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国公爷舒了口气,转而怒问了莲生,“谁让你这么做的!”
莲生咬着牙眼泪扑簌簌的落在暗色的地砖上,在烛火下幽幽闪着绝望的光,伏在地上喊了一声,“是二爷!”
她这一声并不高扬,甚至几乎破碎成了气音,却震的在场的人痛不欲生。
国公爷不敢置信的看着垂眸不语的次子。
“莲生,你太让我失望了!”太夫人抿了抿唇,沉然冷道:“你从头到尾说清楚,若有半字不尽不实,即刻杖毙。”
“是奴婢对不住太夫人。”莲生双手交叠,额头顶着手背,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道:“从世子爷与郡主定下亲事后不久,二爷便常来寻奴婢说话,世子爷成婚前几日太夫人点了奴婢与莲萍去鹤云居伺候,定下后,二爷便收用了奴婢。”
太夫人眉心意图,算计竟是始于当日!
莲生的目光凝着地砖间紧密的缝隙,她的泪落下去,顺着缝隙慢慢蔓延出去,映着地砖的幽冷之色,冷的想冰一样:“二爷每隔五日会让奴婢的娘给奴婢送东西进鹤云居,木棉籽油就混在里面。换掉了小厨房里的油,空瓶子奴婢都丢进了茅房里。”
石妈妈问:“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莲生摇头。
国公爷怒喝:“不知道你也敢往主子的饮食里加东西!”
莲生一颤,愈加伏的深:“二爷同奴婢说的,会想法子把奴婢要过去伺候,待生下孩子,便抬了奴婢做姨娘。奴婢猪油蒙了心,二爷叫做奴婢便做了。”
石妈妈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丫头竟这样无知,叱了一句:“蠢货!”
莲生无话反驳:“今日,奴婢的娘给奴婢送来了糕点,里面下了剧毒,猫儿误食,当即就死了。那糕点是二爷身边的小厮托了奴婢的娘带给奴婢的。”
“主子们若不信,自可审了二爷身边的人!”
太夫人微微一侧首,石妈妈立马出了堂屋,喊了人来吩咐了几句。便见又老妈妈带着人匆匆离开了院子。
想起静月所说,他是知道他有身孕的,莲生猛地抬起头来膝行扑到徐惟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摆失控的质问,“你知道我有了身孕,却还要杀我灭口!为什么,她萧氏的孩子是你的骨肉,我腹中的孩子便不是么?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给你做下了,你竟要杀我灭口!为什么!”
徐惟依旧不说话,神色阴沉,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一把推开了莲生。
莲生仰跌在地上,望着他眼底的阴冷和嫌恶,疯了一样的笑起来,“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你一直再利用我!徐惟,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说罢,拔了发间的镀金的簪子,刺向徐惟。
徐惟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掰过簪子。
莲生扭曲了面孔,猛地撞向徐惟手中的簪子。





卿卿请见谅 第267章 木棉籽油(八)救赎
徐惟来不及收手,亦或者他也没想过要收手,簪子就那样直直扎进了莲生的心窝,血色慢慢在她浅绿色的比甲上晕开,一团暗红。
她怒瞪着双眸,凄厉而断裂的喊了一声,谁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徐悦侧身将妻子护在怀里,不叫她看这样的场面。
灼华叹息,原还在想太夫人会如何处置她。只是不想她竟这般自我了结。
大家世族看中子嗣,却也不是谁的孩子都有权利生下来的,尤其是这种阴谋下怀上的孩子,即便出生,对于孩子而言,也不会是好的开始。他存在一天,便是提醒着所有人他是如何来的。
石妈妈喊了粗使的婆子把尸体拖了出去。
国公爷已经全然的愣在了当场,“他是你的嫡亲兄长!”
或许是徐惟晓得这件事已经瞒不住,太夫人差遣去的人总会从他身边的人嘴里问出一二来,便也不再遮掩了。
他眸光幽沉的看向父亲,淡淡的沉沉的掀了掀嘴角,“是啊,嫡亲的兄长,偏偏他比我早几年出生。”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想要世子位!
“就为了这个?”
徐惟轻轻哼笑了一声,“是。”
国公爷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实在无法想明白,这个次子明明那么洒脱,明明同长子那么的恭敬和谐……
是了,当初传长子身死,短短半年妻子就闹着给次子请封,而他,似乎是拒绝的,最后却也安然地看着他将折子送进宫去。
原来早有痕迹,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在意而已!
徐惟淡淡然的看向徐悦,“要怎么处置我?”
