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柳
最终魏大人并没有接下银票,另留了张符咒给净姝,便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汪氏让儿女回房,忍不住朝丈夫抱怨:“你不是说这魏伯奕懂事知礼,能力亦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吗?就他今日这做派,真不知他们魏家究竟是怎么教养小辈的。”
净父没有说话,他原先打听的确是如此,只没想到魏伯奕早已心有所属了,他是方才去魏府时,听见他们爷俩的交谈声,才知道的。
魏大人也才知晓不久,因着已经答应了他们家,为了不失信,压着孙儿与净姝相看。
他过去时,那爷俩正是剑弩拔张的时候,他只想着先解决净姝现下的事,只做没听见,不成想魏伯奕会跟着来,直接说破了脸。
“行了行了,时辰不早了,回房吧,姝儿的婚事不着急,现下说明白了最好,只咱们两家知晓,不会有何影响,我总归是会替女儿寻到个如意郎君的。”
净父安抚着妻子,眉头紧锁,净姝房里,六艺和六礼还在抱怨着,直叹那魏少爷没眼光。
净姝没有搭理她们的话,撑脸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符咒在手,净姝没再遭遇什么怪事,只是娘亲再不准她出门了,怕再发生上次的意外。
没有其他事情挂心,每日绣花练字,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有满院子的海棠花,提醒着她先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然而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是之前在香满园见过的那群乞儿,他们嚷嚷着要见她,赖在她家门口不走,管家怎么驱赶也无用,
净姝有些好奇,他们执意找她做甚?
征得母亲同意后,净姝让管家领了年纪最大的那个小子进来。
“你们找我做甚?”净姝隔着帘子问他,母亲陪同在侧。
少年没有直接回答,扑通跪下,连连磕头,“求小姐帮我寻寻弟弟。”
这让净姝懵了,怎么回事?
“你找错人了吧,我哪晓得你弟弟在何处?”
“道长说了,您是最后一个见过我弟弟的人,如今只有您能帮我们找到弟弟。”
“道长?哪个道长?我不过与你们在香满园见过一面,又何曾见过你们弟弟……”说到此处,净姝顿了一下,莫名想起了在香满园时,看到的那第五个孩子,难不成……
“是一个酒鬼道长告诉我们的。”
酒鬼……净姝瞬间想到了安司南那厮,叁次见他,两次在喝酒,难不成又是他?
“你弟弟长什么模样?”
少年比划了一下个头,说道:“大概这么高,刚换牙的年纪,前面正好少了两颗门牙。”
净姝心中一咯噔,他形容的,正是她当时看到的那个不存在的孩子,当时他们排排站着唱数来宝,嘴巴张张合合,她很清楚看到了那个缺了两颗门牙的孩子。
这么说来,他弟弟已经死了……
净姝不由得心下害怕。
“我,我那天见的只是你弟弟的魂魄,差一点就被你弟弟害了,你还是让那个道长帮你们找吧,我无能为力。”
净姝说完,便示意管家送客,少年挣扎开管家的手,连连磕头不止,“道长说没有您的帮助,就找不到我弟弟,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帮我们一回吧,日后我们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净姝奇怪了,“为何一定要我的帮助?他不是能掐会算,本事大着呢么?”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再信他一回
“我们几个是半路兄弟,不知彼此生辰八字,没有正确的生辰八字,道长无法推算。”少年一边说一边磕头,唯恐她不答应,没一会儿,就磕青了额头。
汪氏看他寻弟心切,一时不忍,没再计较他们先前在香满园的事,让管家将他扶起。
净姝也是,做不来那等不近人情的事,想了想,问道:“道长可说要我怎么帮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道长说,只要您将防身之物取下一夜即可,只是一夜,应当不会有危险。”
……应当不会有危险。
想起那次在竹林,差点被女鬼杀死的事,净姝就十分胆寒,他弟弟的鬼魂可是连魏家传家之宝都弄坏的恶鬼,被这种鬼缠上,哪还有活路?
“抱歉,做不到绝对安全,恕我爱莫能助。”
净姝说完,赶紧走了,唯恐自己又心软。
善良的前提是能保障自己的安全,自己都保障不了,又何谈帮助他人呢?
