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花镶好笑不已,问卫谌,卫谌表示不知道。
钟诚挠着头说:“是我娘让我忍着的。”
花镶问他:“难不成你之前都没吃饱过?”
钟诚垂着头跟做错了大事一样,说道:“我太能吃了,十碗饭都不一定能吃饱,但吃两碗也饿不死,所以我娘一直都只让我吃两碗饭。”
花镶惊呆,当即又买了好多东西给他吃,汤圆、酥油饼之类的不一而足,钟诚足足吃了十几个饼好几碗汤才说饱了。
自此确定卫谌买的这个下人就是大胃王,然后接下来的行程中,卫谌就交代船家,每天多蒸一桶大米。
当天晚饭时,钟诚抱着那个饭桶哭了好大一会儿,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是打那天起,不仅把卫谌照顾的更周到,还经常会帮一秋一春做些什么事。
这些花镶都看在眼里,对他便也挺有好感的,时不时就让一春分一些他们吃不完的糕点肉脯。
因为这个,钟诚跟一秋一春是走得最近的。
卫谌觉得他这镶弟有时候对钟诚的关注莫名有些多,不过在心里分析后,发现她只是对钟诚的大胃口关注,他才没有把钟诚遣回去。
那一边,钟诚刚帮一秋提住行李箱,前面苏家下人有志、有向一人拉着三大箱行李走在前面,箱子底下的木轮子被甲板逢卡了一下,差点带着有志一起倒进水里,钟诚及时抬脚挡住了箱子。
看见这一幕,苏栩忍不住道:“可真够笨的。”
花镶笑道:“栩哥,应该说像钟诚那样天赋异禀的太少了。”
几人说话间,下人们已经把行李箱拉到石板桥上,一春留在原处看着,其他几人则回来拿另外的小行李。
卢鹤带的东西也不少,跟他一起来的,不仅有一个随从,还有他妻子杨氏,这时他们家的东西才运到桥上一点。
花镶自己背了个包袱,让一秋过去给卢鹤那边帮忙。
就这样挤挤攘攘的,五六分钟后一行人来到石板桥上。
一春把行李箱绕着一圈摆放在自己周围,就担心一个看不见被人顺走一个,见少爷他们都过来了,才略微松一口气。
东西这么多放在桥上,肯定是会挡一些路的,一秋放下卢家的东西就要过去拉自家的东西离开,却有人先一步发了火。
“这是谁家的东西,再不拉走就扔下去了啊。”
一人喊道,这人看起来才十五六岁,但满脸都是趾高气扬的神色,让人十分反感。
一秋、有志、有向还有钟诚都赶紧跑了过去。
那人撇撇嘴,蔑视道:“一群土包子。”
跟着转回身,指挥着让他身后的马车穿过拥挤人群。
看样子是要直接停到石桥和甲板相搭口。
这车便直接擦着他们的箱子过去了,花镶十分生气,只是这马车的主人这么嚣张,显然是有些地位的,再生气也不能发火。
她还没劝好自己呢,就见苏栩上前一步,强压着怒火道:“请你们看着点,别蹭到我们的箱子。”
“不把箱子拉到路上,被蹭到是你们自找的。”那走在前面给马车开路的人如此说道。
花镶听见苏栩低声骂了句他妈的,以他这臭脾气,能忍到这个地步,很是记着她在路上的交代了,于是她赶紧拉住苏栩手腕,“让他们先过,反正我们的箱子不怕蹭。”
苏栩憋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别处。
卫谌淡淡看了眼那马车上的标识,没说话。
只是他们明显退了一步,那人倒是不愿意了,两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拽苏栩的衣领:“他妈的,长不长眼,一个乡下土包子敢跟我家说他妈的?”
花镶皱眉,举起文人范儿的装备,一柄折扇狠狠敲下这人伸过来的手。
与此同时,苏栩也忍不住火气,说道:“怎么着,给脸不要脸是吧?一口一个土包子,说说你家倒是有多贵?”
这人嗷一声捂住手臂,抬脚便踹花镶,只是这脚刚抬起来,就被苏栩给翻踹了回去,还没站稳,又挨了卫谌一脚,狠狠地墩在了桥上。
接二连三的,疼得这人嗷嗷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马车上坐的是谁吗?”
