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茵尤
那架势,就跟漂泊在外四十年,一朝见了老乡似的,紧紧抱着太尉府前的铜柱,一边还不忘调戏的本性,冲来来往往,长的还算俊俏的男人,勾手指,抛媚眼:“这位俏丽的少年郎,可愿与我春风一度?包你爽翻~哎呦!”
”都城那么多男倡,还不够你祸害?”少府揪她耳朵:“你姐连个通房都无,后花园里更是一个花骨朵都瞧不见,你作为二妹,也好意思整这么多新老情人,开他个春花满园?”
“那是她性冷淡,碍我屁事?谁碍谁,碍谁谁!”
“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你碍我!就是你碍我!”吼完,二小姐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拉开少府的外袍,转头,就吐了个混天黑地。
小厮彻底吓傻了。
少府一张因生气而红润的脸,顷刻菜色。
特别是胸腹上源源不断的的污糟气味,真是恨不得立刻跳进护城河,从头到脚的上下清洗。
恰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
“少府——”
悠然悠然,自带三分清风徐来的惬意,与少府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以,着急上火的少府大人,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张口就回:
“谁啊,这么不瞅眼色,没瞧见我正教训不孝……噶!大皇女!”
惊骇之下,吓成了鸭叫,逗的胸前的二闺女咯咯笑。
离宛泠奚二人,瞧着这对母女诡异的反应,对视一眼,尽是无语。
“微臣不是有意冒犯,望大皇女恕罪。”少府额上虚汗直冒,心里却想着:眼下,大皇女才斗倒了栖萱,正是战意凛然的时候,可别一怒之下,把我一块儿咔咔了。
离宛只端着副八风不动的笑,把少府瞧的是心惊胆战,面上的薄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积聚在下颚上,欲落不落之际,方才启唇道:
“少府不必如此紧张,本宫来,是想与你家二小姐谈一桩生意。”
“生、生意?”少府牙齿一颤,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她又惊又疑的端详着离宛的神情,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但可惜,并无。
遂不死心的略弯了腰,摆足了低姿态,再度试探道:“敢问……您说的生意……是确定要与我二女儿,不是与我,或是她大姐?”
“哦?”
离宛眉梢轻挑,一个拉长的哦字,吓的少府如同惊弓之鸟,浑身猛的一颤。
“卿是在质疑本宫的眼光不行?”
少府忙战战兢兢的拱手致意,急道:“微臣岂敢,只是我家这闯祸精,文不成,武不就,说是绣花枕头都高看了她,天天除了泡青楼,就是吃喝拉撒,一觉不睡到日上三竿,是铁定起不来,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都要三请四邀,家里的正经书更是从来不看,全拿去孝敬碳盆取了暖,柜上的算盘,要么拆了作弹珠打鸟,要么就是踩脚底下,呲着玩儿,素日里还是大狱里的常客,她真就全无上进心,臣是怎么骂她都没用,她……她真就是块货真价实的朽木啊。”
一口气说了恁多,少府是气喘吁吁,稍作停顿后,又疾喘着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欺瞒殿下啊。若是因小女误了殿下的正事,那真是万死难赎。”
这般滔滔不绝,如数家丑,离宛泠奚二人都听怔了。
小厮则是一脸的惨不忍睹,唉唉的想着:大人呀大人,就算小姐真就如此品行,您也不至于全抖落出来吧,小姐她不要面子的啊。
哪曾想大人刚说完,小姐便唰的昂起脖子:“谁?老娘,你刚刚说谁?谁那么废物?”
少府气的,恨不得抬手一个脑壳敲下去,一了百了。
“小祖宗,说的就是你啊!”
“我?我哪里废物,我明明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一支花儿,呕——”
小厮一抖,二小姐又吐了!
