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茵尤
泠奚恼的磨牙,喉头间,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怯意:“我……你……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别,你可不能不理我,不然叫我这只大老虎,上哪去找这么漂亮的狐小美去?”
“呜……”
更害羞啦……
泠奚低呜一声,直接把娇娇脸埋进手掌里,恨不得一辈子不出来。
离宛瞧的欢,指尖轻点她的脖颈,一边点,还一边以哄娃娃的软嗓道:“喂,狐小美在家么?再不出来,可就要蒙死啦。”
泠奚抖了抖雪肩,半晌发出嗡嗡的一声:“不!”
打死也绝对不出。
她心中刚坚定了信念,忽然天地倾转,待再回过神来,自己竟仰躺在她的臂弯,更与那双灿烂的凤眸,直直对望。
而她眼含春水,一脸娘子看相公的娇羞样儿,毫无保留的全落了那人的眼中。
桃红的丽人稍怔,片刻后哑然失笑,还点了点她的俏鼻头,叹息道:“小美人果然是被那活春宫儿,给影响了啊。”
泠奚动了动粉唇,却不知如何去说,便默不作声,只当认了。
离宛在现代,好歹也是一个总裁,哪能瞧不出她的“言”不由衷,更何况泠奚并未有意隐藏。
“说吧,到底怎么了?”她撑着头,侧眸瞧她,大有一副长谈的架势。
泠奚先是摇摇头,可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道:“殿下,你想要孩子么?”
离宛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沉吟道:“不好说,现在不想,或许以后会想,人生很漫长。”
“啊?”泠奚却是有些失望,指腹微摩,“那就没有什么是一定不变的么?”
“有啊,很多。”
“是什么?”泠奚立刻流露出期待,像个乖学生听课一样,两膝并拢,身体前倾,满脸的认真。
离宛却纤指一抬,唇角轻扬:“我不告诉你。”
“为何呀?”泠美人嘟起小嘴,鸦羽般的睫毛微颤。
离宛笑了:“稚儿才把一辈子放在嘴边,我们可是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说出‘一辈子’的瞬间,会有种类似于婚内出轨的愧疚之感?”
“出……轨?”泠奚摇摇脑袋:“这是何意呀?”
“哦。”桃红丽人抠抠耳朵:“便是成亲后,放着家中的娇妻不管,偏去爬了某个鳏夫的墙。”
小美人一讶后,轻轻笑开。
离宛替她将额前散乱的碎发,拨至耳后,亦莞尔:“这才对嘛,笑笑多好看,咱家的狐小美,哭起来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可笑起来却是春色满园关不住呐。”
泠奚挥起粉拳,推了离宛一下:“殿下,你好坏,又逗我。”
“好了好了,不逗了,还想逛么?若是不逛,陪我去皇宫走一趟?”
狐小美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的递去了玉手:“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此后,二人牵手,原路返回。
却在经由糖人摊时,隔着老远,便听见糖人大娘,一手举银锭,一手大拇哥,逢人就夸:“咱这小摊,今儿可遇着贵人了!大皇女她呀,可爱吃我家的糖人,传闻那都是假的,大皇女人可好了,待人可友善了,今儿糖人没做好,险些砸了自个儿招牌,大皇女她不仅没与我计较,还赏了我这么大一个银锭,真是个大好人啊。”
因着糖人摊在此地,经营已有数十年,摊主大娘为人热情,在这条街上邻里街坊的,都颇有威信,听她这么一说,旁人瞧着那银子,俱是羡慕的不行,忙道:“真的假的啊?您可不能唬我们。”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老身愿用我这张老脸,为大皇女作保。”
如此,围观群众纷纷点头应和,直呼:“传言果然不可信。”
离宛垂眸浅笑,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大皇女这样前有狼后有豹的处境,与其办上几件大事,顷刻扭转风评,不若做那绵绵细雨,润物无声。
于不动声色处,逐渐扭转着印象,待对手察觉,早已是萤萤之火,可与日月争辉。
民间制衡朝堂,不失为一计妙法。
离宛款步向前,波澜不惊间,尽是运筹帷幄的深沉流盼,狡兔尚需三窟,高明的棋者,自然亦得三路并行,民间、朝堂、后宫,合纵连横,只待时机一到,连成一片,杀他个干干净净。
而今儿,她便要去女帝的后宫,掷下第一枚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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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真的以为离宛爱吃糖么?非也(这个非也,不是我说的,是第14章离宛说的哦),她买糖人,主要是为了在民间塑造好形象,顺便坏心眼的撩拨泠奚。
