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几人皆是一凛,果然好气魄!
“好!”姜遥一笑,一旦有了突破口,一切就都容易了,他道:“只是,有人把手伸进慎刑司了,昨日我求了江公公领我去,才得以进得门去。我看了宫人的口供,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两桩案子几乎是卡着时间发生的,实在不同寻常,待天亮宫门开,我再去一趟。”
“两案自然是相互关联的,为的就是让分化咱们的心力。哥哥不必担忧慎刑司的事,想必淑妃会尽心尽力的。”秋日的清晨你实在冷的厉害,灼华感觉嘴唇有些发麻,拢了拢披风,说道:“徐悦说当时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去请的皇帝,想必江公公是晓得哪个的,仔细盯着她。哪里来的毒可查到了?”
姜遥挪了挪身,替她挡去寒风,沉道:“我知道,她若真是其中一环,必定有迹可循。毒是皇后宫里的宫女下的,她指认是皇后让她下的,已经审了几回,都不曾有半分改口。下毒的事,咱们容后再查,你也别事事担忧了,若真是两个案子相互环扣,只要证明了王宛妃与宫外私联,踩点去皇后出,便也证明了是她蓄意谋害皇后了。”
“阿遥说的是,皇后现下不会有事,陛下下令禁足也不失为保全皇后的法子。”沈祯抬手虚指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徐堔大人,徐悦的二叔。”
灼华看过去,发觉徐堔相貌上与徐悦有几分隐约的相似,大约是因为徐堔与魏国公是双生兄弟的缘故罢。
相互打了招呼。
灼华长话短说,“里头的小太监同我有些交情,他们很可能会想办法让他开口指认我也有参与其中,所以,我可能也没有太多时间了,现在有几件事需要做。”
沈祯眸色一沉,没想到对方此番布局这么大,他点头道:“别担心,总能过去的,你说,我们去做。”
几人也是一惊,若是连她也牵连进去,那么这件事便真的走进死胡同了。
病还未愈,又劳心一整夜,灼华越发的无力,呼吸渐渐喘了起来,先同徐堔道:“劳烦徐二叔盯住孙瑞佳,这个人有可疑。还有他身边的所有人,我需要他的把柄他的弱点,不计是什么都可以。”
徐堔点头应下,“好,没问题。”
灼华细细一四村,道:“还有,最近会有浙江的折子进京,请大人一定想办法不动声色的截住,送到陛下手中。我的人被盯的厉害,怕是不方便出面了。”微微一顿,她压低了声音,“还有,一定想办法让人去……”
徐堔凑过去细细听完,郑重点头,“我明白,郡主放心,我会安排稳妥的。三郎如何?”
灼华头有些昏沉,一时怔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徐悦,“他没事,暂时还未受过刑。”
徐堔松了口气,“昨夜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是郭伦要夜审,想来也是因为郡主才让三郎躲过这一回。也好,母亲那里我至少不比做了欺骗。”
“徐二叔能见得到太夫人?”
徐堔摇头,“国公府都被围起来了,好在围守的将领同我还有几分交情,能拜托了传个话。”一叹,他道,“那我先去准备,各位,都要小心。”
徐堔一走,温胥上前问道:“郡主,需要我做什么?”
