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止予
见他又这一套说辞,这位沈大人却是不信他一个相府公子,又是炙手可热的新贵,还真能为个商户女终身不娶旁人。
只当是拿来推他的由头。
“谭大人倒是同老夫说说,那李小姐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大丈夫当志存高远,怎能拘泥于小情小爱?”
谭思齐被缠得有些烦,语气未免僵硬了些,“照沈大人而言,沈小姐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家父身处相位,我若想走近路,又何须靠旁人。”
那沈大人被他噎得面露难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指着他忿忿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张狂,就是你爹也没这般同老夫说过话,不知是怎么教养出你这般目中无人的儿子!”
谭思齐不欲再与他争辩,颔了颔首道了声“多有得罪”便转身离去,留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毫无办法。
云至出来得早些,看不太出受过重伤。脸上依旧是半张玄黑面具,同样穿着绯色官袍,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见谭思齐出来,迎了上去。
谭思齐看了看他,本就因那沈大人心中不悦,这会儿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人成日里往一盏清跑,同小小见面次数比他还要多。
又不是什么亲生兄长,况且小小又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只当这云至是新认识的朋友,还成日里在他面前提起这云至如何如何好,谭思齐早便看他不顺眼了。
仿佛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刻意无视,云至拦住了他,冷淡道:“出去喝一杯。”
这人面无表情,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并且认定他会同意的小事。
谭思齐唇角勾了勾,只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朝前走,“不去。”
越走眉头便锁得更紧,“世子很闲不是?跟着我作何。”
云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挑不垂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重复道:“喝一杯。”
谭思齐心中一口郁气发不出来,险些又要转头便走。
最终还是同他来到了一家酒馆。
二人坐于桌前,两方酒盏都已被满上。
谭思齐有些不耐,“说吧,找我何事?”
云至拿起酒盏喝了一口,淡淡道:“结拜。”
“什么?”他这语气淡得叫谭思齐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
结拜,亏他能说得出口,他们二人向来没什么交情,若没有清阅,恐怕都不会多说几句话,结的是哪门子的拜。
云至拎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盏酒,仿佛对他这反应是意料之中,故而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和谭思齐确实没什么交情,可谭思齐日后是要娶阿归的。
他理所当然道:“我比你大,你我结拜便得叫我一声兄长,日后你同阿归成亲,我便又是她义兄了。”
谭思齐轻嗤一声,觉得荒唐。
他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话,又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去做他这垫脚石。
勾唇笑道:“世子倒是敢说。”
云至敛了敛眸,他来宁国近十年,向来是独来独往,若不是因为阿归,谁又愿意同他结拜。
“在这世上,阿归便只剩我这一个亲人。若无法相认,便只有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从前的关系,这般谭大人都不愿成全?”
谭思齐觉着这话说得好笑,且先不说云至本也只是个义兄,可这养母也是母,如何便见得小小没有亲人。
纵使什么都没有,小小也还有他。
可一想到那日小姑娘扯着他腰带缩在他怀里,轻声啜泣着问他是不是出嫁后就没有家了,谭思齐便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也罢,让她多个家人也是好的。
