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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果然醉了就像个正常人了。”周恒微挑的凤眸笑眯眯,“他平时就是个压抑的性子,做什么都中规中矩的,似乎也不会生气,不过喝了酒跟换了个人似的。头一回发现是在两年前,正是虎北营和登州军闹得厉害的时候,赵同知几个拉着他吃酒泄愤,他吃了几杯,笑眯眯的就把登州的两个武将,直接从营帐踹飞了出去,恩,都断了两根肋骨。”
众人:“……”醉了,就会变得直接?内心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李郯努力动了动脑子,小声问道:“所以,徐悦瞧上灼华了?”
姜敏:“恩。”
李郯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还真是挺养眼的,“可、他比灼华大了也太多了吧?”
周恒浑不在意道:“姜敏比你还大六岁呢!”
李郯想了想,也是,又狐疑的看着丈夫:“你们都知道?”
姜敏拧着眉瞧着里头:“恩。”
李郯还未缓过神来:“他说的?”
姜敏:“恩。”
姜遥“切”了一声,:“不然,饶是他身手好,也不能悄无声息的绕过暗卫爬过墙头,一而再的去找灼华了。”还不是背后有他们在放水。
周恒抱臂道:“否则那谁,崔慎阙还有那些个郎君,我闲的没事做来一个撬一个,都是那老铁树交代的。”
焯华淡淡看了他一眼。
周恒立马改口道:“当然,为小妹妹把关也是我该做的。”
众人:“……”狗腿!
周恒嗤道:“郑景瑞,他自己撬的,哦,蒋楠那事,也有他一份功劳。”
李郯开始回神:“……怎、怎么说?”
周恒单眼儿瞅着里头:“刘太医的小儿子,在他朋友麾下做都尉。”
焯华还不晓得有这么一出,好奇道:“等着蒋家人去问?”
李郯的眉飞挑起来:“问了就往严重了说?”
周恒嗤他心机重,“没错!不过,也不止他了,还有李彧也打了这个主意。两个坏坯子!”
众人点头,一致认同。
李郯扭了扭头,这个角度看里头不大顺脖子:“你们都觉得他们合适?”
姜遥笑眯眯的表示:“他前几年在京里,我们相处的不错。”
周恒道:“我同他小时候玩在一处,这几年又常在一处天南地北的打仗,自是了解他的,他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执拗,认定了就不会变。小丫头是焯华的妹妹,不是好的,我也不敢放他靠近。”
李郯呆呆点头:“灼华知道么?”
周恒指了指里头的醉鬼:“要是知道,你觉得灼华还能这么自在的跟人家相处么?”
李郯咂咂最,觉得有趣:“就、不说?”
周恒用力鄙视他:“老铁树知道自己老,得先撩人家,撩得人家心动了,再说。”
众人再次一致认同,心机好重。
李郯问:“醒了、还记得吗?”
周恒默了默:“没研究出来,这家伙太能装了。”
众人:“……”
姜敏犹豫道:“要不要先把他们分开,在亲下去,可能就……”果然是成了亲的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遥的娃娃脸上一对酒窝深深的,十分认真的问道:“要不要打晕他?”
周恒摆摆手,“打晕了有什么好玩的,掰开,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醉彻底了。”
几人又呆呆看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嘴下救人”了!
吻得投入的少年郎察觉有人靠近,立马睁开了眼,黑眸猛的聚起光芒,抬手在灼华的颈后用力一点,小姑娘便软倒在他怀中。
众人:“……”
周恒瞪着他,“你装醉?”
徐悦皱眉,掐了掐额角,垂眸看着怀中人,嘴角破了一角,缓缓渗出血来,抬手轻轻拭去,神色温柔似水。
周恒凤眸满含了戏谑:“头疼啊,人家还嘴疼呢!”显然李郯抱不动灼华,表哥堂哥的也不大合适,只好他这个断袖来了,从徐悦手里抱起灼华,送回内室去。
徐悦望了眼灼华,没有说话,头痛欲裂,曲臂支额,挨着长案睡过去了。
“……”李郯还没见过这样的徐悦,觉得今天真是好日子,长见识了:“真醉了啊!他喝了多少?”
