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柳
对于司南这话,净姝确实有些心动,经过乞儿一事,让她对撞鬼没再那般害怕。
“加入你门派就能绝对安全吗?”
“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护你周全。”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让净姝不由得红了脸颊,轻咳一声,说道:“我考虑考虑,你先给我解释一下疑惑。”
“你说。”
净姝从怀中拿出断了的佛珠手串给他看,“那乞儿不是才刚死不多久嘛,怎么能损了魏家传家之宝?”
“他这佛珠是好物,只是你那天去的不巧,那正是乞儿的头七回魂日,加之他在灶膛里面,日日被烈火炙烤,怨气更甚,连阳光都不太惧怕,所以你才会大白天看见他,若不是你的手串伤了他,怕是那对狗男女当晚都会死在他手里。”
净姝一惊,没想到自己那一去,竟然影响了那么多。
“他刚死不久,还留有人性,本就不是想要伤你,而是见你看得见他,想让你帮忙,没成想却让你的手串伤了,以至于后来他魂魄过弱,才让我无法施法招他魂魄,只能借由你身上他先前残留的魂气将他引来。你看吧,上天让咱们配合。”
“从桃花阵,到佛珠手串,都是魏家在帮我,你怎么断定魏家护不了我?”
“魏家要是懂行,就不会只给你护身的宝贝,而不给你驱散身上阴气,提升阳气了,桃花阵是误打误撞,加之你祖上庇佑,才保你平安。”
“上次竹林撞鬼后,你不是也没有给我另外做法,补助阳气?”净姝提出质疑。
司南微微挑眉,反问道:“你以为我先前送你的小玩意都是白送的?”
这……感情是她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哪个让你先前设计我……”
“确是我心急了些,不过我出发点也并非害你,你这命格,撞鬼破运是早晚的事,与其晚不如早。”
净姝若有所思琢磨着,不时看他,司南忍不住开口再问:“如何?现在可愿意拜入我门下了?”
净姝看着他的眼,心下自有计较,反问他:“不入你门派,我亦可以与你合作不是吗?”
司南没想到她还是不应,不明白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商量。”
净姝摇摇头,眼神灼灼看着他俊俏面容,“咱们不做同门,只做交易,你护我安全,我帮你渡鬼,行不行?”
司南直觉她是在打什么主意,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吧,不过既是交易,那咱们一切都按交易的规矩来,白纸黑字写明白了,签下合作契约,可就不准随意反悔了。”
“好。”净姝应下,这就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来,起草了一份文书,一年为期,双方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奇怪的母子
净父净母这回都没瞧明白女儿的打算,只得私下去问女儿。
净姝表示:“若入他门下,我与他便成了师徒关系,师父差使,我做徒弟的还能不应?日后就没有话语权了,交易关系则是不同,两厢是平等的协作交易,不存在落差,需得彼此尊重。”
净姝只以为是做他徒弟,并不晓得他只想让她做他的师妹,只想和她拉近关系。
听完她的解释,父亲大为赞同,见她颇有头脑,也就放心她跟着安司南那厮胡闹去了。
净父想着既然注定与安司南有缘,不如就再信他一回,说不准这小子还真会是他未来女婿。
汪氏虽不太赞成闺女儿跟着他出去抛头露面,但也知现如今女儿性命安全最要紧,什么清誉都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了。
忧心着的汪氏,辗转了一夜没睡,天蒙蒙亮就起了,张罗着人将西园子布置了一番,在西园子的墙边安置了几个大花架子,另让人又送了几个花架子去隔壁安府。
她想着女儿以后若要与他出门,便先女扮男装,翻墙过去安府,再从安府出去,只要两家人不说,外面的人也就不会知道。
汪氏为了保全女儿的清誉可是煞费苦心,又是安置花架子又是给女儿缝制男装,忙活了一整天,亲眼瞧着女儿穿着男装顺利爬过花架子,这才彻底放了心。
司南听见声儿,提着酒瓶子过来看,看她笨拙爬墙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笑声换得了净姝恼怒一瞪,赶紧闭上了嘴,坐桃花树下专心喝他的酒去了。
净姝好不容易落地,整了整衣袍,朝他走去,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喝酒?”
