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徐悦眸光中有幽兰火苗窜起,转瞬又灭,“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着。我会处理好的。”
灼华捏捏他的鼻,委屈道:“我还疼着呢!哥哥可得给我报仇才行!”
愧色压在嘴角,徐悦吻过她的眉心:“定不会放过。”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的生辰。
前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出京办案。
去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是在大理寺的大狱度过的。
今年的八月二十二……
那两年灼华甚至都没去关注一下徐悦生辰是哪一日,所以也谈不上备生辰礼。
只是今年这个家伙开口讨要了,她便有些头疼了,哥哥弟弟的生辰,文房四宝、字画孤本甚至是茶具都行,可是送丈夫要送什么?
他是武将,送兵器?
她也不懂啊!连她手腕上的软鞭都是他寻人专门打造的。
前世送李彧都送了什么?好似,是一名倾城倾城的大美人啊!那渣男收的十分愉快,一连宠幸了美人半个月。
送徐悦美人?她敢送,就怕他不敢收!
灼华想起了宋文倩,同是老夫少妻应该能讨教道一些什么的,养伤的几日躺的浑身僵硬,正好出门透透气。
宋文倩眨眨眼见到灼华去自然是高兴极了,可一听到她的求助,手中做这小袜子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顿住了,然后羞红了脸。
灼华:“……”我懂了,别说了。
还是去问李郯吧!
李公主正好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长明庵,于是领了人就走了,在长明庵沐浴焚香、吃斋念佛,一连拜了七日。虽然灼华是被迫的,但还是很配合的一同拜了,毕竟有求于人不是。
掰好了送子娘娘,李公主十分豪迈、十分潇洒的拍了拍胸脯。
灼华以为她是想说包在她身上,结果李公主来了一句,“敏郎生辰,我就把自己洗的香香的送给他享用!恩,再点上个气味暧昧的香料,他享受,你也享受!”
“噗!”一口清茶直接喷了出去,灼华险些当场过身:“……”你们赢了,你们都赢了。
结果她在最不靠谱的周恒那里得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提议。
周郎君一张玫瑰美艳的脸蛋白皙透红,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颇有些慵懒妩媚的丰韵,“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同心结啊,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她不会啊!
于是只能偷偷来学,恩,跟着周恒学!
李公主和宋文倩呆呆的看着灼华一脸认真的跟着周恒编同心结,似乎有莫有样,再看看自己手里编成了麻花一样的红线。
“……”周大人,你认真的么?
周大人笑嘻嘻的举着手里编的完美的同心结,骄傲道:“为着哄你哥哥,我可是下了足够心思的。”
姑娘们:“……”你好棒!
灼华学的倒是挺快,当日就把同心结编在了一块血红色的暖玉上。
“这块红玉,似乎在哪里见过啊!”李郯拎着玉佩拧着眉左想右想,幼时的记忆忽然冒了出来,“啊,是徐悦送你的!”
“恩?”灼华呆了一下,失笑道:“我怎不记得?”
“就是小时候我和你在御书房玩耍,你爬上了御案还跌了下去,摔破了额角,满脸的血,我都吓懵了。父亲不在,江公公要抱你你不肯,正巧当是的齐大帅得胜还朝带着几个武将来请安。”李郯越说记忆越清晰,“徐悦当时也在,他抱得你,为着哄你才把红玉解下来给你玩的。”
灼华怔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当日抱着哄她的是李彧。甚至日后说起,他也模棱两可的认了。
长大些后会那样恋慕于他,多少也是因为当日的温柔。她觉得能那么温柔哄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的人,一定不会是个心地阴暗的人。
搞半天,真是彻底的错付了人?
什么鬼?
灼华很郁闷。
如今心底就有一种,前世一切都是“自找”的苦闷感。
她摸了摸额角被碎发遮盖住的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有些懵,“我以为玉佩是陛下给我的。”
“那张脸长得那么漂亮却是个武将,实在很难叫人不记得的。不过你那时候才五六岁,摔都摔懵了,哪里记得这些。我长你三岁自然要记得清楚一些。”李郯挤眉弄眼的笑话她,胳膊暧昧的怼了怼她的手腕儿,笑道:“没想到啊,缘分始于当日!”
