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止予
“自个儿过得舒心?”
王氏点了点头,将李清阅耳边碎发轻轻撩到耳朵后边,“你看那谢公子,虽是一顶一的好皮囊,家世也是极好的了,可他是个风流的纨绔,若要嫁给他,别说是妾室了,就是正房大夫人,他能高看你几眼?于那种人而言,外头的总比家里的香。”
李清阅听罢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谢知恒的好名声。若是母亲知道父亲本是有意让她同谢知恒牵扯,定会气撅了过去。
“你若嫁到个普通人家,和咱们门当户对,婆母待你亲厚夫君知道疼你,那才是好婚事好姻缘。若能配得这种人家,便甭去瞧他的家世相貌,便是比咱们低上几分,那只会叫你嫁过去更舒坦。”
“那,若是夫君知道……”李清阅顿了顿,莫名有些难以启齿,说不出那个字。
王氏疑惑,“知道?”
李清阅臊得耳根微红,硬着头皮道:“若是夫君知道疼人,可他身份地位比女子高上许多许多呢?”
听罢王氏微皱了皱眉,眼神带了几分探究,这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想要去问一问,思索了番还是作罢,想来问了也是不会说的。
“这便要看他对你有多好了,若是这人是真心爱你,即便他家里看不上你而处处刁难,那他也会处处帮你,不会叫你受委屈。”
见李清阅垂下头,黑如鸦羽般的睫毛低低盖住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王氏又道:“只不过这样的男子万里挑一,极难遇见罢了。”
万里挑一,不也是有个一么?
说不定谭思齐便是那个一,正巧被她遇见了呢。
李清阅忽然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即便是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他的正房夫人,现下却已经开始找寻足以让自己即便做妾也要接受他的由头了。
可是真的值得么?
况且,她的婚事攥在父亲手里,虽然母亲说要替她寻门好婚事,可李清阅清楚,她拧不过父亲。
嫁给其他一切都是未知的人,应该也不比嫁与谭思齐做妾要好到哪去。
反正终究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与其成日里想东想西,倒不如顺其自然,看造化好了。
回到房里已是晌午,桌上放了张帖子,说是谢今安差人送来的。
打开一看,原是谢知恒生辰宴的请帖。
谢今安说这回专门请来了梨院的戏班子,叫她到时过去一饱眼福。
本应是极大的诱惑,现下却不怎么动心了,只是对那《忠保国》还有些念念不忘。
若去参加生辰宴没有任何旁的目的,还能见着谢今安,一起看《忠保国》,那便很是轻松愉悦了。
李清婳应是没有收到帖子,若是她肯,说不定还能帮她捎个生辰礼物。
这样想着李清阅突然便有几分释然。
人各有命,便让事情朝着既定的方向伸延,结局无论是好还是坏,她总愿意去相信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去路。
自从她将窗子封好,谭思齐便没再偷偷潜进她房间。
只是四处搜寻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一一托谢今安给她送了过来。
不知是他觉着李清阅没见过这些玩意儿,还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她,总之谢今安是天天来送,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李清阅收到了一小堆,还有一些酸唧唧的信件,她全放在了一个小匣子里。
由于怕被别人瞧见,李清阅给小匣子上了把锁头,钥匙小心放在了自个儿贴身佩戴的荷包里。
最新的一封信件里,谭思齐说城东有家汤饼铺子,味道做的不同于别家,据说吃一次便能惦记好几天,他叫她出去,说要带她一块儿去吃。
若去,便于明日巳时南平胡同口找他,他会一直在那儿等她,直到她来。
看到这里,李清阅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一起。
城东离他们算是比较远,一定没人认识她是真的。
可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若是无法及时赶回来可如何是好?若他怀不轨之心,那她岂不是要完蛋。
