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止予
又无数次自己一个人忍受极大的痛苦和对自己自私的唾弃。
她还为她取了小字,没有谁的小字是长那么大了才取, 可王氏觉得, 这个小姑娘,她总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日子久了, 她根本就离不开小小了, 却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去世的亲生女儿,而是这个孩子陪她太久,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便这般将错就错, 直至现在。
王氏无法想象, 若有一天小小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母亲会如何,她若执意去寻生父生母, 王氏自不会去拦。
她已经贪心了太久,不该接着将她捆在身边,叫她当自己的女儿。
可一想到,王氏心里就像被人搅着挖去了一块。
听俩人方才说的,应该只是受了那丫鬟话的触动随便说说, 况且小小说,她永远是她最亲的人。
王氏不免眼眶有些湿意,拿帕子擦了擦,见一旁张妈妈要开口问,她挥了挥手,不欲多说。
张妈妈只好作罢。
李清阅同谭思齐到了前厅恰巧见到李清婳,谢知恒陪在她身边,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
也不知是浪子回了头还是人前做戏。
李清婳前些日子被诊出喜脉,对这胎很是小心,平时连家门都是不肯出的。
这日是早上谢知恒看天气好,带着她出去踏青,哪曾想突然下雨,李府又最近,便到这儿来避一避。
等了一会儿母亲才来,李清阅道了个别,一家人又聊了几句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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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个月,已经许久没有云至的消息,李清阅在一盏清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兄长今日在忙活些什么?”她看了看一旁给她夹菜的谭思齐道。
谭思齐挑了挑眉,这句兄长叫得倒是顺嘴,叫夫君的时候却从未利索过。
可这也不能怪清阅,她知道云至同谭思齐是结拜兄弟时简直觉着不可思议,以前连想都没想过他们二人竟有这般交情。
云至比谭思齐大,她是应当叫他声哥哥。
可叫哥哥谭思齐不同意,她自个儿也觉着有些叫不出口,便一直以兄长称呼。
“他有些事情。”
他腾出手捏了捏她小脸,继而便被嫌弃地推开。
谭思齐有些不满,“忙着关心旁人,对我却这般嫌弃?”
她眉头皱了皱,直白道:“你吃着饭,手油。”
手油?
他气极反笑,“我是用手抓饭吃?”
李清阅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本来没觉着什么,可他说出来,她脑子里便有画面。
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看着极为让人想收拾她一顿。
“行,”谭思齐唇角勾着,眸中满是危险,“留着你现在的劲头晚上再使。”
李清阅顿时缩了缩脖子紧紧绷住止不住上扬的嘴巴,不敢造次了。
威胁是这般威胁着,可还没到晚上,谭思齐便被叫进了宫。听说是云至再次遇刺,他被叫过去商议对策。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58节
近来云宁两国关系更为紧张,若云至真被刺杀成功,推至宁国身上,便足以成为云国发起战争的导.火.索。
按理来说,以宁国的军事实力,并不是打不起。
只是朝臣担忧领兵出战的人到底能不能胜任。
正是入了秋的丰收好时节,却没几日便在城中传出那云世子在一无人小巷中毙命的消息。
一时之间掀起了巨大风浪,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清阅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谭思齐还没回来,她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可心中却突突直跳,在家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慌摆在脸上,如何都抑制不住。
门被从外头推开,李清阅眼睛一亮,跌跌撞撞便迎了上去。
谭思齐抱住她,脸色从未像这般凝重过。
怀中小姑娘浑身发抖,一句话不说,谭思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却也只是紧紧抱着她,轻拍她后背,无言安慰。
他不说话,李清阅心中更加慌张,意识到外头传言许是真的,眼泪冷不丁便落了下来,洇湿了他胸前衣衫。
“兄长,兄长……他……”
小姑娘声音断断续续,哽咽到说不完整一句话。
谭思齐紧了紧环着她的臂,俯首轻轻吻了吻她额头,道:“小小,这件事,你先别管。”
先别管……先别管……
她抬脸看他,眸中又盛了希冀,“他没死对不对?”