她还以为,她同徐悦前世是没有见过的。
李郯手里的同心结已经看不出同心结的影子了,直接辫成了麻花辫儿,“倒是你家徐悦下手够狠的,听说那些刺客全被砍了脑袋。”
灼华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浅棕的眸子一瞪,“杀、全杀了?”这个笨蛋做什么呢?
周恒歪歪扭扭的斜靠在太师椅上,一条腿挂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的风流不羁,“我本是去接母亲的,得了消息赶去的时候那家伙都杀红了眼。满地的脑袋,啧啧,若是那背后之人站在他面前,怕也是要被撕成碎片的了。”
他说的母亲,便是王氏了。
李郯看着乱七八糟的辫儿又给解开了,摇头道:“刺客来捉你们,定是想着威胁徐悦放手次件案子的,原是他和岑连岑华的身手全部拿下都成,他倒好,全杀了,到手的认证和口供都给杀没了。又得重新抽丝剥茧的查,如今人家有了警惕哪里那么容易再给他查到线索了。”
宋文倩的同心结倒是编的越来越像样子了,从腰间解了没羊脂玉来坠上,深邃鲜红与白润剔透相映自是一股缠绵的温柔。抬眼朝李郯挤了挤眼儿,含笑揶揄道:“娇妻身陷险境,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了。自然是先未妻子剔除一切危险为要紧了。”
周恒执了杯酒在手中,细细呷了一口,眯着眼瞧着庭院里的一树潋滟凤凰花,感慨长吟道:“红颜祸水啊!”
灼华:“……”能有你美貌么!
徐悦下衙回来,就见着妻子一脸郁闷的窝在软榻上发呆,夏末的碎金晚霞隐约的落在她的脸上,便是一抹叫人心醉的优柔明艳,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想什么呢?”





卿卿请见谅 第273章 缘分的初始(二)
灼华伏在金桂折枝的软枕上,眯着眼细细瞧着那张温润标致的脸蛋,却无法将他的脸与记忆里隐约的画面重叠起来。
男人总是理智的,不似女人感情细腻舍得牺牲、愿意成全,他们每做一件事都会下意识的分析利弊。甚至娶妻纳妾都是他们人生仕途的棋子。
若说一个男子会为一个女子失去理智,不顾对错结局,这样不好,可却也说明了他对此女子到底有多在意。
徐悦,他是战场上冷然周全的杀神,经历过心腹和血脉至亲的背叛,看透了世态炎凉人心冷暖,他有底线却未必手软,他也不是毛头小子,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那样的疯狂杀戮竟是因为她受了伤害么?他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意么?
那一眯眼便是添了几分妩媚风情,他挑眉点了点她的鼻,笑意轩轩道:“去长明庵清修了几日便不认得了?”
灼华跪在软榻上,指尖从他唇瓣一路缓缓向下,然后扣住他的腰带轻轻晃了晃,指腹磨砂着上头的松针纹路,“那难说,或许今日起妾身便是食素了呢!”
秋瞳里蕴着明媚笑色,浅色的眸子似漾了金秋的色泽,徐悦瞧着心头柔软的不行,笑意灿灿道:“为夫不是夫人的蜜罐子么,每日食一些倒也不算破戒。”
“真是不知羞!”灼华轻笑戳了戳他的脸颊,婉转道:“今日李郯说起一件事儿,她说看见你在御书房抱过一个女子。”
徐悦搂住妻子的腰,轻轻一拉,炙热的身躯同她贴在一处,垂首与她额抵了额,“我冤枉,可没有这样的事儿。”
“真没有?”徐夫人挑了挑眉,朝他摊了摊掌心,“你的暖玉呢?”
徐悦楞了一下,“你怎知我有一块暖玉?”
“还说没抱过呢!玉都送给人家了。”徐夫人推开他盘腿坐下仰头瞧着丈夫,眉梢微挑,一脸“等你答案”的表情。
徐悦丰神如玉的面上蕴了抹笑意,如春色清新透骨,伸手让她帮着解开袖口的束带。
灼华下意识的就抬手去解了,解了一半又气闷起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脱下绯红官服,只余一身雪白的中衣倾身躺在她的腿上,徐悦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她可告诉你那个女娃娃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摔的满脸的血,我瞧着可怜便抱着哄了一下。”微微沉吟间有几分厚颜的滋味,“恩,书房那么多人,她唯挑了我要抱抱,估计也是瞧我长得好看。”
“还要脸不要了!”灼华嗔了他一眼,抬眼望着屋顶的横梁,还真是他啊!
