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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李彧大步追上,挡在了她的前面,“只是同你说说话,那么多人,我不会怎么样的。”
临近傍晚,大家都出来走动,若是让人瞧见他们你追我逐的怕是更难看。
灼华皱了皱眉,“你退远些。”
李彧顺应她的话,退后了三步。
这几个月来,朝中大员更迭变换,李彧和李锐情势越发胶着,斗的如火如荼,却依旧不相上下。
除去了闲散王爷的皮子,肃清了江西官员、协助蒋橣整顿了户部、平了两桩冤案,他倒也做出了几件漂亮事。
如今皇帝面前,他正是得宠时候。
灼华冷淡道:“这时候不在王帐待着,出来做什么。”
李彧看着她,眼神如云,“父亲有事要与大臣商量,不叫伺候着。”
数月不见,她似浑然变了一圈,眉目间迤逦清艳,恰似春日明媚光耀,眸光依旧清冷,却又不似清冷,仿若拢了一层薄纱,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氤氲透骨的柔色。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徐悦么?
“徐悦方才也去了。”顿了顿,他问道:“他、对你好么?”
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个笑意,灼华脱口道:“很好。”
见她满足神色,李彧眸中的丝丝欢愉乍然而收,怔了半晌,说道:“那就好。”
“殿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灼华微微屈膝,告退了。
李彧看着她淡然转身,无有丝毫留恋,眉心紧锁,似无法负荷的痛苦记忆纠结于一处,“你当真因为一个梦而如此厌恶我么?”
灼华声音清冷中透出一丝怅然,“你怎知,我未经历?”
她的低低一语,他听清了,却不明白,“什么?”
她一叹,恨了那么久,厌恶了那么久,忽然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撇过脸,只道:“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卿卿请见谅 第275章 围猎(二)
出京围猎,从禁宫到琅琊山大约要百里路,虽路程不算遥远,因为是马车前行,贵人们又不能夤夜赶路,一个白日怎么都是来不及赶到的。
是以,得在半途安营扎寨。
因为只是将就一夜,所搭帐篷不多,有的甚至几个府邸的女眷一个帐、又几个府邸的男子住一个。
夜里,沈家、徐家姜家和周家的帐篷搭在了一处,暗卫散在四周,倒也一夜安稳。
第二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一直到了未时,队伍渐次停下,就听外头有浑厚嗓音高喊:“营地到了!”
嘈杂声渐起,众人都下了车,女眷的聚成了堆,叽叽喳喳的十分兴奋。
都不必侧耳去听,就晓得她们在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哪位皇子住的哪顶帐篷,今日衣裳是否鲜艳娇嫩……这样的狩猎前世她也参加过数次,听得多了,也便没什么新鲜感了。
连着晃了两日,灼华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可比被丈夫折腾更累了,眯着眼赖在丈夫怀里不肯下马车,一出去,见着相熟的、不相熟的还得费心思说话,累得很,懒。
徐悦倒也乐得美人在怀,指腹力道适中的给妻子按着关节缓解不适,打发了长随先去打听他们的营帐在什么地方。
百官随行,不可能每人一帐或者每对夫妻一帐,那便是把山头都用来搭帐篷也是不够的了。
一般这种围猎,大抵会两个或者三个府邸的家眷合住,只分了男子和女眷。皇帝点了你的名儿,让你带家眷,不过是给个恩典,显示恩宠,可不是真让你携家带口出来玩耍的。百官多半也只会带嫡妻,再一两个美貌出色的子女前来。
目的么,显而易见啦!
各家最优秀的郎君与美人都在,可不就是相看的最好时机么!
当然了,这只针对一般的官员,似王亲贵胄,还是会分的比较细致的。
待外头的嘈杂声歇下去,大抵是跟着分派帐篷的宫人过去了。
小厮来回话,“郡主的红帐和三公主的挨着,都靠着王帐。秋水和长天姑娘已经带着人去收拾了。”
那就是说,会里皇子、皇妃的帐子很近了。
真烦人!
