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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手记[无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蝉的小说
余洲一头雾水:“什么可能?”
“你的妹妹,久久。”樊醒笑着说,“她也落进了‘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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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美国、前苏联、德国的深钻计划都是真实的,苏联的科拉深钻孔,大家可搜索“地球望远镜”计划。
第27章 溃疡(6)
余洲静静看樊醒。樊醒继续说下去:“假如就像你一样,她也进入了某个‘鸟笼’。你认为那是什么样的‘鸟笼’?”
余洲打开樊醒找到的背包。背包是名牌货,几乎没有使用痕迹,里头夹着两张高中二年级的试卷。它应该属于一个学生。
扔了试卷,余洲把背包挎在身上。樊醒仍在说话,形容着他想象的、久久所在的“鸟笼”。
余洲竭力把他的声音剔除出自己脑海。
“她还活着吗?”樊醒说,“或者已经死了?你觉得她会不会死?她几岁?四岁还是五岁?能活下来吗?是成为‘鸟笼’里永远走不掉的原住民,还是阴差阳错,成了某个‘鸟笼’的笼主……”
他话没说完,身体忽然一歪。余洲揪着他衣领把他掼倒在地上,周围的杂物哗啦啦在两人身边散了一地。
“闭嘴!!!”余洲压低了声音吼道。
他的内心如被火烧灼,又疼又难受。樊醒所说的这种可能,余洲知道有,但他从来不让自己往这一方面细想。久久不会进入“陷空”,哪怕当时下着雨,哪怕那地方少人经过,他的久久也绝对不会掉进这些诡谲、可怖的“鸟笼”之中。
她一定仍在候车亭等着。等余洲抱起她,一同回家。
樊醒很近地看着愤怒的余洲。和上一次愤怒相比,余洲这次眼眶都红了。他就要哭出来,但狠狠压抑自己。
樊醒脑中一片雪亮:他如何欺负余洲、让余洲不高兴,都比不上问一句“久久会死吗”更容易点燃余洲。
一个温和甚至软弱的人,一个不擅长拒绝的人,余洲一直是这样的形象。似乎谁都可以摸他的脑袋,让他去做事,跟他开玩笑。
原来他有自己的底线。
余洲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凶恶和激愤。被这样的目光笼罩,樊醒心头忽地一跳,他也像被点燃了,一种热烈的狂喜旋风一样卷起。
“哈……”他笑着去摸余洲的脸,忽然抓住余洲的衣服用力一拉,余洲一下倒在他身上。
就在樊醒即将偷吻成功时,余洲毫不留情,给了他一拳。





深渊手记[无限] 深渊手记[无限] 第31节
樊醒疼得呲牙:“下手好重。”
余洲:“以后再提久久,提一次我打一次。”
樊醒心想原来不是因为吻?那就是可以继续吻咯?
他没把想法宣之于口,只是微微一笑。余洲下手挺狠,樊醒嘴巴里都是血气,唇边淌一道细细血线。
“……”鱼干在两人身边打滚,突然指着另一个方向小声说,“有人来啦!”
东方隐隐亮起鱼肚白,道路上有几个人正慢慢走过来。
来到付云聪的“鸟笼”后,余洲没有面对面见过任何人。此刻正走向码头的人们和付云聪在江面路复原的影子不一样,余洲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真正的人。
来者有男有女,衣着各异,说着各种方言,有两个还是棕色头发的外国人,结结巴巴地用英语和中文夹杂的话跟人聊天。
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但他们在码头这儿汇合,很快走向余洲和樊醒呆的杂物堆。
“你们是新来的历险者?”当先的女人问。
余洲点头:“你们也是历险者?”
人们开始在杂物堆上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女人是来找衣服的,边翻边跟他们聊天。
付云聪的“鸟笼”里很少人会留下来。许多历险者在抵达“鸟笼”、走出车站的时候,听到付云聪说那一番话,都会直接扭头离开。
并非所有的“鸟笼”都要经历谜题。有的“鸟笼”轻松随意,历险者喜欢那样的地方。他们对谜题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许多“笼主”会借谜题之名,诛杀对自己有威胁的历险者。
愿意冒险的人会跟随付云聪去江面路,听他说自己的打算。这部分冒险者对“鸟笼”的真相有兴趣,但付云聪的谜题又太过令人摸不着头脑。杀害洪诗雨的凶手根本不在“鸟笼”中,谁能从虚影里找出令人满意的答案?
