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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徐二夫人笑容满面道:“各位夫人奶奶,可听着了,咱们郡主娘娘说了生,将来定是枝繁叶茂,子孙满堂咯!”
李郯叉腰,哈哈一笑,道:“那可得抓紧了生,否则,可得叫人说一声儿徐悦老来得子了!”
蒋韵挤眉弄眼的接着道:“何止啊,到时候差着辈儿的攀亲,该说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灼华瞟了他一眼,那厚脸皮的家伙这会子何止耳根红,面皮都红起来了。
李郯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指着徐悦笑道:“我的天啊,徐悦居然还会脸红!”
蒋韵也是啧啧有声,从喜嬷嬷手里接了合卺酒,一人一杯塞到他们手中,“来来来,喝交杯酒,喝完了脸更红!”
一左一右,两个小妇人站在二人跟前,盯着她们吃酒。
微微侧身,与徐悦喝交杯酒,脸几乎贴在一处,也不知是被盯的不自在,还是被他的气息扰的,灼华脸红的厉害。
喜嬷嬷收走了酒杯,笑着喊道:“礼成!“
秋水立马奉上红封,请了喜嬷嬷出去吃酒。
夫人奶奶的闹了几句,便是要走了,李郯几个却是不肯的,连着宋文倩也来凑热闹。
“咱们都晓得徐悦呢,人送外号三杯倒。”李郯挑挑眉,坏坏一笑道,“这外头挡酒的人是不少,可也架不住灌酒的多啊,话说灌的新郎官洞不了房,华阳面上咱们做姐妹的交代不过去,可你说,成全你的洞房花烛夜,少不得咱们几个的夫君手下留情吧,那是不是得笼络笼络咱们这些姐姐妹妹们的,让咱们得个乐子呀!”
脚步都到了门口的夫人奶奶们愤愤停下了脚步,一脸有趣的围观起来。
灼华:“……”
徐悦尴尬的直咳嗽,满面写着“求放过”。
他倒是不怕被灌酒了,是备了竹酒的,可也得偷偷喝,不说能,否则姜遥和周恒两个坏家伙要是知道他有这酒,铁定是要换走的。
可不说,好像也逃不过去这场闹洞房。
宋文倩笑眯眯的捻了快百合糕递到灼华嘴边,“咬住了,咬一半哦!吃了百合糕才是真正的百年好合了呢!”
灼华抬眼瞧她,她忽然好想那个清冷孤傲的宋文倩啊!
“咱们呢也不为难你两,吃完了糕点,立马就撤,怎么样?”蒋韵嘿嘿一笑,“外头可等着徐悦去敬酒呢!一直等不到人,待会儿少年郎们一起过来,可就难说他们是不是也想一起闹一闹了哦!”
没办法,灼华只好轻轻咬住半块糕点。
外头忽然闹哄哄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近,很显然,少年郎们过来了。
一听要被更多人围观,徐悦赶紧凑上去咬下那半块百合糕,温软的唇瓣柔柔的贴在一处,气息交汇,两人皆是面色绯红。
宋文倩文倩却提醒灼华道:“这糕点可不是给你吃的,你可不许吃下去。”
灼华含着那半块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蒋韵一把抓住要跑的徐悦,把他按回床边,坏笑道:“大表哥,还没吃完呢,你可不许跑啊!”
夫人奶奶们也跟着起哄起来,“新郎官赶紧啊!再不吃可要化了!”
灼华险些被口水给呛了,说好的大家夫人们都很含蓄呢?
徐悦看着她,那双深眸绵柔的似滴出水来,架不住这般逗趣,只得去接灼华口中的另半块,谁晓得他才刚接住她送过来的糕点,身后就被用力推了一把,一下将新娘压在了身下。
一时间夫人奶奶们笑做了一团,各个喊着“百年好合”。
少年郎们进得屋来,正巧看见徐悦拉着新娘子坐起身来,又是一阵哄笑,“这就等不及啦!”
“别急,有一个晚上给你慢慢温存了!”
