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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许愿齐誉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许愿齐誉韬
作者:佚名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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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许愿齐誉韬 第 1 章

癸卯年正月二十二,旧历辛巳月壬子日,宜入宅、嫁娶、裁衣;忌安葬、作灶。
恰是惊蛰之日,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度过漫长凛冬,浔阳这片土地从晨时就被温暖熹光笼罩,万物待兴。
因是正月,还在热闹月份,路上行人不少。乍暖还寒的风吹在脸上,人们将手揣在棉毛袖子里,互相喜笑着打招呼。
街巷上还铺盖着一层爆竹卷,红色的爆竹卷,像是热闹的雪花般沿着条条街巷蜿蜒,布满整座城池。
那些富户人家,这会儿都忙着清理堆积在府邸门前的爆竹卷。他们将爆竹卷扫到路边,清出门前道路。
唯独城里最大的府邸——浔阳王府,朱门紧闭。有行人从王府院墙下走过,侧耳倾听,竟隐隐听见王府里传来女子叱骂的声音。
不用说,这叱骂的女子定是浔阳王的长姐,兰慈县主。这是全浔阳百姓都知道的事。
至于兰慈县主的叱骂对象,更是没谁不知道的,浔阳王嘛。为着这个弟弟的终身大事,兰慈县主操碎了心,有时在公众场合也会数落起浔阳王,教不少百姓都亲眼瞧见过,更别说在浔阳王府里了。
红墙内隐隐响起兰慈县主因激动而拔高的声音:
“齐誉韬,又过去一年了啊!数数你如今的岁数,二十好几的男子,如你这般孩子都该打酱油了,你怎么就是不能给我带回来个弟媳!”
兰慈县主越骂越怒,情绪激动使得她原本因天寒而泛白的脸颊,此刻洇出两团潮红。兰慈县主喘着气,自发髻间垂落耳畔的冰晶东陵玉流苏,撞击着耳环,叮铃作响。
一旁的司鹄见县主嗓子都有些干哑,眼珠子一转,忙快手快脚为县主倒了杯温水,双手递给兰慈县主:“县主您消消气,消消气,先喝点水,坐下歇歇。”
兰慈县主接过水杯,没好气一叹,抿一口温水。她没坐下,仍立着的。方才怒火中烧盛气凌人的姑娘,在这片刻的安静里观来竟显得纤弱而柔软。
县主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柔千金,就因着要独自拉扯浔阳王长大,她硬是逼着自己立起来,变得独当一面。久而久之,原本弱质娇女的气质被凌厉果决取代,原本软弱的个性也炼化为钢铁。只有在偶尔的宁静时,才能从兰慈县主眉眼间看出原本的温柔,却很快又会被阅历的风霜感掩埋。
兰慈县主抿一口水就放下水杯,眼睛看向窗前的浔阳王,含着怒色道:“你这闷棍,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为你引荐来的姑娘不说一百也有五十,你一个也拿不下,连句话都不会说!又过去一年,你要是再这样,我看干脆请南风馆的老鸨来教你如何追姑娘算了!”
司鹄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咱爷好歹也是一方藩王,请老鸨教爷追姑娘,传出去的话,爷还要不要脸面?”
兰慈县主冷笑:“你以为他现在这样就有脸面?明明是浔阳王,却连老婆都娶不到,这才是没脸面!”
司鹄摆着手苦笑:“那也不能请老鸨……”
兰慈县主打断司鹄的话:“只要能帮这闷棍成家,别说南风馆的老鸨,就是把南风馆全搬来王府白吃白住三个月,我也准了!”