这于她,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啊!
原来李彧连这个都是骗她的!渣男!混蛋!
“你还认得她么?”
徐悦摇头,缠着他手指绕来绕去的把玩着,“女大十八变,定是不认得了。”
徐夫人缓缓一声长吁,低头瞧着徐悦,夕阳落下只余了一抹清辉天色露在他的面上,仿若月色清泠温柔,“我猜也是。”
徐悦捏她的手心,指尖轻轻骚了骚她的掌心,“这样的干醋都吃?”
“我可没那么闲。”吃自己的醋。
徐悦学她狠狠一叹,伸手勾住她的颈,与她唇瓣微贴,“真是无情,也不晓得哄哄为夫,好歹今日是我生辰呢!”
瞧他嘟嘴样子,外人哪会料到这一派泰然沉稳的徐大人竟还有这样撒娇的一面,灼华忍不住的一笑,低头吻了他一下,转身从软枕底下取了玉佩坠在他仰天的面前。
徐悦瞧着这玉似乎有些眼熟,良久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哄小丫头的那枚么!
翻起身来看着她,黑眸湛然亮起,徐悦惊喜道:“是你?”
“是啊!”灼华侧身斜挨着软枕,嘴角在他的笑意里无限的弯起,“不认得了?”
徐大人一把将人扑倒压在身下,欢愉的语调里有一份孩童的纯澈,道:“该说,缘分始于当日么!”
灼华啐他一声,“起来啦,一身汗味。”
徐悦拎着玉佩瞧着,才发现底下坠了同心结,立时笑弯了一双春水的眸子:“永结同心?”
“好好收着,可别掉了。”灼华拧了拧他的耳朵,学了一副悍妇神色,眯眼道:“不许送了旁人去,不然,非揭了你的皮。”
徐大人瞧着她许久,却是朝外头喊了一声:“备水!”
这时候不该说些肉麻的话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徐夫人不可思议的眨眨眼,赶紧下榻走人,“我、我洗过了。”
秋水笑眯眯的进门,“世子爷回来前刚备下了。”
“我身上脏,抱了这么会儿也该沾了汗味了,再洗一回。”徐大人一把抱起要跑的妻子就往净房走,朗朗一笑,回头同秋水道:“赏你一个大西瓜,去吧!”
“谢姑爷!”秋水对主子求救的眼神表示无能为力,然后贴心的把净房和内室的门都关上了。
“你自己洗!我、我那个还在!”
“昨夜我可瞧过了也摸过了,已经结束了!”
“你闭嘴!你流氓呀!”
“都脱光了,夫人要站在那儿看我洗?”
“混蛋!哎呀,不要乱咬啦!不是、你别咬那里……不要进来那么快,疼……”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适应……”
然后,便是一阵又一阵汹涌翻腾的水声,偶夹杂几声低吟和粗喘泄了出来。
守在外头的姑娘们仰头望着半明半暗的天际,“……”我什么都没听到!
夜里,徐悦说起秋季围猎的事,“三年未有围猎,滁州上半年已经开始被准备,猎物早已经放进。这一回陛下的意思是,要带了百官一同前往滁州琅琊山的。”
江南之地,不比边陲野兽众多,一般皇帝要围猎,便是提前将山围起来,放进猎物,让他们提前适应,保持最鲜活、最野性的生命力。
“百官住到一处,人员混杂,最是容易出事,真是不想去。”灼华推了推他锁紧的手臂,想要退开些,“热。”
“小坏蛋,不许走。”明明胸膛都箍出汗了,徐悦还是不肯放手,一拉,索性将妻子拽到了身上伏着,“李怀安静太久了,不计去不去他总有算计等着。难得能出京,到时候姜遥他们肯定会去,若是不在一处,出了什么事怕也是没办法照应得了。”
“真是懒得搭理他,烦人的很!”灼华的脑袋贴着他胸膛,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也不知是不是他常年点着旃檀的缘故,光着的时候也是一股淡淡的旃檀气息,又热又安心,“可总是这样被盯着也是不舒服。”
带着薄茧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徐悦轻道:“朝上总要顾着北辽皇室的颜面,除非他弑君夺位,皇帝总不会废了他的。”
背上汗津津的,被他粗糙的掌心磨砂着,痒痒的,忍不住的扭了一下,然后灼华便感觉到他的亢奋,立马伏了回去不敢再动,实在没有体力再被折腾一回了,“听说北辽公主快要临盆了。或许,可以让那含山老道士再帮一回忙。”
