萧云奕只听不言,伸出手轻轻抚了那块圣檀牌位,不想让它身上落下一粒尘。
琼羽竟迫切渴望得到萧云奕地答复,她声不能自己地发颤:“而且此事如果让父皇母后知道了,他们又会作何感想。殿下,臣妾说的可对?”
萧云奕答非所问:“一口一个父皇母后,你倒是会讨父皇欢心。”
琼羽一愣:“臣妾不敢。”
他缓缓将牌位揽到自己怀中,平缓道:“今日早朝,父皇可是对你不吝赞赏,你可知是为何?”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17节
琼羽当然是不知道的:“臣妾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想要明示是吧。”萧云奕握着牌位站起,扫过祠堂正厅:“你不是喜欢擦牌位吗,半个时辰之内,全擦干净,也算是对祖上尽孝了。”
这里的牌位少说也有近百尊了,琼羽一噎,她想知道圣上是什么意思,并且也无理由反驳:“这是臣妾的本分。”
连文远远望见萧云奕起身了,忙带人来到门前,萧云奕没多看那块伪劣牌位,但也没有表示嫌弃,他将其交给连文,对琼羽道:“没收了,你在这慢慢擦吧。记得,擦一个,便要跪下磕一个头。”
琼羽:“……”
她敢保证,萧云奕绝对要将那块牌位供在凤祥宫!
“太子殿下。”连文非常清楚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插话,但有要事非要询问萧云奕不可:“您找来的那个画师,作画进展并不顺利。”
萧云奕一听就有些急,琼羽默默旁观,这也萧云奕摔坏脑壳性情转变的后遗症,在外维持的高冷总会被些小事戳破,他不然就哭不然就急,冷艳太子的光环属实离他远去。
而小事的共性,便是和羽儿相关。
连文也没避讳琼羽,他的表情充分彰显了“皇命难为,下人难当”:“那个画师自称,他从前只在宫宴上远远望见过太子妃,啊不是,五公主一眼,只听殿下描述,恐怕难以画得逼真。”
连文又加了一句以防萧云奕不满:“他已是满宫技艺顶好的画师了。”
琼羽大概听出来了个意思:“殿下要给五公主作画?”那不就是给她作画吗?
萧云奕眉头一直锁着,他打量着琼羽,做了个极度不情愿的决定:“你,先随本宫去凤祥宫。”说罢他对祠堂中间躬身一礼,便转身大步离开,也不管琼羽能不能跟上。
琼羽即刻追了出去:“殿下,那祖上牌位呢?”
萧云奕道:“再说。”
琼惊喜地眨眨眼:“那,圣上赞赏臣妾的原因呢?”
“画师作画时本宫自会告诉你。”萧云奕不耐烦地转头,见琼羽哆哆嗦嗦地搂着胳膊取暖:“你很冷吗?”
琼羽抬眸看了看萧云奕的披风,软声道:“嗯。”
“咋没冻死你呢。”萧云奕狠狠揶揄道:“那么多话!”
.
凤祥宫中陈设还是按照太子大婚时归置的,琼羽进殿还没怀念下从前时光,就被萧云奕扯着坐去了一处高座。
本来急得脸色煞白的画师突然间如获大赦,直冲着琼羽比大拇指。
琼羽懵逼地看着萧云奕和画师在空中比划,无声交流,等萧云奕停下动作她才出声:“殿下,您要给五公主作画,又让画师照着臣妾画?”
这不是有毛病吗!
“不一样。”萧云奕一口否决:“本宫让画师模仿你的身形,但羽儿比你要好过千百倍,你只需在微笑的基础上再笑的深一些,停住不要动就行了。”
琼羽张了张嘴却只无奈说了一字:“是。”
萧云奕屏退众人坐到一边:“你不是想知道父皇圣意吗,本宫便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琼羽压着嗓子提醒道:“殿下,画师还在呢。”
“他听不到,也说不出话。”萧云奕冷冷解释:“不然他怎么能成宫中最为人器重的画师。”
琼羽哑然,画师失聪失声,便代表他不会将主子的作画时的窃窃私语传出去,这在宫中,尤其后宫可谓是千金难求的技能。
萧云奕没等琼羽回神便开始讲述:“父皇说你蕙质兰心识得大体,表面上夸你了,实际不过是安慰你小产罢了。”
皇家中,女子若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惹是生非矫情纠缠便是不扰圣上,识得大体,琼羽对这见怪不怪,却也纳闷:“事出有因,我这个因是从何而来?”
萧云奕道:“今日一早崇明司便上了奏折,父皇私下将折子交与本宫,上面呈的是宫女坠山一事的全部真相。”
“啊?”琼羽惊叹道:“不可能,臣妾昨夜在敬安府还和虞将军商讨此事的不妥之处,崇明司没有来问过臣妾,怎么可能知道事态全部?”
“别急。”萧云奕慢条斯理端起了茶盏:“八月十五日晚,你与那宫女在小厨房碰了面,之后她又在你面前坠山,你可知为何?”
琼羽思路被打乱了:“臣妾正要告知殿下此事,臣妾在小厨房见过有一化名小朵的宫女行为古怪!”
