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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定是出城办差去了,否则……”杨夫人掩唇一笑,“定是一刻不离的跟在殿下身侧的。”
“哦?”俊俏郎君扬了扬眉,“那定是十分恩爱了。”
杨夫人面上的笑意稍稍含了几分悠远与艳羡,“成婚五载有余,没通房没妾室,若是没有点子真心在里头,哪个男子做得到。”
青衣“公子”点了点头,只是弯了一抹伶俐而有趣的笑意,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立在水边的女子。
瞧不见她的神色,只觉那身影纤弱又挺拔,似一支修竹,静静蕴着一树的透骨静谧。
“他”身旁的友人轻轻一笑,“是个厉害角色。”
徐悦的这个妻子深居简出,他们来了大周京都已经月余。
打听了许多,听得最多的便是百官对她“年少惊才、洒脱恣意”的评价,以及皇帝对她的偏宠,徐悦对她的专宠。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位华阳殿下竟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人。
能杀敌,原以为对方会是个身体康健的壮实妇人,至少也是个英气之人,头一回见到真人,却不想竟是此等纤瘦柔弱的模样。
虽称不上绝色,容貌倒也清丽精致,那一双眼睛长的极好,清冷,却在流转间又流露了几分妩媚和慵懒,一身的从容镇定,确实是个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美丽女子。
清隽的轮廓被淡淡红云镀上一层光晕,乌沉眼眸如星子般闪着清幽的光,让人读不出“公子”此刻的心情,“活在权利沼泽里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灼华站在一池静流的清水旁。
身后窃窃私语里的枯寂,似深山老林里的阴森秃鹫,时不时的向外界传去一声低鸣,叫声凄厉而聒噪。
自游廊而来的风,轻轻摇曳了那一汪澄澈水面上的硕大的莲叶,晃动了一池涟漪。
那阵阵涟漪如同不起而来的浪潮,迅猛而沉静的吞没了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时光,逼迫着天际沉幽了一痕极艳的霞色。
灼华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西斜的日头,“明日又是晴天。”
李郯一听,原是要叹一声“好情志”,转而一念,笑道:“自然。便不知是谁的狂风骤雨了。”
天边斜坠,霞色披洒,花树潋滟,剪影成重重山峦无边。
凋零在枝头的梅花与郁金香被垂落在了芳草萋萋之中,撑起冬日里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树如今竟也只剩了梦一场,却又来不及萧条,万紫千红便又纷至沓来。
左长史刚升上来不久,头一回办差就被自己的朋友给利用算计,搞不好还要丢了一家老小的性命,窝了一肚子的气,惊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拽了拽湿黏在身上的中衣,带着人一路拐弯去到一条小巷子里,摸准了人户,踹门而进,也管不了里头那美貌寡妇如何惊恐惊叫,一使眼色,王府的护卫一把拽了她的衣领便拖了出去,塞进了马车里。
左邻右舍的冒出头来,阻止她们随便那人,护卫一声喝:“捉拿娼匪,还敢阻拦便是共犯!”
娼匪?
那还谁敢说什么,急忙忙都关了屋舍的门。
回到王府,直闯了王府的审理所而去。
审理正余谦正在整理推按刑狱之事,心思却惦记着旁的要事,心不在焉之时门忽被踹开,撞击了一声震荡,惊得心头无由来一阵惶惶然不安的沉坠。
背着光,余谦一时间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却能从他的穿着分辨了身份,他一笑,指尖拨弄一下掌根底下的纸张的一角,“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不是跟王爷出府办事去了么?”
左长史缓走了两步,神色渐渐沉淀,“是啊,办差,这个差事没你还真是没法办了。”





卿卿请见谅 第378章 陷空阵(四)人心的弱点
余谦嘴角的笑意如寒霜一凛,“王爷跟前哪有我说话的份儿。”
左长史冷笑彻骨,端方的脸微现了扭曲,“初年的时候,是你告诉我观味楼准备翻新修葺,告诉我楼里会多用水波连天的精致,又仿若无意的与我提了,若是去吴中弄一些形态清奇的太湖石,最是能装点水中的精致。”
“王爷思慕殿下,你知道、我也知道。你对我的了解也深,你很清楚我一定会在王爷面前提起,王爷也一定会着人去吴中弄那太湖石来。”
握着羊毫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颤,余谦搁了手中的笔,将手收回了衣袖间,面上似乎疑惑,道:“能讨了殿下的高兴,王爷自然也高兴,有什么不好么?”