虽然对于围观妹妹被亲吻这件事稍许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对于灌醉徐悦这件事姜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厚道,笑眯眯的说道:“两杯五十年陈酿而已。”
五十年的陈酿,而已?李郯想了想,看着姜遥问道:“大哥,你们打得过他么?徐悦?我觉得他这回一定会记得。”
姜遥挑眉,“对舅兄下手,那就不厚道了。”
送了灼华回房的周恒听到就不大高兴了,“合着好戏你们一起看?我一个人挨揍?”
姜遥摊摊手,潇洒又悠哉:“享受到过程就行了。”
周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悦,不服气道:“享受的人是他罢?”
“我看他是挺享受的,不过。”李郯嘿嘿一笑,“应该也不影响他揍你。”
“焯郎……”周恒苦着脸向某人求安慰。
李郯表示一股恶寒窜过。
姜遥和姜敏一副见怪不怪。
焯华白了他一眼,眸中隐含了浅浅笑意,拉着他在一旁的棋盘处坐下。
五个人闲聊着,下着棋,等着两人醒来。
时过未正,宋嬷嬷便来喊起,说是迎亲队伍已经从姚家往回走了。
灼华是被秋水喊醒的,睁眼便看到罩了烟雾蓝纱帐的承尘,有些懵,她方才不是在书房和徐悦,咳,那什么么?
眨眨眼,惊了一下,忙问了秋水,“我怎么回来的?”
秋水回道:“周大人抱您回来的,说是郡主喝了药困乏了,说这话就睡着了。”
周恒?
睡着了?
不是吧!
灼华脑子里有些懵,感觉断片了一样。
皱眉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发现有些疼,下了床跑去镜前一看,脑袋里嗡了一下。
又破了?!
面颊火烫起来,拍拍脸,什么情况啊?
莫非喝醉了的,是她?
收拾妥当,灼华出了内室,正巧徐悦也从书房出来,四目相对,人家一脸平静温柔,灼华的脸却又莫名的烧了起来。
徐悦眸光微闪,然后满面坦然的走过去,抬手贴了贴她的额,“怎么了,不舒服么?”
灼华却似被烫了一下,踉跄的退了两步,目光不自觉的闪躲,尴尬,太尴尬了,显然这回还是她一个人在尴尬:“没、没事。”
轻轻“哦”了一声,徐悦看着她,眸光似暖阳下的一泓清溪,温柔的闪烁着粼粼灿烂之意,“那,我们去前头等着观礼?”
温存,这话语也太温存了!
明明是去等着看哥哥嫂嫂拜堂,却叫他说出一股等着去看儿女拜堂的暧昧。
灼华的脸越来越红,面上极力表现的自在些,扯着嘴角强了两声,“好……”
周恒从后头探出投来,笑眯眯指着她的唇道:“又磕破了呀,太不小心了,同一个地方磕两回。”
口水呛在了嗓子里,灼华咳的惊天动地。
这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灼华拉着李郯悄声问道:“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郯抿了抿笑意,瞄了徐悦一眼,含糊道:“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两一左一右挨着案几睡着了。”
灼华:“……”天啊,真的断片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呀!





卿卿请见谅 第187章
李郯故意狐疑的看她一眼,“我们错过了什么?”
灼华摇头,极力镇定,“能有什么错过的,不过是他醉了,我喝了药困乏了而已。”
李郯长长的“哦”了一声,抑扬顿挫的,直恍的灼华心虚不已。
好在陈妈妈来找,说是凤梧哭着在寻她,灼华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恩,跑了!
周恒提醒他,“撩过了,她大约有一段时间不会见你了。”
李郯好奇,“为什么?”
周恒白皙的面色微微粉红,“咳,那时候焯华足有半年没理我。”
焯华惯例给他一个白眼,还有脸说!
每每故意同他有亲密的接触,撩的他面红耳赤,却装作坦然样子,嘴里口口声声的说是兄弟情义,白叫他心里彷徨了数年。
半年不理他都是轻的。
李郯终于解开了压在心里多年的好奇:周恒先撩的焯华!
“可,灼华为什么要躲?”