于是这部分愿意听付云聪说话的人之中,又有很大一部分转身前往车站离开。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对这个终日下雨的城市满怀疑窦,但因为太疲惫,或者不愿再走动,而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历险者们,起初都做好了会因为某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被“笼主”夺走性命的准备。付云聪太年轻,人们不信任他:年轻人易于冲动,易于被激怒,他不像一个好的笼主。
但留下来后,一年,两年,最久的人竟然在这儿住了四年。
他们的生活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没有任何人遭遇过性命之危。女人还记得去年有个年轻人呆了两年,嫌这儿太闷了,付云聪把他送到车站,依依不舍与他告别,祝他去路顺畅。
这是个没有威胁的城市。人们各凭本事生活。小孩需要游乐场,付云聪就复现游乐场;成年人需要体育馆,付云聪就建立体育馆。
缺少的物资可以到码头来取。各色各样落入“陷空”的物品,它们在现实世界中消失了,在这个“鸟笼”里却有了新的用处。
女人找到了两件外套,还从角落里翻出两本掉了封面的绘本。她小心翼翼用袋子装好,打算带回去给女儿看。
余洲这时忽然发现,码头这儿是没有雨的。城市里各个地方都被细雨包裹,唯有这儿的天空,虽然阴沉,但没有一滴雨水。
码头上的物品堆放杂乱,却始终干干净净。
女人自称花姨。她是从幼儿园接女儿回家时,在家门口落入“陷空”的。
她以前帮人缝制衣服为生,现在也依旧做这一行。余洲对这儿的人们生活的状态感到好奇,随着花姨一起往她家里去。
樊醒不远不近跟在两人身后,擦去嘴边的血,放舌头上舔了舔。
他喜欢余洲愤怒的表情。余洲愤怒时,激烈的情绪似乎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拆走了,一个鲜活的人出现在樊醒面前。
“这算是本能吗?”樊醒忽然问。
鱼干一怔:“啥本能?”
“我总是想让余洲生气,想激怒他。”樊醒说,“我控制不住自己,这就是本能,对吧?”
鱼干:“……不是。”
樊醒:“那是什么?”
鱼干:“你犯贱。”
樊醒一把抓住鱼干尾巴,笑得眼睛弯弯。鱼干一个激灵:“我错了哥。”
樊醒轻声说:“母亲没有教过我,何谓本能。”
鱼干沉默在他手里挣扎。
樊醒:“它也没有教你?”
鱼干:“安流不需要这种知识。”
它趁着樊醒松手,立刻窜到余洲兜帽里躲了起来,从帽沿探出个脑袋,远远盯着樊醒。
花姨住在一栋挺漂亮的小房子里,她的女儿跟久久差不多年纪,看到母亲带回陌生人,立刻躲在她身后不敢露面。
但绘本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两本绘本已经很旧,封皮都被撕去,里头花花绿绿的颜色还在。一本说鼹鼠的旅行,一本是安徒生童话。小孩拿在手里就不肯放下,一页一页小心翼翼地翻,看得入了迷。
樊醒又发挥他的甜嘴本事,哄得花姨咯咯直笑,要把自己裁的裙子给樊醒试穿。樊醒坦白自己的性别,花姨:“男的也能穿,我看你就很适合穿。”
樊醒喜滋滋地笑:“我也这样想。”
他回头去找余洲。按他的理解,余洲现在应该在看自己笑话。但余洲和那小姑娘坐在一处,正给她讲绘本上的故事。
被丢弃了的绘本,原本和一箱子垃圾放在一起。它没有价值了。
但在“缝隙”里,它抵达了这个“鸟笼”。
余洲把绘本擦拭干净,一页页地翻,给小姑娘讲鼹鼠在地下、地上的漫长旅行。小姑娘起先还警惕着,后来完全沉浸在故事里,眼睛盯着书页一眨不眨,偶尔抬头看看余洲,问一些稚气问题。
鱼干游到樊醒耳边,很小声地说:“你太过分了。”
离开花姨家时,花姨邀请余洲和樊醒明天再来玩。
余洲答应了,樊醒还有点儿犹豫。花姨这儿确实多裙子,但跟樊醒的审美还是有一点儿差距。他追上走得飞快的余洲,侧头看余洲表情。
余洲神情又变得凶狠不耐烦起来。
樊醒:“抱歉。”
他话音刚落,余洲忽然一把推他肩膀,把他推到墙上。
“你说你是第一次做人,很多事情不懂……”余洲咬着牙,“谁他妈不是第一次做人?!”