谭思齐轻叹一口气,拿她没办法,本不想叫她牵扯进来,这会儿见了这一张小脸全是泪,终归是点了点头。
又叮嘱道:“以后万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现在,我们便当他是死了。”
前几日入宫商议,最终决定将计就计,同他们打一仗,挫挫那云国皇帝的锐气。
云至假死,诱云国主动挑起战争,宁国应战。
出征当日,谭思齐金冠束发,一身白袍,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还有个一身玄衣棱角刚毅的陌生男子。
李清阅站在城门口,同一众家眷站于一起,后头是无数前来送行的宁国百姓。
玄衣男子一声令下,队伍整整齐齐出发,踏在这神州大地上的脚步声震人心魂。
直至城门关闭,城内人群久久不散。
才成亲半年,便遇上了分离,李清阅心中酸涩非常,却没法不顾全大局。
国家需要他,她便要让他去放手一搏,保家卫国。
李清阅第一次意识到,他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身上肩负着的,有她,还有许多许多在李清阅心中更为重要的东西。
她没有怨言,只是觉得骄傲,她嫁的人,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可自从谭思齐出征后,李清阅右眼皮总时不时跳一跳。
再加上一开始二人信件一直来往密切,他总在信中说些现状,叫她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他。
上次的信送出去已两月有余,却迟迟没有回音。李清阅心中忐忑难安,忧思缠绕,成日里睡不好觉。
她平日里不是什么迷信的人,可这回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思来想去,决定去南山寺为他也为大宁祈福。
南山寺阶梯陡,很是难走,可李清阅不肯用轿,祈福若心不够诚,又如何能奢求佛祖显灵。
李清阅身子骨弱,行了一段路,走几步便要停几步歇歇,在这寒风刺骨的冬日里,额间竟是细细密密冒了一层薄汗,发丝都有些缭乱。
见自家小姐这般,阿舟心疼得不行,她都累得一双腿又涨又痛,更别提娇生惯养的小姐了。
“小姐,阿舟背您吧。”阿舟苦着一张快哭出来的脸,劝道。
说罢便见她家小姐转头温和看她,轻声道:“阿舟能陪我走过这山路,我便很是开心了。”
二人到了南山寺,已是日暮时分。
李清阅正要跟着方丈往佛堂进,便见一熟悉身影跪拜在大堂里。
不知是他太过专心还是怎么,竟是没听到门外有人。
“佛祖保佑我那大姑爷能平安归来,保佑保佑。”
听到这儿,李清阅心中不免有几分感动,却没想到父亲也会来为谭思齐祈福。
李清阅想先等等,等他拜完说几句话再进。
便听那人又双手合十道:“虽说我那女儿并非亲生,可我也是耗费了财力才将她养大,这会儿嫁了那权贵谭大人,还没来得及帮衬家里几何,可不能出什么事。”
虽说我那女儿并非亲生,虽说我那女儿并非亲生……
这句话反反复复萦绕在李清阅脑海,她脑子都快要炸开,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清阅本就走路走得腿酸,这会儿却是站都站不住了,眼前一个恍惚,全是虚影。
亏得被身旁阿舟扶住。
阿舟亦是惊诧非常,嫁了谭大人,这女儿说的只能是她家小姐。
可,小姐怎么会不是亲生。
这么些年,夫人如何待小姐府中谁看不见,可若说不是亲生,老爷那边的态度却是能看出个一二。
这边动静大了些,惊动了里头的李兴昌。
他回头去看,便见李清阅整个人瘫在那小丫鬟身上,心里猛地跳了跳,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心里摸不准她听到了多少。
李清阅眉头紧锁,手抓着阿舟的胳膊,发出声音都极为虚浮无力,“父亲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兴昌咬了咬牙,知道她恐怕是全听到了,却是不想承认。
毕竟养了这么些年的女儿,还没回报一二便被她知道了身世,日后恐怕更难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他气极破罐子破摔道,“也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年!你若是嫁入了高门便翻脸不认人,那便是忘恩负义!”