“恩?”徐悦想了想,大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个好主意。”
九月二十八卯时一刻,皇帝的仪仗开拔。
五百禁军开阵,高举鲜艳的旌旗,一路飘扬。
这一回,皇后要坐镇京都,皇帝只带了应贵妃、沈淑妃和柳庆妃三位妃子。皇子公主倒是都去了。
百官随行,自也带了家眷和侍从,再加上宫女、太监、太医,以及神机营一千,三千的禁军,一路浩浩荡荡。
徐家的车架在队伍的靠前处。
一路官道,倒也不颠簸,因为起的早,灼华还困着,躺在丈夫的腿上又补了会儿觉,只是耳边铁蹄噔噔,马嘶不止,实在吵得很,不过小半时辰也便睡不下去了,支着手肘挨着车窗看着外头,刚出了城,也没什么看头。
长长的队伍蜿蜒前行,忽见一抹朦胧的青色带着一支小队伍策马从后头而来,待人在车架前慢下来时,转头的瞬间清峻神色渐次明亮起来,“阿宁。”
灼华才看清,原是李彧。
冷淡的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徐大人听到外头的动静,有些不大高兴,一双大手不甘寂寞的缠了上来,“外头能有我好看么?”
“……”被拖进了一副温暖的怀里,灼华拍开他凑上来的脸,嗔了他一眼,“日日都见着,有什么可看的。”
他追着她的手心亲吻,“我看着你,便是怎么都看不够、吃不够。”
灼华:“……”胡说八道,甜言蜜语,徐大人如今也是信手拈来。
也是,跟周恒那话唠一般的蜜坛子在一处久了,再是千年的老铁树,也该学会一些了。
“你想什么呢?”徐大人打翻了醋坛子,掰正她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她,“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灼华:“……”你多大了?幼不幼稚?




卿卿请见谅 第274章 围猎(一)
出京围猎,从禁宫到琅琊山大约要百里路,虽路程不算遥远,因为是马车前行,贵人们又不能夤夜赶路,一个白日怎么都是来不及赶到的。
是以,得在半途安营扎寨。
因为只是将就一夜,所搭帐篷不多,有的甚至几个府邸的女眷一个帐、又几个府邸的男子住一个。
夜里,沈家、徐家姜家和周家的帐篷搭在了一处,暗卫散在四周,倒也一夜安稳。
第二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一直到了未时,队伍渐次停下,就听外头有浑厚嗓音高喊:“营地到了!”
嘈杂声渐起,众人都下了车,女眷的聚成了堆,叽叽喳喳的十分兴奋。
都不必侧耳去听,就晓得她们在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哪位皇子住的哪顶帐篷,今日衣裳是否鲜艳娇嫩……这样的狩猎前世她也参加过数次,听得多了,也便没什么新鲜感了。
连着晃了两日,灼华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可比被丈夫折腾更累了,眯着眼赖在丈夫怀里不肯下马车,一出去,见着相熟的、不相熟的还得费心思说话,累得很,懒。
徐悦倒也乐得美人在怀,指腹力道适中的给妻子按着关节缓解不适,打发了长随先去打听他们的营帐在什么地方。
百官随行,不可能每人一帐或者每对夫妻一帐,那便是把山头都用来搭帐篷也是不够的了。
一般这种围猎,大抵会两个或者三个府邸的家眷合住,只分了男子和女眷。皇帝点了你的名儿,让你带家眷,不过是给个恩典,显示恩宠,可不是真让你携家带口出来玩耍的。百官多半也只会带嫡妻,再一两个美貌出色的子女前来。
目的么,显而易见啦!
各家最优秀的郎君与美人都在,可不就是相看的最好时机么!
当然了,这只针对一般的官员,似王亲贵胄,还是会分的比较细致的。
待外头的嘈杂声歇下去,大抵是跟着分派帐篷的宫人过去了。
小厮来回话,“郡主的红帐和三公主的挨着,都靠着王帐。秋水和长天姑娘已经带着人去收拾了。”
那就是说,会里皇子、皇妃的帐子很近了。
真烦人!
