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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与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施豪
并将纸袋交给客人。
现场犹如战场。
————甜点店在情人节居然有这么多客人……!
未羽没有在这个时期造访过甜点店,因此十分吃惊。
络绎不绝的客人从门口走进来,一千日圆和两干日圆的组合卖得飞快。
世上竟有这么多人有可以送巧克力的对象,未羽不禁诧异。
「六十日圆找您,请在这里稍候!」
下午两点,巧克力全部卖完,门口挂起『close』的牌子。
「辛苦了。」
「是……」
未羽伸了个懒腰,因为现在依然处于紧绷的状态,所以还不打紧,但之后疲劳势必会一口气涌上来。
「对了,飒人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青山问起这件事情。
「他好像好很多了……你们没有联络吗?」
「只有偶尔传传讯息而已,说出那种话之后,要讲电话也变得很尴尬。」他苦笑著说。
「您会觉得尴尬吗?」
原来像他这样的大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啊。
「不过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自己发现才有用。」
说这话的他露出为人师的表情。
「那个答案……您不会告诉他的对吧?」
「我给过他提示了。」
「曾经一度掌握到……这句话吗?」
青山听见后意外似地说:
「飒人和你讨论过啊。」
「?是。」
「喔~」他兀自点头,看来相当开心。
「其实我还给了他一个特大的提示。」
「咦?是什么?」
「我请你去探病了吧?」
「是。」
「我想他应该会注意到才对。」
他歪著头,像是为了弟子的迟钝万分焦急。
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未羽也搞不懂。自己去探病这种事可以当成什么提示吗?
「对了,虽然有点晚了,不过我们来吃午餐吧,我来下厨。」
「咦,这样不会太麻烦您吗?」
世界第一的甜点师会做出什么样的料理呢,未羽充满了期待。
「一点也不麻烦,你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吧。」
于是未羽离开厨房,走进后面的更衣室。
在称为更衣室过于狭小的空间里堆放著大量纸箱,一半空间是当成了仓库使用。
她坐在板凳上喘口气,疲劳忽然间慢慢涌了上来。
————休息一会儿吧……
她稍微确认了一下手机,接著翻开起放在桌上以蛋糕当成封面的杂志。那本疑似专门的杂志里,刊载著大会报导或是装饰精美的蛋糕照片。
翻到某一页时,她的目光停了下来。
「青山先生……」
未羽走到厨房,向正在处理肉的青山说: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7
未羽结束了在厨房的作业。
「感谢您,青山先生。」
「小事一件。你今天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你。」
「别这么说,我觉得很有趣。」
「不如你来我店里打工吧?我这里正好缺人手,非常欢迎你过来。」
「打工吗?」
在这间店里打工?
未羽脑中立刻浮现「说不定能尝到试做的蛋糕」这种想法,这实在是极具魅力的提议。
和最上同学一起工作吗……?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莫名觉得紧张。
「唔……我再考虑一下。」她暂且没有正面回应。「那么我去换衣服了。」
「好————对了,那个可以用外面的盒子装起来。」
「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未羽拿著刚完成的那个东西,走向店门口的蛋糕柜。
走出厨房的门后,店里已染上浓浓的暮色。
从正面窗户照进店里的夕阳淡淡映照著木头的纹路,酝酿出彷佛时间停止流动的寂静。
门上的玻璃在地板落下长方形亮光,一道人影出现其中。
未羽一抬起视线————飒人就站在眼前。
他悄悄地从门上的玻璃窗窥探店里的情形。
碰上未羽的视线后,他剎那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离开了店门口。
未羽追了上去打开门。「最上同学!」朝他的背后呼喊,冲上前去。
飒人回过头————露出「那是怎么回事」的眼神。
未羽赫然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装扮。她身上还穿著蕾丝围裙,丢脸极了。
「这、这是青山先生……都是因为最上同学没来店里,害我必须来帮忙卖巧克力!」
她恼羞成怒地说完之后————
「……原来是这样啊。」他稍微垂下头,似乎是觉得过意不去。
钟声从附近的小学静谧地传了过来,尽管景色里的色彩和煦,空气依旧冰冷,未羽那身装扮完全抵御不了寒冷。
「你的烧退了吗?」
「啊啊,早上就退了。」
「那你怎么不来店里?」
他理应知道今天是店里特别忙碌的日子,但他听见后露出凝重的神情,按住自己的后颈。
「……在找到答案之前……」
「什么?」
「在找到师傅问题的答案之前,我不会走进店里的大门。」
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迷惘、脆弱以及————顽固的坚持。
未羽忍不住诧异。
她充分感觉到他说这话是认真的,这种固执的坚持也让她会心一笑。
————总觉得好像少年一样,虽然他确实是个少年。
「怎样?」