李清阅眼睛瞪大,眸中立马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不是亲生的么,所以他从小到大便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对她冷眼相对,全都是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那,”李清阅艰难道,“母亲,母亲她知道么……”
李兴昌怔愣片刻,随即一双吊梢眼满是精光,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同王氏最是亲近,便是如何,都不能抛了自小疼她的娘才对。
想通了这点,便如实道:“她不知,当时原来的清阅坠湖身亡,我为抚慰她情绪,是瞒着的。”
李清阅泪噙在眼眶里,哽咽道:“那父亲可知,我的身世?”
“不知,”李兴昌回想了一番,“当时是在一个巷子里捡了你,当时你晕倒在那里,带回府后请大夫诊治,说是饿的。”
说到这儿,他又道:“若不是我,你早便饿死在不知哪条巷里头了。”
“五岁之前的记忆,也是父亲的手笔么?”李清阅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李兴昌眸光闪了闪,“五岁本就太小,能记得清什么事。”
他只是顺水推舟,问一经商时结识的江湖医者寻了药,本也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她吃了竟真什么也记不得。
李清阅脑子一团乱,“日后母亲我还会好好孝敬,父亲养育我的钱财,您到时合计好了请家中小厮同我说一声,我必然加倍奉还。”
顿了顿,又道:“只是母亲那边,还请父亲继续瞒着,不要让她知道。”
李清阅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完这句话,她只是觉着,这件事若对她的打击都这般大,对母亲便更无法想象。
毕竟,母亲是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随后也不管李兴昌在后头说了些什么,便勉力支起了身子,进佛堂跪拜。
因来到时天色已晚,她同阿舟便被方丈安排住在了寺里。
“小姐……”阿舟满是愁容,亦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这事搁谁身上都难以接受,旁人如何劝都没用的。
李清阅愣了愣,朝她笑笑,却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阿舟,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阿舟咬了咬唇,替她铺好了被褥,又关严实窗子才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李清阅在烛光下坐了许久,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
怎么突然就……不是亲生的了呢?
小手捂住脸,肩膀随着烛光,也无力地颤。
她擦了擦泪,到床上侧躺着,哭得微肿的右眼皮又开始突突地跳。
直到凌晨才睡着,入梦后却也不安稳。
梦中无数士兵交战,分不清敌我。李清阅站在一旁,身体穿过一具具尸体,停在浑身浴血的谭思齐面前,看着他以剑撑地,却终究是没撑住,重重倒了下去。
李清阅伸出双手抱他,却是一抱一场空。
第61章 没有想你时疼
李清阅满身冷汗, 瞬间被吓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眼泪糊了满脸,有些已经干涸, 有些是新出。嗓子也很是干涩沙疼, 想起身喝点水润润。
一转身便见一高大身影躺在她床上,李清阅心里猛然一紧, 几乎屏住了呼吸, 却在看清后瞬间松懈下来,又惊又喜。
他闭着眼睛,眼底乌青一片,看起来很是疲惫。
本已经止住的泪又哗哗止不住往下流,混着已经干涸的泪迹, 脸上皴裂一般紧绷着疼。
想伸手抚一抚他的眉眼, 又怕将人吵醒,便坐起身来抱着膝在一旁看他。
他五官深刻, 气质却温润如玉, 除了肤色比走时几不可见黑了些,其余并没什么不同。
多日里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59节
为何不回她的信件, 为何不托人同她报个平安, 又是如何知道她在这南山寺的……