离宛拉着泠奚站远点,侧掌悄声道:“我收回前言,少府此人怕是个真憨。”
泠奚微笑:“我觉得殿下判断的没错,她或许只是大智若愚。”
行吧,既然有人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的判断,离宛想想,还是决定维持原判。
少府那边已然乱作一团,既要捂住口鼻抵挡臭味,又要拿着帕子抹去衣上秽物,还要制住乱晃乱动的不孝女,真是恨不得多长两双手,有它个三头六臂才好。
离宛只静静看着,眼尾眉梢尽是惬意,心道:乱的好!不怕你乱,就怕你不乱,生意场上,甭管是对手还是合作方,一乱就是给了姑奶奶狮子大开口的机会,有道是趁你乱,砍你价,趁你虚,坑你利,这送上门来的意外惊喜,岂有不笑纳之理?
待她手忙脚乱,明显晕头转向之际。
离宛暗叹时机到了,遂一记冷哼,威慑十足,可谓是火上浇油,乱上添乱:“卿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讽刺本宫识人不清!”
虚假“雷霆”下,炸了少府一个人仰马翻,措手不及!
讽刺?这……
“冤枉啊。”少府吓的脸色一白,魂都飞了,自己明明说的是二女儿,怎就成了讽刺大殿下?
泠奚却在此时上前一步,清喉娇啭,莞尔道:“殿下莫恼,少府大人也是怕二小姐误了您的生意,才多说了几句。”
“正是正是。”少府立即点头如捣蒜。
却不知那二人早在她注意不到的位置,交换了一个只可意会的默契眼神。
离宛挑眸:小奚儿,干得好。
泠奚眨眼:自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排忧解难。
而少府被坑不知,只满心以为是泠奚替自己解了围,心中对她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怀欲报之心!
※※※※※※※※※※※※※※※※※※※※
离宛:鱼乖乖落了网,该狠宰一笔了。
鱼·少府:太好了,牺牲点钱财算什么,只要大皇女不把我咔咔了,啥都好说!
泠奚摊手:想必这就是被殿下坑了,还要帮殿下数钱的妙景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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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年少
“少府既然不是质疑本宫,那便是拐着弯的毛遂自荐了?”
离宛了然一笑,从善如流的换了口风。
“啊?”少府一怔,怎……怎又变成了毛遂自荐?
小厮看看大皇女,又瞅瞅自家大人,拉二小姐的手都慢了半拍。
离宛双眸微眯,神色趋近危险:“难道不是?卿既然摆事实,讲道理,诸般称述你那二女儿如何如何的不行,不就是……嗯?”
“臣……”少府吞了吞口水,咋感觉自己就像那被逼为娼的良家女?
偏这逼迫者还一副风光霁月,看似有商有量,实则不容置辩的恁模样,少府心里真叫一个有苦说不出,满腔的苦水和着打碎的白牙,硬生生的往肚里咽。
与皇家做生意,铁定是吃亏的命,一旦上了贼船,可就休想下来!
该如何是好啊?她下意识的望向才替自己解过围的泠奚。
却不想她这头才转了一半,不孝女就一个猛虎下山,狠扑过来,扯着领口就喊:
“不行?谁说不行?大离国的女人!就绝不能说不行!玩不坏他们,也要累垮他们!臭男人,敢跟咱女人叫板,就是欠收拾!干一顿不行,就干两顿!让他们服服帖帖的跪伏在裙底,老老实实的嗫着口唇……呕!”
“闭嘴!”少府大惊失色,掌心直接捂上她的嘴,正巧与喷出的呕吐物来了个亲密对接,立时被那满手的黏腻感,恶心个七上八下!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着大皇女面开黄腔?”
“唔唔……”不孝女嘴被捂上,两眼却不老实,拼了命的挤眉弄眼:吃熊心豹胆没用!吃雪蛤,甲鱼,配上鹿茸人参酒,再不济就吃些没生过蛋的小母鸡,猪肾,最不济就那什么豆!超辣的花椒也——
被不孝女的眼皮眨的心烦,少府火速腾出另一只手,捂眼遮鼻,斥道:“行了,收收叠叠罢!没人需要你这些个破知识!”
“不,本宫需要。”
石破天惊之一语,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把少府惊了个外焦里嫩!
