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刺(1V1,病态掠夺,伪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辞樱酒
也许是那扇天窗探出去的那一抹灰白天空太令人向往,是黑暗中的唯一光亮,让她舍不得让它染了尘埃。总归现在沉初变回那个温柔的大哥,爱护也是发自心底的,这就够了。
从把项链挂到树杈上那一刻,沉安安就不再是过去的沉安安。
......
护士敲敲门推着车进来送药,沉初原本是抱着女孩的,瞥到那一把花花绿绿药片的霎那眼神一动,柔情堪堪散去,在变得冷漠刺骨之前转过她身体。
尽量维持温柔不让她看出端倪,“去接点热水,好吗?”
打发走了妹妹,他目光倏然阴冷,化作两道刺骨冰箭射入护士的眼里。
“这个药之前没有。”
他捏起两片红色药丸。
“是。”女护士手里发抖,“是刚刚副司令让我拿给您的。”
男人听闻目光稍缓,这药片和他在金城家里打翻的很像,但谨慎让他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沉铎走进来挡在他和护士中间。
“吃掉,别再伤害她了,你想让她和你一样吗?”
你想让她,和你一样吗?
“不想。”
沉初有过犹豫,可听完这句之后一刻不停把药片塞进嘴里吞下。
红色药片化开,在嘴角沾上血一样的炽烈。
“你先走吧。”
得了赦免令的护士推着药车离开,她关门的一瞬间沉初看到外面两道倩丽婀娜的身影正要离开。
他垂下眸子,被挡住一半的眼瞳有些暗淡。紧接着他站起来正身而立,身姿是军人的挺拔,俨然一副下属对顶头上司的姿态。
“您说吧。”
沉安安出去接个水不需要那么久,刚刚在外面陪着她的人是沉叁喜欢的那个姑娘。支走了她,自己又亲自过来,绝对不可能是看着自己吃药那么简单。
对于沉初的谨慎和精明沉铎一点都不意外,他是自己亲手教养大的孩子,比两个亲生儿子付出的心力更多。
眼睛不离他,头微微转过去对着门外说:“进来。”
在外面的几个人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低沉的嗓音将落他们叁个就走了进来。
萧远南身后跟着沉云朗和沉云曜,叁人面色并不好。沉云朗看了父亲一眼之后缓缓拿出背在身后的手在男人面前摊开。
“哪来的!”
男人目光骤然缩紧,一把抢过盒子打开。
被秦雨沐带离门外的女孩刚走出去几步便听到男人发疯一般的嘶吼,她猛地顿住身子,没有一丝犹豫地跑回病房里。
秦雨沐居然没拉住她,跺了跺脚也追着她一同过去。
“大哥!”
沉初抱着头缩在墙角,他听到熟悉的女声唤他,慢慢抬起头,眼里已经密布血色,绯红迅速蔓延。
他朝她伸出手,女孩看到他身体在发抖,连带着唇色都发着苍白。
“安安,过来,来我这里,别怕。”
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有种魔力,女孩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疼。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拽住。
抓住她的人是沉云朗,她盯着二哥的眼睛,抓住衣服的另一端,将布料缓缓抽了出来。
粉唇微动:“没事。”
继续走到男人身边拉住那只抬了许久的手。
“安安......”他将她抱进怀里,不顾对面有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或者说他根本看不见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吻上她的脸蛋,手掌钻进她的外套里握住纤柔肩膀揉搓。
他的动作亲昵而不色情,更像是安慰。安安听着他呼吸越发粗重,最后竟然低低地哭出来。
“别怕,你别怕......”他头埋在她颈里,一滴滴滚烫的热流顺着女孩鹅颈向下蔓延,落进胸窝里那么温热湿润,像极了他每晚绵长的吻。
沉安安一怔,这话不该她来说吗?
而他好似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听不到她温言软语的劝慰,继续自说自话。
“别怕,一会儿我会出去,你闭上眼睛不要看,等爸爸来找你。”
他说话的语气像个慌张又无措的孩子,沉安安一阵恍惚,觉得这场面莫名熟悉,在记忆中搜索一周却又不曾真的经历过。
“你怎么了?”