灼华赶紧抬手,拿广袖遮住了连脂粉都盖不住的绯红脸颊,低头擦去了唇上的糕点碎屑。
也不知口脂有没有蹭花了。
徐悦被糕点呛的直咳,也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群少年郎拉着出去了。
夫人奶奶们看了热闹,也都撤了出去,李郯几个还想留,也都被自己个儿家的郎君拉走了。
哄闹了好半晌的新房里,总算是安静下了,只留了灼华和秋水长天。
灼华起身踱步在房中,果然,连屋内的陈设都与她的闺阁极像,倒也叫她少了几分去到陌生地方的局促和紧张。
今日大婚,所以屋子里一片红色。
一对龙凤红烛悠悠哉哉的燃着,映着墙上的百子千孙剪纸格外明亮。
灼华正看着窗台上的一盆红梅,外头敲门进来一位年长的妈妈,穿着颇为体面,像是府中有些脸面的。还有两个容貌平平的丫鬟。
“娘娘,奴婢是太夫人身边的邱妈妈。这两个也是太夫人身边伺候的。”邱妈妈行了礼,笑着道,“世子爷院子里没有丫鬟婆子,娘娘新来,怕是行走办事不大方便,太夫人便先差了奴婢们来伺候着,帮娘娘熟悉了府中人事。”
灼华微微一笑,颔首道:“妈妈辛苦了。”
秋水笑吟吟送上大红封,两个丫头也没有落下,“请妈妈和两位姐姐吃酒。”
“不敢当郡主一声辛苦,这是奴婢们的分内事。”邱妈妈双手接过,又道,“世子爷吩咐奴婢备了吃食,需要现在送进来么?”
灼华正好觉得有些饿了,便点了头。





卿卿请见谅 第238章 花嫁(三)
邱妈妈躬身退了出去,去准备席面。
宋嬷嬷正好领着静姝静月进来,手中端着水和帕子,相互间客气的打了招呼。
“郡主先卸妆吧,带着妆也不方便吃东西。”
灼华在梳妆台前坐下,纤柔的指腹轻轻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缓声问道:“咱们住的院子嬷嬷都去瞧过了?”
宋嬷嬷点头,含笑道:“这院子叫青山院,正屋叫做鹤云居。离太夫人处极近。”
灼华轻轻笑了笑,他是怕她受了欺负来不及搬救兵么?“羡青山有思,白鹤忘机。倒是颇有幽远宁静之意,名字不错。”又问道,“院子里没有丫鬟婆子么?”
“是呢,我带着静姝静月转了一圈,除了外头十几个护卫,就一个邱妈妈和两个丫头,还是太夫人那里临时拨过来的,原生伺候的只有两个小厮,旁的一个都没有。”宋嬷嬷替她摘下发冠和金簪,轻柔的帮她按着头,舒缓一日的劳累,“一圈走下来,我倒是发现院子布置的竞合禾望居几乎一样。”一顿,嬷嬷笑了笑,“姑爷倒是有心了。”
灼华微微一弯嘴角,闭眼靠着椅背,让宋嬷嬷给自己卸妆。
幸亏是只涂了三层,换了三盆水才洗的干净些。
最后又用冰水敷了敷面,白日里绞面后就上了妆,不冰敷一下,怕是明日脸颊要红起来了。
邱妈妈动作倒是快的,她这边刚收拾好,席面也搬了进来。
传菜的除了那两个生脸的丫头,其余的果然都是她带来的人。
邱妈妈发现,一旦菜齐,四个大丫鬟打扮的守在内室门口,小丫头会都回到该回的位置,脚步稳妥,没有半点拖沓,眼神至始至终不曾乱瞟一下,规矩极好。
灼华微微一动,宋嬷嬷立马伸出手腕,动作自然,十分默契,一看就是自小的养成的。她搭了宋嬷嬷的手腕缓步到桌前坐下,虽是卸下了华贵装饰,却也不减她半分雍容气派。
秋水长天立马为她斟茶布菜,训练有素,无有半点声响。
邱妈妈看的震惊,她跟着太夫人二十年了,贵人见了不少,不得不说,这般年纪里有如此贵气的唯她一人了!
灼华问了那两个脸生丫头的名字。
眼角有痣的丫头回道:“奴婢莲生。”
嘴角有痣的丫头回道:“奴婢莲萍。”
观二人说话举止,颇为稳重,并没有好奇的张望打量,想来是在太夫人身边起码伺候了五年以上。世家的规矩严苛,伶俐的丫头一般十岁能进内院教习,如何说话、如何应对、看账、乃至自身的吃、饮、行,都有一定的规制,每个五六年是练不出来的。
“往后一段时间,就有劳邱妈妈好和两位姑娘多多照应了。”灼华温缓的一笑,道:“我那几个丫头笨的很,妈妈可得辛劳些了。”
三人齐齐道了不敢当。
灼华问道:“三位是在这里住着,还是回祖母那里呢?”
邱妈妈恭敬回道:“回郡主,若是未有值夜,便还是回原处住着。”
灼华点头,“今天晚上就由秋水和长天伺候着,邱妈妈和两位姑娘便先去歇着吧!”