周恒鄙视徐悦:“人家还小,哪里懂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被糟老头这样又撩又占便宜的,害羞了尴尬了,自然会躲了。”
李郯可怜的看了徐悦一眼。
她不是不懂,而是不信。徐悦只是轻轻一笑,神色宛若流水般闲逸柔和。
“明天镇抚司教武场等你。”
周恒一个踉跄,险些从台阶栽下去。
焯华神色清泠,嘴角浅浅一笑,宽大的袍袖掩着周恒的,轻轻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
原本还委委屈屈的美丽少年,立马笑眯了眼。
周恒说对了!
灼华当日就特特吩咐了岑华和岑连,谁来都挡住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徐悦在禾望居的院墙外闹了几回不大不小的动静,他虽伸手极是厉害,到底还是破不开岑连和岑华联手的屏障,见不到人,渐渐也便也不来了。
每日清早同新嫂嫂一道料理三房的庶务,然后去给老太太请安,稍许的闲聊,其他时候就躲在禾望居哪里都不去。
新嫂嫂姚氏到底是世家嫡女,想来观当家主母管家的时日也不少,庶务上手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基本都已经接手过去了。
姚氏是嫡房的奶奶,又是出身高贵的,下头倒也无人敢刁难,偶有懒散不肯尽力的,灼华睁一眼闭一眼的没做反应,留着让新嫂嫂自己去处置立威。
府中年纪相当的姑娘基本都已经出嫁,新媳妇又只有姚氏和韦氏,大抵是本性里的不同,姚氏并不喜欢与韦氏作伴,无处可去打发晨光,每日总要在灼华这里待上一会儿,一个抄写经文,一个做绣活儿,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倒是相处的十分亲近和谐。
姚氏生的一张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瑞风眼有内敛的风情,算不得顶美,胜在一身温婉气质。她顿了顿手中的活儿,抬头看向正抄经文的灼华,案上的错金小香炉正缓缓的冒着一缕青烟,称的案后的人格外娴静柔美,想了想,她道:“这几日天色好,我想着去乡下的庄子看看,妹妹要不要同去,乡下空气好,也安静。”
她本以为身为郡主的灼华是十分凶悍的,毕竟是个能上战场杀敌的人物。婚前的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害怕,这个身份高贵的小姑子会不会不好相处,她是三房的长嫂,可那时候又听说郡主管着三房的一切,连母亲都担忧这个厉害的郡主会不会不肯交权,或者,交了又叫人暗里使绊子,让她不好过。
可谁知这个传说中非常厉害的郡主却是个清瘦又漂亮的小女孩,说话温柔又和气,在她归宁回来以后,便慢慢移交了一切权柄。
她跟着灼华熟悉家中事务,看着她利落的发下牙牌,小丫头老婆子个个垂眸敬听,谁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她说的清晰,下头人也做的边界分明、干净利落。对下头人的态度拿捏的也恰到好处,说话温柔亲切,赏罚分明,既不讨好有年资的管事婆子,也不以身份强硬压人,恩威并施,竟是无不服帖。
公公和祖母更是从不担心三房的事务。
姚氏心下对这个小姑子更是佩服不已。
可就是这样手段厉害的郡主,私下里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会撒娇会发呆,还有一手极好的厨艺。
谁若是娶了她,当真是修来的福分。
灼华抄完一句,顿了笔,浅棕的眸子含笑的缓缓抬起,轻道:“如今是播种刚完成的时候,庄子里也没什么看的,那些管事的也得猜到新奶奶要去查庒务,自然是事事做好准备,咱们也瞧不出个真实。不若等到快要金秋再去,那时候果子丰盈,景色也好,正好也瞧瞧庄头做事是否稳当,佃户们是否受到刻薄。”
姚氏觉得有道理,便点了头,和软道:“佃户们不易,年年苦做也未必得有盈余,若再遇到欺上瞒下的庄头管事,怕是日子更难过了。”
“便是如此。”灼华取了磨条慢慢研磨着,墨香浓逸,忽想起一事,提醒道,“五房的婶子大约会给你塞人进来,嫂嫂小心应对。”
姚氏眼皮跳了一下,对于这个婶子她在闺中便多有耳闻,最是粗野嚣张的,听说当初连郡主都敢辱骂,可见其行径之无知粗鄙。她若是不肯收,怕是没得休止的纠缠,若是收了,屋里定要乱套。把人打发出去倒也不难,就是免不得的要心塞几日了。
“好,多谢妹妹提醒,我知道了。”
“不要怕乱,乱了自有哥哥替你撑腰,也不用怕脸皮痛,该打发的就打发出去,该发卖的便发卖了,先把威势立起来再说。”灼华眨眨眼,笑道:“想来哥哥也不会介意嫂嫂凶悍些的。”
姚氏面色一红,垂眸抿了抿唇,“妹妹惯会取笑的。”
灼华有趣的看着姚氏,心道自己一个做小姑子的,竟也学起长辈样子逗弄起嫂子来了。
垂眸看着案上的错金小香炉里袅袅飘着青烟,如梦如雾,窗外花树妖浓,风徐徐的吹,佛动枝影婆娑,有慵懒的沙沙声,默然觉得生活不真实起来,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却又说不上来少了什么。
看着发呆的灼华,姚氏关心道:“妹妹有心事?”