“沾夫人的光,总算为夫不必去同旁的男子住一处了。”徐悦笑着拥她坐起来,到了杯温差送到她唇边,“喝了醒醒神,该下去了。”
以爵位来说,郡主的位份比国公世子要高一些,是以,营帐会以灼华的名字来喊。当然了,即便灼华没有封号,徐悦这个国公世子爷也是有独自营帐的。
如此一说,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
灼华喝了水,抬起手,浅眸宛然流转,挑眉道:“那么,世子爷服侍本郡主入账吧!”
徐悦先下了马车,在下面接她,待她踩着矮凳猫身下来时,徐世子凑到郡主娘娘的耳边低低一声,“更想在账内伺候郡主安寝。”
灼华面色一红,“流氓!”
皇帝的营帐顶上明晃晃竖着一柄黄色的旌旗,绣着五爪金龙,嚣张又神武,特别的好认。
几位皇子的帐篷都在王帐的右侧。
随架的三妃在左前方。宗室在正后方。
灼华的帐篷在王帐的左后侧,李郯夫妻两在她们前头,周恒和焯华则在灼华的左后方,姜遥……不知道跑去和哪家的公子一个帐篷了。
李郯道:“大哥说不要跟我们待在一处。”
灼华不解,“为什么?”
李公主耸耸肩:“他说没眼看。”
灼华:“……”
秋水几个在收拾,灼华待着也没办法休息,索性和徐悦出去走走。
草皮柔软,踩上去仿若踩在云端一般,长裙拖过,沾上几分清新气息。
山下的空气不错,九月底的天气正是舒爽,微凉中带了一丝丝的沉闷暖意拂面而来,夹杂着树叶与青草的味道,倒也别有一番别致味道。
这里,她曾来过一回,隐约记得,琅琊山又许多的小溪,左前方就有。
一路过去,似熟悉又似全然的陌生,如在梦中。
果然有小溪顺着微微高斜的山脉流淌着,浅的很,踩下去大约知道脚踝而已,只是这里人烟少,没什么污染破坏,溪水清澈的很,几尾鱼儿在里头摇头摆尾,自由自在。
她伸手去捞,捞了个空。空灵而茫然的一笑,喃喃低语,“恰如当年一般。”
心下莫名起了一片酸楚,眼角缓缓垂落一滴泪,在羽睫停了停,低落在水中。
朦胧的眼眸看着波纹摇曳的水面,脑海中昏昏沉沉的,恍惚间被带回了当年的琅琊山,那是一个春日的围猎,春光明媚,小溪潺潺,漫山遍野的花朵,山间云雾蔼蔼,隐约有她欢愉的身影,笑着奔跑在这片天地间。
她的身后,跟了个人。
她晓得是李彧,可她想看清楚,却发现记忆愈发的模糊,当时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可是,不记得了。
李彧带给她的,不过虚无的欺骗,也没什么可记得的。
忘了也好。
徐悦拾起她的手,取了帕子替她擦拭沾了水的广袖,侧首看她,黑眸顿住,又见她迷离神色。
琉璃一般的浅眸中翻卷着微妙的情绪,压抑着的痛苦,水面映射出的光线落在她的眸中,湛然带了粼粼水光,闭眼间,泪珠被清澈溪水席卷。她平日总是淡然的,这一番无奈与悲悯,带着深沉的哀恸之色,好似完美的面具乍然破裂,露出她遍体鳞伤的本来面目。
当年?
她,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么?
他想知道,趁着她迷惘时,他问了一句,“你和谁来过?”
“李彧……”灼华下意识的回答,又戛然而止,抬眼见丈夫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神色,她一惊,心尖微痛了一下,侧身搂住他的颈,与他紧紧相拥,“没有,一场虚无而已,只想同你在此处。”
你同李彧何时来过?
你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是否心中还有他?