“万儿,怎么回事?”一道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与此同时,说话的女子掀开车窗帘,不满地看向外面。
万儿从地上爬起来,喊道:“姐姐,这些土包子故意拦路,还打我”,又道:“小姐,他们是故意的。”
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不要生闲事,表哥就要到了。”
万儿恶狠狠看了花镶几人一眼,“你们等着。”
放下这句狠话,他继续挥手冲赶桥上的人群:“让一让,都让一让,别不长眼。”
那赶车的看起来比这万儿大几岁,眼下也是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
万儿朝他使个眼色,这人喊道:“让让啊,马鞭子可不长眼”,说话间,挥舞的马鞭就很准确地朝花镶几人这边甩来。
卫谌厌恶地皱着眉头,档在花镶面前。
与此同时,另一道鞭哨声响起,一条镶着猫眼石的马鞭子凭空甩来,狠狠打在那赶车人手上,他手里的马鞭当即脱手。
赶马鞭子并不算长,远远看见这一幕的顾徽只能把手里的鞭子扔出来,骂了一句,叫身后两个魁梧随从赶紧过去,“把那辆马车给我扣住,我倒要看看,谁家脸这么大,跑到码头上来打人。”
“是”,伴随这两道洪亮的声音,两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魁梧随从三两步就来到前面的马车边,将那嗷嗷乱叫的两个下人,连同马车一起给摁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车里的人再也不能装哑巴了,刚才说话的女子掀开车帘下车来,“我们并未得罪二位吧。”
两个随从并不答话。
花镶在马鞭被打掉时就看到了从大路上骑马赶来的顾徽和顾寻,这时候也不敢随意插话。
这马车里的人挺嚣张,她觉得这背景应该挺深厚的,还是先装鹌鹑比较好。
片刻功夫,顾徽就已下马走了过来,他先看向花镶,问道:“怎么样,这狗比有没有打到你?”
花镶摇头:“没有”,像个小弟一样道:“谢谢徽哥。”
而那些与他们一起下船的其他举人,这时候也都松了口气,还以为一到京城就会惹到大麻烦呢。
都忘了这个顾少爷了。
这些人便也都跟顾徽打招呼:“顾少爷,幸亏你来的及时。”
“是啊是啊。”
“要不然就麻烦了。”
顾徽没理会这些多余的声音,一转身,看向停在桥上的马车,啧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家,原来是御史中丞席大人家的马车。当街打人,就是不知道席中丞明儿个敢不敢参自己一本?”
一直都很淡然地端坐在车里的女子蓦然掐紧手心,这个声音,是顾尚书家那个混不吝的小少爷?
这人就是个疯狗,半点风度也无,今天的事只怕没法善了。
但女子也不想下去和一群下贱人站在一起,依旧端坐着,道:“不好意思,小女子无意得罪顾少爷的朋友,我这里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顾徽嗤笑,“你他妈算老几,你说对不起,我兄弟就得接受了。”
“那你想怎么样?”
只闻声不见人,但好些人并不觉得失礼,尤其是花镶同行的那群举人,可能觉得都是一伙儿的,能代表花镶等人,便有人道:“只是下人不讲理,不干小姐的事,顾少爷算了吧。”
“算你妈的”,顾徽侧过头,目中冷光让那人赶紧低下头。
跟花镶几人打过招呼的顾寻这时道:“镶弟差点被打时,怎么不见你们说话?”
那些人顿时都低下了头。
顾徽说道:“意图鞭打进京赶考的举人,送去京兆府问问,该怎么处理吧。”
说完挥了挥手,两个魁梧随从拽着车夫、小厮就走。
“小姐”,丫鬟立即惊慌道,“我弟弟还小,经不住衙门里的大棍啊。”
车帘子一动,一个身着白衣秀梅花襦裙的女子走了下来,她没看其他人,低着头对顾徽施了一礼,说道:“请顾少爷给席家一个面子。”
“我还以为是席家哪位正经小姐呢”,顾徽再次毫不留情地嗤笑,“原来是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就是席家少爷都没那个脸给我要面子,你是哪儿来的脸?”