可转念一想,若他真是那般小人,自个儿就算在家里,那该逃的也一样都逃不过去。
更何况,这人已经算是无耻到极致了,李清阅一时半会儿也想象不出他还能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儿。
正当纠结的时候,恍然发现还有一页,又往后一翻,便看见了还有一行字——你若不来,我便将汤饼打包,翻窗再去找你。
第33章 你惯会欺负我
又是翻窗, 李清阅都不明白,他好端端一个以儒雅自持闻名的公子,怎就这般爱干这偷鸡摸狗的混事。
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 竟还好意思拿出来威胁于她。
李清阅不想他再翻窗进自个儿闺房, 第二日便自己一人出了府,连阿舟都没带。
许是因着心里有鬼, 虽带了顶帷帽遮面, 走在路上仍然没什么底气,总觉着周遭行人都在看她。
将帷帽往下拉了拉,不由便加快了脚步。
南平胡同离李清阅家不远,饶是她这般慢慢吞吞的女子,步行一刻钟便也到了。
李清阅抬着脑袋站在胡同口, 看着前方牵着雪白骏马的高大身影, 心莫名跳了跳,脚上像被灌了铅一般, 无法挪动一步。
她总觉着那是一匹饿狼, 猝不及防间便能将自己吃干抹净。
谭思齐长指绕着缰绳,在看见她的瞬间,指尖微微一挑, 缰绳滑落, 而后大步向她走来。
李清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那动作, 谭思齐哭笑不得,停步在离她一丈远处,“我还没过去呢,你退什么?”
李清阅偏过头,隔着帷帽看胡同墙壁上的纹路, 心虚道:“我没退。”
“没退?”谭思齐唇角抿了抿,憋住了呼之欲出的笑意,“那是我看错了。”
李清阅轻轻点头,面前薄绢随着点头也随风,飘摇地晃了下。
“那你自己走过来,到我这边来。”他凝视着她,像是要透过那层薄绢看清她的脸。
理智告诉李清阅立马撒腿就跑,可也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真那么听话,迈开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还没走两步,便被来人捞进了怀里。力道之大,使得李清阅撞到他的胸腔,二人皆是重重一颤。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32节
“我若不在信中威胁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他的声音微哑,落在李清阅头顶,激起一阵阵的麻。
李清阅就他的问题仔细思索了番,若是他没威胁,那……
“不来。”她一边坦诚说,一边手抵在他胸膛企图往后退。
而后纤细腰肢便被箍入一只滚烫大掌中,用了力道将她往前压,由于距离太近,那顶帷帽便有些碍事。
谭思齐将那帷帽往后撩,李清阅只觉薄绢顺着自己面颊擦了过去,而后往后一坠,系在下巴底下的纱带卡在了脖颈上,薄绢糊了一脸,她有点难受,扭了扭头企图找到出口。
面前那人哑然失笑,将薄绢轻轻拨开,露出那张小巧精致的粉面。
无奈道:“这么笨,还这么狠心,骗人都不会?”
骗人?
这人可真是奇怪,别个都要听真话,他倒上赶着要听假的。
“你有什么好骗的?”李清阅瓮声瓮气道。
谭思齐一愣,这话听起来很是戳心,可偏偏还是事实,无可反驳。
她若一点都不在乎他,那确实是没什么好骗。
伸手抚过她鼻梁小痣,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尖,可怜道:“你惯会欺负我。”
“……”
李清阅无语凝噎,这人不要脸的功力是愈发深厚了。
前头那匹骏马抬了抬前蹄,嘶鸣了一声,李清阅脚尖踢了踢他,没好气道:“还走不走了,三岁小童都没你这般能粘人。”
“这就嫌我粘人,”谭思齐有些不满,“等把你娶回家,是不是就要烦死我了?”
李清阅一梗,要真有那一天,他指不定转头就粘谁去了,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些不快。
又踢了踢他,“快放开我。”
“你再踢踢我。”
他声音饱含了笑意,还有几分莫名的享受,听得李清阅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我喜欢你踢我。”
这什么癖好?
李清阅被他噎的心都有些堵,竟还有人喜欢被踢?!
