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女人家心细,花镶又看向柏老五家的:“你呢?”
妇人一抖,没有立时开口,柏老五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妇人神情间满是为难,好一会儿才道:“昨天半夜,我家的小女儿拉肚子,她胆子小,民妇便跟着一起去了厕所,我家厕所背后,就是四哥家的柴房,当时,我听到有人去搬柴火的动静。不过,这或许是四嫂给小峰他们哥几个煮夜宵吃也不一定。”
之后,花镶就让柏家人回去了。
卫谌道:“要去牢房吗?”
“问问浅红,柏老四昨晚有没有离开过”,花镶说道。
两人离开大堂,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大人,饭菜已经做了好”,厨娘过来提醒,“您吃完饭再忙。”
花镶道:“先放到书房,回来就吃。”
番茗县的县牢很冷清,花镶一开始过来时,这里面还管着几个偷盗进来的,后来到期就都放了出去,那时她弄的鱼丸厂已经初见成效,众人见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挣钱,还会去偷东西的几乎就没有了。
因为房间充足,狱卒大娘把弥氏和浅红一人关到了一边。
花镶过来,这大娘就解释道:“她们两个刚才还对骂呢,一开始关在相邻的牢房,差点隔着栅栏打起来。”
花镶笑着鼓励了大娘一句:“安排得很好。”
浅红正抱膝窝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就踉跄着扑到栅栏门边,红肿的两腮上挂满泪:“大人,求您放我回去吧,我是报案的,为什么要把我也抓进来?”
花镶道:“抓你进来是让你反省一下,别仗着自己颜色好就肆意践踏另一个女人的人生。”
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家庭,就是她们的全部人生。
合作伙伴一起盈利了,利益平分是大家公认的一条社会准则,但是已为人妇的女人呢,当男人富了想踢开时,竟然连一层利益都不用分出去。
反之,如果女人分走东西,还要被周围人指指点点。
“昨晚上,柏老四是否离开过?”压下这些想法,花镶询问道。
浅红只想早点出去,很积极地回道:“二更左右,我起夜,他正好从外面回来,说是去了厕所。大人,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回家了,那毒妇就是那个时候给他下的药。”
……
离开沉闷的监牢,花镶仰起头看着纯黑的天幕和其上点缀着的明亮星子,吐出一口郁气,肩膀突然就被一只手臂揽住了,温热的触感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得很清晰。
花镶侧头,对卫谌道:“谌哥,是我疏忽了,只想着让大家富起来,没有考虑到当贫穷的家庭富裕起来,还可能会带来灾难。小海村是,柏老四家的惨案也是。”
“人心多变,这不是你的原因”,卫谌忍不住抱了抱她,担心被人看到,又很快地放开了,“既然出了问题,解决便是。”
花镶点点头,这个时代,县令的权力是很大的,要不怎么说县官不如现管呢,现在她就是番茗县的现管。
只要不触动大夏朝的利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农门有娇女 第163章
弥家人住在距离县城三十几里外的镇上,孔山和几个差役把弥家女人带到县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晚上有当值的差役和捕快,便转告了花镶留的话,让把弥家女人安排到前衙的几间休息房。
大厨房里还有给他们留的晚饭,因为弥家的男人不放心,跟了两个过来,这时孔山就把这两人叫来,让他们去拿吃的。
自然不会给他们弄多好的吃食,几个夹菜的发面饼子和一桶生姜红桶水。
但对于刚摆脱吃不饱情况的弥家人来说,这样简单的饭食却是极好的,十几个一路上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弥家人闻到食物的香气,什么都不想了,一个个捧着饼子吃得十分香甜。
孔山和差役是在厨房吃的,一个差役看孔山时不时地往外看一眼,好奇道:“孔哥,您这是看什么呢?”
大人让他们带来的都是弥家已经成亲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孔山摆摆手,不和他说。
等吃饱了,就直接往后衙而去。
撑不住睡着的花镶是被卫谌叫醒的,她要等着弥家妇人到来连夜审问,卫谌就说陪她一起等,过了戌时又让她去床上睡,等人来了便马上把她叫醒。
花镶本来还能陪他说会儿话,被他劝着躺到床上就很快睡着了。
这时起来,对上卫谌含着笑意的眼睛,问道:“你不会一直坐在这儿看着我吧?”