一句话落,有人低声道:“真不懂怜香惜玉。”
傅玉兰顿时满面涨红。
顾徽懒得再理会她,转身对花镶他们道:“走,进城去,我给你们整个接风宴。”
看看那个浑身都透着尴尬的女子,花镶到底什么都没说,吩咐一秋他们拉上行李,便离开了。
剩下的那些举人,前后看看,都没敢一起跟过去,当下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玉兰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当初只带着一个丫鬟到席家投奔时,都没有令她这么无颜见人。
丫鬟凑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小姐,这顾少爷太过分了。还有我弟弟……”
傅玉兰闭了闭眼,说道:“我们去接表哥。”
“表妹?”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傅玉兰抬头望去,看到那个近两年没见,却如记忆中一般俊美儒雅的男子,眼泪顿时簌簌下落,“表哥,你终于到了。”
傅玉兰快步走过去,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席越看了看左右投来的看好戏般的目光,忙道:“怎么了?别哭了。”
看到不远处挂着席家标识的马车,席越说道:“上车吧。”
又疑惑道:“车夫哪儿去了?”
傅玉兰更加委屈,泪珠子不停地落:“被顾徽拉到京兆府去了。”
席越皱眉,没想到表妹还和两年前一样爱哭,才见面他就有些头疼了,转头叫来游学时带着的两个随从:“你们去赶车。”
傅玉兰哭得一抽一抽的,“表哥,你快派人去京兆府把人领回来吧,如画的弟弟才十五岁,经不起几板子的。”
席越点着头,顶着周围人的目光,说道:“先上车,慢慢儿说。”
农门有娇女 第95章
路上听了表妹的叙述,再看她这么伤心,席越都不知道是该安慰她还是斥责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虽然提前让人给家里送了信,但并不一定今天到,表妹身子弱,不必跑到码头来接我。”
傅玉兰攥了攥手里的帕子,不安道:“表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八九岁时这个表妹就借住在席府,祖母疼惜她幼年失父丧母,一直带在身边教导。
席越和她差不多大,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眼下见她哭得双眼红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路上的趣事儿挑一两件逗她开心。
此时的席府,席大夫人正气得咬牙,“那丫头出门接越儿,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
管车马的婆子忙道:“表小姐拿着老夫人那边的牌子,说是上面都准了的,奴婢们就没多问。”
“欺人太甚”,席大夫人抬手在桌子上哐当拍了一下,“如此巴巴地上赶着,也不怕别人笑话。”
事关老夫人,下面的人都不敢插话。
“大夫人”,一个神情稳重的大丫鬟匆匆走了进来,施一礼回道:“您派去接二少爷的马车回来了,说二少爷已经坐上了表小姐那辆马车。”
“知道了”,席大夫人不耐地摆摆手,心里却恨极了管天管地的婆婆。
丫鬟并未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席大夫人道:“有什么话就说。”
丫鬟为难道:“车夫还听说了一些话,据说是表小姐带的人,因为几个刚下船的举人挡了路,动了马鞭子,然后就被顾家小少爷让人给送到了京兆府。”
“什么”,席大夫人立即拧眉站起,“她是没脑子吗?鞭打进京赶考的举人,谁给她的胆子?不不,她不是有胆子,是没脑子。”
旁边的管事嬷嬷问道:“不过几个举人,怎么又会和顾家小少爷牵扯上?”