她肩膀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不停的安慰都无法让男人镇定下来,无奈最后她向默然不语的父亲和哥哥投去哀求的目光。
“他到底怎么了?”
几人面容不见任何惊诧之色,而她美目惊睁,眸光凌乱慌张。
“他本来就是这样。”
沉云朗说完朝着外面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沉安安觉得这不对,父亲是最讨厌大哥与自己亲热的,每次如果正巧碰到少不聊一顿冷言冷语的挖苦。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他这么抱着自己父亲都始终平静,就连二哥都不说什么。
她被狠狠地抱着起不来,男人的吻不停落在她颈间。直到虞卿从外面进来给他打了一针,那紧抱着她的手臂才慢慢松下去。
“大哥?......”
颤抖不安的水眸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虞卿从地上拉起她。
“没事,他只是睡着了。”又看了丈夫一眼,“告诉她吧,她不是小孩子了,你没办法当她一辈子的保护伞。”
沉铎张开的嘴又合上,他看着叁个年轻男人把沉初抬上床后大口呼吸,又瞥到女儿和他紧握的手。似是妥协,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他的默然也带走了其他人,房间里最终只剩下昏睡不醒的男人和母女俩。
嚣杂不已的房间瞬间安静,精到落针可闻。沉安安突然开始不安,抓着男人的手边缘开始泛白。
“安安。”虞卿捡起掉在地上的盒子,又抬起沉初的左手到女儿面前。
眼睫慢慢垂下去盯住他断指的位置,“你还记得,他的这根手指吗?”
芒刺(1V1,病态掠夺,伪骨科) 38、“如果你是因为病了无法控制自己,那么我会试着原谅你,给你一个重新变好的机会。”(18)
那年沉安安七岁,沉初十六岁。
第一次来墨城的小姑娘对一切都好奇,特别是父亲曾经摘给过母亲的马兰花。她循着每次故事里的记忆溜出去寻找,却没能在天黑之前回来。
长在都市里的孩子是不懂得在荒漠中分辨方向的,她没找到蓝色的小花,也没找到方向。
她在野地里走了很久,直到夜将天空晕染成墨色,她终于不敢再前进,幼小的身子缩在一颗松树下发抖。
先找到她的人是沉初,当时还是少年的他带着小女孩在夜里行走寻找家的方向,最后却碰到了不该遇见的人。
沉初当年复述到这里就断了,他面目苍白似雪,痛苦地抱着头,面目纠结着拼命抗拒。他们不忍心,便没有再问。
在这种地方丢了孩子,很可能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他们。想报复沉家的人太多,当年虞卿跟着沉铎一路奔走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天是安稳的。
沉铎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让儿女重新过一遍,像是疯了一样派人在墨城全程搜索,终于在一间破旧民房的衣柜里找到了已经昏睡过去的安安,她躺在夹层里,隐秘僻静,就连他们都差点忽略这个所在。
但却始终找不到沉初。
疯狂搜寻一周之后,就当所有人都觉得沉初已经死了,营地门口忽然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是沉初,却在他身上的锦盒里找到了一根带着指甲的手指尖。
指尖戳进男人心口最柔软那一块,所有的屏障都变得脆弱不堪。
沉铎忽地想起什么,带着人跑到当年被炸得几乎成危房的垃圾站找到奄奄一息的沉初。
少年昏迷不醒,赤裸的上身密布刀口鞭痕。身底铺着的破旧毯子几乎被血液全部洇湿,左手指尾的小指被刀子齐齐斩断。
让沉铎暴起发疯的是他肚子上摆放的锦盒,包装精美花纹精致细腻的礼物,里面装着男孩的一截手指,并写着生日快乐。
他的生日不是那天,那天只是他重获新生的日子
“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发烧,等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虞卿睨了眼昏睡中的男人,眉心还挂着淡淡川痕。
“也不和他那么亲了。”
沉安安一时哑然,这些全部来自他们的推测和沉初偶尔清醒时的描绘,可她却丝毫不记得童年里居然有过这么血腥的一段。
就像是别人的记忆那般陌生,她也丝毫体会不到所有人的绝望和痛苦。
按照母亲的意思,那些人当时想抓的是沉铎的宝贝女儿,而不是一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养子。可他却把自己藏在了隔板里,跑出去代替自己经受了那些毒打和折磨。他们赶到的时候,他的伤口上除了已经析出颗粒的盐渣,还有不停噬咬的蚂蚁。