不过,净姝想,他们肯定不会放弃,肯定还会来纠缠她的,毕竟现在,只有她能帮他们找到弟弟。
果然如净姝所想,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传报说那些乞儿又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安司南。
再见他,他还是一身酒味,不定又喝了多少。
在他们说话前,净姝先行表明自己的态度,帮他们可以,但一定要绝对安全,如若做不到就免谈。
“没问题。”司南没做犹豫,一口应下,“我在旁为你护法,绝对不会有危险。”
对于他这话,净姝有些将信将疑,也不知能不能完全相信他,毕竟先前被他设计过。
看出她的犹豫,司南又道:“你若不放心我在,便让你哥哥拿着你的防身之物在一旁,看见有何不妥,将其又放回你身上也行。”
净姝想了想,下定决心道:“我再相信你一次。”
到晚上,司南终究是没走,与那四个乞儿在门外待着,净煜拿着符咒,与六艺和六礼在房里守着净姝睡下。
汪氏本不放心也要守着,被净父劝了回去,对此汪氏很不理解丈夫的做法,怎么这般狠心让两个孩儿应对这一切。
“这几日我仔细寻人打听了姝儿的命格,她是万里挑一,八字全阴的命格,属鬼命,天生招阴,命中注定要与鬼打交道,这是她的弱点,可若是用的好,这便是她的长处,这次正好让她试试。”
“可那安司南……”
“他若想要姝儿的命,早在公主府就不会救她了,你放心,不是还有煜儿看着。”
汪氏被丈夫劝走了,可仍是辗转反侧,不放心女儿处境。
那厢净姝也睡不着,时刻注意房中的一切动静。
不知等了多久,净姝方才有了些睡意,渐渐闭上了眼。
恍惚间,只听一阵轻轻吟唱,她又到了香满园,又到了那间雅间里,桌上摆着她喜欢的糕点,不同于那天,屋子里点了灯,不同于那日阳光撒满一室的亮堂。
恍惚间,她又听到底下传来熟悉的叫唱声音,“老爷你听我唱一唱,给多给少不见谅,给个馍馍就点菜,给点碎银装布袋……”
她下意识打开了窗,看见楼下排排站着五个孩子……五个?确是五个。
净姝数过来再数过去,都是五个人。
五个怎么了?净姝扶了扶脑袋,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再抬头,净姝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到了楼下,站在了那五个乞儿之中,他们分食着吃食,并未看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黑夜变做了白天,日落黄昏之际,整条街道都被夕阳照得昏黄,她跟着那五个乞儿身后走着,看着他们去偷抢沿街商家,看着他们被各家老板小二气急败坏地追着跑过大街跑过小巷。
今儿他们运气似乎不太好,偷抢到的食物不多,还被追赶了许久,挨了好几下打,等天黑,那点子食物已经消耗完了,各个肚子又都叫了起来。
“大哥,我饿。”最小的与大哥抱怨,因少了两颗门牙,此时说话有些说不大清。
“先饿着吧,等五更天做包子的开门。”
四个哥哥都没有法子,只能先行回到住处。
净姝看着他们又回到香满园附近,走进一条小巷子里,从墙角的一个狗洞,钻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他家的柴房里睡觉。
这家主人是个瞎子,膝下无儿无女,一人住着个小院子,瞎子不知自家墙上破了个洞,不知自家院子,每日会有五个住客上门来。
近日倒春寒,瞎子似乎是着凉了,夜间不停咳嗽,来来回回起夜,扰得这边五个人也睡不安生,担心被他发现。
一直到下半夜,瞎子累极了,方才睡去,兄弟几个被他折腾了半宿,也是累极,很快也睡了,只有最小的弟弟还是睡不着,他还是想吃东西,这回不是饿,是牙齿痒,可想找点东西磨磨牙。
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担心吵着哥哥们,小小人儿轻悄悄爬了起来,轻悄悄走出了柴房。
走到院子里,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糕点味儿,这味儿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香满园里常有的糕点香味,以往他们每每得到不甚好吃的食物,都会去香满园周围吃,借着香甜味儿,狗食都能吃下肚去。
这么晚了,香满园怎么还在做糕点呢?