丫鬟是席大夫人的心腹大丫鬟,自然一开始就问清了缘由,忙回道:“那些举人不巧正认识顾小少爷,听路人说,看起来是不错的朋友。”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席大夫人掐着额头坐下来,“赶紧去找人到京兆府打听打听,再赶紧的,冯家的,你去打包两封礼物,和你家男人一起去顾府给那小少爷赔个礼。”
顾家这个小儿子就是个马蜂窝,躲都来不及,某些人还上赶着往上戳,她不仅是没脑子,还没心,这是不害死他们席家不罢休啊。
冯家的答应一声,脚步匆匆地就出了门。
大丫鬟忙上前给捂着额头的大夫人倒了杯茶。
席大夫人却突然坐直身体,说道:“清颜,你去门房说一声,大老爷一下朝,让他先到大房这边来。”
傅玉兰是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她豁着和老太太撕破脸,也得把这个外甥女嫁出去。
清颜到门房那儿吩咐过,正要回去,就见席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她赶紧高兴地迎出门外,对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见礼道:“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可一直盼着呢。”
席越点了点头,转身吩咐表妹身边的丫鬟先陪她去祖母那儿,他收拾收拾就去拜见。
傅玉兰没有在门外下车,在车里说了声好,“表哥快点来,外祖母也一直念叨着你。”
等马车轱辘轱辘驶进府门,清颜才压下脸上的厌烦,来到二少爷跟前,再次见了一礼。
清颜对表妹的厌烦,席越看见了。
下人的待人态度一向追随着主人,心里便明白,他不在家的这两年,母亲对表妹的厌恶半点没减。
想到日后要面临的场面,席越觉得,还不如就一直在江南书院读书来得好,偶尔能外出游学一段时间,轻轻松松的,比这样不知要帮母亲还是要帮祖母的场面好太多了。
但是席越走向府内的步伐并未减缓,很快就来到大房这边的主院,他回来的消息小厮早就传了进来,刚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母亲拉住了。
“瘦了”,席大夫人打量着儿子,眼眶湿热,“前儿个娘还做梦,梦见你大冬天只有一身破袄穿,我还特地去明莲寺找慧仁师父解了解这个梦,知道没有不好的预兆,我这心才算放下来。”
席越听着好笑不已,“娘肯定是太担心我了。”
说话间扶着母亲往屋里走。
“是啊,你这出去一读书就是两年”,席大夫人拿手帕压掉眼角的泪花,“要不是家里这样情况,娘怎么舍得让走那么远。”
“既然不舍得,当初你还那么高兴地让越儿去江南书院?”一道由远而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身着官服的的顾大老爷走了过来。
席大夫人立马心头冒火,转头怒视丈夫,“你还问我怎么舍得?我要是当初不狠下心回娘家求我爹带着越儿去江南读书,你觉得我们儿子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席大夫人娘家陈家都是清流文人,江南地区影响最大的两大书院,迦南书院和江南书院,都有陈家子弟在其中教学,席大夫人的父亲更是江南书院山长。
因此,陈家在江南地区的文人圈儿颇有几分影响力。
席大老爷听到这话就不同意了,“你这是什么话,超儿一直长在家里,也没见哪里不好的。”
席大夫人冷笑,“那是我管得严,还因为超儿更肖似我这个当娘的,不得你母亲喜欢。”
席大老爷也冷了脸,坐下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席超是席家的嫡长子,也的确不大得老太太喜欢,席大老爷心知肚明,但老太太是母,他不能任妻子这么嘲讽。
席越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说道:“父亲不要与母亲生气,这事还是怪我。”
“你先回去洗漱”,席大夫人摆手,“不要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洗漱好了再来这边,我们一起去你祖母那儿。”
席越看了看父母,这才去了自己的院子。
席大夫人直接在另一边坐下,直接就添油加醋地把傅玉兰自作主张去码头接人,又放纵下人鞭打入京举子,从而得罪了顾家那个小霸王的事情说了。
席大老爷:“……夫人言重了,不过些许小小争执……”
“小?”席大夫人道,“你们御史上奏时,哪次不是从小事说起的。她一个咱们家表小姐身边的下人都这么猖狂,那咱们家的其他下人呢?咱们家的下人这么肆无忌惮,咱们这些做主子的呢?”
席大老爷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沉吟片刻道:“夫人准备怎么办?”
“我已让人去给顾徽赔礼了,希望他不会拿着点点小事去跟家里大人告状”,席大夫人说道,“只是这外甥女年纪不小,不能这么在家里留着了。她父母俱亡,年纪小小就来我家投奔,若是不给她安排好亲事,恐怕会惹人非议。”
席大老爷是知道母亲想把外甥女嫁给小二的,但是夫人眼看着不喜外甥女,真要定给小二,以后就家无宁日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夫人又道:“这事你跟老夫人提吧,我虽然是舅妈,但跟你们家总归不是一个姓的,难免会让老太太误会我的意思。”
席大老爷就呵呵了,夫人想把外甥女嫁出去,那这其中的意思谁能误会?