“沾夫人的光,总算为夫不必去同旁的男子住一处了。”徐悦笑着拥她坐起来,到了杯温差送到她唇边,“喝了醒醒神,该下去了。”
以爵位来说,郡主的位份比国公世子要高一些,是以,营帐会以灼华的名字来喊。当然了,即便灼华没有封号,徐悦这个国公世子爷也是有独自营帐的。
如此一说,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
灼华喝了水,抬起手,浅眸宛然流转,挑眉道:“那么,世子爷服侍本郡主入账吧!”
徐悦先下了马车,在下面接她,待她踩着矮凳猫身下来时,徐世子凑到郡主娘娘的耳边低低一声,“更想在账内伺候郡主安寝。”
灼华面色一红,“流氓!”
皇帝的营帐顶上明晃晃竖着一柄黄色的旌旗,绣着五爪金龙,嚣张又神武,特别的好认。
几位皇子的帐篷都在王帐的右侧。
随架的三妃在左前方。宗室在正后方。
灼华的帐篷在王帐的左后侧,李郯夫妻两在她们前头,周恒和焯华则在灼华的左后方,姜遥……不知道跑去和哪家的公子一个帐篷了。
李郯道:“大哥说不要跟我们待在一处。”
灼华不解,“为什么?”
李公主耸耸肩:“他说没眼看。”
灼华:“……”
秋水几个在收拾,灼华待着也没办法休息,索性和徐悦出去走走。
草皮柔软,踩上去仿若踩在云端一般,长裙拖过,沾上几分清新气息。
山下的空气不错,九月底的天气正是舒爽,微凉中带了一丝丝的沉闷暖意拂面而来,夹杂着树叶与青草的味道,倒也别有一番别致味道。
这里,她曾来过一回,隐约记得,琅琊山又许多的小溪,左前方就有。
一路过去,似熟悉又似全然的陌生,如在梦中。
果然有小溪顺着微微高斜的山脉流淌着,浅的很,踩下去大约知道脚踝而已,只是这里人烟少,没什么污染破坏,溪水清澈的很,几尾鱼儿在里头摇头摆尾,自由自在。
她伸手去捞,捞了个空。空灵而茫然的一笑,喃喃低语,“恰如当年一般。”
心下莫名起了一片酸楚,眼角缓缓垂落一滴泪,在羽睫停了停,低落在水中。
朦胧的眼眸看着波纹摇曳的水面,脑海中昏昏沉沉的,恍惚间被带回了当年的琅琊山,那是一个春日的围猎,春光明媚,小溪潺潺,漫山遍野的花朵,山间云雾蔼蔼,隐约有她欢愉的身影,笑着奔跑在这片天地间。
她的身后,跟了个人。
她晓得是李彧,可她想看清楚,却发现记忆愈发的模糊,当时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可是,不记得了。
李彧带给她的,不过虚无的欺骗,也没什么可记得的。
忘了也好。
徐悦拾起她的手,取了帕子替她擦拭沾了水的广袖,侧首看她,黑眸顿住,又见她迷离神色。
琉璃一般的浅眸中翻卷着微妙的情绪,压抑着的痛苦,水面映射出的光线落在她的眸中,湛然带了粼粼水光,闭眼间,泪珠被清澈溪水席卷。她平日总是淡然的,这一番无奈与悲悯,带着深沉的哀恸之色,好似完美的面具乍然破裂,露出她遍体鳞伤的本来面目。
当年?
她,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么?
他想知道,趁着她迷惘时,他问了一句,“你和谁来过?”
“李彧……”灼华下意识的回答,又戛然而止,抬眼见丈夫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神色,她一惊,心尖微痛了一下,侧身搂住他的颈,与他紧紧相拥,“没有,一场虚无而已,只想同你在此处。”
你同李彧何时来过?
你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是否心中还有他?
徐悦想问的太多了,可见怀中娇软低语的人啊,终是问不出来了,他叹息一声,带了无尽怜惜和无奈,把摇曳晃荡的信任重新磊的结实些,交托到她的手中。
皇帝急招,徐悦去了王帐,留下了护卫,叮嘱了倚楼和听风小心伺候着。
顺着溪边走了一会儿,灼华准备回去,却见李彧迎面而来。
灼华想起方才,觉得,若是徐悦要是晓得她和李彧单独相处,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了,于是提了裙摆转身就走。
1...134135136137138...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