飒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稍微瞪向她。
「没有,没事。」
这时,未羽忽然记起一件事情。
「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在那里坐著等我————她指向樱花树下的长椅,接著转身离去。
「喂————」
「在那里等我喔!」她叮嘱讶异的飒人,回到店里。
他坐在长椅上的高大背影就在眼前,未羽把东西藏在背后,走进樱花树底下,那里正是她第一次来到「mon seul gateau」时迷路闯进的场所。
行道树贯穿如在云雾中的街道,四周照样飘散著高级住宅区的宁静。
「久等了。」
他转过头。
「最上同学,我有件事要先跟你确认。」
「……什么?」
「今天是二月十三号对吧?」
「对。」
「所以说今天不是情人节。」
「……?」
「你得记住这一点喔。」
「到底是什么事?」
「来。」未羽拿出藏在背后的白色盒子。「这个给你。」
飒人像是搞不懂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接下了盒子。
「打开来看看。」
他打开盒子,手部动作看来非常熟练,因为那正是他工作的店里的蛋糕盒。
放在盒子里面的是————表面洒上可可粉,奶油和褐色海绵蛋糕层层重叠,众人熟知的蛋糕。
提拉米苏。
「店里的杂志是这么写的。」未羽说。「提拉米苏有『提振精神』的意思,我记得好像是吃了之后情绪会跟著高涨,所以说……」
未羽轻轻摸了下头发。
「正适合现在的最上同学。」
他看向未羽。
「……这是你做的吗?」
「嗯,本来我想今天拿过去给你,但你正好来了。」
未羽觉得很不好意思,却依然面对面鼓励著他。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可是我希望你吃了这个蛋糕之后,能打起精神来。」
***
这一瞬间,飒人解开了谜底。
师傅丢给他的那个谜题,自己到底有什么致命的缺失?
「你吃一点看看吧,这是青山先生教我做的,应该不会太难吃。」
提示就在眼前,而且自己确实一度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草莓蛋糕。
以前做给未羽的那个草莓蛋糕是为了让她容易入口,让她觉得好吃……专注在这些事上做出来的蛋糕。
相对之下,参加大赛的又是什么样的作品?
『让你们见识我有多厉害』难道不是抱著这种想法制作的吗?
『我觉得很喜欢。』
他记起她谈论到优胜作品时的感想。
审查结束后,进入会场的参赛者、相关人士或是前来参观的观众,看见那个作品时,确实都露出了「喔」的兴奋表情,但在看著自己作品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那样的反应,这一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两者的差距在哪里————这时他终于明白了。
「叉子我也拿来了,给你。」
她坐在一旁,纯真地笑著。
为了激励意志消沉的对象,她特地做出这个蛋糕。这么做不是为了夸耀自己的实力,单纯是希望对方能开心起来。
自己的作品当中致命性的缺失就在这里。
那就是为了让评审、参观者或是身旁的某人开心,以及想这么做的念头。
如同优胜者,以及————
在这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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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未羽这一问,他似乎吓了一跳。
「没事。」
他接下叉子,切了一块提拉米苏下来,张大嘴巴吃下去。
咀嚼方式和往常一样豪迈。
「……味道如何?」
未羽问得胆战心惊,语气里带著不安与些许的期待。
「好吃吗?」
「不好吃。」
他评断得异常果决。
果然很有他的风格,正当她感觉全身虚脱时……
「……不过,很有手工制作的味道。」
他说著又吃了一口。
未羽松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
「提拉米苏直译的话,是『拉我起来』的意思。」他咕哝著。「最适合目标成为世界第一甜点师的我。」
他表现出一副跩样,脸上充满让人受不了的自信,士气非常高昂。
飒人彻底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也要吃一口。」
未羽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支叉子,打从一开始她就打定这样的主意。
她用叉子切了一口下来,尝起自己第一次做的提拉米苏。
加入起士的浓郁奶油、吸入浓缩咖啡的偏苦味海绵蛋糕和可可粉的滋味在嘴里交融。
————明明就很好吃。
要说这能不能拿到店里卖确实是很难判断,不过因为是自己做的蛋糕,她总有种特殊的情感。
这时候,未羽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在长椅上坐久,冷空气也随之渗入体内。
「谁叫你要穿成那个样子。」
飒人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没、没关系,我不要紧!何况最上同学的病才刚好。」
「少啰嗦。」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把大衣披在未羽的肩膀上。
「……谢、谢谢。」
他的体温和房间里的气味传了过来。
她不晓得是害臊还是怎么了,甚至忘记寒冷,缓缓垂下了头。
「有村。」