也不知是被她起身的轻微声响吵到还是本就睡得不够安稳,他竟是醒了过来。
头脑混沌中看着一旁抱膝而坐缩成一团紧盯着他的小姑娘, 谭思齐心头软得溺人,缓缓朝她张开了双臂,那小姑娘立马便红着眼睛重重扑到了怀里。
他闷吭一声,李清阅瞬间警惕。
梦中他浑身浴血的样子又在脑海中浮现,她心脏像被人狠狠抓住绞缠, 微微挣扎着要起身,却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唯恐他身上有伤。
他大掌紧紧箍着她,另一只手将胸前那颗小脑袋轻轻压了压,温声道:“小小,我很想你。”
在边关看到新鲜玩意儿的时候想她,被敌军围困无法脱身的时候亦在想她。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收不到她的信,想来自己的亦是没能到她手里。
他疯狂地想见她,却毫无他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看从前的信件,每一封上都残残存着她身上的梅花香。
有些是刚开始寄的,香味已不明显。有些日子短些,还堪堪能清晰闻到。
直到最后,所有信件香味一封封变得浅淡不可闻,仿佛她也离他越来越远。
如若他真死在这场战争里,他的小小该怎么办,他不敢想。
幸亏战争终究是胜利,他们斩杀了教唆害死广正王的将军,将云国军队击得节节败退,一举拿下好几座城池。
也算是为她生父生母报了仇。
战争一完,他来不及喝庆功酒,便把众将士撇给云至,自己先行策马回城。
没日没夜地赶路,竟比队伍早到了十多天。
却没想到回了府竟是没见着她,便又连夜赶来了这南山寺,他来到的时候,只见这小姑娘侧着身子正在睡觉,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眼角全是泪。
轻轻拍着她后背哄了好久,那睡梦中的小姑娘才安稳下来,他折腾了太久,不知不觉便在她身旁睡着。
竟是连她睡醒都没发现。
李清阅脑袋被他按在怀里,听他低声温柔说着想她,可她注意力完全放不到这边。
在他怀里使劲吸了吸气,越闻越觉着不对劲,又探着脑袋在他身上四处乱嗅一通,像只小狗。
谭思齐失笑,揉了揉她乱拱的小脑袋,“嫌你夫君臭啊?”
李清阅小嘴一撇,眼泪哗哗往下掉,没待他反应过来便上手去扯他胸前衣襟。
没扒开里衣,便被那只有力的大掌按住,他抑制住眼底慌乱,轻声调笑道:“怎么,小小便这般想我,一点都等不得了?”
本以为听了这话小姑娘便又像从前那般羞得缩起脑袋,可这回却紧锁着眉头,眼角泛红流着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手上动作依旧强硬,轻颤着声音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谭思齐一怔,因着见她,他在府中已经清洗过又换了衣服,竟是还有血腥味的么,许是在血海中周旋太久,他自己却是一点都闻不出来不对。
放柔了声音哄道:“那是别人的,身上沾染了些,我去洗洗再回来抱我们小小。”
说着便要松开她下床,却被李清阅死死缠住,说什么也不肯叫他走。
谭思齐没法子,只得依她。
解他衣物时,李清阅手都是颤的,在一点点露出被白纱包裹着丝丝渗血的胸口时,她浑身失力,却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小姑娘个子小,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团,轻声细气地抽噎着。
谭思齐心紧了紧,俯首轻轻扯了扯她小脸,安慰道:“一点都不疼,真的。”
李清阅抬头看他,一双眸子里满是水色,朦胧了视线,“你骗人……”
怎么可能不疼,还往外渗血了。
想到许是自己方才扑过来撞到了他伤口,她心里更是难受,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可是他不许,鼻尖轻轻蹭着她鼻尖,一副粘人到不行的样子。
她又动手去扯他腰带,想看看别处还有没有伤,却不曾想,成亲这么久,她竟还是不会解。
唇角下弯着可怜巴巴看着他,谭思齐心软得一塌糊涂,动手扯开腰间系带,腰封霎时掉落。
李清阅一件件褪去他衣袍,直至露出精|壮腰身上的累累伤痕,有新亦有旧,看得她心都揪在一起。
眼看着她又要落泪,他俯下身轻轻吻她,似安慰又似缠绵。
李清阅睫毛微颤,动作生涩地回应,二人太久未见,一个吻便持续了好久好久。
谭思齐轻笑出声,“我们小小,会回应了呢。”
她敛了敛眸子,鼻腔还是发酸,指了指他腰腹,“疼不疼?”
