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春娘(NP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陈醋
年底事好多
八十四、山长叙旧(剧情)
马车在书院门口缓缓停下,已有人侯在大门处领他们进去。
“二位这边请。”身着靛蓝布衣的书童在前头带路,一路沿着回廊往西北方向走去。正巧一阵微风从回廊窜过,带来一阵花草香气。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清扫得十分干净,少许落叶飘落在地,很是别致。
不远处的一处空旷地带应是训练场,有学生正在练习武术还有射术,隐隐有笑声传来,朝气蓬勃。看来骊山书院并不一味追求闷头死读书,而是注重文武兼备,有一副健壮的身躯对于科考很有帮助。要知道科考之路艰苦,甚至在考试当日有许多学子受不住困苦的环境以及巨大的压力而当场倒下的。
春娘环顾了一圈,觉得书院环境甚好且学术氛围甚浓,劳逸结合又不至于太过清苦。兼之几位夫子都是当世大儒,桃李遍布全国各地。若是能在骊山书院顺利就读,涵之的求学之途必定会顺坦不少。
走了有半刻钟带路的书童回身对他们说,“前方再拐一个弯便到了。”
“无妨,辛苦小先生了。”郁涵之柔声回话,又转身问春娘,“走了许久,可累了?不若你在这回廊坐上片刻,等我出来寻你。”
“尚可,无须顾虑我,继续走便是。”虽则走了一会子,她是有些微微喘,但也并非坚持不住,因而春娘拒绝了他。实则她也还是想去看一看书院的情况,这样她能安心一些。
“好,我扶着你。”涵之将手伸出让她扶着好借一把力。
书童在前头看他们二人互动,不由打趣,“贤伉俪感情真好。”
春娘闻言瞬间红了脸,连忙要将手抽回,“我们并不…”郁涵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隔着衣衫安抚地拍了她两下,“还请小先生继续带路。”
书童以为她是因自己打趣而害羞,掩嘴偷笑两声便又回身继续前行。
郁涵之见她还在轻轻挣扎,脸庞似是蒙上一层粉霜,心间微微发痒,凑近她说,“时间不早,若是迟了怕山长不虞呢,故而我才未与那书童多说,想必夫人不会怪罪涵之吧?”
听闻他如此说,春娘也顾不上多想,脚下加快步子有若生风,“言之有理,岂有让夫子久等的道理?”
见她这般急切,郁涵之心间旖旎的心思尽数散去,见她全然未察觉微微有些失落。只是思及她是为了自己而着急,这样一想又有些安慰。
总而言之,她心里是有他的罢。
这样就足够了。
各怀着心思,几人便到了一片屋宇之前,此处楼阁相望,山水相融,风水极佳令人身处其中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书童将春娘引入客厅,“夫人可在此处稍稍歇息片刻,我领公子去里头寻山长。”
“有劳了。”春娘笑着向他道谢,书童本就心觉她生得貌美明眸皓齿,此时粲然一笑,更让小书童不敢与之对视,红着脸将郁涵之引去别处。
春娘没有在意,倒是跟在身侧的郁涵之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真想把她藏起来,谁也看不到才好。
所幸小书童未曾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书童示意他止步,“我去请山长,麻烦您稍后。”
山长收到了于言铭的回帖很是兴奋,他早有听闻国公府家的小公子调任至江城下边任县长一职。只是他事务缠身且相距不算近,因而二人今日才算相见。
若说山长为何如此情绪高涨,其中便有一段渊源,山长年少时家境贫寒,承恩与老国公爷即于言铭的祖父,因他欣赏资助山长才能顺利完成学业并取得佳绩,如今成一方大儒。
而于言铭也曾在他手下学习过一段时日,堪称师徒,因而山长于他关系还算亲近。
“县令爷来了,有失远迎,吾真是失礼。”山长迎上前去。
“山长真是折煞学生了,学生给山长请安了。”于言铭行一大礼,对于这位老师,他甚是尊敬。
“快起快起,老夫岂敢受县令爷之礼。”齐安如顽童一般,爱与学生玩笑戏耍。
“近来老国公爷可还安康?”他最关心的便是老国公爷。
“他老人家身体康健,正周游各地呢,时常传回些书信便算报过平安了。”