徐悦想问的太多了,可见怀中娇软低语的人啊,终是问不出来了,他叹息一声,带了无尽怜惜和无奈,把摇曳晃荡的信任重新磊的结实些,交托到她的手中。
皇帝急招,徐悦去了王帐,留下了护卫,叮嘱了倚楼和听风小心伺候着。
顺着溪边走了一会儿,灼华准备回去,却见李彧迎面而来。
灼华想起方才,觉得,若是徐悦要是晓得她和李彧单独相处,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了,于是提了裙摆转身就走。
李彧大步追上,挡在了她的前面,“只是同你说说话,那么多人,我不会怎么样的。”
临近傍晚,大家都出来走动,若是让人瞧见他们你追我逐的怕是更难看。
灼华皱了皱眉,“你退远些。”
李彧顺应她的话,退后了三步。
这几个月来,朝中大员更迭变换,李彧和李锐情势越发胶着,斗的如火如荼,却依旧不相上下。
除去了闲散王爷的皮子,肃清了江西官员、协助蒋橣整顿了户部、平了两桩冤案,他倒也做出了几件漂亮事。
如今皇帝面前,他正是得宠时候。
灼华冷淡道:“这时候不在王帐待着,出来做什么。”
李彧看着她,眼神如云,“父亲有事要与大臣商量,不叫伺候着。”
数月不见,她似浑然变了一圈,眉目间迤逦清艳,恰似春日明媚光耀,眸光依旧清冷,却又不似清冷,仿若拢了一层薄纱,漾着半透明的水色,氤氲透骨的柔色。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徐悦么?
“徐悦方才也去了。”顿了顿,他问道:“他、对你好么?”
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个笑意,灼华脱口道:“很好。”
见她满足神色,李彧眸中的丝丝欢愉乍然而收,怔了半晌,说道:“那就好。”
“殿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灼华微微屈膝,告退了。
李彧看着她淡然转身,无有丝毫留恋,眉心紧锁,似无法负荷的痛苦记忆纠结于一处,“你当真因为一个梦而如此厌恶我么?”
灼华声音清冷中透出一丝怅然,“你怎知,我未经历?”
她的低低一语,他听清了,却不明白,“什么?”
她一叹,恨了那么久,厌恶了那么久,忽然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卿卿请见谅 第276章 围猎(三)醉酒悦
夕阳沉下。
山脚下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
围着篝火摆了数列案几,没什么精致糕点,不过是些酒水肉食。
一旁几堆较小些的火堆,燃的噼啪作响的火焰上架着羔羊和牛在烤着,火光映着流油的酥皮,金光闪闪的散发着诱人香味。
皇帝坐在正北的位置,就如往日的宫宴一般,宗室与百官按着爵位、品级分列左右,依次坐下。
舞姬围着篝火起舞。
暖色的火光映在一张张美丽的面庞上,旋转间眸光似要勾人,妩媚又温暖。这样的场景是少有的,看着在场的郎君都是痴醉了,便是女子也忍不住的多瞧几眼。
没了庄严奢华的宫殿,晚风习习,篝火热情,私下偶有虫鸣惬意,官员和家眷们都显得随意许多,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处说话。
皇帝兴致不错,笑着同众人道:“都别吃醉了,不然明日从马背上掉下来,可是要被旁人当做猎物了啊!”
慎王爷哈哈一笑,讲起了上回围猎时自家的公子就因为前一夜多吃了几杯,第二日狩猎的时候恍恍惚惚的掉在了陷进里,“咱们是急的要命,带着人将山上团团搜了个遍,他倒好,躺在陷进里呼呼大睡了大半日,倒把陷进里的兔子挤得没地儿去了。”
闵郎君红着脸直求饶,“父亲大人留情啊,儿新娶娇娘,不带这么下儿面子的!”
“你同儿妇自幼一处长大,你什么出息儿妇会不知么?”慎亲王吃了杯酒,又朗朗道,“怕是晓得你丢人的事儿,可比咱们多多了!不若叫儿妇给咱们说道说道,咱们也好下酒了不是!”
闵郎君忙把妻子的耳朵堵上,哀哀叫着求饶。
慎王爷是个怪人,总爱说自己要当个“张牙舞爪”的嚣张王爷,这么多年来也确实付诸行动了,但他在皇帝面前时却自来是个“好皇兄”的形象,也惯来会说笑,再者闵世子也没什么架子,老子拿着自家儿子打趣,父子俩说话颇是幽默,众人听着忍俊不禁的大笑。
闵郎君显然是怕了被这般取笑了,忙找了个垫被的出来,指着一旁的徐悦道:“人称三杯倒,不若问问郡主,徐大人吃醉了后是什么模样的!”
周恒挑眉,凉凉扇风道:“问郡主干什么,你们可以亲自来问候一下徐靖权的嘛!”