他的小小,永远不会没有家。
食指关节习惯性地在桌上轻敲了两下,谭思齐举起面前酒盏同他碰了碰。
继而忍气吞声道:“便让你占一回便宜。”
为了小小。
第56章 及笄
自及笄后, 李清阅总觉着自己长高了些,可问周边人的时候,他们都一致说看不出。
眼看着阿舟都同自个儿一样高了, 她郁闷无比。
爹娘都高, 李清婳也又高又瘦,就连那柳姨娘房里的小弟弟都比同龄的小孩儿高, 李清阅不明白, 怎么自己就如何都长不高呢……
母亲说,及笄了便是大人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长得高些,便要嫁人了。都怪谭思齐上元节时说她不用长高,乌鸦嘴。
这几日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活她的婚事,大红喜袍已经量身做好, 凤冠霞帔皆是上乘, 嫁妆装了一箱又一箱,母亲总嫌还是不够。
她怕他们这样的人家, 小小嫁到那般高的门第会被人瞧不起。
别的王氏没有, 也没法子给她,能给的也便只有傍身的钱财。
总得叫这从小到大百般疼爱的女儿嫁得风光体面。
虽说早便有了婚约,也已做好准备要嫁给谭思齐, 可真要到这一日, 李清阅却紧张得手心不断冒汗。
成亲前一日新人不许见面,全府上下仿佛便只有李清阅一个闲人。
她心里空落落的, 要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只要一想便开始鼻头泛酸。
父亲常年不归家,若也没了她,母亲一人该如何熬这枯燥乏味的日日夜夜……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54节
这般想着想着眼中便朦朦胧胧有了湿意,她站在窗边, 看外头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喜绸搭上了每间房。
吵吵闹闹的,一片喜气洋洋。
可旁人愈是欢喜她便愈是难过,好像自己是个可有可无,随随便便送出去牵动不了任何人心中悲绪的存在。
眨了眨眼,一股凉意从脸上滑下去,她慌忙伸手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极力憋住,恐叫房里欢欢乐乐缝缝补补些喜物的七大姑八大婶瞧见。
恰逢阿舟从外边回来,见小姐站在窗边,便径直跑了过去,隔着窗子先将手中小小的纸条递给她。
这是从未来姑爷手里刚刚拿过来的,想来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才会在大婚前日给小姐送过来。
屋门没关,阿舟递完纸条便绕到门口走进来,到李清阅身边站定。
“小姐,”阿舟指了指李清阅有些泛红的眼眶,“您怎么哭了?”
李清阅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及伸手捂住阿舟的嘴巴便叫王氏给听见了。
转头便见王氏放下手中的物什急急走了过来,一瞧她那眼睛,果真是哭过的样子,心中调整好的不舍不免又被勾了出来。
将李清阅拉至床边坐下,王氏心中酸软得厉害。
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捋了捋散落在脸侧的碎发,温柔道:“我们小小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娘一会儿没看着,竟哭上了鼻子。”
母亲的声音温柔得厉害,带着点几不可察的颤意,李清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眼泪哗哗往下砸,抽泣声不断,肩膀都一颤一颤的,张了张嘴,却是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氏哪里还忍得住,见她这般亦是泪流了满脸。
将清阅揽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在哄还襁褓之中需要照料的婴孩。
王氏泣不成声道:“娘又何尝不是舍不得,从小到大,你便是一步也没离开过我,娘像被人生生割去了一块肉啊……”
“娘……”李清阅视线都有些模糊,只一眨眼泪便又掉了下来。
王氏轻轻给她抹了抹泪,又道:“可是我们小小长大了呀,哪有一辈子跟在爹娘身边的。”
见母女二人哭了开来,几个妇人上前来劝。
一丰润些的妇人道:“哭什么,清阅啊命好着呢,那谭大人是当朝新贵,前途无量,嫁过去享不完的福呢!你这当娘的,合该高兴才是。”
旁边清瘦些的那位也劝:“哪家嫁闺女都是如此,总得有这么一遭。再说了,嫁出去了又不是不能回来了,谭大人疼咱们清阅,日后常回来看看你娘,免得她挂牵。”
劝了许久母女二人才止住了泪。