徐悦失去以往温润的神色,面目杀神的冷凝,只道:“便是没吃过苦,想这么多无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待静姐儿满月后去广西,我会托人给你弄个县令的职,去历练历练,看看人世苦难。三年时间,你若还想要这个位置,我亲自进宫去求陛下,改封于你。”
徐惟没有料到兄长会不做计较,也没料到他会做这样的决定,他沉重眸色,讥讽道:“大哥这是在施舍我么?”
“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说罢,徐悦拉着妻子离开了四顾堂。
“施舍?”太夫人笑了笑,将佛珠戴回了腕间,无奈也心痛,“说实话,凭你的本事确实没资格做这个位置。”一顿,她犀利反问,“你算计的过谁?”
徐惟用力抿了抿唇,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这么些年他似乎都在被利用,如今还不是没有算计过兄长么!
“你兄长和嫂嫂不愿你在妻子和母亲面前没有脸面,你也该知道什么意思。他们两个终究狠不下心去惩罚你。”太夫人站了起来,扶着石妈妈的手缓缓走向次间,“或许你可以想一想,若你是世子、是国公爷,你能为这个家族做些什么?若有灭顶倾覆的算计,你能不能护住这个家族?若只是想着享受泼天富贵,徐家的一切财富尽归了你又如何?”
徐惟沉默着,不言不语,只余额际青筋累累蠕动。
国公爷摇晃的站了起来,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拍了拍次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已经是父亲了,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需要为你的人生、甚至你孩儿人生负责的。好好想想,你愿意什么形象站在你的孩儿面前吧!你还年轻,犯个错,只要及时收手就永远都来得及。”
石妈妈扶着太夫人进了稍间,伺候着更衣,默了良久终是开了口,感慨道:“郡主,十分厉害。一桩一件都拿捏在手,怕是咱们从二公子那里审不出什么,她也能立马拿出证据来了。”
太夫人郁然长叹:“这件事,也是我对不住了他们小夫妻了,莲生叛主我竟是半点知觉都没有,还把人送了过去。”饶是看惯了家族内斗,发生在自己儿孙身上的时候还是看不开啊,“若不是他们小夫妻有所察觉,可真是要闯大祸了!”
石妈妈宽慰道:“就如郡主所说的,皮子下底到底揣了什么心,哪能尽知呢!您也是一片疼爱小辈的拳拳之心。郡主和世子也都晓得的。”
太夫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郡主啊到底还是顾念着悦哥儿了。”
石妈妈不解,“太夫人这话如何说?”
太夫人道:“你细想想,当初算计过郡主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不说旁的,就论玉玺失窃一案。”
这个石妈妈晓得的,所有参与其中的官员不是满门抄斩,就是举家流放,一个都没有放过,“可,这不是朝堂的决断么?”
太夫人略略一挑眉梢,有沉然稳重的目光:“朝堂?谁在背后指点?”
石妈妈一惊,“莫不是郡主?”
“倒也不尽然,却也差不离。”太夫人看着一抹烛火悠悠,眸光微眯,“那时候府中被围困,我便细细回想了一下那一回的算计。参与其中的有秦王的人也有静王的人,可说是两厢合作要致徐沈两家于死地,大抵也是畏惧郡主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怕她支持雍王夺位。将悦儿摘了出来之后,郡主又利用藏到咱们这儿的玉玺反手算计了那些官员,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全栽了进去。”
石妈妈并没有想的那么深,却还是点头道:“郡主这个人若是不惹她,她便与谁都相安无事,一旦惹了她,她总要全都讨回来的。二爷便是十分赞赏郡主有勇有谋。”
太夫人微微抿了个笑意,“何止,听老二说案子结束后,接连几个三品上的大员出事也是郡主的手笔。这便是她的反击,也算是警告了。”
石妈妈惊了一声“哦”,“竟是如此么!”