灼华望着天际,光芒渐起,秋日的云彩都不若夏日的眼里夺目了,她道:“若想这样大的局顺利进行,必得环环相扣,事情不会是徐悦进宫才开始预备起来的,或许更早,所以我需要确定那日同他一起办案的人中,有没有内奸。”
温胥用力一抿唇,说道:“那几个人我和赵元若一直盯着,但没什么动静。”
灼华微微一扬唇,眸色幽幽无底:“告诉他们,我抓到破绽了。”
“引蛇出洞?”温胥眉头一舒,“好,我这就回去。”
灼华看向沈祯,说道:“父亲,还有一事得由您出马才行了。”
沈祯点头:“好,你说。”
灼华轻轻凑近沈祯耳边,小声道:“太祖爷那时候曾经叫巧匠做过……”
低低几语,沈祯惊了惊,“如此太过冒险,若是对方不接咱们抛出去的绳,总不能叫陛下……事关国运,陛下怕是未必肯答应。”
“那些人不会不接的。为了要我和徐悦的命,为了搅和棋局,他们已经疯了。”灼华掐了掐眉心,笑了笑,说道,“所以得父亲出马,若能成最好。若是不能,便只能看运气了,是咱们查的快,下手他们‘审讯’的手段厉害了。”
沈祯心里自然晓得这个法子是最危险的,却也是最简单的,“为父尽力。”
一切安排好,徐堔去盯着孙瑞佳和其家人,温胥去诈镇抚司内鬼,姜遥安排了暗卫盯住镇抚司,端看有没有信号出来,然后便于沈祯一同进了宫去。
大理寺的牢狱里,郭伦在审徐悦。
公孙忠是主审之一,也在旁同审,他的官阶高于郭伦,又是皇帝的心腹,倒是不会偏颇,陛下会点他来做主审,大约也是怕事件背后有算计,所以,郭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到也不能如何过分的用刑。
而另一边,孙清在审秦宵,没人盯着,用起刑法便要狠辣的多。
卿卿请见谅 第215章 玉玺案(四)人间自顾多情痴
秦宵很高,但身材却是偏瘦弱些的,此刻却脸颊鼓起,紫青交错,嘴角还挂着血,衣衫上血迹斑驳,寻不出一片干净完整的所在。
他被绑在“十字”的木架上,麻绳缠了一圈又一圈,手腕上被隔了一道细又长的口子,鲜血慢慢的渗出,再聚起,形成血滴,缓缓的滴落。
手腕的下方摆着两个装满水的水桶,一滴又一滴的,滴在水中,染红一片,又迅速淡开,一声又一声的“滴答”声,似滴在心尖,叫人听得心慌意乱。
孙清握着匕首,弯腰用血水擦洗着刀刃,悠闲而散漫的说道:“据闻,你同华阳郡主颇有些交情,往昔,郡主入宫,在延庆殿遇上你,总要同你说上几句话。本官听说,中秋那日陛下召见郡主,还同你十分亲切的说了好一会子话。”
秦宵吐了口血水,目光盯着远处,淡声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拿绸布擦拭干净了匕首,收紧了袖中,孙清似笑非笑的抬手戳了下秦宵手腕上的伤口,说道:“这个速度的流血,可以让你再流十二个时辰,你可以清晰的听着血液慢慢流逝,慢慢的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越来越冷,或许还会有幻觉出现。”
“明日的这时候没有止血,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了。”他含着笑意长长一叹,似乎很惋惜的样子,“你不是徐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即便你死在了牢里,上头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只当是死了只狗而已。”
孙清混迹刑部十年,看多了各类犯人,很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许出什么样的承诺,“如果你交代实话,本官可以为你求个全尸,也能让你少吃些苦头的。”
秦宵缓缓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转向了他处。
“你喜欢那个漂亮的小郡主?恩?”孙清站在秦宵面前,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很讥讽又似乎很惋惜,“可你是个废人呢,即便你的小郡主知道,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在她眼里,你也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帮着她探听皇帝的消息,为她、为六皇子铺路的妻子而已。”
“她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这句话孙清说的很轻很轻,几乎是气音,可他晓得这句话对于一个废了身子的男人来说,到底有多重,“为了保住她的未婚夫,另一个可以与她双宿双栖的男人,吃这样多的苦头,值得么?”
秦宵腮帮一紧,清傲的神色一怔,眸光翻涌起来,狠狠盯了孙清一眼,忽又平复下来,仿若方才的激烈心绪不过错觉而已。
动了情的太监啊,就跟疯了的狗是一样的,控住了他,叫他咬谁就能咬谁,孙清垂眸,无声一笑,继续缓缓的说着:“郡主帮了你一次,你便一直记着恩情,是不是?报恩的方式千万种,怎么就非要以这种灭九族的方式呢?”
秦宵睁着眼,不动。
孙清极有耐心的轻轻一笑,“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在陛下跟前伺候,多少宫人都羡慕着,多少高官、皇妃、皇子都要巴结你们。江公公你把你当徒弟调教着,将来很可能接他的位置。”
“你这样可是在自毁前程啊!”
秦宵自始至终望着别处,神色迷茫,好似不在人间。
“郡主确实貌美,也得陛下看中,只是年少得宠,难免的调皮大胆了些,当初可是连十三皇子的生母都被拿来当舞姬取了。”看到秦宵神色似松缓下来,孙清淡淡笑一笑,慢慢转了话锋:“其实,郡主若是想要把玩玉玺,陛下那么宠爱郡主,自然不会拒绝,你们又何必帮着去偷窃呢!”