她同样不明白,俩人这般抱着有什么好的,他怎的就这般喜欢,以至于每次见她都迫不及待地抱上来,一抱便很久都撒不了手。
若是别人肯让他这样抱,他是不是也这般喜欢?
想着便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很喜欢抱着人说话吗?”
谭思齐失笑,嗓音低低柔柔,“你见我抱过别人?”
“我又不天天跟着你,怎会知道你抱没抱过别人,况且,就算从前没抱过,一回生二回熟,”李清阅顿了顿,有些艰难道,“反正你已经熟练了,谁知会不会转头就去抱别人……”
?
谭思齐微微松开了她,俯下身去看,情绪果然有几分失落。
将卡在她脖子上的帷帽系带往下轻轻拉了拉,他温声道:“我去抱别人作甚,就你这一个我还抱不够,哪来那么多闲工夫?”
见她不说话,他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放大了些,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绚烂,“我们清阅是不是又醋了?怎么就这么爱吃醋啊?”
李清阅脸红了,唇角绷着,眼睛低低垂下去,看上去落寞又滑稽。
她也想不通,这还没嫁呢,便这般善妒。
不过他早日知道也好,省得成日里说喜欢她要娶她,虽觉着不公,但确确实实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善妒的姑娘。
不然怎会将此列到七出之条里呢。
点了点她额头,谭思齐道:“小脑袋又想什么呢?”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又哄:“我就要你一个,我保证。”
就要她一个?
李清阅猛然抬眼,便撞入了一双深情凝视着她的眸子。
这副表情说这句话确乎不似作假,可一生一世一双人,书上有,现实中还真没见过几个。
尤其是像他这样出身好的,便更难实现。
可李清阅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泛着丝丝缕缕的甜,侵得她脑袋都被甜腻腻糊住,没什么理智可讲。
面上还想云淡风轻一番,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只一瞬便被谭思齐捕捉了去。
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李清阅愣了愣,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习惯还是喜欢,让她变得好像有那么点在意起他来。
抿了抿唇看他,稍有些磕磕绊绊道:“还,还没。”
谭思齐也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我再等等?”
第34章 鸳鸯套餐
李清阅终于挣脱了他, 指了指踏雪扯开话题道:“你这马是不是很虚弱?”
虚弱?
谭思齐挑了挑眉,看向正在一下一下在地上磨着蹄子的踏雪。通体雪白,长鬃飞扬, 是匹难得的千里良驹。
他突然又想起之前游湖的时候, 她说谢知恒眼睛比他大,还看着比他强壮。
眼睛微眯了眯, 道:“何以见得虚弱?”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 在四肢百骸里流窜,李清阅觉着莫名其妙。说的是马,又不是他。
连匹马都说不得了……
还是硬着头皮道:“若是不虚弱,就该给它架辆马车才对。”
她才不想再跟着他骑马呢。
谭思齐闻言失笑,走过去顺了顺踏雪的背, 温声道:“你娘要叫你拉车, 你愿不愿意?”
像是真能听懂他的话,踏雪甩了甩头, 从鼻腔里发出几声哼唧, 表示抗议。
李清阅有些气闷,“谁是它娘啊,我才不是。”
“啊, ”谭思齐佯作可怜, “这么嫌弃,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壮么?”
李清阅皱了皱眉头, 总觉着他阴阳怪气的,好像话里有话,复杂得很。
这人太能装,她不太想理他。
二人到了他信中所说的那家汤饼铺子已是午时,李清阅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摊, 到了才发现店面不算小,甚至还有雅间。
谭思齐将她帷帽戴好,而后微微俯身,牵起那只低低垂着的小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包裹在他大掌中,严丝合缝,难以挣开。
李清阅挣了一会儿无果后放弃,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帷帽遮面。
反正也没人看得清她的脸,更没人认识她是谁,便随他去好了。
二人到了订好的雅间坐下,他还不放手,李清阅才有些急了,“你不放手怎么吃啊?”