看戏的徐大人猛被一点名,顿时脸色红了起来,好在篝火敞亮,倒也无人瞧的出来。
不过各位年轻的郎君便哄闹起来,一个个都来灌酒。
这样和煦的长河徐悦拒不了,连皇帝都来凑热闹,结果自是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一小壶的酒还没喝完,徐悦已经直摇头了。
最后还是姜敏仗义,替他喝了不少。
灼华被李郯拉着去一旁烤羔羊,也没发现远处发生了什么。
看着原本白里泛红的皮子慢慢收紧,渐渐染上焦色,一层层的刷着油,再一遍遍撒上香料,香味越来越浓。李公主拿着匕首去划拉肉片,沾了蘸料迫不及待送进嘴里,嚼着嚼着,却突然作呕起来。
“怎么这么膻啊!”
灼华切了一片吃,是有点膻,却也还好,一般的烤羊羔都是这么个味道,从前也没见她不习惯啊!“还好啊!你要不要再试试那边的烤牛肉?”
李郯转头看着一旁的烤牛肉,直皱眉,“算了算了。”说着,竟又打起哈欠来。
望望天,不过酉时而已,狐疑的看着了她一眼,灼华脑海里窜过一个想法,拉了她道一旁,小声问道:“你月信多久没来了?”
李郯细细一想,顿时惊大了眼眸,拉着灼华跌跌撞撞的回了帐,“给我把一下!”
灼华失笑,“我不过学了皮毛,你若是初有孕,脉象不明显是不怎么明显的,我恐怕把不准,还是叫太医来一瞧吧!”
李郯摇头,却又目光期期的兴奋:“我月信只是过了几日没来而已,还不确定,不想叫他晓得,免得白期待一场。”她伸了手到灼华面前,心跳如雷,“试一试。”
灼华只当一试,细细切脉,倒真与滑脉又几分相似,她能感受到,想来太医院的国手自是能把的更准确些的,收了手,她笑道:“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李郯眸光一亮,便是说她有几分把握了?招了侍女去请太医,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别惊动了二爷。”
灼华看着她在帐篷里走来走去的静不下来,打趣道:“是不是诊完了就知道了,你还是坐下来等着吧!都叫你晃得头晕了。”
女使匆匆出去,不多时又带着太医匆匆而回。
两撇小胡子的刘太医瞧着李郯一忽会儿的紧张,一忽会儿的愁容,还以为她察觉自己得了什么大病了,忙是问安请脉。
刘太医刚在李郯的腕上罩上纱巾,外头长天就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急急道:“郡主,出事了!”
灼华神经一绷,“怎么了?”
长天压低了声音,急急道:“姑爷喝多了,不易陪着去溪边吹风,奴婢瞧见有个女子穿着同您差不多衣衫的女子跟了上去,还把不易打晕了,奴婢已经让倚楼先跟上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眉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窜起一股火,也没来得及和李郯说一声,灼华掀了帐帘便出去了,微提了裙摆顺着长天指着的方向寻过去。
一靠近,灼华就看到徐悦一把将缠上去的女子扔进了水里,楞在原地半晌,揪紧的心口舒缓开,然后盈盈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特别可爱。
“徐悦。”
她轻轻唤了一声,徐悦无视浅水中哀叫的女子,冷淡着神色,迎着篝火的光亮走向她,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路迎着众目睽睽的探究与揶揄回了帐篷。
帐内的中央架着一盆,烧着明亮的火焰。
他把人压在支撑帐篷的木桩上,扣住她的手腕,非常用力,似要将她捏碎了,低头寻她的唇瓣亲吻,粗鲁又急切。
外头的众人,看着明亮光线下的人影交缠皆是目瞪口呆。
原来,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喝醉了是这个腔调的!
灼华被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好嘛,又醉了!
灼华余光睹见外头的人影,扭开头避开他的热吻,低喘着,“徐悦,松开,你弄疼我了。”
额抵着她,他抿着唇盯着灼华的面容,黑眸幽沉,似忧似愁。
“外面看得见。”瞧着他的神色,灼华也晓得他大抵是瞧见她和李彧说话了,又生气了,她偏过头,微点脚尖,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温软的低语,“回家了给你。”
徐悦看着她,眸光泛红,神色依旧冷淡深沉,却还是松开了手,垂眸看到她腕间被他捏红的痕迹,轻轻的替她揉着。
他不笑的样子还真是挺冷漠的,灼华由着他揉,手指点了点他的掌心,“你怎么认出来那个人不是我?”