灼华回了回神,掐了掐眉心,苦恼道:“过几日就是陛下寿诞,我在想,能有什么借口不进宫去。”
大周虽男女大防不甚严苛,可饶是她活得再久也是个女子,这一而再的同人有这样亲密的举止,也无法镇定如初了。
若是遇上徐悦,免不得又要想起那些画面,委实尴尬了些。
这个姚氏倒是有点为难了,从前有宫宴,她们这些闺中贵女,肯去便去,不肯去,宫里的贵人也压根不会在意,“告病假?”
“陛下会遣太医正来的。”灼华一叹,“免不得外头又要传我病重了。”
姚氏掩唇一笑,还真是,往常一旦听说灼华病了,外头就开始传华阳郡主要薨了。如今,她成了家里人,细细瞧来,灼华也不过是稍稍体弱了些而已,哪里就那么夸张了。
“那便晚些去,再早些退席,贵人面前点了卯,也便是了。”
灼华笑起来,“有道理啊!”
有道理个屁!
故意磋磨到了开席的时候才去,结果一坐下,回头就看见徐悦同周恒坐在一处,他就坐在左侧,同她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
灼华默默无语,浑身不自在,他不在魏国公府的位置坐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徐悦轻轻唤她一声。
灼华不做声,假装没听到,死死盯着案上精致的糕点,似能盯出朵花儿来。
百官起身祝酒,皇帝千秋万岁。
灼华抿着果酒,浅眸不由自主的斜视了一眼徐悦,今日祝酒怕是要有几回了,一杯又一杯,这家伙别又醉了。
徐悦修长的手指捻着酒杯,在唇上略略沾了一下,未有饮尽,灼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忽的徐悦转脸过来,瞧着灼华,轻缓一笑,似春风拂过嫩柳点水,涟漪阵阵。
灼华慌忙收回视线,垂眸坐下。
皇帝随意的说了几句,歌舞起,大殿里立马热闹一片。
一少年郎端着酒杯过来,身材高挑挺拔,肤白貌俊的,他笑着一礼,眸光中略带了几分羞涩之意,说道:“下官大理寺闻华。”
大理寺卿才是三品管,旁的官员今日应该不在宴请名单上,那么大约就是那位高官家的公子了,灼华想了想,问道:“是闻国公家的公子么?”
“是,下官闻家五郎。”少年笑的眼眸微眯,款款道:“久仰郡主美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特来敬郡主一杯。”
灼华清浅一笑,颔首道:“有礼。”
徐悦眸中幽光一闪,眯了眯眸子,嘴角的笑意温柔的似要掐出水来:“郡主不胜酒力。”
灼华看了他一眼,他这是睁眼说瞎话么,不胜酒力的是他自己吧!
那少年郎“啊”了一声,忙是笑道:“沾杯、沾杯即可。”
灼华嘴角客气的扬着一抹温柔的弧度,广袖微遮,顺势轻轻一沾。
她的颈项曲线柔软优美,映着袍服沉稳的色泽显得白皙而单薄,这抹轻柔的单薄又称得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泠如春水,看的两位少年不自觉地呆了呆。
少年郎饮尽杯中物,目光灼灼的看着灼华,期期道:“今日和风习习,正是赏花的好时候,不知下官是否有幸能请郡主一道去御花园赏花?”
徐悦缓缓将目光从灼华的侧影收回,盯着那少年,凉凉道:“郡主身子弱,吹风会着凉的。”
“那、去亭中小坐?”