“是。”邱妈妈没有多听多问,带着两个丫头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宋嬷嬷同灼华道:“现下那些丫头正不知做什么,您先用着,我去给他们安排一下。”转头又和秋水长天道,“热水小厨房里已经备起来了,郡主用了膳,你们先伺候郡主沐浴更衣。”
秋水长天齐齐应下,“是。”
宋嬷嬷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身子弱,虽说新婚夜,也别由着世子胡来……来日方才……咳……”
灼华一听,面色炸红了起来。“……”要不要这么直接呀!
原本是饿着的,可也不知怎的,看着外头夜色浓重,又叫宋嬷嬷那样一说,灼华竟是紧张起来,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让秋水长天休息了一会儿,吃饱了,又传了热水沐浴更衣。
泡了澡,洗去一身疲惫,披散了青丝,一身大红寝衣,灼华歪斜在软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翻了几页,灼华顿了动作,眨眨眼,忽然发现,竟真的同在自己家中时一样,就连软塌的位置,书本放置的位置都一样。
方才的紧张,不知不觉间又消失了。
轻轻一笑,这家伙,倒真是有心了。
一屋子的烛火,晃得眼睛疼,灼华起身灭掉了几盏油灯几支红烛,眼睛这才舒服些。
窝回了软塌,屋中光线微微昏暗,灼华便开始昏昏欲睡,这一日实在累极了,一身吉服加凤冠金簪,大抵得有二三十斤之重。
可比打了一架要累多了。
懒懒打了个哈欠,咕哝了一声,“真该让男子背着这些去累一日。”
收拾着床铺的秋水长天,细细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待徐悦回来时,灼华已经睡熟了。
秋水上前要叫醒她,徐悦摇头,俯身吻了吻她的眉眼,自己收拾了衣物去了净房。
秋水长天相视一笑,却又犹豫起来,该不该进去伺候,走到净房门口的徐悦低声说了句,“不必进来伺候。”
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灼华睡梦里隐约听到一阵水声,叮叮泠泠的,想睁眼来着,又觉得眼皮太重,掀不动,揪了揪身上的薄被,便又睡过去了。
徐悦换了一身红色寝衣出来,发梢微微滴着水,烛火中越发柔和如月。到了软塌前弯腰抱起了睡熟的小妻子,示意了秋水长天出去。
多余的烛火被熄灭,只留了那对龙凤烛火悠悠哉哉的燃着。
徐悦从她手里轻轻拽走了薄被,拥着她盖在龙凤被里。
月影悠悠,漫行于天际,月华倾倒似九天银瓶乍破,照的天边雁影成双。
灼华是被热醒的,也是被渴醒的。
原是睡的微凉后来却似拢了个火炉在身边一样,越睡越热,身上都发出了汗,抬腿蹬被子,可被子重的很,蹬不动,灼华放弃挣扎迷迷糊糊的喊秋水,“渴……”
徐悦低低的笑着看着咕哝被子重的小丫头,松开她,起身倒水,又搂着她坐起来,把杯子贴到她唇上,“水来了。”
灼华靠在他胸膛上,单薄的一件寝衣,竟也觉得背上热乎的很,喝了水,热气散了些,不那么头重脚轻了,软绵绵的伸了个懒腰,又缩回“秋水”怀里,眼皮缓缓垂啊垂的迷糊娇软,“什么时辰了?”
徐悦反手将茶杯放回床边的小桌上,动作牵扯,有一隙肌肤相贴,滚烫一片,呼吸不由一窒:“马上子时了。”
温缓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几乎又要黏上的眼皮登时不重了,一个激灵,灼华回身瞧去,大红幔帐里光线微红,眼前赫然一张熟悉至极的面孔,温润而俊朗,呆愣了一下,“你、你……”
徐悦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一下一下的啄她的唇,低哑道:“我们已经成亲了,这是咱们的新房了。”
成亲?
灼华懵懵的眨眨眼,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拜了堂的。
明明刚刚才喝了水,可喉咙却有些发干,她推了他一下,低低道:“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徐悦握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按在枕上,双眸沉长的盯着她,“我不压着你,今夜如何洞房呢?”
洞房……
灼华乍然红了脸,“你好重,水都要给你压出来了。”
“恩?”徐悦沉吟了一下,哑声在她耳边问道:“是上面还是下面?”
“……”灼华感觉脑子要炸了,这家伙再说什么呀!
可恨的是,她居然还听懂了!