“有什么好呢?”左长史的面目在背光中朦胧着,似拢了一层薄薄的阴鸷,“陷空阵啊,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阵法,得有五个人心甘情愿的牺牲去压阵,好汲取旁人的寿数。”
左长史的脚步慢慢踩在砖石上:“待我从吴中回来,你便开始了你的计划,杀了王府里的护卫,塞在了假山里,与人合谋在观味楼里摆放了陷空阵,好帮你身后真正的主子算计王爷和殿下。”
“我说的可有一丝偏差?”
“陷空阵?什么陷空阵?”余谦站了起来,好声好气道,“你是知道我的,镇日也不过看几本刑狱上的书而已,哪里知道这些啊!”
“不认?”左长史一掀嘴角,“带进来!”
美貌如芍药艳丽的寡妇被推了进来。
护卫的粗鲁,扯歪了她的衣衫,弄乱了她梳的妩媚的发髻,泪眼朦胧又惊慌失措,满面苍白,好一派的惹人怜爱模样。
寡妇瞧见了余谦凄凄楚楚的哭泣着扑了过去,“郎君!”
左长史一角把那寡妇踹翻在地,“按住她!”
余谦有一瞬慌了神色,复又很快的镇定下来,澹然一笑,“她一寡妇,你抓她来做什么?”
“不过一寡妇?若不是王爷谨慎,暗里调查了你,都还不知你在外头有这么个相好了。”左长史怒红了一双眼,“我事事信任你,你便是这样来算计欺骗我的!好,很好!今日,你我情义也便到了头了!”
“来人!”
王府的护卫进了来,“左长史。”
左长史的眼神睹见她若有似无护着肚子的动作,咬牙喝道,“给我打,旁的地方都不必,只管对着她的肚子打!”
顾不得被踹的骨骼断裂的痛,那妇人艰难的爬到余谦的身前,揪着他的衣袍哭喊道:“夫君救我,不可以打肚子、孩子会保不住的!你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余谦双目突瞪,震惊的看着妻子,目光僵硬的下游到了她的肚子。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想救她,可又不肯就此放弃了计划,这个计划他们布置了那么久,一步步小心谨慎,如何能够功亏一篑!
护卫拽开了余谦的妻子,两人扭着她的胳膊,另一人手里握着一根一指粗的、被竖里劈开四瓣儿的竹条子。
抬手便狠狠敲打在她的肚子上。
每一下打在腹部都是清脆的声音震耳,每一下都让皮肉痛楚不已,却又不会仅在几下之内打下孩子。
究竟如何疼痛,只有妇人知道。
她哭喊着、挣扎着,哀求着丈夫,泪水在她的颊上冲刷了两道水痕,“别打、别打我的肚子!好痛!郎君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你救救孩子吧!我好痛啊!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们母子了嘛?”
“我算什么……你让我活在、活在阴暗里、我便、我便在阴暗里等着你,五年了!你就这样舍弃我和孩子了么!求你们,别打了……”
左长史的面色似结了冰,怒极反笑,“年年听你念着一首诗悼念亡妻,让我觉得你重情义,视你为知己好友,没想到啊,连这亡妻都是假的!好好好,余谦你好极了!怪我瞎了眼,同你这样的人做了朋友!”
“打,可别那么用力打,叫他好好听听,孩子是怎么一点点没得!”
余谦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外,对面屋舍上的瓦砾反射着乌沉沉的光线,蒙了眼蒙不了心,那每一下都打到了他的心坎里。
鲜血淋漓。
他袖中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数十下打下去,妇人的哭喊开始虚弱,眼角开始剧烈的抽搐,唇色渐渐褪却了最后一抹血色,苍白的如同四月里纷飞的柳絮,“你、你好狠的心……为了你的前程、就这样舍弃了我和孩子……”
又是十来下打下去,玫红色的下裙染了一抹暗红。
妇人惊恐的嘶喊起来,原本描绘的精致的妆容斑斓在了美丽的面上,“夫君求你、救救我啊,我肚子好痛,流血了、流血了呀!”