有些已经钻进破损的皮肉,光是挑出来都能让他再禁受一次痛苦。但他却一直在半清醒半迷离之间喊着去找安安,安安一个人会怕。
直到父亲将酣睡的自己抱来,塞进他手心里一只小手,他才彻底平静下来。
而他自己整个人浑身苍白冰冷,四肢都是精巧的伤口,既能控制流血的速度不至于让他那么快死去,又能几乎放光他全身血液。
再晚一步怕是就救不回来了。
可他还是只想着沉安安。
光是听到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她抓着男人的手已经寒凉如霜飔,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他也是这般光景。
可心疼中还有一丝略微的放松,即使这种情绪极度卑劣却还是挡不住它发酵。
她无法控制地爱上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可最过不去的心结就是沉初疯狂到近乎病态的强迫,那是她午夜梦回都不愿记起的痛苦回忆。
可她从没想过他是病了。
沉安安把母亲的这些话串成一整个画面,陌生的像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却也在看了一眼之后就被触动。
她之前始终介怀沉初对她的恶意伤害,明明知道她会怕,她在哭,却还是残忍地掠夺走少女的纯洁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如果换做她自己呢,大抵也会失去理智。
看着亲手守护大的女孩喜欢上其他人,和那个人在自己面前亲昵,她可能会更加疯狂。
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是没有资格评价任何当事人的。
特别是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更没有资格指责他这么多年受的心理折磨该还是不该,至于或者不至于。当年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只要他自己过不去的坎,就都是应该的,其他人无权替他定夺。
就像她会舍不得他的柔情呵护,也恨他的凶狠掠夺。
他绑走自己也许是执念过重,又或者是心有不甘。无论怎样,母亲没有理由骗她,虽然在记忆里被封印,也改变不了切实存在的事实。
虞卿是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沉安安已经不记得了,她好像对自己说了话,又好像没说。
她浑浑噩噩地走到厨房去炖了粥又跑回来。
也不知怎么了,自己最近的记忆总是很不好,大多数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就比如现在,她坐在这里,总是会偶尔分不清自己是在墨城还是金城。
有时候她会怀念过去那个只是大哥的沉初,可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现在让自己回到当时,大哥并没有对自己产生除兄妹之外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亲密又有分寸。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可能很快就会有女朋友,他们会亲昵,会亲吻甚至会做爱,所有给她的柔情都会给到别的女人,对她做过的事情也会对别人做。
试问她愿意吗?
不愿意,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嫉妒。
看吧,她自己都不能免俗,怎么要求别人呢。
沉初还没醒,一道红光蓦地打在她眼尾,她看了眼窗外,目光微怔。
阴了一天的傍晚竟出了阳光,虽然是夕阳,但也足够难得,特别是赤色染了云霞万里,整个西方天际已经一片绯红。
佳人娇颜也附着淡淡的胭脂色,连水波莹莹的眼眸中都反射着赤霞。良久之后她转过头去看着沉睡的男人,他在睡梦中冷不防地皱了下眉,紧接着长睫翕动几下,墨色的眼瞳便缓缓睁开。
两人对视,沉安安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彻底清醒,伸出手掌准备到他面前晃一晃,却被他猛地一把抓紧手心。
反复揉按。他的体温和其他人的不同,温暖中带着别样的情愫,特别是他刚醒,温度比平时还灼热。
“安安。”他嗓音沙哑,倦意浓厚。“哭什么?”
女孩一愣,另只手动作滞涩地抚上侧脸才发现已经是潮湿的。
“妈妈,她,都和我说了。”
男人揉捏她手掌的手倏然停住,眼中的灵光慢慢流逝,直至一片漆黑。
“你好好吃药就不会有事了,我陪着你,好吗?”