“您……您说,您……您……”
离宛笑眯眯的颔首,悠然启唇,道:“令爱口中的破知识,本宫还指着销往全天下,赚取千万金呢。”
少府抹了老脸,面上的肌肉抽搐不已:“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吧?就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春闺知识,真……真能卖的出去?”
离宛盯了她片刻,摇摇头,叹息曰:“卿可真叫本宫为难,竟一而再再而三的——”
语气越发深沉,好似迸现杀机,少府一个激灵,疾疾道:“殿下说的对,是臣鼠目寸光!殿下需要臣怎么配合,但说便是,只要臣有的,绝不推脱,愿倾全府之力,促成此桩生意。”
看似慷慨激昂,实则心里滴血,想象着家中本就不多的金银财宝,当真有种生离死别之悲,天人永隔之怆!
泠奚抬起玉足,盈盈挨近,说是悄声,却足以叫被坑者听到:“殿下,您太严肃了,瞧您把少府大人吓的,这汗出了一道又一道,少府,快擦擦吧。”
少府眼前一亮,配合着憨笑:“是臣丢人现眼了。”
心里则止不住的盼着泠奚多为自己美言几句,只要能留下一半家产,她天天吃素都行。
没曾想,泠奚美目睨来,却是对着自己,抿唇轻道:“少府大人,殿下做的生意,自然没有亏本的理儿,且放宽心,你府中上下,数十口人总要吃饭,殿下定会几番思量。”
言笑晏晏,瞧着信誓旦旦,细思却皆是虚妄!
皇家当然不会亏本,生意上“亏”多少,都得从臣子的小金库里“回”多少。
不管库存内如何的颓败空荡,对外都得端着副“老娘挣钱了,老娘挣大钱了,跟着皇家有肉吃”的虚假景象!
在外银两掏的有多豪情万丈,在内眼泪流的就有多飞泄千尺!古往今来,多少臣子都是这么外穿锦衣绸缎,内套破洞麻布过来的,如今,终于要轮到我了么!
此时此刻,少府仰面哀哉,她若是还意识不到自个儿被坑了,就白活了三十载,叫泠奚的小女子话虽说的漂亮,但无怪乎就是:放心吧,大殿下至少会给你一家老小果腹的银钱,至于其他,就甭想了!
如今,贼船已上,便只能顺势而为,不若高风亮节,卖她个好印象。
想罢,少府拱手,强忍心酸,作出潇洒状:“是,臣晓得,殿下说如何办,便如何办,臣绝无二话!”
离宛貌似沉吟,却暗中窥她神色,即将出口的六|四分,在舌尖转了圈儿后:“那便八二分,一旦获利,本宫八,卿二。”
以为会见着哭丧脸,却是一派轻松样儿?
离宛不免好笑:看来,我这狮口开的还不够大?
不过,她确是懂了此人为何官途通畅,只说这进退有度,屈伸自如,当断则断,当舍则舍,就不由叫人高看。
那便见好就收罢,总不能太欺负“老实人”。
待离宛转身离去后,泠奚笑着“喂”与少府一颗定心丸:“大人,须知你口中的不上台面,在许多人眼中可是求之不得的珍宝,彼时那屋里诸位高官的反应,不就说明了一切?”
言至此,行礼后,追着殿下背影而去。
小厮:“大人,咱也回吧?今日府上做了鱼,王厨娘的手艺可是一绝。”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谁知却踩了大人痛脚!
“吃什么鱼!鱼已经够可怜了!鱼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吃它?”
“这?”小厮懵圈。
少府抹着眼角的泪,冷哼数声,委屈吧啦道:“大皇女与这新晋的贴身婢女,可真是配合无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彼此交错,织就了一张密网,把咱一家老少全网了进去。她八我二,我还得感激涕零。不得了,不得了啊,此等攻心之术,真不愧是前皇夫之女,广桐叔的孙女,这逆天的智慧,我可真是拍马都追不上,怪不得广桐叔嫁了镇远将军那个五大三粗,只有脑子还算超群的女人,却不肯嫁当时还白白嫩嫩的我……”
小厮一脸汗颜:“大人,听我爷爷说,此生只娶黎广桐,好像是您六岁稚语,您怎还记得?”