那抹血痕和灼烧了火焰的泪雾眸光落到余谦的眼底,他的身子微有一策缩,避开了目光。
“救救我、夫君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别这样、别这样对我们……”
血越流越多,腹部的绞痛感越来越强烈,也不知是皮肉痛,还是孩子离开身躯的痛感更折磨,半跪的的身下很快蜿蜒了一道长长血流。
妇人哭喊的脱了力了,放弃了挣扎,也是没力气再挣扎了。
似一摊绵软的肉耷拉在护卫的钳制下,“留着、留着你的前程似锦、给别的女人、别的孩子……”
血红在青灰色的地砖上妖异的绝望着,妇人晕死过去了。
府衙的衙役盯在一旁,几乎不敢相信竟有这么狠心的丈夫和父亲。
左长史嗤笑,“难怪了,连自己的孩子都狠得下心舍弃的,何况我这个带着目的而结识的朋友了。打,拿水来泼醒了,接着打!”
“余谦,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记着你是如何舍弃她们母子的!”
一盆水泼过去,满地的鲜血混着尘埃,泼出了一浪又一浪的暗涌,似利剑一般刺在余谦的双目。
三月初的气候,还是凉的,沾了水,更是刺骨的痛。
妇人在钻心之痛中狼狈的转醒,双目空洞的望着丈夫的方向,似在看他,又似不在看。
护卫高举了竹条,呼啸着朝着妇人的肚子而去。
一下又一下。
可那妇人却似不知如何疼痛了,只是一味绝望的睁着眼。
余谦终是松了口,一把拥起了血水中的妻子,“别打了!我说……”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撑得过去,可偏偏就是撑过了最紧要的关头,却撑不过绵软的一瞥。
左长史和府衙的衙役匆匆去,提了人和口供一路策马而回。
余谦被推进了园子里,口供由衙役交到了蔡茂静的手中。
后头受了审问的两个楼里的护卫也被提了上来。
人群里的鸮眼看着那几个人,翻涌了一阵森然。
蔡茂静看了一遍,又递给了李彧,“王爷也瞧一瞧吧!”
灼华一抬眼,见众人十分感兴趣,便问了两个护卫道:“这个阵法谁让你们摆的?”
护卫伏在地上,颤颤姿态便如秋风中的一叶枯黄,“不、不知道,上个月的时候奴才两个出去吃席,回家的路上遇上个黑衣人,给了好大一包银子,还有一张图纸,就说让我们想办法把假山按着图上的样子摆好。”
“一定要在今日安置好。只能听出是徐洲的口音。奴才、奴才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阵法啊!殿下饶命!王爷饶命!”
李彧皱着眉,嘴角有一抹彻寒,居高临下的睇着余谦,“你自己说。”
余谦木然的跪在地上,衣摆上的血水让如寒冰利剑刺着他的双目,“奴才听说观味楼要翻新整修,打听到了设计园子的是匠人朝贺描制的图纸,晓得楼里将会有大片水波相接。”
“王爷与殿下兄妹情深,若是有人告诉你,吴中的太湖石是最好的装点之物,你一定会去寻来。太湖石巨大,能容人藏身。左长史视我为友,不加设防,我便找机会掏空了假山,杀了护卫藏进去。”
左长史怒过之后便只剩了头脑空白,他知道夺位会死人,却不曾想自己也会被算计在内。
杨夫人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如何知道是他?”




卿卿请见谅 第379章 陷空阵(五)陪葬
倚楼走到一具尸体前,俯身从他的后领捻了多桃花的花瓣出来。
青衣“公子”和友人都不由挑了抹笑纹在嘴角。
众人大抵都还懵着,一片桃花的花瓣能说明什么?
杨御史看妻子一眼,又瞧着众人一脸莫名,轻咳一声,道:“这个时节桃花都还裹着花苞。也只有中都留守王大人家的桃树早早催得花开。而王爷为殿下准备的太湖石,能被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护卫的尸体,料想一定是府中人的算计。如此王府里谁的行动路线会经过王大人家那颗桃树,便脱不去嫌疑了。”
青衣“公子”面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凉凉的语气却并未这个意思:“厌胜之术,有没有用两说,一旦阵法摆出来,被揭穿、再被查证,那便是灭族的死罪。指使这样阴毒的阵法知道的人毕竟少数,所以,设计这一场戏码的人一定会出现在现场。”
友人点头接口道:“他一定会想亲眼查看阵法是否摆放的正确,然后揭破它,只是鄙人兄弟多事,先说了出来,倒让他躲在后面看了半天的戏了。”
灼华闲和如意的弯着唇角,微垂的浅眸豁然睁大,那沧海桑田万世不灭的绵长利剑,直达那人的面上,“看着这出戏起,看着这出戏落,如今戏也看完了,就没什么要说的么,工部员外郎褚白褚大人?”