虽然他说了不疼,可李清阅还是想问。
谭思齐这回却是没有否认,在她唇角轻咬了一下,委屈道:“没有想你的时候疼。”
她心脏像被重物猛地击了一下,而后捧住他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一下一下极为认真地吻。
谭思齐被她缠得浑身都有些紧绷,可这还不算完,她樱唇移到自己下巴乱吻一通后竟是低下脑袋,轻轻吻在缠着白纱的伤口上,而后吹了吹,糯糯道:“不疼了。”
他失笑,一个反身将她带到了身下,眸光涌动,笑容都有些深,“还是疼,好疼。”
李清阅对上他眼睛,微惊了惊,几乎是立刻便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
可……
“等你伤好了再……”
话未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嘴巴,他伸手拉下床帐,任帐外烛光摇曳,天色将明,也看不清帐内暖色。
李清阅累得动弹不得,头一回没拒绝他帮她清洗。
清洗干净后又被他紧紧拥着躺在被子里,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靠在他臂弯,突然想起那日回门,他问她的那个问题,意识瞬间便回了笼。
“你是不是,”她抿了抿唇,埋在他身侧头也不抬,“是不是早便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谭思齐心脏紧缩了缩,轻轻抬起怀中下巴看她表情,见她只是软趴趴一副不满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小小知道了?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李清阅垂了垂眸子,她其实一点不怪她。
她知道,就像她不想叫母亲知道这件事是怕母亲难过,谭思齐不告诉她是不想叫她难过。
“刚知道的,是无意中听到我爹说的,可他不知道我身世……我还叫他不要告诉我娘……”
小姑娘软糯又可怜,谭思齐心口疼得有些发酸。
她同王氏皆想瞒着对方,因着怕对方难过,亦是害怕失去最亲最爱的人。
放缓了声音道:“小小想知道么?”
李清阅结结实实怔了一下,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你知道?”
谭思齐将怀中小姑娘搂紧了些,“我们小小啊,原本是云国的小郡主,叫云归。”
“云归?”李清阅眨了眨眼睛,那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她在大宁长大,云国同大宁却刚大打了一仗,已经彻底闹掰。
谭思齐点了点头,“对,云归。你的父亲广正王是云国的开国功臣,母亲广正王妃曾是云国第一美人,云至是你的义兄,自小同你一起长大。”
李清阅眼中满是震惊,她的生父生母这般厉害的么,还有云至,原本竟是她的义兄。
他曲起指节触了触她鼻头,剩下的话却有些难以说出口。
半晌才艰难道:“只不过他们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出事之后便将你和云至送来了大宁,后来你和云至走散,广正王和王妃,也都不在了。”
她的生父生母,竟已经去世了,并不是抛弃她。
李清阅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只是心里猛然抽了抽,因着不记得,更多的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恍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之前做过的梦,原来梦中巷子里的少年和小姑娘,便是她同云至么?
那第二次梦中出现的少年呢,又是谁?
谭思齐以为她在难过,有些不知所措道:“不过小小放心,教唆云国皇帝加罪于你父母之人,恰巧是这回云国领兵的将军,云至已将这人斩杀,报了你父母之仇。我这边拿下了云国九座城池,也够让那云皇帝夹几年尾巴了。”
李清阅眉梢舒展,点了点头,“也不知他们葬在哪里,等日后,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他们,叫他们知道当初竭力想保护送到异国他乡的女儿安然无恙,并且过得很好。
让二老在九泉之下,不必挂牵。
李清阅突然想起,云至将那贼人斩杀,那……
“兄长他,也同你一起去了么?”
谭思齐听罢愣了愣,虽说那云至当日没戴面具,又易了容,可以李清阅同他的熟悉程度,他还以为她能猜到那人便是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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