“你懂个屁!广桐叔可是我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就算他现在五十高寿,胡子拉碴,也依旧英俊非凡!”
“大人,您小心被夫人听见,不让您上炕……”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少府眼眸微眯,绽出厉光:“还是说,你要作这个叛徒?”
小厮冷汗直冒:“不……”
“那不就结了!这可是我俩的秘密——”
“老娘,你竟忘了我!”二小姐吃吃笑着,贱兮兮的打了酒嗝:“我回头就告诉美爹!但你要是给我一千两,我就考虑守口如瓶!怎样,成不成交?”
“你告吧,反正就是轻狂时一段不切实际的梦。”少府斜她一眼,不为所动,“谁年轻时,还没个暗恋对象?”
“抠门!小气!”
说到“抠”,少府一想到未来兴许要勒紧裤腰带过活,就翻江倒海的郁闷,销往全天下,听来雄心勃勃,却不知要砸下多少成本,说来若不是这不孝女,她岂会着了大皇女的道儿,如此这般望向不孝女的眼神,就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嗐!老祖宗说的对!不怕大罗神仙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只顾拖后腿的队友!”
“娘,猪得罪你了?在饭桌上,您吃猪肉,吃的那叫一个香,放下碗筷却骂娘,对头?”
少府气的发抖:“小厮!”
“在!”
“今日,本府要大开杀戒了!”
“啊?”
“把这不孝女给我丢护城河里喂鱼!立刻!马上!快!”
“是……是!”
在亲脚把不孝女踹进护城河醒酒后,少府遥遥看向大皇女离去的方向,脸上竟露出欣慰之笑。
站在一旁的小厮,却瞧的胆战心惊,暗道:大人莫不是被坑惨了,精神错乱了吧?
可随即忽然想到,这黎广桐,大皇女的亲爷爷,不是大名鼎鼎的都城首富么!有这么有钱的靠山,大皇女却还能盯上自家大人这点蚊子腿?
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算计么?
细想来,黎广桐黎先生却是个风云人物,长的貌比潘安,才高八斗且不提,总之与离国一般簪花抹脂的男儿不一样,二十岁成“老少年”、“黄花菜”了,才出阁嫁与威震他国的镇远将军玉飘棠,没两年生了秀外慧中的前皇夫玉灵泷,夫妻二人更是恩爱有加。
却在前皇夫十五岁嫁与女帝后,就无端闹了僵。
待三年后,前皇夫重病甍逝后宫,就与镇远将军分了房,自行出来闯荡,这一闯荡就是整十载,该说有些人命里注定,就是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天骄儿。
旁人在外十年,要么闯的头破血流,转头戚戚的投入妻主老娘怀抱,要么为的颜面咬牙硬撑,回屋哀哀的端着破碗吃糠咽菜,但凡混出个人样儿,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毕竟是极少数。
可黎先生,当真是极少数里的举世无双,出了后宅,那叫一个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怕是镇远将军此时此刻,十亩金银,八抬大轿,三步一叩首的求他回去,他都不屑回去!
毕竟放着都城首富的尊荣不要,回后院受那任打任骂的窝囊气?
只有傻子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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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宛:二小姐,你可以先下场个一段时间了!
二小姐震惊:为啥?我辣么可爱!
离宛冷哼一声:因为你当着我家奚儿的面开了黄腔!
二小姐宛若晴天霹雳般呆滞,片刻后:我……我……我错鸟……那个,给我一千两,我就闭门三天!
少府一个大掌落下:殿下让你下场,就赶紧下场!磨磨唧唧,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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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女爷爷——黎广桐(都城首富)
大皇女奶奶——玉飘棠(镇远将军)
大皇女亲爹——玉灵泷(shuang,第一声),泷这个字,有两个读音,还有一个是long,第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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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了两预收:
《替身男装后,撩到女尊第一人(穿书)》:论替身如何干掉正主上位,主攻。
《穿成犬妖特工后,我娶了反派大佬(穿书)》:幻想未来,妖与人的恋爱故事,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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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8月11日给我空投月石的读者,超级感谢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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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里,雪蛤、甲鱼等食补知识,都是我从网上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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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甜糖
“客官,您的糖人。”
离宛拿起细细的竹棍,端详片刻后,将橙黄的糖画,放在泠奚腮旁,对比之下,顿时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逗的泠奚抿唇轻笑。
“好了,别笑了,一笑,就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嗯?”泠奚瞪圆了杏眼,歪着脑袋,指指自己:殿下,我哪里眼不是眼?