他皱了皱眉,捉了她的手轻轻啃着,只道了一句,“不是你。”
就是说,怎么的都是认得出来咯?灼华挑眉,轻轻一笑,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他忽忽抬眸,低沉道:“你同他说话,很高兴。”
楞了一下,灼华拉着他在床沿坐下,绞了帕子给他擦脸,想起下午晌他刹那的不愉,她有些心虚,论谁听到妻子念起旁的男子的名字都会不高兴吧!
想着或许该哄哄他,灼华宛然一笑,小声的述说着:“他问我,你待我好不好。我想着你,心里高兴,便笑了。”




卿卿请见谅 第277章 围猎(四)未婚妻
徐悦不错眼的盯着她,眸中流光缓缓聚起,又怦然散开,染在面上,冷然的神色渐次柔软了起来。
灼华摸摸他的脸颊,忽然发觉,他高兴的时候,她也很高兴呢!“看见你,我高兴,同你在一处,我高兴。”
徐悦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缓缓闭上了眸子。
睡着了。
听着里头没什么动静了,倚楼掀了帐帘进去回话。
灼华扶着徐悦躺下,盖上薄被,“哪里来的?”
倚楼拧了拧眉,小心看着灼华的神色,回道:“梅家六年前失踪的女儿。”
“梅家?”灼华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梅家。
倚楼的嘴角抽了抽,“姑爷第三任、未婚妻。”
灼华微讶,“不是遇上山贼死了么?”
好吧,显然没死,大抵还有想让徐悦给个交代的意思了。
之前毫无征兆,梅家也没有提起,人却突然出现了,大约是有人在里头出力了。
“跟着谁来的?”
“没问出来。”倚楼默了默,又道,“那个姑娘的家里也是来了的,说话很是厉害,方才叫嚷着要请陛下做主,怕是,这会子已经闹起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盏茶的功夫,李郯便急匆匆的过来了,“怎么就冒出个梅家女来了!”
姜敏一脸紧张的跟在身后,哪还见得往日杀手般冷肃神色,“你走慢些。”
灼华一看,笑了起来,“有了?”
李郯挥挥手,急道:“你别管我有没有了,还是管管那个什么梅家女吧!搞不好你就要多个好妹妹了!”
“好妹妹?”灼华淡淡挑眉,一派气定神闲,“怕他徐悦无福消受。”
李郯见她如此淡定,倒也平静下来了,“有主意了?”
“待会儿你帮我个忙。往她的……”灼华招了李郯在耳边说了几句,末了,又道,“这事儿,让陛下知道。防着一手,若真往那处算计,咱们也算有个人证了。”
李郯到底是宫里长大的,一听便明白了,“我知道了,放心。”
李郯先去了王帐,没一会儿江公公便来请了。
夜里的山风格外的大,穿过密密的树林子,带着几分呼呼声,在帐篷之间流窜,就似流言一般。
众家或远或近的聚在王帐前,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见到灼华过来,眼神就都有些怪异,似看戏似怜悯。
灼华不过淡淡一笑。
沈祯、魏国公、姜遥、李郯夫妇、周恒和焯华、徐二叔夫妇都在,或站或坐都在右侧,左侧坐着个美人,手腕上有些红,隐约还可见指印,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下,青丝未干披在身后,可怜楚楚,满目盈泪,欲落不落,只一眼就叫人忍不住的疼惜。
灼华心下微叹:徐大人艳福不浅啊!
再有就是李怀、李彧等人了。
灼华屈膝一福身,给皇帝请安,“陛下万安。”
皇帝微微倾身,招了她在身边坐下,“徐悦呢?”
灼华微笑回道:“醉了,睡下了。”
皇帝取笑道:“倒真是三杯倒的本事了。”
李怀掀了掀嘴角,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儒雅模样,他似微微一叹,“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徐大人竟还睡得着。”
李锐保持沉默,他可不想参合进这件事里来。
“哦?”灼华淡淡一挑眉,“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了。”
“徐悦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会不知?方才你明也是在场的。”一旁握着美人手的贵妇人扬高了嗓音,含了显而易见的不甘与怒意,“郡主是明知故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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