他想着想着,从狗洞里钻了出去,闻着味儿去了香满园,只想着或许能够讨点好吃的糕点。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踩着石头翻上了香满园的院墙,跳进了香满园的院子里。
寻到香味最浓的那间房,房间门关着,里面点着灯,亮堂堂的。
他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看见了灶台上的蒸笼,不停地冒着白烟儿,香味正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小人儿眼里只有香甜的糕点,并没注意到角落里那抱在一起的人,他只听到噼里啪啦的烧柴火声,只听到锅里沸腾的水声,没注意到那男人女人压抑着的低低呻吟声。
他只大致看了眼空旷的厨房,便轻轻推门进去了,走到灶台前,正想爬上去看看糕点熟了没,就被人从后抓住了衣领子,他这才知道房间里还有人。
是一个男人,随意披散着一件衣裳,胸膛露出大半。
被男人揪着衣领子高高提起,他这才发现灶台后面还藏了个女人,女人胸脯露了大半,正慌乱的穿着衣裳。
“狗男女……”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哥哥曾说过的话,下意识将狗男女说了出来。
丑事被他戳穿,男人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担心他再胡说八道。
他极力挣扎着想从男人的手中逃脱,可不管他怎么挣扎,他都无法挣脱男人的桎梏,反倒是让男人捂他口鼻的手更加用力。
窒息感慢慢让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他慢慢混沌了神志,恍惚间,他便成了个局外人,高高看着那人狰狞地捂着他的口鼻,看着穿好衣裳的女人冲过来,他这才看清楚,那女人是香满园的小姐。
他看着程小姐拉开男人捂在他脸上的手掌,他看着他们惊慌失措,他看着他们将他藏进另一个熄火的灶膛里,他这才知道,自己死了……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他应当是个好人吧?(18)
香满园厨房很大,灶也有好几个,灶膛很大,小小的身体被塞进了灶膛最里面,被黑灰掩埋,没人知晓这里藏了具尸体,就算烈火炙烤出了肉香味,也会被其他糕点的香甜味盖过去。
净姝猛地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姝儿!”
“小姐!”异口同声的几声呼喊,让净姝回了神智,看清了面前的大家。
天色微亮,尚且还早,哥哥和六艺六礼守在她床前,安司南和那四个乞儿不知何时也进来了,听见哥哥他们的喊声,赶紧围了过来,问她如何?
“他,我梦到他的尸体在香满园的厨房里,在其中一个灶膛里,凶手是香满园的厨子。”净姝说得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四乞儿一听,当即去了香满园,安司南走近看了看她,随之走到她梳妆台前,拿起一支勾花钿的笔,另从身上拿出了盒朱砂泥,在她眉间勾画了一道符。
“你最近撞鬼次数太多,阴气太重,我给你画道符补足一下,待会儿太阳升起,去阳光底下晒一上午。”
司南说罢,就要离开,净姝赶紧叫住他,补充说道:“凶手与香满园的程小姐有染,那孩儿撞破他们丑事才被灭口。”
“知道了,谢了。”
净姝没想到他会说句谢谢,微愣了一下,又说:“记得告诉我此事后续。”
净煜与司南一同离开,司南赶去香满园与那四个乞儿汇合,净煜则去了衙门报案。
辰时末,正晒着太阳的净姝,得到了事情后续发展。
倒不是安司南来告诉她的,是她等不及差人去打听来的。
尸体在香满园厨房的一个灶台里被找到,那个灶台常用作食物烘烤,内膛很大,里面积灰很多,尸体被藏在最里面,被黑灰盖住,这才没被人发现。
据说今日搬出来时,已经被火炙烤成了一具干尸。
凶手是香满园掌厨大师傅的一个徒弟,据他交代,当晚他在厨房里练习做糕点,那小儿又来偷食糕点,被他抓住,他一个失手才杀死了他。
若不是净姝自己梦到了当天发生的事,恐怕还真的会相信这个说辞。
他一人承担所有,既保护那个与他偷情的小姐,又可以逃脱死刑,毕竟故意杀人和失手杀人还是有所区别的,还真是好算计。
事情过了这么久,现场肯定是没有什么痕迹留下了,没有证据,死无对证,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说。
净姝越想越觉得此案件会这样定罪,心中很是怨念,要是她的梦能作证据就好了。
对此,汪氏表示,若论案来断,她梦到的只能算作一方证词,根据她梦中来看,那小儿翻墙而入,本就算是私闯民宅,他以为厨房无人,私自进去,也确实有过偷盗念头,用抓贼这名头也不冤。
“娘,我找您出主意,您倒好,还帮那凶手辩驳起来了。”净姝嗔怒地看着娘亲,好生哀怨。
汪氏笑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子,笑道:“这不是同你分析嘛,急什么?”