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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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羡慕,“他老人家还是如此洒脱呢。”
二人一问一答,围绕着老国公爷竟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两人叙旧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正事。
“听闻大人近来在筹备造纸坊?”山长对这一举措很是感兴趣,且若是纸张大量出产,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特特是对于读书人,拥有几刀品质极佳的纸,那是奢望。
“是。”于言铭与他说了造纸坊的进度以及计划展望,让山长大人激动万分,兴奋之处差点一蹦而起,连连让于言铭第一批出纸便送上一半来书院。
县令爷偏开脸去,“老师,第一批纸我打算奉于圣上。”
山长的话语戛然而止,表情僵在脸上,“咳,是该献于圣上没错。只是这凡是第一批总会有缺陷,若是奉上,乃是大大的不敬。不若先让老师为你先用上一用,端看是否品质上佳。万无一失方可去献给圣上哪。”
于言铭被他这一番长篇大论堵在那儿,一时无语,其实他也不过逗逗老师罢了,谁知他竟如此反应激烈。
山长见他无言妥协,十分满足地捋直自己的美髯,甚是得意。还待再与学生交待些什么,此时门外传来门童的声音,“山长,之前与您说过的学生来了,在书室等您去考核。”
“知晓了,马上来。”山长意犹未尽,面带憾色对于言铭道,“吾先失陪。”
“无碍,老师只管去忙。”于言铭又问,“可是郁家的那位公子?”
“咦,你怎会知?”
“这郁府少爷方才寻回,早听闻他近来在寻书院。那造纸之术便是郁府的沈夫人所授。”于言铭道。
“果真?”山长眼睛一亮,心中已对郁府少爷好感倍加。“肯将这等宝贵的术法传授,真乃巾帼也。”
“只是,学生还有一事求于老师,还望成全。”于言铭一脸诚恳。
“哦?何事?”
于言铭凑于他耳边轻声诉说,山长眉头一皱,似是不大同意。“这怕是不妥罢?”
“为了那造纸之术,还望先生成全。”于言铭做上一揖。
山长连连避开,“罢罢,我先去看过这学生再说其他。”
“有劳先生。”
山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转身出了屋子。于言铭坐在小几面前,轻啜一口茶水,目探远方若有所思。
八十五、输或赢(剧情)
春娘独自呆坐了一会儿,甚觉无趣,便由小童带着去了花园的一处角亭。
时日不早了,外头艳阳高照,幸好角亭周边种了不少绿植,将阳光俱挡在亭外,更不提还有凉风习习沁人心脾。
她掰了些点心渣滓喂给池里的鱼儿们,也不知是否书院的鱼也格外清高些,并未有埋头哄抢的景象出现,反而只有一两条鱼对吃食感兴趣,尝了一两口便摇尾游开了。
春娘悻悻地收回手,用帕子擦净,假作方才自己未曾做过蠢事。书院的气质比任何一处都涤荡人心,带着荷香气息的清风也叫人无比安心。连日来的烦躁似是被尽数带走,她饮上一口清茶,环顾着周遭的美景。
突然她在远处的窗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急急站起身去辨认仔细,却发现那身影已然不见。
她怅然若失地坐下,回想起那人与自己最后相见的情形。那一日,他是颇期盼的吧,甚至早早的为自己布置好了房间,为自己准备了梳妆台梳妆盒,还特特打了不少首饰。
她还记得那日于言铭的眼亮地惊人,虽则为了云竟、赵奕二人而置气,却仍是关怀备至地将自己迎回去。体贴得小心翼翼,霸道却又暗藏着迎合。
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对待呢?她不能给他想要的保证,与其日后闹不愉快还不如一开始便断个干干净净,反而对彼此都好。
只是想起那日,那日被自己气到脸色苍白,眼底的受伤让她都十分不忍。仔细算来也有好几日了,那日却是一反常态至今未曾寻过自己。
想必是气极了,亦或许他想通了,彼此不再纠缠是最好的。春娘想,自己该是满足的,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解脱感,反而怅然若失,还带着些遗憾。
明明是艳阳好天,心里却是憋闷的难受,她手捂上胸口轻捶了两下,却发觉出一丝痛意。
“夫人,你怎么了?”