司南不答,反问她:“你怎么好吃糕点呢?”
净姝一噎,得,她就不该多嘴来问。
净姝无语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两步,就被他喊住了,“来都来了,就别走了,今儿就开始吧。”
“现在?”
司南点点头,从桃花树下站起身,走到墙边,和墙那边的汪氏说了声,便带着她走了。
头一回来九千岁府上,净姝有些战战兢兢,九千岁传闻不太好相与,亦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是以以前书房朝向安府的窗,父亲都不让他们打开。
司南看出她的畏缩,问道:“你怕什么?”
“你在安府能做主吗?我往这边来,九千岁不会生气吧?”
“他怪罪自有我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司南说罢,将手中酒瓶递给她,问道:“可要喝口酒壮壮胆?”
净姝摇了摇头,面上有些羞窘,无怪她胡思乱想,以往去哪里都有六艺和六礼陪着,虽说先前与他打过几回交道,到底还是不太熟,心中忐忑非常。
司南停下脚步,“若还没准备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没事,你说你的安排就是了。”
迟早要适应的,来都来了,不管是不是贼船都上了。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扮相不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女扮男装,反而更引人注目。”
净姝默默垂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高高隆起,其实刚穿上她就觉得不行了,但母亲说可以,硬要她扮作男子。
察觉她的视线,司南也跟着看去,看到那处儿高耸,微微红了脸,赶紧移开视线,他的意思说的可不是她那儿,说的是她言行举止,待嫁姑娘和出嫁妇人区别都很明显,又何况男和女。
“依我看,你只要换种和你原先恰恰相反的女装扮相就行了。”
“那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打死不认就是了。”
……也是,只要她不承认,家里人配合着,别人就算怀疑,也没法拆穿,除非是特殊情况。
“那我这就回去换了。”
“不必那么麻烦。”司南说罢,随手招了个丫鬟,让她拿了套自己的衣裳来给净姝换上。
净姝对此没有异议,跟着丫鬟去客房换了套衣裳,简单用小丫鬟给的头绳梳了个发,便好了。
“这样可行?”净姝往他面前转了一圈。
司南点点头,看了看她的头发,扔了手上的桃木枝,笑道:“原还想着你没带发簪,不好绾发,我还特意寻了枝桃枝,想着给你对付下。”
说完,又说:“日后在外,我便唤你司琴,只说你是我妹妹。”
司南,司琴……原来他本名就叫司南。
净姝想着,点了点头,而后蹲下身,拾起他扔掉的桃花枝,“既然是你特意寻的,就莫要辜负了。”
说着,将花枝插到发上。
司南眉眼带笑,看了看她头上娇嫩嫩的桃花,再看她娇嫩嫩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不由琢磨着该怎么再和她更进一步。
两人相携出门已是申时末酉时初,今天云厚不见阳光,有变天的迹象,天色暗地早,此时已经有些暗了。
“咱们现在去哪?”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净姝不由问他究竟要往何处去。
“撞鬼的是你,不是我,该是你想往哪儿去?”