谭思齐看着她轻轻笑,倒也没再逗她,松开她手从店小二那里接过了菜单递给她,温声道:“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李清阅翻了翻,有些犯了难。
她第一次见有馆子将汤饼做得如此种类齐全,花里胡哨的,一时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见她面露难色,店小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憨憨的,“二位是新婚燕尔呢吧,蜜里调油的,恩爱无比呢。不若就点个鸳鸯套餐,是店里刚推出的新品嘞,正适合小两口来吃,寓意感情和睦,长长久久!”
新婚夫妇?
李清阅耳尖泛起了红,连忙摆了摆手想要解释,却被谭思齐打断,“就这个了。”
说着还塞给店小二一锭银子,吓得人手都开始哆嗦着不太敢接。
“拿着吧,”谭思齐道,“就冲你这寓意。”
那店小二这才接过银子塞到怀中,连连道谢,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李清阅耳根还是红的,谁跟他新婚燕尔啊,还蜜里调油,臊不臊……
谭思齐坐在她对面,这会儿倾身过去,撩开那层薄绢想揉一揉她微红的耳朵,在指尖刚触碰上去的瞬间,李清阅偏头一躲,他便触了个空。
“别老是动手动脚的。”李清阅不满道。
谭思齐挑了挑眉,好像一点都不觉着自己那举动有什么不对,反而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却遭人教训。
“没动手动脚,”他道,“就是以为你热,想帮你冰一下。”
李清阅唇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他太能胡扯了,谎话说得比小童还要拙劣,她若是信,那脑子必然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轻嗤一声,她淡淡道:“我就喜欢热,越热我就越喜欢,用不着你给我冰。”
谭思齐深深望着她,他的眸子本就漆黑深邃,这会儿更像无底洞一般,能将人直直吸进去。
他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也不知是被她堵住了接不上话还是在想些什么别的,李清阅一时有些慌了神。
这般紧盯着她瞧,着实怪吓人的。
她也没说什么侮辱人的话吧,至于这么个反应么?
李清阅又磕磕绊绊道:“也也没那么,没那么喜欢热,但是,但是……”
她编不出来了。
哪知说罢对面那眼神竟更深了些,“为何又不喜欢了?”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33节
李清阅愣住了,她有些分不清他是在问什么,可无论是什么,能有什么缘由,就是不想叫他在外头这般明目张胆地惹她,再被人瞧见多不好。
谭思齐垂了垂眸,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她怎可能会懂他在说什么,一个小姑娘,跟她讲什么荤话。
叹了口气,谭思齐将她面前薄绢放下,遮好那张嫩白透粉的小脸,哑然道:“你先在里头躲着吧,我这会儿不能看你。”
看了便要想些不该想的事,可她又还小,这种矛盾之下,谭思齐觉着自个儿有些荒唐。
他已打探到了消息,说李兴昌不日便要回来。
到时候他便去她府上提亲,先将婚事定下来,等明年她一及笄,便将人娶回去,以绝后顾之忧。
这时店小二将汤饼上来,摆在二人面前,道了一声“二位客官请慢用”便又出去忙活别的了。
李清阅将帷帽摘下放与一边,仔细看了看这被他吹上天的汤饼。
满满一碗腾腾冒着热气,上头飘着几片青青菜叶,还有颗卤好的鸡卵。
看起来平平无奇。
所谓鸳鸯套餐,除了两只碗上的戏水鸳鸯,李清阅着实看不出哪里就能叫“鸳鸯套餐”了。
舔了舔唇,她没动筷子。
谭思齐笑,“怎么不吃?”
李清阅眨了眨眼睛,也不想再扫他的兴说看着不怎么样。
便拿起筷子夹了两根往嘴里送,入口竟是非常惊艳。
汤饼嚼劲十足,咸度适中,口感鲜香,平淡却让人暖意融融。
李清阅霎时便睁大了眼睛,朝谭思齐猛点头,嘴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像个机灵的小鬼。
他替她擦了擦唇角,“慢点吃,不够还有我的。”
李清阅皱了皱眉,她哪有这么大的食量,再说了,若是真不够,那再点一碗不香么?怎么就非得抢他碗中食,她又不是个强盗。
没多久便一碗下肚,李清阅端起碗仰头喝了口汤,碗中便只剩下了点汤水和那颗卤煮卵黄。
谭思齐疑惑,这是不爱吃?