泠奚难过的垂下了娇颜,委屈不已:原来……我只是顺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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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的话,目前是待定啊,正如有些小天使说的那样,毕竟她们要活挺久,孩子却不能,生离死别,还是挺痛苦的。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只有尝遍了酸甜苦辣,才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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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觉得说出‘一辈子’的瞬间,会有种类似于婚内出轨的愧疚之感。”原句来源于网络,我进行了一定的修改。
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无霜
“青叶当赏无人赏,莫待无叶空叹惜。”
“啊,风萧萧兮,我心盼兮,盼得君王抱情来。”
离宛跟着余姚,刚转过通往冷宫的第一道拱门,便听见戚戚哀哀的闺怨诗。
探头一看,吟者着一水色长衫,长长的墨发,只用一根木钗虚虚挽起,虽只见侧脸侧身,却是出尘脱俗俊佳人,容貌与原身有个三分像,不愧是与玉灵泷形神皆似的无霜公子。
虽吟闺怨诗,通身却不惹人厌烦,自有飘逸洒脱之气,若是不为情所困,颦笑间,真真的游离红尘的逍遥散仙是也。
离宛不禁想到了女帝,杀伐果断的英明女君,才貌兼备,风度迷人,都说俊郎难过美人关,确是有理,无论是身若谪仙的玉灵泷,还是颜比美玉的秦无霜,不都掉进了迷魂汤里,无法自拔么。
正当她欲会会此人时,余姚却冲她摇了摇头,还未等她目露疑惑,便听见三道故作柔媚的细嗓。
“哟,皇贵君正吟诗呐,文采斐然又怎样?貌若潘安又怎样?还不是得困守这冰冷的废宫中,孤独终老。哎呀呀,瞧我这记性,竟忘了,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君了啊,陛下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你,真可怜喔,彻彻底底的被厌弃了呢。”
“可不是,偏生某人没那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几年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宫中一人之下,三千之上的正一品呢,还天天做着那复宠的春秋大梦,真是令人作呕死了。”
“各位哥哥,作甚的与他这般客气!他现在就是个废君,论位份,可比不过咱三,见着哥哥们,却还自视甚高,不肯下跪行礼?依弟弟浅见,他啊,就是皮痒了,欠收拾!来啊,把他给摁着。”
真是够嚣张,离宛眯眼而望,只见那三人,身着一紫一白一黄,紫衣的那人,看其衣上纹样,应是正四品荣君,而另二人,俱是从四品的侧君。
想必平日里不怎受宠,兴许连女帝的面都见不上,便把气撒在了秦无霜身上。
而秦无霜从头至尾都全无反抗,就像是了无生趣的行尸走肉样儿。
离宛凝神细瞧,那骨节分明的五指上俱是密密的血孔,细细的针眼,估计全身上下,也就面部,还算完好无暇,那便说明有复宠的希望,为何?
只凭继皇夫以及眼前三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喝其血的凶悍劲儿,连指节都没放过,却独独放过了面部?不曾下手,更是不敢下手。
离宛推测,女帝对那张像极了玉灵泷的俊颜,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婉转维护之意的,而善于猜度女帝心思的继皇夫,自然不会不知,定是私下敲打过这些个,来寻其晦气的宫中侍君们,万不可对其面部动粗。
这不,那黄衣的侧君,将秦无霜摁着后,迫不及待的扬起了手掌,却被旁边的紫衣荣君不着痕迹的拦下:“弟弟,你这脾气也忒大了。”
笑着说完,顺势靠近,耳语了句。
黄衣侧君一怔,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心中的猜测得了证实,在三人进一步对废君动手时,离宛叫余姚暂且隐蔽,自己则施施然登场了。
“此处真是风吹草动闲不住,恶语伤人出墙来?”
三人一震,抬眸一望,见是大皇女,彼此对视一眼,俱是又惊又疑。
而寒潭死水一般的秦无霜,在瞧见大皇女的一刻,双眸中爆发出似是思念,似是憧憬的光亮。
就好像大皇女寄托了他心底深处,求而不得的奢望,那便是孩子,他和女帝的孩子,却被一碗强灌下的断子绝孙汤,毁掉了所有的念想。
离宛自认是个心冷之人,却也被其眸中那种炙热的绝望感染,不免低叹一声。
紫衣的荣君,稍稍上前,试探着问道:“大皇女来此是?”