秦宵眸光一凛,忽的冷冽起来,冷眼看向他,依旧不说话。
见他神情忽变,孙清也不着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华阳郡主真是好本事,你们这些奴才帮着胡闹,搅得朝廷不安、陛下震怒,居然连徐世子也跟着胡闹。啊,我记得当初蒋家的那个小公子也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结果呢,小丫头当上了郡主便瞧不上蒋家了,转脸便和身份相当的徐世子定了亲。”
“身份……”
孙清摇头一声叹,似乎看透了人心一般怅然。
秦宵双拳猛的一握,手腕上的伤口微微裂开,滴滴答答,流血的速度变快了。
孙清看着水桶里不断变深的颜色,微微一笑,踱步走到了火盆便,握着烙铁的手柄,把铁块往活力戳了戳,说道:“那个同你一起值守的孟夏已经招了,我也是好意才劝你,还是不要替他们瞒着了。”
秦宵咬牙切齿,鼻翼一张,看着那红的晃眼的烙铁,冷笑一声,“烂东西!”
“何必生气呢,人家也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毕竟身体是自己的,苦头也是自己在吃,那些个高高在上的贵人可不会管你们的生死。”举着通红的铁在嘴边吹了一下,扬眉笑着说了句“好烫”,转而又转身走到秦宵跟前,孙清循循善诱,“郡主收买了你们,配合徐世子偷窃玉玺,是不是?”
“只要你招了,就不必在吃苦头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孙清“啊”了一声,贴向秦宵心窝的烙铁微微一收,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小郡主昨夜去看过徐悦了。听闻她还生着病,却夤夜来见她的未婚夫,她晓得你也在受苦,可她到最后都没有来看你一眼呢!”
“闭嘴!”秦宵似怒极了,龇目欲裂的瞪着孙清。
孙清装模作样的叹息摇头,“何苦欺骗自己呢!你在她眼里,就是什么都不是。”
周恒一角踹飞一个拦路的狱卒,大摇大摆的闯进审讯室,一屁股坐在了三阶台阶之上的案桌上,“孙大人这般审问可不大合规矩啊!”
孙清眸色沉了沉,转而缓缓一笑,说道:“周大人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来管旁人的现实。”
周恒抓起垂在胸前的黑发,往后一甩,潇洒道:“哦,你说皇后啊,禁足而已,有什么知道担心的。”
“是,倒是忘了,周大人同徐世子交情深厚。”孙清朝秦宵抬了抬手,说道:“周大人,本官还要审问嫌犯,还请回避。”
周恒整个人盘腿坐在了案上,无赖的说道:“我就来听听,陛下可没说我不能听。听闻孙大人有黑无常之称,好奇的很,来见识见识。”
孙清什么人都见识过,却从未与周恒此类结交过,老狐狸与无赖,比的就是谁脸皮厚。“本官审讯的习惯使然,不喜旁人在场。”
周恒点头“哦”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手肘支在了大腿上,斜着身子,手掌托着下颚,“我方才听了几句,孙大人,你这算是暗示嫌犯去攀咬么?“
孙清下颚微紧,他竟一点都没有发觉有人在附近,缓缓一笑,“周大人可别胡言,本官这是有证据的推论呢!”
周恒眨眨眼,美丽的面庞在阴暗的光线下无端端妖异起来,“哦,到不知孙大人如何推论出郡主参与其中的呢?该不会是你家主子帮你推论出来的吧?”
孙清神色不变,幽深的眸光一闪,“陛下是我们臣子的主子,陛下如此宠爱郡主,怎么会是陛下想要郡主死呢!”
周恒颇为嚣张的嗤笑了一声,朝左侧的秦宵挥了挥手,“喂,死了没?”
秦宵看过去,他晓得周恒同灼华交好,他来,是否郡主授意?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怕他反口害她么?
见他眼神凌厉,周恒哈哈一笑,“你是我见过最硬气的太监!”
卿卿请见谅 第216章 玉玺案(五)困顿 反击的前奏
秦宵似怔了一下。
孙清防着他,打断了两人对话,“闻郡主惊才绝艳,无有什么事可难到她,倒不知郡主与徐世子一番谈话后,可有什么发现?”
“当然!”周恒展了展身子,扬眉道:“孙大人和郭大人实在谨慎,咱们这几个人忙活了一日,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果然还是得玉牌出面才行。”
“哦?”孙清仔细瞧着周恒的神色,仿佛要从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中分析出完整的事态,“我到觉得周大人此时,有些虚呢!”