问道:“那个怎么不吃?”
“我只吃清,不吃卵黄。”她舔了舔唇,糯糯道。
他听罢轻笑了一声,将自己碗端起送至她面前,“那把它给我,我替你吃。”
李清阅有些难为情,这是她吃剩下的东西,况且她是直接上嘴咬了卵清,将黄留下,怎么好再给他吃。
“不必了,这是我剩下的。”她将自己的碗往里挪了挪。
“这么吝啬,”谭思齐挑了挑眉,“吃剩的都不给我?”
李清阅觉着他无理取闹,强行曲解她的本意。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她不舍得给他东西吃。
便将碗朝前推了下,道:“那你吃吧,可不是我逼你吃的啊。”
谭思齐失笑,从她碗中将那卵黄夹了过去,缓声道:“那是自然,我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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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永安侯府。
外头天色黑压压一片,云至一人坐在书房,只一盏烛火飘摇地晃。
他低着头,十指按于桌面上,掌骨突出,模样阴沉而冷戾。
方才山彦的话犹在耳畔,昨日路上那女子是为一商户女,年龄要比阿归小上一岁。
云至压了压太阳穴,头痛欲裂。
那一年,他给阿归买了糖葫芦,而后蹲下身将她高高抱起,找了个无人的明巷将她放下,决定出去寻一下王爷王妃。
因着阿归在巷子里,虽已交代过她,切记不可乱跑,乖乖等他回来,可他还是不放心,也没敢走远。左右不过出去了一刻钟,再回来阿归便了无踪影。
云至当下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脱了力,找寻了两日未果后,他觉着自己还活不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
两日没吃饭,本来俊逸的少年显着颓丧不堪。
那阿归呢?她有没有吃饭,是否还能好好的,安然无恙?
云至不敢想。
后来他在街头晕倒,被永安侯府的人救了回去。
原是王爷王妃早先将他和阿归托付给了永安侯,可连等了两日没见人来便心中开始着急,恐他们出了事。便动用了暗卫拿着画像私密去寻,却只寻得了云至一人。
自那以后,云至便成日带着半张玄黑面具,目无一切,冷戾非常。
除了待永安侯尊重,他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忌惮任何事。阿归都已不在身边,他便连死都不怕,更不会在乎旁的了。
这些年过去,云至从未停止过找寻阿归的下落,只是每次都失望而返。
时间久了,有些可能性他不敢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阿归是被好心人带走,还是被人牙子掳了卖进哪座府邸充了奴籍,仔细想来,凭阿归的相貌,也许被拐进了青楼……
亦或是,连命都没了。
每次思及此,云至心中便猛然重重一抽,久久缓不过气来。
全都怪他,他不该将阿归一人放在那小巷中,不该独自出去找人。
到头来,王爷王妃没找到,阿归也弄丢了。
九年来,他一个义子在永安侯府过得锦衣玉食,可阿归如何,他却全然不知。
本是最最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如今是生是死都没有下落,全是因为他的疏忽。
云至双手紧握成拳,脑海中再次浮现昨日见到那张极为相似的脸。
他心口一阵一阵地紧缩着疼,怎么会又不是?
可那女子莫名让云至生出些许熟悉感,以前长得像的也不是没有,可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后来也确实证明她们不是。
难道只是因为昨日那女子过于相像么?
云至敛了敛眸,在昏暗烛光下显得落寞而幽深。
即便年龄对不上,可他仍抱一丝侥幸。
万一,那女子年龄是错的呢?
第35章 荷包
第二日, 李清阅去了南音坊。
自同南音合作后,她那些个话本子竟真赚了不少钱,光是靠着净利便能轻轻松松支撑她自个儿出来盘个不错的铺子单干。
这还是只拿四成, 南音那边赚了多少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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