“你这里又没有什么书看”,言外之意就是一直看着你了,卫谌起身,拧了一条帕子递给花镶,“擦把脸再出去,孔山已经把人带回一会儿了。”
外间,孔山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对于刚才卫大人从自家大人屋里出来也没多想,等自家大人一出来,赶紧起身回报道:“大人,奉您的吩咐,属下一路上都有观察弥家妇人,虽然有几个慌张的特别明显,但只有一个直到进了县衙,其他人都着急的吃东西时她却连两口都没吃下。”
“是哪个?”花镶问道,心中猜测很可能是弥氏的母亲。
谁知孔山却道:“是弥氏守寡的二嫂。”
花镶疑惑,但也没纠结,过去审问清楚便是。
弥二嫂早在路上时就吓得不轻了,当单独被提到另一个房间审问时,更是浑身哆嗦,花镶没怎么问,她就交代了。
“大人,民妇什么也不知道”,弥二嫂边哭边说,“前些天,大妹请我去她家做客,说摔了腿,想买些药活活血,但她不方便出门,就请我替她去抓,我当时就有些疑惑了,医馆离她家不远,她为什么要我去抓药?但我贪图她多给的一钱银子,就去了。”
“今天傍晚,差老爷去抓我们家的女人,还说妹夫莫名其妙死了,我就想起那些活血药,这肯定是大妹害我呀。”
说到后来,弥二嫂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花镶对她所言不置可否,从前面抵死不认的弥氏,到主动报案却又半句不提柏老四半夜还回过家一趟的浅红,可以看出来,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人,哪个都不简单。
就说浅红,后来自己去监牢里审问,她还口口声声说起夜时才发现柏老四从外面回来,花镶可不会相信,一个醒来起来都要确定是几更的女人,柏老四出去那么久,她会不知道?
番茗县可没有什么打更人,能让一个半夜起夜的人去判断时间。
很有可能,当晚柏老四回家,就是这两个人商量好的,或是两人情浓意浓时对死不让位的弥氏不满了,柏老四回去是发火的,也可能他是回去想把家里的银钱都拿走,打算和浅红长期在挽红阁私会?更有可能,柏老四回家就是打算害死这个怎么都不愿让位的糟糠妻呢。
花镶让弥二嫂去另一间屋里等着,又跟着一一审问了弥家的其他妇人。
这些人都说前几天弥二嫂来过县里一次,回去后倒是很高兴的,还得知弥二嫂本就是弥氏姨母那边的表姐,没嫁到弥家时,她们表姐妹两个感情就特别好。
花镶皱了皱眉,再次审问弥二嫂,但她还是坚持前面那番话,只说自己不知道,她只帮忙抓了些活血药。
卫谌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笑道:“你只知柏老四莫名其妙的死了,却不知道弥氏现在还没认罪?这么坚持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早了些?”
弥二嫂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磕磕绊绊道:“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花镶不着痕迹地向卫谌竖了个大拇指,对下面卸了力气的弥二嫂道:“说吧,之前你们是怎么串供的。”
弥二嫂眼中流下泪来,“柏老四,他根本不是人。我妹妹在他家操持了这么多年,早些年没有妹妹当个男人一般跟他起早贪黑的受累,他能有今天?现在有钱了,就被个妓女迷了眼。别的都不说,只他想让个妓女给我侄女侄子做后娘,我妹妹就不能同意。”
“俗话都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我妹妹不走,他家里又不支持他休妻,这个狼心狗肺的竟弄了些砒霜掺倒家里的米缸中,竟是为了明媒正娶一个妓女,连家里要跟我妹妹一起吃饭的孩子都不管了。”
“得亏老天长眼,他放药时被我侄子看见了,一开始谁都不相信那会是毒药,但我妹妹从他要娶妓女时就开始防着他,便把米筛了几遍,拿漏下来的粉末喂给了家里的鸡,没过午那鸡就死了,这才起心也用药害他的。”
弥二嫂说完就砰砰的磕起头来,“大人,如果我妹妹不先动手,再过些日子,死的肯定是她,求您看在她也是不得已的份儿上,宽饶一次吧。”
花镶摆了摆手,孔山立即上前来将人拉了出去。
想到之前县里有人打架了还闹到公堂上,花镶不明白,怎么到了人命大事上,反而掩着不说要自己解决呢。
卫谌看出她的疑惑,说道:“可能是觉得即便告了,你也帮不到什么忙。”
第二天早晨,花镶再次去监牢中审问弥氏,她还要嘴硬,但得知二嫂已经把全部都交代之后,顿时泻了一直支持她坚持下来的那口气,瘫坐在墙边:“既然大人已经查明白了,是杀是刮,民妇都接受。”
花镶道:“当初你发现柏老四在家中的米缸放砒霜,为什么不来衙门告状?”