春娘察觉自己身形轻晃了两下,眼前是一片灰朦,有人快速地接住自己,焦急地询问着自己。
被按了两下人中,她吃痛惊醒了些,“我无事,别急。”她才发现原是涵之出来了,“你这般快便出来了?考核可顺利?”
“问题不大。”郁涵之随口答道,他现在更担心她的身体。“先回府要紧。”
扶着她起身便急急要走,却不知她手脚还有些发软,被他一拉反而要坠倒。幸而他眼疾手快,将人扶住,细软的腰肢握在手中未免叫他心猿意马。
他呼吸一窒,不敢多想,“夫人,得罪了。”便将人一把抱起,疾步往书院外走去。
春娘倏地叫他抱起,一个小辈且他身子还未恢复,自然不愿挣扎着要下来。郁涵之抱紧了她,闷哼一声,“夫人莫动,否则涵之还真抱不动了。”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便知他在偷笑,春娘将脸埋在他胸膛羞红了脸,若是被人看到自己竟还要叫一个小辈抱着走,那真是被人笑掉大牙。
温香软玉在怀,郁涵之心跳地极快,他甚至怀疑春娘在自己怀中能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甚至她将脸转向自己从而带来的轻微的摩擦感都令他心驰神往,只是她的身体更叫他担忧,因而他没有多少时间来品味这难得的亲密接触,加快步子朝马车走去。
于言铭早早地在春娘进凉亭时便看见她了,看着她品茶赏景,甚至能看见她喂食后的懊恼神情。
看着她托腮沉思,面色落寞,只是不知那愁绪之中有没有一分是为了他的?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几日不见让他惦念万分,因此她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牵动人心。在她身形摇晃的第一刻他便要冲出去,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他还未出房间,那人已然接住了她,面色焦急之色不逊于自己。他认得那人,是郁家的小少爷,却已经这么大了,同成人没有什么差别。
于言铭甚至能看见他焦急神色中隐藏着的情意,他捏着指节,不成想还有这么大一个隐患在她身边。
于大人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与她闹不愉快。他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再迟疑下去,以后她的身边还是否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看着郁涵之搂住她的腰,看着他将欲摔倒的春娘搂住,看着他将她抱进怀中。
每一步动作都叫他嫉妒万分,酸涩不止,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于言铭却似被定在原地,他愤愤地锤了下栏杆,栏杆被砸出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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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陷,他却丝毫未觉痛意。
他应当第一时间跑去将她夺进自己怀中,而不是躲在这屋宇中看着他们远离。
然而他现在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
县令爷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一向不服输的县令爷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
同志们,牙疼不是病疼起要人命哪!
保护牙齿,人人有责。
疼了几天,要命!
八十六、争执(剧情)
郁涵之抱着她一路疾行,见着侯在角落的马车立马吩咐道,“寻个最近的医馆,赶快。”
车夫见此情况连声道是,因不熟悉此地,他急忙跑去书院护卫处相寻附近的医馆。幸而距此地不远便有一家,驾着马车很快便到。
春娘喝了些温水缓和了不少,下车时见他还要伸手来抱自己连连躲闪开去。郁涵之很是遗憾,却知她生性稳重方才在书院被自己抱了一路已是极限。因而虽心里还是期盼着能与她再亲近些,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只伸手扶着她。
“我没事,不必如此。”春娘见他紧张成这般,着实叫她隐隐发笑,又是满心欣慰。
果然,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未有大碍,“暑气侵体,郁结于心还需疏肝解郁服些安神药物,保持心情愉悦才是。”
取了药回马车,郁涵之想着大夫交待的话语,他有觉察她最近似有心事,时常空闲下来便望着窗外发呆,眉间藏有郁色。
却不知她已严重成这般程度,春娘叫他盯着心里实在发慌,“缘何一直看我?”
“夫人最近有心事?”郁涵之问道,“莫非是我回府为夫人添了许多麻烦,才使得你累倒?”
“莫要胡言。”春娘知他方才回府,心里定还有些不适,安抚他道,“本就盼了许多年才将你盼回,怎么会是麻烦?”
“那夫人缘何如此?”