他竭尽全力大吼,吼完松开樊醒,扭头便走。
这一次,樊醒没有再跟上来。
回到酒吧的余洲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姿态。没人看出他心头焦躁,刚和樊醒又吵又打,现在正满腹愤怒。
他总认为自己在队伍里存在感并不强,不如姜笑和樊醒,甚至不如渔夫帽。只有在想起鱼干心脏和深渊手记时,他们才需要余洲。
余洲从柳英年背包里扒拉出心脏和笔记本,放进新找到的背包里。
他忽然想起手记里应该已经出现提示,连忙翻开。
本子的第三页果然出现了简笔画。一个瘦高的人形,穿着古怪的衣服。他头发长至肩膀,用一个发带扎起小辫子。发带上一个圆球,点缀着红色,像圆乎乎的小草莓。
余洲难以置信:“……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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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溃疡(7)
“怎么了?”
渔夫帽端了一杯酒走过来。姜笑和柳英年不知打算去哪里,一路说着话走了,酒吧里只剩余洲和渔夫帽。
渔夫帽现在不叫渔夫帽了,他终于坦白了自己的名字。
在桥洞里烤鱼烤螺那一晚,柳英年说出了隐藏的秘密。他解释了自己身份与“缝隙”的源头后,渔夫帽履行承诺,说出名字:他叫许青原,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当然目前正处于无业状态。至于长期戴帽子,那是他的兴趣。
在姜笑和樊醒强烈要求下,许青原摘了帽子,时长大概三十秒。他没让他们看后脑勺,只是亮出了光头。
他确实没有头发,是一个光溜溜的圆脑袋,五官浓重清晰,令人印象深刻。
许青原,这个平凡的名字并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必要。谁都不知道许青原为什么一直不肯说,面对疑问他也只是笑笑,并不解释。
“帽哥。”于是余洲他们仍旧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样喊他。
“笔记本怎么了?”许青原喝了口酒,瞥余洲手里的手记,“有提示?”
余洲把本子翻给他看,许青原目光久久地落在第三页上。
第三页与前面两个提示最大的不同,是它没有文字描述,只有一张疑似樊醒的简笔画。
一口把酒喝干,许青原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手中的本子。
笔记本封面陈旧,褐色封皮。内页都是横线,页头有日期、天气之类的标注,是非常常见的记事本。书脊处原本应该还有一根绸带用来作标记,但绸带被扯断了,只剩半截。
扉页上“深渊手记”四个字字迹十分漂亮,有笔锋,虽然潦草但仍能看出写字的人手上有功底。
但从第一页提示开始,字体忽然变得笨拙、稚嫩。就像是初学汉字的人写的一样,一笔一划。虽然整齐,但不流利。
无论是雾角镇的简略示意图、漩涡,还是阿尔嘉王国里画出来的小小新娘,都像是孩子的手迹。
“余洲,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许青原把手记还给余洲,“这怪本子上的东西,是谁写的?”
余洲自然是想过的。
本子原本不属于他。至于属于谁,他根本不知道。进错门、偷错东西,却怎么都无法把本子丢弃。这些事实只有在“鸟笼”里说出来,才能让人相信。
“本子的主人应该是那间屋子的住户?”许青原说,“可你说屋子里没有家具。”
余洲对那间空荡荡的房子印象极其深刻。半掩的卧室门,卧室之中神秘的气氛,还有客厅里敞开的、装着杂物的行李箱。
“既然有行李箱,那就是准备离开,或者刚刚回到?”许青原说,“新住户?逃犯?”