“这……”县主真是气坏了,什么离谱的话都说。司鹄不敢再接腔,只好向兰慈县主拱手赔笑,一边低头偷偷斜眼去看窗户立着的浔阳王。爷从半个时辰前就站在那里,任县主叱骂,整整半个时辰里未言一个字,简直不动如山。这样的爷,放在军营沙场里可谓是最令人安心的统领上将,可放在平日,当真闷得令人吐血。
此刻,窗外旭日东升,暖金色阳光照在浔阳王身上。他背对两人,面向窗外,高大宽阔的背影像是被金屑铺就一层轮廓,有肃穆而锋利的华光。
他比大尧寻常男子要高,高出很多,戎马多年练就的精壮躯体被包裹在一件玄黑色圆领袍下。革带束腰,护腕绑窄袖,长茧的粗糙双手负在身后。无论是劲瘦腰身,还是宽阔肩膀,皆处处充满力量感。他连发冠都戴得中正端肃,所有头发被一丝不苟簪在发冠里,竟是一丝掉落出的碎发也无。
这样背对人而立的浔阳王,司鹄在军营见过许多次,更令他每每都联想到古道黄沙、戈壁战场中生长的白杨。
高大、笔直如削。
这是他们大尧的战神,驻守浔阳的齐誉韬,每个大尧子民心中的守护神。
司鹄为有这样的统帅而骄傲,兰慈县主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只是……
齐誉韬转过身来,面向兰慈县主。县主对上弟弟这张脸,又是气不打一处出。
论相貌,齐誉韬无疑有一张天赐的皮囊,眉眼、鼻梁、嘴唇,皆如精心雕裁而成,朴素却彰显高位气场,既稳重又锋利。
这等外貌气质,在以“风流飘逸”为主流审美的大尧,宛如挥开一笔浓墨重彩,愣是碾压一众飘逸文人。
所以本来是有许多姑娘憧憬齐誉韬,想嫁他的。可是,兰慈县主回忆了一下……第一个姑娘家中请媒人上门,媒人在浔阳王府待了一天,齐誉韬没说一个字,媒人呕血撤退;第二个姑娘与齐誉韬相看,齐誉韬干坐在那里只字不谈,只在最后结账时丢去银子,姑娘芳心破碎。第三个、第四个……
总之左不过都是给齐誉韬闷死了。
若说齐誉韬是哑巴便也算了,哑巴好歹靠着比划和书写与人交流。而齐誉韬呢?就是闷,像一座山、一堵墙。正常姑娘谁能和一堵闷墙过一辈子?
兰慈县主思及已逝的双亲,又怒又急道:“一年复一年,你年年如此。再过两个月就是清明祭祖,你有何面目向父亲母亲交代?”
齐誉韬眉峰微曲,被战火打磨得如同黑色鹅卵石般的双眸,黯下一些。他唇瓣翕动,似是要开口言语,却又合上唇瓣。半晌后,他错开目光,终于从口中吐出两字:“抱歉。”
兰慈县主一怔,嗤道:“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三句话,三句还都没超过五个字!”
齐誉韬一动不动,一脸刀雕的冷硬。
司鹄看看齐誉韬,再看看兰慈县主,认命的做起调和气氛的工具,就如之前的每次。司鹄笑着对兰慈县主说:“您别太急,爷不是不上心,他迟早会给浔阳王府带回个女主人的。”
“迟早?迟早是多早?就他这样,带得回来吗?带得回来才奇怪!”兰慈县主怒急交加,发间的簪子流苏不断晃荡。她是真想把南风馆的老鸨请来帮忙的,反正只要能帮弟弟成家,丢脸又算什么?只是兰慈县主想到司鹄的劝说,又有些犹豫。真让自己弟弟脸面扫地,她也做不到啊。
兰慈县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齐誉韬,就这闷棍,正常方法根本解决不了他的终身大事,还得用非常之法。
非常之法……
兰慈县主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法子,眼睛一亮。她当即就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面向浔阳,公开选妃!那些出身名门的姑娘端庄矜持些,便看看市井女子、江湖女子能不能有主动点儿的!先娶一个能忍你的进门,其他的之后再说。今年,浔阳王府一定要添个王妃进来,就这么决定了!”
齐誉韬眼眸轻眯,声音沉冷道:“姐姐何必如此。”
“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我明天就让南风馆的老鸨上门,住在王府里教你,直到把你教开窍为止!”兰慈县主一拍桌子,腕间的银镯子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让人去张贴告示,面向整个浔阳!”兰慈县主挥身就走,脸上挂着激动的潮红色,回头又嗤一句,“终于说了句六个字的话,齐誉韬,六个字,这就是你的出息!”兰慈县主一握拳,决定道:“我不管了,只要是个女的,能让你一天说话超过十句,我就做主让她明媒正娶进我齐家的门!”