“定是暑气太盛的缘故,近来又忙于造纸坊的事务,身子一时吃不消也是有的。”
“造纸坊?”郁涵之眼睛一亮,忙竖起耳朵来听。到底是读书人,对于纸张的诱惑无法抵抗。
春娘将前因后果讲于他听,郁涵之是又惊又怒又是敬佩又为她心疼。
原来她的童年亦是如此不幸,他以后该多疼她些,原来她为了郁府竟牺牲如此之多,以后他该为她多负担些,这才对得起她的用心良苦。
郁涵之的这些想法一一挂在了脸色,春娘一瞧便知,暗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你呀,如今好好念书才是正经,其他的一律有我。”
“莫再将我当作孩童一般。”
春娘忙连连点头应是,郁涵之不由十分懊恼,他不想再被她视为孩童,却每每适得其反。
“再者,总是倚靠夫人,总有一天你会走的,届时涵之又该如何自处呢?”一想到她总有改嫁的一天,离开郁府,与自己连所谓的“母子”都不是了。再见不到她,看着她依靠在别的男子的身边,他便心痛到难以自抑。
“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春娘道,“便是有那一天,也定是是你成家立业,我便可功成身退了。”
“我才不要娶亲。”郁涵之最怕她提及此事,按理照他的年岁大多男子已娶亲生子。他涨红了脸,恼她明知自己的心意却还将他一再往外推去。
“我自是不会逼你,学业为重,待你学成有了心仪的姑娘,我自是会为你安排地妥妥当当。”
郁涵之移回视线,直视着她,“心仪的姑娘便是谁人都可以?”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春娘不敢与之对视,他灼热的目光似要将她点燃,“若你学有所成,届时自是当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若我非取那一瓢呢?”郁涵之咄咄逼人。
春娘险些招架不住,淡淡道,“人皆是善变,等到那时你见多了听多了,便知你以为的衷情不过是一时的依赖罢了,你亦会寻到你的命定之人。”
郁涵之想要大声回她,“他已是成人,他懂自己的感情,更不会有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天命之人。他的命中注定便是她!”
但是他只是紧紧握住拳,抑制着自己勿要冲动,他现如今一身白衣一无功名二无建树,凭何去许诺于她?
只有真正取得功绩,他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护她爱她。
一至府门口,郁涵之便跳下马车吩咐下人备软轿于她,自己却先急急地回了自己房间。
春娘见他不曾如往常般粘着自己而是匆匆离去,便知自己方才是伤了他。但是她必须如此,否则他那荒唐的心思如何能止住。
且不说这头她二人不欢而散,那一边于言铭辞别了山长,一路策马扬鞭疾驰而归,自己都不知为何而焦急。
临到县衙他却避而不入,待他意识到自己是往郁府而去时又急忙勒住了马,回转归了县衙。老管家估摸着自家少爷要归来,侯在门口等着,听见马蹄声立马迎上去去牵马。
“少爷,可要备饭了?”
“不必,我还有事。”身影一晃又没了踪迹。老管家甚至还未来得及问他何事这般着急,只得叹上一口气,认命地牵着马回了府衙。
自家少爷,这何时才能恢复往日冷静模样哟。
县令爷这般急切,却在郁府一里开外顿了脚步,迟疑地饶了几圈还未下定决心上前敲门。
周围百姓见县令爷如此形状,还以为他在办什么棘手的大案在寻何线索,颇有些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为县令爷分忧解难,当然若是获上一二奖赏,那是再好不过。
待他发觉自己身后跟了一众百姓,他才发觉自己竟在此徘徊了许久,暗自板起面容掩盖自己的窘迫之状,加快步伐急忙回县衙去也。
心中担忧春娘却拉不下面子前去询问的县令爷只得又将观笔唤来,暗示了几句,观笔极懂他的心思,县令爷还未说完便领会其中奥义,领命而去。
还未交待完的县令爷:“传饭罢。”
绕着郁府走了大半日的县令爷终于察觉到了饥饿的滋味,一连用了两大碗饭才作罢。
八十七、如何谢我(剧情)
“夫人,林管家在外头求见。”翠兰从外头端着药碗进来。
春娘一见这黑乎乎的药汁儿,还散发着浓重的苦味,皱了皱眉,她总算是体会到郁涵之每日与药为伴的痛楚。
一口气喝完,翠竹立马递上清水让她漱口,还要给她递上蜜饯,春娘摇摇手拒绝,“让林管家进来回话罢。”
之前寻的造纸坊地势不佳,因而最近她让林管家加急在办此事,造纸所需的木材也需一一采购齐全,待一切妥当,造纸坊便可正是开工了。
“夫人。”林管家进门行礼,春娘连忙让他起身,“不必多礼,让你寻地可是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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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春娘(NP H) 分卷阅读98
” “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在周边寻了几处地方都不算中意。”林慕见夫人轻轻皱了皱眉,连忙又说道,“幸而遇上了赵公子,他识得的人多,帮忙举荐了两处好地,俱是靠近水源,前后通风的绝佳位置。属下看过尚佳,还待您过目后裁决。”
“甚好,此事事不宜迟,明日便带我去查勘一二,造纸坊之事不可再拖,我让你寻的东西,近日务必要备齐。”春娘又将几项紧要之处细细交待于他,林慕自是一一记下,便要退下。
见他迟疑,春娘开口询问,“林管家可还有事?”