蔡茂静一惊,她都没有看过口供,如何知道?
“殿下怎知?”
灼华清冷微凉的眸子幽幽淡淡的看着一脸阴鸷的褚白,“去岁祭天,宫里的主子贵人都出了宫去,苍震门的小太监偷偷去了老道士那里,夹带了些东西出去给你,我一直很好奇,他给了你什么,恩。”抿唇一点头,“如今知道了。”
李彧惊讶的看着她,“你早知是谁了?”
灼华慢条斯理理了理如云柔软的衣袖:“那老道士连皇孙的命格都不会算,也是无用的很,殿下进宫可得与陛下好好说一说,该杀便杀了吧!”
此事还得多亏了秦宵,若不是他在宫中得力,有那么多小太监肯替他办事,她也很难知道含山老道士和这个人有过接触。
这个褚白倒也谨慎的很,盯了他几个月,竟也没办法查探到他与什么人有过来往。
不过,他今日出现就代表这件事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了。
观味楼一顿饭,几乎是一个三品大员两个月的俸禄,能来这里用膳的,要么公候王爵、要么家财万贯,要么圣眷优隆赏赐颇多的宠臣。
他一个从五品小官儿,也不是家底丰厚的,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灼华淡淡道:“知道有什么用,得有证据。”
“找到了!”破水的清泠,伴着衙役振奋的声音,手中高举了一支乌沉沉的黑瓷圆肚瓶。
他绕过大棚的荷叶,将黑瓷瓶递给了蔡茂静。
打开一看,赫然是李锐的生辰八字。
对方是想让皇帝觉得,李彧为争位以厌胜之术残害手足、夺人寿数。
果然很有心思,够恶毒。
如今这出既不是李彧所为,李锐病重也犯不着再诅咒自己,何况他还禁足着。
那么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聪明人一看便透,只是看破不能说破罢了。
“拿下!”蔡茂静一挥手,衙役涌上去,扭住了褚白。
“阿娘!”
徐颉徐颃下了学,静姝静月带着他们来观味楼找阿娘。
被扭住押出去的褚白眼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从外头奔了进来,面上露了一抹狰狞。
全力挣开了护卫的钳制,伸手鹰爪一般的手直取孩子名门而去,“多管闲事,你坏我好事,今日就让你儿子给我陪葬!”
灼华心口一紧,恐惧与担忧席卷四肢百骸。
静姝静月几乎是同时旋过身,将孩子护在了怀里,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褚白。
听风拇指在剑把一拨,银灰色的剑柄飞出,敲在褚白的膝弯里。
褚白后膝一软,冲势太狠,一下子扑在地面上。
嵌着青砖石的地面,有裂隙的纹路,模棱的擦过他的皮,留有血迹在上面,呈了暗红的色泽,光线一掠,耀起妖异的阴影。
褚白不甘心,纵身再起。
被孩子们身后的护卫一脚又踹了回去。
找死!
灼华的手腕一凛,银白的软鞭一圈圈从手腕上垂落,嗜血的寒气随着破空的气势直向褚白而去。
动作间发间流苏泠泠作响,广袖翻飞,身畔艳光四射的海棠花被她的威势影响,隐含了几分戾气。
腕间用力而凸起的一脉青筋便似蜿蜒了一跳青蛇,森森吐着芯子,便如那阴沉的竹叶青一般,有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之美。
褚白虽有些功夫,只是那软鞭在灼华的手中便似有了神魂灵性,只那一甩,软鞭便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用力一收,便将褚白整个人拽的飞了起来。
灼华手势一凛,软鞭松脱,反手间又狠狠甩在了半空中的人的腹部,那一记几可碎石的力量几乎将褚白的腰折断。
褚白仰面砸在地面,还来不及哼一声,灼华回手抽了倚楼的剑,一挽剑花,凛冽了一声寒风的呼啸,目无表情的扎在了褚白的大腿上。
她本容貌清丽微冷,碧碧莲叶的映衬之下,更显几分不容亲近的冷漠,又几分英气凸显。
接了静姝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软鞭上沾染的污浊,温柔又沉缓道:“真是、太久没杀人了,手法都生疏了。”
那些来看热闹的官员、女眷们激灵灵都退了几步。
友人惊叹,“好凌厉的鞭法!”