“诶诶,县主!县主!”见兰慈县主风风火火要走,司鹄追着喊了几句,也没能使县主慢下来。县主离去了,司鹄只好回头面向齐誉韬,笑着拱手道:“爷,县主也是操心您。”
齐誉韬不说话。
司鹄道:“属下知道您是不会怪县主的,县主她就是着急,不过若是能有王妃进门,对您也是好事不是?”
齐誉韬不说话。
司鹄道:“行行,属下不说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公开选妃也比逼得县主请老鸨过来强啊,您说对不对?”
齐誉韬不说话,缓缓点了下头。
司鹄笑道:“那就……就这样吧。爷,您……您加油。”




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许愿齐誉韬 第 2 章

浔阳这片土地这几年来被齐誉韬治理得很好,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整个正月都充满喜庆的气息。
街上的百戏,茶楼的说书,广场的兽舞,仍旧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天天热热闹闹如流水般上演。
乍暖还寒的风,在渐渐变暖。而与此同时,浔阳城也传开一道惊雷般的消息。
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兰慈县主要给浔阳王选妃。
县主面向全浔阳女子,公开选聘王妃一名。
王妃的录取条件:女,能让浔阳王一天说话超过十句。
告示贴满浔阳,惹得满城百姓议论纷纷。这样的选妃条件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自是滑稽可笑。但鉴于浔阳王的冷硬闷棍脾性太过著名,大家不得不说,兰慈县主这一招倒是很不错。
浔阳王位高权重、品貌俱是数一数二,多得是姑娘憧憬他。以前接触浔阳王的都是有身份的贵女,被他闷死了。但如今县主说了,只要是女的就可以报名参选,情况自是会不同。
遂很快的,就有许多未婚女子报名。浔阳王府开了一扇侧门,专门登记报名女子的信息。这些天姑娘们甚至排起长队,从侧门一路排到正门所在的街道,俨然成为浔阳一道新风景。
报名的多,凑热闹的更多。整个浔阳越发热闹起来了。
就在距离浔阳王府不远的闹市区,有个三层酒4,叫“壶中天”,老字号。
壶中天三楼靠窗处,有两个年轻女子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裤装,上身是绘着迎春花枝的交领上襦,下身穿同一花色的裤子,裤脚长出来的一截被扁起,瞧着很干练。她只束一条马尾辫,辫上缠着发带,除此外头上再无装饰。
她笑吟吟提起酒壶,为坐在对面的女子斟上一杯酒,再用手背将酒杯往对方面前一推,说道:“这酒叫‘江上泪’,是浔阳当地有名的酒,来浔阳若是不喝江上泪,便是白来。许愿妹妹,你尝尝。”
对面被唤作许愿的女子,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一双明亮眸子里是常人所不及的活力感。她五官小巧,穿一身雪白色柔绢曳地长裙,头上绾了个雪月髻。这般坐在那里的模样是干净清灵的,又因她表情丰富活泼,而显出几分顽皮。
许愿接过酒杯,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我尝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眉眼鼻子往一处团,“难喝死了,什么鬼!”
正在隔壁桌上酒的小二,听见这话肩膀一抖,回过头来尴尬睇一眼许愿。许愿放下酒杯拨弄起手指,边拨弄边说:“一股怪味,就像是雪貂一个月不洗澡似的,还不如飞虹姐姐你们山庄里的黄柑酒呢!”
祝飞虹一脸夸张的表情,低呼道:“不是吧,这江上泪可是浔阳地方名酒!质地绵甘醇和,饮下回味无穷,比之刘伶醉烧锅也不逊什么!”
许愿疑惑道:“为什么取‘江上泪’这一名字?”
祝飞虹道:“有诗云‘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江上泪便是出自于此。”
许愿:“那为什么不叫‘落照红’?”
祝飞虹一时语塞。
许愿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段红绳,在手中怡然玩起翻绳,一边道:“难喝死了。”
那边尴尬的小二心中无奈,不知这漂亮的小姑奶奶是打哪儿来的,没成想这么古灵精怪。一不留神和许愿四目相对,小二肩膀一抖,许愿哼一声道:“怎么,说难喝还不行吗?又不是不付钱。”
“行的,行的。”小二傻笑几下,一溜烟躲远了。
许愿没再理会小二,她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情吸引。她和祝飞虹坐在壶中天酒4的三层,地处高位,视野开阔,可览一小阙市井风光。眼下正好看见一座府邸的侧门处有一长串年轻女孩在排队,队伍长达一整条街。
许愿将一手从红色翻绳里解放出来,朝那边一指:“飞虹姐姐,那些人在做什么?”