周恒歪了歪头,“这话说的,好似孙大人很盼着徐世子出事一样!”
“怎么会。”孙清轻轻一笑,十分坦荡的样子,“咱们为官的,只信事实,同人犯是是谁无有关系。”
“果然是青天再世。”周恒虚伪的鼓掌,笑意缓缓凝住,他道:“李怀有没有告诉你们,郡主这个人最是睚眦必报了。她若能赢,弄一两个出出气,她若输了,定是要让所有人给她陪葬的。你们怕是忘了何时、成杰、关吉英那些人是怎么败的了,又败的如何凄惨了。”
秦宵垂了垂眸,嘴角若有似无的动了一下。
原来,是来给秦宵做心里宽慰的!孙清看着周恒不断勾缠着缓带的手,不屑的一笑,“那些犯官,罪有应得。”
“说的对。”周恒一笑,“孙大人接着审,你再不审,他的血都要流完了。”又撇嘴啧啧了两声,“可怜见的,这速度,能顶住一日么?若郡主动作快你们一步,就白瞎了你给他讲那么多了。”
秦宵垂着的眸子一动。
孙清弯了弯嘴角,冠冕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若真是有证据能帮徐世子脱罪,皇上想必也会高兴的,毕竟陛下还是很看重徐世子的。”
周恒跳下高案,带起一阵风,红衣飘飘,谪仙一般,缓缓在审讯室离游荡,忽又转头看了孙清一眼,笑盈盈的问道:“孙大人,你家中可有高堂与妻小?”
孙清被他忽的一问,问的眉心一跳。
周恒笑的愈发嚣张,胡搅蛮缠了半日。
然后,如灼华所料,孙清进宫告状,说周恒扰他审问,有串供之嫌,皇帝便停了他的职务,让他禁足在家。
魏国公府自打前日被封,便与外头断了消息。
满府的人,焦急的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惶惶不可终日。
邵氏不停在明堂里跺着步子,一方帕子被她绞的不成样,“也不知悦儿如何了。”
她虽偏心,到底也是自己生的,自然还是会心疼的,更何况他若有事,满府里谁也逃不掉。
太夫人便镇定的多,手上缓缓拨动着佛珠,眼眸微垂,“亲家一定会想办法进大理寺的,二郎和三郎在外头,也会想办法的。”
“这事这样大,沈家那边儿真肯帮忙么?大理寺卿柳大人是沈家的姻亲,周家郎君又同悦儿交好,定也不能接手此事的,旁的人如何肯尽心尽力了。”邵氏坐下,又站起,慌的不行,她不懂政治,却也晓得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偷什么玉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了,“这都那么久了,也没个消息进来。”
魏国公端坐在太夫人下首,掐了掐眉心,“你坐下,走来走去,晃的人眼晕。”一顿,他道,“悦儿和郡主定了亲,两家便如一家。亲家什么人品,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郡主才智过人,又有玉牌在手,接手的官员即便再是阻拦接近那些受审的宫人,只要能见着悦儿,定能从旁的地方找出蛛丝马迹的。”
太夫人沉缓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当初郡主能不怕得罪人为悦哥儿报仇,如今是未婚夫妻了,哪能不管不顾。”
萧氏扶着婆母坐下,宽慰道:“父亲和祖母说的是,我也觉着郡主是个有情有义的,定会想办法帮着大哥的。我从前还听说过郡主许多事情,母亲您想啊,当初郡主能察觉大辽奸细、又能出得好策大败辽军,这样的才思,想要为大哥洗清嫌疑,定是不难的。”
徐惟心中紧张不已,却还是强壮了镇定,端了茶水递到邵氏手中,“澜云说的是,郡主虽年少,却当真聪慧,姜二公子的案子可不就是她与大哥练手破获的么?大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外头事情已经有了进展呢?”
他虽想要世子之位,却也得有命才行,一旦徐悦盗取玉玺的罪名坐实,魏国公府满门抄斩都是小,恐怕还得牵连九族了!
一旁的石妈妈却神色变了变。
邵氏稍稍舒了口气,抬眼便见着石妈妈面色有异,手一抖,“石妈妈,你这什么表情?可别吓我。”
太夫人抬眼看过去,皱眉问道:“听到什么了?”