两人面面相觑。
余洲:“但是这里面的字迹和画,都像是……小孩的手笔。”
他也教久久写字画画,他知道小孩没法掌握好画笔和线条,画出来写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
“我觉得和鱼干相比,这本手记更加神秘。”余洲说,“我不知道它的来源,更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够提示逃离‘鸟笼’的关键。”
许青原嘲讽地一笑:“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很明显,手记本来就是‘缝隙’里的东西,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进入了我们的世界,随即被你碰到。”
余洲:“什么特殊的方法?”
许青原:“谁知道呢?那书呆子说人类凿出的陷空是垃圾洞,或许‘缝隙’里也有人把‘陷空’当做垃圾洞,什么都往里扔。”




深渊手记[无限] 深渊手记[无限] 第32节
余洲眼内闪过一丝茫然。
“……你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这儿只有他和余洲,许青原罕见的话多起来,“又跟樊醒吵架?”
余洲:“……不要提他。”
许青原眯起眼睛,靠在酒吧的沙发上。在雾角镇时他充满警惕,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满怀敌意,这种尖锐锋利的气质仍旧没变,但经历阿尔嘉的“鸟笼”后,他变得没那么难相处了。
比如此刻,他居然开始给余洲提建议:“你要小心他。”
同样的话姜笑也说过。余洲现在大概知道为何这两人都劝说自己警醒:“我对他没感觉。”
许青原大笑。
余洲:“……怎么了?”
许青原:“姑且不说你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或者以后会不会食言。我说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他靠近余洲,刀一般的眼神,声音清晰:“我看到他在雾角镇的码头上,从那兄妹手里抢了你的背包。”
余洲:“是他帮我夺回了手记,可惜背包没找到。”
“哦,是吗?”许青原笑了,“可我亲眼看到,是他把你的背包扔进了海里。”
酒吧门叮当一响,有人推开门,门边悬挂的风铃随即动了。
樊醒刚走进来,迎面就看到余洲冲了出去。他甚至没来得及跟余洲说上哪怕一句话。
“他怎么了?”樊醒问。
许青原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跷着二郎腿:“不知道。”
樊醒左右一看,没见到其他人:“姜笑和柳英年呢?”
许青原:“去江面路了,付云聪说修车行已经复原。”
樊醒:“你不去吗?”
“无聊。”许青原打了个呵欠,“我对帮人这种事,没一点儿兴趣。”
江面路。
长盛修车行果真被付云聪还原。修车行内外,无论是车行里的人还是车、工具,两个拉闸门,甚至连墙上的污渍也一一在目。
洪诗雨失踪的第二日,付云聪就开始在江面路上巡查。他记忆力极强,江面路所有犄角旮沓他都一一记忆在心。前后经过修车行十几次,也问过修车行的人是否见过洪诗雨或者可疑人物。
本来车行的人是不会理会这样的小孩的,但见他态度诚恳,来得又勤快,啤酒香烟都贡上,很是上道,自然乐意和他多说几句话。
确实有人对洪诗雨留下印象。这条路是洪诗雨晚自习结束后必经之路,晚上修车行生意冷淡,修车工有时候会在门口吃夜宵抽烟,看来来往往的学生。
他们并不知洪诗雨名字,只是记得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有个女孩步履轻快地经过江面路。有时候她在便利店买三明治,有时候在水果店看看打折的水果。
警察拿着洪诗雨照片上门询问的时候,修车行的人一个个都来辨认,也一个个都叹气惋惜。
付云聪跟众人简单讲述自己问到的事情,姜笑则一辆辆地仔细观察车行里的电动车。
车行修车,也卖二手车。车子有新有旧,颜色款式各异。
付云聪面前是两个修车工,正一次次重复付云聪记忆里的对话。
“那天晚上没多少人修车,我们在店里打牌,什么都没注意到。”修车工说,“这条路烂了嘛,都没人从这里走过,店里就三个人。”
除了车行老板,仅他们两人曾逗留在车行里。两个都是瘦子,不符合姜笑的描述。车行老板倒是个胖子,但身材很矮,付云聪给姜笑比划过,姜笑摇头:不对,没有那么矮。
车行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就在众人感觉无望时,姜笑忽然直起身。看完一整排二手车,她苦恼地在门口徘徊回忆,眼角余光瞥见车行另一个门口边上,有一辆正在充电的黑色电车。
“好像……”姜笑仔细检查那辆车的大小,“好像是这辆。”
车子的车灯似乎碎了,没有及时修好,后视镜也跟姜笑见到的不一样。但从洪诗雨失踪,到姜笑出事,间隔了一年半,这期间车辆是有可能更换外观和修缮的。
车子并不新,但也没挂着二手车的牌子。
付云聪甚至不记得自己见过这辆车,他只是把脑海中印刻的场景还原。
而这辆车是属于谁的,也不可能再从修车工这儿问出来。
修车工的陈述仍在继续,付云聪忽然转头看向江面路的另一边:“我想起来了,这辆车,有人来取过。”
一个身穿临江中学校服的男孩,小跑着从学校方向奔来。天色渐渐变化,是傍晚了,他来取车。
他草草跟修车行的人打招呼,弯腰拔出充电器,推了车便走。
就在这时,修车工扭头对那男孩说了一句话:“小胡,你爸今天不开店?”