“哦,本宫就随便逛逛,瞧这儿,与皇宫别处,当真不一样。”
既然是乱逛过来的,怎地还不走,紫衣荣君暗恼咬唇,这不是耽误自己教训废君么!
离宛侧头睨他,声音里透着股意味深长:“那尔等,来此处是?”
黄衣的侧君心直口快,当场便要说上一二,却被紫衣荣君给挡了。
“大皇女有所不知,今日皇夫邀众侍君同去赏花,君妾戴上了不久前陛下赏赐的金钗,回来时,与两位弟弟偶遇,结伴来此观赏百花,却不曾想,到了此处,金钗便不见了,遍寻不得,可急死君妾了,想着秦君一直在此,或许会见着?”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却丝丝暗指,全句没有一字“偷”,更无一字“窃”,但潜意思不就是:我的金钗,乃是女帝所赐,珍贵非常,却唯独在此处失了踪迹,又怎么都找不着,想必是有人故意“藏”了起来。
离宛暗笑,真不愧是宫斗出来的,说话确实高明,看似处处留有余地,实则处处碰壁,逼的你只能往一个方向去想,若是你反问他,是在暗示秦君偷藏了你的金钗么?
料定他必会一脸无辜的望着你:大殿下,全是您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离宛可不会顺他的意,便由着他的话,故作吃惊道:“是么?母皇赏赐的宝贝,那必须得找到,可否告诉本宫金钗何样,本宫来帮你找。”
紫衣荣君一愣,立时噎的不行:不是说这大皇女最是咋呼么?我都提示到这个程度,她不应该吼一句,定是秦废君偷了你的钗么?居然还说帮我找,那钗压根儿就是我编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离宛瞧着他神情不定,捻指嫣然:这叫什么?这就叫“明示的”遇上“装傻的”,有理说不清!
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紫衣荣君见大皇女并非开玩笑,而是真的较了真,想帮自己寻那“子虚乌有”的金钗,一下便慌了神。
“荣君怎不说话了?本宫可等着你的描述呢?”
“君妾……”
“怎么?难道荣君是不打算找金钗了?”离宛悠悠走到秦无霜面前,搀起了他,无霜见大皇女愿意亲近自己,眼眶一下就红了。
“哪能呢?那是陛下赏赐的……”荣君紧攥掌心,竭力稳住自己:“绝没有不找之理儿。”
“哦?那你且说说那钗的模样?荣君若再三缄其口,本宫可就不得不怀疑你话中的真假了。”
什么?怀疑我?
荣君咬了咬薄唇,头一回觉得这般的如履薄冰,骑虎难下,但如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一个四品侍君,也绝做不出自打嘴巴的事儿,便只能一口咬死了!
想罢,他冲两位弟弟递了个眼色,白衣的侧君与黄衣的侧君忙道:“殿下万勿误会哥哥,他只是不想让您过多烦忧,这钗,我们自己去寻,便好。”
紫衣荣君,亦顺着两位弟弟搭的台阶而下:“是啊,殿下,君妾自己找。”
离宛蓦的嫣然而笑。
紫衣见了,两眼微亮,以为大皇女终于想明白,不久就要离开此地时。
冷宫的墙垣外,却骤然传来了一声叫他心惊胆颤的厉喝!
“小小的四品郎,真是好大的胆儿,竟敢造谣到陛下身上?”
余姚在离宛的眼色下,款步而出,直接把侍君三人组,炸了个人仰马翻!
“余……余嬷嬷……”
三人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了,喉咙里尽是惧入骨髓的哆嗦。
紫衣荣君吓的膝盖全软,要不是黄衣与白衣扶着,一下就能栽在地上:
“嬷……嬷嬷,君妾……君妾错了……求您别告诉陛下……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双膝跪地,砰砰的磕着,另二人瞧位份最高的哥哥都如此,心下害怕极了,忙跟着一起跪地,磕头认错。
可无论他们如何求饶,余姚只管两眼微眯,拂尘一甩:“老奴可做不出欺瞒陛下的事!尔等便等着领重罚罢!”