“是报名参选浔阳王妃的。”祝飞虹比许愿早来浔阳城一个月,是以知道选妃这事,“浔阳是齐氏封地,浔阳王就是这里的藩王。他性格太冷,形同哑巴,二十多岁尚未娶妻,连姬妾也无。他长姐兰慈县主急坏了,便在整个浔阳张贴告示公开选妃,说是只要能让浔阳王一天说话超过十句,就聘为王妃。这可把浔阳的大小娘子激动坏了,赶着来报名,这些日子每天都排这么长的队。”
祝飞虹说罢,发现许愿沉默了一阵。许愿一手支着脸默默凝视窗外这幅画面,半晌不语。
祝飞虹没出言打扰许愿,却觉得许愿这安静的模样还挺养眼,自己一个女的看着都觉得可爱。毕竟许愿的性子向来动如脱兔、说话做事噼里啪啦乌烟瘴气,难得安静下来便显得很可贵,让人忍不住多看。
恰好这会儿,小二来上菜,小心翼翼上完菜就低着头远离许愿。说不上为何,反正就是有些怵许愿。
见小二把许愿当洪水猛兽,祝飞虹忍俊不禁。许愿妹妹这性子,果然走到哪里都有让此地之人退避三舍的功力,难怪就连子谦那么豁达从容的人都躲着许愿妹妹跑。
祝飞虹想着就冷不丁想起一事,她问道:“你这次大老远跑来浔阳,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你问我吗?”许愿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笑道,“你猜!”
祝飞虹没想到许愿这么回答,不由嘴角抽了抽:“不是吧,我可猜不到。”
许愿扮了个鬼脸,气死人不偿命般的来了句:“就不告诉你!”
祝飞虹无语,索性吃菜,执起筷子夹了片鲍汁花菇放进许愿碗里,笑嘻嘻道:“算了,你尝尝菜怎么样。”
许愿忙开心吃下这片鲍汁花菇,说道:“菜还不错,比酒好多了。”
“我看是许愿妹妹你喝不惯江上泪而已。”祝飞虹道。
“江上泪我就觉得难喝啊,相比之下,楼兰的马奶酒好喝多了。”许愿眨眨眼,像是想起马奶酒的美味般神往,“前两年我去楼兰,第一次喝到马奶酒时,就特别喜欢那个味道。可惜中原都没有马奶酒,害得我馋了还得跑去楼兰喝!”
“马奶酒?”祝飞虹听罢只觉哭笑不得,望着许愿啧啧道,“原来你喜欢喝马奶酒!那难怪会嫌弃江上泪了,两者差得十万八千里。不过话说回来,有几个汉人和你一样喜欢楼兰的奶酒?未免太腥!”
正好祝飞虹话音落下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都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两人往窗户外一望,看见是那些去浔阳王府报名成功的女子们离去的画面。女子们正在各回各家,间或三五成群的说说话,那景观、那气氛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即将进入科场的学子,在做考前的客套交流。
“今日是报名的最后一日,明日浔阳王府就要做第一轮选拔。”祝飞虹随口解释。解释罢,正想感叹两句“选拔的考题居然是让一方藩王重器开口说话,真是好玩”云云,就被对面许愿抢过话头。
“什么?今日是最后一天报名吗?”许愿显得很震惊,一双倩然如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啊。”祝飞虹答。
却见许愿当即将筷子往桌上一扣,筷子上还夹着枚炒双冬,她也不管了,下一刻就从凳子上蹦下来,转身往外跑。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就犹如一只撒开腿奔出去的兔子。
周遭酒客们只感到一阵风从身侧飞过,这才发现有个漂亮的白衣服小姑娘跟风似的闪过,旋即楼梯上传来哒哒的下楼声。
祝飞虹猛地回神,站起身冲楼梯口喊:“许愿妹妹!”