男孩回头:“在医院陪我奶奶呢。”
修车工:“哎,早日康复啊。”
男孩笑道:“好,谢谢你。”
他推车走远,很快消失。付云聪没有跟上他,因而没有任何可追忆的影像。但修车工之间谈话还在继续:“老胡他妈怎么又住院了?”
余洲问姜笑:“会是那个男孩吗?”
姜笑:“我觉得不像。身材完全不一样,那个人很高大、很壮。”
余洲忽然意识到,被称为“小胡”的男孩没有付钱。他在店里充电,和修车行里的人显然十分熟悉。
他的父亲开店……什么店?
余洲看付云聪,付云聪正目视男孩离去的方向。“付云聪,他不是来修车的。”余洲说,“他就是附近店铺里的人。”
“胡……江面路上的店子里,确实有一家姓胡的。”付云聪忽然说。
鱼干咋舌:“妈呀,你连人家祖宗姓什么都知道?”
付云聪不答,快步往前走。他走过便利店、文具店,最后在水果店前停下。紧闭的闸门拉了起来,店内人来人往,新鲜水果高低陈列。墙上赫然贴着一张经营许可证。
法人代表,胡唯一。
付云聪对胡唯一的名字有些许印象。他的警察父亲侦办洪诗雨失踪案时,曾询问过江面路上的所有店铺。
“幸福鲜果”的老板叫胡唯一,早年离异,店子是他一手经营的,他们的儿子就在临江中学初中部读书。洪诗雨出事当天晚上,他的母亲在家中跌伤尾椎,他开车把老人送到医院,时间恰好与洪诗雨失踪的大致时间重合,因此排除了嫌疑。
“他长什么样?”姜笑问。
付云聪:“我好像见过他几次,在店里。”
他需要时间去仔细回忆,众人只得把空间留给他,约定明日再来。
回去的路上,姜笑忽然说:“付云聪怪怪的。”
柳英年:“你才觉得吗?”
姜笑:“他在‘鸟笼’里呆了三四年,又说自己总是在回忆当时事发那几天的事情,怎么复原个修车行水果店,都要这么久?”
“想找凶手是真心的,可是他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们。”柳英年说,“我们所听、所看的一切,都是付云聪给我们听到和看到的。这也太不靠谱了。”
两人聊着,渐渐走得快了,和余洲拉开距离。樊醒跟在余洲身后,几次想过去跟他说话,余洲都没搭理。
而且他的抗拒与憎厌,比之前更强烈。
樊醒摸不着头脑,鱼干也摸不着头脑。
“算了。”在余洲听不到的地方,樊醒笑道,“按计划行事吧。”
鱼干:“……你又有什么计划?”
当天晚上,余洲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背包被人动过了。
他一个激灵,立刻想起许青原说的话,连忙扑过去翻找。
幸运的是,手记仍在。
但鱼干的心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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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干和樊醒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渐渐被余洲疏远。
它惊觉不对,连忙又凑回余洲身边,蹭来蹭去:只是偶尔和他玩一下,鱼家最喜欢的还是你。
樊醒:好,我明天做一道绿茶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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