李清阅从王氏怀里探出脑袋,眸子被泪洗过,更显娇憨,糯糯安慰道:“小小日后一定常常回来,不叫娘孤单。”
虽然许多人提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谭思齐也同她说了,即便嫁了人,她也还是母亲的女儿,永远都是。
况且母亲只她这一个女儿,从小便疼她爱她,又怎会因着成了婚便当她是外人。
如此想着,李清阅小手紧紧环住母亲,撒娇道:“娘以后可不要嫌小小烦才是,就算娘嫌烦了,小小也要缠着娘。”
王氏破泣为笑,点了点她额头,无奈道:“娘巴不得你天天回来呢,又怎会嫌烦?只怕我那姑爷不放人呢。”
李清阅听罢轻轻哼了声,开口语调极为笃定,“他不敢,若他不叫我回来,我便不要他了。”
“呸呸呸!”王氏听她这话被吓了一跳,“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更何况,哪有女子不要夫君的道理。”
“娘,”李清阅唇角绽起一抹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甜蜜的事来,轻声道,“是他说的,只有我不要他,不存在他不要我。”
说罢这屋里的人皆是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男子能在女子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就是普通人家的男儿,也常常端出个一家之主的样子来,更遑论是那高不可攀的相府公子,当朝的新贵谭思齐。
一时之间神色各异,开始揣摩起她这话的真假来。
李清阅眨了眨眼睛,并不在意她们不信。
搁在以前,她自个儿都是不信的。
一直以来夫为妻纲,以夫为天,夫唱妇随。她被灌输着这般思想长大,也一直遵守并相信着这守则。
可谭思齐将她小心翼翼捧在心上,告诉她,不是那样的。
他以一言一行,让李清阅相信,她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也让李清阅知道,于他而言,她美好、重要,独一无二,他缺她不可。
别说旁人,就是王氏听她说这话也有些不信,像在听话本子一般。
就是话本子里头也没有这般写的。
直到李清阅闺房里退了那群杂七杂八的大娘婶婶,只剩下母女二人和阿舟,王氏开口问她时唇角还有些颤抖,面上又惊又喜,“小小说得可是真的?他真这样说的?”
李清阅点点头,面颊有些红扑扑的,“娘放心,他待我是极好极好的。是真心护着我,喜欢我的人,我相信他,也请娘相信他。”
听她这般说,王氏满心欣慰。
她一直晓得这谭思齐待小小好,若是不好也不会风风光光娶小小做正妻。本以为这便已经到了极致,却不曾敢想过,他在小小面前,竟是能随随便便就放下那旁人碰都难碰着的身段。
若是如此,小小嫁过去必然过得好,那她就是下九泉也放心了。
将李清阅小手紧紧握住,王氏嘱咐道:“小小可知,爱是相互的?”
顿了顿,王氏继续道:“若是人家待你好,你也得带人家好,可别叫他寒了心。若总是得不到回应,再深的喜欢,怕也会叫这光阴给冲散了去。”
她说的,李清阅都懂。
谭思齐喜欢她,她亦是将他放在了心上。
她什么都知道,也会像他待自己那般,好好对他,定不会辜负了他的喜欢。
见她听了进去,王氏轻轻笑了声,又温柔道:“以后你们的家,是须得你们夫妻二人互相帮持着共同经营。你是正房大夫人,娘从前教过你的,如何料理家务,你可还记得?”
第57章 大婚
料理家务……
李清阅有些心虚, 当时学的时候她便混混沌沌,觉着好生麻烦。
若是嫁过去只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便好了,还像未出嫁时一般, 不用管事, 什么都不必发愁。
最大的烦恼总也大不过父亲待她冷漠。
可自从同谭思齐定了亲,父亲见她总是一片和气, 看得李清阅都有些害怕, 直觉着瘆得慌。
还不如从前不爱搭理她强。
她点了点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小声道:“记得……”
王氏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捏了捏她小脸无奈道:“也罢,到时候你当了家自然而然便懂了。娘给你带几个可信的嬷嬷过去, 你不懂的她们都会教你。”
“嗯, ”李清阅笑眼弯弯,“谢谢娘。”
王氏叹了口气, 满目皆是纵容。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子话, 王氏眼神开始躲闪起来,从一早便放在桌边的小匣子中掏出一个小册子塞到李清阅手中。
李清阅还当是普通话本子,正疑惑想要翻来便听母亲轻咳了声, 随即便被按住了手。
“先别看, 等明日入了洞房,姑爷去待客敬酒时, 你再翻上一翻。”
听罢李清阅心中好奇心更重,眼巴巴盯着那小册子,仿佛要将它看出个洞出来。
“为何非得等到明日,现在不能看么?”