“飞虹姐姐等我一下啦,马上就回来!”回答祝飞虹的是消失在楼梯道的声音,脚步声就像是迅疾的雨点,很快又远去。
祝飞虹只好坐回座位,探出头从窗户往下看,不多时就看见许愿跑出酒4,竟是一路往浔阳王府的方向跑。
祝飞虹的视线随着许愿,越看越吃惊。许愿妹妹这是要……报名选妃?
筷子间夹着的一枚粉蒸肉,啪嗒掉在桌面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许愿了,心下更觉得,任何一个稍微了解许愿的人,若是眼下在此,都会和她祝飞虹一样一头雾水的。
许愿这种人,怎么会掺和藩王选妃?
那厢,许愿一路跑到浔阳王府的侧门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喘气歇息都无,便一路冲向侧门处负责登记报名事项的王府下人。
正好这会儿登记工作临近尾声,王府快收摊,女子们也快散尽,许愿不用排队就冲到那几个下人面前。
这几人只看见一道雪白身影,像是海面上疾驰而来的海鸟,衣袖发丝连连张扬出纷飞的弧度,宛如一朵乍然绽放的昙花,冲到他们面前。
她还张开双臂,边跑边高声呼喊:“我我我!我报名!”
几个下人都有一瞬懵住,他们登记报名这么多天,真没见过哪个来报名的姑娘是这风格。直到许愿抵达他们面前,他们才相继回神。
“我叫许愿!”许愿抓起报名桌上的笔,塞到其中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人手里,“许可的许,愿望的愿!写吧,大叔!”




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许愿齐誉韬 第 3 章

大叔。
这个称呼,教那账房先生打扮的王府下人铭记了许久。当时听着许愿那称呼,被许愿将毛笔塞进他手里,那一刻的感觉对此人而言,就如吞了苍蝇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最后忍着给许愿登记报名的。
于是,当第二天初一轮选拔开始时,这人瞧见来到浔阳王府的许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许愿完全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这账房打扮的下人看向许愿的眼神却渐渐像是看洪水猛兽。
恕他直言,他才二十岁,哪里就成大叔了?这个名叫许愿的小姑奶奶奇怪得很,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可千万别让她选上浔阳王妃。不过来参加选妃的女子这么多,肯定轮不到这许愿头上!此人对此很坚信。
今日祝飞虹也来了,是陪许愿一道而来。祝飞虹在浔阳待了月余,只闻浔阳王齐誉韬名声赫赫、备受爱戴,却不曾见到其人,此番机会难得,祝飞虹当然要一睹这座王府和王府里那位号称大尧国“战神”的主人。
遂,祝飞虹以许愿家属的名义,和许愿一起进到浔阳王府中。
甫一进门正对着的就是一方照壁,浔阳王府的照壁用料朴实无华,与一些普通富庶人家的照壁无甚区别。只不过旁的人家在照壁的雕花上,会选择雕刻吉祥的图案,诸如花开富贵、喜鹊登梅、鲤鱼蝙蝠之类。而浔阳王府照壁的雕花,却是一幅气势滂沱的起战歌。
许愿不禁盯着照壁多看了几眼。
她是跟着故人,去过战场的。那种黄沙漫天哀鸿遍野、盔甲与长.枪辉映冷光的场面,如不是亲自经历,是想象不到的。
这块照壁让许愿一下子回忆起很多。
祝飞虹见许愿停下脚步,且看向照壁的眼神有些许悠远,知道许愿在回忆什么,没有打搅她。这片刻时间宛如被冻结,只有两人身侧其他报名的女子和其家人经过时的说话声,不断响起在耳侧。
许愿很快就回过神,和祝飞虹一起绕过照壁。
绕过照壁后就能看见王府的面貌,许愿在见识王府景致后,又不禁眼中波澜闪动两下。
如浔阳王府这般的高门大院,许愿去过许多。周国的亲王府、长公主府、县主府,甚至周国的皇宫、梁国的皇宫,她都去过。每处宫苑因着主人性情喜好不同,呈现出的风格均有所差别。像周国的长公主府里多金玉琉璃之色,源自长公主是个爱好金玉之人;周国皇宫宽敞清雅,栽满绚烂的凤凰木,那是周帝与周后的喜好所致。而这座浔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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