“亭中也有风。”
少年:“……徐大人。”




卿卿请见谅 第188章 (二)
徐悦扬眉,“恩?”
少年看着徐悦,无奈又不失礼节:“……我在同郡主说话,您……”
徐悦点头,语调低柔和煦,可是眸中隐约之间迸出一种凛然的威势,深沉的厉害,“你们继续。”
少年郎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实在被徐悦盯的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他要是再不走,可能就被要扒皮了,干笑了两声,看了灼华两眼,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灼华看了他一眼,“你怎知我不乐意去赏花了?”
徐悦笑意慵懒又温柔,微微探过身去,声音幽幽,“你不理我,却愿意同旁的男子去赏花幽会?”
“什么、什么幽会,你别乱说话。”感觉周围有目光投过来,灼华惊了一下,赶紧让他坐好,“没、没有不理你,没听见而已。”
徐悦直了直身子,微微皱着眉,支手托腮的看着她,黑眸缓缓的眨啊眨,又柔又可怜道:“我进不去了,你叫他们拦着我的么?你不想见到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怎么会。”灼华干笑两声,生气不至于,尴尬倒是真,她的脸皮实在没那么厚,“我、我最近有些忙。”
“忙什么?”
“我得把家中事都交托给嫂嫂。”
徐悦长长的“哦”了一声,微微拧眉,幽幽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周恒喝酒的动作趔趄了一下,狠狠翻了个白眼,糟老头子真是不要脸!
瞧他说的一腔委屈,好似被她始乱终弃了一般,明明被白占了便宜的人是她好嘛?
灼华心跳漏了一拍,又似被鹅绒搔了一下,痒痒的,柔软的,顿时面红耳赤,左右看了看,好在没人在意,她瞪他,“你、你不要胡说呀!”
她同他什么关系,还不要他了,什么鬼啊!他该不会又吃醉了罢?
徐悦笑吟吟的,白润莹玉的面上深情而温柔,一双深海似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姑娘:“是不是我亲你的时候,把你咬疼了,所以你生气了。”
“我没生……”灼华否认生气,话说半句,忽觉得不对,张了张嘴,结巴了一下,“你亲……你、你记得?”
徐悦点头,却也不敢说都记得,“隐约记得一些。”
灼华气恼的用力瞪他,心头生出羞恼来,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的慌张,“那你还装忘记?你装、装便继续装了,还要说,你、你耍我么!你说、你还说什么呀,想要看我笑话么!”他难道不知道,说出来只会更尴尬嘛?
“我以为我在做梦。”徐悦见她真羞恼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忙道,“你生气了,连着一个多月不肯见我,我才晓得了,是真的有亲你了。没有要看你笑话,也没有要故意骗你的呀!”尾音幽幽一拖,似掺了撒娇在里头。
灼华把衣袖拽回来,心里觉得委屈的很,不想同他说话!以后都不想同他说话了!
徐悦带着缠绵笑意的声音又缠了上来,“你别气了,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你还说!”灼华忍不住又瞪他,浅眸湛亮,似燃了一支烟火在里头,光华灿烂。
徐悦苦恼的皱了皱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认真道:“我从未亲过旁人,不大会,技艺生疏,还请卿卿见谅。”
他、他在说什么呀!
谁管你有没有亲过旁人!
灼华忽的泄了气,耳根子都发烫了,掩面低吟,撇过头,不理他。
“灼华,你还在生气么?”他的声音又柔又软,眸光流转着摄人的光彩,“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没法说话了,再说下去,她要尴尬死了,要气死了,灼华丢下酒杯,鬼追似的跑了出去。
徐悦端起酒杯轻轻沾了一口,“卿卿当真可爱至极。”
周恒嗤他,“等着她以后都不会再理你罢!”
徐悦扬了扬眉,温润一笑,凉凉道:“我又不是你。”
周恒气死,心中再一次暗暗祈祷小灼华多给点苦头他吃吃!
灼华心里气的很,泄愤似的拼命走。
记得就记得好了,做什么还说出来!瞧她尴尬很有趣么!
坏坯子,坏透了!
要不是大殿人多,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她定要一鞭子赏到他脸上去!
亏得她还觉的徐悦温润如玉,是个守礼温雅的翩翩少年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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