青衣“公子”则摇着扇子挑眉一笑,“有点意思。”
李郯也不知道哪里抓了把瓜子慢慢磕着,点评道:“不错不错,还不算退步。倒是比起那年在行宫杀人可是差了些。戾气太重了,这就差了几分美感。”
姜敏望天,杀人还有什么美感?!
不知何时坐上了屋檐的慎亲王哈哈大笑的鼓着掌,那笑声似要震的琉璃瓦坠落,“打得好,这种烂污东西,打死也不为过!你放心,回头伯父给你进宫告状去!”
灼华笑意清婉,“那就辛苦王爷了。”
回头居高临下的睇着褚白,“原本呢,你是死是活的我也没兴趣,不过现在……”
夕阳在她的侧脸打了抹水墨的阴影,浅浅的阴鸷,嗓音清幽柔软。
“陪葬是么,会有人给你陪葬的。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带着全家一道死。死便痛快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扬头,倚楼伸手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折断了他的手脚。
蔡茂静抽搐了一下嘴角,拱手道:“殿下,那此人下官便先带回府衙了。”
把软鞭缠了回去,灼华伸手一抽剑,褚白面目狰狞的蜷缩成一团,偏腰腹受了重击,那一蜷缩更是噬心之痛。
她盈盈一笑道:“那就有劳蔡大人了。哦,对了,我是打算给这座园子做一场水陆大法事去去晦气的,大人去褚家拿人的时候记得请褚家人把银钱支付了,待到抄家灭族,我这钱可向谁去要。”
闵世子在慎亲王身边一拍大腿,喊道:“华阳啊,今日闹一遭可不得影响了生意,损失也得让褚家的人结算一下。”
慎亲王拨了拨瓦片,“哟,墨青瓦,老价钱了。”低头看着褚白一身半旧的衣袍,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哼笑道:“区区从五品的官儿,就不知他们赔不赔得起了。”
姜敏持续望天。
李郯翻了个白眼。
怎么身边就没几个正常的呢?灼华一叹,“王爷,别压坏了瓦砾,那墨青瓦不易得。”
老王爷一挥手,“坏了伯父给你换绿琉璃。”
众人:“……”把王府规格的绿琉璃用在食肆,王爷您认真的?
一众人之中只有褚白认真的痛恨着,龇目欲裂瞪着沈灼华,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灼华小声的与蔡茂静说了几句话。
蔡茂静越听越心惊,抬手擦了两回的汗,只觉得一直以来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华阳公主了。
她哪里温柔清冷了,分明狠厉的很啊!
还好还好,自己只“忠君”,不站队,不然这会子恐怕又要收拾收拾准备再次“外放”了。




卿卿请见谅 第380章 徐悦的桃花债(三)兼祧
她淡淡的笑着,很是体谅的样子:“大人似乎有为难之处。若是如此,我也可以自己来。”
开玩笑!
把刑犯交给她,私设刑堂、动用私刑,她未必有事。
他这个府尹却未必能顺当的当下去。
蔡茂静的眼角跳了跳,勉力扯了一抹微笑,拱手道:“不、不会,下官领命。”
看着蔡茂静挺着背脊带着衙役匆匆离去。
众人觉得那背脊……极是萧条无奈来着。
御史夫人摇头可叹道:“京中当府尹的,真是不容易呢!”
杨御史睇了妻子一眼:“……”我也不容易。
灼华温柔的招手喊了两个孩儿到身前。
抚了抚他们额际的碎发,拢了拢他们头上的两个可爱的小攥儿,“怕不怕?”
徐颃昂首道:“颉儿颃儿是爹爹阿娘的孩子,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徐颉沉稳道:“徐家的郎君怎可被一贼子吓退脚步。”
“很好。”灼华骄傲的弯了弯嘴角,牵着孩子柔软的小手缓缓离开:“你们要记得,对待敌人,不必心软,找准软肋,一击致命。缠斗,乃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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