王氏脸上有些不自在,想着以小小的性子, 若是今日叫她看了,恐怕明日大婚都臊得抬不起头来。
况且这事,小小知道得不那么清楚,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便扯了扯唇敷衍道:“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传下来的规矩,需得大婚那日晚上看的。小小记住了么?”
李清阅心中虽疑惑,却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反正明晚便能看了,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她手中的小纸条攥得太久,已经有些皱皱巴巴。
母亲一走,她便摊开了掌心,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展开。
上头字体雄浑大气,笔锋流畅,洋洋洒洒写着: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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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直到坐在了花轿上李清阅还是有些茫然的。
她一大早便被人叫起来梳妆打扮,重重的凤冠戴在头上,压得她脖子都有些酸。
迷迷糊糊的都没睡醒,好像做梦一般,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便算嫁了人了。
轿子外锣鼓喧天,唢呐声不断,迎亲队伍站了整条街。
李清阅顶着长长的大红盖头,直垂到胸前,被一嬷嬷扶下了轿子。
那嬷嬷往她手里塞了节大红绸子,映在眼底有些刺目,一颗心像被人紧紧攥着,她紧张得手心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小小,抬脚。”
浑厚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手中红绸被从另一侧轻轻拽了拽,李清阅全身的紧绷不安只一刻便被人抚平。
她牵着那红绸,听话地乖乖抬脚,衡量着盖头底下瞥见的火盆大小往前一迈跨了过去。站得不稳,稍稍一个趔趄,随即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小心扶住。
周围传来戏谑的笑声一片,李清阅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却还是在盖头底下羞红了脸。
站正了身体,继续被他牵着往里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这声礼成砸在心上,李清阅眼眶有些泛酸 ,吸了吸鼻子,又恐被人听到。
抱着她的男子轻轻掂了掂,像是察觉到怀里小姑娘的情绪在哄。
李清阅倚在他胸口,听他不规律的心跳,一下一下刺激着她鼓膜。原来,他亦是同她一般紧张的。
进了婚房,谭思齐俯身将怀里一身大红喜服的小姑娘放到床上,他双手撑着床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心里砰砰直跳,竟是有些不敢去掀那盖头。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55节
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李清阅心中疑惑,伸手扯了扯面前男子衣襟催促。
谭思齐心中微动,垂眸看着她,低低带着几分诱哄的声音缓缓流泻,“小小想看看我么?”
李清阅在盖头底下咬了咬唇,两颊绯红一片却一声不吭。
那人在她头顶轻轻笑了声,“小小亲我一下,我便给你掀了这盖头。”
李清阅眉心皱了皱,又不是她求他掀盖头,若是他不在意,那她就是自己掀了也无妨的。
更何况……
“不掀盖头怎么亲?”
那人笑得愈发愉悦,眸中温柔得仿佛能溢出水来。
随即李清阅便清楚地察觉到,有人隔着盖头,精准无比地贴上了她嘴巴。
虽没直接亲上,可却比无遮无挡更叫人羞赧,她只觉着自己全身血液像烧沸了的水,从耳尖到脖颈皆是透着浅淡的红。
“这般亲,小小会了么?”