“不要啊……”紫衣目眦欲裂,配上额头渗了血的磕印,面貌无端丑恶。
泣泣的哀求声四起,可离宛余姚只旁观着,完全不为所动,秦无霜则沉浸在大皇女愿意亲近自己的喜悦中,亦无暇顾及其他。
恰在这时,一锦衣绸缎,簪金配玉的垂髫女娃跑了来,见着跪了地的三人,眉头紧蹙,竟有丝丝戾气浮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离大傻罚你们了!那肯定是她的错,不是你们的!还不起来,吵的本殿下头疼!”
三侍君一见八皇女来了,就跟看见了救星一般,纷纷朝她磕头,哭喊道:“求八殿下救救我们。”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继皇夫的二女儿——八殿下了!
离娇打小就被继皇夫过分宠溺着,无法无天惯了,虽年龄尚小,却最爱旁人对其阿谀奉承,把她奉若神明那一套儿,因此对三侍君“五体投地”式的哀求,心生得意。
便小脑袋一昂,指着离宛的鼻子道:“喂!大傻!你竟敢欺负他们,本殿下要告诉父后,让他打死你!”
离宛面对小人儿的挑衅,只淡淡勾唇道:“你去告吧,此三人造谣母皇在先,欺瞒本宫在后,期间更是侮辱了秦君,故绝不轻饶。”
“你!”
离娇万万没想到往日里,跟条哈巴狗似的,拼了命也要往父后面前凑的离宛,居然敢与自己呛声,霎时气的够呛,小胸脯起起伏伏,本就没甚忍耐度的她,破口大骂:
“你个离大傻!吃熊心豹胆了你!没爹的狗杂种!敢与本殿下作对!小心你的狗命!”
离娇人小,声却不小,一番“豪言壮语”惊飞了一树的鸟雀,也震来了一只翩翩而来的冰蓝灵蝶。
离宛在瞧见那只蝴蝶时,目露柔色,可看向离娇时,却是冰冷至极:
“八皇妹慎言!”
语调略重,神情寒凝,一下就刺激了离娇:“你个狗杂种!谁是你皇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么?你以为父后平时对你笑笑,你就了不起了!本殿下今儿就告诉你,父后最恶心的人就是你!你怎么还不死?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扯着尖嗓唾骂着,俯身就从地上捡起锐利的石子,欲往离宛身上砸!
秦无霜虽沉默不语,却早已心若刀绞,原来大皇女在宫中的处境,竟如此不好。过去,他还以为继皇夫多少有几分真心待她,如今看来,全然是恶意,要是他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他定会疯魔。
此生,他注定没有子嗣,但大皇女,君妾斗胆,愿为你铸一堵高墙,遮风挡雨!
秦无霜眸色坚定,在尖石砸来之时,飞身而上,用纤弱的身子,替离宛挡了一击,额角顷刻流血!
而被灵蝶引来的女帝,疾步而出,便见着了这极为英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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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全程打酱油的泠奚奚:我的灵蝶出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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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一统天下[穿书] 教训
“孽女!”
女帝怒的扬起手掌,执掌皇权二十多年来,早已练就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大度,在这一刻,俱都化为了灰烬!
无他,泷儿早亡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泷儿未能等到宛儿长大,便撒手人寰。
可现下,与泷儿那么像的无霜,那般英勇的挡在宛儿身前,替她挨了一击,这一幕直接刺痛了女帝脑中最触之不得的神经。
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亦有龙之逆鳞,触之则死一言。
泷儿就是她的逆鳞,说句不客气的话,女儿多的是,就像是那覆在心口的数个鳞片,虽然抠下一片,必将鲜血淋漓,疼痛难忍,却绝不致死。
可逆鳞仅有一片,谁敢动,就是在找“死”。
今日女帝的这雷霆巴掌,在原小说中,本该是冲着原身而去,现在只因稍稍扇动的蝴蝶翅膀,便换了对象。
犹记得剧情中,连桃李年华的大皇女,都被扇的耳鸣七日,如今这巴掌,观其力道,只强不弱,这一掌若是落了实处,非耳聋了不可。
早在女帝出现的一霎,八皇女及三侍君就吓傻了。
尤其是垂髫之年的女娃娃,颤立原地,眼睁睁看着母皇那怒张的手掌,像是五指山一样,从天压下,引爆了精神上的极大恐惧。
掌风过处,落叶旋起,指影蔽日,遮盖了离娇惶乱的小脸。
就在这雷霆一击,即将挥上柔软白嫩的脸蛋之时。
离宛健步而上,伸臂挡了此力,眼睑微垂,睫羽轻颤,眸底尽是极力“掩饰”般的难过:“母皇息怒,八皇妹还小。”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女帝的怒火是蹭蹭蹭又拔高了一截,特别是受了委屈的闺女如此的识大体,两相对比之下,更让她觉得那孽女的面目可憎:“皇儿让开,今日朕非得好好教训那个孽障不可!”