“我又没死,告状有什么用?”弥氏无力地笑笑,“到时候妻告夫,只怕柏老四更有理由休我了。”
花镶又问:“你是怎么让柏老四半夜回家的?”
“我说我知道他在米缸里放了什么,如果他不来,我就给他宣扬地满街道都知道。为了娶个妓女,他连儿子女儿都要一起害,他柏家丢不起这个人。”事到如今,弥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我故意答应天明就跟他和离,他之前放到家里被我藏起来的银子我也取出十两给了他,然后我把所有的草榛子都磨成粉末掺到菜里,让他高兴地饱饱地吃了一顿。心情好又吃得饱了,他一回到那婊子那儿,肯定得往床上搞,”
弥氏说着,不可抑制地露出解恨的笑容:“但是我没想到,那婊子床上死了个恩客,还敢告到衙门。”
花镶问道:“敢问你家有多少银钱?”
弥氏道:“早些年积攒的,加上这半年的,有五十多两。”
花镶还没说什么,弥氏又道:“大人是不是想说,柏老四让我收着钱,对我还算不错?”
花镶摇摇头,她只是明白了浅红坚持告状的原因,恐怕就是想趁机把这些钱弄到自己手里。
弥氏却笑道:“大人这样的好男人,自然不知道有些男人能多恶心。他把钱给我收着,只是确定我不敢随意花,他要的时候,也不敢不给他罢了。这半年,他其实也没拿家里多少钱,都填到那婊子的无底洞里去了。”
花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弥氏道:“此案本官不会公开审理,你好自为之吧。”
至于柏老四那些砒霜来源,花镶在水家医馆的记录中并没有找到,再三审问浅红,才知道是柏老四特地从隔壁县里买的。
花镶只得又让莫捕头带着公文和柏老四的化影图形,去隔壁县询问。
隔壁县也很配合,莫捕头早晨出发,傍晚就回来了,带回来了给柏老四抓药的大夫。
大夫吓得不行,见了花镶先喊冤。
这边的人都习惯用砒霜药老鼠蛇虫,因此几乎没见医馆都存着不少。
花镶觉得这是个隐患,这件案子之后,必须得跟周围县里都照会一下,其他的药不说,以后各个医馆有多少砒霜都卖给了谁家必须记录,且每次购买不得超过一个数量。
人证物证都齐了之后,花镶就在第二天上午关闭正堂大门审理了此案,考虑到是柏老四先动杀机,也没判弥氏死刑。
跪在堂下就等一个解脱的弥氏听到上面大人的宣判:“……兹判弥氏鱼花服苦役二十年。”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然后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
这个让她去服苦役的地点,花镶就选在了庆平县,栩哥哪里有矿场,附近的犯人者基本上都往哪儿送。
对于弥氏来说,这还在家门口,也不算是什么苦役,但对那些从其他繁华地方被送去的犯人来说,庆平县的矿场就跟地狱没差了。
而浅红,由于柏老四已死,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之前用砒霜谋害弥氏的同谋,花镶判了她十板子,打她知情不报,就当庭释放了。
农门有娇女 第164章
此案完结,才刚过午,花镶让张勤把本案涉及人物用了化名,写成榜文张贴在各城门口,还找了识字的人每隔一个时辰就念一遍。
这张榜文旁边,还有另一张榜文。
“木家悲剧有鉴在前,本县做主,凡是符合三不去之妇人,若夫家执意休弃或是和离,可前往县衙投告,本县会依定事实,分割夫妻共同财产,再令双方平等解除夫妻关系。另,有违令隐匿财产者,故意谋害发妻者,一律从重处罚。”
前面的榜文已经引得众人哗然了,再听了旁边的,无论男女老少,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还有人表示不满,“谋害亲夫的女人就该刮了,大人轻判了不说,怎么还管起人家休不休妻了?”