卿卿请见谅 第239章 认亲
【洞房,被拦了,申请解禁,然而被拒。】
后半夜她睡的沉,由着他拥着搂着。徐悦在军营里生活了十余年,几经沙场,几日几夜不睡也是常事。第二日,他便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自己收拾妥当才唤了丫头进来收拾。
待时辰差不多了,他才挑起幔帐,去唤她起身。
带着薄茧的大掌磨砂着她娇嫩的面庞,小声的哄着,“卿卿,辰时该起了,稍后要去拜见父亲母亲和祖母了。”
“别吵……累……”抓住扰人清梦的大掌,灼华身子动了一下,扯到了痛处,眉心皱起,低低的娇娇的吟了一声,听得身旁的男人抓心挠肝儿的。
喊不醒,徐悦另辟蹊径,凑到她的耳边,喃喃低语了一句。
脑海中嗡了一声,迷糊中的人顿时清醒过来,似受惊的虾子,激灵灵翻身而起,紧紧揪着衣襟,浅棕色的眸可怜的瞪着丈夫。
“该起了,辰时了。”一把将人拥进怀里,温柔的给她按着头,他低头看她神色疲惫,眼下隐隐乌青,吻了吻她的额角,“昨夜,辛苦你了。”
灼华恒他一眼,脸上烧的眸中迷蒙,素手糊上他俊俏的脸上,“你闭嘴啦……”
一双浅眸流光幽幽,似喜似嗔,徐悦看的心尖发痒,握着她的手又亲又啃。
“哎呀,你走开拉!”灼华被他啃的浑身不自在,推他,又被压在了身下,一通揉搓。
秋水和长天正好收拾完了净房,端着热水站在门口,待他们闹停歇了才进到内室来,准备伺候灼华起身。
徐悦要动手,被灼华赶去了一旁,“你、你离我远些!”
解了灼华的寝衣,眼见满身痕迹,两个丫头惊的目瞪口呆,世子爷也太那什么了。
新婚三日都穿红衣。
灼华偏头看这镜中同样一身猩红的徐悦,男子穿红总让人觉得阴柔,可在他身上,却似正正好,给往日暖阳的温柔中平添了几分热烈和好气色。
徐悦抬眸望过去,口型道:“美。”
如今嫁做他人妇,便不能再梳少女发髻了,灼华不喜繁复,便只叫梳了个简单的圆髻,簪一对凤簪就是了。
刚收拾好,宋嬷嬷便领了石妈妈进来。
“郡主金安。”石妈妈笑眯眯的请了安,接了秋水送上的红封转身去床上找了喜帕,摊开看了看,惊了一眼,然后抿着笑,收进了锦盒。
宋嬷嬷看着喜帕上大片的鲜红痕迹,眸子瞪的老大,神色不善的瞪了徐悦一眼,这得胡闹成什么样啊!
徐悦拿了本经书装作在看,他虽在她面前不知羞,可被外人瞧见自己的“战果”,还是有些难为情。
灼华只觉脸孔烫的要着火了。
“太夫人的意思是祭拜先祖,巳初进祠,郡主和世子可先用些膳食。”石妈妈懂得的抿唇一笑,将落红的喜帕收好,盖好了锦盒道:“奴婢先回去复命。”
祠堂在徐家的东北角。
高柱大堂,庄严沉寂。
坐北位,以金属铸打成的祭台占了半间屋子,一层一梯的立满了神位。
石妈妈取了蒲团来,夫妻二人并跪于前。
“今朝新妇来,告知神明先上。四时八节,不断烟火。无灾无难,夫妇双全。如鱼似水,胜蜜糖甜。有吉有庆,永保万年。”
徐悦拱手敬言,语调微扬,含了满满期待与欢喜,说罢,看了灼华一眼,相携而拜。
“万望垂怜!”
太夫人立在一旁高兴的很,频频按着眼角。这个长孙是她一手带大的,打小的懂事,偏偏婚事不顺,几经周折,如今终于也圆满了。
拜过祖宗,便是拜高堂了。
一行人去了太夫人的院子,徐家近亲的亲朋都已经等在里头了,一片嗡嗡的说话声。
见着她们进去,立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声给太夫人请安,喊了魏国公夫妇一声“大哥大嫂”后,转而又齐齐同灼华请安。
灼华浅笑瞧过去,满满当当一屋子的老老少少,都是魏国公的亲兄弟及其子孙。长辈倒是不多,算上魏国公夫妇,一共才四对夫妇而已。
太夫人笑着说道:“新婚三日无大小,都坐吧,还得新妇同你们请安呢!”