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我去与母亲说,不过母亲不同意,我也没别的办法。”
席大夫人就道:“不要紧,我马上就给我儿子安排亲事。”
即便老太太再大,婚事讲究的却是父母之命。
席大老爷出去换衣服了,席大夫人才跟身边的心腹嬷嬷道:“再不出个硬茬子压压老太太的威风,一家子早晚散了。当初的二弟妹虽然我也跟她说不来,但想到她被老太太逼着老二休回家去,这心里就唏嘘不已。”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卫氏改嫁到哪儿去了?”
嬷嬷说道:“都被送回卫氏老家了,想来不会太好。当初老奴只觉得二夫人跟咱们不对付,她走了咱们该省心点了,没想到这老太太重新定下的这个新二夫人,竟是个面慈心黑的。”
席大夫人叹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知道今天,当初她就得尽力拦着,说不定老二家的能很快有个儿子,这傅玉兰冒出来,也有人在她越儿前面挡着了。
如今呢,老二后娶的这个生的儿子才九岁,老太太虽然也喜欢,但怎么都不可能把她那宝贝外孙女定给小一半的孙子去。
……
顾徽把接风宴的地点就设在了顾府,带着花镶他们四人到府上后,去拜见了他的祖母、母亲,随后又领着他们看了看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顾府是很大的,别说只是拨出一处院子给他们住,就是一人拨一处院子也绰绰有余。
只是花镶几人有些不好意思,借住个别院还成,这直接住到顾家,总觉得打扰了。
顾寻看出他们的顾虑,说道:“这凝云院后面就有个通到大街上的角门,你们不用觉得不方便。另外,每年会试也都有老家那边的人来家里暂住,家里人都习惯了,算不上麻烦。”
顾徽一向不用关心别人的心思想法,听顾寻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安排有些自作主张,便道:“你们先住着,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再让人去外面安排。”
花镶忙道:“不用了,那样岂不是更麻烦。”
“你们住在这里,我们还能一起学习”,顾寻说道,“另外闲暇时,我们带你们去找房子也方便。”
花镶他们四个人不管此次会试过不过,都是有意在京城置办一处房产的,这事他们也跟顾徽、顾寻说过。
闻言,打从进到顾府就显得很拘谨的卢鹤笑着说道:“如此,我们就打扰了。”
凝云院共有十二间屋子,花镶他们这一行连同下人有十几个,住下来也很宽松,等他们各自选了房间安排时,顾徽直接叫来十六个丫鬟过来帮忙。
八个伺候屋里,八个照管外面。
此外又安排了好些个小厮,随时听他们的吩咐。
这么一来,一春都偷偷跟花镶说担心自己没活儿可做。
花镶笑了笑,对她道:“我这儿可不少不了你,你得随时守着我。”
一春是有些紧张的,闻言忙道:“奴婢知道,少爷,您放心,奴婢绝不会让顾府的丫鬟靠近您。”
花镶好笑,让一春把自家带来的东西都整一整,她则拿出纸笔,坐在窗边的桌旁开始给家里写信。
一春收拾着忍不住道:“到了顾府,奴婢才算见识到什么是大家场面了,跟他们家的丫鬟一比,我都成乡下野丫头了。”
花镶边写边说道:“气度都是待人接物中养成的,等我当了官,你慢慢就成了大家都羡慕的大丫鬟了。”
正说着,顾徽派的丫鬟浮玉端着一盘子茶点走了进来,“花少爷,这是我家老夫人吩咐给你们准备的,说是先让你们垫垫肚子。”
花镶起身,道了声谢,让她放到一边。
浮玉把东西放下来,看看一春,笑道:“这位姐姐,可是需要我帮忙?”
一春忙说不用,花镶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不会客气的。”
浮玉施一礼,这才带着甜笑下去了,见没人注意,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把观察到的都禀告上去。
听到说花镶和她的婢女很亲近,顾老夫人彻底放了心,只要孙子和花家这孩子都没往那方面发展的意思,她就不用提着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老爷才从衙门回来,几人便让顾徽和顾寻带着他们过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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