他嗓音温柔又带着点戏谑,李清阅头都抬不起来了,幸而还盖着盖头,他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
如此想来,他爱掀不掀,不掀正好。
见小姑娘默不作声,谭思齐也不再逗她,便挑了那大红盖头,随即便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芙蓉面。
圆圆的杏眸微微敛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垂在下眼睑,覆了薄薄一层阴影。
樱唇被胭脂点得朱红,两颊泛着绯色,一副含羞带怯的可怜样子。
他心跳都乱了几分,如今才发现,她好像确实是长开了些。
比之刚认识时,脸上的婴儿肥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而线条流畅的下颌,小巧挺直的鼻梁上那颗小痣更加吸睛夺目,同那鲜妍的红唇衬着,带来的再不是清冷,而是娇艳。
他轻轻抚上那颗小痣,一下一下细细摩挲,直到小姑娘痒得不行,挥开了他落在自己鼻梁上的指节。
不满道:“我的妆都被你蹭花了。”
圆圆的杏眸满是责怪,他失笑,“反正一会儿也是要洗的。”
李清阅心中更是不满,“那你快出去待客,我要好好洗一洗,这凤冠重死了,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谭思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没想到那头饰竟然这般重,伸手轻轻帮她揉了揉脖子,忙将合卺酒取了过来。
二人饮了合卺酒,谭思齐立即叫了外头候着的丫头来替她梳洗换衣,好叫她轻快一些。
又想到她应是一天没好好吃饭,吩咐人去叫了小食,等她一梳洗完便能吃些垫垫肚子。
做完这些,谭思齐才出去招待喜宴。
李清阅从浴房里出来时谭思齐已经不在房里了,她这会儿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琉璃簪挽着,一身水蓝色纱衣披在身上,轻便得想倒在床上便睡。
被人服侍着用了些糕点,李清阅吃饱餍足,将下人遣退,想起了母亲昨日给她的小册子。
这会儿谭思齐正是去招待喜宴,刚好是母亲叫她拿出来看的时候。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放着的小匣子里拿出了那本没有封面的小册。
刚一打开李清阅便被惊得将这污秽之物脱手丢在了地上。
她心脏直跳,又乱又急躁。
小口小口喘着气,不敢相信自个儿方才看见了什么。
第一页便是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纠缠在一起,姿势好不暧昧,令人脸红心跳。
李清阅脸上发烫,母亲……母亲哪来的这种书?又怎会叫她看!
她惊魂未定,还未待缓过神来,便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不多时,谭思齐便走了进来。
他一身大红喜服,墨发被高高束起,李清阅看着他眨了眨眼,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立马去捡地上那小册子。
待她反应过来,谭思齐已捏住了册子一角。
李清阅欲哭无泪,拽着册子另一角红着小脸同他争抢。
只见他挑了挑眉,调笑道:“小小偷偷看的什么好东西?怎这般小气,碰都不给旁人碰一下?”
“你快松手!”李清阅快哭了,想想他知道自己有这种东西的样子,她就觉着无比羞耻。
可那人却没一点要松手的意思,册子另一角被他捏得紧紧的,李清阅怎么拽都拽不过来。
看她着急的样子,他低低笑出声,诱哄道:“这样吧,方才小小没亲我我便掀了盖头,已然是吃了一回亏。这回我也不要求什么,只要小小把方才欠的补回来,我便松手,将你这宝贝还你,如何?”
李清阅顿时羞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才不是她的宝贝……
她抬起眸子看那穿着大红喜炮依旧儒雅如玉,丝毫不沾世俗之气的男子,突然便有些痛恨他生了这样一副会骗人的好皮囊。
不免眸中便满是埋怨,看得谭思齐唇角下弯了弯,有些可怜道:“小小不愿意便算了,又为何要这般看着我,让人心中好生难过。”
李清阅顿时一阵恶寒,分明是他在欺负她,又在这里同她装可怜。
猝不及防地探头向前倾身,猛地堵住了他喋喋不休企图要个说法的唇,世界终于恢复安静。
却安静得让人心中慌乱。
她后知后觉有些羞赧,缓缓往后退了退,神色躲闪道:“这回能……”
还我小册子了罢……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尽数吞入了腹腔,小册子滑落在地,发出细微的声响,没人在意。
李清阅被逼得步步后退,可那大掌紧紧箍在她腰上,她退一步他便跟一步,以至于她的腰身片刻不曾脱离掌控。
唇舌相绕间,她浑身发软,气都喘不上来。
只被绊了一下,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失重感让她心脏下坠,可惊呼也变成呜呜咽咽,被他吞下。
床榻铺着厚厚的大红喜被,绵绵软软,摔进去倒是不疼,可李清阅被人压着,浑身都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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