那……净姝抬头看了看天,犹豫道:“快到饭点了,那就去吃饭吧,我想去吃北大街的麻鸭面,以往常听我哥哥说好吃,我还不曾吃过。”
司南当然应下,与她慢悠悠往北大街去。
他们这儿离北大街有些距离,走着走着,天色渐黑,路上行人也渐渐少了,路边人家都点起了灯,瞧着黑压压的天,净姝心中恐惧滋长了起来,默默挨近了他。
司南无声偷笑,只做不觉,又走了会儿,司南想了想,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趴上他的背,“北大街可有些距离,咱们这速度过去人家该打烊了,我背你走吧。”
“那,那改天再去吃吧,今天吃其他的吧。”净姝下意识拒绝了,她不好意思让他背,尤其还在大街上,虽说天黑人少,但也让人挺难为情的。
“就那家吧。”净姝有些心慌,赶紧随手指了家开着门的食肆。
司南不可置否,与她进了那家食肆。
此时正是饭点,食肆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客,他们到时已经没有空位,掌柜只能让他们多多包涵,与别的食客拼个桌。
净姝看了看全场,正好西南角那桌有两人吃完离开,他们应该也是拼桌的,走了两人,另还有两人在吃,看起来是母子俩,老母亲自己不吃,只看着儿子吃,一脸心疼。
那儿子瞧着和她爹一般大年纪,一边吃一边不时的抹眼泪,想是遇见什么伤心事了,老母亲在安慰着。
看着看着,净姝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下感动,便与掌柜说:“就那桌吧。”
掌柜很快喊小二收拾了下那桌的碗,安排他们坐下。
对面男人又抹了把眼泪,抬头对他们友好的笑了下,随即埋头大口吃面。
他母亲则一眼都没看他们,只是看着儿子。
净姝要了碗油泼面,司南随她点了一样的。
“油泼面两碗!”小二唱着菜名离去,净姝随之收回视线,谁知一转头正撞上那老太太的视线,那老太太不知何时转头看向了她,眼神有些不善。
这是怎么了?她没做什么惹到她的事吧?
净姝正想开口问问老太太为何,被司南先行开口打断了,司南问对面坐着的男人:“不知兄台遇见什么伤心事了?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可否与我们说道说道?”
男人摇摇头,“没事,只是在哭我刚过世不久的母亲罢了。”
嗯?净姝心中一惊,顿时僵直了后背,惊恐看向司南。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骗鬼
司南安抚地拍了拍她放在桌下的手,示意她冷静。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兄台还是莫要太过伤心。”司南说着,提起茶壶,给他杯里添了些水。
男子没有回答,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观兄台神色,莫不是令尊之死,另有什么隐情?”司南说着,将男人面前的茶水泼到了墙角,另喊小二拿了壶酒来。
“遇见就是缘分,相识便是朋友,兄台若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对饮几杯。”
男人犹豫了一下,接受了他的好意。
几杯热辣辣的酒喝下肚,男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母亲是因为生了重病,怕拖累儿子,才选择了死亡。
“我娘一生当牛做马,临死都没有享到福,这都怪我没本事。”男人说着,忍不住掩面而泣。
男人的哭声引来了周围人的注视,听得原由,不少人为之叹气。
净姝心里也受感动,只是一想到他娘的鬼魂就在一旁,就感动不起来了。
听着男人的哭声,净姝硬着头皮抬头再次看向一旁的老太太,那位置空空如也,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只有司南刚刚泼过的茶水湿痕在地上。
“你娘是自己自尽死的?”司南还在问。
男人未曾回答,只一个劲儿的哭,净姝不免开口让他别再提人家的伤心事。
司南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恰此时,小二将他们二人的油泼面送上来,两人便吃起面来。
男人哭了一会儿,将自己剩下的面几口吃完,随即叫来小二结账离去。
净姝下意识看向司南,现在该怎么办?鬼不见了,可还要跟着他?