这人的话没说完,就有差役过来,笑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疑问或是不满?太爷说了,谁不满都可以去县衙申辩,太爷也会好好跟你们解释的。”
刚才那人立即往人群后一缩,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也有很赞同的人,“七出三不去是圣贤说的,大人此番行为,正是照圣贤之言行事。”
“对对对,当人也得有良心,糟糠之妻不可弃这可不是白说的。”
昨天卫谌已经离开了,花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分开,竟然心里十分不舍,晚上睡觉还梦到他就在身边时的那种安心、温暖的感觉,梦里并没有什么形象和情节,但是那种好像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让她醒来时还带着几分笑意。
花镶摸了摸微微翘起的唇角,无奈地从床上起来,洗漱吃饭去前衙一如往日。
不过这天和往日还是很不一样的,她这边还没在书房坐多大会儿,已经有差役过来禀报,有两个妇人在门外求大人做主。
花镶直接让把人带到公堂,然后就戴上官帽过去了。
等她到时,堂下正跪着两个面带犹豫、畏惧的两个妇人。
轻轻地拍了下惊堂木,花镶说道:“堂下何人有何所求。”
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开口道:“回大人的话,我夫家姓蒲,这是我女儿小妮,是南城边儿上何家的媳妇。我们小妮十四岁就嫁到了何家,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生儿育女操持家业,早年还要天天去街上摆摊,又给何老大伺候走了爹娘。”
老妇人的话颤颤巍巍的,有些混乱,语速也很慢,但花镶极有耐心,一直认真地听着。
说话间,老妇人小心地抬头偷觑一眼,见这位如天上仙人般的大人没有丝毫不耐烦,才有胆子继续说:“现在何老大手里有钱了,非要娶我女儿她姑家的女儿做小妾,我和我女儿都不同意,可是半点用没有,我们母女两个说话又不挡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听到榜文,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条路走。”
说完这些,她才松开按在女儿手背上的手。
小妮感到母亲的维护之心,跪下来磕头时泪珠子一串串滴在地板上。
待她们诉求完毕,花镶便让莫捕头带人去邻里间查访,同时再把何家老大带来,并叮嘱路上无论何老大怎么问都不要透露半分内情。
半个时辰后,莫捕头带了何老大过来。
何老大现在很厌烦妻子,因为家里有钱雇了个做饭的老婆子,还请了老姑来坐镇,于是这个妻子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差别。
半天不见妻子身影,他也不关心。
听完城门外的榜文,他就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酒肆喝酒了,席间几人难免说一些县太爷糊涂、轻判了那杀夫女人的话。
因此当莫捕头找过去时,何老大几人都吓得腿肚子发抖,尤其是被莫捕头点名带走的何老大,更是一路走一路怕,路上这莫捕头又半个字都不透露,他几乎是提着心走进公堂的。
但是一进公堂,看到坐在旁边的两母女,何老大立即便明白了缘由,伸手指着蒲小妮,怒喝道:“搅家的妇人,你要做什么?”
花镶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拍惊堂木,何老大便噗通一声跪下来,声音颤抖道:“大人,拙荆糊涂了,她说了什么都当不得真。”
惊堂木一响,蒲家母女也赶紧到正堂上跪下来。
花镶淡淡道:“真不真的,问问就知道了。”
莫捕头一挥手,几个何家的邻居都走了进来。
花镶询问:“堂下何人?”
几人赶紧报上自家姓名,花镶便又问何老大欲娶蒲小妮表妹为妾的事儿是否为真?
这些人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众人心中的观念都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家姻,再联想到城门口已经念了半天的榜文,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家的这是要求大人做主和离啊。
他们若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这夫妻俩散了,心里真要过意不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想完,震破耳膜的敲击声就震得他们浑身一抖,赶紧便把知道的都说了。
作为挨门住着的邻里,谁家有什么事,谁家能不知道?