未羽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后,飒人像是在找寻适当的说法,两人之间出现一段尴尬的沉默。接著他说:
「谢谢你的蛋糕。」
「小意思不用客气。」
未羽回答,轻笑了出来。
他仰望向天际,和平常一样。
待在他身边后,她很清楚飒人的这些小动作。他平时习惯稍微抬起下颚,自然而然摆出这样的姿势。
因为他是个有目标的人吧,未羽心想。无意识中,他习惯了仰望前方的梦想。
未羽也试著做出相同的动作,望见幽微暮色中的樱花树枝。
没有花朵也没有叶子的黑色树枝散发出寂寥的气氛,细长的树梢彷佛随时可能冻裂,看起来不是很牢固。
不过————
只要稍微眯起眼睛,便可看见无数个小小花蕾结在树上,等待春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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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与善 第18章 番外17 无法再相见的你
无法忍受第二次失去的她,跑到故乡田舍镇,自那之后经过了10年。
没有告诉任何熟人自己的目的地,并和他们断绝联系,漫无目的地混沌度日。
那样的生活在大概三年前发生了改变。
住在一个适宜的街道上,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完全不够熟练,但她还是坚持练习。
有一天以前的恩师来拜访她。
“老师你真是太偏爱我了。竟然能找到我的住处。”
“看来你……已经不抽烟了呢。”
“因为对嗓子和肺都不好嘛。”
虽然恩师对女子这种亡羊补牢的想法有些无语,但是女子毕竟这样走过来了。
“老师。能听听我唱歌么?”
她取下架子上的吉他,发出铿的一声。
恩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弹吉他呀?”
“什么呀。连老师都认为我是个没用的笨蛋么?”
“没有这么过分的想法啦。”
“嘛,虽然如此。和平时一样的话就追不上那个笨蛋啦。”
面对无妄之灾,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告白,刚知道彼此的感情就蓦然离世了……就因为这个原因,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也让她一直无法前进的,那个音乐白痴。
她拿起吉他,看向刚才在看的电视。
“但是,看到他们这么努力,自己也要做点什么呢。”
电视上是三个人的乐队。
那是由贝斯手、鼓手,然后就是吉他手兼任歌手,组成的一个队伍。
乐队的名字叫primember。
这三年来突然活跃在各地的一支乐队。
“连那个音痴都唱起歌来了,我也要能够弹吉他才行。”
当女子准备关掉电视开始弹奏的时候,她的手停了下来。
刚好primember乐队最拿手的歌曲开始。
那是名字叫《animato animato》的歌曲,由男歌手进行演唱。
他的歌声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奉献出自己灵魂的所有,又如拼命祈祷一般。
千言万语无法传递到的遥远彼方
多少次午夜梦回中看到你的笑容
有关你的已经支离破碎的碎片
有关你的已经破烂不堪的残片
飞舞在夏日的空中
连接我和你的记忆
飞翔在蔚蓝的天空
有你在的夏日渐渐褪色
躲进过去的彼方
但是唯有歌声
永不消失
永不褪色
对你的思念
跨越千山,超越时间
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因此我呐喊
animato animato
因此我歌唱
animato animato
给最重要的你,给最重要的你
给不会再见面的你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你一定在朝着我微笑吧
一时间,两人听得入了迷。
“自己的名字被使用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呀,还不错。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吧。”
然后两人在接下来的短暂时间里,继续沉浸在他那祈祷般的歌声中。
在那个短暂的夏天全力以赴的那个人,感觉到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有人在聆听他们的歌声。




伪与善 第19章 番外18 少女不十分
“我回来了。”
面对一回到家就说出这句问候的u,我并不是待在杂物房,而是站在u的正面——也就是玄关踏垫后面的位置迎接了她。这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把弄开的推门恢复原状而来不及回去杂物房……实际上我有着非常充裕的时间做这些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粉饰这场毫无意义的绑架闹剧和监禁闹剧了——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只是小学生的幼稚犯罪,陪她玩一下也是无所谓的……但是把我监禁在这里的并不是u本人,而是把u养育成这样子的、而且没有好好教育她的父母。既然这样,我当然不可能继续陪她玩这种荒唐的游戏。我也不是一个闲着没事干的人……我可不愿意被别人家的没有资格当父母的父母像猴子似的耍来耍去。
绑架闹剧已经结束了。