秋风徐徐,晴光若千丝万缕的金线流转天际,映着庭院太平缸里的水波粼粼,短波涟漪银光幽幽,带着最后一茬桂子的清香缓缓袭来,拂在面上,叫人心神微漾。
石妈妈带着丫鬟进来,将蒲团放置到新婚夫妻的跟前,朗声道:“新人给太夫人敬茶!”
磕了头,叫了人,敬了茶,太夫人给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到灼华手中,眸光闪闪,蓄了欢喜的泪在里头,流走着岁月痕迹的手轻轻压了压眼角,嘴角却扬的老高,虚抬了抬手:“好孩子,快起来。”
徐悦抚着灼华起身,将她手里的荷包递到了秋水手中的托盘里,小声问着累不累。
瞧着徐悦同新妇感情如此好,众人不免要取笑几句。
灼华耳垂微红,轻轻看了他一眼,到发现这家伙满面粉红,倒比自己还要害羞了。心下不由腹诽他的厚脸皮还真是会挑人!
蒲团换了方向,石妈妈又笑盈盈道:“新人给老爷夫人敬茶!”
磕了头,叫了人,敬了茶,魏国公夫妇又各自给了大红封。
魏国公神色欣慰,邵氏便复杂了许多,既高兴又勉强。
灼华倒也能明白邵氏的想法,她偏心着小儿子,偏长子占了世子的名分。可同样是自己生的,长子又有战功,在皇帝面前也得脸,自不能夺了给小儿子,便希望长子媳妇的身份比萧氏低一些,不要处处占了二房一头。
可看着长子高兴,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总是欢喜的,可欢喜之后,又担心小儿子小儿媳会不会不高兴。
再者,灼华身份是高,可身子不好,是以邵氏又复杂了起来,既希望长子有儿有女,又希望灼华真的不能生。
处处复杂,处处矛盾。
灼华倒是无所谓邵氏满不满意,她有郡主的身份,邵氏也不能像寻常婆婆一样让她来立规矩,各自安好就是了。
接下来便是给三对叔父婶婶请安,不用磕头,只要敬茶就是。
她公公和徐二叔的太夫人所生,三叔和四叔则是庶出,虽分了出去别府而居,但一家子倒是十分融洽和谐,说话间十分亲近,半点没有谁亲谁疏的隔阂,可见太夫人心胸宽大且会教养。
徐二叔与二夫人先前见过了,敬茶时免不得又被打趣几声儿,同众人讲了“百合糕”。
众人笑作一团,惹得徐大人频频轻咳。
灼华发现徐二叔和她公公长得极为相似,大抵因为是双手子的缘故罢。
最后是认平辈和小辈。
从大到小,按着顺序,倒也不乱。
不得不说,徐大人真的是年纪颇大了,他在这一辈行三,堂兄弟共十五个,却已经有十二个侄儿侄女了,最大的侄子已经十一岁。待她养足了身子生下孩子,大抵要跟孙辈一个年纪了。
她虽年纪小,却占了个“三婶”“三嫂”的名头,只收到两个堂兄堂嫂的见面礼,其余都是送出去的。
轮到徐惟夫妇时,灼华给了徐惟一方端砚,给了萧氏一副红宝石的头面作为见面礼。
徐惟拱手回礼,抬眸间见那双似蓄了千万世光阴匆匆的眸子蓦然一冷,只觉那眸光似一柄利剑破空而来,他一凛,眨眼再看,却只见她笑意浅柔的转了身去。
灼华清浅的笑着,仿佛他所见不过是一刹那的错觉。
心虚的人啊,总是容易受到惊吓的。
徐悦自然注意到徐惟那一瞬间的惊惧,侧脸看了眼小妻子,正好捕捉到她刹那收起的凌然冷意,心头一软,似猛然间被喂了一嘴的糖,甜的人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两人穿着宽袖袍,又靠得进,旁人不大能注意袖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他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
灼华嗔他一眼,什么场合,小动作那么多!
二夫人这个角度正好瞧见了,招手众人去瞧徐悦的动作,笑着道:“悦哥儿啊,想牵新娘子的手牵就是了,咱们都是过来人,绝对不笑话你!”
徐悦耳根一红,轻咳了一声,却依旧是不错眼的看着妻子。
众人看了不住的笑,太夫人到不知自己孙子还有这样的一面,笑眯了眼。
三夫人笑着同邵氏道:“要说还是大嫂福气好,几个儿媳个个儿都是标致的美人,娴静温柔,哪像我家的几个泼皮,整日跟着小辈上蹿下跳,我啊,哪里是讨了儿媳妇进门分忧的,是又讨了几个魔星进门给我添白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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