“那几家判了刑之后,郡主还是去宫里求了请,讨了本该流放和充掖庭司的姑娘出来,安排了去远地生活。”太夫人眼睑微垂,笑意深深,“悦哥儿虽是武将,有时候啊到底心肠不够硬。而郡主是个护短的,既狠得下心的又怀了恻隐之心,但凡是她看重的都会护在身后。当初我看中这门婚事,便是晓得她是能护着悦哥儿的。”
在擦脸的水里加了玫瑰花水,绞了帕子递到太夫人手中,石妈妈点头道:“听说当初被牵连在玉玺案中的那个小太监被孙清削了两根脚趾,郡主回头就削了孙清的半个脚掌。果然了,对朋友都如此仗义,对世子爷自当更是爱重了。”
“有她在,将来咱们这些老东西就是咽气了,也能安心了。”
石妈妈替太夫人抹上香膏,笑着道:“太夫人还要看着世子爷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
八月初二,静姐儿的双满月酒。
之后第二日,徐惟启程去往广西辖下的一个颇是贫穷的县城,开始他的磨炼。
萧氏什么都没问,细细收拾了细软,抱着孩子送了丈夫出城。又拨了两个性子老实勤快的丫头陪同上任。
“等你回来。”
徐惟揭去了洒脱面具,神色微有深沉,看着妻子和女儿没什么特别的留恋,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
邵氏在后头直掉眼泪,“广西啊,那里穷山恶水的如何适应的了啊!便是让他出去历练,何苦选这么糟糕的地方呢?”
国公爷便劝着,“不过三年就又回来了。他是男子,如今更是父亲的了,不再是躲在父母身后的小孩子,是该为妻儿扛起些责任的时候了。既是历练,便是该去苦难的地方心智才能得到足够的磨炼。咱们徐家,需要他们这一辈撑起门楣了。”
萧氏望着丈夫越走越远的北燕,有些茫然而坚韧的一笑,“夫君定能熬过最苦难的时候,待他回来,便是最好的模样了!”




卿卿请见谅 第268章 揣在怀里
一轮极尽圆满的月悬在天上慢慢西行,散着莹白中略有幽蓝的光泽披洒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落在无波的水面,倒影了一湖璀璨明亮。
大片大片的荷叶脆嫩悠闲的支在水面上,婷婷英英,荷花粉红中带了些清润的白泽,水光莹莹之下清濯有傲骨之气。有露珠点缀在莲叶与花瓣之上,映着月光,闪烁着清泠明亮的光芒。
忽起一声清脆的鸟儿滴沥,唤起了东方的一抹清辉,缓缓间有霞色吐露,为这个沉静的世界带来一抹色彩。
徐惟一走,府中清静了下来,毒也解的差不多了,身子一松快灼华的日子便越加轻松。
倒是徐悦最近忙的厉害。
近日城中接连死了几个民间较有声望的大商,京畿府衙查了月余也查不出什么来,大理寺最近忙着几起连环灭门案也是没时间去管,便转交给了镇抚司。
此案线索太少,死者的尸体被冰冻过后又泡了温泉水,是以死亡的时间也难认定,便更是增加的破案的难度。徐悦这几日满城的追查线索,没有进展也是头痛的很。她倒是想帮忙的,可徐大人不让,每日便是叫她吃吃喝喝又睡觉的养着,短短月余肚子上竟是能捏的出一层肉来。
听着夏末鸟儿的清唤,灼华自睡梦中醒来,眯着眼摸了摸身旁的位子,凉凉的,侧首看了眼,有些懵懵然的疑惑,这是没回来?还是又去了上衙?
闭眼皱了皱眉,早出晚归的,她都好几日没有“见”过他了。
想着又忍不住的拍了拍脸,长长的“恩~”了一声,那一声中似夹杂了无奈的迷茫。
都怪这个家伙太会撩人心弦了。睡觉抱着便罢还要牵着手,便是在院中散个步,都要趁人瞧不到的时候把她按在墙边索吻。一双蓄着星辰明光的眸子总是直勾勾地望着她,把干枯到尴尬的情话一波波的蕴漾在沉幽眼波中不容拒绝的送到她的心底。如此黏糊之下忽然少了他在身边,竟是有一种异样的空落落,仿佛沉溺在水中难以抓到可浮出水面去挣扎一份清醒。
刚来过了月事,身子乏力着灼华也懒得起身,拍了拍枕头翻身把脸埋在枕间呢喃了一声徐悦,哪晓得下一瞬幔帐被掀开,徐悦眉目含笑着上了床,把妻子一把搂进怀里吻了吻,“这么想我?”
灼华楞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竟唤了他的名字,心底有怪怪的感受,暗恼自己为何总是控制不住被他影响了情绪,这与她当初所坚定的可是跑偏了太多了。
拿额头撞了撞他的肩头,想要退出一些他的怀中却被越箍越紧,他身上幽幽的尘土气息和旃檀香味混在一处,灼华闻着觉得那是人间最真实最安心的气味了,“你是才回来么?”