询问司南间,净姝再次看了眼那男人,谁知又看到了那老太太,她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吊在男人的脖子上。
“司,司南,那老太太又出现了……”净姝有些哆嗦,害怕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刚说完,那老太太的脑袋转了过来,直直看向他们。
这一眼吓得净姝嗷的一声扑进了司南怀里,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司南一手搂着她,一手扶起桌上被她不小心打翻的碗,甩了甩手上溅上的油,与旁人说道:“我妹子胆子小,怕小虫儿。”
司南说着,指了指绕着烛火飞的小蛾子,以做解释。
“我看不是吧。”旁桌有人否认他这说辞,“你妹子刚刚分明说的是那老太太又出现了。”
食肆桌子之间隔的近,净姝方才那害怕的话,旁桌的人也听见了。
“兄台怕是听错了吧。”司南继续狡辩。
“你们别蒙我,我坐你们桌旁,可都瞧见了,你妹子一坐下,就不停往那男人和那个空位上看,神色古怪地很,分明是看到了什么,后来男人说是在哭自己母亲,你妹子当时脸都吓白了。”
此话一出,另有人附和,“可不是,我方才也瞧见了,还纳闷究竟怎么回事。”
净姝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人家眼里,难怪司南说女扮男装不可,在外讨生活的人,各个都眼毒的很。
“我妹子有时确实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司南只能承认了下来。
听他承认,凑热闹的人更多了,一人传一人,没一会儿整个食肆的食客都听说了,不少楼上的人亦都走到楼梯这儿来看他们。
“那男人说的你们都听到了,我们和你们知道的是一样的,至于我妹子她是前段日子,生了场大病,元气没恢复,才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你为何后来又问他母亲是不是自尽而亡的呢?”各位打定主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只想着他娘若是心甘情愿赴死,又怎会魂魄弥留人间,跟着他不放呢?”
“有道理,我看说不准他娘并非自己自尽,而是做儿子的觉得母亲年事已高,就算花大价钱治好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就放弃了给母亲治病,就像我们村里那个……”众人当即表示同意,随之开始猜测,又引出自己听说的事情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这人未说完,另又有人反驳了他的说法,“他娘既然是他杀死的,为何他又哭的那么伤心?他可是抹了许久眼泪。”
不待这人回答,另外有人先行抢话道:“这我知道,我们那儿有个说法是骗鬼,说是这样子去世的老人,儿子女儿怕其怪罪,得伤心哭七天,做孝子模样骗过头七,老人家魂归地府就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间,食肆里人声鼎沸。
司南没再与他们多言,接过净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另让小二送了一碗面来。
等两人吃完离开,食肆里大家还在高声谈论着,只是已经从这桩事上,另说到了其他的鬼怪灵异的事情上去了。
对此等灵异的事情,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司南拉着净姝,穿过人群,去柜台结了帐,随即离开了食肆。
“咱们不管那个老太太吗?”走出食肆,净姝便赶紧问他,先前在里面,她怕问出来,又被其他人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遂才一直忍耐着。
“方才不是有人说了嘛。”
净姝一愣,“你说的是那个“骗鬼”的说法?”
司南点点头,“他的情况,绝大可能是大家猜测的那般,这种事情各地都不少见。”
“做父母的被儿害成了鬼,待看得孩儿哭泣,听得孩儿无奈,最后也会原谅。”
“那可是他亲娘呀,他怎下得了手?”净姝无法想象自己亲手杀死娘亲。
司南转头看了看这娇娇小姐,瞧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说道:“生活无奈,等以后你就晓得了。”
司南说罢,另又说道:“明儿出门,用黛笔在脸上做个小小的不同之处,以后万一有人质疑你的身份,就用此处说道。”
净姝点点头,还在想着他上一句话,生活无奈,怎样无奈情况下,才会让人杀死自己的母亲呢?
净姝想了想,问他:“能不能像上回一样,让我梦见她?猜测还是会有所偏差,我想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避免闹出人命来。”
“不必,入梦太耗损你元阳,咱们直接去找她儿子问就行了。”
嗯?净姝纳闷了,“你怎么找他?你又不认识他,怎知他住在何处?”