不过我还是无法不跟u说一声就自己离开这里。无论是在杂物房装出被监禁的样子,还是趁u去上学的期间悄悄离开这个家——这样的行为我都感觉跟u的父母没什么区别。这只不过是在不负责任地欺骗小孩子而已。所以我就站在这里迎接了她。以光明正大的姿态——虽然腰背有点弯了起来——以正面面对着她,同时向她说一句“你回来啦”。
“………………”
结果,u一看到本来被自己关起来的我这样走到外面迎接她……似乎马上就理解了一切。她并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疑问,甚至没有说话。
虽然年纪尚幼,绑架这件事本身也是一种相当幼稚的小聪明,但是如果以小学四年级生这个年龄作为基准来考虑,u恐怕也可以算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少女吧……光是看到站在外面的我,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不需要任何的说明。
但是要问有没有受伤的话,那当然还是有的。怎么说呢……当人在最残酷的情形下认识到“世界上并不存在圣诞老人”这个事实的时候,恐怕就会露出跟现在的u一样的表情了。
我明明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不伤害u的感情和自尊心,可是结果还是伤害了她。
没有办法,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能挽救因为遭受父母的虐待而变得性格扭曲的u,那当然是很威风的。如果能把u变回正常人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个区区的作家志愿的大学生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没有任何专门知识、也没有在儿童咨询所接受过培训的我,根本就想不出可以对u说的话。面对着从学校放学回来的可怜的她,我就连拥抱她也无法做到。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就会碰到她衣服下面的伤痕,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楚。
我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罢了。
我就只能把真相以原有的姿态转告给她知道。
“………………”
u默默地脱下鞋子,走进了家里……就在她的袜子踏上玄关踏垫的瞬间,她的身体猛然晃动了一下,然后无力地朝着我的方向倒了过来。就好像在学校校会上听校长训话的时间太长的时候,因为贫血而倒下的学生一样……u就像要靠在我身体上似的倒了过来。
“我累了。”
我听到了她的细小声音。不,那或许只是我以为听到了而已吧。不管如何,在我扶住她那小小的身体的时候,u已经像睡着了似的失去了意识。
大概……她是真的真的达到极限了吧。并不是绷紧的绳子,而是像绷紧的橡皮那样的感觉。由于对我监禁的“失败”,u才终于稍微从那本“不自由笔记”中解脱出来了吧……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了吧……我轻轻地抱起了u的身体。明明还背着书包,她的身体却是轻得令人难以置信。连续六天监禁着我的少女,竟然是可以用单手轻松捧起来的——轻盈的物体……但是她并不是物体,而是一个人。
她是一个人啊。然而忘记了这一点的家伙,现在已经死在二楼了。
我抱着u的身体,向着客厅走去。因为我打开了睡房的门,二楼已经弥漫着相当明显的腐臭味,根本不是可以供人休息的环境。
所以我就让u在沙发上躺下来,并且帮她放下了书包。与其说是用尽了力气,倒不如说像是因为没电而停止了运作的感觉。不管怎么看,u的身体也还是一个普通小学生的身体。但是这个孩子的人生,已经被破坏到无法再破坏的地步,已经失常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然,有的人也许会这样说吧。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挽回的……即使在相同的环境里,也有很多人在努力生存下去……然而真的是这样吗?u以后的人生真的可以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吗?以后她真的能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在同样环境里努力地像正常人那样生存的人,当然也是存在的,但是要问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那也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反而大多数的人在误入歧途之后,都无法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吧。
当然,也许只是我无法相信而已,实际上应该是可以变回普通人的吧。一定是可以的,人是会变的,是会成长的,还会发生进化。
但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却需要付出无比巨大的努力和极其漫长的时间……所以我既无法改变u,也无法保护她。我光是顾着自己的事就已经很吃力了,为了u而付出牺牲自我的努力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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