“她的胳膊有一处新的烫伤,崇明司很容易就将她和厨房联系起来了。”萧云奕迟迟不饮热茶:“在她身上搜出来了堕胎药,你知道那夜在小厨房,她想做什么了。”
“往安胎药里下药!”琼羽没有怀孕,太医开的安胎药都是给外人看的,她没有喝就是了。
这是越想越往死胡同走,琼羽问道:“那她为何留着药没有下,还跳山自尽了?”
萧云奕对上琼羽困惑的目光:“崇明司的折子上说,是因为她撞到了你,而你宽宏大量,不光没有责怪她,还对她格外关心。”
琼羽回想,当夜她急着做饼,对小帮手的态度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这些,崇明司是怎么打听到的?
萧云奕再用一口气了解这桩奇案:“宫女被你感动,但她不完成任务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她选择死在你面前,怀里装着堕胎药给你提示。但她应该没有料到,这样将你吓‘小产’了。”
这也太死心眼了吧,小朵若说当面和她说清,说不准还有一条生路。琼羽心中五味杂陈,纠结半天只道:“臣妾今日算是见识到崇明司的厉害了。”
“厉害个屁。”萧云奕脱口而出,因为此事由他出面实在不妥,于是他将在东宫查到的蛛丝马迹,和昨夜狂徒的尸身一起送进了崇明司,故意给沈决那孙子做了嫁衣。
再且来说,昨夜那人之所以如此疯狂,是因为沈决对六个侍卫下了杀手,才惹来的报复。萧云奕饮了口茶,决定先不在琼羽面前多说了。
琼羽感激崇明司先行解决了她和虞靖的顾虑,往下便是最紧要的关头:“殿下,到底是谁要害臣妾?”
萧云奕扶膝,淡然说出一人姓名:“苏绫。”
第23章 提审了 因为你帅啊
画师作好了画,萧云奕提醒了琼羽“找时间去祠堂干活”。二日天气晴朗,琼羽用过午膳就去往祠堂,绑了襻膊开始擦拭祖上灵位。
牌位放的年数是久了些,但好在宫人们打扫勤快,它们并没有落很多灰。任务轻轻松松,加上萧云奕大发慈悲免去了跪拜,琼羽便在心底怀了一份虔诚。
可她越想摒除杂念,乱糟糟的事就越爱往脑袋里钻,琼羽犹豫着:昨日萧云奕只说了苏绫已经入狱,并没有说此事如何圆满,她是该装傻沉默,还是该像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对此事穷追不舍?
不过这事总得说来,还是崇明司的功劳最大,琼羽似乎理解了民间为何都传崇明司恐怖,其一是因它接触的人与物关系生死,整个它也和个阴曹地府,其二是应是它的办案能力,准确到堪读人心,至于无人敢轻易作恶。
擦完一排再一排,琼羽逐渐熟练正想着加快速度,没想到再映入眼帘的,竟是先皇后何氏的灵位。
萧云奕的生母,孝慈皇后何觅棠。
淑妃娘娘和她讲过一些有关孝慈皇后的事,何家祖辈在南方,孝慈皇后虽生在京城,却如江南女子般恬静柔情,小家碧玉的同时又不失作为一国之母的宽宏端庄。
她的一生亦如谥号,孝长慈幼温婉可人,纵然红颜早逝,她在圣上和萧云奕心中永远是那长开不败,无与伦比的海棠。
而萧云奕是她活过的证据,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琼羽目不转睛看着灵位,将湿帕折到最干净的一面,边擦拭边在心中默念:刺客一事有惊无险,但幕后主使仍未落网。孝慈皇后您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太子殿下无病无灾。
“或者是恶人已被抓获,殿下他不和臣妾说罢了。”琼羽悄悄和孝慈皇后告状,转念又想:她半月以来不敢面对萧云奕遇刺的事,但朝廷和崇明司又不是死的,说不定萧云奕已有安排。
“太子妃?”碧波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外,她关心问道:“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琼羽摆正牌位,故作一脸严肃道:“没什么,我就在想崇明司怎么就就那么神,碧波你说,它消息得出不会靠的是算卦吧?”
碧波一指点着额头:“奴婢不知,这事云麾将军应该知道,将军不是去过崇明司吗,您问问她,里面住的是监事还是道士?”
“玩笑话你还当真了。”琼羽失笑道:“我还没擦完呢,你再等等。”
碧波这才想起正事:“奴婢失言!太子殿下着人传话,说不管太子妃在干什么,务必要半炷香内去到绥宁轩。”
虽然没见萧云奕身边的人来,但这口令绝对是萧云奕下的无疑。琼羽恭敬地对各位祖上行礼告退,出了祠堂才尴尬道:“传话那人是什么表情,着急,郁闷,还是憋着笑呢?”
着急代表有急事,郁闷就是萧云奕生气,要是憋笑……那就说明没什么正经事,她该找借口不去了!
“奴婢看着像着急。”碧波扶着琼羽上了轿撵:“奴婢留心多问了那公公一句,他只说在出门时,瞧见了个囚犯被拖进绥宁轩。”
琼羽茅塞顿开:是苏绫,萧云奕要审苏绫!
绥宁轩坍塌的窗台已经修好了,琼羽让人带路,没想才走到前厅就看到了萧云奕,跪在堂前身着囚服,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苏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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