湖色的幔帐在他曲腿上床的动作间晃动了阵阵涟漪,映在徐悦欢愉的眼底,似冬日碎冰新融的春水温柔,低头在她耳边追问的语调中有压不住的沉欢:“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想我了。“
灼华本就心里乱着,被他这样一问更是心里扑通通的乱跳起来,一张嘴便是结巴了起来,“哪、哪有,你听错了。”
徐悦微扬着“恩?”了一声,伸手勾了她的下颚抬起,直直盯着她浅棕的眸子,挑眉道:“我没说我听到了什么,莫不是为夫错过了什么?夫人方才可是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来着?”
灼华被他这么一盯,莫名脸红起来,“你耳朵不好,我、我什么都没说!”推了推他,挣扎着要起身,“我要起来了。”
徐悦见好就收,抱着她打了个哈欠,微刺的下巴在她细嫩的颈间蹭了蹭,扎了一星星的红点儿出来,迷糊了困倦的低语了一声:“还早,刚到卯正。我好累,陪我躺一会儿。”
连日的忙碌,徐悦眼下起了重重的鸦青色,眉宇间有遮不去的疲色和困乏,灼华见他这战场武将都露了这样的神色,想是真的累极了,便也不乱动由着他抱着。
不过几息功夫这家伙便陷入了沉睡。
灼华抬手抽去了他发间的发带,指腹轻轻的按压着头上的穴位,替他舒缓疲惫,看着他眉间微拧的纹路渐渐舒展开,好似她的心头也渐渐舒坦了一般。
武人小憩当真是小憩,忙碌了几日,不过是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过来,又是一副精神充足的样子。
灼华眨眨眼看着他,着男女体力的差距真就这么大么?
徐悦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弯腰在她耳边细语了一句,引得徐夫人面红耳赤的捶了他一记,“你、你真是不知羞呀!”
徐悦递了发带到她手里,又捏了捏她的掌心,“你羞,我再羞,要如何快活呢!”
老天爷啊!
灼华面色乍红,她多希望自己是听不懂的,可偏偏就是听懂了,脸上烧的火热连眼中都起了雾来。真是不知要说什么了,这家伙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呀!
羞赧地瞪了他一眼,把他掰过去按在了喜鹊登梅的软垫上,手下迅速的给他挽了发、绑好了发带。鲜艳的红色落在他白皙的脸颊旁,晕了一抹迷离如桃花的色泽,更显眉目俊俏勾人。
徐悦拨了拨垂在胸前的红色发带,若是从前他是肯定不会用的,太招摇了并不符合他的脾性,可灼华喜欢他用这样明亮的颜色,他是不肯拂了她的意的,自是样样她说了算。不过,倒也不得不说她眼光极好,这样明亮到几乎明艳的颜色用在身上倒是更显年轻精神了。
年轻啊,他喜欢,这样便可与她更相配了。
把花水沾了梳子,抚顺了后颈处几根谁的毛糙的发丝,灼华问他:“今日休息么?”
徐悦抬手握住她的手搭在肩头的手,轻轻一拉,灼华不备之下一歪身边伏在了他背上,嗔怪道:“真是的,总要叫你吓傻了去。”
徐悦得意的笑:“岂不正好让为夫有安慰卿卿的机会。”一旋身把人捞进了怀里,摆在了膝头上,身姿前倾倚在妻子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咚咚、咚咚,就似她的人一样绵绵轻柔,带了一点点失序,月色撞破清辉的清澄一笑,“蹲守了一夜,寻了些线索出来,今日还得去。”郁然一叹,“真想把你变得小小的,揣在怀里,到哪儿都带着。”
“谁要日日跟着你瞎跑去了。”有一种怪异的酸涩从舌根儿底下蔓延出来,渐渐化作了一股如牛乳似的滋味,绵密中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灼华呼吸一紧,心底意乱,努力抿了抹笑意出来,斜了他一眼,曲着食指轻轻敲了敲他光洁的额,“在外自己小心,万事留神。今日要去镇北侯府吃满月酒,我待会儿要出门了。”
满月酒?
徐悦握着她的手小心观察她的神色,看到她并没有失落或伤怀便稍稍安心下来,将她纤长手指放在唇边细细一啃,点头道:“若是累了,便早些回来。”
他温暖的唇瓣带着几分湿润,柔软的贴在她的指节上,那细细的啃咬更似瘙痒一般,灼华莫名有了一种节节败退之感,眉梢染上柳依依的青嫩,“你、你就不能正经些么!”
那眼神似被蒙蒙细雨浸润了个透骨的大片大片凤凰花,明艳莹润的叫人失了魂,徐悦眼眸微眯,“我是想正经的,你不让啊!”