言罢,健实的臂膀再度高高扬起,因盛怒之下,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如斯暴风骤雨,离宛却向前进了一步,直迎掌风,不闪不避。
女帝惊的一跳,但收势已来不及。
额角流血的秦无霜看的是肝胆俱裂,忙踉跄着,扑过去,想为大皇女再挡上这意外之击!
直面其掌的离宛,心中却很平静,她自然不是真想做这个好人,而是不想给继皇夫一方一丝一毫反转的机会,若是女帝必定得对一个女儿愧疚,那便对大皇女吧。
免得那巴掌真落在离娇身上,万一扇出个好歹,失聪失明,那么善于攻心的继皇夫,便绝不会放过这个令女帝心生悔意的机会。
眼下,继皇夫与栖萱,后宫与权臣的勾结,已在女帝心头扎下一根尖刺,向来讨厌功亏一篑的离宛,又怎会给他拔出此刺的机会?
任何逆风翻盘的可能,都合该掐灭在摇篮里。
况且,离宛悄然勾唇,她怎么可能真让自己挨了这巴掌?就凭现代时七年防身术的学习,她也有九成的把握能躲过这击。
七年的挥汗如雨,并非虚度光阴,若是躲不过,她就回炉重造去!
离宛暗暗估测着角度,正欲顺着掌风偏移,若是能稍稍碰个瓷,那便是极好中的极好。
脚步轻转,身体已斜,却在这时,一个荧蓝身影,飞蛾扑火似的,带着义无反顾的悍劲儿,跃了下来,径直抱住离宛的脖颈,将单薄的背部直迎凶疾的怒掌!
啪的一声!清脆!狞厉!
掌掴声骤响的同时,离宛的耳畔传来娇弱的一记闷哼。
美人乌发于风中缭乱,三千青丝渐渐披垂,宛若上好的墨绸,掩映了离宛的视线,遮蔽了她的视界。
让她的耳中,只有那一声声因疼痛而发出的喘息。
离宛想看看小美人如何了,泠奚却抱她抱的极紧,便只得由着她去。
秦无霜踉跄的奔来,先检查离宛身上有无掌掴印记,而后看向女帝的眸子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怒与伤。
女帝被那样的眼神瞧着,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十八岁时,遇上泷儿的那种紧张与拘谨,一时间,落下的大掌都慌乱到不知往哪里放。
离娇已被吓的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素日里,飞扬跋扈惯了的她,从不觉得是自己有错,只觉得是母皇冤枉了自己,是满心满眼的委屈,一边抽抽噎噎,一边还不由自主的,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叫嚣着:
“母皇,嗝,你打我?呜呜,娇儿犯什么错了?打我?嗝——娇儿难过,娇儿讨厌母皇,呜呜呜。”
旁边的三侍君听着,都想争着去捂八皇女的嘴,怎能如此不瞅眼色,看来继皇夫把她保护的太好,宠父多败女,溺爱多害儿啊!
紫衣荣君如何不知继皇夫的想法,定是觉得江山皇位,交由天赋绝佳的五皇女去继承,而八皇女,他就只想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将满腔的父爱投注到这个稚儿身上,盼着她天真直率,不染尘埃,可直率过了头,那就变成了一个字——蠢!
蠢之性,在皇宫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必定会招来祸事,甚至是避无可避的杀身之祸!
离娇只管絮絮叨叨,发泄心中的委屈,殊不知她语气娇纵,说的越多,越是表达不满,越会加重女帝对其的灭顶失望!
更何况,还有午时之前,继皇夫露的狐狸尾巴在。
这一桩桩,一件件,女帝简直是烦透了,一分一秒也不想见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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