有几滴眼泪在她说话的时候不可控地奔涌出眼眶的桎梏,有的滴在他身上,还有一颗落在嘴角。她一开口便跟着流进嘴里,泪水咸涩,激得她流下更多的眼泪,男人的面容都模糊氤氲。
“沉安安。”
他从来不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声音也不会这么正式到淡漠。这种疏离的陌生让她有些茫然,晃着涟漪的泪眼望向他混沌成雾的脸,
“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可怜我?”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牙根几乎快被咬碎,紧握的拳头骨节在彼此凶狠研磨。
声音是颤抖的,他之前只想要她陪着自己,可现在越发觉得不足,更想要她心甘情愿的陪着自己。所以即便是胆怯恐惧,无法承受不能接受的答案,他也还是要问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安安?回答我,求求你。”
她擦掉泪水,把眼尾擦出迷乱的殷红。眼前清明之后她竟发现男人眼中也是噙着泪的。
“真的,是真的。”
“如果你是因为病了无法控制自己,那么我会试着原谅你,给你一个重新变好的机会。”
女孩吻上他的眼睛,妃唇轻轻抿掉泪水,未几之后又说:“但是你不可以再对我那么凶,我不会爱上对我不好的人。”
“不会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体,擦着眼泪像个焦急向大人表态的小孩。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他咬着嘴唇,眼泪汩汩而落,“如果控制不住你就打我,你打死我都行!”
“还有别再理那个庄野了,他又给你打电话。”
他的话让沉安安一愣,才想起前两天的晚上,庄野电话打到了叁哥的手机上。
沉云曜从始至终都看不上单薄少年,也不知说了什么来刺激他,他声音竟显得心虚,最后只是说了很喜欢她,希望她以后能生活的很幸福。而她本来预想的激动也全都没有,无比心平气和的听完了他的话。
还是有些变了,她的未来都和面前这个男人密不可分。对于庄野,以后只会是同学。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也不会再给别人希望。
“傻子”
女孩叹了口气之后轻声笑起来,她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嘴边却旋起两个笑涡。
双手顺着他的腰身往上抚摸。贴身的t恤包裹着肌肉发达有力的身体,血气的蓬勃和筋脉的跳跃顺着手心传至心口窝,强烈的男人气息冲到她鼻腔里,让她不由得闭了闭眼。
慢慢把衣服推上去,摸到他光裸的皮肤时眼睛才重新慢慢睁开。
他深蜜色的肌肉上泛着莹亮色泽,密布狰狞的白色疤痕,之前她只以为这是战场上刀尖无情,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谢谢你。”
她说完又觉得感谢太过于轻浮,轻于鸿毛更比泡沫还脆弱。
“别回答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对你说谢谢呢。”
沉安安抬起头瞟向床头的砂锅,手凑过去一摸还是热的。
“我给你煲了粥,你要喝一点吗?”
她脸有点红,分不清是热的还是被光线照的。
这么说也是为了转移话题,她就趴在他身上,哪能感觉不到他身体的变化。
“喝。”他就当没感觉自己身下鼓起的包,瞥了一眼白瓷碗。
“喂我。”
追-更:regou2 ( )
芒刺(1V1,病态掠夺,伪骨科) 39、玉体横陈,馨香四溢。(沈一和公主的肉,h,甜,3400+)
这是女孩第一次向男人表示情意,对于他来说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切,迫不及待地想行使自己的新权利。
放着他手指的盒子早就被人拿走,在房间里已经找不出半分踪迹,可他却开始庆幸,甚至有些感念。
虽然他从未想过用自己的付出当作道德绑架的筹码,但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欣慰。
他的小姑娘可以看到他,眼里不再有别的男人。
“安安,喂我。”
火红的霞光已经完全散去,天空经过这么一遭火烧之后又熄灭。灰烬是淡灰色的,慢慢渐入绀蓝,没有光线普照的大地瞬间变得混沌不明。
从天亮到天黑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耳边一切关于生的喧闹嘈杂都会在阳光落幕之后彻底终结。
太静了,静得她想装没听见他撒娇的话都不行。偏偏他还用携着水珠的眼睛望着自己。
也不知道他带的那些兵看到老大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心境,到底还能不能听他的命令冲锋陷阵了。
安放在小案子上的白瓷碗也褪去红晕恢复成本身的皎白,反射着淡淡青光。
这副碗筷是她早就拿上来的,其实粥也没有熬多久,只怕他醒了之后找不到她惊慌。
沉初现下在她眼里更像个小孩子,两人身份对调,她要小心翼翼哄着才能呵护他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灵。
这些碎碎念没能耽误她手下的动作,玉手托起碗盛了粥,又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下面好像有点糊。”她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皮去刻意不看他。
他一口含住勺子把粥吃掉,果然有股淡淡的清糊味道漫开口腔。
“笑什么?”