灼华:“……”
镇北侯府在宫禁的西边儿,从魏国公府出发约莫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在太夫人那里用了早膳,徐悦把她们送上了马车便去了镇抚司上衙。
镇北侯姜涵在都督府领着都督佥事的职,正二品。府中为嫡长孙女摆宴,来赴宴的也都是朝中有名有姓的,一眼望去当真是煊赫至极。
乌泱泱的人群自来是灼华不喜的,少不得要去应付一些莫名其妙的亲戚,今儿沈家八竿子打不着表姐的侄儿的儿子求过来请她帮忙在朝中谋个职,明儿又有人想着给她塞个“好妹妹”来给她分担专宠的劳累,倒也不是无法应付,只是觉得当真是无趣的很。
若不是镇北侯府与礼亲王府同出一脉,镇北侯的嫡次子又娶了徐二叔家嫡出姑娘,两边沾着亲,还真是不想出这一趟门。
看过了新生的女婴,正陪着太夫人与姜太夫人叙旧,一旁不知何时坐了个贵妇人过来搭话了。




卿卿请见谅 第269章 自私的情意
那妇人拉着自己的女儿便是一番自夸的才学斐然、工曲厉害,说罢又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礼王爷的长孙尚未娶亲,到不知想要什么样的名门贵女了。”
灼华扑着团扇,心底翻过无数个无聊的白眼。
微微侧首,看了眼那位夫人身后一脸羞涩的姑娘,倒是生的一张如画的美丽面孔,灼华缓缓眨了眨眼,“……请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那妇人一脸“你如何能不认得我”的表情,团扇一摇就去拉了灼华的手,亲热道:“晋怀公主与都尉大婚时咱们是见过的呀!算起来我家主君的表叔的哥哥的大嫂娘家与礼王府可是正经亲家了,按着辈份算,郡主娘娘可是妾身的表妹了。哦,我家主君是都转运使司的同知陈学。”
谁谁谁的谁谁谁?姜家正经嫡脉的亲戚她都没有认全乎,您哪位啊!
问你是谁,便表示跟你不熟了,怎么还会有这般厚脸皮的硬凑过来认亲的。
灼华澹澹客气的一笑,接着扇扇的动作抽回了手,望了眼屋外的万丈晴明,慢慢道:“哥哥是世子爷的嫡长子,婚事自是由皇上和王爷做主。夫人这样一说本郡主倒也好奇,改明儿进宫了正好问问陛下。”
陈夫人讪笑一声,眼珠儿一转,又道:“姜孙王文采斐然,这哪怕是侧室也得有些才学不是。纵观京中官家女子到底也就是认得些字儿罢了,懂得吟诗作赋的却也没几个。王孙今年也二十有三了罢,听说身边儿也没个伺候的。这身份低的自是不配伺候王孙的,便是妾室也该是出身高贵些,可太高了免不得将来让正室娘娘吃心不是。”
灼华倒也能够猜得出这对母女的心思,这陈姑娘的容色算的上佳,又是有才学的,若是能比正妻先进门能拢住了王孙的心,又生下长子,她便是妾室进门也可抬了侧妃之位,又是长子的母亲,将来少不得还能争一争这王位了。而在京中,她这样的出身想要进天家郎君的王府也不过是个妾室,先要在众家高门贵女中杀出一条路来大抵是不能的,开辟了另一条路倒也有煊赫的一日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对母女,灼华玉扇浅摇,扇尾坠着的霞红流苏一掠一掠,有优柔的红晕落下,更显她白皙的肤色娇嫩不已,“陈夫人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陈姑娘含笑期期的瞧着她,只觉这个华阳郡主的容色不过一句清丽罢了,那一双浅色的眸子甚至叫人觉得冷漠些,怎么就能得了徐世子那样爱重,独宠至今呢?
她有这么好的容貌,若是也能有华阳郡主那样好的出身,别说是去做一个异姓王族的妾室,便是那炙手可热的皇子也嫁得!将来,将来那受人敬服的高位……
陈夫人一听,有喜色染上眉梢,有意无意的把女儿往灼华面前推了推,加紧道:“郡主娘娘是陛下都夸赞稳重的,王妃和世子妃不在京中,王孙屋里的事儿总要娘娘多多费心的。”
太夫人和姜太夫人说话间漏了几句在耳中,越听越不像话,叫出嫁的表妹去管表兄屋里的事儿,脑子怕不是有问题的吧?!
姜太夫人瞧不上这样的,更是贵人在家中做客,若是惹了贵人不快总是不好的,正待说话却叫太夫人轻轻按了下去。
1...132133134135136...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