于是何老大坚持娶发妻表妹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据这些人所言,蒲氏的表妹比她足小了十几岁,长得还十分漂亮,完全不像是个乡下女子,此前为了找个县城的好亲事在何家住了一个多月,然后便是何老大坚持要娶这个表妹。
蒲氏的不同意半点用都没有,如今何老大和那位表妹家已经商定好定亲日子了,也因为这个,何家这些天都吵吵闹闹的。
事实很明显,花镶让随堂的柏望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留备,向蒲氏和何老大两人问清他们家中资产,因蒲氏不愿管任何一个孩子,便只判给她四分财产。
蒲氏虽然在这段时间被三个孩子的行为冷了心,但并不能完全不管,尤其老二老三都还未成家,于是她主动说只要家中现银的一半,至于那个位于城中心的米线铺子还有家里的地,她都不要。
既然是苦主主动要求的,花镶自然应允,然后便当堂给他们写了和离书,从此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蒲小妮不识字,但还是捧着那张和离书好一通哭。
何老大则感觉从内到外里子面子都没了,把和离书一团,就揣在怀里。
花镶道:“莫捕头,你去监督,免得银钱交割不清楚。”
何老大敢怒不敢言,走之前还不得不行一礼。
……
蒲小妮一行人回到何家时,隔着门便听到一个骂咧咧的声音:“传祖,出去找找,你们娘那个贱皮子跑哪儿去了?真是反了天了,不管铺子又不管家里,她要再做妖,我非得让你爹把她休了。”
骂声还未歇,一个少年跑了出来,看到外面站着这么多人,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对蒲小妮道:“娘,您去哪儿了,姑奶都生气了。”
里面,妇人还在骂,污言秽语一直往外飘。
蒲母擦了把眼泪,为了治住女儿,女婿竟把他这个老姑都给请来了,怪不得女儿过不下去。
莫捕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何家父子,对何老大道:“快把银子交割了吧。”
何传祖疑惑的看向父母:“爹娘,什么交割银子?”
蒲小妮理也不理,率先走进何家门,站在厨房门口的一个面色尖刻的妇人看见她进来,骂声更烈。
莫捕头往前一站,她就像是个被掐住脖子的鸡,顿时消声了。
何家的钱有一部分是何老大收着的,还有一部分便都在这位姑母那儿,想从她手里掏出来,自然是不容易的。
但蒲小妮是个精细人,家里该有多少收入,目下该有多少现银,她都很清楚,老姑母那儿的抠不出来,她就只从何老大手里的拿。
于是何老大手里的八十两银子,蒲小妮直接按照分割的数量,拿走了其中的五十两银子。
等蒲小妮母女走了,何家老姑母还没反应过来,至于旁边的传祖,更是傻了眼。
他娘就这么走了,怎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何传祖问。
何老大不想说话,直接回了屋。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跟一个十七八模样的少女站在门口,还时不时地往门东的方向看。
“传祖,你娘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说话,理都不理”,妇人说着话走进来门,跟着又道:“这样可不行,以后我们曼儿进门,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欺负。你爹呢?我们家曼儿有事要跟他说。”
何传祖心里很慌,他知道家里从今天开始,或许说从他娘走出家门开始,要不一样了。
一时间根本无心搭理叭叭不停说话的鲁大嫂。
鲁曼儿走上前,笑盈盈地把一个小竹篮子递向何传祖:“之前你不是说很
农门有娇女 第165章
何传祖没接,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鲁曼儿回头看向妇人,小声道:“大嫂,他们兄弟不会是又不同意了吧。”
何老大都三十多了,长子已经娶妻,这个时候他再想娶个年龄只比他家老二没大几岁的小妾,若是孩子们都不同意,恐怕是不能成的。
鲁大嫂哼道:“便宜都占光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说着就直接往屋里去了。
而那位老姑母,在蒲小妮一行人离开后就着急忙慌地回屋收拾她的行李,准备今天就回家,她手里帮侄子收的那二十两银子,现阶段可不准备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