“那您说现下该怎么办?”
净姝会来问娘亲主意,只因汪家从武将转文职后,从外祖父这一代起,就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接触各种案件,她娘小时候没少耳濡目染,对本朝律法很熟悉,哥哥亦是在娘亲的影响下,随着外祖父习了武。
“办法就在那小姐身上了,她是现场唯一的证人。”
净姝当即泄了气,提醒娘亲道:“他们可是同伙,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揭露他们的奸情,她也完全可以偏帮自己人。”
“你说的没错,但没说到点子上,揭露他们奸情不难,毕竟两人来往密切,肯定有蛛丝马迹可寻,不过揭露他们奸情,不代表就能证明案发当天,他们两人在厨房厮混,他们可以咬死这一点再行辩驳,现下最重要的是要证明他们那天在厨房里亲热,被死者发现,才起的杀心。”
净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六艺和六礼,心下顿时想到,贴身伺候的侍女必定是知晓小姐行踪的,只要侍女指证当晚他们私会,不就行了?
想法虽好,但要贴身丫鬟出卖主子,着实也是困难。
净姝琢磨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等晚上哥哥回来,又迫不及待询问哥哥最新进展。
从哥哥那儿得知,这一切还远不止她听说的那么简单。
那个小姐只是香满园掌柜的女儿,香满园真正的老板是宣平侯府,宣平侯已经差人来打过招呼,让衙门速速结案,不要将此事闹大,查理此案的方大人,已经不打算追查下去,只按作失手杀人处理。
净姝顿时颓了,净煜也是。
“你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做不到的也办法了。”汪氏安抚着女儿和儿子。
“娘,我以前觉得做武将比做文官好,觉得武将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觉得文官只会舞文弄墨,不堪大用,觉得汪家一门弃武从文实在可惜,现下我明白我有多么目光短浅了,如今不缺上阵杀敌的将士,独独缺刚正不阿,敢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清官。”净煜低低说道,面上神情很是复杂。
“现下明白为之未晚,你爹爹早和我说过,不论你想从文还是想习武,他都支持你,你只管按着自己的喜欢去做。”
听着娘亲和哥哥的话,净姝心下不由感叹爹娘开明,净家一门都是文官,唯一的儿子自小好武,爹爹不曾责怪,反而同意去汪家习武,若放在别家,哪会这般支持。
只是,她还得泼盆冷水,净姝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哥哥的手,说道:“做文官可不比做武将容易,尤其是做个清官。”
净姝说完便回房了,心里又想起叁驸马的事,也不知安司南最后是怎么处置他的,这几日并没听说公主府有甚不好的消息传出。
改明儿他来再问问吧。
净姝想问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想问他为何要设计她,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问他,为何魏家的传家宝会被那小孩儿的鬼魂弄坏?为何小孩儿的魂魄会入她的梦,而不是主动去找他求助。
想问他的太多了,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坦诚相待了。
净姝想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眉心,今日晒了一上午太阳,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娘也说瞧着要比之前精神了,面上多了几分血色,他应当是个好人吧?