司南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言:“方才我在酒里放了点东西。”
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 孝儿还是不孝儿(二更)
司南说罢,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竹筒,打开竹筒,放出了一只通体赤红的蜂子。
“这是觅蜂,寻觅的觅,以后教你养。”
净姝点点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宝贝。
两人跟着蜂子走到街道尽头,左转进了个胡同,蜂子在一家门前停了下来,随后便从其门缝飞了进去。
司南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随即伸手搂过净姝,轻轻跃过院墙。
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住了叁户人家,蜂子在左边挂着白灯笼的门前,正飞来飞去想找缝隙进去。
司南将蜂子收回竹筒,而后敲响了这家的门。
“谁呀?”开门的是个女人,看年纪,应该是那人的妻子,对于他们上门,有些奇怪,“二位有什么事?”
“方才你家男人在食肆吃面时,落下了东西,我特意寻来还给他。”
听得原因,女人让他们进了房里。
小小的两间房,住了五个人,叁个儿女,最大的儿子瞧着比净姝还小一些,凑在烛台旁教弟妹认字,叁孩儿身上都带了白布。
男人正在泡脚,听妻子说有人寻他,赶紧从房里出来,裤脚都没来得及放下。
“兄台怎么寻到我家来了?”男人有些意外。
司南看了眼那叁个孩儿说道:“兄台还是借一步说话吧,别扰了孩子。”
男人对此没有异议,一边放下裤脚,一边跟着司南他们走出了门。
“我们此番来,还是想问你母亲的死因,可真是她自愿死的?”
男人没料到他们是来说这个的,下意识就要反驳。
司南先行开口打断他:“你可别说假话,你娘在旁看着的呢。”
司南说着,伸手指了指黑暗的角落。
男人顺着他的手看去,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忍不住怒道:“兄台这是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应当清楚,你也应该感觉到你娘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你不顾在食肆大庭广众之下,亦不停抹泪。”
司南的话明显说中了,男人心虚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如何,我们不过是来帮你渡你娘的,现在能说了吗?”
男人颓然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看见了,我家境一般,几个孩儿都大了,都要上学堂,我娘的病治不好,只能用钱吊着,我实在是耗不起,才给我娘下了药。”
男人此话一出,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凉到了人骨子里,净姝控制不住地发抖,顾不得其他,紧紧抱住了司南的手。
司南似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住他,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感觉到她不住的颤抖,僵直了身体。
男人也感觉到了这股子不同寻常的阴风,扑通跪了下来,朝着司南原先指过的黑暗角落不停磕头,哭嚎道:“娘啊!儿子这也是没办法了呀!您活着也遭罪呀!还不如早早投胎转世,寻个好人家享福去。”
风刮得愈来愈烈,院子里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窗户纸都被刮破了,可见这老太太有多生气。
正此时,门被打开了,男人的妻子走了出来,对着那处儿黑暗说道:“娘,您那么多孩儿,您为甚只缠着阿成一个?您卧床这一年来,哥哥姐姐何曾来看过您,更别说出银子给咱分担分担,阿成再怎么不孝顺,也好过他们吧!”
女人的话,让阴风小了不少,女人见此,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掏空了家里的积蓄不说,阿成将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哥哥姐姐却一文钱都不出,说什么我们住在京城,定不会缺钱,不要和他们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计较,天老爷晓得我们过的有多难,大成每月工钱才五两银子,您一月药钱就要五两,还有两孩儿的束修费,家里的伙食费,我们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
女人一桩桩数着,也不禁抹起了眼泪。
阴风彻底停了,黑暗处传来一声叹息,而后就再没了声息。
“你娘走了。”司南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艰难爬起,愣愣说道:“我娘是该生气,是我不孝。”
他家兄弟姐妹有五个,他是最小的,平日里在家里得宠最多,父亲母亲更是事事偏心于他,他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最初亦离不开父亲母亲的支持。
正因如此,父亲死后没几年,母亲便提出要随他去京城去住,他想着以往爹娘的恩情,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只想着接老娘到京城里享享福,然而没过两年好日子,母亲就患了重疾,需得用汤药续命。
这些年存的银子都花费在了汤药费上,母亲的病情却不见好转,他没办法,只得和家里哥哥姐姐说,让他们凑凑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