“哦,我说它,画的太丑,半分神韵都没有,一点儿都不像你。”
她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手艺人:“你觉得呢?”
“这……”女摊贩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这位姑娘天人之姿,老身实在是尽力了。”
离宛又转头,瞧了瞧木制的招牌:定制糖人三十载,包像包甜。
手艺人尴尬的往前挪了挪,努力遮住木制招牌上斗大的“像”字。
其实不用贵客说,她已经臊的抬不起头来,从业数十年,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未尝败绩,她还以为是自个儿手艺精到,有鬼斧神工之妙,没曾想竟是缘由那些个顾客,长的不够好看?
实在忒打击人了!
“这位贵人,我回头就把这招牌撤了,糖人的十文钱,我也不收您了,呐,这儿还有一个刚画的凤于九天,送您。”
离宛半点推辞也无的接了那凤凰,转手从怀里掏出个银锭,把手艺人吓的一哆嗦:乖乖,这银锭都够买她三个摊子了!贵人这是何意?不愿吃白食?但我也找不开啊!
这可怎搞?她想着,要不干脆趁贵客不注意,推着摊子跑了算了!
粗实的手臂都挨到了推车的扶手边,却听那桃红外衫的漂亮女子笑道:
“此乃定金。”
离宛又举了举丑兮兮的小人:“安心收下,终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把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天人瞧仔细了,每隔十日,记得给大皇女府送上一支糖人。”
大……大皇女府?
手艺人闻言一颤,惊诧望去,暗道:莫非眼前这言笑晏晏的温雅女子,就是大皇女?
竟与传闻中不一样,居然半分架子都没有,还如此的和善可亲!
“是大皇女府,可别送错了地儿。”
“哎,老身记下了。”
待离开了糖人摊,二人并肩,漫步在鳞次栉比的大街小巷。
泠奚瞧着殿下,翻来覆去的跟个孩子似的,把玩着一左一右两个澄黄黄,觉得心里就像被猫咪摁了一爪子,柔软的不行:”殿下这般爱吃糖?”
“非也。”离宛将凤于九天给了她,将泠小糖人,啊呜一口,含嘴里,红润的舌尖在头部舔了舔,满足的眯起了眼:“我啊,就爱吃你形象的糖。”
说完,双眸悄然半睁,窥她反应,唔,大美人从玉颈到耳尖,红透了。
原只想逗逗她,没曾想腮晕羞红的大美人,如此的媚色可餐,像极了凝满露珠的艳草莓,瞧着瞧着,竟无端口中生津起来。
她扶了扶额角,掩饰一瞬的不自在。
泠奚却颇为惦念的凑近,语气里盈满了担忧:“殿下……可是醉了?”
离宛侧眸,近距离望着雪山红霞的妙景,手心遮挡下的眸色,略显深沉。
她睨着她,半晌:
“大概……是有些醉了。”
泠奚闻言,赶紧扶上她的胳膊,一边细心搀着她,一边在脑中回忆刕国的醒酒秘方。
离宛静窒片刻后,缓缓放下手,在美人忧虑如水的目光中,懒洋洋的举起糖人,张开红唇舔了口:
“不必回府,吹吹冷风便好。想必你,应许久不见如此热闹繁华的市井了罢,既说好带你逛逛,就没有半途而废的理儿。”
泠奚眨眨眼,蓦的垂头,眼眶里有稀碎的水光掠过,在刕国时,虽名为公主,却好似囚禁在金笼里的鸟儿,灭族之仇,杀父之恨,身不自由,心亦不自由。
刕国覆灭,被掳来此地,无非是日复一日的痛苦延续,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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