石妈妈犹豫了一下,推说自己不舒坦,却架不住几番逼问,只能实话实说:“昨日从厨房后头看守的禁军那里听闻,郡主前日被五房的公子推进了水里,夜里便病了。奴婢使了银子拜托军爷去打听,说是,昨日下午郡主还在昏迷着。”
“什、什么!”邵氏手里的茶盏摔了一地,捂着嘴哭了起来,“祸不单行啊!”
“怕是没那么巧!”魏国公到底见识的多,一下子便察觉其中不对经。
太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心里也有了想法,“不早不晚,下了手,郡主一病,悦哥儿就出事了。”
邵氏泪眼朦胧的看着丈夫和婆母,“什么意思?”
徐惟站了起来,神色愈发难看,“他们晓得郡主身子弱,秋日落水定是要病一场的,她病了,便没人能进的了大理寺、见得到大哥了,自然也就难替大哥洗刷冤情了。”
“柳家毕竟不是正经姻亲,人家未必肯帮,亲家哪怕是刑部尚书,可这事儿定是要避嫌的,没有玉牌,哪里进得大理寺去。也不知悦哥儿受刑了没有!”邵氏哀哀哭泣,“天啊,谁这么狠的手啊,竟要害的我徐家家破人亡啊!”
“陛下给的期限还未到,嚎什么!”太夫人皱了皱眉,“悦哥儿是陛下的心腹,自然也旁人的眼中钉,好歹是国公夫人,一族的宗妇,这点子压力都受不住。”
正当一屋子人愁云惨淡的时候,管家跌跌撞撞的进了来,倒是满面的喜色:“方才二爷托人带了话进来,郡主昨儿深夜时已经进了大理寺了,还替世子爷挡了用刑,二爷叫转告各位主子,世子爷一切安好!亲家老爷已经进宫去向陛下求情了,大抵、大抵是有转机的了!”
“当、当真?!”邵氏一下止住了哭,却又半信半疑的看着管家。
管家回道:“二爷托人传的话,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不是说郡主病着么?”太夫人问道,“可还好?”
管家看了太夫人一眼,垂眸道:“二爷未提起,想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太夫人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实话,却也没有再问,省的问出个什么邵氏有的哭哭啼啼的没完,扰了一群人的心绪。
默默的拨着佛珠,只盼着灼华与徐悦能平安无事。
邵氏擦了擦眼泪,又问道:“那、那二爷可有说,外头可有进展?”
管家摇头,“二爷未提及。”
能见着人,就是好的开始,魏国公缓了口气,说道:“即便有安排,也不能说出来,禁军里头多少是暗装咱们也不晓得,若是走漏了,对谁都不是好事。二弟没有坏消息进来,于咱们便是好消息了。如今咱们被困在府中什么都帮不了,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们。”
“是是是!”邵氏忙不迭的点头,合着掌,直拜天又拜地,“阿弥陀佛,总算郡主还看中这门亲,可盼着郡主抓紧了些去查案了。”
徐惟握着扶手,垂眸不语,心下有不甘更是感慨,徐悦竟如此好运,攀上这样的岳家。
卿卿请见谅 第217章 玉玺案(七)小公子有点嚣张
灼华同沈祯和姜敏分开行动,谁晓得一上马车便被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老先生横眉怒目的,想跑都跑不了。
看她吃了药,老先生下车走人,临走时给她扔了瓶要紧马车里,“撑不住了就吃一粒。”
撑不住的时候吃,想是猛药了。不过也好,有了这瓶药,灼华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好歹不会半途忽然就倒下了。
又忍不住默默的羡慕那些身子强健的女子,健康的美,她忘尘难及。
灼华在马车上换了一身男装,把头发都挽了起来以玉冠固定,漂亮小姑娘瞬间成了俊俏小公子。又让一向男装打扮的倚楼和听风换了女装。
目的自然是为掩人耳目。
灼华抓紧车壁,吩咐道:“甩掉后面的尾巴,我需要下车。”
外头驾车的护卫沉沉应道:“好,属下往人群中去,主子抓紧坐稳了。”
马车一进闹市街道,左拐右拐绕了几圈,正巧遇上有人闹事,街上乱成一片,灼华乘机钻出马车,混进了人群里。
三人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家古董店。
掌柜的一见进来个衣着不俗的少年郎君,身后还带着一看就知道会武的双生婢女,便晓得这会是个大客户,立马满面的迎上去,“郎君请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郎君装扮的灼华,握着一柄扇子敲着手心,不紧不慢走在铺面里,神色嫌弃的看着那一溜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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