她偷偷抬起眼皮,正好看到男人在抿嘴偷笑。
他闭上眼睛又挑起眉梢,好似在回忆。
“想起我二十岁那年回家,你给我烤的生日蛋糕。”
沉初对亲生父母的印象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再然后就是在那条糜烂的街上游荡。他本来没有生日,遇到父母那天不仅给了他新的名字,还成了他的生日。
“也是糊的,都成黑炭了,只有上面后添那歪歪斜斜的几个用果酱写的字,勉强还能看。”
“呵......”他舔了舔下唇,“你还问我,想不想我的亲生父母。”
“没想过,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子。”
男人低着头,七年前摸着她小脑袋没能回答出来的话,现在说了出来。
“我倒是真的很像爸爸。”
他薄唇线条明朗清晰,泛着健康的粉红。这几天在她精心照料下身体恢复的很好,安安靠近他时已经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汩汩向外扩散的温热。
和从前一样,彰显他生命力的蓬勃。她不禁寻找热源贴上去,侧耳聆听他的心跳声。
对于沉初像沉铎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云朗为人冷静,云曜太暴躁,但无论是哪种性格,内里都是自信张扬的。他们的自信源于安定的童年和优渥的生活,从来不需要为什么担心,有父亲和外公在,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会有人给他们托底。
唯有沉初是不同的存在,他自卑而缺乏安全感,即使沉家人对他视如己出,他也始终都把自己排在叁兄妹身后,这种持续的不安只能凭靠着别人给自己给养。
而他的力量来源是沉安安。
他看着这个小姑娘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当时没有多余的想法却也被私心牵引,第一句话便教她喊大哥。
她也果然是喊了,还每天跟在他身后成个小尾巴。而他也乐得带着她,给她换尿布,哄她睡觉再讲一个幼稚但是她爱听的故事。
女孩感觉到他心跳加快,再抬起头去看他,男人的下颌角已经绷得锐利如钢锋。
“怎么了?”
她打断他的回忆,一个恍惚记忆里的小羊角辫已经变成叁千如瀑般的秀丽青丝。他手插进她发间抚摸柔顺,深吸一口清香浸入心脾。
“长大了,可是还是笨。”
沉安安瞬间撇起了嘴,她知道大哥在说自己把粥烧糊的事情。
“那你别吃了,反正不好吃。”
男人一把抓住她想要撤开手,带着她又舀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里。
“好吃,只要是你做的就好吃。”
“喂我吃完,让我享受一下有妹妹关心的感觉。”
到最后,经不住他花言巧语,她就那么酡红着香腮一勺勺地喂了他两碗粥。
末了她收了东西再回来,人站在门口却没进去。
“早点休息吧,天都黑了,听爸爸说,过两天要让你回去做正事了......”
当初大发雷霆撤了他的职,可现在两人木已成舟,就算是不顾父子情面,沉铎怎么也不会真的断了他的前程。
沉初看着小姑娘捏着衣边站在门口,另只手还紧捏着门把,一副随时要走的姿态。
蓦地笑了笑,双腿缓缓放到地上穿上鞋,然后猛地冲到门边把人带进来!
“我睡了,那你呢?”
“我......”他身下的东西几乎是瞬间抬起头,男人个子高,翘头的分身直着杵上她小腹,让她没能再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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