追-更:sf (woo18)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与司南做交易
事情没有意外,只判做失手杀人,还因是小孩儿私闯民宅在前,给其少判了邢。
不过定案当天,他和小姐的奸情被捅漏了出来,众人为之哗然。
而后不知从哪里又传出当晚是他借练习做糕点之名,与小姐厮混,被闻香而来的小乞儿撞见,小乞儿才被他们杀死灭口的传闻来。
一时间关于当晚的真相众说纷纭。
传闻已经无法左右审判结果,但真相已经被绝大多数人认同,净姝直觉此事与安司南有关。
当天晚上,小姐不堪流言蜚语,一把火自尽在了家中,等火扑灭,小姐已经烧成了一具焦尸,誉满京城的香满楼也在大火之中,化作了废墟。
净姝听得香满楼大火又纠结了,明明是那男人杀的人,怎么死的却是小姐?
小姐偷情归偷情,人又不是她杀的。
净姝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安司南为何会杀死小姐,和六艺六礼讨论也没个结果,正想去找娘亲唠嗑唠嗑,就有侍女来报说安少爷来了。
得,直接问他本人吧。
净姝赶紧去了前厅,这次难得他身上没有酒味。
“香满园的火和你有关吗?”净姝不想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了他。
“你为何觉得与我有关?”司南反问她。
“因为上回叁驸马的事,你说你出手惩治了,所以我想这次衙门没有给出个好结果,你也会动手,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何会杀她,不是那男人杀的乞儿吗?”
“你想不通才是正常的,她的死与我无关,亦与乞儿无关,另有人要她死。”司南故意不说破,且让她自己琢磨。
听得不是他,净姝有些狐疑,拧眉想了想,试探问道:“难不成是她家里人逼迫?”
司南点点头,“猜对了一半,她做出无媒苟合的丑事,闹出人命,遭人议论纷纷,连带着影响了香满园的声誉,不仅家里人容不下她,宣平侯府更是容不下她。”
“原本出了灶台藏尸的事情,就有人上香满园讨说法,要求赔偿,宣平侯府动用不少人力物力才将此事压下来。虽压下来了,但到底是死了人,没人再敢去了,他们见此,索性借着这把火,将香满园都烧了,另外选址重建,新的地址,新的名字,只想着时间一长,慢慢地大家就淡忘了香满园的事。”
“这么看来,这姑娘还挺可怜的。”净姝叹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不论是她还是那些乞儿。”
净姝点点头,想起那些乞儿先前的嚣张模样,也许他们早就和香满园的人有积怨吧。
“那男人呢?他杀了人,没有偿命,岂不便宜他了?”
“举头叁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司南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与她另外说道:“你与我更有缘分,魏家只擅占卜,不擅长与鬼怪打交道,保不了你。”
净姝抬眼看他,奇怪问道:“你怎知我求助了魏家?我不曾告诉过你吧?”
“咳,我那天回来,正好看见你爹领着魏大人进门。”
司南面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他初来京城不久,哪认得什么魏大人,他是差了义父留给他使唤的侍卫查来的。
他那天还是没忍住给自己和她算了卦姻缘,算得天生一对,佳偶天成,那点子心思就愈发活络了,根本做不到淡然随缘。
只是他们修行之人自查运势姻缘乃是泄露天机,他自己知晓,却不能说破,不能直截了当告诉她一家,自己是她良缘佳配,只能顺其自然,由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才算没有泄露天机,所以他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派人调查了一番她家动向,查得她要与魏家魏伯奕相看,便早早去挑拨了魏伯奕的关系,让他主动离场。
“原来如此,那么你先前设计于我,是否是看中了我特殊的命格,想我拜入你门下,帮你对付鬼怪呢?”
净姝猜测着,如何也想不到他就是一眼定终身,初次见面就打了她的主意,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他是看中了她特殊的命格,所以才种种设计,为的就是想她拜入他门下,想让她帮忙。
司南不能说破,只能先行点头应下,只想着先拉近关系再说。
“你是万里挑一的鬼命之人。简单点来说,寻常人撞鬼几率是一,你撞鬼几率是十,甚至更多。一味靠符咒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随我将这致命弱点利用起来。”
司南极力劝说她应下,想哄得她成自个儿师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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