“昨日属下似是看到县令爷在郁府门前徘徊,待我出去一探究竟却不见他人影了。”
“想必是看错了罢,无妨,且先不理会,造纸坊之事才是现下重心。”春娘忽的听闻他的名字,心间一滞也分不清自己是惆怅更多还是遗憾更多。
一会又想着,像他那边骄矜之子,怎会做出如此放低身段之事,想必是管家看错了。
一会儿又想着那人可是缓过气来,只饶是他不气了,那他二人也再无以后了,是被她亲手斩断的。
一时好似有一丝悔意渐渐冒出头来,停停停,不可如此。既断,那边断个干脆利落。
待她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管家早就没了身影,杯盏中的茶水也没了热气,平静地被摆在桌案之上。
只有洒进房间的月光,伴她惆怅入睡。
翌日一大早,春娘轻装上阵,因那两处选址皆在郊野之外,故而骑马装配长靴是再好不过的搭配,飒爽英姿叫人眼前一亮。
“夫人,您这身装扮,若是扮作男子想必迷煞众多女子。”翠兰在一旁十分惊叹。
“哦?”春娘长眉一挑,执起马鞭挑高她的下巴,“可是把我们的翠兰妹妹迷住了?”
翠兰一阵脸红,跺跺脚捂脸跑了,小丫鬟们一阵哄笑。
“好了,莫耽搁了,启程吧。”
因着在城内不可太过招摇,春娘还是暂且先坐着马车出城,一出城她立马叫停,长腿一跃便至马背,马鞭轻扬便飞驰出去。
她甚少有如此肆意的机会,因而她一骑绝尘遥遥地跑在车马之前。
赵奕听闻春娘今日出门,本想着一道却临时被事绊住因而未赶上。沿着小路一路追赶,远远地赶上了车马才缓出一口气。
他架马至郁府马车边,敲了敲窗,却发现毫无反应,刚想询问却见大伙儿都捂嘴偷笑,正一头雾水之际听见一阵马蹄之声靠近。
他回头一看,一身耀红骑装的春娘疾驰而来,面上是少有的放肆轻快,她的发随着震动而飞扬,洒脱肆意。
春娘见到他,粲然一笑,一个漂亮的回身停在他身旁,“这么巧?”
赵奕被她这幅样子迷到心智暂失,满眼满心都是耀眼的红和她明媚的笑。细腰被骑马装勾勒地很是曼妙,高挺的胸部曲线更是夺目到不行。
他此时只想将她搂进怀里,将她藏进斗篷,再无人能见她这幅俏极的模样。
春娘见他不回话,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呜呼,回魂兮。”
赵奕见她白皙的手腕在自己面前晃,抓着轻捏了几下才不舍地放下,“我自是特来寻你,却不想你们早早便出了门。”
“如此,便由你领路吧。”
“有何不可?”
两人并肩而骑,尘土在阳光之下被马蹄扬地嚣张而起,众人眼见他们疾驰而去,忙紧追慢赶而去,一边感叹,果真一对佳人也。
到得目的地,便是春娘也要赞叹一声果真风水宝地。此地地势平缓,靠近河流水质清澈。这造纸极是依赖水质,若是水质不佳,那造出的纸张必是粗糙不堪,若是严重则不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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